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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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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吃了个哑巴亏,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看着视频。只是男女教合的画面太多细腻,而身边的年柏彦亦没有快进的打算,她强忍着又忍,最后终于脱口而出,“这种过程我没必要看,快进!”

“你是心理分析师,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这话是你说的,刚刚。”年柏彦的嗓音好听得要命,落在她的耳侧,近到几乎可以钻进她的心头。

“好,我看。”素叶冲着他笑开了花,却近乎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几个字。

年柏彦淡淡一笑,修长的右腿优雅地叠放在左腿上,夜魅与光线交织下的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具蛊惑的味道。素叶坐得有点僵直,耳朵里尽是些靡靡之音,身边的男人越是慵懒悠闲地坐在那儿她越是不自在。

空气中开始浮动着不安分的气流。

是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酒香和好闻的清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奇异的氛围将她萦绕,是的,他刚刚喝了酒!这个意识令她心里哆嗦一下,肩头缩了缩,收紧了身上的外套,可心底又微微震荡了一小下,她身上的外套也是他的。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不应该招惹喝了酒的男人。

☆、偷鸡不成

画面越来越热血沸腾,连同周遭的气流也开始变得滚烫,素叶有些口干舌燥,不知是因为周遭的男人气息还是因为视频的内容,舔了舔唇,不得不对着年柏彦放低语气,“快进吧。”

年柏彦整个过程都在盯着她渐渐僵直的后背,直到她微微侧头向他低头,心头不经意窜过一丝异样,灯光下,她的整张小脸都有些素白,脸颊却微微泛红,她没看着他,长翘的睫毛微微颤抖,请求他的语气如露珠滴落,一直落进他的心底深处。

他不得不承认,她太过美丽,哪怕只是轻轻敛眸都美艳到了极致,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探身上前,他的身影近乎可以将她罩住。

“受不了了?”原本是句略带怜惜的话,从他口中逸出却带有蛊惑暧昧的意味。

耳边的申银声加剧,又突然多了这道醇厚嗓音,像是关心之言,却更有床第间情爱之味。素叶只觉得身体的某处猛烈收缩一下,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可以令她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滚烫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头顶,扫落在她的脖颈。再抬眼不经意撞上他的深眸,敏感捕捉到他眸底一纵即逝的兴味后心底恍然,这个年柏彦纯心打击报复!

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重新将视线落回视频,却因画面中骤然加剧的BT行为而脸色一变。

“怎么了?”年柏彦原本也只想逗逗她,见她变了脸,伸手拉过她。

谁料素叶一把将他推开,紧跟着冲进了洗手间,年柏彦一愣,起身跟了上去。

洗手间,素叶整个人趴在洗手池上不停地干呕,胃里如翻江倒海,沁在口中的尽是酸水。年柏彦站在水池旁,看着她的样子无奈低笑,“素医生的心理建设有待加强。”

素叶好不容易平复了恶心,有气无力地洗了把脸,“刚刚那一幕的确太恶心了。”起身,一时间觉得头重脚轻踉跄了一下。

腰间突然紧了一下,男人伸手将她搂住,紧跟着她跌入男人宽厚的胸膛之中,温暖结实,气息窜动着酒香一并滚落她的呼吸。

“没事吧?”他打量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两人近乎贴近,透过薄薄的衣料素叶能够轻易感觉到男人身上的体温,从音响中传出的申银声愈加狂躁,一声声刺激着彼此的耳膜,素叶不知怎的心跳加快,脑海中不经意窜过那天早上从他床上醒来的画面,此时此刻更觉暧昧。

“没事。”她摇摇头,甩开脑中荒唐的画面,正准备从他怀中脱离,不成想一缕长发直接勾住了他的衬衫胸前的扣子上。

素叶一愣,赶忙伸手扯头发,岂料越扯越乱,年柏彦胸前结实的肌理越露越大,古铜色肌肤光泽更似you惑。他刚开始还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扯自己的头发,见她额头微微泛起细汗后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手,低低开口,“我来。”

她只觉自己的手指被他的掌心烫了一下,停了动作,将主动权交给了他,她从未跟一个男人这么尴尬过。

年柏彦耐着性子一点点解着她的发丝,因为是低着头,所以气息如数扫在她的脸颊,如此的距离,他能轻易闻到她身上的清香,淡淡的,又勾着一股子妖娆之气。

待发丝全都解下后,他伸手意外地捋了下她的发丝,淡淡道,“你这是不是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显而易见的取笑意味,素叶的斗志腾地又起来了,一缩头,那缕长发从他指尖滑落了下来,“我呢,在这种事情上的确不如年先生你心理素质这么强。”

年柏彦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句话没说。她在他的范围内心跳始终不安,正要拨开他回起居室,岂料他突然伸手搭在了墙壁上,挡住了她的去向。素叶白了一下眼,准备从另一边离开,他的另只大手也跟着擎了上来。

就这样,他的两条手臂完完全全挡住了她的去向,将她围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恼羞成怒啊你?”素叶抬头盯着他,语气尽量听上去平静。

“我突然想到有问题还没回答你。”年柏彦慢悠悠地勾唇。“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喜欢投怀送抱的还是喜欢强迫是吧?”

素叶的美眸倏然腾起警觉。

☆、真正不安了

年柏彦高大的身影却渐渐压下,英挺的脸缓缓靠近她,近到可以在她眸底看见他的身影,近到可以将她的清香完完整整纳入呼吸之中。素叶没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整个后背都僵直地贴靠在墙壁上,虽说她死压着一张脸尽可能保持冷静,但心脏已然出现不规则狂跳。

“年先生,你已经结婚了。”见他越来越贴近她,她豁出去了,打算来个关键点提醒。“你现在要敢乱来,那就是道德有问题。”

“如果,我就是敢呢?”年柏彦微微眯眼,薄唇于她脸颊处低低逸出这几个字,低沉得吓人。

“你老婆应该是个很好的姑娘,否则你不能娶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可别辜负了。”素叶着实被他的回答吓了一跳,像他这种沉稳严肃的男人是断断不可能开这种玩笑。见他眼底的光越来越深沉,口不择言道,整个人死死贴在墙壁上,偏着头,却很难避开男人愈加炙热的气息,淡淡的酒香徜徉周围也愈加浓烈。

男人的瞳仁缩了缩,再开口不疾不徐,“她,的确应该是个好姑娘。”

素叶总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点别扭,还没等想明白他便直接将头压了下来,她倏然瞪大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年柏彦却意外地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头微微一侧,高蜓鼻翼轻轻穿过她的发丝,薄唇贴近她精致小巧的耳垂,开口,嗓音低沉缠绵却又略带提醒,“男人是很危险的,小心玩火自焚。”

素叶的毛孔跟着这道嗓音如数炸开,肩头僵了僵。

“我欣赏你前后两次都这么大胆的试探,但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年柏彦也只是想逗逗她,没真想把她怎么样,挺直身子,收回手臂又补上了句,“不论怎样,一旦真出了事都是女孩子吃亏。”

“前后两次?”素叶不解。

年柏彦目光又恢复了一贯平静,“那天晚上,你还真热情。”他的话说了一半儿留了一半儿,留下的那一半儿怎么想怎么都暧昧。

“那我们有没有……”她硬生生将“上床”两个字给生咽下去。

“你说呢?”年柏彦反问,胳膊交叉于胸前。

素叶的冷汗延着脖颈缓缓滑落脊梁骨,像是正在蜿蜒的蜈蚣,令她全身一阵阵发紧。她紧紧盯着年柏彦的那张脸,想从他脸上得到答案,半晌后试探说了句,“你,应该没碰我。”

一来,她真的对那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朦朦胧胧记得自己真的摔在他怀里;二来,她虽不是十分了解年柏彦,但通过短短接触也能初步判定他不是个趁人之危的男人。再者,他的条件甚好,总没必要饥不择食吧?

年柏彦看着她,淡淡笑了。

“谢天谢地。”素叶简直有抱着他亲上一口的冲动,双手合十,“我太谢谢你的自制力了。”还好,狗血的一也情没发生在她身上。

“不用谢我,因为,我倒真是后悔了。”年柏彦不疾不徐开口,唇际隐着的那抹笑也亦真亦假了。

素叶止住眼底的感激,再盯着他的时候,心头突然漫起难以形容的不安,真正意义上的不安……

☆、丁司承

从年柏彦那回来后,素叶便开始着手梁轩的案子,除了看资料外她还经常去接触跟梁轩或梁轩妻子有关的人和事,一时间倒也把假期抛之脑后,对此,最满意的当属丁教授,不过也是生怕她只是心血来潮,隔三差五就打个电话叮嘱她:现在联众的风评被王萍的案子闹得很不好,希望她能够尽善尽美地完成精石的案子,必要时多跟年柏彦接触接触。

素叶每每听到这话就头大,想来丁教授将年柏彦当成救命稻草了。不过她的假期也快结束了,多听倒也无妨,梁轩的案子原本就要多向年柏彦询问资料,虽说后来警方也介入了,但她是要给出专业的心理评估意见所以并不冲突。

只是,每次与年柏彦通话,她总能想起那晚年柏彦说的话:他后悔了。他的嗓音像是魔咒一样在她身周缠绕,时不时会窜起一丝异样。

早春的花蕊被大片绿叶取代,北京的春向来是极短的,初夏的暑热赶着脚儿就来了,阳光璀璨得过眼,各路品牌的防晒霜、隔离霜开始走马上阵。

美女多娇嫩。

素叶盘腿儿坐在机场接机大厅的木椅上,怀里抱着大杯星巴克咖啡,懒洋洋倚在那儿盯着林要要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涂隔离霜,终于看不下眼了后将另一杯咖啡递给她,“林姑娘你也忒狠了,那瓶可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隔离霜,你要不要这么暴敛天物拿来涂身体?赶紧喝点咖啡。”

“拿走拿走,夏天喝这种东西很容易长肉。”林要要忙不迭地挥手,扬着手里的隔离霜冲着她笑,“别那么小气,国内也有专柜的。我也学学你,以后活得精致点。”

“你知道国内专柜有多贵吗?说得轻巧,你活得精致合着是建立在我破费的基础上啊。”素叶憋着笑,鸭舌帽下一张素净的脸看上去灿若骄阳。“你再继续涂,一会儿丁司承出来该不认识你了。”

“哪有那么夸张,哎,别说了,他出来了。”林要要快人快语,一眼看见闸口出来了人,兴奋地“蹭”地站了起来。

素叶心口猛地一缩,缓缓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推着行李刚出闸口的男人。他身穿白色T恤衫,配有干净的米色长裤,高大颀长的身影颇引人瞩目。

“素叶,司承在那边,快点。”林要要格外高兴,整个人窜得老高,拉着素叶蹬蹬蹬往前挤。

男人远远地就看见了她们两个,含笑冲着这边挥了挥手,他的笑容迷人帅气,更是勾得左右女同袍们的爱恋目光。素叶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心脏跟着他的笑也扑通通地狂跳,那股子自然而然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司承——”身边的林要要一个箭步冲上前,众目睽睽之下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一脸的幸福。

素叶的脚步戛然而止,心,像是一枚被剪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地跌入深谷,眸底深处的兴奋和激动也渐渐沉落。

丁司承伸手揉了揉林要要的头发,满眼尽是宠溺,再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素叶时,唇边笑容扩大。隔着来往的人群,素叶静静地站在那儿,与他目光相对后,唇角重新崭露的笑容遮掩住了心底淡淡的忧伤。

☆、纪东岩

失落,犹若一地残花落叶,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只手臂便懒洋洋地搭在了素叶的肩膀上,紧跟着一道揶揄嗓音落下,“亲爱的,怎么一副含酸捻醋的模样儿?”

意外出现的人和动静着实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回头,对上了一双男人邪魅狂狷的眸,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不,更确切来说,他更像是打量着一头猎物,连同他的眸光都迸发着觊觎的光亮。

这男人……

“我不认识你,别瞎套近乎。”素叶毫不客气地拍掉了他的“狼爪”。

男人刚要哀嚎——

“东岩,你小子走得还真快。”丁司承几个快步上前,伸手拍了男子肩膀一下,林要要在他旁边一脸甜蜜地腻着。

“跟你在一个机舱里共处了六七个小时,下了机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活动筋骨。”被叫做东岩的男人活动了下胳膊腿儿,又转头冲着素叶挤挤眼睛,“是不是亲爱的?”

丁司承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认识?”

“当然。”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

丁司承和林要要都懵了。

“这位先生,你的人生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你见到个女人就叫亲爱的?”素叶皱眉,她一向不喜欢这种看上去很纨绔子弟类型的男人。

“你不会真忘了吧?我这辈子可忘不了你,前几天是你一脚把我从蹦极台上踹下来的。”男人故作无辜惊叫。

素叶蓦地想起,下意识看向林要要,林要要这才认出他就是那个相亲男,跟素叶两个大眼瞪小眼,一脸的尴尬。

“行了,亲爱的你也不用那么内疚,咱俩来日方长。”男人抬腕看了一眼,“司承,我要赶回公司开会,改日再聚。”

“好。”丁司承点点头。

男人重新看向素叶,笑了笑,倏然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素叶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他爽朗大笑转身离开。

丁司承一愣,下意识皱皱眉头。

“司承,你什么时候跟这样的痞子成了朋友?”素叶转头,冷静盯着丁司承。

丁司承马上做举手投降状,“天地良心,他可不是什么痞子。”

“他谁啊?”林要要也被那男人的举动吓得够呛。

“纪东岩,纪氏集团大少爷,纪氏亚洲区总经理。”丁司承缓缓曝出刚刚男子的身家。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你的情况有没有好转?”干净清新的治疗室,有明艳的阳光从窗棱散下,这是丁司承出国之前的私人心理诊疗室,三人从机场直接回到了这里。

素叶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回国后倒是不经常听到那个声音和音乐了,不过有那么几次还是凌晨一点醒过来,哦,有一次不是……”她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丁司承。

丁司承即是她学业上的导师又是工作上的导师,念大学的时候丁司承是学校高薪外聘专家,那个时候她最爱听他讲课,国外进修的那几年,丁司承也恰巧在国外开了心理咨询机构,这样一来,她便有充分的条件在他的机构中实习,接触个案。

每个心理咨询师都要有名导师,因为心理咨询师也是人,在疏导别人的同时自己也需要情绪疏通。丁司承,在她眼里即是成功的心理分析师又是出色优秀的男人,三十二岁的他正值事业亨通,再加上举手投足温文尔雅,自然而然成了炙手可热的高品质男人。

素叶的迟疑自然逃不过丁司承的眼睛,“那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是那天早晨她在年柏彦床上醒来的时候,当她听到那句“快逃”和音乐声惊醒时天气已亮了,就那么一次不是在凌晨一点钟醒过来。“偶尔有那么一天,我惊醒的时候竟然天已经亮了。”她自然不可能跟丁司承实话实说。

她对丁司承的感觉很复杂,有喜欢也有崇拜,这么多年她是在他的帮助下不断成长,没有丁司承就没有她素叶的今天,她依赖他继而也爱慕他,可是……

丁司承喜欢的人是林要要。

那一年林要要飞到国外找她玩,丁司承与林要要一见钟情,虽说一直两地相隔,但两人的感情始终未变。

林要要是她最好的朋友,就算她素叶爱惨了这个男人也绝不可能说出口;丁司承是她最好的导师,就算她再心生爱慕,当他和林要要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她也便敬而远之,这也是她一毕业就回国的原因。

丁司承听闻她的话后皱紧眉头,“小叶,你没跟我说实话。”

☆、继发妄想

“导师,我怎么可能骗你?”素叶抿起笑靥,“行了,我的情况我最了解,别忘了我现在也是名出色的精神分析师。现在我只关心梁轩的案子。”

“这世界真小,谁知道你绕老绕去又绕到我父亲那儿了。”丁司承见她撇开了话题也作罢,苦笑一下,“早知道你在联众我也不用这么急着回来,有你在我绝对放心。”

素叶耸耸肩膀,她也没料到丁教授就是丁司承的父亲。

“你对梁轩的诊断结果我看了,我也同意你的看法,梁轩的确患有‘继发性妄想症’。”丁司承言归正传,神情也恢复严肃,“我在飞机上看过你递过来的资料,你判断没错,梁轩很早就患有焦虑及缺乏安全感,这才引发妄想症。”

妄想症可分为原发性妄想与继发性妄想,原发性妄想是在毫无刺激及先兆的前提下产生,而继发性妄想的成因就复杂的多,但共同点都是在已有的心理障碍之上产生的妄想。正如梁轩的情况,之所以裁定他患有继发性妄想,是因为他的妄想症源于他自身早以潜伏多年的严重焦虑症及不安,这与原发性妄想患者具有本质上的区别,治疗手法也不尽相同。

“梁轩的情况不难分析。”素叶调整了下坐姿,眉梢泛着认真,“我曾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木板实验,正常人会选择挡在前方或右边,但梁轩毫不犹豫地选择挡在身后,这就证明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我引导了他的话,问他敢不敢杀年柏彦,他惊恐并回避,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年柏彦是不可超越的、是强大的。一个正常人的心理,在面对极致的危险时会引发心中的愤怒感,但梁轩没有,他将自己缩在了自我保护的盒子里,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将自己视为被害者。”

“被害者往往是焦虑不安。”丁司承赞同她的话,“从资料上不难看出,梁轩的妻子性格强悍,梁轩能够进入精石集团也源于妻子的引荐,这在他的内心就无形中产生了女强男卑的思想,就算他做得再努力,也摆脱不了靠老婆才上位的阴影,我想精石集团的员工也会背地里产生些流言蜚语,他听着心里自然不舒服。”

“再加上因为工作的缘故,他妻子自然会跟年柏彦走得近一些,长年累月梁轩看在眼中形成了心理病变也很正常。”素叶接过了话,“这几天我又反复看了案发视频的录像,发现梁轩其实一早就将刀子握在手中。我相信梁轩的妻子是发现了他的心理状况,试图来缓解他的疑虑,所以才连续在他加班的时候送饭,但梁轩已经多疑,患有严重妄想症的他终于在那天晚上举起了刀子,造成悲剧。”

丁司承轻叹了一口气,“环境会对心理产生不小的影响,小叶,你对梁轩的梦境分析也很精准。”

“梦境分析这个本事还是你手把手教我的。”素叶看着他,心头逸出难以言喻的眷恋,却又强行压下这股子念头,清了清嗓子,神情又恢复一贯的冷静。

☆、源于母体的焦虑

“从梁轩的梦境中不难发现,他对母体有一种既想向往又恐惧的心理,他梦见了通道梦见了恐怖的、充满荆棘的黑屋子,这种梦境的内容是黑暗的矛盾的,后来我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在梁轩还是胎儿的时候,梁轩的母亲曾经有打过胎的念头,很多大人都不知道,虽说只是个念头却足以令胎儿产生记忆,这是一种在母体中形成的潜意识记忆,微妙到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和证明,但事实上这个记忆的确存在了。长大后的梁轩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但在潜意识中这个记忆是存在的,在特定的心理状态下所产生的梦境便能折射出这个内容,黑屋子代表着他还在胎儿时期对母体的恐惧,胎儿记忆中他是害怕被母亲抛弃,所以说,梁轩的缺乏安全感是源于母体。”

“母亲是最能让人产生安全感的身份,但梁轩的潜意识已经失去了对母亲的安全感,所以他的梦境是矛盾的,这很正常。”丁司承同意她的分析。

“而梁轩的焦虑症应该产生在儿童时期。”素叶接着说,语气也稍稍显得沉重,“在梦中他看到的棺材和弟弟长着翅膀飞走了,这实际上是典型的‘亲友之死’梦境。我们或多或少都做过这样的梦,梦见亲朋好友逝去或者梦见早已逝去的亲朋友好友,这类梦隐藏着两种意思,一种是想要再见到久别的人,这是潜意识中的愿望;而另一种分析则为,梦者确有希望亲友死亡的愿望,通过梁轩的梦境分析不难得出,他是属于后者。”

“虽说你的后者说法会受到大多数人的反对,但实际上这种理论是成立的,梁轩之所以会做这种梦,必然是他在某一段时间或者是在他的童年曾有过这种愿望。”丁司承点点头,起身倒了杯水递给素叶,在她身旁坐下后谨慎分析,“你在资料中提到梁轩有个亲生弟弟,而他的弟弟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那么我们自然就能分析出梁轩在童年的一种状态。事实上每个人都曾有过对其兄弟姐妹的敌意,这种疏远关系是来自童年并具有一定持续性,虽说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兄弟姐妹间的情谊会加深,但童年时的敌意仍旧存在内心深处,甚至是潜意识之中。小孩子是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他们会急切感到自己的需要并去满足它,一旦有了竞争者存在,他们就会充满敌意。”

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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