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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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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我就是怕小叶再跟那个男人有什么联系,所以今早特意冒充了个客户打电话到精石集团的前台秘书,谁知道秘书告诉我,他们年总出差了在外地,我是软磨硬泡才从秘书嘴里知道年柏彦今天从香港回来。”

素凯闻言后冲着方笑萍伸了下大拇指,“您不去做侦探太可惜了。”

“别跟我瞎贫,我告诉你啊,今天你怎么着也得把小叶给我接回来。再说了,就算没年柏彦的事儿,我也得为我外甥女儿好好补补身子,马上我就去买只帝王蟹。”

“帝王蟹?妈,您可真下血本。”

方笑萍瞪了他一眼,“跟自己家人还什么血本不血本的?别说是帝王蟹,就算是让我亲自下海去抓鲨鱼,只要小叶能开开心心地展开另一段恋情我都没问题。”

“我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不见您给我买只帝王蟹。”素凯摇头。

“你个男孩子皮糙肉厚的能一样吗?小叶受了多大委屈啊,我得好好安慰她,顺便得开解她要想开,以后总还得结婚生子吧,她要是过得不开心,我都对不起她死去的父母。”1e1do。

“妈,我一会儿还得回缉毒中心实在没时间,这样吧,等她下了机我再给她打电话,不就是吃帝王蟹吗?晚上我把她带回来不就行了吗?”

方笑萍想了想,“也行吧,我也不耽误你工作,但前提条件下是必须晚上带你姐回家。”

“行。”

方笑萍这才放心站起来,她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能答应就肯定没问题,刚拿起包又突然想起了件事儿,两眼发了亮,“对了,把你女朋友再带回来。”

素凯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说好了下周,您急什么啊。”

“能不急吗?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素凯无语。

“她多大总能让我知道吧?”

“23。”

方笑萍一听高兴地一拍大腿,“这个年龄好,女人最佳的生育时间。”

素凯真心想吐血。

“行了行了,我赶紧去买帝王蟹了,再晚了大个儿的都被挑没了。”方笑萍高兴地拎起包。

素凯一个头两个大,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句,“不是妈,您会做帝王蟹吗?”

“你管我会不会做。”方笑萍的声音已到了门口,紧跟着是关门的声音。

素凯又倒回到床上,他伟大的妈妈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血红血红的

飞机抵达北京国际机场时午后的阳光正浓,机头与机场链接的廊桥两旁尽是阳光洒落。素叶缓慢地走在出机的人群中,戴着墨镜,目光不经意落在人群前方,是年柏彦颀长的身影,笼罩在金色的光影中,一时间让她觉得,他像是梦般的存在。

三小时十分钟后,她和他的梦终于还是醒了。

因为帮着朋友和同事们代购了不少护肤品,素叶的行李箱选择了托运,所以跟着人群进了行李提取处等候,不成想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年柏彦,他只有一个小型行李箱,不需要托运,却静静地站在离她有五六米的地方,没有看她。

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了她心口一下似的,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解了疼,她知道他是在暗自等她。过了漫长时间,行李托运带才运行开来,一个个行李箱从输入口滚落到了传送带上,花花绿绿的。

她眼尖地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赶忙上前去取,等到手了后再抬头,角落中的年柏彦果然提着行李走了。素叶拖着行李缓缓前行,她与年柏彦中间隔了六七个人之多,上了平行电梯,他便停住了脚步,她也停了脚步。

年柏彦身后的旅客纷纷绕行,就这样,他和她中间隔了好长一截,他身后只有她,而她眼前也只有他。平行扶梯缓缓前行,周遭全都是来来往往步履匆忙的乘客,只有她和他是安静的。

素叶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前方男人伟岸的身影。

一旁是倾泻而下的巨幕落地窗,午后的阳光璀璨得扎眼,将一身深灰色长款大衣的他映衬得愈发挺拔。素叶伸手想去遮住眼前阳光,这才想起自己是戴了太阳镜的,那手指便缓缓下移,隔空触碰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心隐隐作痛。

她终于明白年柏彦的担忧了。

这种明明相爱却无法相守的痛,堪胜过争吵分手的痛。

仅仅只是看着他却不能上前就令她疼痛难忍了,那么以后呢?她无法正大光明挽他的胳膊,不能肆无忌惮地赖在他怀中亲吻,不能每天睁眼就能看见他的身影,这些个不能……不能,当重新踏回北京这片土地后变得格外清晰,因为清晰又充满痛苦。

远远的,她看到许桐的身影,想来是北京的路况令她难得一次来迟了,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想必就是年柏彦口中的股东。

年柏彦从平行扶梯出来后便站在原地,许桐带着两人也快步上前,其中个股东步伐更快,窜到了许桐前面,大老远就主动伸手朝向年柏彦。素叶离他们越来越近,近到几乎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他的肩膀。

在南非的日子,她曾几何时也像今天似的跟在他后面,然后猛地窜到他身上嬉戏欢笑,他则背着她爽朗地笑。可今天,在面对这堵熟悉的身影时,她无法再像以前那么自由自在了。

回到北京的年柏彦,是精石集团的总经理,他会是所有人的年柏彦,就偏偏不是她的。

前方就是平行扶梯的尽头,素叶脚底的高跟鞋在地面上落下清脆的声音,年柏彦没朝这边看,许桐也只是扫过来一眼,淡淡的,脸色与年柏彦一样波澜不惊。

她抚了抚太阳镜,低头。

就这样,从容淡定地从年柏彦身边经过。

经过时,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沾染了她的发。

这一幕,如同电影中的放慢镜头。

大团的阳光笼罩在男人颀长的身躯上,他与前来接机的股东谈笑风生,脸颊是波澜不惊的温厚恬淡,而女人,则静静地经过他身边,与他擦肩的那一刻,太阳镜下的那双美眸,悄悄被泪水蒙住了。

年柏彦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她的脚步愈发沉重。

当走出出站口时,有秋风扫过她的脸颊。

素叶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北京,她回来了。

只是,她觉得才走了没几天的功夫,北京怎么说冷就冷了?

仰头,泪水这才重新被压了回去,也因此,她看到了大片金黄色的叶子,风轻轻一吹,是漫天的叶子在飘落,北京的气温远比香港低很多,之前她没觉得,此时此刻才感到今年的秋季是如此地大不同。

空气浮荡着气息,有些薄凉还有些清畅,这是秋天独有的味道,借以祭奠那些从树杈上飘落的生命。

很快,隔离的出口走出的是年柏彦的身影,有股东左右拥着他,许桐在他身后,路边停着公司的车,司机主动上前帮他提了行李。素叶远远地看着他,这一次,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更远了些,中间也隔了太多的人,如果一眨眼,怕是彼此的身影都找不到了。

于是,素叶忘记了眨眼。

看着远处笼罩在阳光下他的身影。

看着秋风轻轻扫过他大衣的衣角时,轻轻扬起的美丽弧度。

看着他的侧脸愈加地朦胧。

她以为,他不会回头。

可就在年柏彦快要上车的那一刻,她看见他回了一下头,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这边的自己,外界看着像是随意,只有她清楚知道,当他的目光落向这边时有多么沉定深邃,是那般的关切,那般深刻。

素叶笑了。

内心虽苦涩,但还是笑了。

怕是从今以后,只是这样远远看着他,只是他的一个眼神,她便可以笑了。

因为知道幸福来得不容易,因为知道彼此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还在一个世界,她不在乎过程有多苦,只在乎他的那句:给我些时间。

她明白他。

深深地明白。

年柏彦上了车,车门关上时,彻底屏蔽了彼此的视线。

素叶站在秋风中,孤零零得像是一颗小树,她的长发轻轻飘扬,脸颊微凉,安静地看向那辆车的方向,静得令人心酸。

不远处一声车鸣唤醒了她。

素叶一扭头,下一刻愕然,万万没想到来机场接她的人竟会是他,更令她惊讶的是,他开的那辆车……

阳光下,叶渊双手插在裤兜里,笑得跟阳光一样灿烂朝着她走过来,在她惊愕的注视下来到她面前停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前方那辆已发动的车子,唇角笑容扩大,重新看向她,“小叶,你真是太大胆了。”

“你怎么来了?”素叶摘下太阳镜,面色略凉。

“来接你。”叶渊如实回答。

“你接我?”素叶感到好笑。

叶渊耸耸肩膀,“是年柏彦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在香港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素叶知道这是年柏彦的安排,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是叶渊。

“我是破坏叶玉家庭的第三者。”她的语气转为冷淡。

“所以说我觉得你挺大胆,不,你们两个都挺大胆。”

“你要兴师问罪?”

叶渊挑眉,“不,我懒得管你们的事,今天来接你,只因为你是我妹妹。”

素叶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上车吧。”说完,他转身。

“我的车怎么在你手里?”她站在原地没动,冲着他身影问了句。

他开来的是她的那辆红色吉普车,当那天她开着车从精石出来的时候,小红已经毁在她手里了。叶渊顿步,似笑非笑,“我帮你修好了。”

素叶不解。

“你不会让我站在车群中为你解释吧?”叶渊笑了,冲着她一招手,“走吧,先上车,我是你哥,又卖不了你,卖了你,怕是第一个找我算账的就是年柏彦。”

素叶虽说不明白他的动机,但想想也的确不方便在车群中说话,只好跟着他身后上了车。

公路的另一头。

司机稳稳地在车群中行驶。

年柏彦倚靠在后车座上,车顶竖排落下的水晶光如星子的华彩,打落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颊上,两名股东谈天说地,他只是淡淡回应,许桐将现磨好的黑咖啡递到他手里,顺势在他耳边低声了句,“素医生已经上了车。”

年柏彦没说话,唇角却松缓了不少。

而红色小吉普车上,叶渊这个体格坐上去着实委屈了些,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素叶始终皱着眉头盯着开车开得别别扭扭的叶渊,终于还是忍不下了开口,“你把车停到路边,我来开。”

“不用,我不习惯坐女人开的车。”叶渊十分坚持。

素叶也懒得管他,原本心情就低落的她有个司机代劳正好。干脆靠在车座上阖上眼,满脑子却是在飞机上与年柏彦相处的情景。

短暂的三个多小时,她能做的就只是倚靠在年柏彦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她像是一株即将枯萎的菟丝草,在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气息。

耳畔是叶渊不识趣的声音,“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修这辆车了?”

素叶讨厌他打断她的回味,不耐烦道,“你想说自然就说了。”

“这辆车是咱爸当年送给素阿姨的,你一向很珍惜,哪怕是给里面换了零件你都要留着这辆车,你说,我怎么不帮你修好呢?”

素叶蓦地睁眼,看向叶渊时目光变得极为不悦。叶渊没看她,目视着前方,唇角勾着笑,看上去没心没肺地讨厌。

“你的话还真多!”良久后她愤愤了句。

叶渊笑出声,半晌后似真似假,“其实你心里始终放不下,既然如此干嘛不去看看咱爸?他老了,身体越来越差了。”

素叶厌恶转头,抿着唇,盯着窗外后退的树木,足足两三分钟才开口,“那是你爸,不是我爸。还有,之所以留着这辆车是因为我想省钱。”

叶渊做投降状,倒也不多加劝阻。

车厢出现了安静。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车子上了北四环,素叶调整好情绪后看了一眼路标,冷哼,“叶大少爷,你出错口了,我住的地方还要到下两个出口出去才对。”1e1do。

“我没说要送你回家。”叶渊不疾不徐。

素叶一听炸怒了,“你什么意思?还想拉我去叶家?”

前方红灯,叶渊放缓了车速,“你别激动,我们去林要要那儿。”

无头无脑的话令素叶一愣,侧头睨着叶渊,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我承认,我答应年柏彦来接你是有目的的。”叶渊停了车,转头看着她,眼神多少有点献媚了,“你跟林要要不是好朋友吗?帮我劝劝她,让她别生我的气了。”

素叶的眉头近乎拧成了麻花儿,仔细品着他的话,良久后似乎从中琢磨出一些什么意思来,不阴不阳地笑道,“叶渊,你别费心思了,要要爱的是丁司承,他们两个马上要结婚了。”

叶渊见被她看穿,脸上多少窜过尴尬,清了清嗓子,“我不管什么丁四成还是丁五成的,他要是对她好我无话可说,但是小叶,要要不快乐。”

素叶听着这话不对劲,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其实叶渊她是多少了解的,虽说平日风流成性,但貌似没为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他从不是那种能看出女人是否开心的男人。想了想,没多说什么掏出手机拨了林要要的手机。

前方绿灯。

叶渊却忘了开车,只顾着看着素叶打电话。

身后有抗议的车鸣声,素叶对着他比划了一下,“开车呀。”

叶渊这才看到变灯了,赶忙启动了车子。机光机阳旁。

林要要的手机无法接通,素叶又拨打了好多次还是无法接通。放下电话,喃道,“奇怪,跑哪儿去了?”

“她一直请假休息,应该不能走太远,给她家打电话吧,她父母还在她家呢。”叶渊扶着方向盘,打了转向灯。

素叶狐疑地看着他,“你知道得还挺多。”话毕又往林要要家打了电话。

果然是林母接的电话,听见是素叶的声音后高兴极了,素叶与林母简单寒暄了后便询问要要在不在家,林母说,在家,又说这阵子要要总是不出门,在家待着,她看了都觉得快要发霉了。素叶笑说马上去看要要,林母连连笑说欢迎。

通了电话,素叶放了心,想来要要的手机是没电了又或者放在信号不好的地方,这才打不通,将手机放回包里,素叶又道,“喂叶渊,我自己开车去见要要。”

“哪有卸磨杀驴的人?”

“我去要要家是给她送口红,你呢?通过你刚刚说的,很显然要要不爱搭理你。”她多少察觉出来了,因此更担心林要要和丁司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怎么好端端的又牵扯进叶渊了?

叶渊干脆放低了姿态,“我的好妹妹,你就帮帮你大哥我不行吗?”

“那你得跟我说实话,你对要要究竟几个意思?现在什么状况?”

叶渊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如实相告,“跟你老实说了吧,我爱上要要了,而且我也确信我能带给她幸福。”

他的语气很低,却难得可贵的坚决,这份坚决震撼了素叶,虽说从叶渊口中听到林要要的名字后她多少能察觉出些什么,但总不及从他口中亲自承认要来得真实些。素叶静静地看着叶渊的侧脸,入窗折射的光映亮了他的眼,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认真。

良久后冷哼,试探性说了句,“你给她幸福?你知道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吗?就是能跟自己爱的那个相濡以沫白头到老,你是她爱的那个吗?”

“可我确信是最爱她的那个。”叶渊皱眉,“小叶,我真心不觉得她的男朋友对她有多好。”

素叶沉默了,心头窜起一丝丝凉意。

—————————

林父林母对素叶的到来感到十分高兴,热情好客地请了进来,尤其是林母,拉着素叶上下打量了好久,才心疼地跟她说,瞧瞧你,这才几天的功夫又瘦了。素叶将路上买来的营养品递了上前,又主动拥抱了林母,在她心中,林父林母就像是家人一样亲切。

可令她觉得奇怪的是,林父林母对叶渊也十分热情,他们不陌生的程度令素叶真心感觉到,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些什么。

叶渊在林父林母面前表现得格外大方得体,这与素叶平时见到的吊儿郎当的叶渊有着天壤之别,忍不住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挽住了林母的胳膊问,要要呢?听见我们的动静还不出来?

林母叹了口气,朝着浴室努努嘴,“在里面洗澡呢。”

“大下午的洗澡干嘛?”素叶笑了笑,走到浴室前,仔细一听里面果然有水流在哗哗作响,抿唇抬手敲了敲门,“林姑娘,我给你买到那支口红了啊,按你的要求,血红血红的,性感极了。”

里面的林要要没吱声。

素叶见她没回应,冲着林母无奈叹气,“我不就走了几天嘛,连我都不搭理了。”

“这孩子就这样,奇奇怪怪的,谁说话都像是听不到似的。你再等会儿吧,都进去二十多分钟了,快出来了。”

素叶哪是能耐着性子等待的人,抬手又是敲门,“林姑娘,你再不出来我可闯进去了啊,口红好贵的,你得给我钱。”

里面还是只有水声。

在旁始终坐着的叶渊皱了皱眉,盯着浴室的门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下子起身。素叶原本只是奇怪,但见叶渊肃了神情也才猛地察觉不对,下一秒开始狠狠撞门。叶渊见状几步窜了上来,二话没说将素叶拉到了身后,抬腿一脚将浴室的门踹开。

紧跟着是林母一声歇斯底里地尖叫声。

林要要静静地躺在浴缸里,身上素白的睡裙被染成了红色,水顺着溢满的浴缸哗哗往下流,整个浴缸都被血染红了,只有她那张浸在血水中的脸,惨白惨白的,毫无生气……

☆、割腕自杀

林要要割腕自杀了。

在近乎能令人窒息的平淡深秋,当窗外的落叶脱离了枝桠无力地发出绝唱时,她选择了无声无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医院抢救室上方亮了灯,灯光冰凉得骇人。

从林要要被推进抢救室的那刻起,素叶就一直站在抢救室门口,额头抵在紧闭的门缝上,紧紧按着两边门的手攥得死死的,一秒都不曾放松过。她的身后是长长的走廊,林母哭倒在林父怀中,两人双双瘫坐在椅子上,林父在短短的时间内也迅速苍老,眼底遮掩不住的悲伤。

叶渊与素叶一样始终站着,高大的身躯倚在墙壁上,大手紧攥,面色冷凝,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抢救室上空的灯,沉默不语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当他看到林要要安静地躺在浴缸中,全身都被血水染红的时候,那一刻他快疯了!

当时场面有多混乱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冲了进去将林要要从血水中抱出来时她轻得像是不存在似的,他近乎一路闯了红灯直奔医院,车厢里全都是难以呼吸的血腥味,他的衣襟上沾了大片的血。

他从没这么害怕过,因为害怕失去;他也从来没这么愤怒过,因为林要要这么不识好歹地糟蹋生命!

走廊的气息,致了命地沉闷。11745938

素叶依旧闻得到血腥味,她清楚知道那是林要要的血,她的血沾在了素叶的衣角、甚至是脖领处。她的头无力地抵靠着,紧张、害怕、迷茫、愤怒等等的情绪统统拧成了一股绳将她紧紧勒住,她透不过气来,这些情绪死死勒住她的脖子,让她处于长久的缺氧状态,全身都是麻的,连紧攥的手指都窜着麻。

当叶渊发了疯似的开车,当她将林要要抱在怀中时心如刀割,林要要很安静,素叶从未见过这么安静的林要要,从未见过。她手腕上的刀伤宛如丑陋的蜈蚣,吸干了林要要的血,又爬进了素叶心里,她觉得,林要要这一刀不是割在自己的手腕上,而是捅进她素叶的心窝子里。

她的兜里还揣着带给林要要的那支口红,如她的鲜血一样让人望而生畏的红艳,素叶站在那儿全身都在颤抖,她觉得要要是需要这么一支红艳的口红,她的唇太苍白了,那么苍白,怎么会有男孩子喜欢呢……

泪水一遍遍蒙上了素叶的眼睛,又一遍遍被她强行压下去,尖细的指甲陷入了手心中,死命攥紧的力度已令手心麻痹了,她已经试不出疼了。

她不能哭。

素叶再次将泪水忍回去时,心里却不停地呐喊:林要要,你这个懦夫,你给我听着!我素叶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因为你绝对不能死,如果我哭了,就代表我放弃了,代表我认为你活不下了!你不能死,你还有家人还有亲人,更重要的是还有我,始终站在抢救室门口,离你最近最近的地方陪着你!但是,如果你自己放弃了,你死了,我也绝对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甚至,我都不会到你的墓碑前祭拜,因为我没有你这么个胆小如鼠自私自利的朋友,因为我会永远痛恨你选择这种狠毒的方式来结束我们的友谊!

胸腔翻江倒海地酸疼,鼻腔中的血腥味被走廊的消毒药水味给稀释,却更加令人苍凉。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有脚步声扬起,很急促。

素叶始终没有转头,现在任何情况任何人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想看到林要要平平安安地推出抢救室。走廊上空的灯映亮了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他的步伐很快,身后的同事近乎跟不上他的脚步,一拐弯,当他看到抢救室门口那抹娇小无助的背影时,一路上严苛阒黑的眸在这一刻染上心疼。

他突然放慢了脚步。

因为,他从没见到素叶这么寂寥过。

身后的许桐也放慢了脚步,走廊里充塞的绝望和悲凉的气息令她难以呼吸,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年柏彦的侧脸,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素叶,心头感慨万分。

作为年柏彦的助理,她不是不清楚从机场回到公司这一路上他有多心不在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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