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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无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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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哭,一面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让文晴湖再受半点委屈了。一会儿又担心起来,文晴湖这样伤心,又不断哭泣,会不会伤了身子?越想越发觉得有可能,可这告慰先灵是一件大事,文晴湖还特地交代过除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我只得在外来回踱步,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许久,文晴湖才出声唤我,让我进去。我急忙迈步进去,祠堂里面烛火闪耀,灵牌森森,令人不禁生起庄严肃穆的心境。文晴湖跪在中央祖先的灵牌前,脸上犹有泪痕,身子如同风前弱柳,轻微摇晃着,似是体力不支。我急忙上前伸手拦腰,将她扶住。
“对不起,夫君,我累了。”文晴湖依偎在我的怀里,低声呢喃着。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现在抱你回去?”我一边问,一边感到怀里的人有些凉,急忙将手里的裘皮披风重新披在文晴湖的身上,“冷不冷?冷的话,我的披风给你。”
文晴湖欣然接受了我的关心,轻声道:“夫君,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我若生了个儿子的话,请让他列入文家宗庙,延续香火。”
“好。”
“夫君,可要想好了。若你答应了,我这个儿子将再也不是皇家中人,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远离庙堂,终身布衣,只要冉朝不灭,文氏这一脉不得为官。”
我吃了一惊,这请求和一般人的追求相差甚远啊,可是文晴湖既然这样请求,必有她自己的道理,于是答应了。
文晴湖起身盈盈跪拜:“我替文家列祖列宗谢过夫君。”
“不、不用……”我急忙扶起文晴湖,不好意思说道:“说要谢,应该是我谢你们才对。若不是你,这样的乱世里我还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个未知数呢。文家先祖一定做了许多功德,才有你这么好的女儿。”
文晴湖温柔地微笑了:“我何尝不也庆幸能够遇到夫君?文家冤屈今朝得雪,我能有今天的富贵,文氏有后,都是夫君的功劳。”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唉,我们也别互相道谢了。何况你的父亲只是洗刷了罪名,并未得报大仇——”
“我们能昭雪冤情,证明清白,已经心满意足了。报仇一事,还是就此忘却吧。”文晴湖按住了我的嘴唇,摇了摇头,不想再在此事上继续下去的意思非常明白。
于是我不再继续话题,扶着文晴湖一同离开文家祖庙,踏上风雪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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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翌年新年第一日,高祖禅位于我,诏告天下。我总算登基,改元文和,大赦天下。封长子成雍为晋王,封长女成珠为安平公主。书宰相擢升司徒,加封一等开国袭国公,另赏赐等物,其二子也分别擢升为工部郎中和左鹰扬司阶;焦永轩转吏部考功郎中;邓雄飞升骠骑上将军,加封三等护国公,其余官员或升或迁,不一而足,皆大欢喜。
三日后,我正式册封皇后书金屏和贵妃文晴湖。
册封大典前一天,我派官员祭天、地和太庙,并亲自道奉先殿行礼。
翌日清晨,黎明尚未来临,更漏未尽,女官们已经尽职地行走在宫殿建筑群中,将大量的香料倒入各个宫殿正殿的香炉中,浓香弥漫。我早已梳洗完毕,换上了朝服,一边不自在地扯了扯冕旒系在下巴上的缨子,一边来到书金屏的寝殿。
书金屏在丑时便已经起身,换上了朝服,云鬓玉颜本自天成,锦衣华服高贵大气,凤冠霞帔文彩辉煌,像从云端之上下凡的天妃,明艳照人,不可逼视。我久久端详书金屏,郑重说道:“你今天美极了。”
书金屏展颜一笑,几可令百花盛放,欣然谢道:“多谢夫君的赞美。我这边已经收拾停当,夫君也去姐姐那边看看吧。”
我点点头,正欲离开,又踌躇了一会儿说:“我想……这世上不会有比你更符合皇后称号的人了吧。”
书金屏静默了一会儿,道:“有的,这世上还有一个人。”
我和书金屏互相对望,久久无言。我一面对着书金屏的直视人心的眼睛,一面暗自后悔说错了话,文晴湖知道了不知该有多担心。半晌,我说:“那可不见得,像你一样心怀天下的女人可不多。”是的,我的确没有看出文晴湖对天下有何兴趣,她最多忧心苍生不得安稳饱暖,倒是书金屏对庙堂江湖常有精辟之见。
书金屏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换了一抹温和的笑,说道:“夫君可要多担待了。”
我也不好意思地谦让说道:“哪儿的话,是我以后要多多麻烦你了。”
一旁服侍的妙喜终于忍不住插口道:“三郎,娘娘,都成亲这么多年了还客气什么?”
我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妙喜,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说着,我故意拖长了声音,勾引她的好奇心。
“什么?什么?”妙喜果然上钩。
我窃笑,一本正经地作出苦恼的样子说:“我在想如何才能把你嫁出去——”
妙喜明白自己上当了,撅起嘴道:“三郎欺负人。”
“还有,你以后要叫我陛下。”
“为什么?三郎前天明明说大家以后也可以继续叫你三郎的嘛?”
“别人都可以,就你不行!”
“哎——”
妙喜还没来得及抱怨,书金屏已经出声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玩闹。时间也不早了,夫君还是赶快去看姐姐吧。”
妙喜闭上嘴巴乖乖退到了一边,我则听话地离开书金屏的寝殿,向文晴湖的寝殿走去。
同书金屏一样,文晴湖也已经换上朝服,虽不及皇后朝服华贵大气,却也吉祥富贵,瑞气千条,衬托出主人另一种高贵典雅的美。我本想赞美文晴湖一两句,却看到她凝神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不待我出声询问,她已先察觉我的到来,抬起头,和煦地微笑着说:“夫君来了?”
我点头,又听她问道:“见过金屏妹妹了?”
我急忙点头,冕旒的珠串叮当作响。
文晴湖为我重新调整了衣襟和玉佩,半晌方才道:“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有点心慌。”
我急忙安慰她:“不会有事的,都排练过那么多次了。以后正是享福的时候,尽管把心放宽吧。”
文晴湖闻言不禁笑道:“若叫金屏妹妹听到,又要说你了。国家大事一日也轻慢不得,我们若不多看着点,恐怕夫君第一个就松懈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注视着文晴湖那张未曾被岁月夺去的美丽容颜,心里多少遗憾起来,真想看看她穿上皇后盛装的样子。书金屏穿上朝服的样子宛若天成,理所当然,是天生的皇后。不知道文晴湖穿上皇后朝服,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文晴湖轻轻握起我的手,低声说道:“我刚才在想,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叫金屏妹妹了呢。毕竟她现在是皇后了……”听着好像带有自嘲的味道,又带了一丝丝的苦涩。
“说什么呢?我觉得晴湖你总是太多心了,金屏一定不喜欢你叫她皇后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比较好。现在能和她说上话的,也就你了。若连你也疏远了,她岂不寂寞得很?你们别扭的话,连我也会跟着别扭的。”我俯下身子,低声道。
文晴湖抬起头,释然地笑道:“说的也是,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松了一口气。
文晴湖欠身道:“这样重要的日子,给夫君添麻烦了。”
我急忙摆手:“不用这么多礼。”说着,不禁想起刚才妙喜的话,暗自慨叹,有时候我和文晴湖、书金屏之间的确有点客气了。想着想着,我又不禁对她说道:“我们是夫妻嘛,彼此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
文晴湖愣了愣,扑哧笑了一声道:“是我今儿紧张了。”
“现在还紧张吗?”
“不了。”
此时,晨钟响起,正是上朝的时候。文晴湖便劝我赶紧出发,别让群臣久候。
我在昭元殿升座,钦天监官报告吉时已到,正副册封使由东阶至丹墀向左北面跪拜。大学士从案上捧节,由殿中门出授正使,正使受节后,同副使起身。除此还有许多繁琐仪式,不过我都看不见,只是非常无聊又不得不装模作样地等了很长时间,才看到銮仪卫仪仗引来书金屏和文晴湖的座驾。
书金屏和文晴湖款款走进昭元殿,立在御座阶下,大学士宣读诏书罢,文武百官尽皆跪拜,三跪九叩山呼道:“恭祝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听得大乐,差点没笑出声。幸而书金屏及时白了我一眼,我才压住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继续观看册封大典。
仪式结束时,忽有官员进报:“启禀陛下,奉天门外已经聚集上万平民,希望能瞻仰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风姿。”
殿堂内众人惊讶不已,连书金屏和文晴湖也错愕了一下。马上有人反应过来,进言道:“陛下,这是好事啊,正好可以向天下昭示圣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天下归心,万民同庆。”
我欣然颔首,看向书金屏和文晴湖道:“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她们施礼答道:“不胜惶恐,荣幸之至。”
“好,即刻起驾至奉天门!”我站了起来,兴高采烈,意气风发。
奉天门是一片广袤楼宇建筑群,中央是四方开阔的广场,最外才是门楼,兼有举行重大庆典和阅兵仪式的功能。奉天门外也是一马平川,除了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外平民不得靠近,常有御林军驻守。而今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平民百姓,上至富豪大贾,下至贩夫走卒,老弱妇孺居然尽皆齐备。
我携同书金屏和文晴湖一同登上奉天门楼,猛然看到人山人海,不禁吓了一大跳,这自发性的群聚活动规模也太惊人了。文武百官随后跟上,也吃了一惊,交头接耳。书金屏和文晴湖环顾四周,好像感慨万千。
我看她们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得提醒道:“他们可是来看你们的,主角不现身,多没趣啊。”
书金屏和文晴湖欣然从命。正要上前时,文晴湖落后了一步,书金屏忽然携起她的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们之间好像争执了一番,然而这争执也就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文晴湖和书金屏又和亲姐妹一般一同来到城墙边上,更加清楚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百姓们看到书金屏和文晴湖现身,爆发出欢呼声,声音直达九霄。混乱的呼声就像百川归海一样渐渐汇聚成了千年不易的祝福:“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书金屏和文晴湖温和微笑着向众人示意,奉天门楼下欢呼声愈加热情了。我在一旁感到好像受了冷落,不禁心里酸溜溜的,来到她们的背后笑道:“怎么我登基就没这样的好事啊!”
此时,群众有领头人送上了锦书。御林军轮值的统领接过后,通过太监之手递到中书令手中。在我的授意下,中书令大声朗读锦书,读罢,朝廷上下【恍【然【网】大悟。
原来当年京城保卫战中,书金屏和文晴湖临危挺身而出,负责组织动员京城门阀贵族和妇孺老幼支援将士抵抗北狄人的勇敢行为深入人心,再加上她们这些年来一直体恤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令人民感恩戴德铭记在心。如今听说我终于得以平安登基,书金屏和文晴湖也顺利被册封为皇后和贵妃,不禁欢欣鼓舞,自发前来祝贺,后面还有大包小包的礼物等着送上呢。
我闻言一面吃醋,一面又高兴起来,差点当着众人的面直呼妻子的名讳,幸好及时醒悟改口道:“皇后,贵妃深得民心,朕不知有多开心。这些礼物,你们收下吧。倒是打赏——”我此时有点疑虑,百姓是自发前来祝贺文晴湖和书金屏,打赏会否玷污了他们这份真挚的心意呢?
书金屏看出了我的疑虑,也思忖了片刻道:“陛下,臣妾以为不可。前来祝贺的百姓礼物虽小,情意却深重如高山,打赏怕是反而侮辱了民心。倒不如宣布我们将在十几天后的上元节举办烟火花灯大会,到时亲临会场与民同乐。陛下以为如何呢?”
群臣深有赞同之意,纷纷进言道:“皇后娘娘贤明,臣以为此计可行。”
我白了他们一眼,用不着你们说我也知道书金屏的主意很好,于是点头道:“如你所言,来人,传下口谕,皇家将在上元节举办烟火花灯大会,到时朕和皇后、贵妃将亲临会场与民同乐!”
百官作揖长拜:“陛下圣明!”
奉天门楼下百姓得知我们的决定后,欢声动天,三声万岁令我听得很是'炫'舒'书'服'网',心怀大畅。
皇后、贵妃册封仪式的空前成功和意外之喜不多时立刻成为京城乃至全国津津乐道的佳话,甚至十数个月后还能听到南方投诚的臣民对此的钦羡敬佩的话语。
离上元节还有十二天,册封皇后、贵妃大典后,我在东宫召集三省长官,六部尚书,十二名上将军举行小型会议。当时我虽然已经登基,但高祖夫妻依旧健在,为表孝顺,我们并未搬离东宫,而是和高祖在位一样各住各的地方,只是百官早朝、议事再也不去高祖所在的太一宫,而是来到东宫。
登基之前,我已经和书金屏、三省要员,重要的将领等人商议了许多次,敲定在我登基后需要大赦天下、封赏群官、封禅稷山的当口,立刻秘密挥师南下,讨伐如今国势急剧衰落的郦国,一统南北。
早在高祖登基时,郦国也平复了内乱,许多野心勃勃的皇子纷纷战死,百官无奈之下只好推举一位文弱的皇子继承皇位。这位皇子着实不是当皇帝的料,却很擅长吟诗作画,令得我不禁心有戚戚焉。可惜这位郦国皇帝没有贤明的皇后妃子监督,放任忠心的臣子撑起朝廷大局,自己跑去寻欢作乐去了。虽说皇帝不成材,可臣子们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内斗不断,他们还是勤勤恳恳恢复国力,一时国内颇有百废待兴的趋势。
高祖为此颇为焦虑,生怕有生之年无法攻下南方,实现统一全国的夙愿。当时书金屏和燕王不约而同献上了同一个计策:不时虚张声势骚扰郦国军民,在春种秋收时节变本加厉,延误其农时,于无形中损耗郦国的国库财力;待到郦国国库虚空,便是我国南下收复之时。此计可谓毒辣阴损,高祖大喜过望,当即采纳。
而今我已经收到郦国国库空虚、入不敷出的情报,又和大臣们商议讨论多次,均都认为统一全国的时机已经成熟。恰逢高祖禅位大事,完全可以借机出师打个郦国措手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克南方。
然而当年和燕王夺嫡之争白热化的时候,郦国使臣曾经向我示好,愿意出力牵掣燕王和楚王。我素来文弱可欺,不比楚王、燕王野心勃勃,把江山看得那么重要,两害相权取其轻,因此他们更愿意看到我登基,换来两国的几十年的平安。
现在我一面在出师令上盖玉玺,一面想到郦国君臣身亡国灭之时是否会后悔支持我登上皇位呢?
翌日,柯远臣、邓雄飞等元帅连大小三十六总管统率数十万大军分批出发,挥师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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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转眼便是上元节,当日早朝毕,高祖宴请群臣,我作陪。无多时,众人开始离席互相交错敬酒并高谈阔论,麟德殿一派热闹非凡。在百官飞觥献斝之时,我和如今加封一等开国袭国公的岳丈相遇了。袭国公瞪了我一眼,微微欠身作了个揖后道:“陛下终究没有辜负金屏的期望,但愿以后也一如既往不负皇后的期待。”
我一面叫宫女为我们倒酒,一面恭谨地笑道:“昔日曾听闻金屏少时便被袁天师相过面,言其必贵不可言,如今当真如其所言母仪天下。国丈大人想必也很得意吧?”
袭国公得意地笑了,又吹胡子说道:“现在还不算贵不可言。”
我苦着脸问道:“此话何解?”
“南北统一天下太平之时,我家女儿才算真正的母仪天下。”
“唉,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国丈大人就可以看到了。”
“不错,不错。”袭国公大笑,向我敬酒道:“还是金屏有眼光啊!”
我暗自嘀咕这位岳丈大人当初还不是想要把我踢了,重新将书金屏许配给燕王。结果燕王如今已经身首异处,而登上皇位的却是我。不知道书宰相现在是否依旧看好燕王啊?想到这里,我有点后悔自找烦恼了,好好的想到燕王做什么。我甩开这些不快的想法,也向袭国公敬了一杯酒。
筵席按照惯例到戌时便会结束,然而我在皇后、贵妃的册封大典上向百姓允诺过要与民同乐。于是在离戌时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我向高祖告辞,换上比较便捷的衣服,携书金屏、文晴湖启程前往京城东坊。
东坊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十里长街的花灯将人间照亮,门楼前的百戏歌舞锣鼓铿锵,人们的欢声笑语沸反盈天。仪仗队的到来忽然令东坊的喧嚣声一波接一波地平伏下来,人们都安静了,我急忙命人到前方宣告不必见礼,一切如常。
不多时,欢呼声响了起来,一浪高过一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和书金屏都有点尴尬,这些百姓虽然好心,可毕竟漏了文晴湖。我偷眼瞧着文晴湖,看到她只是静静地微笑着,并无不快的样子。可是这总不是个事,于是我急忙向身边的小太监使个眼色,小太监心领神会,小步跑了过去。
不久欢呼声中终于出现“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声音,我才松了一口气。文晴湖笑了笑,向我道谢。
经此插曲,我难免有些杯弓蛇影,生怕又出现什么尴尬事,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等我和文晴湖、书金屏融入平民百姓中间之时,上下都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我们是当真放下身份与民同乐,仅有几个护卫不远不近地跟随着。我命人向群众传达不扰民的旨意,大家尽管各自活动,原来干什么的,就继续干什么。
幸亏有执金吾帮忙维持秩序,东坊很快就恢复了日常的热闹,只有少数人依旧好奇的跟随着我们。护卫收到我们的命令而没有特意驱赶他们,于是我便驻足向这些人问话,不知不觉将书金屏和文晴湖晾在一边,自顾自和他们谈笑起来。
直到文晴湖不着痕迹拉了我一拉,我才醒悟冷落了妻子,只好让人们各自散去,还不忘戏谑地跟他们说:“我也没办法,我的两个老婆——”话还没说完,书金屏的目光已经瞪了过来,只好把剩下的言词吞到肚子里去了。
待到众人尽皆散去,我方才得空和书金屏、文晴湖携手并肩前行。众人的欢乐热闹尽收在眼底,我却觉得握着文晴湖和书金屏的手非常温馨,感慨道:“像这样子和你们并肩走在街道上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吧。”
“是十一年。”文晴湖温和地微笑着。
我笑道:“要是每年都能和你们出来玩就好了。”
“等天下太平吧。”书金屏回眸露出了明艳的笑颜。
“那样的话,明年应该还可以和你们一起来了。”
书金屏和文晴湖均都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我们一面走,一面观看沿途店面、摊子摆出的花灯,灯谜等玩意儿,看到不少小孩子一边拍掌一边转圈跳舞,里面有一个小孩蹲着捂住了眼睛,外头还有两个孩子。
只听儿童们唱道:“北地有紫城,紫城有皇宫。有凤天外来,有凰双舞空。中央起高楼,楼上有人愁。凤凰相和鸣,两处栖梧桐。左边东皇后,右边西皇后。凤兮求其凰,今儿去哪头?”
我们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听了半晌,我率先开口说:“过了这么多年,还在唱啊?”
随着歌谣的最后一个字结束,小孩子们停止了转圈,圈子外头的一个小孩子悄悄地来到中央捂着眼睛的小孩背后站住,转圈的孩子们嘻嘻哈哈笑着问:“后面是谁?”
捂着眼睛的小孩喊了一个名字,然后转头,大家拍手,乐了:“错了!错了!又猜错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啦!”
捂着眼睛的小孩沮丧地再度蹲了下来,转圈的小孩再度转了起来。
“嘿——原来是这样的游戏啊。”我正看得有趣,忽然瞟见书金屏和文晴湖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都想什么呢。
文晴湖道:“或许是我想多了。”看我纳闷,她又温和笑道:“历史上不是有很多一语成谶的童谣吗?虽然大多都散佚了,不过还是有好事者记了下来,所以我们才有幸得窥当时的天意。”
“你们刚才想的就是这个?”
书金屏道:“我也和姐姐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如姐姐所说,或许是我们想多了,这童谣应该跟我们没有关系吧。”
我此时却被勾起了兴趣,笑着跟她们说起了故乡的谶语典故,比如秦灭时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汉朝黄巾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安史之乱的“燕市人皆去,函关马不归,人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等等。
书金屏一边听一边笑道:“难为你还记得这么多。”
“那是历史老师在课上讲的,不然有谁愿意听课啊?”我有点不好意思,当年确实没怎么听课来着,可一听老师讲题外话的时候都来了精神,以至于这些小故事记得比书上的教条还要滚瓜烂熟。
我们一面说笑,一面走到一家书画店前,为精巧雅致的花灯所吸引,不禁走了进去,瞧见内里有数把扇子堂而皇之摆了上来待价而沽。我们都愣了一愣,两两相对,想起了当年的一件事。
店子的主人出来殷勤接待,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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