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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无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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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齐光笑道:“皇弟还是那么年轻。”
我尴尬回答说:“皇姐在北狄水土不服,难免会显得老些,只要在家好好调养,皇姐还会恢复当年的风姿。”
齐光点点头,泪珠终于滚出眼眶:“多谢皇弟惦记,若不是皇弟,我这辈子能不能回到故乡都——”说至此已经泣不成声。
我也眼含热泪,扶着齐光道:“从此后皇姐就可安心了。”
于是我偕同齐光回皇宫面见高祖、皇太后,之后又将齐光安置在皇宫的瑗宫,还有诸等闲杂事项不提。
秋狩后,我便正式册封皇后书金屏长子成雍为太子,无人异议。于是我便叫成雍搬到东宫跟我学习政务,又过了一些日子,我干脆直接将成雍交给书金屏教导。成雍对此毫无疑问,只是对我的崇敬一日比一日少,完全没了小时候粘着我的可爱,这一点叫我很失落。
文和三年新年,北地边境终于爆发大规模战争,北狄骑兵甚至深入我国北方三州,四处烧杀抢掠,生灵涂炭。我勃然大怒,接连撤换几个不得力的将领,破格拔擢寒门出身的人,再增兵二十万,奖罚并施,终于在开春时节扭转战事,战线开始向北狄方向推进。
文和三年夏末,书金屏产下一子。我有些遗憾,还是没看到书金屏的女儿长什么样,不过还是表现得非常高兴,赐名成熙,并封为旻王。
将近中秋时分,锦章宫主管女官潘筱进门来,向我问安。我正在作画,看到是她,便问锦章宫怎么了,她回说无事,是她自己有事相求。
“家里来信说父亲病重,我想回家看望,可是掖庭局大总管不同意,所以我想请陛下特地准许我回乡。”
“贵妃知道吗?”
“是贵妃娘娘让我来的。”
原来如此,文晴湖确实不好亲自出面拂掖庭局的面子,坏了宫里的规矩。我便点头说:“行啊,朕准你三个月的假,赶紧回去看父亲吧。万一有个好歹,你尽管来信,朕倒是会叫掖庭局酌情延长假期。”
潘筱喜出望外,急忙向我谢恩。我又叫李恩仲亲自去掖庭局帮潘筱办理手续,从大总管那里领取薪酬和赏金等物。这样一来,潘筱不日便可以动身回乡了。
我想了想,便问芳柳道:“我看你也很久没回家了,最近正好是下元节,不回家看看嘛?”
芳柳当即笑道:“我倒不用那么麻烦,自太上皇老人家登基后,我就把父母兄弟都接了来,现在京城过的挺滋润的,通个消息什么的也很方便。既然三郎这么说,就准我几日的假吧。”
我笑着准了。
书金屏得知此事后,便让掖庭局将宫里的人的名单分门别类安排好,根据入宫时间的长短分别安排人放假回乡,若有人放弃假期,可以将假期日数积累到下一次假期或者领取等份的薪酬。此举一出,众人欢欣鼓舞,脸上都带着笑意,对书金屏很是歌功颂德。
我问起此事,书金屏笑道:“这是本来就有的规定,只是没人执行罢了。我不过是把它拎出来正式施行而已,不至于总在在阴暗处发霉腐烂掉。至于责罚,我慢慢想吧。”
掖庭局那边又要倒霉了,我幸灾乐祸地想着。
芳柳因为在京城,假期也就给了七天,虽然她不在的时候我还挺念着她的,可她一回来,我又觉得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何况她还提前两天回来了。
芳柳笑着跟我问安,只是神色间像有心事的样子。我起初没注意到,还是李恩仲偷偷提醒后才注意到的,于是挑个时间屏退众人,询问芳柳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有事我给她撑腰。
芳柳摇摇头道:“家里一切安好,只是有人托我给你看一件物事,想三郎帮忙主持个公道。”
看到芳柳迟疑的模样,我笑着说道:“别多心,我能帮上忙,就帮一把。”
“三郎,怕是你帮不上忙。”芳柳撇撇嘴,一副不怎么看好我的样子。
我哭笑不得,气道:“你说来听听,我就不信我一个皇帝还帮不了你的忙。”
芳柳想了想,转身回去拿来一件包裹。包裹外头居然用了丝绸,里面还垫了几层布,层层揭开后,里面出来的却是一把团扇。我纳闷地瞥了芳柳一眼,将团扇拿了起来放在手里翻看,不一会儿便看了出来:“嘿,这扇子上面的画是我的手笔。你看这兔子,这月亮,还有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明月’——这不就是前年上元节我给一个店家画的扇子嘛!”
芳柳喜道:“三郎还记得就好了。这扇子,是你我都认识的人交给我的。”
“谁?”
“三郎可还记得当年你大病一场,什么都记不得的时候,那个因为没看住你被皇太后娘娘赶走的小丫鬟映雪吗?”
我听着,慢慢回忆,猛的想了起来,“啊啊,那个时候被打脸的小女孩吗,你们当时还吓得不敢动弹了呢。”
“是啊,映雪自那以后就被赶出王府了。我一直都很担心她,前些天我回家的时候在路上遇见她了。”
“哎,可真巧啊。映雪也在京城啊……不对啊,这扇子怎么在她的手上呢?”
“据映雪说,你给画扇子的店家是她的良人。当年映雪被赶出王府后,辗转在几个人家干活,在最后一个京官的家里,和现在的良人好上了,安心当起老板娘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是过得挺好的嘛?”
“现在可不好。”芳柳蹙起眉头,俯下身子道:“有人看上三郎的画,不知打哪儿听说映雪的良人手头上有三郎的画扇,是外头没有的,就问他要,没成。结果——”芳柳柳眉倒竖,恨得咬牙切齿道:“对方就诬陷人家贩卖私盐,扔进大牢,还派人搜查屋子,把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了。映雪倾家荡产四处求人,都没能讨回公道,前几天才好不容易看望一回良人,人家只剩半条命了,听说过两天就要问斩了。若不是人家留有一手,偷偷藏起三郎的扇子,映雪才得以有个信物,只是愁没有门路送进宫里。这不,托人门路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我——”
“为了要我的扇子就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惊诧得站了起来,怒道:“什么人竟敢目无王法!”
芳柳谨慎地看着我,低声道:“三郎,对方是夏家。”
“夏家?夏寰的夏家?”
“应该是。”
“夏家呀……”我低头想了想,笑道:“你刚才说我帮不上忙是吧?”
芳柳也笑道:“是,我说了。”
“如果说我也想整治夏家呢?”
“可是上回贵妃娘娘出了那么大的事,三郎都忍了下来没出手,这会儿就行?”
“你不晓得我搜集了多少罪证,做了多少准备就等着收拾夏家呢!”我站了起来,想了想道,“我这就去问问金屏,看现在是不是时候。”
“我先替映雪谢三郎了。”说着,芳柳施礼向我道谢。
“不用谢,这是我的分内事,何况还是因为我的画惹起来的。”说着,我又狐疑地问道,“芳柳,我问你,我的画在外面真有那么值钱?”
“这个嘛……天子的画若不价值连城就奇怪了。”
“若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我还不如不画呢——”
芳柳噗嗤笑出声来,半晌才道:“就算不知道是三郎的画,还是有人抢着要的。”
我顿时喜上眉梢:“这还差不多,好了不跟你闹了,我这就去找书金屏。”
芳柳便含笑地送我离开寝宫。
凤临宫内,书金屏正斜倚床榻听乐伎演奏箜篌,看我进来,当即挥人下去。我看都没人了,方才将映雪的事说了。听罢,书金屏沉吟道:“虽说针对门阀经商一事,父皇有诸多怨言,我们也为此做了不少准备。不过我们眼下还未将兵权尽皆收到手下,只怕不好令他们乖乖交出商行。映雪此事可大可小,虽然有机可趁,可我怕不保险,不好闹大。”
“可是,除了邓将军还在北部边境外,我们手头上也有一半的兵力了,这些已经足以镇压三秦之地的门阀世家了吧?”
“确实如此……”书金屏又想了一会儿道:“仅这些还不够保险,还要做些明面的功夫才行。”
“什么明面的功夫?”
“这个么——”书金屏笑了起来,却存心吊我的胃口,一个字也不透漏给我,反倒转换了话题,“倒是夫君对映雪很上心哪,这个映雪是什么来头?”
“我不是说了吗,以前跟着芳柳她们的小丫鬟。”我泄气地瞧着书金屏,说道:“这个小丫鬟,是我来到这里第一眼看见的人,而且她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被赶出王府的。这次——”说着,我叹了口气,料不到这次映雪遭殃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书金屏笑笑,又问映雪是怎么被赶出王府的。末了又说:“对了,夫君回去别忘叫人提取映雪的良人出来,不然人家一个万一,死无对证,我们就没招了。”
我一听,当即拔腿就走。书金屏又唤住我道:“别做得太急了,悄悄的。”我一面答应,一面走了。
翌日上书房收到映雪良人一案的卷宗。我当即匆匆阅览了一遍,卷宗开卷第一句便是“文和三年某月某日,犯人王精铎系……”原来映雪的良人叫做王精铎,我暗自汗颜,都见过两次面,还替人画过那么多画扇,又听芳柳讲了那么多关于映雪的事,现在才知道人家的名字。
卷宗上的叙述大致和芳柳讲述的情况一致,全文只揭发王精铎贩卖私盐牟取暴利的案情,并没有关于画扇的只言片语。我看了虽然生气,可也觉得无奈。天高皇帝远倒也罢了,天子脚下居然也照样管不着,正所谓的丈八灯台照远不照近了。
书金屏听罢我的感想,笑道:“这倒是个好借口,天子的面子总不能不顾一下。”
我当即点头道:“不错,至少也要给我面子吧。”
“好了,不说笑了,你过来。”说着,书金屏便吩咐我这般这般。
数日后,大理丞陶子英面色沉重地进入上书房,向我拱手问安后道:“陛下,臣有事禀报。”
“说罢。”
“陛下,臣近日受理王精铎贩私盐案,审讯犯人获知重大内情,不敢擅断,故而前来请陛下明示。”
我心内暗笑,便问他什么事。陶子英便慢慢说道:“我朝律法规定,民间不得贩卖私盐。这王精铎先是死不承认,昨日承受不住刑讯,终于招认他乃是为人办事,背后有人家撑腰,才胆大包天在京城脚下贩卖私盐。”
“谁这么大胆?”我故意做出恼怒的模样,喝问道。
“夏明松。”
“朕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啊?”
“回陛下,这夏明松是纪西夏家的支系子孙,是当朝户部侍郎夏治生大人的远房侄子,这些年一直为夏家办事,目前在少府挂职。”
我皱起了眉头:“这夏明松光挂职不干活?”
“是。”大理丞陶子英又说道:“据王精铎招认,他只是夏家贩卖私盐的网络中的一个门面,只知道他的直接上司是夏明松,其余一概不知。仅这一个门面,每年便有近三万银两的暴利。这银两数额太过惊人,臣不敢擅自隐瞒。”
我故意想了一会儿,方才道:“这样吧,你们只把夏明松拘了来,问清楚。可别让人诬陷了。如果不是刁民平白陷害,那就给我好好查查,有什么情况马上报上来。还有这事,不准他人掺和。若有人干涉,立即上报!”
陶子英应声领命而去。
又数日,户部侍郎夏治生求见,我便让他进来了。夏治生拱手问安后,跟我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子关于政务不痛不痒的闲话。我终于不耐烦了,放下笔,略带严厉地瞪向他道:“够了,户部侍郎大人,有什么正事赶紧说,七拐八绕的听得朕都烦死了!”
夏治生脸上一颤,终于作了一个揖,恳求道:“陛下,臣是为侄子夏明松而来。夏明松于前几日被大理寺拘留,迄今未能出来,臣昨日前去探望,发现夏明松被打得不成人形,大理寺蛮横不法,擅自刑讯朝廷命官。臣恳请陛下给主持一个公道。”
我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些什么,忽然李恩仲进来报大理寺卿求见,我瞥了夏治生一眼,便让大理寺卿进来了。
大理寺卿一面/炫/书/网/整理(www。fsktxt。com)衣袖,一面埋进门来,向我问了安,有意无意瞥了夏治生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臣前来禀报夏明松案的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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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根据夏明松的供人,臣等派人搜查夏明松的府邸,得到六本账簿。臣等一一核对,都和夏明松的供认榫合无误。只是臣并没有查到关于王精铎店铺的账簿。昨日审讯中,王精铎忽然改口,承认是被诬陷的,被逼急了才反咬夏家一口——”
大理寺卿还在报告,我则怒目而视夏治生,半晌才说道:“够了,户部侍郎大人,看看你的好侄子,居然在天子脚下玩忽职守,陷害良民,贪赃枉法,居然还挖国库的墙角中饱私囊!”
夏治生当即垂下了头,再没吭声。
我又对大理寺卿说道:“王精铎案重新审理,夏明松案子继续查!他一个小小的少府丞,怎可能只手遮天!”
大理寺卿欲言又止,默默拱手离去。夏治生依旧没有抬头,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也下去吧!”
夏治生无可奈何,也拱手告退了。
两日后,大理丞陶子英匆匆走进上书房,在我耳边低声报告。我听了半刻,愣了,半晌犹豫地问道:“你确信?”
“千真万确。陛下,这事牵扯到书家,要是再查下去,怕是皇后娘娘那边不好交代。”
“这事还有人知道吗?”
“只有臣和大理寺卿大人知道。”
“卷宗呢?”
“陛下这是——”
“朕要看看,”我顿了顿,半晌才低声道,“朕只有看到白纸黑字的证据才能做出处置。”
陶子英略一迟疑,还是退了下去,不久又将一摞卷宗呈送了上来。我一一翻阅,越看心里就越发沉了下去,半晌才道:“靠!想要朕的画,怎么不找朕要?”
陶子英惊奇地抬起头看向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精铎手上的那些绝版画扇是陛下的手笔?”
我沉着脸将手头上的卷宗扔下,气道:“废话,干这种傻事的不是朕,还有谁?咳,朕的一时好心,害苦王精铎了。”陶子英默然无语。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且将这卷宗扣留下来,让陶子英走了。一个上午都无事,我便吩咐李恩仲说除了夏明松和王精铎的案子外,其他的若不是紧要事就别叫人来找我了。午饭的时候,我才将卷宗拿到双仪宫。
文晴湖看我的眼色便将众人屏退,一面为我挟菜,一面问又出什么事了。我将那叠卷宗交给文晴湖,自己埋头吃饭起来。文晴湖只翻看了一下便送回来,想了一会儿道:“这事不宜瞒着金屏妹妹,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夫君不妨旁敲侧击一下,叫书家人自动退出。”
“怎么个旁敲侧击法?”
文晴湖笑道:“他们之所以逼王精铎,为的不就是夫君的画,夫君拿几个作品封起来送到书家便是了。他们怎么说也是金屏妹妹的兄长,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这事那位岳丈大人会知道吗?”
文晴湖没有回答。
午饭后,我亲自画了几幅扇子并叫人送去书府。半晌,我才想起要不要约袭国公谈谈话。毕竟逼夏家放弃手头上的商号,就等于断了夏家的财路,硬要做绝,只怕事情还没成,就先激起人家的作乱了。能少动兵总是件好事。
翌日早上,我还没去太一宫截住袭国公,书家嫡系长子中散大夫书凌前来求见。我诧异于他们的反应之快,便问李恩仲:“昨天下午到今早这段时间,他们可有找皇后?”
李恩仲忙道:“臣这就去打听一下。”
于是我便让书凌进来。书凌因为近日闲散在家,似乎被优渥的生活消磨掉当初在朝廷上的一些锐气,笑起来也更加温和了。我和他说些不关痛痒的话。直到李恩仲在门外做出摇头的样子后,我才进入正题道:“书卿家,今日前来不是为了跟朕闲唠嗑吧?”
书凌笑道:“不敢,臣是为夏明松案子而来。”
我当即严肃脸色道:“若是户部侍郎大人叫你来求情,可别怪朕不客气了。”
书凌也收了笑容,道:“敢问陛下,此事可经过皇后的同意?”
我有点意外地瞥了这位大舅哥一眼,进入正题后还真够单刀直入啊,便微一颔首,再不言语。书凌笑道:“陛下好手笔。”
我也笑道:“朕也只有书画可以夸耀了。金屏也真是的,好画都给我藏起来,愣是不让见人。害朕好生忍耐了许多年。”
“妹妹也是一番好意,还请陛下不要介怀。”书凌又为书金屏美言了几句后,便拱手告退了。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暂时不要找袭国公比较好,于是决安心等待事态的发展。当日晚上,我把王精铎案里有书家插手一事连同处理过程告诉书金屏。书金屏蹙起眉头,显然非常不快:“哥哥这日子过得未免太'炫'舒'书'服'网'了些。”
“所以我想问你,你以前没给他们看我的画嘛?”
书金屏白了我一眼道:“你是给我的,还是给我的两位哥哥的。”
我急忙道:“当然是给你的。”说着,做出极端谄媚的笑容。
书金屏禁不住,笑骂了我几句。躺了一会儿,她看我没睡着,又轻声道:“是姐姐教你的吧?”
我嗯了一声,又急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尴尬嘛,就找晴湖商量了。”
书金屏别过头,沉思起来,半晌才说道,又仿佛在低声自语:“这才退下多长时间啊……”一会儿,又转头看向我,问道:“要是我和姐姐不在了,你怎么办?连个主意都拿不定。”
“我比你们大,先走的也是我好吧?”我笑了几声,方才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不在了,我就不当这个皇帝了。”
“呸,敢情你这皇帝是为我们当的啊?”
我回头看向书金屏略带些嗔怪意味的笑颜,笑了起来:“我说的全是真话。”
书金屏脸上的笑容尚未褪去,又泛起另一波的微笑:“那样的话,成雍可要辛苦了。”
“不要紧,他比我聪明百倍,一定会像你一样得心应手,做个有道的明君。”
我们又说了些闲话,直至困意袭来。
数日后,大理寺卿便将对王精铎案和夏明松案的处置的文书呈献上来。王精铎无罪释放,由夏明松赔偿一切损失,折合银两一万。夏明松手下的商行尽数查封,查抄之物尽数充公,同时罚金十万两,夏明松则判秋后问斩。
我不太满意,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会儿,又道:“这夏家——”
“怎么,没证据吗?”
“夏明松都招了,人证、物证俱在。”
“好,你下去吧。”
大理寺卿拱手告辞,退了下去。
我又招李恩仲进来,叫他找来京兆尹和负责京城城防的金吾卫右左将军等人。
翌日早朝,我便将夏明松案连同物证扔在百官面前,命户部尚书将搜查来的夏明松账簿一一念给众人听。朝廷鸦雀无声。待到户部尚书念罢,我方才高声怒问道:“户部尚书大人,朕问你,中央国库一年收入是多少?”
“回陛下,平均三千万贯,折合三千万两白银。”
“夏明松一年的土地租金收入是多少?”
“五万两。”
“贩卖私盐的一年所得?”
户部尚书战战兢兢地说道:“三十万两。”
“私铁呢?”
“二十五万两。”
”是国库一年收入的几成?“
我当即愤怒地扫视阶梯下的文武百官,恨声道:“五万两,足够夏明松过上五年的奢靡日子。可他贪得无厌,居然胆敢在天子脚下将手从官盐官铁分去一杯羹!这一杯羹有多大?”
群臣默然,有的低头,有的在思索,有的脸色木然,有的则注视着我……一时间无声的大殿里渐渐卷起了一股暗流。
我尽收在眼里,心内不禁有些把握不住,可眼下不能露怯,便继续怒道:“这商人,自古以来便是走卒贩夫、投机倒把的小人所为,尹朝前的士大夫何曾经商?自尹朝没落后,这世道就乱了,士不士,农不农,工不工,商不商!看这夏明松,在少府监挂职,自个儿还跑去卖盐卖铁,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士族门阀的脸面都给丢光了!朕的面子也给丢得一干二净!天下人都要笑话朕连一个小小的少府丞都养不活!”说到最后,我近乎咆哮了出来。
我并不满足,又继续吼道:“这样不要脸的混账!居然还要附庸风雅,收藏画扇!可他是什么东西!用骗的,用抢的,用诬陷的,为了几把扇子就把一个好好的良民送到大牢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是士族的子弟吗?这分明是不入流的刁民!骗子!强盗!”
我顿了顿,又怒道:“户部侍郎!”
夏治生胆战心惊地出列。
“夏明松是你的远房侄子吧?”
“是。”夏治生颤声答道。
“你们夏家祖上出了多少个司徒?多少宰相?多少侍郎?”
“回陛下,两个司徒,五个宰相,吏、户、礼、兵、刑、工部侍郎八人。”
“你们夏家也是有数的名门了,源远流长,世代书香,可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侄子!”
夏治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望陛下宽宏!臣——”
“够了!”我转身坐在座上,问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道:“两位大人,将夏明松案的处置念一下。”
大理寺卿立即出列将前日拟好的处分当众念了出来。
我又问群臣:“诸位卿家,你们觉得这样的处分适当吗?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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