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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准出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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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心里,无休止地蔓延起来。她红肿的脸,也开始变得冷若冰霜:“这一巴掌,我记下了……”

这一巴掌,我记下了,假以时日,我索要的代价,希望你能给得起……

任中银神色冷漠,嘲弄且鄙夷,他仰头向天,蓦地发出刺耳的嗤笑,笑声未歇,他的右手又再抬起,然后不假思索地又剐了过来:“既然要记,也不在乎让你记多一掌……”

“不过,要报仇,怕只能等到下一世了!”

混和了真气的巴掌,打得洛暖心的身子折羽蝶儿一般的乍起又落,断线风筝般的身子,在空中划过半个弧形,然后直直地向红木雕花的床柱撞去。

痛,如潮水般袭来,一刹那的窒息感令她忽然无法呼吸。覆着身体的轻纱散开了,露出了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她微微喘息着,任如水的长发覆住了红肿的双颊。心中的恨意秋草一般地疯长——虽说都是任中银,但此他非彼他。

她有些艰难地起身,拖着散开的轻纱,来到任中银面前时,用几乎喷火的眸子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洛暖心发誓,不雪今日之耻,誓不为人!”

“你不必再枉想为人……”任中银望着脸颊肿得不成样子,唇角依旧渗血,却依旧庄严地对他宣誓的洛暖心,冷冷地笑着,淡紫的眸子里全是冻结一切的冷意:“因为你绝对活不过今晚……”

洛暖心蓦地狂笑起来,若在前世,有谁,试问有谁敢在她有面前如此狂妄……

她右膝一提,直向任中银胯下顶去,就在任中银凝神躲避之时,她的右手闪电般地挥出,只听“啪啪”两个耳光打在任中银的脸上。

那两声脆响,击碎沉沉黑夜。那样的不绝于耳的声音,令四周的火光都滞了一滞。

所有的下人全都呆住了。他们全部都惊愕万分地望着任中银被打肿的脸颊,开始面面相觑。

声东击西,一招中的。

这女子,她还真的敢……

再也想不到洛暖心出手会如此迅捷,任中银眼中紫芒如四散的萤光,逐渐变成血红。每一分怒意都随着呼吸,每一缕,都带着致命的恨意和怒意,在空气中徘徊飘散。他咬紧牙关,仰望长天,不怒反笑道:“很好……很好!”

很好……

生平第一次被人折了锋芒的任中银,每一个字眼,都带着静默的疯狂和必杀的决绝。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额上青筋暴出,眼珠也变成恐怖的血红。他冷笑:“这爪子如此尖利,本王替你折了它……”

随着话音,他鹰隼一般地探手,只一个晃眼,就抓住她未及收回的手腕,用力一扭,再一折。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裂帛声如送入耳鼓中的针芒,每一寸,都惊心动魄。

手腕无声地耷拉下去,所有人只眼睁睁地看着,准备迎接女子的哀嚎和哭叫,甚至毫无尊严的求饶。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如此折断手腕的痛。

然而,没有声音。

洛暖心拖着被折断的手腕,痛得几乎昏厥。冷汗从她的额上、身上漫了出来。一刹那,她痛不欲生。然而,再一触到任中银几乎充血的眸子,再想起他残酷暴戾的手段,她硬生生地忍着,倒吸着气,虚弱地冷笑:“王爷端的是好威风啊,不过,这威风,也只会对女人耍而已……”

风摧桂花折,犹有香数里。

洛暖心的声音,虚弱而且低哑。那样轻微颤抖着的语调,仿佛渗入沙堆的水滴,一挥而散,却刚好够所有人的听得清清楚楚。她强忍着断骨的痛,覆着一层冷汗的额头,仿佛沾满细碎的珠子,熠熠闪烁。

她勉强扯了扯唇,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地在灯下冷笑,眼神,诡异且阴森。她说:“有你这样只会欺负女人的王爷,可真是你国主的福气啊!”

“我发誓,今生,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发誓,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今生,绝对不会放过你。

显然,在任中银的眼里,洛暖心的威胁,还不够份量,她的恨,也只能令他嗤之以鼻。

他毫不留情地冷笑:“牙尖嘴利的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毫不怜惜地执起洛暖心的右腕,又是“咔嚓”一声,然后随手一抛,将她破絮般地扔到地上,用下人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随手抛下,望着已陷入短暂昏厥的女子,冷冷地说了句:“爪子折了,我看你还怎么逞能!”

重蹈覆辙的痛楚较之第一次,显得更重,更痛。身体承受的痛觉,明显已经到了极限。

重重灯火之下,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洛暖心,就在短暂而且清晰的昏迷中,闭了闭眼。

然后,挣扎着再一次,缓缓站直了身体。而她的脸上,竟然是笑着的,似妩媚,似平淡,更似不屑。而隐藏在眸子深处刀锋般的狠厉,和毫不掩饰的鄙夷,使蜂拥而上的家丁仿佛从夏走到了冬,彻头彻尾都是透骨的冷还有恐惧。仿佛这个已经被折去了手腕的女子,下一刻就会变成洪水猛兽,生生地将他们撕裂一般。

洛暖心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只冷冷地望着那个残无人道的男子,不让一丝怒意流泄出来。这男子,她记下了,假以时日,她要用他的一切,雪今日之耻……

V42

冷风吹过窗棂,带来细碎的哽咽。

那个片刻前,还狠狠地折磨着她的男子,只留给她一个冰凉而且高贵的背影。她静静地望着那背影,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刻入脑海,然后,放到心里。

王爷,你可要等着我啊……

任中银冷冷地扫了一眼已经乱七八糟的床铺,还有被撕下了半的纱帐,眸子里,依旧是毫不原谅的冷漠。他弹了弹手指,坚毅的唇乍开乍合,吐出比冰更冷的字眼:“来人,将这jian人给本王绑起来……”

洛暖心,这是你自找的……

酷烈的手段,强势的气度。那个暴虐的男子冰山似的眼神,生生地吓到了满屋的家丁。此时,听到他的命令,大家又面面相觑之后,才七手八脚地将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的女子,结实地绑缚起来。

这个二小姐,还真能挺啊,双手都折断了,却硬是连一声都不肯出……

折梅般的手腕,无力地垂下,层层捆绑在拇指粗的绳索里,就好象魔鬼的诅咒和束缚,在失去了自由的同时,也失去了想要挣脱的意识。

整个过程,洛暖心都没有挣扎。如水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她红肿的脸。而她还是淡淡地笑着,听之任之。

一侧的男子,早就吓得面色如土,只是将求救的眸光望向了门口,那里,一抹白色的衣袂正在夜风之中轻轻飘荡,每一分摆动,仿佛都还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和神秘。侧脸躲在阴影里的年轻男子,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而他望着任中银的暴行,还是淡然且不屑地笑着,冷眼旁观。

只穿着短裤的男子抬头,嘴唇张开,想要求救,然而,更快的,一缕指风弹来,封住了他的哑穴。他绝望地望着家丁手中的绳索,还有双手尽折的洛暖心,开始惊恐万状。

他不是事先答应过自己的吗?

他曾经答应过的啊……

任由家丁将自己绑紧,洛暖心还是淡淡地笑,淡淡地摇头,黑白如阳春白雪的眸子里,有冰和火轮翻压过。她仰望窗外,那里,一片黑暗,只是黑暗的背后,可是星与月的光辉?

她收回眸光,轻轻地吐出字眼:“初一的星,十五的月,每一分光辉,都是我的诅咒——王爷,你可要等着我回来啊!”

“我必将用你的血,洗清我所忍受的一切!”

然而,任中银只冷冷扯了扯唇,冷地背过身去,不看,不答。

这个天下,恨他的人,绝非她一个。而那样的威胁和诅咒,他已听得太多,多得他早已麻木不仁。

而他真的很期待,真的有一天,有人会堂而皇之地站在他的面前,高高地对他举起复仇的利刃。

若真有那一天的话……

他很期待!

红烛燃尽,蜡泪滂沱,那样凝结在案几上的血红,仿佛字字沾血带泪的诅咒,正在揭开即将血腥的一幕。

正在这时,门被“扑通”一声撞开了。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人影快速地跑了进来,转眼已来到任中银的面前,一把拉起他,用几近颤抖的声音问道:“银,求求你,放了心儿……”

那样惹眼的嫣红,那样醒目的嫁衣,包裹着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而她满头的珠翠还未除下,璀璨的光辉,正随着她一摇一动的头,花枝乱颤。

而那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却是看不到面孔的。一张脸,也用大红的锦帕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对楚楚可怜的眸子。

她的双眼,湛湛如秋水,流转如清流。而双手和颈间的肌肤,也是洁白如玉。再看她虽说惊慌却依旧良好的仪态,以及浑身那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令人一望之下,就知道,这是个容色惊人的美女。

然而,她的神情却又是多变的,望着任中银的时候,惶惶不可终日如被惊吓到的小鹿,然而,一看到只有红纱裹身的洛暖心,被打得双颊红肿时,眼底竟闪过一丝兴灾乐祸的味道。

洛暖心斜眼望去,神色却是波澜不惊。戏演到这份上,正主儿,终于都出来了吗?

“心儿,你怎么来了?”看到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猝不及防地出现。任中银的眉拧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就柔和下来。他身子一晃,挡住了衣衫不整的洛暖心,长手一伸,揽过嫁衣女子的肩,柔声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没有你,我睡不着……可我听说你在罚心儿……求求你了,放过她好不好?”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楚楚可怜地望着任中银,有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湿了蒙脸的红纱。

所有人的眼神都开始变了,看向洛暖心的眸光更加不屑……如此恶毒和不知耻的女人,却偏偏生得如此好命,万千宠爱集一身不说,还有这样一个不计前仇,拼命护着自己的姐姐……

“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她求情……心儿乖,我们回去了!”任中银蹙了蹙眉,望也不望一眼正被人捆粽子一般的洛暖心,抚着嫁衣女子的背,强拉着她,就要转身离去。

他早就交待过不能让心儿知道这事,可为什么,她会在这节骨眼上出现?他并不想放过洛暖心,可更不愿意让他的妻子为这样无耻的人烦心!

落在人后的洛暖心,忍痛抬头,却正看到临跨出门口的一刻,嫁衣女子斜了一眼虽说狼狈却依旧从容的洛暖心,眼底满是嘲弄的光芒。洛暖心,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洛暖心冷冷一哂,别过了眼神。如此拙劣的演技,如此夸张的动作,这女子,还真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看到洛暖心的表情,身着嫁衣的女子猛然顿住了身形。她眼神一转,忽地挣开任中银的手,跑到洛暖心的面前,一把推开挟持着她的家丁,就要去解洛暖心身上的绳索。一边扭头哀求道:“银,求你,放了她……”

一边假装帮洛暖心解绳子,一边却用力撞她折断的右手,再加上她幸灾乐祸的眼神,口是心非的哀求,洛暖心看出来了,这女子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因为,她看得清楚,这女子愈是假惺惺地帮她求情,男子的怒意就更甚。

果然不出所料,一听到女子哀求,任中银眼里的冷芒更盛,他一伸脚,将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洛暖心踢开,然后一把抱起嫁衣的女子:“心儿乖,她真的不值得,我们走……”

那男子的一脚,起码用了五分以上的力气,洛暖心只觉得被踢中的心口一阵窒息,身子一动,刚好压在她折断的右手上,剧烈的疼痛,使她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放了心儿,放了我的妹妹……”

那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哭着、喊着,挣扎着跑到洛暖心的面前,“轻轻地”扶起她,又一下子捏在她被捆绑着的,已经断掉的手腕上,带着哭腔,“柔声”地说道:“心儿,痛吗?姐姐一定会帮你求情的……”

被女子“很不小心”地捏紧的手腕痛得更是钻心,那一声“心儿”叫得洛暖心的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虽说女子的眼神温柔似水,但她手下的力道却是大得出奇,只听又是“咔”的一声,洛暖心本已折断的腕骨又被撞了一下。

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洛暖心强自忍受着,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的痛苦表情。让等待着欣赏的女子着实愣了一下。

看到洛暖心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背对着任中银的女子,一脸的阴狠和妒嫉。在哭着安慰的同时,眼神却是阴冷的,也是挑衅的,那眼神仿佛毒蛇的信子,直直地盯着洛暖心,仿佛在说:“怎么样,痛吧,可这痛,也只是开始而已!”

然而,女子却被人拉开了。眼前有些模糊的洛暖心只看到一抹红影快速地闪过,她挣扎着,慢慢地在墙角坐起,望着灯火下的女子,任汗水流满额头,唇间依稀有一抹奇异的笑。她定定地望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影,一字一顿地说道:“痛不痛……要不,让人折断你一支手臂试试?”

洛暖心冷笑着,望向了一把抱住女子,正在一边尽力安慰,一边后拖的男子,忽地说了句:“我会记住今晚的!”

明显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更加知道洛暖心此时的痛苦,在看到她依旧倔强且透着恨意的眼神时,那女子的忽然凝住了,不对,她不是洛暖心。最起码,现在的她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洛暖心此时应该有的表情……

然而,不过一刹那,她的眼神又转了回来:“姐姐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曾说过,嫁给银,哪怕为妾,都要守在他的身边……”

洛暖心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知道,那是因为本尊的条件反射,也是因为对方说到了她在意的人。

她在意的人 ?'…99down'

或许也是自己在意的人,可他是那个人吗?不,他不是……

他只是相貌相似,名字相同的陌生人而已,性格气质,无一点相像。

V43

洛暖心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挣扎着别过身子,瞥了一眼仿佛眼里只有白衣女子的任中银,他的五官深刻而又英挺,眉眼俊朗,如水的眸子里,隐隐是海一样的温柔和宽广。一身的红衣,柔和的表情,褪去了那一层暴戾的外表,他真的算是一个沉静如水的好情人……

只不过,不是她的,也不是这身体本尊的,他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仇人而已……

于是,她抬起头来,在明亮的灯光下望着白衣蒙面的女子讥讽地笑:“你可真是宽宏大量啊,若有人毁了我的脸,我想我会杀了她……”

她笑,然后一语双关地说道:“因为,我从来习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洛暖心的语气云淡风轻,表情却是诡异的阴冷,那样无可无不可的语气,那样淡定且蕴含着剧毒的话语,再加上她那瞬间如王者一般的气势,使人相信,她绝对是说到做到……

一刹那,仿佛满室的灯火都闪了一闪。所有执着火把的人,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这真是那个恶名在外的落家二小姐吗?却为何,她的表情,仿佛一个生杀予夺的王者一般?

白衣女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抬起泪水盈盈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洛暖心:“可是,你是知道的……即便你怎样过分,我都不会怪你的……你是我的妹妹啊……我们是血亲……”

“即便你怎样过分,我都不会恨你……”听到这一句,洛暖心嗤笑起来,然而,笑到一半,她的眼神忽然凝住了,因为,女子竟然说“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妹妹?”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妹妹竟然毁了亲生姐姐的脸?

外表温柔,其实内心狠毒的姐姐,还有暴戾恣睢到可以毁姐姐面容的妹妹……这究竟是怎样疯狂的世界啊……

“心儿,我们走……”女子的控诉,仿佛击在任中银的心上。他轻轻地帮女子抹去泪水,仿佛再在洛暖心的身边呆上一秒,都觉得龌龊。他用力执起白衣女子的手:“也只有你这样的姐姐,才能容得下这样的妹妹。要知道,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浅显的灯光下,白衣女子含垢忍辱般地微笑着回头,只是,那样淡然的微笑,慢慢地变成诡异的窃笑……

洛暖心,我终究要将属于你的,一样一样地夺回来……

身后的洛暖心望着白衣女子愈来愈诡异的笑,感觉到整个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她勉强支持,回敬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我们走着瞧……

两人的视线在刹那间交错而过,白衣女子在任中银的扶持下小心地跨过门口,然而,也只有两人知道,她们的心中,闪过怎样惊涛骇浪的念头……

“男的扔进蛇窟,将那贱——人,给爷扔进兰心居………………”黑暗中的音调,平板地叙述着,仿佛那样的生杀予夺,只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近闻。

那女子,现在自然是不能死的,她还有她的用处……

执着火把的家丁们齐齐应了一声,然后拖起洛暖心和被封了哑穴的男子,径直向后山走去……

身后的黑暗,泼墨似地注满整个空间。不停闪烁的火把,仿佛家丁们的颤抖——兰心居……

*****

“真想不到,他竟然上当了,还将自己新纳的小妾,那个名满京城的洛暖心,送到了兰心居去……”

密室的深处,黑暗中,有什么人用带着极轻,极冷的冷寒凉的声音,轻轻地说道。

听得出,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温软娇媚,那语气,仿佛什么危险解除了一般,那样的在历尽危险后的松懈,使她狠狠地松了口气。

是啊,计谋得逞,可以令洛丞相对三王爷心存怨,又令三王爷感觉到对方有把柄在手,而自己,既帮主子办了事,也泄了自己的私恨……这样的一举数得,又怎能不令自己心花怒放呢?

然而,只听“切”的一声,黑暗的另一端,女子几步开外的地方,蓦传出一声嗤笑,紧跟着,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他说:“你以为,你真的骗过他了么?又或者说,你真以为他会在意洛丞相的态度,从而造成两人的巨大分歧?兰依,你还是太天真了……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借你的手一泄私愤而已……”

那个声音,冷冷地笑,冷冷地笑。每一个字眼,都带着彻骨的冷,还有洞若观火的怒,他说:“不要总以为自己的聪明是天下第一,而别人都是蠢旦……任中银的城府,并非你这种小女人可以比拟,而他和洛丞相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并非你一个女子所能了解……”

“所以,该除的,也差不多了,剩下来的,请你安份一点,主子交待的事,你还有一件没有办成,而且,那才是最重要的一件,因为,若那件东西,到了今年内的除夕,还不能拿到的话,主子的一切,都白费了……”

“主子的命令是,在八月十五之前,一定要找到那件东西……”

“兰依遵命……”黑暗中,有衣袂蟀索的声音,仿佛什么人深深地拜了下去。可是顿了顿,她又再开口:“可是,他终究娶了正王妃,不是吗?”

“兰依……”男子的声音,饱含了十二分的怒意。黑暗中,他一拂衣袖,狠厉地说道:“你的任务,还一件都没有办成,若想死得不明不白,就按你自己的想法胡闹吧,看下次,我还会不会帮你……”

男子的怒吼,包含着无奈还有恨其不争的怒意。

任中银,他真的就那么好吗……真的值得他爱了半生的女子,付出一生的代价?

为什么,自己就在她的面前,她的眼里,却只看着远处的,不属于自己的风景?

兰依,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呢……

V44

兰依仿佛被男子从来没有过的严厉镇住了,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

过了半晌,她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那笑,带着被宠坏的嚣张,还有得意的宣誓。她一边笑,一边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可是,你不是已经帮了我吗……若不是你……”

“兰依,另以为主子真什么都不知道……”仿佛对怀中的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男子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至所以纵容,是因为你还有值得利用的价值,但你若坏了他的大事,我怕,谁都保不了你……”

男子的语气,有几分悲哀。

兰依啊,兰依,你怎么总是执迷不悟呢?

或者说,你真忘记了,任中银,他可是我们一族的仇人啊,三年前,我们族人三千多口,就是死在他的铁蹄之下……

他忽然记起,此次主子交待,先稳住兰依,取到那样东西,若她再迷恋任中银,待此事一了,就令人废掉她……

兰依,一边是举族这仇,另一边是你,若换作你,又要怎么办呢?

心中无限凄怆,却又不得不顺着她的心意,男子沉默半晌,终于沉沉地开口:

“那个王妃,只不过是个摆设,任中银真正藏在心里的,也并非是她……所以,你千万不要动她……”

“兰依,不要以为你爱任中银,就要以为他做任何事,你首先还在得在他身上下功夫,看看你在他的心里,到底摆在什么位置。然后,还要替主子办好事,才能保证一切都掩埋在黑暗之下,明白吗?”

“兰依,虽然你不爱听,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有些人,并不值得付出所有……”男子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明天开始,我会离开这里,你好自为之吧……”

黑暗中,有个声音在叹息,叹息着远去,仿佛在叹息着自己的命运,也叹息着那些为情所困的人们,是多么的可悲,而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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