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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飞龙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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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濮颔首道:“眼下也只有用这个法子较为适当了。”
舔舔嘴唇,廖冲道:“可是,到哪里去这个合适的人呢?”
宫笠断然道:“走,我们先往北边淌过去!”
廖冲忙道:“朝北淌干啥?”
宫笠伏身移动,没有回头:“和朝南淌一样,都是碰碰运气。”
于是,廖冲不再多说,偕同鲍贵财凌濮,闪闪躲躲的随着官笠沿路摸了下去。
沿着这条婉蜒起伏于乱礁叠岩中的道路往下摸,约莫不到半里路,在一堆耸竖的礁石掩遮住的转角那边,隐隐传过来的人语声,已经惊动了宫笠他们。
急忙伙身隐蔽,宫笠低促的提醒后头跟着自己的三个人:“注意行藏,前面有名堂了。”
喉间发出一阵抑压着的呼噜声——像是不屑的嗤笑,又似有股子抑制不住的兴奋,廖冲咧着嘴,、双目闪射着凶狠的光芒:“好极了,你们通通莫动,且看老汉一个人将那干野种收拾下来,也好出这些日子来积累的怨气……”
宫笠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慎重的道:“不要轻举妄动,廖兄,只待一出手,便须在最快最短的时间里将来人悉数制服,记住一旦打草惊蛇,有了失闪,我们就难获第二次的机会了!”
哼了哼,廖冲道:“这个我莫非还不明白?”
悄悄的,鲍贵财凑上来道:“俺俺看,师师父,还还还是并着肩子,大伙一一遭上来来得牢牢靠些……”
廖冲咬牙道:“你少罗嗦!”
宫笠“嘘”了一声:“嗓门低些。”
一挽衣袖,廖冲轻轻的,却煞气盈溢的道:“老弟,这不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大难题,更算不上什么千军万马的大阵仗,你们且把力气留着,我独个先松散松散再说!”
宫笠皱着眉道:“你有把握?廖兄,这可不是逞能的辰光。”
廖冲不快的道:“娘的皮,这是哪门子的熊语?上船晃荡了一两天,你就当把我的一身本事也晃软啦?便冲着这一桩,我不露一下子是不行的了……”
宫笠小声道:“廖兄,我是怕你万一罩不下来——”
打断了对方的语尾,廖冲道:“就凭那几个上不了台盘的九流角儿,我也会‘罩’不下来?我说老弟,你可真叫打门缝里看人,把我姓廖的看扁了!”
宫笠道:“好吧,廖兄,但要一击而中!”
廖冲翻动着一双怪眼道:“放心,姜是老的辣;这好比秋风扫落叶,一卷便行!”
吁了口气,宫笠道:“看你的了,廖兄。”
廖冲微微弓起了背脊,摆出一副“龙腾虎跃”的架势:“没错,老弟,包在我身上,只要一个照面,我叫他们连声‘亲娘’也来不及喊,便能摆平那几个灰孙子!”
宫笠冷静的道:“听脚步声与谈语声,来人大概有五六个,廖兄。”
廖冲胸膛一挺,傲然道:“便算五六十个吧,老弟,也不够我一把划拉的!”
笑笑,宫半轻悄的道:“来了,他们。”
黑暗中,廖冲凝目注视,果然已有五条身影自道路转角那边出现,几个人一面走一面恣意谈笑,形态轻狂而松散,半点警觉性不带。
固然,“金牛头府”的人,业已自他们头儿处受命加强戒备,但他们实则却并不认为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尚须带什么警觉,他们不相信真会有什么对头仇家能够摸上岛来,至少,这几位仁兄绝没有想到偏生是他们中了大彩!
廖冲的动作乃是快捷无匹的,宛如一抹电闪,一记无声掉落的焦雷——他蓦然腾扑过去,而且只见他的身形倏映,几响重力击肉的声息便合成了一声,四个躯休分向四个不同的角度横起摔出!
但是,却有一个险极的漏了网!
那人反应之快,也是极其利落的,在这等凌厉又猛烈的猝袭之下,他居然能在半声惊呼中贴地翻滚,任是身形也被廖冲的沉厚掌力带得连连打转,却亦吃他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击,更是翻出了五步之外!
廖冲凌空的身子倏然例旋,一片狂飙般的劲力又呼轰反卷过去!
这一位扑地之际,双掌猛撑地面,暴弹而起,身形虽被廖冲的雄浑掌力扫中掀抬,滚了几滚,但滴溜溜的连串三个跟斗直泻礁岩之下!
廖冲急了,挥臂弓腰,怒矢般拼命追上,同时双掌交替劈斩,于是,一股股锐猛如作也似的无形力道,便那等强劲的穿织交射而出。
刹那间,廖冲几乎已忘记他眼前行动的目的乃是要捉个活口逼问虚实的了。
那人也异常机灵,甫始受到攻击,业已知道摔得的功力高不可言,强过他自己甚多,因而他根本不做抵抗的打算,唯一的反应便是逃命,他自然明白,逃出命去,便有机会反过来向对方索命了。
这位仁兄显然也不是弱者,身手之迅速与脑筋之灵活也相当够瞧,他不朝上面逃,也不循着道路跑,却竭力往岛沿下方溜——落势较快,且峻峨层叠的礁岩正可做最佳的掩护!
廖冲也顿时看出敌人的心意来,他晓得,只要一旦容那人掠人了乱礁危岩之内,就算泥牛下海,再也他娘的别想找到踪影了!
急切之下,廖冲非但加速去势,出手的力量也越发重了,刹时但见劲气纵横,风声沉猛,在一片“劈哩吧拉”的暴响声里,礁石碎散,屑糜纷飞,然则,那人却更快的坠掠门落!
羞恼惊怒中,廖冲暴扑向前,一句“狗娘养的”尚未及骂出口来,那眼看便将逃之夭夭的仁兄竟突然在隐没之前身子上挺,只迸出一个“啊”字,立时瘫软下去!
那样安详而洒逸的,宫笠肩扛着那人,飘然回原处。
廖冲在半空中猛一个回旋,也紧跟着折翻落下;他龇牙咧嘴,脸红脖子粗,那种尴尬法儿。简直就甭提了。
宫笠将已经制住穴道的俘虏朝路旁的一堆石后轻轻摆下,他如此小心翼翼,倒像是在摆置一件什么奇珍古玩也似,生怕稍有损坏一样……
搓着手,廖冲于笑着道:“呢,老弟,这小子可真滑溜,倒差一点叫他挣脱了……”
蹲下身去,宫笠低沉的道:“他跑不掉的,廖兄。”
觉得老大不是滋味,廖冲讪讪的道:“亏了你,不过,我也只是一时疏忽了而已,若非我轻敌大意,这灰孙子便生上一对翅膀,也包管手到擒来叫他展翼难飞。”
微微一笑,宫笠道:“不错,但廖兄下次可千万记着,‘一时疏忽’足可造成千古遗恨,而‘轻敌大意’。即是栽跟头的第一构组要件。”
顿时,廖冲又闹了个脸热耳赤,张口结舌,好半天反不上一句话来,偏在此刻鲍贵财不会看风的插上了话:“师师父,就就是你,愣要逞能,你你看吧,这这——这一遭可好,自自家可不往自自家走——老脸上抹了把灰灰啦?要要不是二二叔有先先见之明,早就就事前掩掩到那边暗里替师父接应,将这小小子截住,师师父啊!你你老便真真正正露了脸啦……”
廖冲一下了几乎气炸了肺,他强忍着一口鸟气,窒着嗓门道:“乖徒儿,你倒挺会出你师父的丑呢?”
鲍贵财还在唠唠叨叨:“师师父,徒徒儿俺俺可说的是真真心话,在这这等紧要的节节骨眼下,最最不能意意气用事,否否则,当当堂见彩事事小,搞搞出漏子来,就大大的后后果严重啦……”
凑过脸去,廖冲一双眼瞪得有如牛蛋,他咬牙切齿的道:“小兔崽子,如果你不马上闭住你这张鸟嘴,我就会叫你连门牙加舌头一遭吞下肚去——奶奶个熊,你是吃了狼心豹胆啦,净在这里露我的底,你当我舍不得把你另一条狗腿也打瘸!”
鲍贵财退后一步,瑟缩的道:“俺俺说的全全是忠言哩,师师父,忠言就就免不了有些逆耳,所以——”
廖冲恶狠狠的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这一把年纪,什等样场面没见过?
什等样经验不比你丰富?尚要你来卖弄你娘的什么‘才高八斗’?”
这时,宫笠淡淡的道:“廖兄,时辰不早了,我们办正事吧。”
用手指点了点徒弟的界尖,廖冲犹怒火未熄的道:“你给我老实点,小王八羔子,且待我回去之后再好生给你上一顿家法,也叫你多少知道些‘尊老敬贤’的道理,奶奶的……”
说着,他弓下腰来,悻悻的道:“好吧,我们开始办正事,让我先给这龟孙子来个下马威,一则煞煞他的锐气,再则也消泻一下我憋在心中的那股子恼恨!”
宫笠笑道:“你倒很坦率,廖兄。”
廖冲恨声道:“用不着掩饰装佯,原本就是这回子事——这杂种害得我面上无光,我就要好生收拾收拾他,看他再怎么个刁钻法!”
拦住了火气当头的廖冲,宫笠平静的道:“且慢,廖兄,眼下还不是泻愤的时候,我们需要是个活口,不是具死尸,先前你就差点要了这人的性命,若是他一旦断了气,我们又找谁刺探消息去?”
廖冲翻动着一双怪眼道:“你他娘就是这么个驴性,红白脸全叫你一人扮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什么‘天宫赐福’的把戏叫这杂种说出实话来!”
宫笠徐缓的道:“叫这人吐露真言的法子很多,廖兄,虽不会像‘天宫赐福’船的和泰,至少,也不能像你这样,一上手便是要取人老命的架势!”
廖冲重重的道:“你便先使你的‘法门’,待到你不成了,我他娘用我的手段!”
点点头,宫笠道:“这样很公平,廖兄,我便有增了。”
嘴巴一咧,廖冲道:“少他娘来这套‘过门’,我这厢就等着你的本事!”
宫笠向一侧的凌濮努努嘴,于是,凌濮一把将仰卧地下的那位“金牛头府”仁兄兜襟抓了起来,使对方成了个坐着的姿势。
在暗淡的微光下,可以看出这人是副瘦削的身材,狭窄脸膛,尚有一圈络腮胡子,现在,他的眼睛半闭着,脑袋歪斜一边。
廖冲问道:“你可是点了这厮的‘晕穴’?”
宫笠道:“正是。”
廖冲瞪着那半死不活的角儿,没好气的道:“还不如一掌打掉他的狗脑袋!”
宫笠笑道:“还不到时候,廖兄。”
接着,他又向凌濮点点头。
凌濮的动作利落于脆,猛的在那人背心一拍,又抬肘撞向对方腰肋,他的力道用得恰到好处,那人呻吟一声,眼皮子便开始眨动,四肢也有了反应。
廖冲忙道:“小心这王八蛋叫嚷!”
展露出一抹古怪而又阴森的笑容,凌濮道:“廖师傅宽怀,我包他的呼救声快不过他脖颈的扭撕声——如果这厮不知死活,胆敢叫嚷的话!”
廖冲骂道:“娘的皮,你和你的头儿一个鸟样——嘴巧!”
宫笠好整以暇的开口道:“问话吧。”
凌濮手掌立挥,左右开弓,又狠又重的几个大耳括子,把“金牛头府”这位仁兄打得前俯后仰,一颗尊头晃摆得似要脱颈而飞,在满口血水迸溅中,好歹也将他打清醒了!
那人睁着一双骇然的眼睛,满脸痛苦又加上迷惘之色,他的嘴巴颤蠕着,好像是要说什么,问什么,但是,却叫肿涨的腮唇及火辣的炙痛给窒塞住了。
双目直视着对方,凌濮表情冷酷,声音僵硬的道:“朋友,不要出声叫嚷,也不要多说废话,我问你什么,你便回答什么,实实在在的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内容,如果胆敢加一个字或删一个字,你就会尝试到受活罪的滋味,我肯定的说,那种滋味不是你这一生里曾经体验过的——我们只要认为必要,便十分乐意叫你体验一遭……”
面孔扭曲着,那人的呼吸声粗浊而沉重,他的双眼透露出惊恐搀合着绝望的灰涩,甚至,他在不停的抖索,血污狼藉的一张窄脸,看上去只是那样瑟缩的一团了。
凌濮森寒的道:“我说的,你都明白?”
点点头,那人艰辛的咽了口合血的唾液。
凌濮缓缓叱道:“很好,看样子你还算受抬举,‘只要你一直像这样识相的与我们合作下去,包你吃不了亏,我们一向善待同我们合作的人!”
旁边,宫笠低沉的开口:“在‘金牛头府’,朋友你算什么角色?”
那人嘴唇蠕动了一下,微弱的吐出几个定来:“‘左角郎’……”
宫笠道:“难怪你身手不差,原来是‘金牛头府’中登榜录名的人物,朋友,请教高姓大名?”
目光垂下,那人沙沙的道:“蔡元明……”
“嗯”了一声,宫笠和祥的道:“蔡朋友,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能够坦率告诉我们所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如此,则我保证你生命的安全,我不妨说得更清楚些——从此刻开始,‘金牛头府’上下,恐怕有许多人要想获至你这样的机会来保命亦不可得了。”
蔡元明恐惧的的望向宫笠,暗哑的颤着声问:“你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凌濮立时狠声低叱:“狗娘养的,你活腻味了?这里有你发问的余地?”
廖冲也大刺刺的道:“奶奶个熊,先剜下这杂种一双照子再说,不知进退的东西,把他当人,他自己不当人!”
宫笠平静的道:“蔡朋友,过一下,你自然会知道我们是谁,眼前,我看你还是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比较适宜。”
这位“金牛头府”的“左角郎”慌乱的连连点头,畏怯的缩曲着身子,连视线也不敢朝周遭的人王脸上移了。
宫笠轻声道:“”在岛上的高处,那座石堡大概就是你们‘金牛头府’发号施令的枢要所在了?”
蔡元明呐呐的道:“是的……那里便是‘金牛头府’的总堂……,,宫笠道:“你们的头儿孙啸,可是住在那里?”
迟疑了一下,蔡元明嗫嚅的道:“我们的大当家……是住在堂口里。”
宫笠紧逼上一句:“当真!”
蔡元明惶恐的道:“千真万确……这位大哥,在这等节骨眼上,除非我不想活了,否则又怎敢相瞒相欺?”
宫笠道:“你能体会到这一桩,可见你尚有点心眼;蔡朋友,让我们一齐来祷告,祷告你都是说的真话,要不,只怕你所遭遇的不幸,更要大大超过我们了……”
冷汗涔涔里,蔡元明抖索索的道:“在下省得,在下省得……”
宫笠又道:“孙啸是住在石堡的什么位置?”
吸了一口气,那蔡元明夹着舌头道:“大当家…住在石堡的顶层,靠最左面的一间…门楣上,镶嵌得有一个斗大金牛头府的标志,很好找,一看就明白……”
宫笠道:“从潜入石堡,到孙啸的寝居之间,可有什么机关埋伏?”
舔舔嘴唇,蔡元明哑着嗓子道:“堡前石阶共有九级,单数的不可落脚,踩下去石阶即行翻转,触动底下布置的连珠强弩,也就会带动锣响传警…堡门为铁铸,有两扇,不可推叩,只要按动右边一只石狮的右眼,铁门即会自行启开;门内是大厅,地面铺设青红两色花,拣红色花砖走,如果踏上青色花砖,则厅顶便有巨网罩落,四周墙壁的暗孔里也会有疾密的钢针飞射齐出,足能制落网者以死命……沿着厅旁楼梯上去,记着不可摸触扶手,一旦触及,顶层的大吊灯即会坠泻,内盛火油石灰,梯阶内部亦塞满炸药,隔着一层薄木板,做为引爆…大当家的门外,要小心的是门枪上面镶嵌的那枚金牛头,你们只能偏身贴墙进石门,切记正对门口,因为门口长宽三尺地面皆为活动翻板,稍一沾踏,翻板立分,下面有刀盘往上猛起,而且门枪上镶嵌的金牛头嘴中也会喷出毒烟,这双管齐下,令人难以躲避……”
仔细听着,宫笠再问:“还有呢?”
蔡元明颓然道:“所有的机关是这些了,这位大哥,我是冒着被组合里凌迟碎剐的危险,和盘托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半点没有隐瞒…”
宫笠清朗的道:“但愿事实和你说的完全一样,蔡朋友,那就是我们彼此的造化了。”
蔡元明急切的道:“这位大哥,我可以赌咒,可以立誓,如果我方才所言,有一字虚假,便叫我不得好死,神形俱灭;事到如今,我怎敢扛着自己脑袋作耍子啊,这位大哥抓着对方衣襟的五指蓦聚,凌濮凶恶的道:“闭嘴,你嚷你娘的头?”
蔡元明猛的张大嘴巴鼓出了眼珠,面孔也立时涨成紫红,凌濮这一用力缩指掐颈,险险乎就把这位“左角郎”捏断了气!
宫笠轻拍凌濮肩头,沉声道:“手下琢磨点,别太重了伤着他,我们说过要放他一马的——如果他所言是实的话!”
松开铁钳般的五指,凌濮歹毒的冲着蔡元明道:“你别想以任何方式出任何花样,妄想获致救援啦,姓蔡的,只要我们一觉不妥,就会马上收拾你,而不论你的某些举止是否乃属无意抑或有心!”
急速喘息着,蔡元明悸怖的为他自己辩白:“这…这可不是冤透我啦?组合里的机密,业已由我嘴里泄露出来,你老大也是道上跑的人,莫不成尚不知这是个死罪?如今我救的仅乃活了这条命去,自己的组合中已经容不下我,我又怎敢再断了各位大哥这边的一条生路?皇天在上,要是我有半点不轨企图,就叫我天打雷劈,叫我——”
凌濮低叱道:“住口,你他娘的话倒不少,我说一句,你就能反上十句来顶驳!”
苦着脸,蔡元明沙哑的道:“性命攸关,不得不剖自清楚,尚乞各位大哥明鉴……”
廖冲阴阳怪气的道:“这好办,我的儿,待我们试过之后就知道能不能放你一马了!”
蔡元明惊愕的道:“试过之后?不知……试过什么之后?”
廖冲没好气的道:“你所说的那些机关埋伏,如果确以你告诉我们的那样丝毫不差,你就大大的有活头了,否则,嘿嘿,恐怕老弟你这转世之间,其苦也便难言喽。”
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蔡元明带哭腔道:“我发誓……
我说的都是真话……请各位要相信我……”
廖冲慢吞吞的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老弟,而是此情此景,叫我们谁也信不过;你既然于心无愧,也用不着紧张害怕,就好好的耽在这里,事成之后,不管好歹,我们总忘不了再转回来与你亲热一番就是,至于是什等样的‘亲热’法,呵,老弟,就端看你赌咒起誓的真假了!”
蔡元明惶然道:“句句是实,未敢一字相瞒各位……”
点点头,廖冲道:“很好,如此,则你更不须有所顾虑了,我们虽然都不是些善类,但至少还讲信用,比起你们的头子孙啸那种不仁不义的混帐德性来,要高明多多!”
宫笠插进来道:“蔡朋友,我的话尚未问完——你们‘金牛头府’日前在‘玉鼎山庄’一役损伤惨重,好手折了不少。近期内,是否又曾招兵买马,再添羽翼?”
呐呐的,蔡元明道:“没有,这位大哥,没有……”
宫笠道:“确实没有?”
蔡元明期期文文的道:“我怎敢撒谎?这位大哥,我们当家的自来心高气傲,不肯向人低头,尤其是他情势不顺的辰光,更不愿出外揽人助拳以示弱……事情过了之后,或许他会再添人手,眼下,他可是宁肯硬撑,也不甘装熊廖冲笑道:“娘的皮,孙啸可不正是这么个贱毛病?好比哑子吃黄莲,苦在心头,又好比打落门牙和血吞,撞破头用扇子煽……”
宫笠慎重的道:“只怕未必。”
廖冲道:“姓蔡的一条狗命攒在我们手里,莫非他还敢诓我们?”
蔡元明赶忙再加表白:“就是这话了,这位大哥,我这条命还握在各位的手里,我又不是活腻味了,天给我做胆我也不敢欺瞒各位啊,的的确确,我们大当家的没有增添人手,他老人家麾下,仍旧有的那些位臂助…”
宫笠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孙啸除了没有再扩充他自属的人手之外,也未曾从外面请人来帮场么?”
摇摇头,蔡元明道:“也没有,这位大哥,我们大当家的自来不愿求人,连原有的人物折损之后他都不肯急着招募以留情怯的口实,又怎会去请外人来帮场呢?”
廖冲接口道:“老孙倒是有些毛坑石头的脾气——又臭又硬,看不出,他还颇具几分骨气呢。’”
冷寂无声的一笑,宫笠道:“虽然这种情形有违常理,蔡朋友,但在没有更确切的依据之前,也只好姑且信你的话了,不过,我告诉你,我却不以为然!”
蔡元明是满脸的委屈哀恳相:“这位大哥,我可以用我的脑袋来提保我所奉禀的每一句话,我绝对没有稍微隐瞒或曲变之处……这位大哥,我是想活下去的啊……”
宫笠深沉的道:“你能一再强调这一点,可见你非常明白妄言的后果,在这里,我也就无须反复点醒你了;蔡朋友,且等我们去证实!”
吸了口气,蔡元明道:“这位大哥,我坚信你们会回来释放我的……”
宫笠道:“希望我们回来的目的是为了‘释放’你!”
一侧,老久不闻开口的鲍贵财忽然低声道:“二二叔,别忘忘了问问那姓井的杂种,和和姓夏夏的贱妇!”
宫笠似乎有些倦意,懒洋洋的道:“蔡朋友,井容和他的姘妇夏洁都在岛上么?”
蔡元明非常爽快的道:“都在,全住在府后——呃,就是各位所说的石堡后头!”
唇角鄙夷的撤动了一下,宫笠淡漠的道:“石堡后面什么位置?”
蔡元明的模样十分诚恳:“石堡后头的一幢精舍里,那边共有四幢精舍,皆以粉墙隔开,右边有花圃的一幢就是井容夫妻所居——”
鲍贵财气吼吼的道:“混混帐,夫夫妻?什什么夫夫妻?
是——是你替替他们做做的媒,为为的证?你你他娘的黑黑口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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