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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定蒲公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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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母看向老跟她唱反调的李柏均,阅人无数的她,立刻从他的神情窥出端倪。她不动声色的道:“年轻人,我不知道公英有大哥,你是……”
“蔡夫人,他是我好友的儿子叫李柏均。”蒲父热络的介绍。
“是这样呀。”她淡淡一笑。“真难得呀。我以为现在的世风下,人情淡薄如纸,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这么热心,肯为父亲好友的家事这么尽心尽力。”
“蔡夫人过奖了。我跟公英是很好的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就该处处为她着想。”蔡母的眼光转为锐利。“蒲家位于旧式公寓的第五楼,没有电梯。公英现在两脚又不方便,你们接她回去,只是对大家的日常起居不便而已。我看,还是让公英继续留在这里吧。当然啦,如果蒲大哥、蒲大嫂愿意搬来一块住,我们是竭诚欢迎。”
“蔡夫人,你是过虑了。你要是认为公英搬回蒲家不方便,我可以把她接到我家。那里或许不如府上豪华宽敞,绝对适合病人休养……”
“我看不出来从我家搬到你家有什么意义,这么做只是累了公英而已。”掷地有声的反驳从入门的方向传来。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潇洒男子,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神情开朗坚毅,象征着财富与权势的精英气质表露无疑,举手投足带着逼人的气势。他锐利的眼光直逼李柏均,后者虽极力与他抗衡,仍略显狼狈。他微微一笑,眼神转换成优雅温和,朝蒲父有礼的颔首。
“蒲伯父、蒲伯母,我是蔡耀庭,我们在电话里谈过。”他的态度诚恳亲切,一照面就博得蒲父的好感。
“是的……”
“很抱歉没办法亲自去接您。我被公事耽误,但总算赶来了。”
“没关系……”
“对于公英的事,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出院后,她一直在这里待得很好,不信的话,您可以问她本人,还有华英。”
“是呀,爸。蔡大哥很照顾大姊,还请了特别护士……”
“华英,特别护士我也请得起没必要继续让公英留在这里……”柏均不满的开口。
“李先生,有没有必要应该是由蒲伯父及公英决定,不是你吧!”耀庭冷笑道。
“蔡先生,我是为公英好。外面传得那么难听,你还要不要公英嫁人呀!”
“李先生,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他怒耸英眉。
“媒体说你把公英带到这里来是金屋藏娇……”
“笑话,我要藏不会连她弟弟一块藏吧?李先生,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连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何况这里还有我父母、华英、特别护士、及管家、园丁……”
“总之,人言可畏。公英到底是未出嫁的闺女……”
“既然这样,我更看不出来让公英去住你那里有什么道理了。说到人言,我未娶,公英未嫁,我们谈恋爱是正大光明,何惧于人言?你就不同了。把公英带回家里照顾,请问要置你的未婚妻黄暖芬小姐于何地?啊,黄小姐也在这里,你不妨亲口问她。”
“暖芬当然是……”
“我也认为蔡先生说得极有道理。”忍无可忍的暖芬终于开口。”我觉得公英住这里很好,没必要搬来搬去。”
“暖芬,你到底懂不懂?”柏均气急败坏。“这家伙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李先生,你这是人身攻击。我承认自己曾和其他女子交往过,但这是在认识公英之前,我可从不曾脚踏两条船过。蒲伯父,您一定要相信我对公英的诚意。”
李柏均脸色铁青,他摆明是在暗讽他当年同时和公英、暖芬交往的事。这件事是谁告诉他的?冰冷的眼光投向正蹙着眉的公英,她的个性不可能主动告知,那么是华英吗?他对此事知情不多呀。
暂且撇开这问题不去理会,他悻悻然道:“你还说你对公英没有企图!”
“我对公英发乎情,止乎礼。这件事华英可以做证,不然你问公英也行。而且这件事不关你的事吧,你是以什么立场质问我?”
“我……”他一时语叩塞。
“伯父……”耀庭趁此机会,诚挚的看向蒲父,脚步轻缓的走到公英身后,将修长有力的手掌放在她肩上。掌心传来的灼热,引起她一阵轻颤。“我对公英是真心的,我可以向您保证。”
“没错!”蔡母点头如捣蒜的附和。“蒲大哥,上次我就在电话中提过了,我真的很希望公英能做我的媳妇,也希望你能谨慎考虑我们耀庭,评估他够不够资格当你的半子。不是我要自卖自夸,我这个儿子可是不少父母心目中的乘龙佳婿人选喔。他对公英是一片真心,还望你成全。”
正一个头两个大的公英,听到蔡母的话,混乱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同时候,柏均气愤的眼光质疑的射来,她畏缩的靠向耀庭。
“公英,告诉蒲伯父你根本对他没意思,你想要离开这里!”柏均提高的声音隐含暴怒。
“我……”
“不准你凶公英!”耀庭赶紧负起护卫的责任,将公英的轮椅转向自己,温柔的看进那双仓皇疲累的眼眸。“交给我,什么都别担心,我会照顾你。”
“耀庭……”她无措的喊着,芳心悸动,眸光则微显凄苦。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么深情的话?他可知道他的眼光有多勾人,那深情倾注的眼神有多美丽?挑起了她潜藏在心底的渴望,几乎要错认自己也可以抓住眼前光灿夺目的他,感受到幸福的靠近。
“相信我。”仿佛能察觉到她心底的不安,他的语气更加轻柔而坚定。
醇酒般香浓的柔情自那双黑眸深处满溢出,如一阵阵浪涛轻拍她心灵的堤岸,淹没了她所有的疑虑、不安,也激起了胸中满涨起来的爱意。
就这一刻吧,让她放任自己沉溺,假装他目光里的柔情是真实的,而不是依照承诺的假意追求。让她藏在心底的渴望呼应着他的柔情,让她假装可以拥有靠近他的权利。
她只要这一刻!当他星眸迸射出喜悦光芒,健臂将她带进宽阔厚实的怀抱,她绝望的贴着他心跳怦然的位置,假装自己是被他深深眷宠的女人。
“我要跟你在一起。”她道出心底最深的渴望,从心到肌肤,都盼望着他的爱怜。
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将周遭人们的情绪反应丢在一旁不理会。不管是双亲不赞同的眼光,还是柏均的愤怒,暖芬的冷眼,华英及蔡妈妈的乐观其成,她都置若罔闻,除了耀庭的拥抱外,她什么都不要感觉,只要好好享受这一刻就好。
唯有此刻的缠绵,才能抵销日后失去他的怅惘。
是这样吗?
她忽略了人心是贪婪的。
即使是假装的,也无法否认当耀庭深黑的双眸充满对她的爱恋与柔情时,她的心跳和呼吸都跟着他的情意起舞。那一刻的做戏,比她生命中的任何一刻都真。
而在经历过那刻的幸福后,她无法想像要怎么面对没有他的不幸日子。她不想离开他,就算他的深情只是一场戏,公英也希望尽量延长演戏的时间,不想面对下戏后的落寞。
然而,不管她如何逃避,残酷的现实还是朝她伸出魔爪,逼她从迷幻药般的甜美梦境中清醒。
父亲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多次暗示她随他返家。柏均更是连日来陪同他到蔡家看她,苦口婆心的劝她不要被蔡耀庭骗了,这使得蔡母颇为恼怒,频频嘀咕着她儿子不会骗人。
公英感到抱歉,蔡母却要她别放在心上。其实她早就摸清李柏均的心态,并暗暗得意于公英另有爱慕者,这表示她行情高,儿子和她的眼光好呀。
公英却无法像她那样乐天,加上耀庭最近几日公务繁忙,没时间照看她,使得她的心情低落。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这种日子多久,柏均的话每每撞击着她如水晶一般脆弱的心。他的确说中她的痛处。
“像蔡耀庭这种男人,交往的对象不是名门闺秀,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便是娇艳的交际花。公英,不是我看轻你,但我怎么看你都不属于这三种女人中的一种。你朴实无华,个性强悍,不适合他呀。”
或许是觉得她脸上细弱孤独的表情楚楚可怜,他转换了另一种语气道:“你是因为受伤的关系,才会产生这种想依赖人的心情。公英,其实你一点都不需要他。要是你想依靠人,我很乐意当你的支柱,这点你一直是明白的,对不对?”
不,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然而,除了一再的摇头外,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公英,你不爱他,他也不会爱你,清醒吧!”
他气急败坏的使出最后一记痛击,如利刃刺中她的心坎,深入她的骨髓。她突然明白一件事,她爱上了蔡耀庭。就算知道他是为了遵守承诺而假装追求她,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他。
悲惨的觉悟后,眼中的刺痛变得无法忍受。她仓皇的掣动轮椅上的推进钮,转身逃出客厅,明芳紧跟在她身后。
泪水汹涌而出,她几次想眨去眼中的泪水,想要对明芳说她不要紧,却发觉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来。
柏均的确说对了一些事。
耀庭不爱她,一点都不爱她。
如果他对她有一丁点在乎,为何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影?他一定是后悔了,后悔那天的行为,后侮对她展现的温柔。他害怕她会认真,因为她表现得那么明显,连柏均都看出来了,所以他打退堂鼓了,不想再理她。
可是他眼里的温柔是装不来的,至少她丝毫看不出来那是假装。当他那样看着她时,她只想被他黑眸里满涨起来的潮汐淹没,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然而,当他的眼光远离她,性感的嘴唇不再对她说着情深意重的爱语,所有的不确定占领她心房。猜不透他的心意,懂不了他的沉默。这是一场戏,还是也有一丁点真心?
但就算有真心又如何?
柏均说得对,他们之间相差太远了。
两人相识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和不相识的日子相比,即使是他温柔的眼眸也填补不了两人间的落差吧?
他们是这么的不同呀,怎么可能在一起,更遑论终身之事?
越想越是心灰意冷,心头也越发沉重。
其实,只要他多少施舍她一些温柔,就可以赶跑她心底的悲愁,让她不顾一切的追随他。想到这里,公英心跳忽的加快,领悟到自己的心贪婪了起来,想攫取不属于她的东西。这是不对的,她悲伤的摇头,却无法阻止心底的渴望变成野心。正反两面的情绪交相冲击,使得她日渐消瘦,夜里总是要辗转许久,才能成眠。或许她不该留下来,或许她该回自己的家,可是这么一来,她连和耀庭照面的机会都没了,而她舍不得呀。
这一夜,困扰她多日的无解心事再次折磨她。好不容易在电台播放的轻柔古典乐声倦累的睡去,却在第一道曙光亮起之前,被蓦然惊醒。
胸腔的怦跳之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尽管眼睛仍是闭着的,却感觉到有一道比针的尖端要细、亮度和热度都逾越一千亿个太阳的光芒正炽热的投向她。
她毫无惧意,剧烈的心跳并非起自恐惧,下意识的,她知道是他。
在缓缓睁开的眼眸逐渐集中焦点后,她确认了这点。
床头灯投射出耀庭俊逸的身影,他穿着整齐的外出服,安静的站在床头对她微笑。
“你醒了。我还在犹豫该不该叫醒你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爬起身,揉着眼睛无法置信。
“因为我要叫你起床呀!”
第八章
“害怕吗?”
她摇头,残留睡意的眼眸茫然的看向窗外。
两人此刻正坐在往机场行驶的轿车内,泛着晨间薄雾的风景如快速卷动的胶卷影像,晨光自灰云间的缝隙钻出,天色也只是朦朦亮而已。
蒲公英纳闷自己在车上做什么,她该当蜷缩在温软的被窝里才是呀。怎么会坐在一辆驶向机场的车子里?
片段的记忆在脑中闪闪灭灭,在悄悄的做了个深呼吸后,浑噩的大脑细胞开始活跃,一股混合着年轻男子阳刚气味的刮胡水味道强烈的占领她的嗅觉。她像是突然惊醒,带着几乎怀疑是在梦中的不可思议将目光焦点凝聚在紧挨着她的耀庭,无法自主的被他微往上扬的嘴唇所吸引。
她记起来了,颊肤蓦地像被火烙到一般。
天未亮,他就来到她的房间,以灼热的目光唤醒沉睡中的她。
当她问他为何会在她床边,他的回答让惊愕过头的她只能不确定的眯起眼,反问:“叫我起床?”
“对,我们要去赶飞机。”
“我们?”她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像鹦鹉般一再重复他的话外,不晓得还能做什么。“赶飞机?”
“我已经叫明芳帮你整理行李,等一下她会过来帮你梳洗。”
“噢!”她仍是一头雾水,睁着惺忪的睡眼期待着他能给予进一步的解答。
而他果然也很好心的做了解释。“我们要去日本。目前是旅游旺季,我临时订机位,只能订到最早的班机,希望你不介意。”
日本?她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他去日本了?
“等等,我没说要……”
“我跟华英要来你的护照,发现你已经有日本签证了。”他一屁股坐上床,伸手拂开她落到额上的刘海,清澈的明眸似两口深井般盈满款款温柔,吸引住她的灵魂。“是去年夏天办的,对不对?”
“嗯。是去北海道看薰衣草。”她迷迷糊糊的回答。
“我们,这次去看红叶。”
“这时候有红叶?我以为日本已经下雪了。”
“还没那么冷。关东和近畿一带枫叶才逐渐染红。”
“喔。”在发出这个声音时,她恍然回过神。
她不是正想告诉他,她并没有答应要跟他去日本,怎么变成跟他在讨论红叶和气候问题?!她应该对他不跟她商量就霸道的决定这么做生气,而不是让他坐在床上跟她闲话家常!
然而,当她想开口表达心底的愤慨和不满时,他再次用那温柔的眼光,和甜如蜜糖的磁性嗓音软化她。
“这几天我之所以这么忙,就是为了挪出时间带你到日本赏枫。你不会怪我吧?”
“不……”她哪有那么小家子,只是有点怨恨就是。
“从李柏均伴着令尊出现,我就知道你需要喘口气。跟我逃走吧!离开一阵子,你的心情会开朗些。”
逃走?多奇怪的名词呀。
“这么做不好吧?”
“我会让华英跟令尊说,你不必担心。”
“但是……”
“你不是说要跟我在一起吗?难道那是谎言?”
他质疑的语气令她心生愤慨?“当然不是!只是我的腿……”
“明芳说你这几日的复健很顺利。虽然还不太能使力,但拿拐杖走几步路应该没关系。反正,有轮椅可以坐,日常起居也有我照料。”
“可是……”那多羞呀!她无法想家让他像明芳那样照顾她。
“别可是了,就这么决定。”他霸道的说,起身呼唤明芳进来为她着装。
“我不要!”
“别任性了!”随着他略显不耐烦的斥责声后,一个热呼呼的吻落在她未及防备的唇瓣,堵住她所有的抗议。
火焰随着震惊烧遍她全身,她只能呆呆的任他轻薄。
“乖。”他没让这个吻延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理智的移开唇,让转开门把进房来的明芳接手。
脑中一片混乱,连耀庭什么时候出去她都不知道,直到明芳扶她起床到浴室梳洗,才回过神来。
然而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只能傻兮兮的抚着自己的唇,没有多余的心思阻挠明芳替她着装、梳理头发。等到耀庭重新进入房间,充满欣赏的眼光在他为她购买的厚暖羊毛衣和羊毛长裙上梭巡,她不争气的心跳加快,一抹羞涩的红晕染满粉颊。
“明芳,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带公英出国的这几天,你就放假吧。”他神情愉快的道。
“是。”
交代完毕,他走过来把她抱到轮椅上,不顾她的别扭,推她离开房间,走出屋外。
司机已经在等待了,所有的行李都被放进行李箱中。耀庭抱她上车,很快的,车子便驶出蔡家位于阳明山的别墅。
这就是她一大早坐在轿车里的经过。
“还生我的气呀?”磁性的低笑声将她唤回现实,一张凑近的脸让她猛然心跳失速。她毫无防备的对上两泓灼亮的眼眸;紧紧的,专注中带着一些骄纵和复杂难解的光芒笼罩住她,蒲公英屏住呼吸,脸上一阵灼烫。
耀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红粉阵仗,生平却没遇过像她这么会脸红的女人。是女人吧?尽管具备着少女般青嫩的气质,二十八岁的蒲公英却是个心理和生理都成熟的不折不扣女人。
他的视线移向她微微起伏的胸口,知道她正小心翼翼的呼吸着,不觉莞尔,眼光变得更加幽深。
她中弹受伤时,他曾不小心摸到她的胸部,虽然不属于波霸型的美女,摸起来还满有弹性的,想到这,他不由得下身微微的绷紧。
他是个正常男人,而且是禁欲已久的正常男人,他不禁怀疑自己能否在旅行的全程中当个柳下惠了。
“是气我事先没跟你商量,还是气我吻你?”他故意让自己俯低的唇轻刷过她的粉颊,期待她的脸色燃烧成红叶一般。
两样都是!
她恼火的瞪视他。
“我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他感到有趣的眯起眼。
“不要再靠过来了!”她已经尽可能的将头向后靠向椅背,他再靠过来,她就没地方躲了。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欺负我很好玩吗?”他轻佻的态度激怒了蒲公英。
这些日子来,他的若即若离总让她摸不着头绪,一颗心在爱与不爱的翘翘板上上下下。她无法确定他对她是否有情意,现在他突然用这种态度对待她,顿时让蒲公英无所适从,有种不被人尊重的受辱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泪水一下子汹涌出来,尽管蒲公英极力想忍住,还是不争气的让泪遮蔽了视线。
“别哭呀!”他没料到向来坚强的她会情绪崩溃,手忙脚乱的将她拉进怀里,嘴巴贴着她耳朵低语:“再哭我就要想办法对付你喔。”
“别理我!”她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威胁,只顾着气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失态。她这么做无异于摇尾乞怜,这是她最痛恨的事呀!
她气恼的想推开他,可是耀庭是这么强壮,不管她如何用力,就是推不开。而碍于车厢内的空间狭小,她也不可能用武术对抗他。想到向来坚强的自己,居然落到虎落平阳被犬欺,心底的委屈更甚,眼泪也掉得更凶了。
不晓得该怎么让她的泪停下来,耀庭索性低下唇寻到她呜咽的唇,用自己的唇舌安慰她。温热的唇瓣一碰到她的,立刻自有主张的加深这个吻,蒲公英却傻傻的以为他会像前次那样浅尝轻啄即退开,以至于给了他舌头灵活进攻的机会。
“呜……”她的娇泣和抗议全被他吞进喉咙里,在他的索吻下,化成模糊的呢哝。
从来没人这样吻过她,即使是那时候和柏均交往,她也没让他做这种尝试,没想到今天会让耀庭占了便宜。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他的吻令她迷醉,男性的体热随着他的拥抱和亲吻一点一滴的温暖了她的身体、她的心灵。唇齿的缠绵牵引着她的思维,使她随着他热切的探索旋然陷入纯感官的世界,那是她这辈子未曾触及的。
不知名的渴望操纵着她的身心,公英难忍焦躁的逸出呻吟,耀庭也感到血脉偾张。只是碍于两人所处的环境不宜继续下去,虽说前座与后座之间的玻璃已升上,他仍像个守财奴般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怀中的宝贝,不愿让她有春光外泄的可能。
“公英……公英……”他停下来喘息,嘴唇仍意犹未尽的啄着地柔嫩的脸颊。“你要害死我了……”
她听得一头雾水,只能睁着氤氲着情雾的水眸无措的望着他。
“傻丫头。”他的语气充满轻怜蜜爱。“你让我忘了我们是在车厢里。”
这句话唤醒了蒲公英的神智,她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想像前座的司机会怎么想。
“别担心,我已经让前后座之间的玻璃升上来,他不知道我们的事。”
“你还说!”她气急败坏的低嚷,在他怀中挣扎。“都是你害我做这种丢脸的事!”
“我不认为那丢脸,也不要你这么认为。”他不放开她,灼热呼息拂搔着她的右耳,一阵酥麻掳获了她,使得蜷伏在他胸膛上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轻颤,心跳再度加快。“那是男女之间最美好的示爱方式,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公英,我不要你排斥它,也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们都知道你也享受这个吻。”
也?她羞恼兼狐疑的以眼角偷瞄他,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心头的恼怒逐渐消融,绷紧的神经软化下来。
他这么说,是表示他“也”享受这个吻吗?芳心不由得窜过一阵窃喜。
“不是很满意,因为我知道可以更美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故意道。
“你……”她再度被惹羞,除了继续将脸埋进他温热、厚实的胸膛外,不晓得自己该做什么。
“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喔,公英。可是你这样子,我就不晓得该不该说了。”
被这段话逗得心痒痒的蒲公英,哪能容他不说,忙将藏在他怀抱的小红脸抬起,眼巴巴的瞪着他。
耀庭等的就是这一刻,将她烧烫的脸捧在手心,深邃难解的眼眸停留在她脸上,令她一颗心在胸口剧烈震动。过了许久,他优美性感的嘴唇才缓缓开启,让磁性的低柔嗓音充满她的耳朵。
“当你开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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