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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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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凡道:“谢谢姑娘,姑娘有这番好意,我已经很感激了。”

彩衣女子道:“你是不是能把这位古姓女子的像貌特征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打听一下,说不定以后我也许会碰上……”李剑凡道:“谢谢姑娘!不瞒姑娘说,家师只告诉我这么多,连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这位当年故友长得什么样。”

彩衣女子沉默了一下道:“那就这样吧,反正我就我所知的帮你打听就是。”

李剑凡道:“谢谢姑娘,姑娘这番好意实在让人感激。”

彩衣女子道:“别客气了,得能相逢便是缘,总算你我相识一场,彼此间既然没有敌意,我为什么不能帮帮你的忙,你现在要上哪儿去,告诉我一声,万一我找到了这位古姓女子,也好派个人给你送信儿去。”

李剑凡迟疑了一下道:“我现在要到‘开封’去,不过我能在‘开封’待多久就不敢说。”

彩衣女子道:“不要紧!我只知道你现在要到‘开封’去就够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先走一步了,希望我能很快的派人给你送信儿去,也希望以后能在江湖上常看见你,告辞!”

她一声告辞,那四名黑衣人立即抬起了软榻,一个个俱是足不沾地,随风飘行,转眼工夫便远去了。

这位“幽冥谷”的公主有付热心肠,李剑凡不由对她生了几分好感,站在那儿目送“幽冥谷”这一行人远去后,他收回目光也要走,可是刚迈出一步,他又停了下来!

他想起了索步高,尽管这条线索断了,他不能任索步高曝尸道中,也不能让索步高这么“坐”在这儿惊世骇俗。

他回身抱起了索步高的尸体,“噗!”的一声,有样黑忽忽的东西从索步高身上掉下来,落在了地上!

他当即把索步高又放了下去,俯身拾起了那样东西,那是个小小的木头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上头还雕刻着非常精细的花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似乎里头还放着东西。

他打开了盒盖,盒子里有一层绒布垫着,绒布上放着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块沉甸甸、看不清是铜是铁的方形牌子,另一样是张招叠得很整齐的纸,呈褐色,伸手摸摸却不是纸,原来是块皮,一时难以分辨究竟是什么皮。

取出这块皮来打开看看,夜色太黑,只能看见上头画着什么,却看不清上头究竟画的是什么呀!

他沉吟了一下,把那块皮摺好又放回盒子里,然后把盒子往怀里一揣,抱起索步高往那片树林行去。

埋好了索步高之后,他在树林里打着了火摺子,用火光照着再看那个盒子里的两样东西,现在他看得清楚了。

那块牌子有点发黑,但却是银质的,牌子上镌刻着半个鬼头,那半个鬼头在银牌一边的边缘上,似乎另外还有这么一块,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鬼头!

那块皮是块羊皮,一眼便能看出那只是半块,上头画着三四座山,靠右边一座山特别高大,山头偏右处,画着半个太阳,山脚下画着半尊佛像,就这么半张画,连一个字都没有。

李剑凡只看出这么多,刻着半个鬼头的一块银牌,画着半张怪画的一块羊皮,他却看不出这两样东西究竟是什么,是干什么用的?

他皱眉沉思了良久,然后默然的把两样东西放回盒子里,又把盒子揣进怀里,腾身破林而去了!

※※※※※※

天亮了,李剑凡仍没能离开这条黄土大道。

有雾,不浓,轻纱也似的一层,远山近树有一种朦胧的美。

李剑凡脑海里还在盘旋着盒子里那两样东西!

他想了大半夜了,到现在为止,他仍无所获。

他实在想不出那两样东西是什么,是干什么用的!

突然,他又看见前面不远处,路中间有个人,那个人横爬在路中间,穿一件黑衣,头上还扣顶黑帽子,瘦瘦的一付身材,看上去颇眼熟,很像那位“铁嘴君平’陆三白。

他心头一阵急跳,提一口气腾身掠了过去,把那个人扳转过来一看,他心头狂震,立即怔住了!

瘦得皮包骨,黄得像金纸的一张脸,耗子眼、山羊胡、大门牙,不是“铁嘴君平”陆三白是谁?

陆三白脸上没有血迹,身上也看不见伤痕,肌肤都凉了,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了。

索步高的死是出于“幽冥谷”那位彩衣女子的一时气愤,陆三白的死又是谁下的毒手!

李剑凡定过了神,解开了陆三白的衣衫,他在陆三白正心口处发现一个掌痕,乌黑的掌痕。

致命伤在这儿了。

这是歹毒霸道的阴柔掌力,不会一下致命,得过一段时期伤势才会发作,所以陆三白嘴上没有血迹,不像一般阳刚的掌力,一下击中心窝要害,会打得人当场喷血而亡。

照这么看,陆三白跟人拚斗,被人击中的地方并不就是他现在横尸处,他是跑了一段路后伤势发作,支持不住了才在这儿倒下去的。

可是这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难道是索步高?索步高杀了陆三白之后,又被“幽冥谷”那位红袍判官杀了?

算算前后的时板,似乎有可能。

可是再看看陆三白的致命伤,这个想法马上就被推翻了,陆三白正心口处,这个乌黑的掌痕是右手,只有四个指头,没有大拇指電孖書網WWW·UMDTXT·COM,而索步高的右手却是一个指头也不缺。

很显然的,这不是索步高下的毒手!

那么是谁?他不知道,但却不是全然不知道,至少他知道是一个右手缺了拇指,擅阴柔掌功的人杀了陆三白。

为什么这个人要杀陆三白?很可能是因为“巧手鲁班“欧阳朋。

他连索步高那种凶人都埋了,又岂能不埋陆三白?

他抱起了陆三白,他碰着了陆三白的腰里有根硬梆梆的东西,探手进去摸出来一看,原来是把折扇,玉骨描金,非比寻常。

当他要把那把折扇放回陆三白怀里的时候,扇骨上几个鲜红的蝇头小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几个鲜红的蝇头小字是刻的:“汴梁柳晓彤敬赠,辛亥初夏于‘太白居’!”

※※※※※※

李剑凡到了“开封”“相国寺”前,一眼望去“大相国寺”前热闹异常。

他记得陆三白说,三年前跟欧阳朋在“开封”“大相国寺”前见过面,他却没听陆三白说,到底是在“大相国寺”前什么地方跟欧阳朋见的面!

从“济南”到“开封”这一路,他没发现欧阳朋的一点踪迹,也没打听到一点有关欧阳朋的消息,但唯一跟欧阳朋有关连的索步高跟陆三白却先后死了!

当然—事隔三年,欧阳朋并不一定非从“开封”往“济南”去,不过,对“开封”往“济南”的这条路,李剑凡他不能不抱一点希望,同时他也不能不对陆三白跟欧阳朋三年前聚会的地方“开封”“大相国寺”前抱着一点希望!

“开封”往“济南”的那条路上的希望是幻灭了,如今且看“开封”“相国寺”前这点希望怎么样了。

他站在“大相国寺”前,望着那熙往攘来的人,一时却不知道从哪儿着手,该从哪儿打听。

正在皱眉,他一眼瞥见“大相国寺”对街高挂着一块招牌,他心头为之一跳!

那块招牌黑底金字,写的是:“太白居”!

他当即迈步走了过去!

※※※※※※

“太白居”里座上七成,刚进门就闻见一股子酒香,幸亏他并不是喜爱杯中物的人,要不然非垂涎三尺不可。

“太白居”挺雅致个酒馆,正对着门的粉墙上挂着一幅字轴——李白的将进酒,写得一笔好狂草,落款处赫然写的是“汴梁”柳晓彤。

李剑凡先为之一怔,继而为之一喜!

就在这时候,过来个伙计哈腰陪上满脸笑:“客宫里头坐吧,里头有清静雅座儿。”

李剑凡定定神道:“我找宝号的掌柜,那位是。”

伙计还没答话,柜枱里站起个五绺长髯飘拂的瘦削青衫老者,温文儒雅,一脸的书卷气,出柜台一拱手道:“老朽姓柳,是“太白居’的掌柜,尊驾是……”

李剑凡一听青衫老者自陈姓柳,脑际灵光一闪,两眼从那幅字轴上掠过,问道:

“掌柜的莫非就是晓彤老先生?”

“不敢!”青衫老者道:“正是柳晓彤,几笔劣字,不成气候,自知贻笑大方……”李剑凡道:“柳老先生别客气,我姓李从‘济南’来!”

柳晓彤一拱手道:“原来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尊驾要找老朽有什么见教?”

“岂敢!”李剑凡道:“我跟老先生提个人,‘铁嘴君平’陆……”柳晓彤两眼一睁,“哦!”的一声道:“原来是三白弟处来的李老弟,老朽托个大,老弟既然跟老朽提起老朽那三白弟,便不是外人,请里头坐!”

他满脸堆笑,往柜台旁垂着帘的一扇小门里肃客。

李剑凡也没客气,欠身一声:“有僭!”举步走了过去!

进门是一间小客厅,挺雅致,四壁挂满了字轴,什么样的字体都有,却都出自柳晓彤一个人的手笔,一张小书桌上放的还有手卷,虽说是小客厅,等于是间小书房。

李剑凡的目光不由的从四壁那些字轴上一一扫过。

柳晓彤含笑说道:“老朽生平无他好,闲来时就好喝喝酒、写写字,不成气候,不成气候,老弟千万别见笑。”

李剑凡道:“老先生过谦,以我看老先生的字直可上追钟、王、欧,虞!”

柳晓彤两眼一睁,“哎呀!”一声道:“老弟是真见笑了,老朽怎么敢当,这笔字若能上追钟、王、欧,虞,当世之中的名家,早就不知道气死多少了!坐、坐,老弟请坐。”

宾主落了座,柳晓彤倒了杯茶端了过来,道:“老朽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老弟必是此道行家,当然,三白弟的朋友,自该是此道中人。”

李剑凡知道他这“此道”二字何指,不但从他的话意中听出他对陆三白颇为推崇,也听出陆三白每到“开封”必在他这“太白居”中跟他“写”上几天。

李剑凡道:“老先生!我跟‘铁嘴君平’陆大侠缘仅一面!”

柳晓彤颇感意外,微微一愕之后道:“那么老弟远从‘济南’风尘仆仆来到‘开封’找老朽,是……”李剑凡道:“老先生!既认识陆大侠,当也认识‘巧手鲁班’欧阳大侠!”

柳晓彤一点头道:“老朽跟他两个何止认识,不瞒老弟说,虽然老朽是个生意人,他二人是江湖中人,但却臭味相投,交称莫逆,我们三个这交情也是从酒杯里,宣纸上订下的,他两个虽然飘泊江湖,浪迹天涯,但每隔几年总要到‘开封’来跟老朽聚聚,就拿三年前来说吧,三年前他们俩约在‘开封’见面,在老朽这‘太白居’里盘桓了几天,没有一天不是一顿晚饭吃到半夜的,酒坛虽空,谈兴未尽,三个人炕上一坐,一人一杯酽茶,没有一回不是聊到东方发白,真是痛快,真是惬意,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如今一幌又是三年不见了,唉!好快啊!

对了,老朽想起来了,他两个当初在‘开封’分手的时候,曾当着老朽约定三年后在‘济南’‘大明湖’碰头,老弟既见着一个必也见着另一个了,他两个可好?”

李剑凡沉默了一下道:“不瞒老先生说,我就是为这件事到‘开封’来的!”

柳晓彤道:“老弟就是为这件事到‘开封’来的?老弟这话……”李剑凡道:

“事情是这样的,老先生,我有件事要找‘巧手鲁班’欧阳大侠,我听说陆大侠是欧阳大侠的莫逆交,因之我赶到‘济南’‘大明湖’边找到了陆大侠……”接着,他把见着“铁嘴君平’陆三白以后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遁,一直说到陆三白遭人毒手遇害!

他刚说到看见陆三白横尸道中,柳晓彤霍的站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急说道:“老弟!你!你怎么说,老朽那三白弟让人害了?”

李剑凡默然的点了点头。

柳晓彤两眼圆睁,顿声说道:“是谁?老弟,这是谁下的毒手?”

李剑凡微一摇头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老先生尽请放心,我会查出来的!”

柳晓彤松开了李剑凡的胳膊,咬牙一吼道:“好恶贼!”

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差点没震翻两只茶杯!

他接着说道:“我那三白弟他招谁惹谁了,他,他竟……”颓然坐了下去,低着头久久不发一言!

李剑凡也觉心口堵得慌,对柳晓彤,他也有一份歉疚,他道:“老先生!我无意惹老先生难过,可是我不能不……”柳晓彤猛然抬起了头,满脸泪迹两眼都红了,道:“老弟!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给我送这个信儿来,我只有感激,请告诉我三白他埋在哪儿?无论如何我要把他的尸首运到‘开封’来好好安葬!”

李剑凡道:“我自当把埋葬陆大侠的地方告诉老先生,不过我并不是单为送信儿来的,还请老先生暂时节哀,答我几句……”柳晓彤举袖擦泪,道:“是老朽失态,老弟要问什么?”

李剑凡道:“老先生可记得我刚才说过,‘大明湖’边之会,欧阳大侠并没有去,反倒有一个姓索的武林中人前去找陆大侠要人,当时陆大侠跟我推测欧阳大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陆大侠才急不可待的冲出‘铁公祠’要去找寻欧阳大侠,之后,陆大侠就遭人毒手遇害了,由姓索的到‘铁公祠’找陆大侠要人此举来看,我以为陆大侠的遇害跟欧阳大侠的爽约必有关连,只要能查明欧阳大侠为什么爽约,也就能查明陆大侠是被什么人所害,只要能查出陆大侠是被什么人所害,也可以查明欧阳大侠为什么爽约,以及他现在的处境如何……”“对!”

柳晓彤猛的在他座椅扶手上拍了一下,点头连声说道:“老弟高见,老弟高见!

那么老弟是要问老朽……”李剑凡道:“我本来只是到‘大相国寺’前一带来,打听打听他二位当日在‘开封’见面的情形的,并不知道老先生跟他二位交称莫逆……”“怎么?”柳晓彤诧道:“不是三白跟老弟提过老朽?”

李剑凡道:“素味平生缘仅初会,陆大侠怎会跟我多提别的?”

柳晓彤道:“那么老弟怎么会到‘太白居’来找老朽……”李剑凡道:“当我埋葬陆大侠的时候,在陆大侠身上发现一把玉骨描金扇,扇骨上刻的有老先生的大号及‘太白居’三个字,我到‘太白居’来只是为打听老先生……”柳晓彤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提起那把扇子,老朽还记得那是有一年夏天老朽送的,他们俩一人一把,而且一模一样,扇面上老朽题的也有字……”说着、说着,他忽然住口不言,举袖擦泪!

李剑凡道:“老先生可记得,三年前三位分手时,欧阳大侠方面可有什么异状?”

柳晓彤抬起头来道:“老弟是指……”

李剑凡道:“我是说欧阳大侠在‘开封’的那段日子里,有没有什么生人来找过他?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他身周出现过?或者是欧阳大侠的言谈举止有没有什么异样?欧阳大侠有没有单独到什么地方去过……”柳晓彤不等话完便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三年前的情景,老朽记得清清楚楚,他两个自进了老朽这‘太白居’之后,一直到他两个走,其间就没出过大门一步,老朽也没有发现欧阳巧手的言谈举止有什么异样!”

李剑凡道:“那么老先生有没有听欧阳大侠说,分手后他要到什么地方去?”

柳晓彤道:“没有!老朽也没有听他说过!”

李剑凡皱了皱眉道:“听那个姓索的说,欧阳大侠有个女儿……”“不错!”

柳晓彤点头说道:“这个老朽知道,他确有个女儿,只是老朽一直没见过他这个女儿。”

李剑凡诧然道:“欧阳大侠一直没带他的女儿来过么?”

“没有!”柳晓彤摇头说道:“他从来没带他女儿到‘开封’来过,据他说他这个女儿从小就没跟他在一起!”

李剑凡“哦!’的一声道:“这是为什么?”

柳晓彤道:“这个老朽听三白说过,欧阳巧手夫妻不和,那位欧阳夫人抱着女儿,离家走了,所以他这个女儿自小跟了她娘。”

李剑凡道:“原来这样,那么老先生可知道这位欧阳姑娘,现在何处么?”

柳晓彤摇头说道:“老朽不知道,恐怕连欧阳巧手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早找上门去要女儿去了。”

李剑凡的眉锋皱深了三分,摇摇头道:“看来老先生这儿是打听不出一点眉目了?“柳晓彤道:“老朽至感不安!”

李剑凡道:“老先生这是哪儿的话,事情是这个样子,也是莫可奈何……”

他站了起来,道:“打扰老先生了……”柳晓彤忙跟着站起,道:“怎么,老弟要走?”

李剑凡道:“我还要到别处打听打听去!”

柳晓彤道:“老弟还要上哪儿打听去!”

李剑凡唇边掠过一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该上哪儿打听,只有走到哪儿算哪儿了,到处走走说不定会碰上什么!”

柳晓彤道:“那……好歹让老朽尽尽地主之谊。”

李剑凡道:“谢谢老先生,我心领了,以后有空我再来叨扰吧!”

他一抱拳,要走!

柳晓彤伸手一拦,道:“得能相逢便是有缘,老弟若不嫌弃,咱们就此订个忘年交,还没请教老弟的大号是……”李剑凡道:“不敢当,老先生看重,草字剑凡。”

柳晓彤叹了口气道:“剑凡老弟跟他两个一样,一点也不像江湖上过刀口诋血生涯的人,我早就劝他两个退出江湖,他两个偏没一个听,要早听了我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唉!这也是命啊,老弟!三白的埋骨处在……”李剑凡道:

“山东东平湖旁有座‘梁山’,老先生可知道?”

柳晓彤道:“我不知道也不要紧,只有了地方不愁找不到。”

李剑凡道:“梁山南边山脚下有座古庙,陆大侠的埋骨处就在那座古庙后。”

柳晓彤目光一凝,道:“老弟莫非把三白跟那个姓索的埋在一块儿了?”

李剑凡道:“不!姓索的埋在一片树林里,那地方离陆大侠遇害处有十几里。”

柳晓彤“哦!”的一声道:“那是我刚才听错了,老弟到我这儿来这一趟,连口茶都没喝怎么就要离去,叫老朽……”李剑凡道:“老先生别客气了,我下次再来‘开封’,定当叨扰老先生一杯就是。”

他一抱拳,转身行了出去!

柳晓彤送客一直送到“太白居”门口,望着李剑凡的身影消失在熙往攘来的人群中,他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奇异的笑意,转身行了进去!

李剑凡出了“太白居”,他觉得脑海里纷乱一团,可却又觉得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不知不觉间随着人群到了“大相国寺”前。

“大相国寺”前人更多,有进出“大相国寺的香客,也有来大相国寺前玩儿的、看热闹的人。

玩儿什么?看什么?“大相国寺”前吃喝玩乐包罗万象,百艺诸技杂陈,应有尽有,练把式的、卖“大力丸”的、说书的……谁到“开封”来要是不到“大相国寺”前来逛一逛,那是白来了!

可是这当儿李剑凡没心情看这个,也没心情听这个,他不知不觉闯进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可是座出了名的大禅林,香火鼎盛,远近皆知,最盛的时候驻僧有三千多!

这当儿院子里、大殿里,都是从各地来烧香的善男信女,人虽多,可是静得很,佛门清静地,自然有一种肃穆气氛,谁会在这儿大声嚷嚷!

李剑凡身上带着剑,他没好进“大雄宝殿”去,就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东看看、西看看。

正看间,眼前来了个身材瘦小,灰衣芒鞋的老和尚,冲着他合什微一躬身道:

“施主!烧香请移驾到大殿里去!”

李剑凡忙答一礼,道:“多谢大和尚指点,我不是来烧香的。”

瘦小老和尚目光一凝,道:“那么施主是来……”李剑凡道:“久仰‘大相国寺’为中原一大禅林,我路过‘开封’特来瞻仰瞻仰!”

瘦小老和尚“哦!”的一声道:“原来如此!可要老衲为施主带路?”

李剑凡忙道:“谢谢!不敢烦劳大和尚,大和尚请忙去吧!”

瘦小老和尚还待再说,突然脸色一变低下头去,道:“既是这样,老衲失陪了。”

微一欠身,转身往“大雄宝殿”行去!

老和尚那突如其来的异样表情,李剑凡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禁暗感诧异,可是他并没有马上扭头往后看,他侧转身往一旁走了两步,才微微扭头往大门方向看去!

他看见了,一个身材瘦高,面目阴沉的黑衣人背着手往“大雄宝殿”行去,步履稳健,腰里还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李剑凡心知事有蹊跷,他看了看手中的剑,迟疑了一下,迈步也向“大雄宝殿”行了过去!

进了“大雄宝殿”看去,肃穆宁静的“大雄宝殿”里,到处是一脸虔诚的善男信女,还有几个年轻和尚,独不见适才那瘦小老和尚跟那面目阴沉的黑衣人。

李剑凡正自纳闷,一眼瞥见左边偏殿后有一扇小门开着,他忙放步走了过去!

到了那扇小门前看,这扇小门正对着后头的“藏经楼”,有一条石板路直通过去,他看见“藏经楼”旁有个瘦高的身影刚转过去,正是那面目阴沉的黑衣人,他忙追了过去。

等他绕过了“蔽经楼’,那面目阴沉的黑衣人已然不见了,一条石板路直通几丈外的一个月形门,门开着,一眼可以看进去,那是个院子,里头有花圃,还有一盆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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