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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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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传过来的声音,似是飘忽不定。宋千和、小桃红都有先发制人的打算,但却无法认出敌人的位置,虽然身怀致命的暗器,也不能先发制敌,这番话就有阻吓的意味了。
宋千和很留心小桃红的举动,所以,不担心身受算计,仿照小桃红的举止,倒出一滴药水,涂在手脸上,立刻感觉一股辛辣的味道扑鼻沁心,暗忖:这是甚么解毒药水?辛辣得刺人心肤,别要看了这丫头的算计才好。
宋千和没有把药水交还的举动,小桃红也未索讨。
黑暗中又传来一坚冷笑,道:“姑娘手中的毒药暗器,只怕未必能伤到在下,何不投挪一试?”
这一次语声清晰,就在三丈外一处墙角所在。
未待小桃红有所表示,六姑娘已打开了中间一个环扣,小圆盒投掷出手。
她腕力强劲,出手快速,认位也十分准确,小圆盒挟带一阵破空急啸疾飞而去。
宋千和悄然移动身躯,靠近了小桃红的身侧。也全神贯注小桃红应变方法,以求自保。
只听到一声轻微的撞击之声,似是小圆盒撞住了墙壁之上。
宋千和全神戒备,以应付突来的变化,但一声撞击之后,竟未再闻任何声息。
“已经走了,好轻巧的身法,”小桃红道:“竟然未留下任何声息。”
“不知可否说明一声,盒中是何毒物?”宋千和关心的是这个不见任何威势的暗器,如何会伤到敌人?
“宋先生何不留心一下周围的情形?”小桃红道:“只要被牠们叮一下,立刻痒痛交作,一刻时光将毒发而已。”
宋千和心中暗骂:唬我嘛!宋某人经过了大风大浪,走过了千川百米,还会在你这一条小阴沟里翻船不成?
心中念转,却运足了目力四周看去,看清楚四处形势,顿觉头皮发作,心中惊栗不已。
原来四外满布一种长腿昆虫,形似蚂蚁,但却大了很多,蚁腿奇长,行动快速,爬行时无声无息……:
“这是嗜血凶残的一种毒蚁,嘴如尖刺,衣履也不能阻绝,”小桃红道:“只要被刺中一下,必死无疑,虎豹蛇爬,都无逃避的机会。”
目睹群蚁环集,宋千和有些紧张了,呼口气道:“明月观中,千毒云集,使人心寒,这……”
“宋先生但请放心,涂搽的药水,气味浓烈,是毒蚁的克星,”小桃红道:“一个时辰之内,他们绝不会侵犯先生……”
“一个时辰之后呢?”宋千和道:“岂不要毒蚁上身……”
“此蚁剧毒,恒生命奇短,离开养殖盒中,只能生存一刻时光,”小桃红道:“为了安全,暂时不宜行动,以免药力激怒他们,等他们死去之后,再行动不迟。”言下之意,似是搽用的药物,并非有绝对的效力,触迫牠们太急,照样会舍命扑袭。
宋千和真的不敢动了,眼看毒蚁穿梭在身外两三尺处,真是提心吊瞻,惊栗不已,暗暗骂道:这算甚么暗器,敌人也许未受伤害,却把自己人困得不能动弹。
“不知来人是否已伤在毒蚁口中?”宋千和道:“但我们却处身在危境之中,如若有敌来袭,就很难放开手脚对敌了。”
“好象没有伤到敌人。”小桃红道:“但如要攻击我们,必得先闯过四周的毒蚁。”
“如此奇物,使用的方法似是欠妥,”宋千和道:“如能无声无息的施放出手,敌人全无警觉,就难逃劫难了。”
“宋先生说得是,下一次他们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幸运了。”小桃红道:“明月观的门下,有很多的制敌奇物,只是缺少了对敌的经验,无法物尽其用,七师妹死得有价值,使我们警惕到敌人技垫精湛,也开始思索对敌的方法。”
真是个可怕的门户,宋千和心中忖思:和明月观中人为敌,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三师姐,”六姑娘向小桃红开了一道:“我相信那一撞之力,能使毒蚁在一剎那间,散布开一丈方圆,来人是怎么躲开的呢?”
“我们长居神女峰,有一点坐井观天,不知道利用智能布置陷阱,”小桃红道:“也不知道江湖上百艺杂陈,各具奇能,这方面真得好好思索一番。”
宋千和暗忖:小小年纪,却已具深思辨识之能,也有接受批评的雅量,再累积一些江湖经验,加上明月观的毒技武功,恐将是江湖土垃可怕的一股力且,慕容、南宫两大世家,也都将沦为散花仙子的附断、助手了。
“宋先生,我们可以行动了,”小桃红道:“先去敌人的存身之处看看,人师妹请收拾七师妹的尸体,不能让她曝尸庭院,惊吓到桃花院中的客人。”举步向前行去。
宋千和目光转动,发觉四周的毒蚂蚁果然都已死去,才随小桃红身后而行。
这一次对启行动,使宋千和对明月观具有的技艺有了一番新的了解,也对敌人武功剑法有了新的认知,心中的狂傲之气顿然消去,不敢再存轻敌之念。
夜色虽暗,但宋千和目力过人,又全神卖注,沿途凝聚目力,仔细观察,发觉死去的毒蚁逛了数文之遥,这毒蚁虽然生命短促,但奔行的速度却十分顺人,散布数丈之广,的确是不易闪避。
看不到敌人留下的任何痕迹,小桃红颦起秀眉,道:“厉害呀!来无踪去无迹,难道是少林寺的高僧赶到了?”
宋千和没有开口,心中却暗暗忖思:如真是少林寺中人,也是天字辈的高手,我宋某人的武功和来人有着一段明显的距离,是可怕的对手,三五招内,就可能要了我的老命,绝不能单独行动。
“宋先生,”小桃红道:“你经验丰富,阅历广博,看出点头绪没有?”
“惭愧,惭愧,”宋千和道:“来人的轻功,以已入飞行绝迹的境界,剑术之高,也似传说中的‘驭剑术’,我们和来人难以比得,咱们死了九个人,连敌人的面也未见一次,敌势之强,恐非你我能够抗拒,如有信号,最好传警求援!”
“宋先生都看不出一点迹痕,”小桃花道:“也只有向总会求救一途了……”
这时,六姑娘已快步行来,接道:“宋先生不是已说过,赶援而来的高手,随后就到么?”
宋千和心中暗忖:不知她如何处理那些尸体的,竟然如此快速。人却苦笑一下道:“不错,后援高手可能已经出动,但来几位护法级的人物,只怕于事无补,以目前情势,只怕需要三位会主大驾亲临才行。”
小桃红道:“我应付不来的事,确要劳动师父一行才成。”
“是不是我来得太晚了?”话出口,人也同时现身,散花仙子在几人面前出现。
宋千和心头一度,忖思:神了,今夜之中全遇上了出神入化的人物,这散花仙子也来得叫人吃鞘了。心中念转,人却躬身一礼,道:“巡使宋千和,见过会主。”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你赶来得很快,辛苦了。”
“只是宋某无能,虽然兼程而至,但却不能助三姑娘一臂之力。”
“江湖上有如此武功的高手,也出了我们意料之外,如何能怪到宋先生的头上?”散花仙子道:“宋先生是否瞧出他们一点来历呢?”
“三姑娘判断是少林高僧,宋某人的看法不同,少林天字辈的高手,搏杀的技艺许可相与,但绝无飞行绝迹的理功,以来人今夜表现的身手而言,恐是别有来处。”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说得有理,宋先生能不能猜测一下他们来自何处呢?”用上“猜测”二字,就是说你随便说吧!说错了也不要紧。
宋千和沉思了好一阵,摇摇头,道:“实在想不出他们的出身来历,江湖上没有任何一个门户,能教出如此高明的门下……”
“但他们出现了,而且杀了我们九个人,”六姑娘道:“江湖上加没有这个门户,难道他们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六姑娘说话冲,冲得宋千和一张脸变成了紫青颜色,心中怒火高涨,但却长长呼口气,忍了下去,苦笑道:“天下广大,宋某人见识有限,数十年来,确未听闻过这样一个门户,也未遇到过飞行绝迹的高手,今夜连遇两次,真是大开了眼界。”
散花仙子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潜踪隐形而来,可算不得飞行绝迹的高手,人。丫头说话难听,但她却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知机子破人救走,”小桃红道:“这些人可能和他有关,知机子应该认识他们。”
散花仙子的脸色一变,沉吟了良久,道:“难道会是他们?这不太可能啊!”目光由宋千和的脸上掠过,道:“已息隐江湖的高人,谁具有这种本领?”
“自从天镜大师、龙道长、江凌波领袖武林之后,不但使江湖平静下来,也使很多武林名宿悄然退隐,谁能教出像今夜出现桃花院的高手,宋某人确还想不出来。”
是真的不知道了。散花仙子心知再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目光转注到小桃红的脸上,道:“那个人的声音是否还能分辨?”
“能,”小桃红道:“弟子只要再听到,一定能认得出来。”
散花仙子点点头:“他可留下了甚么约言?年轻人,还是个老人?”
“口出狂言,还要杀死我们一个,”小桃红道:“我六妹打出一盒毒蚁之后,他却悄然而退,不像受到伤害,也未留下痕迹,声音很清亮,应该是个年轻人。”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走!咱们到房里坐。”
二、暂避画舫
知机子带头跑,一退数十里,离开了金陵。他们绕过杜家堡,不但行色匆匆,也尽量隐起行踪,走的不是大路官道,而是越田野、走小径,直到了一个孤立田野的农舍前面,如机子牙停了下来。推开竹篱门,直往晓中走。一步入厅门,迎面冲过来一阵酒菜的香气。
厅房不大,也说不上甚么布设,但却打扫得很干净,一张自木力桌子,四张竹椅四面放,是那种小农家的格局,但菜香四溢.而且四个盘子四个碗,有素也有荤的,一副办喜事、迎贵宾的气派。
厅中不见一个人。
知机子四下瞧了一阵,笑道:“请坐,请坐,放心吃喝,保证无毒,这一阵空腹奔走,三位也有点饿了吧?”口中说话,人也抢先入了坐,每一样菜先吃一口,才打开酒瓶子,接道:“大和尚,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怎么样?来一杯吧!”竟然在天衣大师面前的酒杯中,倒满了一杯酒。
经过一段时日相处,江豪不但傲气尽消,而且对天衣大师和飞云子,生出了很大的敬重之心,一把拿过酒杯,道:“老前辈,大师茹素数十年,怎能破坏戒规,晚辈替他喝了。”
天衣大师轻轻按住了江豪的手腕,笑道:“我和尚带刀下山,已准备大开杀戒,人都要杀了,还戒的甚么酒肉,来!干一杯!”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个人全楞住了。
知机子只是想开个玩笑,却未料天衣大师是如此一个反应,回头看看飞云子,道:“老道士,你怎么说?”
飞云子笑一笑,道:“贫道宝剑上早已沾染血腥,大师能喝,贫道有何不能?”
知机子大笑道:“痛快!痛快!和尚、道士入江湖,就算江湖人了,人在江湖,身难自己,来!大家干杯,吃饱喝足了,还得赶路。”
“老郎中,这些酒菜是甚么人替我们准备的?”飞云子道:“只见酒菜不见人,也无法当面谢一盘了。”
“老郎中手下有八个小郎中,会骗会赌,也烧得一手好菜,只见酒菜不见人,是因为他们太忙,留下了暗记赶到下一站去安排,几个小郎中也打听出了马车行经的路线,他们一口气跑出了一百三十里,才落人客栈休息,所以咱们也要走过一百三十里,在四家客栈中落却,那时,再开始查寻的工作,几个小郎中不算是好孩子,但大的错失,绝不敢犯,我只有三条规戒,触犯了,立刻处死。”
“小错小过,人性之常,但大罪不可恕,大恶不能赦,”天衣大师道:“老郎中,你作得对,如果几个小郎中都被你数得板板六十四,我们今天吃不到这些菜色,也找不出三位老人家的行经路线了。”
“这话倒是不错,几个小郎中办事能力,老郎中有时也自叹弗如,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口”
“老郎中,”飞云子道:“在青竹楼中,你要我收敛、认输,而且话中带刺,我只好照着办了。不过,贫道想不通啊!杀几个敌人出出气,再抓住方杰,逼问出一些内情,又有甚度不好?”
“道士出剑,和尚亮刀,”知机子道:“看得出你们心中悲忿已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
“不错,找不出天镜师兄的下落,和尚已准备血溅江湖,带刀下山,就没有想过再回去嵩山少林寺。”
“龙道长下落不明,贫道也无法交代,”飞云子道:“我今天这点成就,也是他暗中成全,他是武当派中最受敬重的人,于公于私,贫道都责无旁贷,一定找出他的下落,即使舍身战死,也在所不惜。”
“老郎中感兑到了,所以,我才要劝你忍下去,出一时之气,可能使章法大乱,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掌门方丈、龙道长和江盟主的因居地方,再会合你们三天组合的高手救援,最起码也要尽心尽力找一找,他们是否留有指示。”
“贫道已在青竹楼,看到了龙道长的暗号……”
天衣大师急道:“说些甚么?”
江豪和知机子也都振奋起来,瞪着双目,等待飞云子的回答。
“也只是证明三位老人家到过青竹楼,确实在那里中人暗算,”飞云子道:“药力发作得太快,龙道是来不及表达心意,只能在桌面下留下了龙手指痕。”
“是指刻的痕迹,还是贵派的暗记?”天衣大师道:“道长可否解说得清楚一些!”
“不算暗记,因为没有表示出甚么,”飞云子道:“是用五个手指头在木桌下面印上五个凹形指痕。”
手指一接木桌子留下指痕,不能很明显,也不能很快消失,五个指头都要力透木内。中了‘一步倒’后,还能拿捏到如此分寸,龙道长果然是功力通神。
天衣大师心中暗忖:天镜掌门师兄,是否能有这份功力呢?会不会留下甚么?可惜在青竹楼时,只顾监视敌情变化,没有仔细搜寻。
“这是最确切的证明,”知机子道:“也大大地增加了三位老人家留下暗记、传达指示的机会,走!坐上蓬车再休息。”
“坐车?”江豪道:“哪里有车坐?”
“小郎中安排好了,咱们也坐上匹马牵引的大篷车上路,重走他们的行车路缓,也住在同一家客栈中。”知机子道:“这叫旧事重演,也帮助提醒店家、小二的记忆。”
“高明啊!前辈,”江豪道:“但要步步踏准,还得住到三位老人住的客房,如若能留下暗记,也该在他们的卧室之中。”
“三少说得对,咱们要走同一路线,住同一个客栈,也要住相同的客房。”知机子道:“如若情势必要,三位只怕还得交换住房,我找老郎中所知,各大门派中,都有一些特殊的暗记,不是门户中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就是门户中人,身份不够,地无法看得出特殊的暗记,”飞云子道:“那不只是一个标志,也是一些嘴咐,有多种含意在内,看到那个标志的人,还得花一番心思去体会。”
“如果那些客房,早已被客人住了,”江豪道:“我们要如何应对?”
“就这一点麻烦了,”知机子道:“多花点银子,让别的客人让出来,对方如果不肯让,只好等两天了。”
“这中间还有点小事故,”天衣大师道:“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了,会不会暗作设计,把我们引入歧途?”
“说清楚!”知机子道:“这中间不允许任何一点差错,毫厘之差,可能有千里的谬误。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慕容长青、南宫秋月再加上散花仙子,可是三个诸葛亮啊!我们跟着痕迹走,未必就能找出甚么。还要靠三位老人家的智能帮助我们,就别说错一步了!”
“白鸽门中有位男弟子,也是现任门主白翎的师弟,”天衣大师道:“奉命追踪本派掌门等三人行踪,在杭州湾传出了最后一次消息,就行踪不明,白翎断言师弟萧寒星已经被害,因为沿途死了不少江湖人物,没有留下活口。最惨的是波及行商,碰上了便无一幸免,非死不可。如此惨绝、冷酷的手段,只为了保持隐密不泄。”
知机子道:“可曾发现萧寒星尸体?”
“没有,”天衣大师道:“杭州钢一片碧波连大海,把尸体投入水中……”
“他们不会冒那个险,萧寒星能由金陵追到杭州钢,还能传回去消息,说明他遁术高绝,是个了不起的人才,”知机子道:“如此重要的人物,他们不会弃尸入水……”
“难道他们会毁尸灭迹,”飞云子道:“以避免留下线索?”
“对!”知机子道:“散花仙子能配出‘一步倒’那样的迷香,自然也能配制出化去尸骨的药水,不过,也许还有另一个机会。”
“甚么机会?”江画道:“自姑娘认定师弟已死,人哭得哀哀欲绝,她逼我们多交出武功,就是存下了苦练绝技,为师弟报仇之心。”
“萧寒星可能未死,”知机子道:“他们沿途尽屠可能发伉隐密的人,不管对方是否为江湖人物,这些惨绝人寰的行为,自然已落人了萧寒星的眼中应会有所防备。”
“我们也这样说过,”飞云子道:“但白翎的看法是机会渺茫,萧寒星只是个未满十六岁的孩子……”
“我们无法和她争辩,也无法使她节哀。但愿我佛有画,保佑那个聪明又勇敢的孩子。阿弥陀佛!”天衣大师合掌当胸,低宣佛号。
知机子似想说话,但却突然顿住,软一气,道:“这么说来,我们一路追到底,也还是一个扑朔迷离的局面,倒希望能遇上他们一次暗袭才好。”
“甚么着思啊?老前辈,我已经听胡涂了,”江豪道:“咱们这样模仿他们的行径,只要走的路终不错,截杀、偷袭自是意料中事,岂会只有一次?”
“怕的是一路平安。”知机子道:“姑苏慕容世家的武功、剑法在江湖上确占有一席之地,但没有听说过他们会水上功夫。南宫世家一直居住中原,自是少有近水的机会,开府海外,不是三两年能够完成的事,也无法瞒过江湖人的耳目,所以,他们不可能乘船出海……”
“可是白姑娘说,”江画道:“萧寒星传回来的消息是他们的车和人全都上了一艘大船。”
“是个大骗局,所以萧寒星才会上当!”知机子道:“一次大意,暴露了行迹,看来白鸽门的隐形匿迹之术,老郎中是万难及得。如果他们的人车不上船,可能还摆不脱萧寒星的追踪、监视。”
“不错,是个布设精密的圈套,”飞云子道:“萧寒星术法千变,仍是斗不过三头狡滑的狐狸。”
“倒也好,一路上可以集中精神寻觅三位老人家是否留有指示了。”
江豪心中忖思:胡说八道啊!还是小心防备要紧,还不知道能不能躲过‘一步倒’的霸道,如再大意,非中暗算不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江豪心中是怕了。
天衣大师、飞云于,也不同孟知机子的说法。不过,三个人都没有说出来,只在心中盘算,既要全力寻找龙道长等三人留下的指示,也要全力防范对方的暗算偷袭。
他们行上官道,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举步迎了土来,衣衫破莒,头发蓬乱,一眼即可看出是穷人家的孩子。
但江豪已暗中提聚了真气,‘百步神拳’,蓄势待发。
事实上,天衣大师、飞云子都已戒备待敌,来的人一有异常举措,三人排山倒海的反群,可能会同时发动。
他们畏惧‘一步倒’迷药的凶霸,也痛恨施展‘一步倒’迷药的人。
知机子看出了苗头不对,快步迎上那年轻人,低群交谈了几句。年轻人遥对天衣大师、飞云子、江豪点头一笑,人却快步向前行去。不用老郎中说明,三个人心中都已明白,来人是老郎中手下的小郎中。“咱们就在这画稍候片刻,”知机子道:“一辆豪华的大蓬车很快就到。”轮声就在知机子的话盘中嘴起,一辆四匹健马牵引的大蓬车已如飞而来。车到几人停身处,突然停了下来。赶车的似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壮汉子,留着短发,跳下车,掀开车门垂帘,欠身让客。
江豪暗忖:怎么搞的,赶车的不像是小郎中,这就得小心谨慎了。
车中布置得还真豪华,厚厚的白色毛毯,两边都放着半尺多高的锦墩,坐着躺着都舒服。
“老郎中,你好象很有钱啊!”飞云子道:“这辆车,四匹骏马,恐怕要千金之数吧?”
“小意思,老郎中别的没有,就是有点银子,也别怀疑赶车的,他是八个小郎中之一,诸位安心啦!”
“他该有三十好几了吧?”江豪道:“是老前辈的首座弟子?”
“老郎中选了八个小顽童,一起收入门下,他们相差也不过一两岁,这样省事啊!传授技艺一次就成,他们也有长幼之序,是以年龄划分,最小的两个十六岁,同年同月生,出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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