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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女盗-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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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牙关,苏瞳拧开门把,用力地将门推开,而后整个人摔了进去!
还是熟悉的场景,小窗在左,透过青绿的竹影,有斑驳温暖的光洒进来,窗旁是桌,她与妈妈和傲青曾在这里吃饭,现在靠墙角光的地方,放着一张软榻,母亲就睡在上面,在她推门的时候略微抬了一下头。
“我的瞳瞳,回来了?”
第038:孝义自古难两全
母亲从柔软的枕头上抬起了头,如墨一样的乌丝从被子里滑落到地,看着那比夜还纯粹的颜色,苏瞳吊在嗓子眼里的心脏又“噗通”一声回到了胸腔里。
“妈!”
苏瞳的泪水差点从眼眶里喷出,三脚并成两步冲到榻前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韩文骗我!他说,他说……他那个混蛋,看我一会儿不好好教训他!”
苏瞳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妈妈这不是没事么?她分明记得的嘛,自己经常回家,又努力地收集各种增灵丹驻颜丹供妈妈服用,有那些药物的呵护,妈妈应该长命百岁才对!
“你让我回来,只要说一声就好,以后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韩文没有骗你。”
母亲的脸从被子下露了出来,干瘪的皮肤已经失去往昔动人的颜色,褐黄的斑点与皱纹已经爬上了她的额头,那已经衰老的模样立即惊得苏瞳跌坐在地面上。
“妈……这不可能,我给你的增寿丹,您都吃了吗?”
呆呆地看着母亲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苏瞳的声音已化为哭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孩子,不要哭,生老病死,谁都会经历。”母亲如当年一样,温柔地拍着苏瞳的手背,依旧以她熟悉的节拍。
“我只是一个凡人呐……”苏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神仙用的仙丹也不能吃一辈子。”
她布满白翳的眼,孔洞地看着天花板,就算窗外阳光在眼前闪动也未有不适的感觉,极有可能现在已经无法视物,不过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在咽喉,等着见苏瞳最后一面。
“早感觉到……我活着的时间,已经是凡人的极限,过了这个限度,就算服用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没有用,你看我的头发还是乌黑的,可是我的身体,早已经从内部枯萎了。”
“不要觉得难过,也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我看到你活得快乐,便觉得十分幸福。”
苏母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的温度在慢慢流逝,可是却仿佛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想紧紧抓住苏瞳的手。
“可是吧,人一上了年纪,就会变得没有出息,这些日子我做梦的时候,竟然老是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
苏母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意。
“瞳瞳啊,如果你从来没有走过修仙的路,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这么久?我们母女二人在一个屋檐下享尽天伦之乐,就算只有那六七十年的寿数,也一定会很幸福,对吧?”
一只哆哆嗦嗦的手,急急探来,已经无法视物的母亲想用手指感受苏瞳脸颊的轮廓,她用力抓握着,想要把握住这生命的最后一抹光阴。
可是那颤抖的手指还未触及苏瞳满面的泪痕,便颓然垂落,连嘴里絮絮叨叨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房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宁静,就连从窗外射入的阳光也被刹那结冰。
苏瞳呆呆地瞪着眼看着床榻上的妇人,她感觉得到,自己母亲的生机已在前一秒完全消失!
太突然了!
哪怕是再被她埋怨一天一夜也好,居然只略略说过几句话,她还没有好好认错,为什么死神就那么残忍地结束这一切?
“不!”
将头埋在妈妈冰冷的手里,咸涩的泪水疯狂灌入苏瞳的咽喉,呛得她无法呼吸。
从小到大的一幕幕涌上她的心头,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自己甚至已经忘记的片段也开始生根发芽。
她记起自己摔破了新裙子不敢回家,傍晚妈妈在小树林地跌跌撞撞寻找自己的画面。
记起某一个夏日午后,在蒲苇扇子吱呀的摇响声中,自己蜷缩在妈妈怀里恍惚入梦的甜美。
妈妈煮饭,那种特殊的焦香气味,那根本就不好吃,可是每当重要场合之前都会出现在自己碗里的黑乎乎茶叶蛋……
有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根本不再需要父母的阴庇,可是当某日头顶上早已被自己遗忘的枝桠突然枯萎,你却站在烈日下晒得跟个傻帽儿一样,第一次发现,阳光原本那么毒辣,天空原本那样沉重……
苏瞳撕心裂肺地嚎哭着,最痛苦之处莫过于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好永别的准备,那些想要弥补的过错,还没有说出口的话……通通再没机会完成。
“我为何要修仙?”
因母亲离世的叹息,苏瞳心中升起一股死灰之念。
为什么呢?追寻自己的初心,不过是好奇奇异的世界,不甘被人欺凌,希望庇护自己所爱之人而已。
但此路一旦踏入,便不再瑰丽明艳,无数的磨难在前方出现,退路通通化做万仞悬崖!
“我不过是想家人安泰,故土平安,可是这略略百年,不但毫无建树,反而连最亲爱的家人都没有守住!”
“我为什么而守?”
苏瞳泣血,双眼赤红如兽。
如果有人站在她的近身处,便可感觉到她身上升起一股可怕的毁灭力量,轰隆隆的巨响从她丹田发出,震得空气都在剧烈激荡。
她的道念根基……在崩溃!
守土!
母亲在孤寂与等待中绝望而无生的死亡,是对她道心最大的讽刺,挚爱之人逝于无助凄凉,她誓要守护亲人,守护丹蓝,守护故土的执念便成了天大的笑话!
暴君之火,本自传承自自己的母亲,现在至亲已经逝去,那灼热的暴君也垂垂老矣,在苏瞳体内极速熄灭。
“不好!”坐在老铜人身上的澹台雪猛地跳起,只觉得自己体内的奴契开始松动。
难道苏瞳死了?他盯着眼前的裙带粽子,双眼几乎淌出血来。
“是谁干的!瞳瞳!”
一个浑身完全沉浸在仙雷中的人影突然暴怒而起,仰天长啸!
在偌大星海深处,一只可怕的雷霆巨兽虚影,突然自仙雷池上腾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卞之问又发什么疯?非要抢我的仙雷池修炼,还要在里面乱喊乱叫,震坏了老子的雷源,你们赔不赔?”一个看守着仙雷池的老头儿原本就对其不满,这下又被他突然搅起的风波震得头晕眼花,气得一边吐口水一边唾骂。
“赔赔赔!我家主人是这个样的。”雏翎立即上前陪笑,可是脸颊上抽动的肌肉却出卖了他内心对傲青的吐槽。
我的祖宗,你又要干什么?
就在他极力安抚着仙雷之主时,一道漆黑的身影,已从雷海中“嗖”地一声脱逃而出,放弃了即将完成的修炼,突然撕开空间,转眼消失不见。
梅龙默默站在雏翎身后翻着白眼,心里默默嘀咕:“光头和尚你个白痴,还安抚个屁啊,你没见主人那个混蛋已经自己拍拍屁股开溜了么?一定是又搞坏了别人家的东西,丢下我们两个自己逃了……”
“苏瞳!”
门外的季风惊叫,只感觉到天地将欲毁灭,可怕的死意从房内蔓延,所以他顾不上那么,飞起一脚便踹门而入。
当他入门的刹那,正好看到苏瞳斜斜从床榻上滑落,入地时已没有了呼吸。
“不……”季风悲哭着冲上前去。
风急吹,下坠感异常明显,苏瞳听到如山崩般的巨响在耳畔轰鸣,她猛地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早已不在母亲房间。
她向脚下一看,只见浑浊如墨的洪水在号哭奔腾,四周是急急掠过的光影,只有一枚阴森惨白的莲舟惨淡摇曳着静置于正下方,仿佛在迎接着自己的到来。
我死了!
是黄泉!
苏瞳眼眸剧烈收缩,立即明白耳边呼啸的并不是山崩之音,而是黄泉怒浪。
心中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若此刻足染黄泉死水,脚踏轮回莲船,便立即会道台坍塌,生机掐灭!
但就在这将死的前一刻,苏瞳的自我意识深处,终于挣扎着升起一股逆意,她几乎想都未想,立即伸手在自己左臂皮肉上狠狠一扯!
蓬勃的蒲草以她骨为土,血为琼浆蓬勃生长,她一把扯下数十根长而柔韧的草地叶,在手指之间急急编织!
这是蒲草图腾,她自己创造的第一枚符。
她脑海里掠过的,是曾在岸上,轻轻观看无面人编草的画面。她的心与魂,前所未有地天人合一,在这个刹那,她的意境已无神无仙,天地之间,唯她永存。
她的身后,似乎出现了长长的黑披,一张若有若无的面具在她脸颊上模糊地出现,但这一切异相她自己都无法察觉,她所有的注意力,通通落在自己手指前的蒲叶上!
时间不够,脚下莲舟如狰狞兽口,似要一口吞没她的脚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瞳手里的草叶,终于有了一个简陋的形状,长物从掌中落入黄泉,顷刻化为一叶扁舟。
苏瞳奋力一跃,改变了自己下坠的轨迹,堪堪越过在泉水怒波中等待自己的莲船,踏在了自己的小舟之上。
沉浮!
小舟几沉几浮,终于勉强浮于水上。那未接到客人的莲船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唳,被黑色的浪花狠狠一打,便迅速失去踪影。
小舟狭窄得无法落坐,苏瞳单脚踏在舟上,徐徐逐浪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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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一个人的旅程
苏瞳死了。
季风看到的是苏瞳的尸体,手臂上却爬满了诡异的蒲草花纹。
苏瞳死了。
澹台雪呆呆站在老铜人身上,感觉到奴契的彻底失效。
苏瞳死了。
傲青完全狂化,他打破了自己对自己的誓约,上天入地,寻找苏瞳弥留真仙的气息。
苏瞳死了,可她未亡,她拒绝莲舟,以一种没有人可以解释的状态,乘着自己的船,在死亡的永河中顺流而下。
在这非生,非死,人间与死界的夹缝里,可怕的幻境裙摆也无法找到她的存在,她的自我意识开始慢慢觉醒,不过她的心灵依旧沉浸在无可自拔的悲痛里。
无论之前看到的一切是假是真,她的道心已遭遇严重的伤害,就算那只是幻境作祟,可她总有一日,还是要面对至亲的死亡,时至彼时,她的意念依旧会因此崩溃。
若不能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她,仙道便已走到极限,盈满将缺,没有力量助她离开黄泉,重铸道台,她将永远徜徉在黄泉死水里,直到永久。
“难怪那么多人,要修无情道。”苏瞳负手而立,脑海里掠过今日遭遇的种种,而后长叹一声。
她想起了曾经为无情而斩姻缘的君琰,想起了为修补自己道念而弑金母的东王……无情便是无漏,可让自己心房如铜墙铁壁一样,不被任何七情六欲干扰,道心若磐石坚定,一直通达无上天路。
“可是人若无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经历种种,苏瞳依旧觉得自己的道心无错。
她茫然地打量四周,不知道自己将去何处,也不自己哪里才能找到自己道心的归属,现在她身与她心皆在流浪,她知道这将是一场孤独而漫长的旅行。
她要寻找自己生命的答案。
若能内视,必能看到她体内的仙人根基正摇摇欲坠,形如散沙。似乎哪里都是缺口,只要随意一股狂风,便能将她从云峰打落谷底,从此修为不再。
好在黄泉虽是死地入口,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危险,在浊流中乘莲船而行者,通通是茫然麻木的逝者,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苏瞳抬头看天,无数星辰闪烁,瑰丽之景无法形容,纵然并不是第一次到此游历,但每每眺望,还是难以掩盖内心的波澜。
只不过上一次是在岸上,这一次她是在河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澹台雪僵硬地站在老铜人肩头,数日里一动未动,甚至连揽月的呼声都充耳不闻。
“我不应该带她来……”反反复复,澹台雪只呢喃着这一句话,如木偶一样。
“什么?你居然算不出我给的气息现在何方?那你还自称什么知天命?狗屁!”一个气急败坏的人影怒气冲冲地从云霄上腾起,随他倏地撕裂天空大步离开,他曾驻足的金碧辉煌之仙台楼阁,竟在人影离开后一秒轰然崩塌!
片刻之后,从残垣断壁之下,爬出一位气急败坏的老瞎子,老瞎子挥舞着手里的卜狂暴得想要杀人。
“碧空之主卞之问,你个不要脸的家伙!本仙从不出错,算出死了便是死了,你非但不信我劝诫,还强拆本仙的房子!”
“混蛋!败类!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兔崽子,你爷爷我诅咒你!”
老瞎子一边吐着唾沫,一边从手中丢出一枚卜棍,原来“诅咒”二字并不是说着玩的,而是要动真格!
“大诅咒神术!我咒你屁股长疮!”嗖!离手的卜棍,立化一道红光没入云中。
“大诅咒神术!我咒你厄运连连!吃饭被饭噎死,喝水被水呛死,走到河边被鱼打,行在路上被车撞!”嗖!又是一根卜棍飞出,立化蓝芒逐红光而去!
“大诅咒神术!我咒你娶的老婆凶残如虎,败尽你家财还给你带绿帽子!”嗖!跟着又是一道绿油油的光没入苍穹。
连气都不带歇,老瞎子连连掷出卜棍,累得脸色发青。
“师傅,卜棍贵啊!”
砖瓦稀稀落落,又有一个白净的男子踉跄从倒塌的房梁下爬出,一边吐血一边高叫,也不知道吐血的原因是被房梁压的还是因为师傅的铺张浪费而急到心痛!
老瞎子胸口剧烈起伏,的确是累得够呛。
“不行,再来一根!”可是对傲青的恨意还止不住,老瞎子一咬牙一剁脚,直接从袖中抖出一根金灿灿,气息极为不凡的金质卜棍!
此物一出,老瞎子身上那种街头神棍的瘪三气息立消不见,神圣的仙云澎湃而起,堆积于老瞎子足下,将他整个人衬托得神俊不凡!
“哇!师傅要放大招了!”又有十来个胖瘦不一的仙童少年从废墟中爬起,他们有的扒开眼上伪装瞎子的破布,瞪圆双眼拼命打量,有的丢下手里装瘸子的拐杖飞快地跑上前来围观。
“我诅咒!”声音都变得威严凝重,天色突暗,隐隐有雷怒之声附和言咒。
随着老瞎子魔魅般的低吟,万道黑光从天而落,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他的前后左右。
“在生死一瞬,你的运道逆行,神通失败,体力刹那清空为零!以血偿还今日毁屋无礼之罪!”
嗖!
金光脱手而出,化为一枚金质的箭羽,径直飞入虚空深处,掠起了久久萦绕众人心头,挥之不去的沉重和邪恶。
久久无声,而后不知哪个童子率先从大诅咒神术的负面情绪中回过神来,立即大笑地拍起小手,高喊:“师傅威武!血债血偿!”
一时之间,废墟中掌声不断,老瞎子便腆起肚皮,雄赳赳气昂昂地踏着八字步儿回到自己的众徒之间。
在驭灵传承地内,浮云生牺牲了跟随自己多日的夜叉铜奴,终于炼出了不会折断的钥匙,踏入铜墙铁壁之后。
在他之后,陆续亦有强者成功制器,其中自然包括长鱼家的林隼、南宫家的战御虎,还有随从早已阵亡,却带着重伤前来向浮云生寻仇,奇迹般地脱颖而出的封阴……
不过他们数人,谁都没能逃得过“裙带”噩梦般的束缚,通通被迫陷入了自己的心魔里。
诚如斐济自己所说,只有得到传承重视的候选者,才有这份被“裙带”袭击的“殊荣”!
现在苏瞳似乎已经陨落,澹台雪受刺激太大陷入麻木,他与澹台揽月游荡于老铜人附近,不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苏瞳在黄泉里已经飘荡数日,脚下的河水浊了又清,清了又浊,是昼夜交替的象征,可是她无心去数自己漂流的日子,只是安静地编织手里的蒲草。
她脚下的小舟,已与之前那单薄的扁舟模样完全不同,不但宽敞了许多,还有了棚子与坐垫,说不定再给苏瞳一些时间,小几上还能编出茶壶与插花。
有些从她身侧流过的莲船之魂,好奇伸长了脖子向她所在的地方打量。
因为她实在是个异数,不但轮回的船与众不同,身体也有皮肉,不似透明的魂魄。
可是苏瞳对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了好奇之心,蒲草摘了又长,仿佛将她的骨血当成了世上最肥沃的土壤,蓬勃地从图腾烙印中探伸出新的枝叶。
她身上黑色的织衣,颜色又浓烈几分,在光线的变幻下,显露出一种滑腻的特殊质感,她的脸颊上仿佛已经糊着一层面具,遮掩了她笑亦或是哭的情绪。
虽然曾经艰难地拒绝成为无面之人,可是再入黄泉,非生非死,再找不到出路的苏瞳,很快将要自然而然成为两界之修。
她的目光温柔地盯在草上,原本一只船桨快要编成,可是一阵微风吹过,翻飞的蒲草锐利的边缘突然割破了她的手指。
苏瞳微微皱眉,终于停下手里的活儿,将手指放入口里吮吸。
在抬头的刹那,她心不在焉地以余光瞟过河岸,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人人影,那二人的出现,令她愣愣坐在船上,甚至忘记了吮吸。
她看到,河岸丰美的红色花崖上,端坐着一个身披黑衣的影子,他非男非女,不知老少,在那从头到脚都被黑色织物包裹的人影身前,土中生出一簇绿油油的蒲草!
那草色与彼岸红花的颜色截然不同,所以尤其惹眼,它有着柔韧的茎,宽阔而长的叶,令苏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摩自己左臂图腾里长出的植物。
对,都是蒲草,甚至是同一株蒲草!
黑衣人,便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位两界之人,他鲜少会离开自己的据点,无日无夜地编织草叶,这一特点她早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现在再次见到两界人,苏瞳并不十分诧异,最令她震惊的是,在遥隔两界人百步,带着警惕表情站在岸旁的女子,不是她自己,又是何人?
第二个映入眼帘的女子,正是苏瞳本人。
与记忆里一样的挽发,一样的长裙,一样的无助和小心翼翼,呆呆望着清浊交替的河水,在等自己心中的人。
坐在自己编织的船中的苏瞳哑然失笑,她虽知道黄泉的时间无序,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遭遇自己!
------题外话------
老是把女主写死的…也就只有我了吧。
第040:黄泉中的第四种人
这真是有趣极了!
许久没有站起过身子的苏瞳,终于从船上站起,她没有尝试挥手向自己致意,因为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时只渴望见到玉湖弟子,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可疑的黑衣人出没。
而且她现在也无法向自己靠近,因为她乘的并不是莲舟,如果是有着因果联系的莲船,说不定现在已经驶向河岸,这样她便可以告诫曾经的自己,日后在继承驭灵传承时,一定不要被“裙带”带来的可怕幻境推翻自己的根基。
若永不叩问,她的根基至少还能一直保持着坚固,可惜在母亲离世的刹那悲愤之下,暴君之火熄灭,她的道台现在如虫蚀的朽木……百孔千疮。
“彼时我蒸蒸日上,即将问鼎元婴,此刻我身魂凋零,游荡两界。”
苏瞳看着多年前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那时她守住了自己的本心,拒绝穿上两界人的外衣,可这一次,如果回不去现世,就算不愿,她也得永远留在这里。
她抬头,看着满天璀璨的繁星,又想起了那名叫昊昊的小朋友,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黄泉上寻找亲人的目光中,有没有那么一两道,正在寻找着自己?
苏瞳尝试分辨那些化为繁星的眼神,可惜那些对她而言,通通都是陌生的。
“等母亲真的阳寿终了,我便能以两界人的身份,在这里把她捞起!”
苏瞳放下船桨,随手又编织一枚莲舟,她记得当初两界人为了证明自己左右生死的力量诱惑自己,就是这样悄悄编出小舟载着昊昊而来,又用它腰上衣带将他钓起。
她的手指,已经变得灵活无比,虽然十指指腹早被蒲草磨出老茧,却能将草织做得栩栩如生。
“对,我就在这里等着母亲,只要成为两界人,生死便不再困扰我,我的左手是岸,右手是河,能将人放入河中,也能将逝者从河里打捞!”
苏瞳越想越兴奋,不知不觉的,腰上也依稀出现了黑腰封的轮廓。
“这样我便能永远永远守护家人,在黄泉里,我的道心永远完美无缺!”
河上的冷风,吹得苏瞳左臂上盘绕的蒲草沙沙作响,似乎有一张黑色的兜帽,正被风吹起,将要轻盈地盖在苏瞳的头顶上。
“可我根本不想成为两界人啊!”苏瞳把嘴一扁,突然丢下手里完成的织物。
“噗”地一声轻响,那黑色的大帽子倏地消失,始终没有成功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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