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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女盗-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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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接，不过电光火石，苏瞳的心脏便狠狠地抽紧在一起，连几乎要破口而出的那句：“我才是斩折林之人”都没有说出，便双膝一软，驯服地拜倒在地……任白微大仙皇的白绫将东王迅速拉起。
“杀心太重，性子偏执，不分好歹，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依旧没有章法任性而为，看来此女没有什么上升空间。”虽然苏瞳赢了比赛，但大多仙王，乃至四皇中的几位都对她抱有这样的偏见，并不十分看好她本人的前途。
“他们哪里知道，那是与苏瞳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君琰与对手的战斗业已结束，他愣愣地看着自己那正奔赴光明前程的“昔日之师”，心中百感交集。
今日之后，倪君明的身份将与自己和苏瞳有着云泥之别，看来这一次储君之位是势在必得，如若不然，东王便可以如捻死一只蚂蚁一样捻死他们二人。
看着长跪在地的苏瞳，君琰心中烦躁不安，还以为她现在这副模样，一定是深受打击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君琰哪知，苏瞳虽在发呆，但嘴角上却挂着一抹荒诞的笑意。
啊……是很荒诞，就连苏瞳自己都被自己刚才倏地生出的念头给吓呆了。
这么美的白微难道不是与那俊美非凡的折林天生一对儿？
若是心痛传承了折林道统的东王，为何要冷眼在旁看自己抽得他快死掉才懒洋洋地出手制止，为何在看东王时，眼底里闪过了一道异样的憎恶？
那个跟在八荒身后的幽灵，那个出重金寻找斩杀折林的严师……若换一个角度去理解，便会得出一个惊人的答案！
世上比憎恶更加执着永恒的……那是爱啊！
苏瞳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想到自己刚才若莽撞承认自己才是杀死折林的真凶将要承担的后果，她忽然对将得到“大机缘”的东王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祝他得偿所愿，一步登“天”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香风中悠悠转醒，东王感觉自己已置身一片柔软的花心之中，虽然身上的剧痛仍在，不过此间醉人的仙威却令他完全忘却自我。
低头俯瞰，足下那是狂热的众仙，他们此刻看上去是那么渺小而不值一提，他们虽然高叫着自己的名字，但那些声音却已不甚清晰。
再回头，一双如水般温柔的眸正轻轻地打量自己。
东王的呼吸在这个刹那完全停滞。
纵他一生阅女无数，天生的好皮囊与好气度令许多仙子自愿献身，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其中哪人可以与眼前这位半卧于花榻上的女子相提并论……不不不，她们中最美好的，还不及这白衣美人的万分之一！
她一定就是白微大仙皇！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东王浑身颤抖，极聪明地先出声跪地，心中除了成为仙皇弟子之外，又突兀地滋生出许多见不得人的肮脏奢望。
“真的是你，杀了我那孽徒？”白微一向都是很谨慎的人，她眼中藏着迫切，但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下仙早就听闻白微大仙皇的威名，渴望着为您奉献自己的一切，只可惜下仙修为有限，无法为您分忧……不过也许正是我心中的这种执念，令下仙终于比别人幸运地找到了逆王折林的老巢。”感觉白微大仙皇心中还有抗拒，东王立即以“下仙”来称呼自己，不要惹对方讨厌才好，反正到最后一切好处都将落在他的口袋里。
到时候什么苏瞳？什么君琰？五分之一个真仙，都要在他的吼声下颤抖！
知道自己的记忆也许会被查探，东王一早便抹除了自己在花神宫见苏瞳与折林决战的所有片段，只留下自己凭借虫傀寻找折林老巢的种种……
反正这些都是真实的回忆，完全不需要篡改和润色，足以证明自己的忠诚和成果。
－－－－－－题外话－－－－－－
上午带小毛去上课了，也没办法改题外话…。我已经对自己对数字的敏感性无语了，明明我曾经也当过数学课代表的说…掩面。现在数字老师大概都不想见我了。
四点……四点，四点二更是标准配制…以后看到毛毛又写错了，请鄙视并无视之…
第352：东王的赏赐（一更）
白微闭上了双眼，但长长的睫毛却在风中颤抖，如娇嫩的蝴蝶……
“很……好……”
的确是搜了东王的魂，在得到确实的答复之后，白微愣了半晌，这才从苍白的唇下吐出这两个字来。不过是最简单的二字，却似乎泄除了全身的力道，令她整个人的精气神一刹那枯槁。
白微的手，从病榻下伸出，缓缓伸至东王的天灵。跪在白微面前的东王，心湖已难平静，只觉得此刻是自己人生最辉煌的起点。
然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剧痛却突然自头顶蔓延全身！
他惊恐地抬头，却发现头顶压来的力量强大到无法抗拒。
“为……为什么？”完全没有想到白微所谓的“恩赏”是这样的意思，东王满心震惊，他体内有一个声音在泣血尖叫，但他浑浊的眼底却可以看到大量植物的根须迅速占据了他的识海与经脉，一直伸入五脏六腹之下。
“你杀了他……我让你，生不如死！”一颗晶莹的泪从白微眼角滴落，咸腥的气味呛得她连连咳嗽，表情如癫如狂。
“原来你……折林……”东王已经说不出话来。
*种草，至此之后，东王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微对他的*进行各种摧残与折磨！
在神昙花晶莹的光耀之下，没有任何人看出异样，整个封禅台上一片祥和，所有人都为倪君明的好运气而叹息不止，他输了储君之战，却是君境强者中最大的赢家！
“你怎么样了？”二十八位第一轮胜利者们被留在战台上稍作休息。君琰赶紧走到苏瞳身旁，想安慰她受伤的心情。
明明离报仇只剩最后一步了，天晓得怎么又跳出一个白微收徒来。
“没事。”苏瞳却没有挂着君琰预想中沮丧的表情，而是顽皮地对他眨着眼睛。
“你发现了什么？”君琰一扬眉头，突然觉得事情还有内幕。
“我发现，折林仙王，好像是白微大仙皇的姘头……”苏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君琰猛地捂住了嘴。“你想死就再说大声一点，这种事情不论是乱说还是事实，被别人听到，你都是要负责任的！”
君琰谨慎地左右环顾，发现的确没有人注意到他俩后，脸上这才重新有了血色。
“你说的是真的？”他压低嗓门，喜上眉梢。
“等封仙大典之后看看东王会不会再来找麻烦，就知道了。”苏瞳笑嘻嘻的。如果事情真如她所猜想，东王不死也得被白微大仙皇给玩坏，还有什么机会再来搭理她？
“虽然这个……太惊世骇俗，不过既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想应该*不离十。”君琰一阵唏嘘，没想到东王最后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当年在紫府时，他是那样一位值得人敬爱的强者，若能一直保持他平常表现出来的那份谦和宽容，也许得不到天下至尊的高位，但至少在东仙人心中，紫府东王便是修士的楷模，正义与光明的象征。
再看看现在，机关算尽，失去了挚爱他的道侣，失去了相信他的朋友，然而权力与高位还是与他擦肩而过，如果心里没有那么多阴谋，又怎么会机关算尽，把自己坑到骨头堆里？
“不但给自己找了一条不归路，还无意识地为我们解除了一场大危机。也许这也是一种因果，当年他欠下的债，今日道是还清了。”
君琰也知道，杀折林哪是东王一人的功劳，若没有苏瞳，没有红衫，没有花灵古祖和浑敦，之后哪有东王什么事情？
“父亲，你看她们俩人的关系多好啊！”看着正交头接耳的苏瞳与君琰，君兰忍不住又去玉人仙王耳边扇风。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唤雨又气又妒，自己的亲侄本就技不如人，若是让君家的小子与一君战女君结为道侣，日后攻玉仙宇，怕是再无他水家的位置了！
“第一轮得胜者现在快点聚集在老夫左右。”
不远处圣泰老祖的声音传来，立即将分散于战台四处的仙君们拉回战区。
“休息的时间怎么这么短？俺还没恢复元气呢！”狂龙连连抱怨，没想到这个一件仙宝都没有带上战台的家伙，第一轮居然没有被刷下。
另一件惊爆人眼球的事是一直被诸人看好的道子问天，却被凌云墨客击败，成为了首轮被刷下的实力战将，不但整个乾园的仙人们为此惋惜，就连一直看好他的道成至尊都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问天虽执白子，却因为在道兽处表现出的强劲实力，而成为白子中最后一位择敌的人，原本这样一来，红子中最强的仙君会被留下，成为他不能拒绝的对手。但没想到这一次持白仙君，皆是不甘平庸的勇者，不愿欺负凌云墨客这种看上去干瘦无力又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头，所以皆在自己能力之内，选择了一些外表更强力的红子。
最后选都没得选的问天，只有对上凌云墨客，本以为这是一场最轻松而无悬念的战斗，到最后才发现一切颠覆了世人的眼光。
看来貌似不公平的抽签对战，还是有他存在的理由的，问天与凌云墨客，只是最令人吃惊的一对，除他们之外，其它对战双方中，也出现好好多超出人想象的战果。
“道成，没想到你也会走眼啊，这一次别人的宝贝守不守得住我不知道，但你的净瓶子，我们三个可是要分啦！”牛人魔皇得意扬扬地朝着道成至尊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但这完全无法激怒道成。
“我承认，此战的确出乎本尊的意料，但三战三胜者只有七位，还有三个储君名额，是为失误淘汰者们准备的，除了第三轮的七位败者之外，第一轮被刷下的二十八人中，还可有一位参与角逐，本尊相信这二十八分之一的重生机会，一定是问天的。”道成至尊声音无比自信，他预见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任何一次脱离轨迹。
问天显然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凝视了那佝偻脊梁的凌云墨客半晌之后，这才重新打起精神，投身于争取第一轮失败者中，那唯一一个重战机会的名额里。
虽然这次失败，令他的封君之路变得极为崎岖，但无论是一帆风顺还是坎坷艰难，最终的目的地在他心中永不会变化。
圣泰老祖又从袖里抛出了光球。
二十八枚光球分别被二十八位得胜者捏在手里。苏瞳低头一看，自己掌中又冒出了红色的光晕，看来自己就是听天由命的气运，容不得自己挑拣。
君琰倒好，这一次终于执白，可以尽情选择自己看得顺眼的对手。
只不过这一次，有了前车之鉴，白子们的脸颊上再也没有轻松的颜色。之前多少白子以貌取人，选择了自认为弱小的对手，结果没想到羊皮下藏着的是猛虎，自己还没能得意多久，便被对手打得鼻青脸肿。
最有代表性的，除了问天与凌云墨客，还有那个第一个挑选对手的维诺男子修齐，他自艮山而来，意境勉强通过道兽的考核，身体一直哆哆嗦嗦的，在开战之前就像是失去了勇气，但现在怎么样？他不是还站在胜利者的战台上，而之前那位耻笑他的女君却早不见人影。
王八羔子的！
这里面有不少小狼崽儿都隐藏着修为与实力呢！
狂龙的眼，在人群里来回扫荡，现在感觉看谁都有些掖着藏着的感觉。
毕竟了解过君战的强者都知道，夺位战将在半天内完成，所以每战间隙，没有什么恢复体力的时间，所以就算第一战已结束，每一个所表现出来的水平，还都不一定是他们的真实一面！
“这一次，由上一战表现最厉害的仙君开始选择对手。”圣泰老祖略带笑意的声音，立即让二十八人的神经再次绷紧。
狂龙立即翻起了白眼，扪心自问，自己第一战的对手并不很强，自己的表现也非超群，本以为按照最初的规则，自己可以率先选择对手，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筛选顺序突然倒了一个个儿……这样一来，岂不是留给自己的，都是那些看上去就很强的家伙？
之前还在为弱者里哪个在扮猪吃老虎而苦恼，现在又开始忌惮那些一脸杀气，目光凌厉如刀的家伙们了。
“我选她。”
顺序调换，自然得由战胜问天的凌云墨客第一顺位挑选，是以他的手指便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苏瞳的脸。
我勒了个去的！
老子又要排队？
八荒老怪气得快要揪掉自己的胡子，这一次他还是白子，本想终于可以好好教训苏瞳这个没有教养的臭丫头，却没预料到送走了一个东王，又跳出来一个比他还老的家伙！
我？
苏瞳一愣，倒没想到凌云墨客会注意到自己，到底是自己太弱，所以看上去好欺负，还是自己身上的意境，也被对方窥见了一二？
见苏瞳疑惑，凌云墨客的目光突然朝台下二十八君的混乱场内飘去，径直落在了问天的身上，那视线隐藏的意味，模糊不定。
－－－－－－题外话－－－－－－
我突然在想，我平常出门的时候，会不会经常给错钱…
第353：砚方世界（二更）
“他本想战你，因为他自诩道子，对大道无比亲近，不能容忍在此战台之上，还有一女比自己多唤出道兽一枚异首。”
“但我胜了他，令他无法完成心愿，所以……”凌云墨客表情谦逊，欲言又止。
但他下半句话想表达的意思，人人都知道。
既然夺走了问天的胜利，便不忍再夺走他的对手，与问天失之交臂的苏瞳，便由他来进行讨教！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突然觉得凌云墨客佝偻的身材高大了许多。比起那些为争名利而打破脑袋的凡夫俗子，他的心胸简直比大海还要宽阔。要是此时问天听到他一番话，一定会被深深触动吧？
不同于一般的切磋，现在众人身处的可是真仙强者云集的最隆重盛会，除了力量之外，其实更多仙界强尊们希望看到的是新一代继承者们身上弘扬的精神。
在较量高下的同时，不要忘记心中可贵的品质。
苏瞳倒没有什么好说的，不管凌云墨客以什么理由选择自己为对手，她都将面对一个十分强劲的敌人，只可惜之前五十六位仙君的对战是同时进行的，莫说自己的战区离凌云墨客与问天太远，就算是毗邻相接，也会因为与东王交战之激烈而无暇留心。
对方修为的强弱，对方战斗的习性，自己一无所知。
“我赌凌云墨客！”艮山观礼台上的赌注越押越大。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基本都把仙玉输在了凌云墨客与问天的那一战上，得到了教训之后，输红了眼的仙君们一面痛恨凌云墨客的深藏不露，一面咬着牙将最后的银子押在他身上。
此时一只病弱的手，艰难地从人群下伸了出来。
“我赌苏瞳。”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掉在那无人问津的面板上，与一旁“凌云”二字上堆砌的大量仙玉形成鲜明的对比。
“哈哈哈哈！有些家伙就是侥幸心理太强了，还以为赌冷门一旦中标便能嫌个盆满钵盈，却不知道所谓赌术，就是一定要跟着旺家走，不然手里有多少砝码都要输出去！”有人哈哈大笑。
“笑个屁啊？再笑我，我就直接跟你赌一只手！敢不敢来啊！”笺舟的表情分明不是在开玩笑，好像对方一点头他就能立即在自己身上下刀子一样。
“才……才不要。”男子顿时结结巴巴，倒不是质疑战果，而是被笺舟的气势给吓趴了。
“那狂妄的小子是什么人？”待人们反应过来，再寻找笺舟的身影时，他的背影却已在人们面前消失无踪。
“看他那么大口气，倒底在苏姓女君身上押了多少仙玉？”有好事者立即伸手去解笺舟押来的袋子。却没想到绳扣刚松，无以计数的大量仙玉和半拳大小的珠宝便从满溢的袋口滚出，叽里咕噜地将半张赌台都压垮了……
“苏瞳，我最爱你了，这一次赢了仙玉，分你七成。”笺舟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对苏瞳十分笃信一样。
“书画，也是一种修养身心之道。”战台之上，凌云墨客已祭出了自己的法宝。
果然不出苏瞳的预料，墨客的武器，便是文房四宝。
苏瞳依旧单手持鞭，蓄势而动。
轻轻朝地面抽打一鞭，苏瞳的身体便轻盈飞入半空，与凌云墨客各占天幕一角，分庭抗礼。
艮山观礼台上，除了千祭骨与月君、笺舟在关心苏瞳与凌云墨客的战局，还有一人，目光渐渐变得凝重。
君父凭栏而立，表情有些不安。因为凌云墨客的起笔，让他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小心，小姑娘！这个人跟他表现出来的……不一样！你若想胜他，便不能给他准备的时间，必须立即出手，不然……
此刻凌云墨客盘腿坐于天空，旁若无人地慢慢将笔祭出。
他的笔有一套，从七寸到高出一人之头的长短都有，一共十九只毛笔，悬浮在他身前一字排列，当笔端完全平齐之后，散发出一种令人琢磨不定的气息。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截用过的墨条，远远看去，材质细腻，黑色之下仿佛还闪烁着一些细小的金星。
“不用管我，现在已经开始了，你可以随时朝我发起攻击。”凌云墨客朝苏瞳谦逊地笑笑，随带张开双臂，似乎示意苏瞳不要犹豫。
但他这个样子，对手又怎会真的下手？
他的坐姿无懈可击，仿佛早已布好陷阱等人主动送上门来。若成守势，贸然攻击就是找死！他那攻击的邀请，就像是刻意迷惑对手一样。
苏瞳的眸子一缩一放，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出击，虽然感觉到凌云墨客的挑衅里有故弄玄虚的意味，但她还是打算先行观察。
“可惜可惜，我每次真诚地邀请对手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我不说实话，不敢下手。”凌云墨客轻笑一声，一边摇头，一边端起袖子，开始磨墨。
他的砚台是最普通的方砚，没有花饰，颜色发青。
只是那半截墨条看上去有些奇异，不但黑中带星，而且还散发阵阵沁心的幽香。
“晚了！”君父头上有汗水滴落，右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栏杆。
苏瞳的视线一直放在那墨条之上，见凌云墨客的右手缓缓落下，墨条一端终于轻点于砚台的水间。
叮！
在黑色于水间荡漾开的刹那，苏瞳蓦然发现，天空四角，暗了下来！
自己的身体同时倏地一转，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的姿态，抬头便可看见八方战台上的群仙们正张大了嘴仰头观望自己与凌云墨客的一战。
一种无力的感觉沉沉地压在肩头，苏瞳挣扎才能挺直脊梁。
她发现自己只要轻轻踏步，脚下便会荡漾起细小的涟漪，好像自己本身便行于水中……
“欢迎来到我的砚方世界里！”凌云墨客依旧保持着盘腿而坐的模样，但他的声音传入苏瞳耳时，却变得缥缈而模糊。
最奇异的是，现在再看凌云墨客的手，手中墨条已不再黑中带星，而变成了一尊小小的人偶，那人偶有鼻子有眼，赫然是自己的模样！
砚方世界？
苏瞳鼻子一皱，感觉自己的确被系缚在一片奇异的空间里，它与战台相连，却又并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这是那凌云墨客自己的意念之域。
“我会给每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作画，保证画得与本尊一模一样。”凌云墨客的脸颊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同时握紧手中的墨条，在砚中用力磨了一圈。
啊啊啊啊！
剧痛突然蔓延于苏瞳的周身，她虽然咬牙强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但身体却是情不自禁地一抖，脚步直接踉跄起来。
丹海之水，似与那墨条相连，在浩瀚的疆域一角，打破了一个流通向外的通道。只要墨客手里的墨条开始研磨，自己的仙力便会不容拒绝地疯狂向外散失，化为他砚台里点墨的力量。
好厉害的术！
苏瞳双眸渐渐发光。
其实凌云墨客选她正道，她又何尝不想好好领教折服君战第一顺位竞争者问天的力量？比起面对东王时那种不顾一切只想杀戮的冲动，直到现在，她才开始享受君战带给自己的乐趣。
随着墨条的转动，浓而黑的墨汁晕出水来，十九画笔中，一只不大不小的狼毫轻盈地飞入凌云墨客的手中，干燥的笔头，在饱尝了墨水之后，变得湿润而饱满。
捏起笔杆，凌云墨客饶有自信地在纸上勾勒出灵动一笔！
又来了！
与苏瞳不同，之前许多人都关注过凌云墨客与问天的那一战，知道问天便是败在凌云墨客这奇异的画术下。
可怕的砚方世界，不但在研墨时吸走了对手的仙力，而且还能在作画时……掠夺对手的生机！
“咕咚”看台上有人已看得眼睛发直，狠狠吞起口水。毕竟这奇异的战景并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倒不是说强者对决都是偷偷摸摸，而是寻常仙人，根本没有机会达到时常接触极强者的高度。
所以他们也只有借着封仙大典的机会，才能领略各家仙人私藏的绝学！
只见一笔之下，苏瞳倒立于半空的身影，立即浅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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