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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女盗-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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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血翼们被震得连连后退,发出阵阵惊呼,他们主子的力道显然有些失控,也许是因为心中过度敏感会被人取代,所以卯足了百分之一百一的力量妄图震慑强敌。
但力量超过自己的可控范围,形虽更霸道,但意却会有些散漫……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像苏瞳这种经历大小战役无数的人,自然可以感觉得到。
苏瞳的眼被血意浸透,她在心中迅速计算着倘若自己应战,当先以什么抵挡,胜算又是多少,一枚血刺落在她的脚尖前一寸,迅速腐蚀着大地,令融化的岩石发出滋滋声响。
但她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因为她不出手,还有人会出手。
------题外话------
天气又转好了,今天出门浪一浪~
第460:不凶你不服啊(二更)
怎么办?
劝一劝么?
血翼们被可怕的血刺逼得连退,此刻红阎罗的身影已细不可见,在山脊上招摇的,皆是刺目的红,像是十里松海,异变涂血,大地血光万丈,那满地横生的血晶,便是殿下力量开始失控的预兆。
鼻狮血翼迅速与自己的同伴们交换着目光,殿下尚年轻,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资质的确是族中最好的,本命武器也很是威风,只不过行事素来冲动了一些,要是今日伤着了不该伤的人,那就不好收场了。
眼见着血府的院门都被血刺覆盖,门槛上的三人早被吞没,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不要管,正好给殿下练手。”狮鼻刚想发话,却被一位脸色冷淡的老妪打断。
这银发的婆子长得彪悍,就算没有表情时都像是在发怒,一双三角眼尤其犀利,血翼之中,没有人乐意与她对视超过三秒,无奈因为一些原因,这婆子的话分量很重。
“若是死了正好,说明假的真不了,难不成穿个血披就真能是我血族旧王?哼,先王无数,无不是命牌碎后才重新立主,还有哪个先人有可能复活?”
老妪的呵斥,令一甘原本跃跃欲试的年轻血翼们扫兴至极,纷纷垂头丧气起来。
说得的确没错,保留在族中先王们的命牌,的确没有一枚是完整的。刚才心中生出的那一簇野火莫名,大约是他们魔怔了吧?
见众人脸色变凉,老妪更加意气风发:“现在殿下的菊涛,乃是近十代红阎罗之中,觉醒的攻击范围最大,威力最强的本命血器,就算真有先王回归,在殿下面前,也是要低上一头的。”
“这话可就差了。”有人不服气地嘟嚷:“我便记得一位,本命血器初始状态不过是一把寻常刀镰,可他却是搅动罗生狱百年风云的绝世人物!”
血族本命血器,是上天的赠礼,就算是血族弟子自己都不能左右成年后血器最终凝结的模样,不过血器大的威力便强,小的威力便弱,这是一个通理。如今那被血翼们护着的红阎罗能令群山尽染赤芒,的确如老妪说的那样,天赋异禀,远超前代。
“对,就是死得也很快。”
一盆子冷水浇下,老妪恶狠狠地瞪着这口不择言的小子,决定回去之后立即夺了他的血翼,让这讨厌的嘴再也不能在自己耳旁聒噪。
他说的那位,的确是血族异数,只可惜惹了一大群对手之后便迅速地撒手人寰,连尸体都不知道流落在何方,还害得族人多年都收拾不了他留下的烂摊子,怎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愣头小子视其为榜样?
可是就在老妪忙着瞪眼的时候,血府之前,却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铿锵。
血剌原本成潮,层层堆积着漫过了府院的大门,但就在越过门槛的那个位置,伸出了一柄模样奇怪的刀。
砰!
本命血器,坚硬无比,别看是以血凝结的,硬度却绝不逊色于任何仙宝,可是红阎罗的菊涛怒刺,在那怪刀的碰触之下,却脆如琉璃,竟应声而断!
血翼们揉着自己的眼睛,掏着自己的耳朵,感觉这一刻有那么几分的不真实。
菊涛上立着的那红影,更是目若呆鸡,一口隐血,顺着面具的内侧流下来,突然发动这么大的阵势,他也有些透支,然而怎地如此不堪一击,居然还没饮血,就被别人用刀给碎了?
所有血族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冉冉升起的刀刃,初看第一眼,还以为它是银白的,因为那刃口实在是雪亮刺目,光是远远瞅着,眼珠子都能感觉到被劈斩的痛楚。
然而随着升高,刀锋的角度又变了一些,是以透出了浓烈的红意!
“本……本命血器……”
此刀长二丈,以手里武器而言,有些过分宽大,而且刀口恣意地朝外翻着,角度异常古怪,再下一秒,血翼们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因为那血色武器,分明是一把死神之镰。
“是血镰!血魔牧云!”
之前被老妪呵斥的愣小子,开始扯着嗓子尖叫,他咽喉里兴奋的颤音,似将所有血翼的心弦拔动,与此同时,从血刺下伸出的镰刀,也轻轻朝右一挥,在半空切出了一条霓虹。
喷薄而来的血刺,竟如沾染在窗台上的尘埃一样被拭去了,似冰雪消融一样,先在血镰之下砰砰的破碎,而后落入石间,化尘化屑,最终连颜色都消失不见。
大地留下满目疮痍,无数可怕的孔洞腐蚀了坚硬的石山,像是蛤蟆凹凸不平的皮肤,然而这种毁灭之景,通通止步在苏瞳的足尖前一寸,剩下的皆被傲青拦截。
足前足后,简直两个世界。那红阎罗的威力甚强,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苏瞳刚才只是看见傲青以手用力在门槛上磨了一下,而后浓烈血意便喷薄而出,在他掌中凝结成了一柄长长的武器。
这次不是赞他,而真的是……好威风!
“刚才那人尖叫什么来着?血魔牧云?”苏瞳缩了缩脚尖,从门槛上站了起来,好像刚才差点被戳成筛子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在下牧云秋,初见仙子,恍若前生就结过缘,索性今日与我拜堂,明天便生一窝窝小血翼可好?”傲青单手架着自己的武器,却羞涩地瞄着苏瞳,朝她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见色起意不好,一见钟情都是靠不住的。”苏瞳撇过了头,差点被胸腔里萦绕的笑意给憋伤了。
“真挑剔!”傲青眉头一挑,表情迅速恢复了睥睨:“看来瞳瞳还是喜欢强硬一些的手段,还不快滚到本尊怀里来,让我子民见见谁才是真的阎罗冥后。”
握着苏瞳的手腕,将她迅速拉到身旁。血镰再挥,层层血光叠起,将漫野的血刺尽数驱散,青天群山又恢复自己原本的颜色,天地之间,唯一浓艳的颜色,通通集中在傲青手中。
血翼们拼命捏着自己的大腿上的肉,屏着自己的呼吸,不敢打断这比封王还神圣的一幕,但他们心中已在疯狂地叫嚣着那个名字。
牧云秋!
血魔牧云,当年差点颠覆罗生狱中九王格局,却没来由地失踪,就算时过境迁,族中依旧有许多人不信他死了,没想到今日,此人真威风霸道地回来!
那血府本就是他亲手所建,只有本尊亲临才能召唤一百零八只血鹰红隼齐鸣盘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怎么能愚蠢得视而不见?
狮鼻血翼惭愧得脸都比血翼更红了,狠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难怪在罗生狱里,能出现无耻小人乔装红阎罗,原来此届红主,如此的弱……”傲青拉着苏瞳,嘴唇掠起讥笑的表情。
这弱不但是修为上的,更是眼界上的,格局决定境界,若还不知悔改,就算有菊涛这种本命血器,也走不长久。
“此事……也被知道了?难道前代红主,便是因此事才归来的?”听傲青提起假阎罗的事,狮鼻血翼脸色惨淡,小声嘟嚷。
菊涛被强行压回体内,那红阎罗身体一抖,面具碎成了两半从惨白的脸颊滑落,露出了一张梨花带泪的脸。
原来竟是个女子。
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喷出来,她不敢相信普天之下,竟有人能以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血脉神通无情碾压自己,之前力量就有透支过度的趋势,现在被傲青羞辱得更是急火攻心,收敛在体内的本命武器,竟不愿酣然入梦,挣扎着还要苏醒。
噗嗤!
皮肉撕开的声响起,一枚尖锐的血刺,居然从她的胸口穿出,像是被人从背心捅了一枪,模样甚为惨烈。
噗嗤,噗嗤,噗嗤。
很快脖颈,手肘,双膝也侧漏出棘刺,这女子终于忍不住摔倒在地,却倔强地咬死了自己的唇,半句呻吟都没发出,惹得血翼们与那跋扈的老妪尖叫着朝她冲去。
她的背心,腾起了妖冶的红芒,若燃烧的烈火,刹那拔高万丈,将来人们通通震退,在狂风中酝酿起毁灭的味道。
本命血器噬主,因为不甘战败而拼命地汲取着主人的丹海之力,妄图积蓄能量再与血镰一战!
“好惨啊,还是个小姑娘,快救!”看傲青跟个木头一样杵着,苏瞳赶紧踩了他一脚,这家伙难不成是一心想出风头,只顾着摆姿势,忘记救人了吧?那可是他的同族后辈哩。
“当然要你开口,不然到时候万一你落井下石,污蔑我怜香惜玉,本尊可跳到黄泉里也洗不清了。”傲青不愿给自己找麻烦,要是惹苏瞳不满,还不如死了眼下这个。
“虽然说的都是情话,怎么听上去却那么残忍呢?”苏瞳笑看傲青,感觉普天之下用这种兽言兽语表达爱意的,大概也只有傲青一人了吧?
“不凶你不服啊。”
傲青挤了挤眼睛,手中血镰突然也幻化巨大,便是那盖顶一拍,连让对方呻吟几句的机会都没施舍,便把正冲破那女阎罗身体的暴走血息给硬生生地打灭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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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牧云旧事(一更)
“哇!”女阎罗吐出一口血污,要是换了别人,被自己的本命武器反噬,不死也要晕过去,可她却单膝跪在地上,强行保持着清醒。
“你真是……血魔牧云?”她的声音也变回了女声,婉转如莺啼。
还没等傲青开口,除那老妪之外的血翼便哗哗哗地跪了一地,将“牧云老祖归来”的话喝得震天响。事以至此,手握血镰又能轻易碾压十里香的菊涛,不是那多年前失踪的血魔,还会是何人?
“这不可能!牧云秋的命牌已经碎了!老身亲眼看过,我族先王,没有一位现还在世!”
只怕更渴望着权利的并不是重伤的十里香,而是这位以红阎罗师尊自居,换来无上权焰的老婆子。她那双犀利的眼,恨不得盯穿傲青脸上狰狞的面具,将他伪装的面皮肤直接撕下来。
“本尊修为大成,命牌早已无法承受本尊魂威,是以才呈现破灭之状。”傲青低头,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容貌与血族魔修们之前的记忆也有些许不同,但眼晕上妖冶的紫晕,还有极为霸道的眸光,分明便是供奉在魔殿里的那人!
十里香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傲青真容之后不禁有些痴了。还以为先王都是老头儿模样,却没有想到眼前的男子容貌如此绝世,不过一个眼神便将族中追求她的那些愣头青给生生踩在脚下。
“修为大成,难道样貌也会变化吗?”老妪揪住了这一点不放,还是不信傲青的身份:“既然如此,我们先代红阎罗的本命武器,还有二阶变化。可你现在手里的血镰,却只呈现初始状态,若你真要证明自己,便将啖鬼血渊祭出来看看!”
听到“啖鬼血渊”四字,四周数十位血翼无不下意识地战栗。
血魔牧云的传奇,血族人人耳熟能详,而且他那把可怕血器“啖鬼”早被列为罗生血族有历史以来的最强神兵,传说它的二阶变化“血渊”有着威胁天道的力量。
要说牧云秋的旧事,还得从多年前的一个午后说起。
罗生血族有七郡,王郡风华,辅城有二,剩下四郡都有乡野,地广人稀,白露后的某日,红谷郡下城区的有一村妇出谷采买回家,在进入血族禁山前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于是在一团秋菖蒲里挖出了个白净的孩子。他身下垫着柔软的鸟羽,不像被狠心的家人遗弃,但老妇将他抱在怀中等了半日,也不见他生父生母出来寻找。
将小娃娃抱在怀里,老妇诧异地发现,这看上去刚刚出生的孩子立即止泣,甚至很惹人怜爱地用小拳头揪住了她的衣襟,似害怕她离开一样。孩子这懂事的模样格外令人心痛,所以寻思了片刻,老妇便果断地背起娃娃朝家走去。
因为红谷郡下城区的玉云乡出入口只有这一个狭窄的山道,玉云与比邻的城乡都极遥远,所以这孩子粗心的父母,只能是玉云的居民。
老妇善良,虽然外出多日采买有些疲累,但回家之后却没有休息,放下货物后立即找了几位村中老人出来主持大局,可是他们走遍整个乡野,甚至连那几家避世隐居在云上的都问了个遍,一圈下来竟没有找到丢孩子的人家,这下惊得老妇匆忙用篓背着孩子朝谷外飞奔而去!
因血族的红谷秘境空气不同别处,只能供血族吐纳,要是外族来了,身体强健一点的也待不了一日,捡孩子的时候老妇没有想过,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血族人,要是在血族的地界耽搁太久,那么小小的婴儿,怕是要受不了。
可惜这老妇年事已高,腿脚也不灵便,又拒绝了别人的帮忙,走到半路便摔一跤,从山道摔入谷中晕了过去,待第二日被人发现,已距离她发现孩子的十二个时辰之后。
玉云乡的长者们都愧疚万分,因为老妇虽然独居半世,却是乡中颇有威望的女子,她这一摔,直接摔得大限到来,四位年轻力壮的男子抬着她匆匆要回祖宅,慌乱之间没有人还记得那个没有身份的婴孩。
也算孩子命大,老妇被找到的时候已神智不清,但被人抬出几步,却突然惊叫着要寻自己的竹篓。众人派出了个手脚利索的,再次爬下山谷,才在一株快要枯死的老树杈上寻到了装着孩子的篓子。
自己的救命恩人快死了,篓中的孩子却没心没肺呼呼睡着,并没有被血族禁地的血息所伤,反而被这里特有的仙气养得脸色红润了不少。
“果真是我血族的孩子,可怜爹娘不要,既然是在秋菖蒲里抱出来的,就叫秋儿吧。”那善良的老妇勉强支起半个身子,摸了摸小婴儿的额头,便阖上了眼睛。
唯一对那小婴儿表达过一丝善意的人死了,血族虽然将他勉强收留,却总觉得他是个不祥的孩子,父母不认,还克死恩人,所以就野着放养,哪家想行善了,便偶尔接济他一顿。
就连那“秋儿”的名字也没有用几天,玉云乡人喜欢叫他野孩子。
没有人什么人乐意与他玩,不过血族地广人稀,野兽极多,别人家的孩子都不敢闯入林子,他却成日在林中嬉戏,有时十天半月都不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讹传,说是曾在林中见他与魔狼抢食,还站在梼杌头上拔过毛。
十五岁之前,这野孩子自己蓬勃地生长着,体力大得惊人,有时成年人都打不过他,可是过了十五之后,他的身子骨却每况愈下,再也不能入林中玩乐,而是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日日咳血。
这种事情,在族中已见怪不怪,血族乃是承天大运又受天道诅咒的一族,只有极幸运的人,才有机会活到成年之后,究其源头,便是因为自出生起便在体内酝酿的本命血器威力太强。
每年都会因为血器力量的觉醒而害死不少人,特别是身体越优渥的,便反噬得越明显,一般血族长到十七左右,便会开始出现头晕体乏的征兆,但那野孩子的衰弱来得特别的早,看那奄奄一息的模样,甚至撑不到成人祭的那日就要被体内的血器撑裂。
很快小黑屋里飘出难闻的气息,大人们都以为他已死去,只是夜里,偶尔会有人看到模样古怪的野兽悄悄出入他那间改在村外毗邻森林的小木房子。
可是三年之后,红月升天的那夜,已许久没有露过脸的野孩子却拖着极缓慢的步伐,出现在了鲜血祭台之下。
台上坐的都是年满十八的血族少年。
或是死亡,或是生存,只有老天才能决定他们的宿命,台下有爹娘亲人的,通通都哭成一片,看着野孩子来倒也稀奇,可是谁都没有闲心去安慰他即将奔赴地狱的心情。
只有零星几人,依稀记得野孩子坐在祭台上的模样,因为那凶狠的模样,与其它又哭又叫的孩子截然不同。
他好像不是在等待死亡,而是攒着拳头卯足力量似与猛兽在搏斗,双眼赤红如血,眉角飞扬着妖冶的紫晕,浑身颤抖,用力地呼吸着,一口接着一口。
一连十日,祭台上血流成河,嘶吼哀鸣不断,未成形的各种本命血器,与少年们的尸骨一起被冲下高台。只有那么零星几个,握着自己凝成的武器跌跌撞撞走下地,接受着族里长者的祝福与洗礼。这像是第二次出生,可以继续自己人生路的,只有被上天选中的寥寥数人。
祭台前是生者父母欢喜的歌舞,祭台后却是哀伤的血河。
专门负责收殓尸体的人,用勾子从血中捞起了一具尸身,刚想擦洗干净送还家人,便见那勾下的少年突然张开了眼,一股可怕的煞气便从眸中喷薄而出!
“啊啊啊啊!”
的确偶尔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孩子虽然凝器成功,但也精疲力竭,没有自己行走的气力,于是被血一起冲刷下来,但殓尸人却真的被那煞气十足的目光给吓坏了,好像自己刚才对的上并不是少年的眼,而是什么可怕的妖邪。
听到惊叫,村中老人们纷纷围拢查探,听说还有一位生者,就连一直板着脸的村长也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因为凝器实在太血腥,所以每一个有幸存活的孩子,都是血族无上的珍宝。
他倒要看看这从血池里捡了一条命的,到底是哪一家的孩子?等长者们扶起那被眸光下呆的殓尸人,走上前一看,这才发现在血污中缓缓坐起的,正是那几乎被人遗忘的野孩子!
村长一愣。
因为他知道这野孩子病了三年,体内血器一定极为不驯,一般这种情况出现,血器在真正成形前便会克死宿主,几乎没人可以在忍受了三年病痛之后,还活着走下祭台。
村长的心,疯狂地悸动,难不成这孩子天赋异禀,体内多年养着王血,还活着将王器祭了出来?那王器此刻究竟在哪里?想必十分巨大才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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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三滴血泪(二更)
一时之间无数的想象掠过心头,老村长的目光迅速在野孩子身上上下打量,很快便看到他紧紧攥在右手里的,是一把小得可怜的血镰。
连割草都尚嫌短小,与什么王器更是搭不上边。
老村长眼底迅速升起了失望,体内血器不强,本是无上的幸事,许多人家求都求不来的,没想到就那比旁人短了半截的镰刀,便要这孩子病了三年。
不过很快愧疚之情便代替了心中的失望。
虽然这野孩子并不是玉云乡的血脉,好歹也是血族弟子,就因为牵连了老妇的死亡,令他无情地漠视了他十八年。
其实那日,众人之所以能寻找到掉落谷底的老妇,皆是因为先头几人声称似乎听到了婴儿尖锐不断的啼哭,就算不是这孩子有灵性为众人带路,老妇摔下山谷,又与一个连眼都尚不能完全睁开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他既然能以病体,强撑过可怕的血祭,就算凝出的血器弱小,他那强烈的求生本能还有非人的毅力,已充分地证明了自己,堂堂正正勇敢坚强的血族人!
村长亲自将野孩子,第二次叫起了他的名字。
“把秋儿带去我家里,日后他就是老夫的孩子了。”
听到这样的喜事,野孩子脸上并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只是僵硬坐起,以一种失魂的目光打量了众人一眼,便又重重地晕倒在地,再也张不开眼皮。
入了村长家,明明十八年的坎坷终于迎来新生,但这野孩子却一直在沉睡,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身上死意萦绕,露出生机枯竭的迹象。
血族之中,等级分明,像玉云乡这种郡下城乡,不过是血族最蛮荒的地方,就算冷漠了十八年的村长有心补偿,也请不到一个正经的人瞧出野孩子身体的异状。
二月之后,风华殿里有一尊贵的血翼强者,因被红阎罗派出办事,恰借道红谷玉云的出口,经过村长家时,突然停步嘟嚷过一句:“有趣,这院里有个少年,体内养着不同寻常的血息!待我回来,一定将他带回风华殿去,好好调教!”
这话当时被众人当成了玩笑,房间里,只住着一个病子,而且他月前已经成功凝出了把小小的镰刀,血器之小,大概也是破了记录的,哪里体内还会养着血息?
也许那血翼当时真觉得自己发现了大宝藏,说出的承诺也是满心想要兑现的,只可惜他离开红谷玉云山道外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一面,十有*是在之后的任务中,不幸地殒落了。
所以野孩子的病,还有他身上的种种异常,便再一次被耽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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