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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女盗-第5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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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牧云殿下!”
看清房顶上的人影,满院杂役立即哗哗地跪下,模样要比见到他们正经主子时惶恐得多!
“您……您都听见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后,终于有一位资格老的掌院,颤巍巍地发问。
“一字不差。”男子掠起唇角,突然收敛眉心怒意,眼底荡漾出一抹难以言表的兴奋:“我听到,之问那小子,嗯……抱着一个丫头?有趣有趣!好像除了他几年前派出二人监视那真仙风月圣尊门里的小徒之外,还是第一次有春心萌动的是征兆!”
“啊!”他用小指勾起了自己耳后的碎发,一圈圈地卷在指上。眉宇之间戏谑的表情更浓。
“终于被我逮到了机会!我倒要看看,可怜又可爱的小羊羔,到底是先被他吃掉,还是先被我吃掉!”
来人这话,简直是把满院跪着的杂役都雷了个外焦里嫩,穿心烂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少主好不容易转了性,你个牧云恶魔,就不能省省心干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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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都不认识(二更)
“使不得喂!牧云殿下!”
只有那胆大的掌院还敢提起熊胆,结结巴巴反对一声,剩下的仙人们,通通一脸菜色,瘫软在地。
他们相信,无恶不作的牧云秋,绝对是个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的狠人!
虽然少主领回的女子算不得人间绝色,但至少也白白净净,惹人怜爱。若今日是真的落在牧云秋的手里,只怕下场会很可怜。
一想想那个场面,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不过抢女人这种低级趣味的事情,实在不像牧云秋的风格,只怕他今日如此亢奋,难道是因心头所爱被人夺走,所以对那黄裙少女起了杀心!
说道底……还是因为心里藏着对少主浓浓的爱意啊……
掌院泪流满面,又想起了前几日见少主与牧云殿下同榻而卧,最后还乌龙地调换了衣服的画面。呜呜呜呜,就算是真爱,好歹也让道主血脉……留个种吧?
“跟我说说,他俩去哪里了?”
才不管别人在怎么揣测自己,此刻白衣胜雪的牧云秋,将双手再一次抱在怀中,以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众人头顶,却给了他们如山的压力!
“我们也,也不……不知道。”老掌院咬碎了自己的牙,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不说我也猜得到。”
牧云秋笑了起来,眉间风情妖冶夺目,他目光落在重重害宫闱的一角华亭,轻轻挑了挑眉梢。
“听说那邪门儿的人物又来了,上一次我没见到,这一次绝不再错过,能得冰雷伯伯那么高看的人物,之问那小子,势必是要去坏他好事的,在他动手之前,我去劫他女人!”
说完之后,牧云秋便张开了双臂,如一只傲世的雪鹰,轻盈而无声地掠过天空,同时也在满院杂役心中,投下了绝望的阴影。
啊,今天绝对会打起来的!一定!
还是在夫人忌日这种重要的时间里。
闭上双眼,众人似乎已看到道主怒雷撕开天地,将两位小主吊起来抽的可怕画面。
卞之问与苏瞳虽然先走,不过其中一人心怀鬼胎,拉上了小手就开始绕路而走,只要卡着时间给自己盗宝留下余地,他便专捡殿中风景好的路去。
毕竟风光宜人,便于调情。
而牧云秋则是抱着鬼畜的心态想去捣乱,疾飞之下,竟比二人先到达那邪君的房前。
邪君的确心大,不但自己住的地方没有人守着,而且房门也是大开的,牧云秋左右打量,确认卞之问那小子的确还没有到来,便经不起诱惑地踏入了邪君的房间。
他也听说了邪君与冰雷伯伯的赌约,因为上一次错过了结识邪君的机会,所以十分好奇此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牧云秋脸上挂着贱贱的笑意踏入门中,可是才打量房内陈设一眼,一声巨响,便将那朱红色的漆门与雕花的窗炸了个灰飞烟灭!
轰!
在粉尘之间,牧云秋右手提着一柄巨大血镰缓缓踏出,那玩世不恭的笑颜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杀气腾腾的脸!
冠已破碎,张扬的红发散于白衣之上,衬得那衣色惨淡阴森,再加上形状可怕的啖鬼之刃,此刻的牧云秋,就像是一位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血河恶魔!
“是你……”
他笑得扭曲,手指痉挛地在刀柄上不断摩挲,早已抑制不了内心魔鬼的蚕食,什么梨黄衣裙的女子,还有捉弄卞之问的心情,通通已抛在脑后!
“呵呵……哈哈哈哈!我不去找你,你却偏偏要送到我刀口下,很好很好,多年不见了。你病得不轻,我也结怨不少,若再不了结你我之间的孽债,怕有一人,迟早化做白骨!”
在尘埃落定之前,那疯狂的红影倏地消失不见!只留下满院的狼藉和残木。
“咦?”嬉笑着的卞之问突然一愣。“你听见什么声音?”
一股熟悉的战息扑面而来,而且其中还裹挟着自己不曾遇见的暴躁与不安。正当他愣神的之际,却发现一旁的雪影已然不见!
在远处传来响动的刹那,苏瞳余光中瞥见了一抹红色残影自梁上掠过,虽然卞之问以为那是巨响声后随声波传来的杀意,可是苏瞳却不由自主,被杀气下裹挟的血息震惊。
想都未想,斑驳的黑纹在空气中绽放,下一刻她便无声地消失在了卞之问的身旁。
雪影身板虽弱,可黑纹的使用与术法有关,并无需太多仙力。
“牧云秋,你要做什么?”
黑纹紧追狂暴的血息,二力遁空,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像是两条痴缠的黑红之雷,穿墙越隙,撞入了一片幽殿,苏瞳从狂风中伸出纤纤素手,一把抓住了牧云秋在身后猎猎作响的白衣。
“谁?”
牧云秋大喝一声,在此雷王殿中,除了冰雷伯伯,便只有卞之问那小子的速度可以追赶自己,可显然此时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影,并不属于他们之中任何一个。
在他腥红的眼眸下,映照出一张女人的脸。
这女子他认得,正是多年前将自己兄弟迷得发了痴的下界仙子……雪影!
因为卞之问派碧空战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出于好奇,他也偷偷溜入风月宗瞄过她几回,出彩的端倪没瞧出来,模样倒还模糊地记在心上。
牧云秋的目光,从苏瞳的脸划向苏瞳的手。
一身梨黄宫裙,肩搭檀色仙纱,这说的……不正是众人嘴里传的那个女子?
惊魂不定,牧云秋一时之间减了速度,再细细端详,此女容貌虽然还是当年那样,可是眸中光色,分明易魂!而且他所悉知的任何真仙女子,都断然不可能拥有这般可怕的遁速!
难怪……
难怪卞之问曾多次请教自己,魔修之中的借体易魂之术!
“你是什么人!”
牧云秋蓦然驻足,奔咆声立止,不过翻身回转间,他却是伸出了大手一把扼紧苏瞳的脖子,将她轰地一声强压在廊柱上,轻轻用力,便把这娇小的人影高高举起。
“咳咳!”窒息感淹没头顶,苏瞳忍不住咳嗽起来,感觉自己的脖子随时都要在对方无情的指力下折断。
“雷王殿里,你也敢杀人?”
虽是弱势,可她目光凌厉如刀!其实她也知道,发起疯来的仙王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可是她还是经不起诱惑,想快一点与牧云秋正面接触。
双眼张开,两道无畏的目光,照得血魔牧云一阵恍惚,令他片刻失神,好半天才再次发话。
“借体妖女,杀又如何?”牧云秋眯着双眼,眸中闪烁弑杀的寒光。
之前在碧血院中只是跟杂役们开开玩笑,对卞之问女伴的兴趣,只源于心中强烈的好奇,他迫切想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子,令自己那同样顽劣的兄弟动了心思?
然而现在,在内心鼎盛的杀意刺激下,他却对眼下的女子,杀意浓重!
卞之问是他比性命更珍重的朋友,若有人不怀好意妄想接近他谋求什么好处,他不在乎做一回棒打鸳鸯的刽子手!
苏瞳心中空了一块。
面对如此陌生的牧云秋,她突然有一种极为挫败的感觉。
因为入梦十分,素来只与卞之问产生交集,因为在卞之问身上,找不到十成把握,所以很多次……她都不自主地猜想,牧云秋才是傲青真身。
可惜现在被他捏在手里,自己的灵魂也并没有感觉到所谓的强烈悸动。
眼下的牧云秋,与卞之问给她的感觉竟然差不多……既陌生,又熟悉,既令人心痛,又让人无法彻底放下心防去接受。
傲青……你可真是会装。
苏瞳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生气还是开心,生气的是,什么恋人间的第六感通通都是假的,我不认识你之前,你鸟都不是。开心的是,这真假之道,实在厉害,连自己都分辨不清,又何况一直偷偷藏在背后的神王呢?
想到这里,苏瞳心中的空虚被迅速缝补了,可是还是忍不住从豁口处泄露出阵阵隐痛。
看来人生剧变,的确能彻底地改变一个人。
无论是现在的卞之问,还是现在的牧云秋……桀骜之中都透露着过多的恣意,因为他们人生平顺,不过因为父亲厌弃便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尝尽家毁人亡,亲人惨死的剧变之后,才知世上辛酸何止百味?
从云上跌落,修为散尽,身份尽失,心负大仇却得日日在惶恐与仇恨之中躲藏敌人。
是无数苦夜,无数寒风,无数孤独与挣扎,才令真魂磨砺成她熟悉的伤狼傲青。
一面怜惜傲青的苦,一面释然自己的不识。
在一切苦难发生前,现在的卞之问与牧云秋,都还不曾变成她认识的那人。
苏瞳的眸色明灭数次,焦点终于落在了牧云秋的身上。
见到真正的血魔,也算了结她心中一个心结,再也没有惶恐与猜忌,她浅笑了起来:“你能看得出我借体,难道卞之问不能?”
并不妄想牧云秋能向朋友一样对待自己,所以继续与他纠缠时,苏瞳保持了绝对的理性,这一句话,的确是戳中牧云秋的软肋。
当年卞之问派属下跟踪下界仙子雪影,十有八九就是寻找借体者的踪迹,现在她再次出现,卞之问却肯收留,这事情本身已说明问题。
第652:你姓苏?(一更)
理智回归,眼中红芒散退,牧云秋扼着苏瞳脖子的手终于松了下来。
可惜手指还没离开她光滑的脖颈,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急驰声响!
轰!
殿柱被雷光包裹,刹那破碎成渣,从柱上滑下的苏瞳,径直被一人捞起,迅速离开了牧云秋的魔爪。
“臭不要脸的,搞什么鬼啊?啊!啊!”卞之问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苏瞳拦在身后,站在十丈开外,叉腰朝牧云秋大叫起来,那紧紧蹩在一起的眉头,简直可以夹死苍蝇。
然而转到苏瞳面前,却又换了一副表情。
一脸的无奈和嫌弃,他手指指被柱子灰喷了一头的牧云秋,一边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不要见怪,我这朋友,这里有点儿问题。”
“你特么才脑子有病!”牧云秋火大发了,他明明已要放手,卞之问刚才的雷霆,却是切着他脑袋瓜子打来的好么?
“没看出来么,此女心术不正,来历神秘,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被驴踢了头了?怎么就看不清呢?”牧云秋忘记自己还拿着啖鬼之刀,劈头就朝苏瞳面门指来。
那可怕的镰风切开了轻风与地面的石砖,三品小仙怎能抵挡这么可怕的器威?若不是卞之问手快,只怕苏瞳眉心就要多出一条血痕。
“你疯了吧你!那割草大刀岂是随意挥的?她借体易魂,我怎么会不知道?若是真下仙雪影,老子还不稀罕呢!就你那点眼力劲儿,还教训我?我呸!”
之前还压着自己的脾气,可是牧云秋二度下狠手,卞之问真的爆了!他之前一眼便看见雪影脖上留下的三枚青色指印,力道之强,说明自家兄弟根本没有留一点情面。
真的很心痛好么?好不容易捡回这个妖女,又是封魂又是调戏,小心翼翼当个易碎玻璃瓶子在手里供着,可不是拿来给牧云秋撒野的!
如果对方不是牧云秋,就这三枚指印,已经足以令他杀人了好么?
“你……”牧云秋的脸蛋子一阵痉挛,狠不得刚才那一刀是切向卞之问这头蠢货的!“我错了,你不是吃错药,而是天生智障眼瞎!”
二人骂得唾沫横飞。
一双腥红的怒目,对上了一双雷威滚滚的神眼,树静风止,气氛沉重……
“这是!”
雷王殿内皆高手,无论是行走在各宫的杂役还是隐藏在林间的暗卫,通通都对自家少主和牧云殿下的战气熟悉无比。
可是他们接下来的举动却不是前来劝架,而是行动利落地丢下自己手中的活计,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以苏瞳,牧云秋和卞之问所在的幽殿为中心,方圆万米之内,连蟑螂都举家迁离。
牧云秋身上血威湛湛,卞之问头顶雷云翻滚。
说不定是这一刻,说不定是下一秒。两人随时都能打起来。
牧云秋用余光打量着站在一旁的妖女,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不过是借个三品小仙之体,明明没有什么仙力可以调用,居然还能处变不惊,用微薄的力量保护自己,看来本尊的确有些手段。
他在等她发话。
世上的女子皆是一样的,就算这“雪影”吊人胃口的手段有些狠,一吊就是许多年,让他这没有什么经验的蠢兄弟一下就着了道道,可是既然这一次又敢现身,便说明她还是想引之问注目的。
借着这么好的机会,她势必要梨花带雨地哭诉一通,将自己心中种种委屈都道给卞之问知道,眼泪和娇柔本就是女子最锋利的武器。用来令兄弟反目,令情郎更加怜惜她这无骨的美人。
然而牧云秋心中自信,自己的兄弟绝不是见色忘义的混蛋。
现在他之所以生这么大的气,无外乎是见到那该死女人脖子上的指痕,所以逆了毛,可是一旦这女人说出侮辱自己的话,失去冷静的之问,一定会再一次心向自己。
女人固然是要有的,可是区区两面之缘,绝对无法与他们兄弟情谊相提并论,他们之间可以相互把对方骂得狗屎一样,可是绝对容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说一句难听的话!
只要妖女开口,她在卞之问心中的好感也就结束了!
在牧云秋期待的目光之中,苏瞳用肩纱轻轻盖了脖上的指痕,而后轻启朱唇,用轻软的声音打破沉闷的空气。
“能不能都冷静点?”她目无表情地看着牧云秋,又朝卞之问翻了个白眼,好像对两人都有些嫌弃。
那是什么眼神?
老子被个三品小仙嫌弃了?
牧云秋当下嘴唇哆嗦。最生气的除了被嫌弃之外,还有这妖女,不按常理出牌啊喂!
“我就是看到血风古怪,还以为是妖兽在殿内作乱所以追来看看,没想到冲撞了牧云殿下,不过他并没有伤害我。早听闻血魔之威,今日见到本尊,果然名副其实,殿下无需为我出头。”苏瞳又朝卞之问补充了一句,恰到好处解释自己的忽然消失,不过却并没有提及以自己的修为,怎么可能追上血风的事。
“对,他就是个兽!很出名的!”剑拔弩张的压抑感徒然消失了,卞之问眉开眼笑地附和着苏瞳的话,笑得嘴都歪了。
经卞之问提醒,牧云秋才发现,自己还是被不动声色地骂了,嗯……在自己兄弟面前,被骂得跟屎一样。
这女子,心计深得可怕!
透过雪影的身体,牧云秋仿佛看到一抹完全不同于其纤柔外表的……冷静且强大的女子。
话不多,却每一句都在点上。
他要掐死她时,她一句话令他有了顾虑。
他要打架时,她一句话令气氛全然改变。
唯一多余的,只怕就是暗中讥诮他像野兽一样的假恭维,因为有了之前的铺垫,竟让自己家兄弟也参合其中,一起嘲笑自己!
这令他更加愤怒,如此厉害的角色,是以真心待之问的吗?
虽然竭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是牧云秋眼中的凶焰还是嗖嗖地升起。
“你们啊。”一声轻叹之后,那该死的女人,居然用软绵绵的小手拉起了自己持镰的手掌,打落啖鬼之后,又将它轻轻按在卞之问的手中,紧紧握在一起。“知己难寻,好好珍惜,不要一点屁事还像小孩一样扯架,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是……劝架?
牧云秋错愕地瞪着苏瞳的侧脸,此时她抱着自己与卞之问的手,蝶翼般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风中轻振,表情恬静得像是一泓清泉,刹那抚平了心中所有焦躁与不安。
而且她平静的目光下,似还有一丝伤感,浅浅的目光落在风里,却找不到她视线追踪的方向。
牧云秋心中一个咯噔,抬头再看自己的好兄弟,此刻卞之问笑得已与白痴没有任何区别,嘴歪眼斜,耳尖泛红,一双眼里就差纹上个粉红桃心,完全一副驯服了的哈巴狗样。
被卞之问的丑态惊到了,牧云秋这才想起自己一大老爷们跟卞之问握什么小手?他们的确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这还需要旁人说?
“恶心!”像是被针蛰了,他迅速抽出自己的爪子。
“看着眼瞎!”又补充一句,血魔牧云拾起自己的啖鬼长镰,像逃避什么瘟疫一样,狼狈地逃出幽殿。
不能再留下,他告诫自己。
同时他也失去了之前愤怒的杀心,站在七凤河前茫然地打量空旷天空,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牧云秋打了一个寒颤,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传心殿上。
“还是去找冰雷伯伯吧。”理了理一头乱发,他低头消失在空气里。
完全没管牧云秋的离开。
卞之问就那样甜傻地看着苏瞳的脸,目光像要融化一样。
的确看着眼瞎。
苏瞳打了个哆嗦,在这个问题上无比赞同牧云秋的论断。她迅速迈了一步,走出卞之问的凝视范围,而就算被避开了,卞之问的手却没有闲,突然伸过来想扯开她拢在脖子上的仙纱。
“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温柔的风吹在苏瞳脸上。
“不必了,都算不得伤,一会就消。”苏瞳赶快摇头。
“对不起,我那兄弟……”卞之问掰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你要是生气,可以来掐我,我保证他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他可能是为我担心,不过今日……”
卞之问一边伸长脖子,一边朝牧云秋离开的方向眺望,之前注意力的确不在他身上,直到现在,他才想起牧云的情绪,不对劲!
他的怒火好像并非完全针对雪影,而是有其它事情乱了心。
“我没怪他。”苏瞳低头笑笑,要只是捏脖子的话,好像傲青也干过许多次。虽然只离开傲青一会,现在好像……有点儿想他。
此刻她心中的人影,既不是牧云秋,也不是卞之问,而是那又贱又毒的大尾巴狼。
“你想起谁了?”卞之问淡淡的声音打断苏瞳的回忆,他皱着眉头,拂面之风有些凉意。
“什么?”苏瞳抬起了头。
“希望你下次想起我,也会这样笑。”卞之问眯起了眼睛,俊脸凑近苏瞳的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妖女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没有自觉么?那样傻笑了足足一刻钟,当他完全不存在一样。之前明明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气氛很好,但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一腔情愿而已。
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再来找自己呢?
难不成被牧云秋说中,别有用心?
卞之问不想问这个明显会伤自尊的问题,只是强行压下了心中那酸酸的感觉,决定继续努力。世上没有填不平的坑,迈不过的坎,自然也没有挖不了的墙角!
自欺欺人地忽略苏瞳心中的人影,卞之问伸手盖住了她的头,他的手上,还有她指尖的余温。
刚才她喝止争吵,把自己与牧云秋拉到一处时,他的内心,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好像风中带着香甜,耳中轻歌靡靡,眼前繁花似锦,一切心上棱角都在那又严厉又温柔的抚摩下,蓦然消失。
也许世上还有更温柔的女子,却没她坚强,也许世上还有更坚强的女子,却没有她懂他。
她就像是必定要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一样,闭上双眼后,每一个曾经的酣梦中,都有她旖旎的笑靥;每一个未来的日夜里,都期待她的入侵。
“信不信我猜到了你的本名?”歪着头,露出坏坏的表情,卞之问又将自己的撩妹技能用到了极致。
阳光正好,少年飞扬!
“什么?”苏瞳好像词穷。
你姓……苏……
恍惚之间,苏瞳还以为从卞之问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再细细分辨,他说的其实是:“你姓……宿,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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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转行,去写言情好了,真的……
第653:今夕,何时?(二更)
这句话是卞之问有感而发的,因为他总能在“雪影”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宿命的使然。
再也无法阻止自己,沉沦于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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