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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步江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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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坤转头看向凌云冲,笑嘻嘻的道:“这么说来,小凌兄弟也有兴趣?”
  凌云冲转过头,盯着他道:“原来四爷这趟拉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这位无可姑娘啊。”黄坤的表情僵了一下,谄媚的笑道:“我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小凌兄弟,哈哈哈……”
  那姑娘笑道:“咱们无可姑娘不仅貌艳如花,而且能吟诗搭对,虽说是新来初到,但满园之内皆推为翘楚。”
  凌云冲看着她道:“如此听来,真是不简单啊。世间求才难,其实寻美也不易,这才貌双绝,技色皆具的佳人,就更是难得。这么个妙人儿我倒也想看看。”
  那姑娘依旧一副笑脸道:“难得两位大爷有此雅兴,保管你们来咱们这‘一庭芳’乐而忘返,尽兴而归。”
  凌云冲道:“你们‘一庭芳’闻名遐迩,想必这里的姑娘也是与众不同别有味道。去请你们的那位无可姑娘出来吧,让咱们见识见识她的不凡之处。”
  那姑娘笑着应道:“好的,两位请稍等。”说着微一欠身万福一礼,便转身走去外面。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黄坤骂骂咧咧的,走出屋外,跑下楼去,找老鸨去问话去了。凌云冲无动于衷,仍悠闲地坐着自斟自饮,眼光看向窗外,但见月光似水,照得四周分外分明。
  这时听见里面的房间中,响起了古筝的声音,曲调悠悠袅袅,有如远方飘逸来的阵阵花香,缭绕芬芳。凌云冲好奇心大盛,当即站起身来,迈步走上前去,这便发现此间房很大,里面还有一间,只见东端有一个琴台,心想:“原来这是一间琴房。”
  寻着悠扬的古筝声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粉色轻纱,隐约看见纱帘后有一位身着翠绿衣裳的琴师正襟挺背,手拨琴弦,正在抚琴,琴姿十分优雅。凌云冲好奇心起,不由得走上前去细瞧,在离纱帘还有两三丈的位置站住,不再走近,
  凌云冲心想要让这女子自己走出来,而不是自己闯进去,他不是单纯的想到冒然闯进有些无礼,而是他自信他有这个本事让她自己出来。
  当下随眼四处打量,见此厢房的圆桌上也放有一架古筝。凌云冲悄然而立在纱帘外,静听那女子弹琴,看着月下她瘦影朦胧,头上的蝴蝶银饰随着头的轻动,耀出点点微光,在烛光之下越发闪闪动人。
  碧衫女子古筝声初起,叮叮咚咚,琴音婉转,曲调明和轻快,令人似乎着春服置身郊外,沐暖风而舞衣。凌云冲精通音律,听得琴音中颇有暖意,寻思:“这女子琴艺精深,陶醉曲中,一心在琴上,不理身外之物了。不知我与她比起来,孰高孰低?”
  但听得那女子曲风渐变,变作沉凝低回,似乎从春郊移到秋郊,令人闻之心有戚戚焉。凌云冲低头心想:“怎么这琴声渐渐悲怆起来,难道这女子有许多心事么?”忽听得琴台上琴声一变,那百转柔波终于又似将欲升温化作水了,琴音复变清扬平和,就似漫天乌云被缓风吹散,露出一片晴空。
  一曲终了,凌云冲抚掌赞道:“好琴曲!妙极!闲坐明月夜,佳人弹素琴,姑娘琴艺惊人,在下大开眼界。只是这抚琴之道,有不适弹之机。听琴声之中,姑娘心绪似乎有些烦乱,也许此刻不宜抚琴。”
  随即听得纱帘中的女子开口,缓缓说道:“没想到公子是位知音人啊,懂曲中之意,识琴中之音,能听得出无可琴声中的心事。常言道,来而无往非礼也,不知公子可否抚琴一曲,小女子洗耳恭听。”
  凌云冲心里略微一惊:“原来她就是无可。”但听得她的声音如此纯净清澈,凌云冲陡然忆起自己的妹妹,恍然间又想到任青阳,忽的心中一动,脑子里倏地涌出她那种种曼妙美好,一挑眉,一浅笑,一回身,一凝眸,那个让他牵肠挂肚、魂牵梦绕的妙人,
  只是刚刚想起她,凌云冲的嘴角就不由得笑意萌生,索性放纵的朗声一笑,说道:“正所谓世上知音难寻佳偶难觅。姑娘琴音雅乐,悦耳怡人,凌云冲有幸聆听,实为乐事。所谓礼尚往来,在下就献丑一曲,当是回赠。”
  听得那纱帘中的女子轻声一笑,优雅的伸手比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示意他弹奏圆桌上的古筝,说道:“凌公子请。”
  凌云冲在圆桌边坐下,头颈平正,挺坐如钟,整整胸前两绺垂发,弹起了桌上那架古筝。他双手虚放在弦上,以腕带臂,右手先动,轻轻一按,指下一挑一勾,复挑复按,琴弦发出铮铮铮几声清响,弹出的琴音清幽平和,碧衫女子心里暗暗惊叹:“没想到此人琴艺非凡啊。”
  凌云冲左手几根手指清清楚楚在琴上徽位间往返。一会儿,犹似那足踏群叶于水上漂走一般,力不用大亦不虚浮,在弦上一点即起,右手同时只管弹弦,一地亮而不亢的轻脆泛音散了开来,听来似是到了一片烟波江上,泛音跳跃,好象引人进入了那万顷烟涛碧波之境,看见眼前红霞满天,江里碧波耀金。
  那轻脆清亮的琴音,好似颗颗玉珠洒地似的跳来跳去,灵动轻盈,碧衫女子仿佛觉得自己坐在烟波江上的一叶小船上,正在伸手抓那碧水中的小鱼,心中颇觉舒泰畅快。其时已是夏日,天气已颇有些热,听了凌云冲弹的这琴音,她竟觉身上凉爽起来。
  碧衫女子情不自禁望向凌云冲,仔细一瞧,但见月光下,他紫色的衣袖随着手腕左摆右拂,琴音如月光泻地,四顾朦胧,飘渺无边,碧衫女子此时感觉意旷神怡,身心一片祥和,不自禁地捂嘴无声地轻笑了起来,
  她一心浸在琴音中,不作一声,任凌云冲弹奏,心道:“听他的琴声,清隽中略带疏狂,可知他是个洒脱不羁之人。以他如此精湛的琴技,倒像是他让琴弦开口说话似的,这等才情绝非寻常人可比。”
  这时凌云冲下指渐疾,初如快马奔跑,后来竟密如快鼓,声音却并不高亢刺耳,一声一调地弹得清清楚楚,琴上声调愈来愈高,右手无名指、中指、食指依次弹弦,忽而指下轻柔的泛音又起,先高后低,接着左手带出一片颤音,显得十分含蓄婉转,清雅温柔,如同远处楼阁里传来的阵阵忽隐忽现飘渺撩人的歌声。
  碧衫女子不禁心生感叹,整整思绪,定定心神,轻轻唱道:“云母屏开,珍珠帘闭,防风吹散沉香。离情抑郁,金缕织硫磺。柏影桂枝交映,苁蓉起,弄水银塘。连翘首,惊过半夏,凉透薄荷裳。一钩藤上月,寻常山夜,梦宿沙场。早已轻黛粉,独活空房。欲续断弦未得,乌头白,最苦参商。当归也,茱萸熟,地老菊花黄。”这首词中暗含很多药名,又穿起深深情思。
  ———追全文:先看‘作品相关’第(二)条
        第九十三回 妙韵美人2
  凌云冲听罢,心中一怔,手上却不停下,依然从容自若的弹着。这是辛弃疾的一首词《静夜思》,凌云冲听了这词,收敛起适才陶醉于自我弹奏的心神,琴音归为寂寥,他右手食、中、无名三指连动,一拨一剌,接着一个剌伏,右手盖在弦上刹住琴音,琴音立止。
  凌云冲呆了片刻,说道:“唔,辛弃疾的《静夜思》。这首词很动听,你再唱一遍好吗?”纱帘中的碧衫女子笑道:“我不唱了,再念一遍,好吗?”凌云冲微微一笑,道:“好啊。”
  碧衫女子将那《静夜思》又缓缓背了一遍,念到最后几句,她一边吟着一边便从粉色轻纱后走了出来,步履轻盈,仪态万芳,径直走近凌云冲,走到他跟前。
  这是一个有着暖风般清香悠远、明月般轻灵美丽的女子,和煦清馨,雅致动人。凌云冲见无可明眸秀眉,肌肤胜雪,肩似削成,腰若约素,手如柔荑,颜如舜华,墨绦裁成的青丝,清溪漾成的眼波,三月桃花烂漫若她的颜,四月春水荡漾若她的眼,神态飞逸,莫可名状。
  她身上穿的虽然不是锦衣华服,却丝毫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甚至感到她那明艳不可方物的娇颜中透露着尊贵,更难能可贵的是,尤其是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高雅气质,绝非是寻常女子所能拥有,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魄,让人为之所摄,凛然不可侵犯,冷傲清丽中透着雅致灵动,飘然出尘,傲然倔强,好一个佳人绝世而独立,超凡脱俗难再得。
  凌云冲心中大为一震,不由思忖:“此女气度高雅,端丽动人,更难得秀外慧中,想不到这青楼之中竟藏着这么一位才貌皆优,神形俱佳的美人,着实不负这无可之名。只怕她的来历也是非比寻常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无可,凌云冲的心底就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只朦朦胧胧的觉得这个女子和自己甚熟甚亲。适才无可念罢一首《静夜思》,凌云冲一时兴起,随口自编了一首无章无律的词,吟道:“月影婆娑一庭芳,莲开淡飘香,闲风轻吹慢拂,入梦别有相思处,长空万里独舞,寂寞歌无度,思起无休,几回无眠,琴音若浪,谁与徜徉。”
  无可一一默记在心,抚掌赞道:“阁下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真是好才学,无可佩服。”她凝视着眼前这个叫凌云冲的男子,但见他清瘦高挑,气宇轩昂,他的声音清朗淳和,十分悦耳。
  凌云冲爽朗的笑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在下只是随口胡言几句,让无可姑娘见笑了。终是倾城娇绝世,纵使半面也撩人。无可姑娘果真名副其实。”当即恰倒好处的回以一赞。尽管刚才无可身在纱帘后,不见真容,但是她动人琴声,曼妙之姿,也足以诱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无可盈盈笑道:“无可看凌公子应该是个洒脱不羁之人,你所吟的这首词,不太像你的格调。”凌云冲笑道:“的确的确。我只不过听无可姑娘弹唱,有感于怀,有所感触,随姑娘的琴意遣遣怀罢了,随性所至,有感而发。不过看样子,无可姑娘倒是心事重重,你几时有这般多的心事,我倒是有兴趣听听。”
  无可淡然笑了笑,并不回答,走到几案边,拿了文房四宝出来,在案上铺好一张纸,卷了袖子,把墨放在装了水的砚里磨着,凌云冲也走了过去,无可低下头,慢慢地磨墨,二人都不说话,心事各异,唯有磨墨声在二人之间轻响。
  过得一会儿,墨已磨好,无可拿镇尺压住那宣纸一角,伸笔蘸墨,将笔在砚盘上转着圈儿,下笔就把刚才凌云冲编的那阕词一字不差的写了下来,放下毛笔,道:“阁下刚才已替我作答,又何须无可多说一次。”
  凌云冲看看那字,字迹柔美飘逸,笑着点点头,道:“好。今天跟无可姑娘初次见面,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缘分,我送无可姑娘几句话如何?”无可颔首道:“多谢。”
  凌云冲取过一张纸,拿起毛笔,在纸张上挥毫即写:“人生适意即为之,醉死忧生君自择。莫愁天涯无知已,共此明月赏我心。”无可看着这四句诗,那字写得工整、清秀得让人欣羡赞叹,跟凌云冲自己一样干净、伶俐,秀气飘逸如斯,又有一股凛然大气在其中,令人顿觉写者必不是甘心久居人下之辈。
  无可眼望凌云冲,浅笑道:“凌公子的这四句话无可记下了。生尽欢,死无憾,知己者,千杯少,只不过酒这东西,适量可以遣怀,多则足以乱性,人生适意自是上好,但若醉死可就堪虑了。”
  凌云冲哈哈一笑,道:“有酒不饮奈若何。我一向好酒贪杯,却从来没有醉过。”无可似有意似无意的道:“纵声大笑很容易,只是开心比较难些。”
  凌云冲心里咯噔了一下,收敛了笑容,无可这句像是自言自语,却言外有心地说到了他的心事。无可轻叹一声,说道:“青楼满坐,谁懂寂寞,纵情声色,灵魂空落,难得遇上一位知音人,实为一件幸事。”
  顿了一顿,对凌云冲嫣然一笑,又道:“常言道,诗以言志,歌以传情,凌公子古筝弹得生动绝妙,动人心魄,令人身临其境,置身其中。适才聆听凌公子雅奏,无可此刻心情大好,我再弹奏一曲,请阁下品评如何?”
  凌云冲闻言兴致大起,笑道:“乐意之至。”无可随即走到圆桌边坐下,弹起了凌云冲刚才弹奏的那架古筝,琴韵又再响起,凌云冲坐在椅上聆听,这一次的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声吟唱,又似是朝露水润花瓣,晓风吹拂柳梢。
  听得不多时,凌云冲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有些许昏昏欲睡之感,当即便竭力凝神,心中忖度:“这曲子原有催眠之意,只是没想到这女子竟以功力注于琴声之中,处心积虑欲将我催眠,黄坤那死太监让她弄晕我到底有何目的?哈,莫非许显纯怀疑我进东厂另有目的,魏忠贤同意他查探我出身来历?只是和这女子到底有什么关系?也许她只是个引线,我且装晕,看她下文究竟如何。”想到这里,凌云冲佯装瞌睡,慢慢靠在椅背上合眼睡了过去。
  无可见凌云冲已然睡着,便止住了琴声,悄然无息地来到他身边,伸手欲解开他的衣领。凌云冲虽闭上眼,心下却甚明,他感觉无可走近自己,现在正触碰到自己身子,似乎要脱掉他的衣服。
  凌云冲迅速睁开双眼,敏捷无比地以一手抓住了无可的一只手,同时他另一只手点了她肩头两处大穴,而无可也在这一刹那,以另一只手挥出了一把白色粉末向凌云冲脸上撒去,凌云冲一惊,心里暗叫:“原来她走过来时早已有准备。”
  同时急忙侧头避开撒来的白色粉末,即刻屏气不出不吸,但刚才事出突然,他不小心已吸已入一点,闻到一股淡淡的奇异香味,瞬间觉得有些眩晕,暗惊:“这是什么东西?”
  闻到些微香气,刹那间猛然想到:“不好!这是天茄花,会使人迷幻晕厥的麻药。”当即调整内力,屏气运功,阻止这花儿的粉末散入血液和筋脉之中。不曾想这**药力如此之大,尽管他一意识到的时候,就在运功克制了,但还是觉得头晕起来。
  无可先解他衣服,而不是先给他撒**,是因为要先试探他是否真的被催眠了。如果他是真晕,她才会再给他撒**,让他更晕得云里雾里,晕得不知所以,晕得彻彻底底。
  如果他是装的,那么无可也可以掩饰,说这是调笑的玩法,他就不会怀疑这是计,就算他怀疑,也无从审问。此时无可被凌云冲点了几下,封了穴道,登时动弹不得,委顿在地。
  ———追全文:先看‘作品相关’第(二)条
        第九十四回 咬舌溅血
  凌云冲定了定神,以内力克制住头晕,悠然站立,眉毛一扬、衣袖轻拂,目光里透出一丝邪魅,俨然一副又轻薄又傲慢的神气,对歪倒在地的无可不正经的坏笑,调侃道:“这是到底怎么样一个年头,女人居然急着讨男人的便宜。”
  他知道这女子是有人指使来查探自己,却故意不说穿,除非最后不得不摊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拆穿她,免得自己卧底身份泄露,就当自己是来喝花酒找女人的,所以顺势就说了这样的话出来。
  坐在地上的无可嫣然一笑,毫不示弱的道:“这就是‘一庭芳’的玩法了。难道凌公子你不知道吗?”
  凌云冲轻挑眉锋,在她跟前蹲下,笑道:“是吗?这玩法倒是有趣得紧,可是我不喜欢,既然是我来这里找乐子,那你就得依我的玩法陪我玩。”眼神中尽显轻佻浪荡,直视无可双眸。
  无可见他如此放荡妄为的眼神,心下不禁惊惧,脸上一红。凌云冲话毕,很快伸两手将她抱起。
  无可吓了一跳,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无奈身体手足均无法动弹,只得用眼睛瞪着他。
  凌云冲反而把她抱得更紧,笑道:“你说男人逛青楼能干什么?你待在这里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说着抱着她站起身来,欲走进里间的卧房。无可听他如此说,心下大急,嘴上却镇定的说道:“你着什么急啊?还有节目你没看完呢。”
  凌云冲笑道:“我看到你呢,就什么也没兴趣看了,我就看你。”说着把脸凑近无可的脸,无可一惊之下把脸侧开,只感到他暖暖的鼻息扑面而来,回荡在自己耳边、颈间的肌肤之上,听得他说道:“乖乖听话,让我好好看看你。居然敢脱我衣服,看我怎么惩罚你。”
  无可闻言猛回头,冲着他厉声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凌云冲几步走进卧房,将她抱上床去,满脸笑意的注视着她,跟着坐在床边,靠近她身前。无可见他向自己伸出手来,像是要摸自己的脸颊,又像是要解自己的衣服,吓得惊叫一声:“你走开!不要啊!”
  凌云冲笑道:“不要什么?”无可因为无法动弹,心下十分焦急,只得连声叫道:“你走开!你走开!走开啊!”
  凌云冲见她惊慌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嘴上依然调笑道:“你这个姑娘真奇怪,刚才那么急着脱我衣服,现在却叫我走开?来吧,今儿我成全你。”说着作势要解无可的衣服。
  无可慌忙叫道:“你走开!不要!不要!不要啊!”这时忽然似有风声异动,凌云冲敏感的觉察到三丈远的窗外有人在窥视,立刻便猜到:“定是黄坤。”
  于是作戏要做到底,手下并不停下,而且翻身上了床,即刻一挥掌,一股劲风熄灭了桌上的蜡烛,又顺手一把扯落蚊帐放下,挡住了床内情况,不让窗户外窥视的人看到。
  这间卧房很大很深,装潢很是气派,陈列的饰物也很辉煌,放床的位置到窗户的距离,约有三丈,只要放下蚊帐,不论声音还是屋内的情况,外面的人都不能再那么容易的观察到。
  无可一直暗暗运气,现下终于冲开了一处穴道,便拼命挣扎大声叫喊。凌云冲刚才分心窗外,一时失手,加之无可乱动,只听得“噗”的一声,无可见自己的外衣被扯破了,更是惊慌,果断咬了舌头,两人相距甚近,一口鲜血直喷向凌云冲脸上。
  凌云冲万万没料到她会如此做,当即敏捷的转头避开,可是仍有数滴溅入了他口中,瞬间嘴里尝到一股血腥味,但见无可的嘴角也挂了血痕。
  凌云冲猜想这女子多半不是东厂中的细作,但是仍然不确定,于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意思是让无可别在叫了,低声警示道:“嘘,窗外有人,如果你不想被外面的人知道,这趟咱们俩这戏可得演下去。”
  无可闻言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停手,但依然怒气冲冲的骂道:“没想到你是个衣冠禽兽,东厂果然没一个是人。”她声音不大,显然听从了凌云冲的提醒,看来她也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他们是在演戏。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心下明了一点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看着无可的神情,便已知她的心意,这下几乎可以肯定这姑娘是被逼迫的,随即解开她的穴道,似笑非笑的赔罪道:“在下刚才多有得罪,也许弄痛无可姑娘了,实在抱歉,抱歉。”
  无可听得他口气温软,很有诚意,但仍是不依不饶,故意怒道:“是啊,是啊,你弄得我很痛很痛啊,你看你看,衣服都被你扯破了。”
  凌云冲笑道:“喂,这不能全怪我啊,你刚才那么一动,我才失手的。是,是我失了分寸,可是我本无心扯破你的衣服,谁知道你……”
  无可抢下他的话,冷哼道:“凡是有本事的女人都有点傲气。”凌云冲见她这时气韵如虹,回想适才和她斗琴斗诗时,她气度娴雅,言语得体,举止大方,真是温婉又英气,不禁心生好感,淡然一笑,跟着她的口气学道:“凡是有本事的男人都有点脾气,诶,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无可不屑的回敬一句道:“好女不跟男争,哼。”看无可脸色已然消了气,凌云冲试探的问道:“说吧,谁派你来的?”无可别过脸不理他。
  皎洁的月光从屋顶天窗照射下来,清辉如许,清光遍地。就着折射在房间里的月光,凌云冲不经意的一瞥眼,看见床铺上有一块东西,心想刚才无意扯破了无可的衣服,应该是她从身上掉下来的,
  随手抓起来一看,是块椭圆形的樟木,不由得一惊,再一看上面刻着的正是一只牛背着一只兔子,心头不禁狂跳一下,轻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只木雕的?”激动的声音难掩喜悦之情。
  无可见他拿了自己的木雕,脸色忽变,厉声道:“还给我!”说着就一伸手,势要从他手上夺回。
  凌云冲侧身让开,把木雕紧紧握在手里,脸色大悦,试探的低声问道:“你属兔?”无可一惊,凌云冲见她这般颜色心中大喜,继续道:“这只兔子就代表你,而这只牛就代表你哥哥。”
  无可惊诧极了,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凌云冲欢喜不已,道:“外人没有人知道,只有她跟她哥哥知道。”因为当时他做好这只饰物送给妹妹,不多久就家遭那场大火变故,他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个饰物。
  无可惊讶无比,不由得睁了大眼睛,欣喜不已,颤声道:“你……你是……”凌云冲眼底发出惊喜的光彩,激动的低声叫道:“无双。”猛的恍然醒悟,原来刚才自己对她那种熟悉和亲近的奇特感觉就是因为她是自己妹妹。
  ~~~剧透一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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