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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步江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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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心下一惊,眼神流露出复杂之色,急忙道:“哥,快别说这种傻话,你还如此年轻,只要精心调理,龙体自会康复、万寿无疆的。”说着已泣不成声。天启皇帝伸手拉住了弟弟的手,恳求的望着他,没有丝毫客套,直截了当地道:“来,吾弟当为尧舜。”这句话虽未明显表示要他入继大统,但意思尽在不言中。
朱由检一听就惊呆了,顿时慌了神,脑子里一片混乱,内心从来都没有如此惊惶过,像继位这种特大的事,多少要开个朝会,朝臣们探讨探讨,现在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顿时感到惶恐万分,惧不敢当,也不敢应,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这一瞬间,朱由检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唯一的哥哥,眼眸里充满着的尽是无边的惊惧与慌乱,他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自己是皇兄之弟,但更是皇上的臣子,君臣之礼断是逾越不得。皇帝哥哥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当然清楚,但是它的分量实在是太过沉重,沉重得让人难以置信。
沉默一阵之后,朱由检才诚惶诚恐的回奏道:“臣弟死罪,皇兄为此言,臣弟应万死。”天启皇帝喘息着亲切的道:“你不要再推辞了,朕的病情,朕自己心里明白,为兄只能把大明江山托付于你了,你不可辜负朕意。”他又用了“朕”这个字眼,他的目光中有威严、有命令、更有急切的期盼。
朱由检连忙翻身跪地,惊颤的道:“臣死罪!死罪!皇上这样说,臣弟实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他深知魏忠贤疑忌他的正是这点,他长期来深自韬晦的也正是这点,事情如此突然,而且他一贯知道,自己的这位哥哥比较迟钝,没准是魏忠贤设的圈套,他想到孙承宗临走时的嘱咐,也是叫他提防魏忠贤有此阴谋,不得不作委婉推辞。
天启皇帝已经撑不了多久,他决心把自己的皇位传给朱由检,但这一切,朱由检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非常危险,绝不能答应。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在这关键时刻,皇后张嫣淡妆靓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打破了僵局,她对朱由检道:“信王义不容辞,事情紧急,不可推辞,恐怕发生变故。”
朱由检闻声一怔,连忙回头,见是皇嫂,尚未及见礼,皇后张嫣已疾步行到他的面前,正色说道:“圣谕已下,信王还不赶紧叩谢皇恩。”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朱由检骤然清醒,他抬头望着向他轻轻点头示意的皇嫂,即刻重又转向天启皇帝,见皇兄睁大的双眼里是真挚期待的目光,朱由检顿时明白,这件事情是靠谱的, 皇兄不是试探他的忠心,而是真的要传位于自己。
朱由检立刻肃穆的跪于地上,信誓旦旦地庄严叩首,答应了皇兄这最后一道沉重的嘱托。接着,皇后张嫣对朱由检讲了当时的情况,正是她派内侍带上御制金牌前往信王府,告之他说皇上病重,速入宫探视。
朱由检听罢这便明了。其时,魏忠贤操控内宫,随手捏造一个皇嗣出来就可以在天启皇帝归天之后,携天子以令诸侯。就在不久前,天启皇帝将死未死之时,魏忠贤曾威胁皇后张嫣说,从宫外找几个孕妇进宫当宫女,生下的孩子换作太子,说是皇帝的遗腹子,等皇帝驾崩,直接当皇子,接着做皇帝,皇后您挂个名就当太后。魏忠贤气焰咄咄的道:“奴才如此筹划,这是为了娘娘的安危着想。”
张皇后冷冷扫视魏忠贤,鄙夷的道:“你个奴才算什么东西?哀家不从又如何?”皇后张嫣虽知自身安危操于魏阉之手,仍然直截了当,大义凛然地严词拒绝。魏忠贤气势汹汹的道:“娘娘如若不从,那就休怪奴才无礼了。”
面对凶神恶煞的魏忠贤,皇后张嫣气愤填膺,厉声斥责道:“大胆奴才!竟敢威胁内宫!”魏忠贤恨恨的道:“皇后娘娘言重,奴才不敢。”张嫣凛然道:“哀家身可杀,志不可夺!从之,必死。不从,亦死。不如不从,死后无愧见大明祖宗在天之灵。”
这一番义正辞严的口气直教魏忠贤心虚,气势上自是逊了一截。魏忠贤万想不到这个皇后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好对付,不但词锋锐利针锋相对,甚至宁愿玉石俱焚也要保得朱家天下。断然遭拒,魏忠贤再无威逼言语,灰溜溜的不得已作罢,躬身致礼道:“惊扰娘娘,乞望恕罪。奴才这便告退。”跟着就退出了宫中。
张嫣目视魏忠贤离去后,轻轻舒了口气,连忙将此事报告给天启皇帝,但是奄奄一息的天启皇帝却说:“我知道。”原来魏忠贤不怕皇后打小报告,是因为他在发出威胁之前,就已经找到了皇帝说过此事,天启皇帝非常高兴,病得稀里糊涂居然同意。
张皇后以为不可,天启皇帝方有所悟,于是决定马上秘密召见刚回京的信王朱由检。张嫣告诉朱由检,她经过和天启皇帝长达几个时辰的长谈,终于让皇帝相信,传位给弟弟,才是最好的选择。
皇后张嫣不但有心眼,而且很有耐心,粉碎了魏忠贤的阴谋。朱由检铭感于心,自己能够登上皇位,他这位皇嫂居功至伟功不可没。这日,朱由检拜别皇后张嫣,暂时回到信王府,加强了府中守卫。
———追全文:先看‘作品相关’第(二)条。
第一百三十八回 词作锋锐
任青阳扫了一眼厅内情况,目光落在身着紫衣的凌云冲身上,两人对视刹那,凌云冲随即将目光移开,摆出一副漠然的神色。任青阳和他对面相晤,不由得心口一热,连耳根子也热烘烘的,不过见他这副不相识的神情,心里顿时平静了下来,见他站立在魏忠贤落座的旁侧,故意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咦,想不到在这儿也碰上你,看来你倒做了不小的官儿,啊?”
站在离魏忠贤不远另一侧的方正安听她如此说,生怕她说露了凌云冲的身份,正要开口打圆场,却听得凌云冲很快淡淡的回道:“托任老板洪福,总算混了一口好饭吃。”说话同时注目回视,任青阳见到他坦然的眼神,但又似乎有猜不透的深邃。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自打任青阳进来,魏忠贤就紧紧打量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转头对凌云冲问道:“这谁呀?”凌云冲转过头,对魏忠贤道:“这是五福客栈的任青阳,任老板。”魏忠贤恍然一怔,道:“哦?是她?”
凌云冲微一点头,道:“嗯。”魏忠贤瞧向方正安,一边站起身一边故作惊讶道:“没想到方侍郎已然成家啦?怎么没通知大伙儿喝喜酒啊?哎呀,这保密功夫也做得太好了吧,比咱们东厂还要技高一筹。方侍郎大婚之日,魏某没有前来给你道贺,真是失礼失礼。”这几句话明显不怀好意。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方正安澄清事实道:“公公误会了。前些时候我在宁夏关大漠遇险,难得任老板多番眷顾多次相助,此恩此德理应当报,现下任姑娘刚从外地来京,跟在下相识一场,我只是略尽地主之谊。”
魏忠贤眼光看向任青阳,别有用心的审视着她,阴损的道:“哦?那也不容易,任老板单枪匹马孤身来京,寄居你家,不避男女之嫌,就凭这一点也非寻常人物啊。”
到了今天,任青阳终是看到了这个卖妻卖女自宫做太监的畜生兼老妖怪,压下满腔憎恨,针锋相对的回击道:“我刚到京城这里,就常听到东厂督公的名头,看来你倒是个有头有脸的太监啊。”
魏忠贤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的道:“我那算不了什么,我就是在宫里头捞一点小差事,找点活儿干干,谈不上什么名头。”任青阳绵里藏针的道:“你这人说话不老实,宫里宫外,远到边关,遥至大漠,天底下哪一个角落没听过东厂的名号?就是咱的五福客栈,也都吃过你东厂的亏啊。”
魏忠贤装糊涂道:“哦?有这种事儿啊?”任青阳冷哼一声,道:“你不记得没关系,这笔帐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说着刻意将拿在右手上的一卷纸筒在左手上轻轻拍了两拍。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魏忠贤听了这话,干笑了几声。任青阳这个晃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两眼盯着那卷纸筒问道:“任老板手上拿的这是什么啊?让我也开开眼吧。”
任青阳将话就动,双手将卷起的纸筒递到魏忠贤面前,说道:“这是本人的墨宝,咱们第一趟见面,算作见面礼了,请魏公公笑纳。”刚才任青阳走进来时,凌云冲和方正安都注意到她手中拿着这卷纸筒,不禁纳闷那是什么,没想到竟是送给魏忠贤的见面礼。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这时听任青阳如此说,两人都不禁暗自忖度上面写的是什么。在到前厅来之前,方才任青阳在院子里碰到管事的,问方正安什么时候回来,说自己有事找他谈,管事的回答说方大人没有出门,在前厅会客。
任青阳便知道方正安一早借口进宫是骗她的,其实是想让她不要到前厅去。任青阳问管事的登门到访的是什么人,管事的回道是东厂督公魏忠贤魏公公。魏忠贤,居然是魏忠贤。
一听是那个卖妻卖女自宫做太监的畜生,任青阳顿时怨愤勃发怒火腾起,想到无辜枉死的父亲,含辛茹苦的母亲,忍辱偷生的姐姐,她就想活剥了那个畜生、那个造成无数人间悲剧的罪魁祸首。随即她便找来笔墨,顷刻间写了一首讽诗,当给魏忠贤的见面礼。这一准备好,就立刻走来前厅。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任青阳就等着看魏忠贤的反应,看他到底有无一丝半点的忏悔之意,还是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魏忠贤颇是疑心,便要看那卷纸,当即示意凌云冲拿过来。凌云冲从任青阳手上拿过,彬彬有礼的转交于魏忠贤。
魏忠贤伸手接过这卷纸筒,正慢慢打开来看,刚刚展开的一瞬间,任青阳适时的念起来:“自宫入宫魏进忠,呼风唤雨一场空。金也空,银也空,死后无存离手中。权也空,名也空,转眼消逝无影踪。官也空,势也空,尽是冤债恨无穷。妻也空,子也空,阳路阴司概不逢。”
凌云冲和方正安一听,都吃了一惊,心想这任青阳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写了这样一首辛辣讽刺的诗送给魏忠贤,言辞犀利之极,奚落嘲讽之力跃然字里行间。
尽管他们毫不惧怕魏忠贤,可是在这种尚未部署妥当,还没完全掌控局面的情况下,他们断不会这么冒然行动,这不是胆大胆小的问题,是打草惊蛇的问题,关乎成败的问题,他们都为任青阳这个大胆无畏的举动捏着一把汗,两人仔细瞧着魏忠贤的反应,不约而同预备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魏忠贤打开卷纸筒,一看到纸上的字句怫然不悦,听得任青阳一字一句念出来,登时脸色大变,抬眼阴狠地盯着任青阳,一言不发。
任青阳看他七窍生烟的神色,故作惊诧的道:“怎么了魏公公?你认得这个叫魏进忠的人吗?”纸上那字字句句夹带讥讽,但书写的内容事实确凿,魏忠贤脸色铁青,虽忿忿然只得哑口无言。
任青阳看魏忠贤瞋目切齿憋不出话,心底感到一丝痛快,又道:“这个叫魏进忠的,为人阴损,他从来都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什么天道良心,什么都干,就是不干好事,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坏事做尽,恶事做绝,最能使他的狂暴和恶意得到满足发泄,他从不会悔恨羞惭愧疚不安,并为之感到无比光辉与自豪。”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纸上讽诗字句锋芒,这番痛批也强有力,魏忠贤听得任青阳冷言冷语揭他丑行丑态,本已恼羞成怒,但顷刻转而阴阳怪气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荒漠乡野来的丫头片子见过啥啊?你没看过的大本事,我魏某人还多着呢。”不但毫无愧色,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认了,并且如此的得意忘形、超感无尚荣耀。
任青阳早料到魏忠贤是这泼皮德行,不可能看到他悔过,他连最后一点人性、最后一点良知也没有。
任青阳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恨意,冷冷扫视魏忠贤,更为尖锐的道:“当然了,冤人栽人,害人污人,伤人杀人,咄咄逼人,刀不留人,把人不当人的坏事丑事歹事恶事,你哪样不精?哪样不晓?哪样不做尽做绝?卖掉女儿、逼走发妻,你从来都没有过一丝愧疚,亲情人性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少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魏忠贤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死丫头!你他。妈的你跟我说什么你!你竟敢跟我说这种话!”凶神恶煞地就要直接动手。方正安见状急了,踏步上前作势阻挡,同时冲任青阳叫了声:“任姑娘!”示意任青阳打住。
凌云冲却沉着镇定稳立不动,因为他笃定魏忠贤动不了手,他更相信任青阳自有分寸,但在此当口,他并没有丝毫轻忽,凝目而视,静观事态,到该出口出手时才行动。
看到魏忠贤这副气急败坏就要揍人的架势,任青阳丝毫无惧,反而瞪眼怒视,气势更为凌厉的质问道:“你这辈子欠的冤债实在太多,这帐算来算去怎么也算不清,真要算起来你是自讨没趣自寻烦恼,你就索性忘得一干二净,可惜呢不是你忘了,冤债就不存在了,你这做法未免也太自欺了吧!别的冤债或许你不记得,但是素玉呢?你真的不记得?”魏忠贤猛一听到“素玉”二字,怵然惊愣,举起的巴掌渐渐垂了下来。
任青阳继续怒问道:“你没法不记得,因为她还没死,她现在是高寀的女儿,她还活得好好的。如果高寀敢用她要挟你,你会心狠手辣泯没人性连她也杀,对不对?”
魏忠贤面目阴沉,满脸充斥着黑雾,不置可否的诡异一笑,猖獗的说道:“以我魏某人今时今日的身份,杀个把人无须问对错,我杀一品官也像踩死一个蚂蚁。我就认一条,顺我者活,逆我者死,概莫能外。什么素玉花玉,我没兴趣知道,你跟我说别人的女儿干么?真是个疯丫头!”骂骂咧咧的径直往厅外走了出去。
任青阳跟上两步,愤然骂道:“对,你怎么会有子嗣儿女?你是阉人!你,不是男人!你,不是人!”魏忠贤听到骂声也不回头,黑着脸,脚下不停步的走了。凌云冲冲任青阳摇了摇手,随即也走出厅外。
任青阳知道他是示意自己不要再追出方府去。方正安看到凌云冲的手势,立时拉住了任青阳。压抑太久的怨愤一下强烈的爆发出来,任青阳心头好不痛快。
———追全文:先看‘作品相关’第(二)条。。。
第一百四十回 佛性悟道
任青阳在方正安府上待了数日,每日无不忧心姐姐的安危和病情,总有再去见姐姐的冲动,但想到姐姐那日嘱咐叫她以后不要再去尚书府那里,她就忧虑不安,不忍违逆姐姐之意,她怕即使见到了也令姐姐生气,几经思量,左右为难。
没过几日,任青阳就听到消息,尚书大人的千金病故了,尚书府设了灵堂,竟无法见到姐姐最后一面,任青阳痛哭不已,当即要去尚书府,被方正安拦住了,好不容易苦口婆心的劝住了,冲了几次就被方正安劝了几次。除此之外,方正安劝她还有一个原因,担心她就此去到尚书府刺杀高寀报仇,她孤身一人踏进虎穴狼窝,势单力薄多半不能成功,那便打草惊蛇,影响到扳倒高寀的计划。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方正安和凌云冲商量过,朱由检也下过严令密旨,都一致商定先除魏忠贤后除高寀,这个次序一定不能乱,朱由检刚登基掌握朝廷,魏忠贤根深蒂固权势庞大,高寀虽不如魏忠贤权大势大,但也不可小觑,朱由检的权力势力都还不足以两面同时出击,另外就是要防止那两个老狐狸狗急跳墙勾结在一起,如果不然,那便难以对付。
任青阳知道方正安朱由检他们在月泉镇从林清风那里了解到她的身世,知道高寀是她的杀父仇人,当然也猜得方正安劝她的这个目的,只是她没说出来罢了。第三日素玉出殡,安葬于白马寺后山四五里外的一处幽静之地。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当日,任青阳找到方正安,说她知道他是怕她按捺不住,去杀高寀报仇。她说她知道他们有扳倒高寀的计划,她也猜得到他们首先是要扳倒魏忠贤,对高寀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所以她绝不会莽撞行事,她叫方正安把心放到肚子里。方正安听她这么通情达理,于是答应了。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这日,任青阳出了方正安府邸,送姐姐最后一程。姐姐故去,她却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也不能为姐姐主持葬礼,只能躲躲藏藏,混在殡葬队伍里,偷偷的看姐姐的遗体,默默的在远处烧纸,但却不能哭。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等尚书府的人散去之后,连日来任青阳都到姐姐的墓地陪伴姐姐,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语、述不完的情谊。任青阳找到住持大师,借了寺里后山上的一间禅房,这些天她就住在此处。住持大师见任青阳终日神色悲伤愁眉紧锁,劝解道:“素玉施主到西方极乐尽享福生,任施主又何必戚戚悲伤呢。”
任青阳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大师关心。世上每个人都一样,有的人早死,有的人迟死,或早或迟,终归要死。无常,苦,每个人都不免有生老病死之苦,但大彻大悟,解脱轮回,却又谈何容易?大师乃得道高僧,当然可以看破世情,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始终无法看破红尘。”住持大师道:“任施主英华奕奕胸襟开阔,足见是大智大慧之人,以任施主的修为,应该不至于此。”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任青阳看着慈眉善目的住持大师,礼貌请教道:“大师,我有个疑问,请大师解答。”住持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任施主请讲。”任青阳道:“因为姐姐的死、十几年前的那些往事,和我这么多年的经历,我觉得很迷茫很困惑,也觉得很累,生命无常,最好的最不希望消逝的,往往无疾而终,满以为能得到平静,只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住持大师道:“凡世间事,求时甚苦,既然得之,守护亦苦,得而失之,思恋复苦,人生况味不外如是。明知不能留,无须要强求。缘来不拒,缘走不留,顺应天然,万事由缘也由心,一切本无物。”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任青阳道:“这就是佛家所讲的超脱吗?”住持大师颔首道:“阿弥陀佛,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无缘不聚有缘不散,有缘则聚无缘则散,缘来缘去不必强求,顺从其美顺其自然。”
任青阳沉吟片刻,若有所悟的道:“人若有缘,不管先走后走,还是要重逢,人若无缘,就是并肩同行也迟早要分手,是不是这样,大师?”住持大师道:“任施主言之有理。随缘而安,有缘不避,缘至则聚,缘尽则止,不必刻意追逐,一切随缘,能得自在。”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任青阳道:“姐姐寿终仙游,我盼她生天受福,早日轮回转世,来生得以好命,事情告一段落,也是应该放下了,只是,还有些事我却放不下。我以为自己可以忘记,我也曾尝试过放下,但是我无法忘记,更无法放下,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住持大师道:“阿弥陀佛。烦恼之所在,皆因放不下。欲动,则心动;心动,则烦恼丛生。得与失、荣与辱、起与落,在乎的越多,心里就会越痛苦;舍弃的越多,内心就会越清净。众生之心,迷即成妄心,悟即是佛心,放下即得解脱,人世间有太多迷雾,遗忘其实是种无奈的悲哀,释然才是真正的解脱,真正放下,不是遗忘,而是释然。”
任青阳叹道:“以前的事不愿提,如今的事不能提,以后的事不敢提,至于将来见面会是怎么样,只有问苍天了。”她放不下的是对高寀的深仇大恨,但一想到凌云冲可能和高寀有父子关系,禁不住的凄怆感伤。
住持大师道:“人生无处不相逢,人生无处不有缘,各有各的缘法,不要为遇见欣喜,也不要因错过遗憾,人人皆都会错过,人人都曾错过,人人都会遇到,人人都曾遇到,真正属于你的,永远不会错过。人之一生就在这遇到与错过之中,所以不必为错过遗憾,而要珍惜遇到,不要再让它错过。能得相遇,乃是缘法。”住持大师非常和蔼,有问尽答,话语间透着一种淡定恬然,他顿了须臾,继续娓娓说道:“当时不期而遇,有缘相逢相聚,此乃因缘,天意使然自是有缘再见,而当此时若能相知相护,实乃福缘,难能可贵,当该抓住。佛渡有缘,任施主此刻迷惘,可能是你还没有找到彼岸的缘故吧。”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任青阳奇道:“彼岸?”住持大师道:“彼岸在心中,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有的人刻意寻求自己的彼岸,但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才是最大的痛苦,彼岸就越来越远,又何来花好月圆的景象呢。”听住持大师讲道,用平常话说平常道理,娓娓道来,宛如山坳里清澈的夜空,清净的夜风,听得之后,有一种心上的尘灰被轻轻拂去的畅快和轻松。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任青阳不经意又想起了凌云冲,想起在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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