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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星高照-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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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既然知府夫人不去,只怕旁人就是想去也不敢去了。”
  婆子回来垂头丧气地说了,宁氏见她跑的满脸都是汗,让丫鬟早春给她抓了把钱去赏她。见屋里没人,跟着宁氏来川南的初夏有些抱不平:“夫人,她们明摆着给您下马威。打咱来了以后,房子破破烂烂的无法住人不说,居然连温锅这种表面功夫都不做……”
  “好了。”宁氏虽面有愠色,但声音还算冷静:“她们不来就算了,咱自家人吃。后日酒席照常摆上,请大姑娘、姑爷回家吃酒。”
  与徐鸿达家的门可罗雀不同,沈雪峰家最近可是热闹非凡,除了大大小小的盐商外,连张、王、李、赵四大家族的人也纷纷上门,送的金银珠宝看的朱朱直眼晕。
  圣上破格将这对翁婿放到同一地方,又让他俩分别以地方官和户部官员的身份同时来分管盐务也是有原因的。大光朝共有十一个盐产地,除了四川外,还有两淮、陕西、云南、广东等地。
  大光朝对盐管控极严,以两淮为例,朝廷将盐场牢牢把控在手中,对灶户进行统一管理。盐商若是想卖盐,需向朝廷买盐引,凭盐引到盐场支盐,又到指定销盐区卖盐。
  而川南的盐业则有所不同,前朝中期,四川被反贼攻打,百姓被杀十之**,剩下的也纷纷逃亡其他省份。待战乱平息后,前朝皇帝为重新振兴四川,不让这里成为荒地,便鼓励迁徙的百姓以及周边省份的人到四川定居,并给了盐井自由买卖、开凿出的盐井归个人所有这样一个政策。
  因此,川南的盐业一直被掌控在盐商手里,仅拿张家来说,拥有的盐井就有五十余眼、火圈七百余口,开的盐号遍布多地,庄子宅子不计其数,据说张家每年光盐这一块的收入就高达九十余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张家,更别提可以与家长媲美的李、王、赵家,和数不清的小盐商。这么一块肥肉看的见,却只能咬点税收的油水,盛德皇帝怎么能不心焦。
  四川井盐的暴利,井灶是其源头,盛德皇帝也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想着先从盐井提卤水开始加一层税收。
  其实盛德皇帝不是不想将盐井吞下,只是他不敢。这些盐商说白了一个个都是不差钱的大富商,四川又离着西南几个小国不远,只要有钱粮草兵器都能买到,更何况此地还有一个不知怀的什么心思的蜀王。
  盛德皇帝怕自己逼的太紧,盐商们会投靠蜀王,联起手起来造反。这也是为何盛德皇帝将杨四将军派过来的用意,说白了就是对蜀王不放心,对盐商们不放心。
  今年年初,盛德皇帝下了密旨给四川前任巡抚李光照让他推行盐卤收税的制度,李光照立功心切,直接到自流井旁设立了个小衙门,专门派人来这看守,吩咐说一担卤水五文税钱。可推行了没几日,李光照就在来视察的时候跌落下马,摔到了头一命呜呼了。
  朝廷命官死的不明不白,盛德皇帝责令严查,也只得了个意外的结果。没了李光照撑腰,这收卤水税的小衙门没几日就走了水,一把火烧没了。因为没有明面上的圣旨,知府孟大人对收卤水税佯装不知,负责此事的小官来禀也推三阻四地不见,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徐鸿达任同知分管盐务,但却是知府的副职,受孟知府所管辖。而沈雪峰就不同了,他虽是从五品的都转运盐使司,但却归户部管辖。因此盐商们黄金白银地往沈家抬,就希望把他喂饱了,以后在盐务上行个方便。
  朱朱也算是见过钱的,但却没见过这样白送的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沈雪峰只道:“无妨,谁送的都登记好册子,单独开个库房存着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朱朱便放下心来,自己亲自写了账本子,把箱子贴了封条。又叫下人耳房收拾出来,看着人把银子抬了进去,自己挂上了两把大锁。
  刚收拾完,就听下人说宁氏打发人来了,朱朱忙请人进来,却发现来的不是旁人,而是新提起来的大丫鬟早春。
  早春给朱朱请了安,方说:“夫人后日日摆酒温锅,请姑娘、姑爷回家吃酒。”朱朱一边命人倒茶拿果子给早春吃,一边问道:“都请了谁?我早些过去帮忙。”
  早春闻言有些愁眉苦脸:“姑娘不知,孟夫人生病不来,旁人一听也不敢来了。这不夫人说了,索性也不请旁人了,自家吃饭热闹热闹也好。”
  朱朱闻言下意识去看沈雪峰:“她们这是何意?我们初来乍到的又没得罪她们。”沈雪峰冷笑道:“不过是下马威罢了,意思让咱爹识趣点,别掺和盐务的事。”
  朱朱连忙起身道:“不行,我得先看看娘去,她这会儿指不定多心焦呢。”沈雪峰也跟着站了起来:“也好,正好我要出去一趟,送你过去我再走。”
  沈雪峰租赁的房子离徐宅并不远,也就隔着三条街道。因天气不冷,日头也足,朱朱也没叫马车,带着朱宝步行去了徐家。
  沈雪峰跟着进去请了安,见宁氏面有愁色,沈雪峰安慰道:“岳母大人只管放心,小婿和岳父大人推行盐务改革之事虽有些艰难,但好在圣上没有限定期限,我们徐徐图之就是。”
  宁氏接过外孙抱在怀里,说道:“外面的事我们不懂,你们好好照顾好自己,平安最重要。原本想着与这川南府官员的家眷们熟悉熟悉,也好打听些消息,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沈雪峰忙说:“岳母不必忧心,这打听来的东西不如眼见为实,大不了多去几回自流井就是了。”
  宁氏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她和颜悦色地吩咐:“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今日就叫朱朱在家陪我,晚上你忙完了就过来,吃了饭你们再一起回家。”
  沈雪峰应了一声,起身行礼告退,朱朱将沈雪峰送外门外,沈雪峰按了按她的手道:“好好陪岳母。”朱朱点了点头,目送沈雪峰走远了,这才转身回来。
  和宁氏吃闭门羹一样,徐鸿达这几日当职时,或多或少地感觉到同僚的敌意,尤其是梁同知和郑同知二人,见到徐鸿达简直没有好脸色。起初徐鸿达还敬重前辈,恭恭敬敬地问好,但两三次冷屁股贴下来,徐鸿达也没了耐性,也学二人一样对他们视而不见。
  抽出来前任巡抚李光照被摔死的卷宗,只见上头寥寥数语写了事情的经过,只说是李光照骑的那匹马的马掌在奔跑中掉了,马匹又踩到了碎瓷片,刺伤了马蹄子惹的马匹受惊才将李光照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看起来没什么毛病,却也让人无从查起。仵作验尸也只写了摔破头颅致死,至于当时的马早被杀了,如今尸骨无存。徐鸿达叹了口气,将案宗放回原处,坐了马车吩咐车夫去自流井那看看当初被烧毁的房子。
  自流井据川南县衙大约十几里地,出了城门,刚走到一半的路程,迎面而来的马车上忽然蹿下来两个蒙面大汉,手持窄刀一脚来到徐鸿达车前,一脚将车夫踹下车去,接着又撩起帘子还未看清人影就先刺了过去。
  徐鸿达练了十来年的五禽术,虽没有对敌经验,但身体异常灵活,只见他先躲开窄刀,再使出鹿戏中的一招,一脚将匪贼踹了下去。刺客原以为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被不料一个不防就被狠狠地踢中了肋骨,当即翻下车去将嘴里涌出的血又咽了回去。
  徐鸿达纵身一跳也跟了出去,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杀了过来。徐鸿达的五禽戏已是练到了极致,连朱子裕当初都赞过,说他将健体术练成了真功夫。两个刺客步步紧逼,只是他们看似很快的动作,在徐鸿达的眼中却能看出刺过来的方位。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往后一撤,脚一滑就到了穿深褐色衣裳的匪贼身后,胳膊肘用力一击便将他狠狠地朝穿藏蓝色的匪贼撞去。
  此时穿蓝色衣裳的劫匪刚把短刀刺了出来,要收回来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撞在自己的刀上,倒在地上。
  下意识松了手,蓝色劫匪的眼神里满是慌乱,恶狠狠地瞅了徐鸿达一眼,转身就跑。徐鸿达哪里肯放他走,几步就追了上去,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那人连忙回头迎战,却几下就被徐鸿达踢断了腿锁住了手腕。
  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徐鸿达随手撩起那人的衣裳解下他的汗巾。蒙着面的歹人见状都要哭了,一边拽着裤子一边喊道:“要打要杀随你便,勿要折辱我,我誓死不从!”
  徐鸿达闻言简直气的吐血,当即白了那人一眼,一边用他的汗巾子把他的手脚捆上,一边忍不住骂道:“你倒对你的姿色挺有信心啊,我瞅瞅你长啥样。”说着一把拽下开那人脸上的汗巾,在他刚张嘴要说话的时候就往他嘴里一塞,结结实实地给堵住了。
  看了眼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再想想刚才他一幅怕自己侵犯的样子,徐鸿达简直要吐了,忍不住先踹了一脚,又随手把他拎起来扔到马车上。
  转身到另一个被刺伤的蒙面人身边,见这人虽昏迷过去,但看刀口应该没伤到什么要害。依旧解下他的汗巾子,捆住了手脚,拎到马车旁边扔了进去。先头被五花大绑的匪贼刚尝试着爬起来,就被扔进来的一物压在底下。
  挣扎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同伙掀下去,却不料车厢里太过狭窄,那人身上未拔的尖刀撞到了车壁上,只听闷哼了一声,他疼的一下子睁了眼睛紧接着又晕死过去。
  只断了腿的络腮胡看着同伙生死未知,顿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到底是谁他妈说文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啊,坑死人了!”
  半路遇到刺客,这也不用去自流井了,徐鸿达让车夫将自家的马车赶回去,自己则坐在了刺客带来的马车上,掀起帘子回头瞅了瞅里头两个悲愤地刺客,喝道:“都给放老实点哈,若是敢有动作,我不介意折断你的脖子。”
  缩了缩脖子,看了看昏迷的同伴,断了腿的劫匪十分希望此时晕过去的是自己。看着徐鸿达冷冽的目光带着几分杀意,劫匪只能屈辱地点了点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将俩人带回衙门,来不及先向知府禀告,就打发了个人请了大夫来给那被刺伤的劫匪看伤。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见刺客身上插着的窄刀,说道:“得先将刀□□,还得劳烦大人帮按着些。”徐鸿达二话不说,上去一脚就踩到那人胸口上:“拔吧!”
  大夫:……
  绝望的刺客:……
  大夫摸了摸刀口的位置,又提前准备好了棉布,待刀一拔/出/来,连忙撒上止血药后又缠上棉布。处理好刀口,大夫抹了把汗:“老朽医术浅薄,只能尽力为之,救不救的回不敢打保证。若是他扛过了今明两日的高烧,清醒过来,就没事了。”
  徐鸿达道了谢,伸手拽下刺客身上的荷包,打开瞧了瞧,倒有五两的碎银子。将荷包递给大夫,徐鸿达道:“付了诊金剩下的银子麻烦大夫开些药来,若是不够……”他将目光转向另一位劫匪。
  那人赶紧从腰下解下荷包,毕恭毕敬地递了过来,带着哭腔问道:“大夫能顺便给我看看腿吗?”
  大夫不敢私自做主,只看向徐鸿达。徐鸿达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没出息就会哭哭咧咧的到底是哪个山寨出来的呀?”
  劫匪没堤防,一不小心说出了真话:“大平寨的啊!”
  徐鸿达:……
  劫匪欲哭无泪:……不是还没到审案子的时候吗?大人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第92章 心怀鬼胎

  叫了几个差役将两个匪徒抬到牢里; 单独将二人关在一处,又专门叫了个叫王保的差役让他熬药给这两人,并嘱咐他盯好了,万不能让这两个人死了,否则拿他是问。王保连连应声,接了大夫抓来的药; 找了个药锅就熬了起来。
  徐鸿达转身坐上马车去拜访知府大人; 此时知府孟慎矜正在后宅与夫人说话。孟夫人头上戴着兜帽,半靠在迎枕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孟知府有些不快; 脸色微沉道:“生病不是托辞嘛,怎么还真病了?”
  孟夫人有些恼怒:“还不是你咒的; 找什么借口不好非让我说身上不爽利; 这不应验了不是?”
  “行了,行了。”孟知府摆了摆手:“不过是偶感风寒; 吃上药睡上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孟夫人咳嗽了两声,见孟慎矜起身要走,连忙起身拽住他衣角:“你先别走; 我还有话和你说。”
  “还有什么事; 你说?”孟慎矜有些不耐烦; 但想着家里外头的应酬还得靠孟夫人; 又忍耐地坐下了。
  孟夫人让丫鬟续了茶; 亲自端过去问道:“这盐业就交给徐鸿达了?这些年刘同知和梁同知可没少孝敬咱们银子。”孟慎矜皱起了眉头:“徐鸿达是皇上亲自任命的; 你有几个脑袋敢抗旨不遵?”
  孟夫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孟慎矜道:“晾他几日让他知道这地谁说的算就罢了; 这徐鸿达也是有后台的。”
  孟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老爷不是说他是个穷出身,也不知怎么攀上了沈家,将女儿嫁到了沈家。依我说老爷也不用因此顾忌他,他虽说和沈太傅是亲家,但他好意思把任上受难为的事和沈太傅说?还要不要脸面了?”
  孟慎矜叹了口气:“我有些担心的是他的二女儿。”
  孟夫人冷哼一声:“他二女儿还嫁了什么有门道的人不成?”
  孟慎矜说:“今天上午收到蜀王的来信,信中有说这徐鸿达的二女儿嫁给了镇国公府的三少爷。”
  孟夫人也随夫在京城任过职,自然也知道镇国公府,她嗤笑了一声,道:“镇国公府也就是爵位高些,论权柄还不如沈太傅呢。”
  接连被打断话,孟慎矜有些恼怒,他横了一眼孟夫人,说:“你知道什么,这徐家二姑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赐了懿德的封号,据说还有封地。蜀王当了这么些年的亲王,嫡女都没捞着一个郡主当。”
  孟夫人顿时目瞪口呆,孟知府接着说:“镇国公府的三公子朱子裕如今就在成都军中任职,而新上任的提督又是朱子裕的亲舅舅。沈太傅远在京城,我自然不怕他,可这杨提督可与咱近在咫尺,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些。唉,徐鸿达这回是来者不善啊!”
  孟夫人不禁有些惊慌,她有些后悔地说:“早知道当初徐夫人下帖子时就该不该驳回去。”埋怨地看了孟知府一眼,又道:“你也是,早让你把这徐鸿达的来历打听清楚,怎么偏偏漏了这么紧要的事。”
  孟慎矜没搭理孟夫人,他在想另外一件事:为何蜀王将这等重要信息一直拖到他晾了徐鸿达后才让人送信,是他不相信自己?还是另有谋算?
  孟慎矜思前想后,总觉得蜀王要拿自己当出头鸟,正琢磨着如何应对,这时下人来报:“大人,徐同知来了。”
  “带他去前厅候着。”孟慎矜吩咐道,接着匆匆忙忙起身往前院来。孟慎矜到了前厅,正字喝茶的徐鸿达连忙放下茶盏连忙起身行礼,孟慎矜见他衣服上带着褶皱,头发也不复光滑整齐,不禁皱起了眉头:“徐大人这是怎么了?”
  徐鸿达道:“今日下官本想去自流井,却不料半路遇到了两个拿着窄刀的刺客。”
  “刺客?”孟慎矜不禁有些心惊:“光天化日的怎么会有刺客?难不成你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徐鸿达苦笑道:“下官来了以后一直在查李巡抚落马的案子,都没和旁人接触,哪里来的得罪?”
  孟慎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见到受伤的迹象,不禁舒了口气。去年在川南府地界摔死了一个巡抚,孟慎矜吓得胆战心惊,就怕皇上大怒之下要了自己的脑袋。
  好在有惊无险,皇上只斥责了他一番,并没有深究,孟慎矜算是逃过一劫。可若是徐鸿达再在川南出事,这话就不好说了,斥责是小,只怕自己的知府也做到头了。
  孟知府掏出帕子抹了把额头上吓出来的汗,道:“好在你没事,也算是有惊无险。”看了眼徐鸿达,孟知府才发现哪里不对:“你是怎么脱险的?遇到路过的镖局了?”
  “没有啊。”徐鸿达莫名其妙地看了孟知府一眼:“我自己就把那两个贼人给拿下了。只是这是我第一回和人交手,没什么经验,重伤了一个匪贼,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孟知府脸皮抽动了两下,忍不住又打量了徐鸿达一番,肤色偏白身体看起来也不壮实,看起来就是文文弱弱地一个书生。犹豫了片刻,孟知府怀疑地问道:“你徒手拿下了两个持刀的刺客?”
  徐鸿达点了点头:“练了几年健体术。”
  孟知府起身道:“关哪里了?带本官去看看。”
  两人来到川南府大牢,因此处常年不见阳光,犯人吃喝拉撒又都在狱中,难免气味有些不好。
  孟知府拿着帕子掩住鼻子,跟着徐鸿达来到一个单独的小牢监。和孟知府预想的老弱病残不同,里头躺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其中一个敞着衣裳,腹部缠着的厚厚绷带已被鲜血染红,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不知生死。
  另一个匪贼的裤子少了一条裤腿,腿上绑着夹板。这人听到有声音连忙转过头来,有些凶神恶煞的面容看到徐鸿达险些哭出来,左右看看最后躺到昏迷的同伴旁边假装晕倒。
  徐鸿达:……
  孟知府拿眼偷瞄徐鸿达,心里暗忖:不是说徐鸿达是状元出身吗?难不成是武状元?
  两人转身出来,孟知府在门口停了下来,捋着胡须和颜悦色地说:“既然这两人是你亲手抓的,回头我吩咐刑房,让你同他们一同审讯,我倒要看看是哪里的贼人那么大胆。”
  徐鸿达行礼谢过孟知府,孟知府脸上带着笑意,看徐鸿达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你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未来得及给你接风洗尘呢。今日正好得空,叫上刘同知、梁同知一起吃酒,一来是为你接风,再者也替你压惊。”
  徐鸿达笑道:“有劳大人惦记。”
  孟知府叫铺长房的经承去酒楼定上席面,又叫人去找刘同知等人到酒楼吃酒。刘同知等人听到信有些一头雾水,待知府大人的吩咐也不能不听,把手上的活交给下属,便匆匆往酒楼赶去。
  孟知府和徐鸿达未坐马车,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闲庭信步地来到酒楼,此时刘同知等人已经到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
  小二殷勤地推开雅间的门,恭敬地弯着腰:“大人,您请!”
  刘同知、梁同知连忙起身到门口迎接,知府到主位坐下,刘同知和梁同知习惯性地坐在孟知府的左右下首。
  孟知府轻轻咳嗽了一声,看了眼刘同知:“今日是为徐同知接风洗尘,你到后头去坐。”刘同知老脸羞了个通红,但也不敢不依,只得将位置让出来,待徐鸿达坐下,方才坐在其下首。
  菜已备好,待知府坐下,一道道热气腾腾的佳肴送了进来,掌柜的还特意送来了一坛好酒。
  孟知府端起酒盅,笑眯眯地看着众人:“这第一杯酒是给徐大人接风洗尘,大家同在川南为官也是一场缘分,以后尔等要互相帮衬,一起打理好川南府的政务。”
  徐鸿达等人举杯一饮而尽,放下酒盅后孟知府笑道:“徐大人来了这几日,也不知有没有尝尝我们川南的特色,这家的冷吃兔可是一绝。”
  徐鸿达先让了让孟知府,见孟知府动了筷子,这才夹了一块冷吃兔放在嘴里。刘同知和梁同知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充满了疑惑,不明白孟知府为何突然对徐鸿达亲热起来。
  虽然有些不解,但刘、梁二人素来以孟知府惟命是从,他们见孟知府对徐鸿达亲热,也不好意思再冷着脸,虽心里觉得尴尬和窝火,但仍强忍着挤出笑意,跟徐鸿达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喝的面色潮红,孟慎矜搭着徐鸿达肩膀道:“如今咱们川南的税负都靠自流井撑起,你是负责盐务这一块,又署理自流井的县事,难免要和盐商打交道。这些年在我的治下里,他们十分乖觉,把官府看的比天还大。你有什么事,或者要创造什么政绩,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谁要是不从本官替你拿他。”
  徐鸿达喝的面红耳赤:“大人说的是,有大人撑腰,我自是什么都不怕的。”
  孟慎矜拍了拍徐鸿达的肩膀,喝了句“好”,又拿眼神示意刘、梁二人给徐鸿达灌酒,刘同知先端起酒杯,三敬三还就是六杯,等梁同知再敬三回,徐鸿达已醉的不成样了。
  刘同知又递过酒杯,大着舌头问道:“徐大人来了这么些日子,光在刑房呆着了,难不成李巡抚之死另有蹊跷?”
  徐鸿达喝的眼睛都睁不开,闻言不禁咧着嘴笑道:“哪有什么蹊跷,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朝廷总要给百官一个交代才是。”cncnz为您整理制作

  孟知府闻言似乎放松了几分,梁同知紧接着又问道:“徐大人,您可是从翰林院出来的,最了解皇上的心思了。您瞧我和刘同知都在这呆了六年了,每回考核都是卓异,却没能升转,是不是皇上对我们的政绩不满意啊?还是觉得我们这盐税交少了?”
  徐鸿达眯着眼,将梁同知眼里闪过的精光看在眼里,他胳膊拄在桌子上撑着头,似乎要睡着一般。梁同知没得到回复,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徐鸿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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