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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是首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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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冷的天,那家伙站在堤坝边上,表情似真似假,一双幽直的漆眸里只有水流的波光。只须臾之间,他倏地就跳了下去,仗着年轻,纵情恣意,什么也不管。
  变出玉笔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打着冷战,一张脸却是写满了骄傲,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为他动容。
  今天是年三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徐府人那么多,一定很热闹,他又是嫡子,大家众星捧月的对象,这会应该是沉浸在年节的喜庆氛围里吧。
  青辰收拾好了书册,又把衣裳搭到了衣架子上,才抚了下皱折,就听到隔壁传来父亲的声音。
  声音不算很大,模模糊糊的,听不清说了什么,一会儿又是宋越的声音。
  这两个人竟还能对话么?
  青辰停下动作,仔细听了一下,却是又听不见了。她无语地摇摇头,只想自己大约是幻听了,继续收拾整理。
  等都收拾好了,青辰走出屋子正要去看父亲,却见宋越就站在檐下,一只手揪着松枝,指尖玩着上面的雪。
  枝叶被他拽得轻轻摇晃,白雪簌簌地往下落,露出了绿色的针叶。阳光落到雪上,雪光又反射到他的脸上,印得无暇的脸孔淡淡发亮。
  见她出来了,他转过头来问:“收拾好了?”
  “嗯。老师在……玩雪?”青辰含着笑,“不冷吗?”
  他把手收回来,捻了下指尖的雪水,“冷。但是冷能让人清醒,清醒了记忆就会很深刻。”
  青辰有些不解,“老师要记住什么,怕忘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问:“你父亲睡了。要走走吗?带你正式参观一下我家。”
  “好啊!”青辰点点头。宋越便命人取来两件披风,给她和自己披上。
  她跟着他走,下了回廊,一条弯曲的鹅卵石小道便通向庭院,两侧是覆着雪的修竹。
  走上小道,青辰问:“虽是过年了,老师还是很忙吧?方才来的时候,管事的就说你在处理政务。”
  “在看百官的元日贺表。”他说,“正好看到了你的。”
  青辰有些不好意思,她新官上任,是头一次写贺表,“我写的不好,让老师见笑了。”他是阁老,又是礼部尚书,该看过、写过多少文采斐然的贺表,而她一直以来只注重实务,并没有花太多功夫去寻词觅句修饰贺表,与旁人的一比肯定逊色很多。
  “还不错。以阁老的眼光来看。”他道,“当初让你抄《乐府诗集》,也有让你增进文采之意。”
  青辰微微一愣。
  他继续道:“先帝修道,尤爱青辞。皇上要继承大统,自小也学着写了不少,如今他虽不修道,但也喜欢云霞满纸。所以,这方面精进了,对你有好处。”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一直都在为她着想。不仅教授她知识,给她揭示官场的残酷,还默默地给她开了个小灶,让她能够投君所好。
  “我会努力的,不给你丢脸。”
  宋越没有答话,走了几步,又问:“床褥和帐子的颜色,还可以吗?”
  关于这个,青辰还正纳闷呢。以他挑选香筒和漳绒垫子的审美来看,这不是他的风格啊,简直是……超水平发挥。
  “我看了些图册。”他补充道。
  ……原来如此。不会就学,果然是精益求精的阁老。
  就冲他这种精神,她就该鼓励他,“颜色很好看。”
  他静默片刻,忽然牛头不对马嘴道:“我刚才还跟你父亲说了会话。”
  “我听见了,还以为听错了呢。”
  青辰只手掖着披风,担心又好奇地问:“可是父亲不能好好说话,你们怎么能对话?他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失了礼……”
  “没有失礼。”他道,“他说他的,我说我的。我说的时候他也在听,很认真。”
  “不可能,他听不懂的。”青辰肯定道,随即又叹了口气,“我说的他都听不懂。甚至有时候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快二十年了,他很喝了很多苦药,也挨了不少针,还是没有一天清醒过。在来京城前,为他医治的大夫都有好几个放弃了。”
  “是吗。”他转过头来看她,“那刚才我问了他一件事,他点了头,作数吗?”
  青辰微微睁大眼睛,“什么事?”
  他看着她,静默片刻后道:“关于你的事。”
  风吹过竹林,雪就簌簌地往下掉。
  鹅卵石的小路有点滑,青辰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宋越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
  她挽着他的胳膊,半靠在他怀里喘气,鼻尖霎时涌入他身上的香味,踢到鹅卵石的脚尖还有点疼。
  “没事吧?”他垂下头看她,眸光里印着雪,清亮而幽缓。
  “没事。”青辰摇摇头,松开了挽着他的手,“幸好老师在身边……拉住了我。”
  他打量了她一下,“看你走路姿势有些怪,脚还疼?”
  “刚才踢到石子了,天冷,还有点缓不过来。一会就好了。”
  “我背你回去吧。”
  她愣了一下,忙道,“不用,不用。真的一会儿就好了。我没那么娇气,能走的。”
  让堂堂阁老背她,她想都不敢想。再说,确实是还走得了,压根没到那个地步。光天化日的,虽是他在府里,也不太好。
  “真的不用?”他又确认了一遍,低头看着她秀气的黑靴。
  “不用……”
  宋越没有再坚持,只是放缓了脚步,让青辰慢慢地走。
  两人穿过庭院,走到了前厅,管事的正好来找他,说是定国公送了年礼来。
  他点了点头,吩咐道:“与往年一样的规制,备一份回礼送过去吧。”
  “诶。”管事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送礼的人说是定国公嘱咐了,与往年一样,这方帕子一定要交到您手里。”
  宋越接过帕子,那管事的就去了。
  青辰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绣的也不知是什么花,粉蓝粉蓝的,绣工很是精细。她好奇地问:“定国公为何要特地送一条帕子给老师?”
  “是他女儿绣的。”
  “哦——就是传说中那位等候老师八年不嫁,若是等不到,宁愿伴青灯古佛一生的定国公府千金小姐?”
  “嗯。”他略叠了两下,将帕子搁进袖里。
  青辰看着他的举动,“每年都送一块帕子,老师都是怎么处置的啊?”
  “收着了。”他说着,睫毛眨了一下,看向她,“起初两年我退了,定国公却是又再送回来。这样又送又退了两回,我就只好收下了……我是晚辈,总不好太不给他面子。”
  “嗯。”青辰收回看着他袖口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先送你回屋里歇会,晚些再来叫你,一起吃年夜饭。”他道。
  “好。”


第80章 
  到了掌灯时分,管事的打着灯笼来寻了青辰,带她和老沈去用年夜饭。
  深蓝色的夜空中飘着小雪,沿途的屋子透着烛光,大红的窗花显得尤为鲜艳,一派新年的氛围。
  经过花厅时,青辰听到里面有欢声笑语,管事的解释说,这是宋越另为下人们单独设的年夜席。虽是下人,倒是比主子先吃起来了,看来身为宋府的下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入席的时候,宋越已经坐在屋里等着他们了,还是今早那身月色袍子,泛着细腻着光泽。屋里烧着炉子,点着烛火,暖融融的。圆桌上铺着红缎的桌布,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佳肴,一叠叠都冒着热气,香味四溢,叫人垂涎欲滴。
  管事的退下后,屋内就剩了他们三人。青辰解下披风,挨着宋越坐下,他给她和老爹舀了汤,“先喝点热汤,暖暖身。”
  “嗯。”
  “也不知道你爹和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厨房做了些你老家的菜。”他道,“就是他们平时也不常做,不知道做的正不正宗。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青辰一看,果然有许多是江浙一带的菜肴。满满的一桌,丰盛而喜庆,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红烧狮子头,除此之外,还有腊鸡、红枣、猪肝等冷碟,年糕、猪蹄、香菇笋、还有八宝饭和茯苓乌鸡汤。
  面前的这盘西湖醋鱼,就让青辰就想起了小时候,那会父亲还没有过世,也会给她做这样的鱼,酸酸甜甜的,浓缩了她印象中年夜饭的滋味。
  现在他不在了,她也到了大明朝,身边一起过年的人却是宋越,想想,只觉微微有些不可思议。
  宋越挽着袖子,为她舀了勺狮子头,“……小心烫。”
  青辰看着碗里的狮子头,笑了笑,“我还记得,第一次到老师家来时,吃得太急就烫了舌头。”
  宋越看着她的唇畔,嗯了一声,“把舌尖都烫红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忽而瞥着炉子上热的酒,于是道:“过年了,老师怎么不喝酒。”
  “不急,先陪你们喝点汤。”他道,“你父亲能喝吗?”
  “能啊。”她很快跟道,“我也能喝。”
  “……这酒有些烈,你还是别喝了。”
  青辰望着他,心道他分明是知道了她是女人,不想让她喝酒,还想用跟在客栈一样的招数,骗她酒烈。
  “往年过年,我也会陪老爹喝一点的。烈我就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他抬起头看她,“真的要喝?”
  “这酒很贵吗?贵的话怕老师心疼,我就不喝了。”说着她看向老爹,“是吧老爹,不能把宋老师喝穷了。”
  “那先吃点东西吧。”他有些无奈道,给两人夹了菜,“吃点东西再喝不容易醉。”
  青辰却执起炉子上的酒壶,给三人都满上了一杯,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看着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等不及要品老师的好酒了。”
  宋越看着她的举动,只好也端起了杯子,青辰笑了一下,把杯子轻轻碰上去,“过年好。”
  “过年好。”他抿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眯起。
  “往年,老师也不跟你的父母一起过年吗?”放下酒杯,青辰问。
  “他们年纪大了,长途跋涉总是不便,我又有朝事要忙,抽不开身,便聚不到一起。”他道,“今年你们要是不过来,我便也像往年一样,跟着下人们一起过。”
  “那你会觉得孤单吗?”
  “说实话,挺孤单的。”说着,他端起酒杯,自顾饮尽。
  “真的?老师也会孤单?”像孤单这样的词,她很难想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身居高位的阁老,素日里只忙于政务,大家一直都觉得他是刀枪不入的,在感情上自然也会收放自如,不会有孤独脆弱的时候。
  他弯了弯嘴角,“是人都会怕孤单的。”
  桌上,烛火簇簇地跳动。他的脸上凝了一层薄薄的光,密直长睫温顺地覆在黑眸上,俊雅蕴藉,清贵端凝。
  青辰看着他,心里忍不住想,既然如此,怎么不娶个媳妇呢。比如定国公的女儿,那么痴心,那么长久,年年只见到人家的帕子,怎若与人家坐在一起喝酒来得痛快。
  不知道为什么,下午看着宋越把那方帕子收起来,她就忍不住一直想,他给自己送过一个小盒子,他该不会也用同样精巧的盒子,把那些帕子都装起来吧?
  宋越见她出了神,叩了叩桌子,“想什么呢?”
  青辰摇摇头,给自己满上一杯,“没什么。”
  “少喝一点。”
  她却不听他的,只端起来就干了,酒入吼,辣辣的,却很痛快。
  一直以来,她女扮男装,混在男人堆里,科举,入仕,时时刻刻都不敢松懈。像今天这样,恰逢喜庆年节,面对的又是她不用顾及暴露身份的人,青辰只觉得心里很放松,难得也想恣意一回。
  宋越拦不住她,只好看着她。烛光下,窗花前,她的脸颊白皙清俊,皮肤好得仿佛能透了光,鼻尖笔挺而秀气,粘着酒水的唇畔微微发亮。
  饶是一身男装,她都是这么的清丽无暇,让人挪不开眼。只哪天要是有幸见到她女装的模样,更不知要如何叫人沉迷,不能自拔。
  青辰喝完了杯中酒,还想要再倒一杯,宋越却是一下捉住了她正要执壶的手,“不喝了。再喝你要醉了。”
  烛光轻摇。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缓缓落下,搁到了桌上,仍然握着她。
  青辰只觉得酒好像在身体里发酵了,让她的心跳得有些快,脸上有些热,被他包在掌心里的手暖暖的,有点颤抖。
  他的眼眸深邃而熠亮,她有些不敢看他,只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微微垂下了头。
  合家团圆、辞旧迎新之夜,这一方小小世界里,缓缓流动着静谧的温情。过了一会儿,宋越才松开了青辰的手。
  他端了茶壶,给三人倒上清茶,“喝点茶吧。”
  “嗯。”青辰尴尬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屋外响起了爆竹声。
  在大明朝,年三十这天,几乎家家都有守岁的习惯。长夜漫漫,大家便从掌灯时分开始吃年夜饭,慢慢吃,慢慢喝,慢慢聊,一般会吃到深夜。在此期间,大家也会暂时离席,先玩点别的,比如放一会儿爆竹,或是看一会儿歌舞。
  此刻屋外的爆竹声和欢闹声,就来自宋府的下人们。
  老沈因喝了几杯酒,这会有点昏昏沉沉的,倒在了桌面上。青辰喊了他两声,他没有反应,她便干脆他扶到了榻上,让他先躺着。
  宋越找来块毡子,替他盖上,然后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回过头问:“要不要去外面看他们放爆竹?”
  “好啊。”
  其实她小的时候,性格挺像男孩子的,过年时点烟花都不用香,只用打火机就敢点。她的胆子也大,跟小伙伴们玩的时候,碰上哑炮都是她去看,还会拿着鞭炮吓唬男孩子,追着他们满街跑。直到父亲去世了,她的话才变少了。
  两人系了披风,出了门,来到院子边上的一座吊角小亭里。
  青辰与宋越并排坐着,透过月洞门,正好可以看见在院子里玩闹的丫鬟小厮们,爆竹的红纸碎末飘了满院都是,混合着从天空中飘落的细碎雪花,别有一番年的滋味。
  “老师点过爆竹吗?”
  “点过。”
  “原来你也有玩耍的时候啊。”青辰侧着头看他,“你给人的样子,像是从小就是严于律己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埋头苦读,看经义诗文,练左右手同写的书法……”不像她,小时候皮得很。
  宋越笑了笑,“也有犯懒的时候,尤其到了年节。身边的孩子们都在玩,我也受不住诱惑。”
  “意志力还是不够坚定啊。”她看着她,“我还以为阁老从小就不是凡人。”
  他略卷了卷袖子,露出右手手腕上的一道疤,“是凡人中的凡人。非但点了爆竹,还因动作笨拙,叫爆竹烫了,到现在还留着疤。有一年朝贡,皇上得西域进贡了一瓶膏药,说是可以去疤,当着文物百官的面说要送给我,问我这疤是如何来的,我都不好意思说是叫爆竹烫的。”
  青辰听了忍俊不禁,盯着他的疤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于是也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右手手腕,“我才想起来,我竟然也有个疤在同一个位置,也是叫爆竹烫的……好巧。”
  她一直都是与老爹两人过年,对联窗花什么都是自己贴的,爆竹也是自己点的。两年前没到京城的时候,运气不好买了串劣质的爆竹,其中一节刚点就迸了出来,让她这打小就点炮的人也被炸到了。
  宋越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她的,“倘若皇上以后也要赐你去疤的膏……”
  青辰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那我就说我是与老师一起被爆竹炸的……”
  这时,院子里骤然传来一阵很大的声响,是下人们把两串爆竹捆成一束,一起点了。双重的噼里啪啦,气势尤其猛烈。
  宋越愣了一下,很快用双手捂住了青辰的耳朵。
  青辰也被震了一下,但被捂住耳朵后,感觉就好多了,一时又想起刚才与宋越的对话,忍不住又笑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笑脸,稀薄的月色中,那双眼睛清透发亮,淡淡的红唇弯出了好看的弧度。
  青辰自顾笑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在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眸光幽直,眼睑微垂。她有些怔住了,心跳却是陡然加快,“怎么……”
  了……
  最后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却是已垂下头来,与她的脸近在咫尺。
  片刻后,他的唇覆上她的,轻轻啄了一下。
  青辰这下彻底怔住了,猝不及防,手足无措,只觉得自己骤然间被属于他的独有气息包裹了。浓厚,温暖,一下扑面而来,驱逐着冬日的寒冷。
  宋越看着眼前已经呆住了的人,低声道:“青辰,我喜欢你。”
  说完,他微微地侧过脸,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不像上次那样浅尝辄止,而是温柔的,缓慢的,啜住她的唇瓣,一下下细腻地舔舐,轻轻地吸允。
  青辰只觉得心跳和呼吸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在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吻下,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软,越来越软。
  不知过了多久,宋越终于停了下来,轻轻喘了两口气。他松开一只覆住她耳朵的手,然后凑到她耳边道:“刚才听见了吗?我说,我喜欢你。”
  她的睫毛微微眨了两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只觉得他的眼睛里荡漾她从未见过的深情。
  “青辰。”他再次靠近她耳边,“你听到了吗?”
  她不自觉地轻轻抿了下嘴,唇畔间还是他的气息,“……嗯。”
  这时,爆竹声停了,嬉闹声尤在,他松开捂着她耳朵的手,拨了下她耳边细碎的绒发,“吓着了?”
  “……不是。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两次了,还反应不过来?”
  青辰低下头,这东西……能论次数的吗。
  他却是再次捧起她的脸,“下人们都在那边玩闹,不会过来的,你有很多时间……反应。”
  说着,他只手覆在她后脑勺上,却是又吻了上来。
  这一次,真正是唇舌交缠,亲密,炙热……青辰只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
  小亭外,雪还在下。


第81章 
  后来,青辰躺在床上,半天都没睡着。
  她的脑袋是木的,嘴唇是麻的,自那三个吻后,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她好像全然失了忆。
  屋外,雪花片片,仍飘舞在前檐。
  她不由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光滑中带一点涩感,像自己的,又不像是自己的。接连的三个吻,一个比一个突然,一个比一个久。
  最后的那一个吻,尤其绵长,宋越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闭着眼睛,专注、执着,一直一直、反反复复地吻着她。
  到最后,她都呼吸不上来了,嘴唇也有些肿了,他才放开她。
  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大明朝,她从来没有接过吻,不知道亲吻竟是这样让人迷迷瞪瞪,怎么也喘不上气来,心里却悸动狂跳的滋味。也没想到,她的第一吻,竟是这么的热烈而……难解难分。
  想着想着,她突然就又害羞了,倏然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老师说他喜欢她……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有些淡漠的人。身为内阁阁老,他成熟稳重,清贵端凝,一言一行都是严谨克制,庄重守礼的。跟她相处的时候,他也一直都维持着老师的身份,教导她,指点她,帮助她,替她担下责任,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其他更多的感情表露了。
  在怀柔的客栈里,他温文有礼、充满风度,怎么也不肯与她同睡一张床。在顾少恒的府上,他也一样内敛自持,始终不肯解她的衣带,反倒用披风裹住她。
  可到了昨天,他忽然就吻了她……简直如梦似幻。
  被窝里,青辰辗转了几番,终于还是没有入眠。
  没过多久,她就该起床了。
  每年正月初一的早晨,宫里都会举行大朝会,京城的文武百官都要进宫为皇帝献上正旦贺表,共同给天子朝贺拜年。
  宋越是礼部尚书,天没亮就进宫了,只吩咐了别的马车另送青辰。
  青辰穿好了正式的朝服,戴上乌纱帽,便匆忙到门口乘了马车,赶往皇宫。
  下了一夜的雪,停了。
  一路上,马车破开了薄薄的晨曦,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人的前尘。
  青辰到了奉天门外,只见数面旗帜正迎风招展,文楼与武楼旁各列着马、犀、象等依仗,从奉天门到奉天殿的丹犀上,排列着身披铠甲的卫士和手按绣春刀的锦衣卫们。
  天蒙蒙亮时,随着鸣鼓的声响,文武百官已是在奉天殿外恭敬地列好。不久后,丹陛大乐奏响,大明皇帝朱瑞身着帝皇衮冕,在髹金龙椅上升座。
  青辰有四份职,最高的是正六品,按品级站在六品官员的序列中。在进表官宣读百官贺表目录时,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与旁边一个在最后一刻赶到,还喘着粗气的人四目相接,竟是熟人韩沅疏。
  韩沅疏的朝服都还有点皱,下巴上仍是刮不净的青须,他瞥了她一眼,表情很淡漠。
  经历了昨晚,青辰不知怎么莫名有些心虚,被他瞥了一眼后很快垂下头来。
  后来,又有选派的官员向天子致唱贺词,“兹遇正旦,万物咸新……慕惟皇帝陛下,膺乾纳祐,奉天永昌……”
  青辰又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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