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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是首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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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点点头,“嗯。”
宋越喝了口茶,继续道:“沈大人是个思虑周全的人,从你为皇上献策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你不会打没准备的仗。昨晚太子的表现虽然很好,但哈鲁帖木儿也未必就一定会上套,说白了,这得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哈鲁帖木儿很快就应下了赌约,你心里有疑惑,所以到我这来验证一下,看这背后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她静静地看着他,对于他的敏锐心思,她从来都是仰望的。
片刻后,青辰徐徐道:“大明的朝贡都是赔本买卖,察合台汗国每年都带走那么多回赐,一车车丝绸、瓷器、茶叶、金银……无不是从百姓身上来的,看着就心疼。哈鲁帖木儿之所以敢提出赛马,是因为他知道大明好面子,太子没有必胜的把握,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怎么看大明都太憋缺了,所以我很想从他们身上赢回些东西。”
“老师说的没错,虽然太子表现得很好,但哈鲁帖木儿昨日应得太快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你觉得,让他这样想的原因可能是什么?”
青辰微微出了口气,“王立顺。”
“王立顺?”
“嗯。他本就对我心存芥蒂,担心我取代他在太子面前的地位。我第一次到东宫时,太子让我跪下就是因为他。陈岸提醒过我,他是个心眼很小的人,睚眦必报。我想,他应该不愿意看到我帮太子赢得比赛,在太子面前的地位水涨船高……前两天他还跟我说过,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后悔来到东宫。”
宋越点了点头,“王立顺妒忌你,就会想法设法让大明输。大明输就是你输,输得越多,太子丢的脸就越大,你就越会失去太子的信任。而让你输的办法,就是与察合台汗国里应外合。所以你今天来,是想从我这了解哈鲁帖木儿,看昨天他应下赌约,是否是因为王立顺已经找过他,并承诺会助他赢得比赛。”
“嗯。”
他喝了口茶,看着她徐徐道:“哈鲁帖木儿今年二十二岁,是帖木儿的次子,因为哥哥意外死亡,他才当上了世子。他十二岁就上了战场,骁勇善战,但几乎没受过什么伤。由此可见,此人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两万匹战马,对他们国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以他的性格来看,就算是骑虎难下,应该也不会在杯酒之间应下赌约。”
“还有就是,他们的使团。能出使大明的人,势必都是他们国家精于计算的人,在看到他们的世子轻易应下赌约时,这些人当中却未见有拦阻者。”
青辰仔细听着,半晌道:“如此看来,王立顺是找过他们了……老师如果是王立顺,你会如何助他们赢?”
“一个字。”他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青辰回望他,道:“马。”
第89章
王立顺要让她输,最便捷有效办法就是在马上做手脚。
这次太子选定的马是云南进贡的马,也是他平时骑乘的马。只要这匹马不能正常发挥,不论怎么比,察合台汗国都赢定了。
宋越还提醒她,王立顺出身医药之家,祖父曾任太医院的御医,所以他自己也熟知药理。也因为这样,他才能对太子照料有加,得到太子的信任。
“在攸关性命的大事面前,人往往会选择自己最有擅长而有把握的方式。”
青辰想了想,然后就站起来行了个礼,“今日感谢阁老拨冗赐教,下官先告退了。”
宋越眼梢微微一抬,心只道这么快就要走,看来已是有了应对之策,怕是在来寻他之前,她就已经把这些都想好了。
细致、敏锐、聪明,果然是朝廷炙手可热的沈大人。
“沈大人客气了。你之所求也是我之所求。作为大明次辅,我自然也希望大明取胜……我就不送了,祝沈大人马到成功。”
青辰点点头,不再多言,从他的官署退了出去。
宋越望着她的背影。青袍裹着的身子依然纤瘦,背脊很直,脚步坚定,去得很快。问完了立刻就走,旁的一点也不多说,她倒是……行事高效得很。
这样的一个背影,与那副月事时躺在自己怀里的柔软身子,竟是同一人。
想着想着,宋越摇了摇头。
下午,青辰去东宫找了朱祤洛。
朱祤洛才从文华殿回来。这会他刚换了身常服,打屏风后出来,灯光落在他的身上,青涩的眉眼很是俊逸。十二岁,他的个头已是快比她还高了。
青辰见了他,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少年储君笑道:“沈师傅,你来了。我正想召你过来呢。明日便要赛马了,我有些紧张。由那蓝叹策马,真的可以取胜吗?”
明日赛马,哈鲁帖木儿自负骑术无双,要亲自上阵。可朱祤洛才十二岁,身量不够,于是便要选一人替他出战,青辰便向他推荐了蓝叹。
至于具体如何取胜,她并没有把诀窍告诉他,担心他一不小心告诉了王立顺。不过朱祤洛也没有追问,她看的出来他曾有一次想开口,但到底没有问。他信任她,青涩的少年对于自己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坚持得很好。
看着朱祤洛清亮的眸子,青辰安慰道:“殿下放心,蓝叹原是永平卫的百户,打小就习武与策马,也曾随军北征,是个骁勇善战之人。几年前,他还孤身猎杀过一头狼,取下的狼牙就挂在他的手腕上。由他来替太子出赛,必可以胜过那哈鲁帖木儿。”
在她的计策中,取胜的关键并不是骑术,而是勇气。不论是史书上记载的蓝叹,还是她所认识听说的蓝叹,都是一个勇敢的人。她把计策跟蓝叹说的时候,他登时便拍了拍胸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朱祤洛听了很高兴,“没想到这蓝叹竟是这般勇猛的人。若是胜了,本宫必要奖赏他……还有沈师傅你。”
朱祤洛说着,看向眼前清雅的老师,心只道:将士出征,一场大胜仗都未必能俘获两万匹战马,若是他真的帮大明赢了两万匹战马,那可是很大的功劳,一般的奖赏只怕不够。
沈师傅才升职没多久,这回怕是又要升了,只希望父皇依然将他留在东宫。他……不想让他去别的地方。
青辰垂下头,“太子殿下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喂马。”
朱祤洛有些困惑道:“你是说,我要喂马?”
“正是。”青辰点了点头,“自古将士出征前,君王都会以酒送行,以壮军心,鼓舞士气。本次两国比试,出征的虽不是大明将士,却是大明的马,太子殿下的马。在出赛前,若是太子殿下能亲自去喂它,抚慰鼓励它,相信明日它定不辱使命。”
朱祤洛听了眼睛一亮,“沈师傅说的有道理。本宫已让人将马牵到了东宫,那我们这就去喂它吧。”
“殿下不急。”青辰看着他,“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草要在夜里喂才好。殿下只到了入夜再喂它,明天它势必更加精壮勇猛,胜过察合台汗国的矮马。”
王立顺既然精通药理,那么他要做的手脚,最有可能的就是给马下药。而给马下药最好的时机,就是在马吃夜草的时候。
“沈师傅果然知之甚多。”朱祤洛道,“那我们便入夜再去。”
元月的京城,依然是昼短夜长。很快,夜幕便已降临。
等到时辰差不多的时候,青辰提着灯笼,陪着朱祤洛一起到了养马的院子。
他们还没走到马舍,便见黑暗中有道亮光,前方有人提着灯笼迎面而来,正是王立顺。
乍见朱祤洛和青辰,王立顺登时便紧张起来,一张脸僵得仿佛糊了层糨子,“殿、殿下怎么来了?”
“王师傅,这么晚了,为何你也在这里?”朱祤洛有些意外道。
王立顺瞥了青辰一眼,强作镇定道:“我……殿下明日便要赛马了,我来看看马是否还安好。”
朱祤洛笑道:“王师傅费心了,还是你最关心本宫。本宫正要喂马,你也一起来吧。来。”
王立顺神情迟疑,还是跟到了朱祤洛的身后。青辰可以感觉的他看自己的目光,却是没有搭理。
马舍内,太子的坐骑正在吃草,眉心一撮白毛让它看着很是精神。
食槽内,干草被塞得满满的。
青辰搁下灯笼,便见王立顺一直在往食槽里看,后来与她对视时,他的目光有些闪烁。
少年储君走到马前,抚了抚它的鬃毛,又贴到它耳边道:“好马,明天你一定要助本宫赢得比赛。”
说罢,朱祤洛掖了掖袖子,抓起食槽里的一把干草,搁到了它嘴边,“今夜本宫亲自喂你,你就多吃一点。”
“殿下,这马已是由专门的人喂养,殿下何以还要亲自来喂?”王立顺见状,不解道。
“王师傅不知,明日这马替我大明出赛,本宫身为太子,自然应该来抚恤一番。”朱祤洛边喂马边道,“这还是沈师傅告诉我的,本宫觉得他说得很在理。”
果然又是这个人。听见沈青辰的名字,王立顺不由皱了皱眉,只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心里突然有点慌。
青辰见局面果然如自己所想,于是道:“殿下,将士出征,君王与将士会共饮美酒。在我家乡也有个传统,人们为祈求赛马胜利,会将马槽里的草烧了,混入水中饮下,以示戮力同心,无往不利。不知殿下是否也愿一试?”
王立顺听到这里,一根脊梁骨仿佛被抽走了真魂,登时便喊道:“荒谬!这是荒谬之言,殿下堂堂一国太子,岂能服用这马槽里的腌臜之物。殿下明鉴,切不可听他胡说八道。”
朱祤洛望着马槽里的草,思虑片刻,终是转头道:“王师傅,当年皇爷爷曾亲自领兵出征,讨伐蒙古诸国。我大明与敌军大战数十日,及至粮草将绝,天降大雪。但先帝仍然身先士卒,浴血沙场,直取了富饶的河套之地,方班师回朝。”
“到了今日,虽非两军交战,但亦是我大明与蒙古四大汗国之一的比试,赌注是战马两万匹。本宫身为太子,理当为大明竭尽所能。不过是喝一杯草灰之水,又有何难?!”
朱祤洛说着,下令道:“来人,替我将这槽中之草烧了,以水兑之。”
“殿下!殿下喝不得。”王立顺已是方寸大乱,额角有细汗滴下,“殿下是我大明太子,若是饮用这等不洁之水,损伤了身体,我等如何向皇上、向天下交待啊!”
“王师傅,我知道你关心我。”朱祤洛似已下了决心,平静地看着他,“但我是太子。本太子已经十二岁了,却从来没为大明做过什么。现在在这一桩小事面前,我又岂能退却呢。你看,这不过是一些干草,马吃了都没事,我服下又怎么会有事呢?”
话间,已有随行内侍取了干草,装入大碗中烧了,又取壶往其中倒入了水。王立顺一直想阻拦,却是被朱祤洛命人拉着。
“殿下,这水喝不得……沈青辰他初来乍到,胡言乱语,蛊惑殿下,殿下不可信他一面之辞!我已在殿下身边服侍殿下五年有余,殿下一定要听我的啊,殿下!”看着干草被烧尽,王立顺整个人已是有些哆嗦,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心已决,王师傅不必再劝了。”说着,朱祤洛便端起了碗,看向青辰。灯火照在他的俊脸上,眉眼间的神色依然坚决。
“沈师傅,这般喝下去便行了吗?”
青辰看着少年深信不疑的目光,心里不由有些愧疚。她并不想骗他,可若不这样,王立顺就不会主动现形。只要他的歹意没有被识破,他就一定还会想方设法让大明输。
想了想,她道:“殿下若是不想喝,臣可替殿下饮下此水。”
“不必。”朱祤洛摇摇头,捧起碗,“我自己喝。”
就在朱祤洛将碗捧到嘴边的一瞬,王立顺惊惶地大喝了一声,“殿下且慢!”
“王师傅?”
王立顺恨恨地看了青辰一眼,然后垂下头,“这水中……有药。”
青辰看着他,果然如她所想,他是不会害朱祤洛的。不过她也有准备,如果在最后一瞬他还不道出实情,她也会拦着朱祤洛,不让他喝下那杯水。
朱祤洛大吃一惊,“王师傅此言何意?你怎么知道此水中有药?”
“……药是臣下的,下在了食槽的干草中。”他一副颓然的神色,跪了下来,“所以殿下下不能喝。”
“此马明天就要为大明出赛,你为何要给它下药?”朱祤洛想了想,反应了过来,“你竟想要本太子输?!为什么!”
看着王立顺难以启齿的模样,青辰开口道:“因为我。因为赛马之策,是臣献给太子殿下的。”
朱祤洛本就是个早慧之人,经青辰这么一点,他立刻就明白了。不论前朝后宫,所有的争斗,无不是为了“位置”二字。
朱祤洛皱着眉,看着当年义无反顾地从大火中救出自己的人,此刻正如霜打的茄子般颓然地跪着,不无心痛道:“王师傅……《大学》是你教我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现在你怎可因个人私心,置我大明利益于不顾。你好叫我失望啊……”
王立顺垂头不语,昏黄的灯火中,半晌只深深一叹。
“沈师傅。”朱祤洛似乎一时没想好拿他如何,看了青辰一眼,“我们走吧。你陪我回东宫。”
“好。”
与此同时,大理寺拿了一名官员,审刑司正连夜审讯。
刑讯还不到半个时辰,主审寺正便将人关进了牢狱,吩咐用刑。
昏暗的牢狱里,沈谦被剥去了官服,戴上了脚镣手铐。
他的神色很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有这样的一天。
第90章
沈谦是顺天府推官,负责审理顺天府百姓的案件。
昨日一早,有人到顺天府拦住了顺天府尹,大喊冤枉,说是自己的兄弟被判错了桩命案,因为推官沈谦收取了贿赂。
官员的案子归大理寺负责,所以当日大理寺便将沈谦拿了,并且匆匆立案。
大明朝对官员的刑罚尤其严苛,所以三法司和锦衣卫这些掌握刑罚的部门,在朝廷内权力很大。但凡是被带到了三法司牢狱或是诏狱的官员,如何审讯都是主审官一句话的事。刑讯逼供是最常见的手段,一般来说,只要是不把人弄死,主审官可以采取的刑讯手段有很多很多。
昏暗的牢狱内,主审官大理寺正背着手,睨着沈谦道:“沈谦,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你身为顺天府推官,为了一己私欲,在牛雄酒后杀人案中收受了被告的贿赂,颠倒黑白、包庇真凶,造成了冤案。所受贿银,被你用来接济了你的侄儿沈青辰,也就是现在的翰林院修撰、詹事府左春坊赞善。本官所言,你可认罪?”
话音落下后片刻,沈谦抬起头来,平静道:“我不认。”
灯火下,他的一张脸风华无双,仿若茫茫雪原上绽开的白梅。
其实,在他写信给赵其然,透露蓝叹有可能被陷害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徐党,大约是逃不过徐党的报复了。
徐延身为内阁首辅,多年来把持朝纲,党羽势力遍布朝廷上下,大理寺自然也不会例外。大理寺这些人,平素就是与案件打交道的,熟知刑法和裁决要点,他们要给他定罪,他就很难翻身。尤其是受贿这样的事,只要是原告被告都被买通了,有人站出来认给了银子,他就很难自证清白,一张嘴怎么说也是百口莫辩。
可他对于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因为有一种东西不允许他坐视不理,它叫作良心。这个世道已经很黑暗了,不能再黑暗了。
在青辰还小的时候,他就教导过她,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自己,当然也要以身作则。
哪怕是四周只剩下铁牢枷锁,一盏枯灯。
这时,主审官惊堂木一拍,又道:“大胆沈谦,原告被告均已承认,供词一致,你竟还敢狡辩,分明是罔顾朝纲,目无王法!”
他看着他,缓缓道:“奸臣当道,已无王法。我没有收什么银子,此事更与沈青辰无关,我是不会认罪的。”
面对徐党的欲加之罪,他知道反驳也是徒劳。他做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他如果痛快地认罪,或许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可是这样一份涉及青辰的口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的。
这么多年来,他照顾她,教导她,守护她。他已经习惯了为她付出,习惯了将她的成长当作自己的精神寄托。到现在,他人到中年,已没有多少前程可以奔赴,只剩下了岁月可以回头。而她,也已经变得越来越优秀,已经成长为一名心正奉公的大明官员了。
他为她骄傲,也为自己骄傲。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情感,就让他一直放在心里,然后有一天,带进尘土。
今天所受,或许,就是他对她的最后一次守护了。
“来人,罪犯沈谦拒不认罪,给我用刑!”大理寺正的声音,在空寂的牢狱内萧然回荡,仿佛落尽了无底的深渊。
……
徐府,徐延与顺天府尹在书房中议事。
议的正是沈谦入狱的事。
顺天府尹道:“阁老,下官已按阁老的吩咐,找了大理寺的人,将那沈谦下狱了。沈谦收受贿赂,判下冤案,颠倒黑白,罔顾是非曲直。只要他这罪名坐实,非但官位不保,还要遭受牢狱之灾,日后就算他再说些什么不利于我们的话,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了。”
“嗯。”徐延听了,点点头问,“事办得干净吗?”
其实沈谦遭什么罪,不是徐延真正关心的。一个顺天府的推官而已,动不着他半分毫毛,他根本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反倒是沈谦与沈青辰的这一层关系。沈青辰这个人,势必得拉拢过来的,儿子没经验,到现在也没动手,他得助他一臂之力。
“阁老放心,办得很干净。做假供的原告和被告都是大理寺的人收买的,审案的寺正原就与林孝进有些过节,就算是有人生疑,也会以为是他为了报复林孝进,绝对查不到我们的头上来。”
“用刑了没有?”
顺天府尹点点头,“用了。如阁老所料,沈谦看了那份供词,一直拒不认罪,大理寺那边现在正用着刑呢。这沈谦倒也是副硬骨头,原告被告都咬他,他哪还有翻身的希望。下官已经与那寺正交待过了,下手越重越好,最好是能打得他奄奄一息,再让他受牢狱之灾,死在监狱里。这样我们便一劳永逸了。”
大理寺正逼沈谦认罪的证词,是徐延吩咐那么写的。他早就料到沈谦为了维护沈青辰的声誉,定不会轻易认罪,这样,大理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用刑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徐延喝了口茶,有些不满道,“速去告诉大理寺的人,用刑归用刑,拿捏好分寸,千万别把人弄死了。明天见到我儿子,就让原告和被告翻供,把人放了。”
这一番话,大大出乎顺天府尹的意料,他疑惑不解道:“……阁老,下官不解,既是抓了人,为何又要放了?只叫他死在狱里,不就一了百了,若是放了他,他将来说些什么不利于我们的话……”
“受了这些刑,他也做不了官了,威胁不到我们的,放心吧。我放了他,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只照做就是。快去。”
在这朝廷里,说他坏话的人多了,朱瑞要是肯相信,他早已经死过千八百回了。所以沈谦有罪还是没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儿子把沈谦救了出来,那沈青辰就欠了他儿子一个人情。
而只有沈谦伤得重,这个人情才有足够的分量。
她会永远记得,把血肉模糊的沈谦从鬼门关抢回来的,是他的儿子徐斯临。
沈谦入狱的事,青辰并不知情,一大早起来她便到了东宫。今日是东宫与察合台汗国赛马的日子。
在去东宫的路上,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昨夜不知为什么,乱梦纷纭。
赛马的地点被青辰选在了珠市口,只因此地有一条三里河,河上有一座窄桥。
巳时,珠市口已是热闹非凡。笔直道路两旁,站立着数不清的金吾卫,皇帝的銮驾和仪仗都已经到了,织金祥龙华盖由重重兵士簇拥着,还有大明最精锐的队伍——重甲神机营随行保护。此外,随行的还有内阁、礼部、兵部和司礼监等属官员,察合台汗国使团亦是全员到齐,一眼望过去,场面很是壮观。
太子朱祤洛坐在天子身边,头束玉冠,穿着一身绛红色袍服,显得神采奕奕,英姿勃发。青辰和蓝叹站在他的身边,而以往如影随形的王立顺却并未出现。
昨夜回到东宫后,朱祤洛一直叹气不止,稚气未脱的俊脸上满是纠结和忧愁。他没想到,自己那么信任依赖的人竟会做这样的事,为了私欲,竟是连大明的利益都弃之不顾。幸好沈师傅聪明过人,要不然今日一赛过后,他这太子便无颜面对父皇和大明的百姓了。
不过,朱祤洛还并未处置王立顺,他还需要些时间思考,要等赛马结束以后再做决定。
随着比赛时辰的临近,朱祤洛回头看了青辰一眼,对她勾了勾手指。青辰从他的眼睛中,可看出他隐隐有些兴奋和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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