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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是首辅-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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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我不写呢?”
  “外面有人守着,你出不去的。你带来的护卫,如今也已不省人事了。娘娘考虑的时间不多了。”说着,他已为她铺好了纸张,以镇纸压着,毛笔已被蘸了墨,举到她面前。
  “你要写什么?”她不得不接下笔,问。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宋越平静地说道,“我虽身在皇宫,心却只系于你一人之身……”
  “你——”
  宋越让她写这首诗,是为了让她留下与别人暗通款曲的证据,以震慑她不让她再要贺渶的命。
  郑贵妃知道这东西会对自己很不利,但是眼下又不能不写。比起被朱瑞抓个现行的迫在眉睫而言,她至少以后还有时间去考虑如何转圜。
  很快,她便写好了宋越要的东西,将纸张递到他手里。与此同时,她只觉得脑袋愈发沉重,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身子几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宋越,我那么喜欢你,你别这样对我。跟我合作吧,只要你肯帮我,大明会是我们两个人的。”
  他将她写的信收了起来,垂眸看着她,“对不起,让娘娘对我失望了。娘娘大约是糊涂了,如今这封信在我手里,主动权便已不再在娘娘的手里。现在该是由我来跟你说,只要你肯帮我,娘娘就可以继续安心地做你的娘娘,否则,可能连贵妃娘娘的位置也不保了……”
  “宋阁老果然是宋阁老,于我如此有利的一局,没想到还是被你反将了一军。该不会,你早就想借我之力,我威胁你的时候,却是正中了你的下怀……”她看着他,继续道,“不过我没有看错你,你容不下徐延,也依然想实现你的抱负和愿望,果然是……值得我喜欢和合作的人。”
  宋越不置可否,只道:“娘娘好好考虑吧。我先走了。”
  “等等。”郑贵妃无力地靠在几前,“我没有力气了,你扶我出去。”
  他停了一下,以背影对着她道:“娘娘的护卫就在外面,你只要喊一声,他们就会进来扶你了。”
  她皱了皱眉头,“他们没有被你……”
  “没有。皇上的銮驾也没有往这边来,我根本就没有给他递什么条子……他好不容易躬亲示范扶犁耕耘,为天下百姓做表率,我身为臣子,又岂会耽误了这件事。”
  “原来都是你虚张声势……”
  “欺骗了娘娘,对不起。”说着,他迈出了屋门,只留下一句话,“需要娘娘的时候,我自会找你的。”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郑贵妃苦笑了一下。虽然被他骗了,可她并没有那么生气,反而心头还是有一丝不舍的感觉。
  这个人,聪明,清高,有抱负和野心,也有心思也有手段,有一种特别吸引人的魅力。
  好生让人喜欢。
  
  下午,宋越回到了礼部官署,青辰却已是在等着他了。


第124章 
  见到宋越,青辰先颔首行了礼,“见过宋阁老。”
  官署内没人,宋越解了身后的披风,挂好,然后走回案几前看着她,“沈大人找我有事?”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青辰微微眨了下眼,“嗯。”
  他的面容依然俊逸无双,面色看着也跟往常一样,看来是病好了。只是,让人感觉有些冷漠。
  不过不管怎么样,青辰担心了几天的心稍稍放下了下来。
  她把带来的卷册摆到他面前,“岭南报上来,说是南边归附的蛮人今年交不了税赋。各县县令不知该拿他们怎么办,便将情况报了上来,奏请我们与户部决策。我已就此情况与户部负责的官员商量过了,户部那边说,蛮人治理乃由我礼部掌管,一切听凭我们的决断。我拟了几策,不知可不可行,想呈给尚书大人裁决。”
  大明地大物博,北疆和南边有些少数民族的百姓便因此而归附。朝廷为安抚他们,一贯以来都会给予他们优待安置,除让他们来去自由外,在税赋上,他们也享有特殊的税赋制度,所缴纳的税赋比大明汉族的百姓要轻许多。
  但因今年南边发了大水,所以即便税赋轻,蛮人还是交不起税。各地县令们遵上级指示要优待他们,可是收不到税又无法交差,无奈之下便将相关情况报了上来。而这一部分事宜,正由青辰这主客清吏司郎中掌管。
  宋越接过青辰拟写的文书,很快翻看扫了一眼,道:“便按你拟的法子去办吧,沈大人。”
  这份文书,青辰拟了足足两日两夜,前后改了好多次,只因怕到礼部后第一次负责的事便没有办好,无法向宋越交待。没想到,宋越并没有细看,她原本还以为,这个有点棘手的问题,他会与她探讨一下的。
  她的心里微微一揪,垂首道:“……是,大人。”
  宋越收回目光,翻开了案几上的公文,扶着袖子很俐落地研了墨。正欲提笔蘸墨的时候,他抬眼看向她,“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犹豫了片刻,青辰问道:“前几天听说大人病了,大人……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眼下是在工作场合,本来她应该只说公事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身子无碍,多谢沈大人关心。”他没有什么表情地答道,语气也淡淡的,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普通的同僚。
  青辰轻轻抿了下唇,“……大人无碍就好。”
  宋越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垂下头,继续处理公务。从窗子透进来的光落到他的脸上,眉眼间依旧是清贵端凝,风华正盛。
  “还有问题吗?”他问。
  当然有。
  青辰很想问他,为什么她去探病的时候他不让她见他。
  只是这般氛围,让她感到有些难以开口,于是只先问了一个公务上的事情,“大人,关于北边夷人安置的问题,前些日子有一批夷人投奔我大明,只是此前安置夷人的地方已满,现在需要新辟出一块地方。下官觉得石镇、黄平两县周边水源缺乏,恐怕不太适宜安置,是不是换到庆南县更好……”
  话音未落,宋越便抬眸看她,“此事上月礼部会议时不是早已议过了,归附之人已被安置到了石镇、黄平两县。此时天气寒冷,若是再迁至其他地方,只庆南的粮食储备并不充足,河道未解冻,粮食无法运输,这么多人都要挨饿……此事是你负责的,如何你当时不提,到了现在才发觉?”
  他的目光中,有一点点问责之意。
  此事是青辰负责的没错,可是负责整理石镇、黄平两县资料的是其他人,当时开会的时候青辰并不知道那两县附近水源缺乏,便也以为安置之地适宜。这些日子她核对一应事宜后才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及时跟宋越提了出来。可是他前几天病了,她没有找到他。
  不过不管这么样,她负责的事出了岔子,那就是她的责任。
  “……对不起,大人,是我疏忽了。”既是她的责任,她就不会狡辩与推卸。
  宋越依然公事公办,只严肃道:“你是翰林院出身,行事本不该如此草率的。既是初到礼部,很多事务还不熟悉,决策便一定要更加严谨,不可再因自己的失误而让百姓受苦。”
  青辰垂下头,“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道错了,以后定当小心谨慎。对不起。”
  她知道,他对待工作向来是要求很严格的。这件事是她的责任,他这样训诫她,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感到痛呢?
  此时,有人在外面请见宋越,宋越看着自责的青辰,“沈大人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先出去吧。我还有些要紧的事与方大人商议。”
  “……回大人,没有了。下官告退。”
  在背对宋越的一瞬间,青辰听到了内心崩塌的声音。
  在她身后,绝代风华的宋大人微微眯了下眼,喉结动了一下。他的目光里透着一种让人看不清楚的情绪,淡漠而若有所思,却是不辨悲喜。
  到了门外,青辰与前来找宋越的那位方大人打了个照面。
  方大人与她是同级,看见她,主动与她打了个招呼,“是沈大人啊,宋大人离开了朝廷几天,这会子才刚回来,你不与你的老师多说几句?”
  青辰摇了摇头,“只是有两件事请宋大人定夺,我说完了。”
  关于他生病时为何不让她见他的问题,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也许,不问也罢了。
  “哦。”方大人道,“宋大人要与我说的事,我都还没有准备好,我原还以为不急的……”
  青辰对他微微一笑,擦着他的肩走过去了。
  笑容,却是在擦肩后变得苦涩了。
  她大约明白了,对于他来说,除了她的事,其他的都是急事。
  礼部的院子里,春风悠扬。
  只是这样的春天,好像与她没什么关系。
  
  徐斯临升官了。
  自从约见朝中四名大员,又得到父亲的支持后,为他升官的路很快就铺好了。徐党对于这种事,早已驾轻就熟。
  他们先把他拟的条陈以恰当的时机让人呈给了朱瑞看,然后又从韩沅疏那取得了徐斯临观政表现为优的记录册子和评语。最后牵出都察院职位出缺需要补人,齐齐向皇帝朱瑞举荐了徐斯临。
  徐斯临是徐延的儿子,朱瑞很清楚。他听说过这个年轻人,知道徐斯临是凭自己本事考进翰林院的,所以对他的印象一直也不错。而且徐斯临是沈青辰的同窗,两人都在工部观政,青辰升官了,徐斯临就继续帮她在治理淤泥一事上扫清障碍,让朱瑞挺满意的。
  最关键的是,有很多事情他曾经靠首辅大人才得以摆平,而且今后少不得还得继续仰仗他,所以关于他儿子的安排,自然也得给他个交待。
  现在四名大员齐齐举荐,他知道他们是串通一气,但也恰好给他一个没有理由不同意的理由。所以,朱瑞最终同意了,授徐斯临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职序甚至比赵其然还高那么一点。
  只不过徐斯临没有沈青辰的特殊待遇,没有能到御前听封,只是吏部代传了旨意,新任徐大人便到都察院报到了。
  上任之日,他穿上了跟青辰一样的正四品绯色官袍。在朝廷里,又是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
  很多徐党官员前来祝贺他,他很是耐心与客气地与他们应酬,虽然心里感到有些疲惫。
  等祝贺的人都走后,他自己坐在自己的官署里,一言不发,眉头微微蹙着。
  这样升官的感觉,他是有一点陌生的。他能想象得到今日众人前来庆贺的场景,却没想到自己心里的感受与他所想的有些差异。
  徐斯临低头看了自己的袍服一眼,上面光泽细腻,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分外意气风发。可仔细想想,升官这一瞬间的事情,好像也只是让他换了身官袍而已,而这身官袍下的他还是以前的徐斯临,并没有因此而焕然一新。
  对于这样的他,青辰会多在乎一些吗?徐斯临不是很确定。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走出这一步了,今后势必还得继续走下去。
  司务给他端来了热茶,“徐大人,喝口热茶吧。”
  他端起茶来,小啜了一口,望向窗外沉默不语。
  半晌,他唤来了底下的属官,道:“我记得有件案子,涉事之人还没有定罪,传我的意思,将他放了。”
  
  散值后,青辰去了一个地方,她在那用五十两买了间小宅子,已经付了定金。今日是正式交银拿契的日子。
  自升任四品官员,有了更多的俸禄和赏银后,青辰就开始寻找新的宅子了。
  一方面,她想让父亲住得好一点,另一方面,她一个四品官员若是还住在原来那间简陋的小屋子里,未免让人觉得她有故作清贫、沽名钓誉之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便决定换间宅子。
  她要买的这间小宅子没什么特别的,普普通通的小院,几间小屋。
  它唯一特别之处,是离宋越的府邸比较近。
  京城那么大,宅子选在哪里,于她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只因心里都是宋越,她便很就决定了在宋府附近挑宅子。选定了适合的宅子后,她也没有告诉他,原打算等搬了家,再请他这个邻居到家里吃顿饭的。她猜想,他一定会很惊讶。
  可是现在,明湘因为她出了事,青辰心里很愧疚,所以这宅子她不打算自己住了,要送给明湘。明湘很快就要进徐府做妾了,家里就只剩下年迈的父母,如今他们若能搬到新宅子里,青辰也算对他们有个交待。
  与宋越做邻居的愿望,也只能就此终止。
  青辰想,也许这就是天意。老天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做邻居,甚至是,没打算让他们两个身份相差太大的人走到一起。
  在今日与宋越说完话后,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不肯见她,却不说原因,只是就这样疏远了,她束手无策。
  ……
  很快,青辰就到了双方约定的交易地点,在一条新宅子所在的小巷里。
  当初看宅子的时候,她没有亮出官籍,想着卖宅子的也不过是普通人家,并不打算以自己的身份去压人,也没有怎么还价。今日过来交银子拿房契,她也只穿了身普通的常服,买宅子的五十两银子用个小包袱装着,挎在身侧。
  此时已是黄昏,四下没什么人。青辰等了一会儿,到了约定的时辰,卖宅子的人却是还没有出现。她正有些纳闷,这时,不知打哪儿忽然窜出四个男人来。
  他们脸上蒙着黑布,仅漏出两只眼睛,其中两人的手里拿着刀,另两个人则提着木棍。他们逼近了她,眼里露出了凶光,显然不怀好意。
  “把银子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其中一个拿刀的人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闪着寒光的刀已是亮到了她眼前。
  与此同时,持棍的两个人很快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和胳膊,剩下的一人很是俐落地抢下挎在她身侧的包袱。
  青辰始料未及,心头猛然一惊。她自知以女人的身份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他们,不想再因挣扎而吃了亏,便冷静下来道:“银子给你们,我的朋友很快就来了,你们快跑吧。”
  四个蒙面人夺过了她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银子,正因抢劫顺利而要高兴离去,其中的一个人却是忽然道:“你们看,这小子的模样生得真俊,就他这样的,我想怎么也能卖个三五百两。兄弟们,咱们索性干一票大的!”
  青辰一听不妙,眉头一皱转身就想逃,不想却是被人一下就抓了回来。
  “放开我!”她挣扎喊叫,却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巷口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身影。
  夕阳弥散,勾勒出来人的高大而健硕的身躯,他的逸脸很是冷漠。
  “放开她。”
  是陆慎云。


第125章 
  他走过来,手抚到腰侧,慢慢拔出了绣春刀。
  四个歹人被他的气势震了一下,略有些退缩,但到底不甘心即将到手的肥肉,于是带头的人喊了一声:“兄弟们,一起上!”
  这些人心一横,便齐齐上阵,手执刀棍与陆慎云搏斗了起来。
  陆慎云是锦衣卫指挥使,大明第一猛将,当年的武状元,本来也不将他们四个人放在眼里。任凭他们手执刀棍无情挥砍,只不一会儿的功夫,还是被打得节节败退。
  几个亡命之徒被利欲熏了心,变得愈发凶狠,其中一人见敌不过陆慎云,便转向了青辰,想要对她动手。
  陆慎云一看形势不对,在抵挡三个人夹攻的同时,奋力挡到了青辰面前。结果他到底还是没有那人的刀快,不慎之下被砍伤了胳膊。
  青辰怔了一下,喊了声:“陆慎云!”
  “别怕。”他很快安慰道,然后猛然转过头再次面对四人。
  这一次,他心中的怒火似乎被激发了,一招一式、一拳一脚因而更加狠利不留情面。
  绣春刀长而微弯,在夕阳下泛着寒光,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刀影倥偬。他受伤的手臂却是一直在流血,鲜红的液体一滴滴被甩到地上,就像绽放的红梅。
  四人被打得落花流水,一看形势不对便想要逃跑。陆慎云眼疾手快,一下便捉住了挎着青辰包袱的那人,以绣春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其他的三人却是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慎云从那人手中夺回青辰的包袱,交回青辰手里,“拿着。”
  “你受伤了。”她结果包袱,却是紧张地里面取出帕子,捂住他正流血的手臂。
  他眨了一下眼,看着她淡淡道:“你没事吧?”
  青辰摇摇头,“我没事。”
  被制伏的那人见两人正说话,忽然间以胳膊肘去狠狠顶了一下陆慎云受伤的手臂,陆慎云痛得闷哼了一声,以另一只胳膊勒住了他的喉咙。
  “老实点。”他微有些愠怒道。
  青辰见他的手臂被那样撞了一下,只看着都为他感到疼。她蹙了蹙眉,小心翼翼地以帕子去擦他的血,“很疼吧?我帮你包一下。”
  他却是摇了摇头,“这人不老实,我先将他带回镇抚司衙门。你回家去吧,小心点。”
  “我陪你一起去。”青辰也摇摇头,“要是路上生了什么变,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这个提议,陆慎云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他只是将那人的双臂反扣住,踢了下那人的小腿,“走!”
  青辰很快跟上。
  当人两人将那人扭送回到北衙时,天已经黑了。星子在天边渐次闪烁,月光浅淡。
  副指挥使黄瑜见到青辰跟陆慎云在一起,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随即,转过脸很快偷偷笑了笑。
  “你干什么?”陆慎云见他这副模样,冷冷问道。
  他却是立刻严肃起来,“没什么。”
  说话间,这才留意到陆慎云的伤口,“你竟然受伤了?!”
  他跟陆慎云认识的这么多年间,陆慎云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巧的是,其中两次都还跟眼前这位沈大人有关。
  缘分这东西,真是挺有意思的。
  黄瑜忽然想到宋越带沈青辰来北衙的那天,对陆慎云的评价,她说的是“萍水相逢”。他还就不信了,这两人能只是萍水相逢这么简单?
  青辰着急地问:“黄大人,不知衙门里可有药么?我想给陆大人上点药,再包扎一下。”
  黄瑜是个识趣的人,有药也说没药,“哎呀,这还真是不太巧,衙门里的金创药正好都用完了。我看他这血流成这样,还是赶紧去找家医馆治一治吧。沈大人见谅,这衙门里有些事需得我处理,劳烦你陪陆大人去一下……”
  “好。”青辰二话不说便答应了,然后抬头望陆慎云,“那我们快走吧。”
  陆慎云原本是瞪着黄瑜的,这会把目光挪回了青辰的身上,然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等两人转身离开镇抚司衙门是,黄瑜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嘟囔道:“瞪什么瞪,就你耿直,老子骗他也是为了你好,傻子才说衙门里什么药都有呢。”
  陆慎云似乎听到了什么,转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闭上了嘴,谄笑着比了个“慢走不送”的手势。
  天黑了,路上行人寥寥。
  大步行走的陆慎云被青辰一下拉住了,“你就一点也不疼吗?你的血一直在流。”
  说着,她以帕子草草帮他包扎了一下,先止一下血。
  陆慎云没有说话,只是任她为自己料理伤口。
  夜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街边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月光落在青辰的脸上,照得她的肌肤白皙透亮,唇色是淡淡地红。
  “好了。”她包好后,抬起头看他,“我们快去找医馆吧。”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一家医馆还开门,后来他们就去了程奕的医馆,那儿大门却也是紧闭着。大门上贴了张字条:大夫出外赚钱,一月后归。青辰,需要什么开门自取。你有钥匙。
  以前,青辰送老爹过来医馆看病,经常会不确定时间,程奕有时候会出去买药,怕她来了在外面站着,便给了她一把钥匙,好让他们可以在屋里等。
  青辰犹豫片刻,取出钥匙,开了门。
  “你先坐一下,我去拿药。”
  她说罢,先点了灯,然后去程奕的药匣子里找药。还好,程奕没有将这些都带走,剩下的金创药也足够。
  然后,她又烧了些热水,将水倒进了木盆里端到桌前,又去拿了块干净的干布,动作干脆俐落。
  陆慎云坐着,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半年前,他就是在这间医馆见到了她第一眼,她也是这样忙碌地救回了他的一条命。
  从此,情根种下,缘分在冥冥中开始深深浅浅地牵扯。
  青辰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先帮陆慎云卷起了袖子,然后以干布浸湿了热水,为他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渍。
  她的动作很轻柔,边擦边有些紧张地看他,“疼吗?”
  陆慎云很干脆地摇摇头。
  青辰忽然想起,那时自己为他取箭的时候,一点麻药都没有,刀直接刺入他的大腿,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坚韧、刚毅、冷淡、沉默寡言,陆慎云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这么一个人,竟有一天也会对她表白,说出“我养你,照顾你一辈子”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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