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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是首辅-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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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今日尊贵的上宾,青辰被安排跟宋越坐在了一起。
  落座的时候,她的袖子擦到了他的袖子,他便把胳膊微微一收。
  见状,青辰轻轻咬了咬下唇,干脆上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老师,学生扶您请入座。”
  宋越似乎愣了一下,“谢谢。”
  “不客气。”青辰皮笑肉不笑道,“孝敬老——师是应该的。”


第148章 
  开席后,赵其然提议众人先共饮一杯,庆祝大家的相聚。青辰作为心学门人,自然无异议,跟大家一样端起杯子来喝了。
  第一杯酒入口,味道醇香,就是有一点烈。
  赵大人待客的酒是好酒啊。
  “今儿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叙叙旧,论论学,真是高兴啊……”
  等大家放下酒杯,赵其然作为主人又说了一通客套话,然后就话锋一转,话题转到了青辰的身上,“尤其是咱们派又新晋了一位侍郎大人。沈大人在云南的建树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他的年纪虽轻,资历也不如在座的许多人,可是难得肯下功夫,一心为民啊。我提议,沈大人刚回来,咱们这第二杯,便为他接风洗尘,贺他高升……”
  赵其然虽不算个特别聪明的人,可在官场也混了这么多年,这些场面话还是很会说的。说到底,他本来设宴的目的就是要捧一捧青辰,好把她牢牢拴在他们这一派里。
  虽是心学门派与徐党的行事作风不同,但人情世故总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多谢赵大人的盛情款待。”青辰作为主角,这一杯喝又是痛快喝了,干脆利落。
  两杯酒下肚后,慢慢地,青辰的脸上已是开始微微有些发红了。
  “哪里,应该的,应该的。你是宋大人的学生,又是我心学门人,能获如此成就,那是我心学门人的光荣。宋大人,您说是不是?”赵其然说着,看了宋越一眼。
  他好不容把两人攒到一起,自然希望两人能多说点话,多沟通沟通,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宋越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人的一生,能走到哪一步,既看实力,也看运气。不骄不躁,才能稳步向前,行之过急,未必见得就是好事。”
  青辰立刻接过话,微笑道:“一年多不见,学生却是没想到,刚回来就能听到老师的教诲。学生受教了。”
  分明是贺宴,这宋越不表扬也就罢了,倒说教起来了,赵其然气又不打一出来。撮合不成,这下倒又让青辰心里有了疙瘩,他只好忙圆场道:“总之现在这样挺好的,是吧?青辰回来了,咱们大家能聚在一起……”
  话没说完,却是被宋越打断了,“好吗?世道太平,吏治清明,百姓丰衣足食了吗?”
  赵其然:“……”
  片刻后,他勉强撑着微笑道:“好了好了,咱们该喝第三杯了。去年八个省丰收,五个省欠收,也算是个丰年吧。咱们就祝大明国运昌盛,百姓丰衣足食……来来来。”
  青辰端起杯子来,跟大家一样,一饮而尽,一点也不含糊。
  她的酒量不算很好,这三杯,算是在公开场合喝得最多的一次了。
  今日这种场合少不了喝酒,她既然答应来与心学门人见面,自然免不了要喝。否则倒显得自己太特殊,有些目中无人了。所以在来之前,她事先喝了些解酒的汤药。
  宋越喝完了杯中酒,慢慢落座,余光不由飘向身旁的人。眼神在扫到她执杯的手时,停住了,这一扫看起来很是不经心,或者说,很克制。
  后来,大家吃了些菜,说了会话,又有人开始起身敬酒。宋越是大家的首选对象,而青辰就是第二个。
  宋越的酒量自是不必说,几杯连续下肚后,却仍是面不改色。对于这种场合,他显然更加驾轻就熟,很是从容自如地应对着。
  而青辰呢,断断续续喝了几杯,都是扎扎实实的,一滴也没有漏。
  她的脸颊已经是越来越红。虽有解酒药中和,但这些酒已是让她有些脑袋发胀了。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坐在宋越身旁,她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吃着菜,偶尔喝一口茶,面对来敬酒的人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
  青辰已经想好了,等她实在扛不住了,就寻个身子不适的由头先行告辞。
  就在她低头吃菜的时候,宋越瞥了赵其然一眼。赵其然立刻心领神会,将这一拨敬酒的节奏停了下来,吆喝大家吃菜,又寻了个话题让大家一起讨论。
  青辰头有些晕,并未参与,只是默默低着头,缓一缓神。
  宋越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白皙的侧脸上如红霞漫染,秀气小巧的耳朵都变成了红色。
  他的喉结动了动,抿了抿嘴。
  这时,不知那个不识趣的又端了杯子来到青辰的面前,“沈大人,初次见面,在下敬沈大人……”
  青辰端了杯子,正要站起来,宋越却是忽然转过头来,淡淡道:“不必这么急,叫沈大人先吃点东西,你回去吧。”
  她不由看了他一眼。
  “啊……是,阁老。”
  等那人走了,青辰的眼梢微微一抬,“赵大人的酒这么好,老师怎么倒不让我喝了?”
  “喝酒乃是为了怡情,急了倒伤身。”他没有看她,只淡淡道。
  “是吗。”青辰微微一笑,“学生都忘了,还没有敬老师一杯呢。老师,咱们喝一杯吧,学生敬您……”
  宋越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才为她挡了一杯。
  “先吃东西,稍后再喝。”
  “别人的酒老师都喝了。”青辰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端着酒壶,不肯放下。
  她既已是正三品的官员了,这些该走的过场,总还是要走一走的。等跟他喝完这杯,她就要离开了,胸口越来越不舒服,好像有点想吐了。
  宋越的睫毛眨了眨。
  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们呢,他喝了,她就得多喝一杯,他不喝,就等于拂了她的面子。
  “今日……”
  有些不适,就不喝了。他正想拒绝的。
  不过话还没说完,青辰却是因为一阵头晕,手里的酒壶没端好,打翻了。
  壶盖翻开,里面的酒洒了两人一身都是。
  赵其然见状,忙过来拾起了酒壶,招呼道:“还真是好事多磨啊。沈大人可还好?没事吧?”
  青辰摇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这宴席才刚开始呢。这样,你们先到退居换一下衣衫吧。”说罢,便唤了管家来,领宋越和青辰到退居。
  等带二人到了退居,管家便道:“二位大人,新衣裳已备好了,就在里间的床上。二位大人先行换衣吧,小的就在院外候着,若有需要大人们再唤小的。”
  今日是酒宴,难免有的大人会喝多脏了衣服,故而他们早有准备。
  青辰道了声:“多谢。”
  管家便退到了院门外。
  檐下,就剩下师生二人彼此相对站在门口。青辰仰起头看着宋越,微笑道:“老师先换吧。”
  “你先。”他淡淡道,“我在外面。”
  青辰也没有推辞,“哦,那学生就不客气了。”
  酒精在体内发酵,她的心跳有些加快。
  “嗯。”
  屋门关上后,宋越便站在外面静静地等着,帮她守着门。
  过了一会儿,屋里却是有个声音传来。
  “老师还在吗?”
  静默片刻后,他才开口:“在。”
  “能进来帮我一下吗?衣带,解不开了。”


第149章 
  等了一会儿,青辰却是没有听到回话。
  她斜靠在床头,呼吸有些急促,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衣带上,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老师若不愿意,那我便喊管家吧……”
  很快,屋门缓缓被推开了。
  明亮的光线自门缝洒进来,铺了一地。
  那个人浑身落了阳光,看不清脸庞。进屋后,他转身合上了门,就那么站了一会儿。
  “老师,这边。”
  片刻后,他沉默地走过来。
  因为脑袋很沉,青辰依旧靠在床头,单薄的身子有些发软,提不起劲,帷帐后依稀可见纤薄的腰线。
  她指了指颈侧的系带,“不知怎的系了个死结,解不开了。老师帮帮我吧,靠近点才好解。”
  系带在床内侧的方向,他得站在她身边,身子前倾,双手越过她的身子才能够的到。
  见他迟迟不动手,青辰喘着气看着他,“酒已经要浸湿里衣了,老师。”
  他眨了眨睫毛,这才弯下身,低下头,伸手去为她解衣带。
  “谢谢。”她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
  这个姿势,让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鼻尖几乎都要贴上了。
  宋越的气息拂到她的脸上,轻缓而温热,是属于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酒气在体内翻腾,青辰的心本来就跳得快,这下子,是越发快了。
  她微微吸了口气,怕心跳声被他听见。
  宋越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反应,专注于解衣带,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老师,这个衣带,熟悉吗。”青辰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忽然道,“你解过的。还记得吗,顾少恒行冠礼的那天。”
  轻轻吐了口气,她继续说:“我试探你,看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不肯解,只说,天冷,别闹。还记得吗?”
  ……
  窗子透进来白色的光线,斜斜地落在他身上。她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就像是花瓣落地没有声响,只有时光不复的伤感。
  他没有回答,只纤长的手指替她解开了衣带,然后便抬起头,后退了一步。
  见他想要转身离开,青辰拉住了他的宽袖,“等等……老师要去哪儿?这屋里不够大吗?容不下我们两个人?”
  他似乎顿了一下,站住了,却是仍然没有说话。
  青辰很快褪去了外袍,露出单薄的棉衣。她扣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一下拉回来,然后搂住了他的身体。
  宋越一怔,喉结微动。那张俊逸的脸庞上光影晃动,仍然深刻,令人沉沦。
  青辰抱着他,在他耳畔轻声道:“这个身体,熟悉吗?老师,你抱过的……”
  宋越闭上了眼,只觉怀中的人纤薄瘦削,柔软得仿佛随时要散开。他不由,微微收紧了怀抱。
  少顷,他又睁开了眼,从床上抓起管家备好的新袍,披到她身后。
  青辰却是摇摇头,推开他,扯掉身后的衣服,“老师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会关心人。不过,穿衣服急什么呢。”
  “……别受凉了。”他终于开口说了话,一双薄唇泛着淡淡的红色。光润玉颜。
  “不会受凉的。”她说着,自他身侧握住了他的手。
  依旧是记忆中的触感,骨节纤长、指尖微凉,他第一次教她写字的时候,这只手也是这样的。
  青辰吸了口气,捉住他的手指,让他以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还有这双唇,熟悉吗,老师?你吻过的。”
  他的眉头轻轻一蹙,凝重地看着她。
  “你吻过的。”她也一瞬不瞬地回望他,“雪亭里,医馆里,马车里,秋千上,床榻上……老师都没有忘吧?”
  屋内静静的。
  青辰只觉得,好像有一种什么东西,在心里滴滴,答答。
  宋越慢慢抽回了手,低头看着她,“……叫我进来,就是要说这些?”
  就是这些?
  青辰忽然笑了,揉了揉眉骨,然后抓起新的袍服穿上,系好了衣带,“有点醉了,衣带是真解不开啊。你也看到了……”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她却是又道:“你以为我留你,抱你是什么意思啊,想念,回忆?不是。什么也不是,一点也没有那种意思。快两年了,我跟你之间,早就没那种意思了,老师懂的吧,可千万别误会了。”
  “没有误会。”静默片刻,他开了口,“我知道。我也一样。”
  他的声音清冷清冷的,“我也一样”几个字,尤其冰凉彻骨。
  “那就好。”青辰瞬间有些僵硬,随即不太自然地微微一笑,“一样就好。”
  她不是应该早就明白的吗。他让她去云南,又不让她回来,除了是这个原因,还有哪个原因。
  在进来这个屋里前,她心中原本还残存着一个想法,是不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谁对他做了什么,他才忽然变了。如今看来,什么也不是,他疏远她,赶她走,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跟她一样”的——早就没有那种意思了。
  所以,原本想问的一些话,也就不必再问了。
  青辰站了起来,理了理袍子,吸了口气,“我换好了,你换吧。老师应该不用我帮忙吧?学生便先出去了。”
  “自己能走吗?”
  “能啊。如何不能。”她笑笑,勉强走成一条直线,“这一点酒,醉不了人的。先走了啊。”
  “嗯。”
  他淡淡应了声,然后便走到床边,开始脱身上被酒浇湿的衣服。没有回头。
  青辰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没敢看他的背影,出门后就很快就关了上门。
  她没有再回宴厅,只托管家带了句话给赵其然,就径自出了大门。作为今日的主角,这样是有些失礼的,但是胸口真的很堵啊,头也很疼,眼泪也很想往下掉,就顾不上那些了。
  再不走,她可能就要在众人面前露出此生最狼狈的一面了。
  京城的夏天有些闷热。
  无风。
  让人感到窒息。
  
  遵旨休息了两天,青辰就回朝了。
  作为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她有很多事情要忙。光是认识部里的各人、熟悉政务文献,掌握全国的税赋钱粮情况,核对各省账簿等等,就得花很多功夫。
  而她最先想要做的,是把袁松等人著的《袁氏农书》刊印下发各省,以供各省借鉴经验,提高粮食亩产。
  总之,新的环境,新的职位,她又得适应一段时间,有很多事要忙。
  忙,就顾不上想其他的事。
  她觉得挺好。
  虽然有的时候并不是这样。
  这日,青辰底下的人抱来些公文,说是内阁才票拟的文书,要他们户部执行。青辰看了一眼,其中一份正是要他们尽快指导各省提高亩产的。票拟上的字,是宋越的字。
  “沈大人不愧是宋阁老的学生,大人跟阁老想到一块儿去了。”
  青辰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
  青辰这手下是个明白人,这半个月来与她合作也很愉快,又道:“有了内阁票拟,下面执行起来,也就没人敢怠慢了。大人推行此策,势必会更顺利。”
  言辞里面颇有几分羡慕之意。
  青辰是新上任的官员,虽说是正三品的户部侍郎,但到底年纪轻,也算不上有什么背景。这满朝上下皇亲国戚不少,不乏目中无人之人,碰到像青辰这样的新人,有人难免会有懈怠或是故意违抗试探的想法。
  这样就会影响政策的施行,会耽误今年的第二季稻子播种。
  但如果有内阁的票拟支持,那就另当别论了。
  青辰不置可否,只道:“你先下去吧。我这还要先看一会儿账册。”
  “是,大人。”
  京城的夏天很热。
  青辰袍子里的棉衣已经换成了薄纱,但仍是热得很。窗外的树上,知了一直鸣个不停,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她的手边得搁着一块帕子,用来擦汗的,否则手上的汗滴下来,难免要打湿账册。
  不过幸好,她用的是玉笔,笔杆握着凉凉的,多少能够舒缓一些。
  这笔是当初宋越送她的。还记得他当初嘱咐她,只能用此笔写字,没想到,这一写就是两年多。用了两年多,她也早已习惯了这支笔,玉制的笔杆别人握来觉得沉,她却觉得正好。
  那会到怀柔看堤的时候,它差点丢了,后来又被徐斯临下河找回来了,就是笔杆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划痕。
  思绪有些飘散,青辰抱怨了一下这热天和知了,继续埋头于账册。
  这时,却是有两人进了堂里来。
  她抬头一看,是户部尚书和……宋越。
  “沈大人。”户部尚书道,“方才我在跟宋阁老说山东省夏粮食欠收的事,阁老想看看山东的账册,你将账册先交予阁老吧。”
  青辰在看的,就是山东省的账册。
  山东去年欠收,是因为去年闹了几次灾,今年夏粮却是又报欠,她有些疑问所以正在查阅。没想到宋越也关心这个……
  “是。”青辰应罢,随即将面前摊开的账册合上,双手递到宋越面前,“阁老。”
  宋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扫了一眼她摆在桌面上的笔记,“你也在看?”
  “是。”
  “看出什么了?”
  户部尚书见师生二人似有互相探讨的意思,便道:“我还有些事,二位大人不妨慢慢说吧。阁老,我便先去了。”
  “嗯。”
  屋里只剩下两人。
  青辰接着方才的话题,道:“山东今年夏粮又报欠,却又没什么大灾。下官才开始看,还没看出什么问题。阁老见谅。”
  宋越点了点头,随手翻了一下手中的册子,然后目光不经意一扫,看到了青辰笔架上的玉笔。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的心忽地猛跳了一下,“用这笔习惯了,其他的拎起来都觉得有些轻,字写不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您别误会。”
  “旧了……”他薄唇微掀,“我让人再拿一支给你。”
  “不必了!”青辰很快道,“只是没在意故而没换而已。今日得老师提醒,学生记得了,会换了的。我自己可以买。”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嘴唇张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转过身欲走。
  到了门口,他又停下来,“这种笔,知道去哪儿买吗?”
  青辰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嘴角,“不知道。不过我不打算用这种笔了。只到集市上挑一支贵的就是。”
  “……嗯。”
  他淡淡应了声,去了。
  青辰静静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坐回椅子上。
  看着那支玉笔,她只觉得鼻头好像微微有些发酸。
  不忍心舍弃的东西,偏偏要自己说出舍弃的话,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青辰回京快一个月了,京城今年的夏天也慢慢进入了尾声。
  这一日逢休沐,她在府里陪着老爹纳凉,下人来报,有客人来了。
  到了正堂见到来人,青辰愣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
  徐斯临。
  徐斯临穿了身长袍,两年不见,那张年轻的脸依然俊逸,眉眼间的桀骜不羁少了几分,多了几分成熟。
  他见了青辰就笑,一双牙齿白白的,“你回朝前,我正好到山东出外派,昨天才回来。好久不见。”
  青辰点点头,“好久不见。”
  他歪着头,眯着眼看她,笑意晏晏,“可有想我?”


第150章 
  此时下人正好奉了茶来,青辰端了茶,摆到他面前的桌上,“喝口茶吧。这是我从云南带回来的。”
  徐斯临似乎并不执着于她的回答,点点头,揭起盖碗喝了一口,“嗯,好喝。”
  说罢,又嗅了一下茶香,眯了眯眼,很是享受的状态。
  隔着朦胧的茶烟,青辰看着他的脸,直觉得陌生而又熟悉。
  他俊朗依旧,鼻子还是那般高挺,眼眸还是那么熠亮,看着她的目光仍然是幽缓的,就像从前一样。
  像那年翰林院的午后,课室里大家都在玩闹,他拿了本《菜根谭》来找她,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那个有些乖张的不羁少年,带着她硬闯过陆慎云把守的城门,为找回她的笔二话不说跳进冰冷的河水,上岸后明明冷得浑身打颤,却死要面子说自己不冷。
  他也曾经与她站在不同的立场对辩,仔细修改她的策论,与她争执害她摔下楼梯,与她打雪仗却被顾少恒逐出府邸,为了救她的猫而被爆竹炸伤手指,至今疤痕仍在……
  说起来,凡此种种不仅是她与他共同的记忆,也是她在大明朝的青春。
  如今,少年变得更成熟自若了,他的眼睛里书少了些迷茫,变得更加坚定、坦然。
  想来,是因为他已经与明湘过上了婚姻生活,从而变成熟了。
  “怎么,分别一年多,记不得了啊?一直看我。”他搁下喝了好几大口的茶,笑道,“好歹同窗了两年,这么薄情寡义啊?”
  青辰摇摇头,“不是……就是突然觉得,日子过得有点快。”
  “啊,是啊。”他的嘴角向上弯着,“现在跟在翰林院那会不一样了。你知道最明显的区别是什么?”
  “什么?”
  “那个时候我想的是怎么欺负你才好玩,现在,就只有想你,没有欺负和好玩了。”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看上去半认真半调侃。话里似乎有很多情绪,挺复杂的。
  “……没觉得欺负人有什么好玩的。”青辰选取了个轻松的角度回应。
  他又是咧嘴一笑,“当然好玩啊。朝廷里规矩那么多,闷都闷死了,还好有你。不过欺负了你这么久,我也没觉得占了多大便宜,你这人太机灵了……机灵得走了快两年,也没让我忘记你。我不像你那么薄情寡义。”
  他说着,一道幽缓的目光又是飘了过来。
  青辰抿了抿唇,“谁说我薄情寡义……”
  “去山东前,”徐斯临自顾说道,“父亲说户部尚书致仕了,原户部侍郎要顶了这个位置,侍郎一位就空了出来,问我谁来接任合适。你知道当时我想到的是谁吗?”
  青辰摇摇头,“不知道。”
  “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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