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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是首辅-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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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图案?”
“好像是个人?”
“不对,不对,你看他的手,那是不是法印的手势……”
“法印?如此说来,倒像是……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真是阿弥陀佛。是阿弥陀佛啊!”
“阿弥陀佛显灵了!”
夜空中,那些流萤缓慢地飘动着,排列成阿弥陀佛的身相,幽幽地闪着荧光。
白莲教的军营里立刻骚动了起来,金戈铁甲的战士们都抬着头,齐齐望向十几丈高空中的神奇景象,很多人加入了白莲教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神佛显灵,皆是激动不已。
“阿弥陀佛显灵了,手势的法印是与愿印啊,咱们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大家快看,阿弥陀佛施法印的手,指的是紫禁城的方向!阿弥陀佛在此时显灵,可是让咱们进攻大明?”
“阿弥陀佛以流萤显灵,让咱们进攻大明了!”
“进攻大明,杀了狗皇帝,咱们的愿望就实现了,就能翻身做主了!”
深夜的京郊,白莲教军营彻底沸腾了。一传十,十传百,在大战前夕,大家对自己亲眼所见的“神佛显灵”越来越相信,相信这就是阿弥陀佛给它们的暗示,是天意!
主帐中的孟歌行原是在与几人议事,帐外一时声响雷动,如营啸一般,他自然也被惊动了。
招来人一问,那人只也激动道:“阿弥陀佛显灵了!”
孟歌行眉头一皱,压根也不信,“什么显灵?”
“阿弥陀佛显灵了!让咱们进攻大明,保我们实现愿望。您快到外面去看看吧。”
孟歌行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出了营帐,他倒要看看,是如何个显灵法。
到了帐外,他抬头看向天空,只见空中果然如手下所说,流萤排成了阿弥陀佛的身相,施印的手指正好指向了北面的紫禁城。
夜风吹来,吹得他身后的披风不停翻卷,那流萤组成的佛像也飘了一下。
大明军队一夜之间不见了,他们原地驻扎,半夜就有阿弥陀佛显灵,以与愿法印指引他们进攻紫禁城……真的有这么巧?
他不信。定是明军在搞什么鬼!
与他一同出帐的几人亦是在嘀嘀咕咕。
“咱们拿不定主意,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这个时候却出现如此景象,难道真是阿弥陀佛为咱们指引方向?”
“那些是流萤吧,流萤如何能飞那么高了?”
“今日白天所见,已是十分诡异,这般景象出现,我以为亦有些不同寻常,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听着身旁人的议论,孟歌行沉吟片刻,对身边的人道:“去,取我的弓箭来。”
“是!”
弓箭被取来,孟歌行立刻对空中那佛像拉了弓。身边的人忙拦住他,“老大,那是阿弥陀佛,此举颇为不敬,恐怕欠妥?”
孟歌行皱了皱眉。
在众教众面前,他一直是潜心向佛的,就算是心里不信,表面上也必须作出样子。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局势千钧一发,他必须得弄清楚,明军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心里有数。”
他不再听劝,干脆俐落地对高空射出一箭。
“嗖”地一声,箭落入夜空,却是很快不见了,那些流萤还在。孟歌行有些恼地又射了两箭,还是射不着。
太高了。
这时,流萤的光却一点点地黯下来,逐个,逐个地消失了。天空中,又是变得一点亮光也没有。
“老大,可是刚才一箭,惹恼了阿弥陀佛……”
流萤寿命有限,到了那般高空,自然活不了多久。
孟歌行不理睬他,闷头返回了营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声不吭。
阿弥陀佛显灵?
放狗屁。
他孟歌行身为白莲教首领,从来都不信佛,阿弥陀佛若是能保佑他,他何至于失去双亲,何至于要靠自己的双手才打到这一步。
先是明帝病危,再是明军一夜之间全部不见了,现在又来一出神佛显灵……如此巧合,好像一切形势都对他有利,他压根也不信。
明军太小看他了。这必是他们搞的鬼!
几个军师尾随入帐,谁也不敢再吱声。
孟歌行自顾思虑片刻,问:“探子来回了没有,蜀王的大军,如今行进到哪里了?”
“说是已陆续到太原了。他们应该是知道咱们要进攻北京城,又陆续往咱们的方向过来了。”
“多少时日可以此地?”
“按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出七日。”
“七天……”孟歌行沉吟道,“四天以后他们能到哪里?”
“大约能到真定。”
“去,传我的命令,五更时分全军整装,准备启程……”
……
与此同时,白莲教军营附近的山丘上,十几名全身黑衣的锦衣卫正在撤退。他们不紧不慢收了那“阿弥陀佛身相”,趁着黑夜绕道城冬,自京城东南角门入了城。
陆慎云与青辰早已在军营中等着。
见锦衣卫们回来,陆慎云问:“如何?”
“成了,大人。”
“阿弥陀佛身相”被扔到了地上,轻飘飘地拂起了些灰尘。陆慎云看着眼前那个纤薄的大风筝,与青辰相视而笑。
所谓流萤排成阿弥陀佛身相,不过是他们做了个阿弥陀佛模样的大风筝,把捉来的流萤系在了风筝上而已。
风筝被涂了墨色,在夜里与夜空融为一体,白莲教的人当然只能看见那些流萤的亮光了。谁也没想到,这不过是个障眼的小把戏罢了。
青辰知道孟歌行不信佛,必然是不会相信这样的小把戏的,所以,他一定会猜测是大明使计在诱他前行。
这是攻心计。
陆慎云安排了一下其他的事情,然后对她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好。”她点了点头。
二人出了军营,他先扶着她上了马,然后自己蹬上来,坐到了她的身后。虽是夜里,身旁也没有其他人了,青辰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他的双手自她身侧提了缰绳,双腿一夹,马儿就跑了起来。
夜风吹过耳畔,微凉,他的怀抱却是温暖的。
路上,陆慎云心里藏着心事,故而一直默着,没有说话。
“明天一早,他们应该就会动身了。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她打破了尴尬。
“嗯。”他回,“谢谢你。”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了个办法。你们在前线奋战了这么久,才是大明百姓应该感谢的人。”
“青辰。”
“嗯?”
他略微收紧怀抱,凑到她耳边,吸了口气道:“……要是仗打赢了,我们在一起好吗?”
马蹄声笃笃,夜风从他们耳畔溜过。她回过头,大声问:“你说什么?”
风声太大了,她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陆慎云垂眸看她,嘴唇抿了抿,“……没什么。今夜,好好休息。”
以后的事情,待仗打完了再说吧。
“好。”她笑笑,“你也是。”
……
次日一早。
陆慎云的人到白莲教军营附近打探消息,只发现他们竟出人意料的,在天还没亮时就已全军整备,掉了头,往太原方向急速前进。
如青辰所料,孟歌行完全不相信阿弥陀佛会显灵,疑心戒备下,果断更换了作战方案,直奔蜀王的十万大军。
而这个时候,蜀王还在悠哉地坐山观虎斗,军心很是松懈。此时孟歌行的调头一击正可以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等收拾了蜀王的十万人,他就再无后顾之忧。
而他的这个决定,正给了京城的明军珍贵的喘息之机。紫禁城原是四面楚歌,在青辰的攻心计下,局势终是发生了扭转。孟歌行与蜀王鹬蚌相争,陆慎云届时就可以率兵收取渔翁之利。
这是大明在这种形势下最好的出路,也是唯一的出路。
而与此同时,未来的辽东总督、龙虎将军蓝叹,已率部队击退了瓦剌的进攻,并将他们驱逐到了边境的百里之外。眼下,他正率着两万精兵强将,往京城的方向进发。大半个月后即可与陆慎云汇合。
北京城内城某处隐蔽之地,坐落着郑贵妃名下的一处宅子。
阴雨绵绵。
宋越倚在窗前,看着窗外,院里的芭蕉叶轻轻地摇摆,朦胧的池面上,初露尖角的小荷正擎着烟雨。
郑贵妃打屋外进来,脱了斗篷,挂在衣架上,用帕子擦了擦肩上的水珠。
她走到他身边,想挽他的手臂,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做,自顾笑了一下。
在不明确对方的心意前,女子主动那是热情,可在明白对方的心意后,再主动就不合适了。宋越现在并不喜欢她,她心里清楚。她懂得女子应当珍惜自己,否则男人就会看不起她的道理。
他既然在这里住下来了,那就来日方长。
“在看什么?”她问。
他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没什么。”
“他们说这些天你总是这个姿态。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在想什么人?”她的媚眼瞅着他,试探道。
他的目光滑过她精致的脸,又移回去,却是不说话。
她的身上有股不同寻常的香味,上一次她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这一次,倒比上次的气味还要重些。
“你总是这样。”她幽幽叹了口气,“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冷冷的,好像都不会笑。你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
淡然清举的才子,风姿无双的阁老,这么多年夺走了多少世家女子的芳心,却是至今未娶。越是这样,他便越显得神秘,让人看不透,让人着迷。
让人忍不住去猜测,去臆想,他是谁也不喜欢,还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假若有一天风和日丽,自己端芳美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不会就喜欢上自己。
哪怕身为贵妃,有国色天香的面容和婀娜多姿的身段,郑贵妃也曾无数次这样想过。
屋外雨声簌簌,宋越却是依然沉默。
他来这里之前,原是想假意与她合作,好套她的话,看她怎么对付太子。朝中太乱,他与青辰又回不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获得一星半点的消息,保住太子。
可到了这里以后,他就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那么做了。他的心里只有青辰,一点也不想对着别的女人虚情假意,不想与她有半分牵扯。
他做不到。
就算是到了外面会让徐延追杀,他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他要走,她却是把他禁锢住了。
“是不是?”她再追问。
“是,我有喜欢的人,我很爱她。”他回过头看他,目光由毫无温度,到说到“她”字时,出现了温柔。
片刻沉默后,她皱了皱眉,“她是谁?”
虽然他的答案与她料想的并无二致,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
“你不必知道这个。你只要知道,我是不会帮你的。”他不急不徐道,“太子是储君,皇上大行后,也该是他来继承皇位。你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个位置呢,五皇子还小,尚未有治国的能力,你就让他手足相残把他推上皇位,他的童年会快乐吗?你一个女子,无人相帮,理政必会很辛苦,那个时候你又会快乐吗?眼下,与白莲教和蜀王的战事尚不知如何,大明危在旦夕,你陷害太子得到了皇位,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放弃吧。”
“太子是个醇厚的人,假使皇上去了,他也应该不会为难你们母子的。”
他不是第一次劝她。见面那天,也是他下定主意要离开的那天,他明白告诉过她,他是不会帮她的,劝她放弃对皇位的垂涎。只是她一直也不听。
“我们不说这些了。”她不太开心道,“我不管你喜欢的是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你不知道,看到你来找我,我有多高兴。”
“你很清楚,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活命。”
“我都懂。但是你休想从这里出去,徐延要杀你,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不论是感情上还是政治上,她都需要他。
她可以等。等到她知道他爱的那个女人是谁,她会杀了她,让他从此断了念头。
“用不了多久,这个天下就是我的了。我会让你称心如意,当上首辅。”说着,她又摆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对他笑,想要拥他。
他只淡淡看她一眼,不说话,推开她径自走到屋外,步入雨中。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吗?”她在他身后叫他,“你的身子本来就还虚,再淋雨会生病的!”
“宋越!”
第173章
宋越的背影,很快没入了朦胧的烟雨中。
郑贵妃没有得到回应,痴痴地望着他,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长长的红色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她知道他找她不是为了活命,也知道他接近自己是为了太子,但她还是忍不住将他留在身边,希望他有一天会改变主意。
今日他亲口承认有喜欢的人,作为女人,她的心里有一种酸涩的醋意。当初她年纪轻轻入宫,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女,可朱瑞已是个浮肿的中年男子了。她对爱情的希望彻底破灭,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保护自己的地位上,渐渐地,变得圆滑世故、勾心斗角。
可那颗相爱的心仍是不死的,在多年前看到宋越的那一瞬,她就已经沦陷了。他越不想理自己,她就越喜欢他喜欢得无法自拔。得不到的心,永远在骚动。
前朝的李贵妃与张首辅心意相投,彼此扶持,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知己和伴侣,假若能像他们那样,此生便也无憾了。
罢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心思,她可以等。
她披上斗篷拉上风帽,又撑了伞,追出去,宋越却是已不知走到宅子的哪处去了。庭院内,烟雨朦胧,风吹浮萍。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先唤来小厮吩咐,“去煮一碗姜汤,再去请个大夫来吧。”
小厮应诺去了,她便继续找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淋湿了。她硬把他拉回了屋里,去探他的额头,微微发烫。
她很快以帕子替他擦身上的雨水,他却是抬手阻止了她,“我自己来。”
她有些酸涩地抿了抿嘴,把帕子交出去,“我不逼你了,你别这样,看你生病我心里难受。我让厨房煮了姜汤,也让人去请大夫了,大夫一会就来。”
“谢谢。”他淡淡道。
她敛目摇摇头,亲自去为他倒了杯热水,“你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你放下,出去吧。”他却并不接受她的好意,“我要换衣裳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
不久后,大夫来了。
他先为宋越把了脉,然后便到几前去开药方。因有外人在,郑贵妃也不便出现在屋里,便只在隔壁的暖房等着。
大夫写药方的时候,宋越将一封信交到他手里,另附上了十两银子,“麻烦你,帮我把此信送出去,不要让这屋里的人知道。”
那大夫点了点头,“您是宋阁老吧?那日在西市刑场,我见过您。大家都说,您是个好人,从来都为我们这些百姓着想,只也不知怎么触怒了龙颜,要被斩首。好在是老天有眼,那日有人救了您。阁老一心为民着想,如今我这百姓能为阁老做些事,实属荣幸。阁老放心,我必将此信送到,这十两银子着实不必了。”
宋越笑笑,“没想到与大夫您还有一面之缘。这十两银子您还是收着吧,我如今被困在这里,银子实用不上。世道不好,有我们这些官员的责任,银子不好赚,你们也过得清苦,还是收着吧,聊表我一番心意。”
那人犹豫了一下,道:“……如此,那草民谢过阁老了。阁老方才受了凉,定要按此药方服药,以免病重伤身。”
“我记着了,多谢。”
大夫走了,屋里的下人很快去抓药煎药。待药煎好了,郑贵妃亲自端来给宋越喝。
她进屋时,只见他躺在床上阖着眼,像是睡着了。她在床边细细地看了他好一会,没有叫醒他,后只把药碗搁在桌上,然后就闭门退出去,回宫了。
临走前,她轻声道:“好好休息。”
几天后,白莲教十几万大军便已行进到了真定,打得蜀王措手不及,退无可退,只能堪堪应战。
真定一带皆是两方的战场,兵器、火炮、战马随处可见,两军人马到处呐喊厮杀,旌旗摇曳,硝烟不断。附近的百姓仓皇弃家逃亡,流离失所。田中快成熟的庄稼尽数被毁,许多房舍未能幸免,被火烧成了断壁残垣。
总之,血流成河,尸骨累累。
大雨一下,满地就都是红水,染红了河流湖泊。
双方拼得你死我活,都想着先吃下对方,扫清了障碍,最后入主紫禁城。
十多日激战下来,蜀王渐渐不敌,连连后退,孟歌行却是带兵一路狂追猛打。
……
白莲教掉头打蜀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徐延的耳朵里。
早先他让徐斯临与蜀王联系,建立了合作关系,在金钱和人脉上都支持了蜀王,意图助蜀王谋权篡位,保徐家荣华富贵。
白莲教进攻大明,于他们来说是正中下怀,鹬蚌相争,他们这渔翁就可得利。到时候大明一堆伤病残将,自然无法对抗他们的十万大军,紫禁城中的那张髹金龙椅,便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可谁想到那孟歌行竟不按常理出牌,出人意料地掉头进攻他们,蜀王一时毫无准备,自然兵荒马乱。
他已是得罪了朱瑞,与蜀王一条绳上的蚂蚱,蜀王若是战败,那徐家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如今白莲教大军大约有十三、四万人,而蜀王的十万人马大都是新兵,必然是敌不过的。他得想个办法帮助蜀王。
放眼满朝,如今还有可能帮上他的,就只剩下一位——英国公。英国公在西北有三万人马,人强马壮,原是为了防鞑靼进攻的,只要他肯撤回来帮助蜀王,那他们战胜孟歌行的希望便大增。
当年他以天将异兆一事害死了顾少恒一家,为的就是切断顾少恒与英国公女儿苏妙仪定下的亲事。只可惜儿子一直不同意,那件婚事便也搁下。眼下局势迫在眉睫,那一步棋是势在必行。
不过他如今已被剥夺了首辅之位,英国公却是未必见得愿意。
徐延想了想,叫来亲信吩咐了两句,叮嘱道:“先不要叫公子知道,办得越快越好。”
……
又过了几日,青辰在府中呆得烦闷,又没有宋越的消息,便出了门。漫无目的地逛了会,她想起好些日子没见到顾少恒了,于是去了陆家的族学。
陆家族学门外不远处,青辰才走到巷子口,就见到有个女子正在与顾少恒说话。
那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杏眼睁得圆圆的,看着活泼而有朝气。
青辰对她有印象。顾少恒行冠礼那日,她在顾府见过她的,好像是英国公苏家的女儿,顾少恒指腹为婚的表妹。
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姑娘正缠着她的表哥陪她玩,一副天不管地不管,只要她表哥的模样,很是可爱。
青辰正要避开,二人的对话声却是传到耳边。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如今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婚约,莫要与我这罪臣之子纠缠不清,耽误了你。走吧,你我今生……总归是有缘无份。”顾少恒的声音。
那女子却是急道:“当年定了婚约,自然是一辈子生效的。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你都是我的未婚夫婿。我苏妙仪的夫君此生就只你一个,旁的我都不认!”
“……人间事,岂是你我能说了算的。”落寞的一声,听得青辰为他心疼。
后来,青辰没有再听,到一旁等着去了。没过多久,那姑娘也走了,走的时候以袖子拂着眼角,像是哭了。
顾少恒走过来,正好看到青辰,有些意外,“你来了。”
青辰点点头,“方才正巧听到你们说话。”
他淡淡一笑,“她是我的表妹,叫苏妙仪,年纪还小。早年两家为我们定下了婚约,只是现在你也知道,我都这样了……”
“看的出来,她喜欢你。”
他苦笑一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喜欢又如何,我如今只是个教书先生,到底是高攀不起了。不说这些了……我听陆大人说你救了宋老师,老师他还好吗?”
青辰的眼睛黯了黯,“我与他分开了,如今也不知道他下落如何。他说过会联系我的,只是好多天过去了,也没等到他的消息。”
“老师他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多事,若老天有眼,当让他有好报。”
青辰嗯了一声,“我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心里烦闷,咱们随便说会话吧。”
“好。”顾少恒笑了一下,“有什么不开心,尽管跟我说,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便在青辰与顾少恒边走边聊时,苏妙仪的马车却是在一条小道里被人拦下了。
她原是坐在马车里哭,因知道与顾少恒不太可能而伤心不已。没想到马车被人拦下,几个蒙面的男子不由分说地拉扯她下车,给她头上套了黑色头套,又将她手脚捆了起来,掳走了。
……
当夜,徐延便把儿子徐斯临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徐斯临乍听苏妙仪已被父亲捉回府,心里很是抗拒,俊逸的眉目透出犹疑冷漠之色,甚至有些生气,“父亲行此事,如何倒不先与我商量。”
“形势紧迫,来不及与你细说。”徐延道,“与英国公府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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