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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进化手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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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来又对我嘘寒问暖……虚伪得让人作呕,我宁愿你们对我漠不关心,也比这见鬼的爱来的好受!”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刻薄,他不知道此时心里什么滋味,只想破坏一切,只想毫不留情的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好像这样就能让痛苦减轻一些。
  伤害……他其实早已不畏旁人的伤害,可他没法接受,他心里最亲的父皇原来也是掩在背后的刽子手。
  以前有多敬爱,如今就有多痛恨,比对皇后的恨来的更加深切……至少皇后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可文帝一开始却是他最好的父亲。
  如果当初他不幸就死了,恐怕文帝也只会像对待骆苍的死一样,心痛是心痛,但也不过是个儿子,没了还能再有……骆苍还羡慕他,可其实呢,在文帝心里,他和骆苍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文帝望着他,嘴唇颤动,目光急切,蓦地吐出一大口血,声音都有些含糊了,“不是这样的,昭翊,你一直都是朕最喜爱的孩子,朕……”
  他倒回床上,伸手伸到一般,手臂又无力地垂落,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了。
  骆昭翊捏紧双拳,手上沾染的木屑刺进掌心,衣袖也被血迹渗透,心脏旁边的伤口传来撕扯般剧烈的痛感,疼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他想上前,脚步却像钉了钉子,怎么也动不了。
  “昭昭,娘错了……”皇后挪动步子,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拉他,她露出痴痴的笑容,“娘带你回西夷,带你回家好不好?你最爱吃甜的点心,想喝莲子羹是不是,娘给你做……娘带你回去见你外祖父外祖母,他们见了你一定很喜欢……”
  骆昭翊嘴里仿佛弥漫着幼时苦涩的滋味,皇后做什么都是苦的,苦到了心里。
  他甩开她的手,“你看看清楚,我早就长大了,在你的折腾下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缠着你说想吃甜点的小娃娃了!”
  皇后木木的僵在原地,悲到极致已经没有了表情,只剩呆滞和麻木。
  他们三人僵持着,仿佛一场无解的死局,到最后会是玉石俱焚。
  就在这时,火光乍起,以燎原之势冲上云霄,席卷了凤仪宫。
  “火,火……”皇后一下子惊醒似得,“谁放的火?冯茹!冯茹!”
  一道横梁从她头上砸了下来,骆昭翊还没来得及想,身体已做出反应,护着她避开,翻滚进了殿内,几道横梁却堵在了门口。
  皇后怔怔的望着骆昭翊,有些不敢相信,刹那间泪如雨下,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骆昭翊回过神来也是一怔,偏了偏头,冷漠的松了手。
  “皇后娘娘……”
  冯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与往常很不一样,透过横梁的缝隙,能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玉瓶,那是……皇后睁大眼睛,立即反应过来:“你背叛我?是你放的火?你要做什么?”
  那玉瓶里装着的正是骆昭翊的血,是当日皇后威胁穆双涵拿到的,她迫切的想知道骆昭翊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便想兵行险着,试一试传自西夷的秘法……只不过她还未准备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如今也不需要了。
  可是皇后不明白,冯茹跟了她快二十年,哪怕她神志不清时也忠心耿耿,怎么会……
  “皇后娘娘,奴婢对不起您,来生做牛做马还您!”冯茹隔着门给她磕了头,转身就没影了。
  “冯茹!”皇后一天之间连遭打击和变故,她想,她这一辈子过得究竟有多糊涂?
  火势烧得极快,燃烧中散发着油烟味,可见冯茹早有准备,这一下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骆昭翊转身冲到床边,一言不发地背起文帝,文帝浑浊的眼睛清明了些,他真心的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伸手制止了他。
  外面,穆双涵跟骆廷几人正走到离凤仪宫不远的地方,忽然见火光冲天,俱是吓了一跳,急忙冲了过去,就见宫女太监提着水桶不断的替换着浇水,侍卫们冒着火势推开断裂的横梁木板往里救人……
  “怎么会着火?”骆静仪惊恐的叫道:“父皇小七他们都在里面啊……”
  “殿下,骆昭翊……”穆双涵眼前一黑,就要往下倒,春绵柳絮及时扶住她,她推开两人就要往里面冲,一堆宫人连忙阻止她,“太子妃,有侍卫在,您千万别进去……”
  骆廷面色也发白,吩咐人看住穆双涵跟骆静仪,身形一闪,避过火势,自己却跑了进去。
  “二哥!”骆静仪急得跺脚,哭喊出声。
  穆双涵眼泪也落了下来,晃了晃身子,只觉头晕目眩,忍不住偏过头一阵干呕。
  “阿涵,你,你可别出事……”骆静仪吓得连忙轻拍她的背,哭着说:“三哥死了,我再也不想任何人出事了,可为什么总是世事无常……”
  “我没事,”穆双涵捂着唇,身子微颤,喃喃道:“我还要等殿下出来,他们都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骆昭翊答应过她不离不弃的……她一直那么相信他,这一次,也不要让她失望。
  恐惧,悲伤,无助……穆双涵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所有的荣华富贵权势滔天都是过眼云烟,这一刻她终于恍然,他之于她那么重要,不因其他,只因为他是骆昭翊,她最好的夫君——旁人再无可替代。
  她不再贪心求一个事事如意,只求他平安无事。

  ☆、第61章 新生

  文帝一番话几乎让骆昭翊彻底崩溃了。
  “我的昭昭……”皇后及时揽住他倒下去的身子,呜咽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心疼,悔恨,不舍……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自制。
  迟了二十年,她想去黄泉路上向所有的亲人族人忏悔赎罪。可说到底,是她没有办法再去面对骆昭翊了。
  皇后这一刻无比庆幸穆双涵的存在,至少她的昭昭还有一个最爱的人陪伴。
  她抬头看向文帝的目光几乎是痛恨的,痛恨中生出太多无奈,无奈中又包含无尽苦涩。
  谁是谁非,早已分不清了,她自己已罪无可恕,还有什么资格去怪他?
  “幸好从鹊放过了朕,也放过了这个孩子……”
  文帝喃喃念着,回光返照一般,突然站了起来,抱着昏迷的骆昭翊往门口而去,用自己整个身子护住了他,硬生生撞开了挡在门口的横梁,皇后站在殿内没动,呆呆的看着,任由火势烧到了她脚下,她也没躲,眼泪一滴滴的淌下,自下巴滴落,可那一刻,呈现在她脸上的,是世上最温柔的神色,哪怕狼狈至极,也美得令人炫目与心醉。
  骆廷冲了进来,身上灰扑扑的,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就看到了这一幕。
  “父皇……”
  文帝已遍体鳞伤,却是笑了,将骆昭翊交给他,拍拍他的肩膀,“廷儿,长兄如父,别忘了你对朕的承诺。”
  说罢,骆廷都来不及反应,他又冲进了大殿火海,火势连天,这一回,真正是有去无回,再也没法抢救了,骆廷睁大双眼,最后看到的一幕,是文帝拥住皇后,纵然火光无处不在,他仍想用微薄之躯为皇后挡住灼烧,保留她最美的姿态。
  从他们初遇开始,爱已悄然滋生,漫入骨髓,但中间掺了太多杂质,让爱面目全非……然而到了最后,这份爱又回归了最初的纯粹与美丽。
  ——爱你,只想让你好好的。
  “二殿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骆廷眼眶一红,咬紧牙关转了身,在侍卫们的掩护下,背着骆昭翊冲出了火海,凤仪宫的匾额在他们身后重重砸下。
  “骆昭翊!”
  “二哥!”
  穆双涵跟骆静仪同时迎了上去,骆廷放下骆昭翊,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叫,嗓音沙哑:“太医,快宣太医!”
  骆昭翊一身白衣都快被染成了血色,穆双涵颤着手去摸他的脸颊,只觉心如刀割,压抑不住的呜咽声出口,一瞬间泣不成声,她没看到文帝和皇后的身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知道她的太子殿下一定经历了最惨痛的变故,否则坚韧骄傲如他,绝不会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倒下。
  “殿下,昭翊……”她握着他的手,喃喃道:“没事了,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骆昭翊手动了动,忽然睁开了眼睛,不等众人惊喜,他便推开所有人,站起来又往凤仪宫的火海冲去。
  天空中忽然风云变色,乌云慢慢汇聚,天色转眼间就暗了下来,面前熊熊火海成了唯一的亮色,如斯的绚丽,如斯的灿烂,却也如斯的凄凉。
  “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上前阻拦,骆昭翊一双眼睛幽静而冰冷,毫无人气,衣袖一扇,来一个人摔一个人,他盯着前方,仿佛那不是一片火海,冲得一往无前。
  穆双涵方才猝不及防坐在了地上,怔怔的望着骆昭翊的背影,心里疼痛酸涩交加,骆静仪连忙扶她起来。
  骆廷一把拽住骆昭翊,向来温和的神色都有些扭曲,怒吼道:“你是不是疯了?凤仪宫已成火海,没人能活下来了,你也想去送死吗?”眼见着骆昭翊僵住,骆廷按住他,盯着他的眼睛,语气蓦地虚弱下来,低声说:“小七,你……节哀吧。”
  骆昭翊表情瞬间裂开,眉目染了血迹与灰尘,将所有的凄厉掩下,只剩一片木然冷寂。
  沉默无声无息的漫延,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得叫人心里发慌。
  电闪雷鸣响彻天际,震耳欲聋,大雨陡然间倾盆而下。
  火势在雨中渐灭,然而凤仪宫已成了一片废墟。
  骆昭翊甩开骆廷的手,走到废墟前,用手去掀开那些滚烫未熄的焦木,玉冠早已掉落,长发散落一身,白衣污浊,原本玉瓷般的手上也全是伤痕,惨不忍睹,整个人狼狈至极。
  “小七!”骆廷又去拉他,甚至想一掌先劈晕他,可骆昭翊挣扎着推开了他,骆廷气极,嘶声道:“你看看你自己满身的伤,究竟要折腾成什么样才好?你是我大景的皇太子,父皇没了,这天下的重任都落在你身上,你难受也好,痛苦也罢,至少先养好身体成吗?你再看看你的太子妃,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大雨天的就陪你在这淋雨……你不顾旁人难道也不顾她了吗?”
  骆昭翊蓦地转身,穆双涵就站在他背后,推开宫人遮挡的伞,身形在雨中越显单薄,可她安静极了,一语不发,就那么望着他,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神情也被雨帘遮住,模糊不清,见他转身,她轻声说:“没事,你要如何,我都陪你。”
  骆昭翊僵住,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痛感,身上的,心上的,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她,声音沙哑,“对不起,对不起……”
  骄傲如他,什么时候会道歉了?
  穆双涵鼻子一酸,伸手回抱住他,喃喃道:“我明白,我不怪你……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因为他只有她了,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害怕再次失去……穆双涵明白,可正因为明白才更难受。
  所以当穆双涵得知一切时,对文帝和皇后都有了恨意,那两个人纠缠了一辈子,如今一死百了,可怜骆昭翊却要无辜承受一切,背负一切,甚至到头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接受这样的生离死别。
  任谁都会崩溃。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骆廷松了口气,闭了闭眼睛,这时,一把伞撑在了他头上,他偏了偏头,骆静仪红着眼眶对他扯了扯嘴角,努力想冲他笑,可惜这笑比哭还难看。
  “二哥,父皇和皇后娘娘……真的死了吗?”对皇后还好,可是对文帝……骆静仪的感情不比骆昭翊差多少。
  骆廷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回她,“是他们不想活了。”
  当一切揭开,皇后没法去面对,文帝也时日无多,他们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死了,也不想再饱受煎熬痛苦的活着了。
  骆静仪似懂非懂,只觉心中冰凉,像含了一口黄连,一直苦到了心里。
  晚些时候,太医前来诊治,看到骆昭翊的伤口明显恶化,又是无奈又是叹气,却又不敢多言,只能一边帮他换药一边隐晦的告诫。
  穆双涵就坐在床边,边上放了清水,她亲自用手巾帮他擦拭的双手,温柔而耐心,等到手上的木屑伤痕都清理完,她头上溢出了一层薄汗,微微抬头,却发现骆昭翊的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
  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尤为苍白,气场收敛后,华美昳丽的容色越发凸显,看起来居然有种惊心动魄的孱弱之感。但他表情又很是冷淡,没有半点软弱之态。
  “怎么了?”穆双涵摸了摸脸颊,还以为有什么地方没清洗干净。
  骆昭翊摇摇头,只是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太医和宫人们低眉顺目的当背景板。
  德福轻轻敲了敲门,端着刚做好的红枣汤走进来。
  “二殿下和公主走了吗?”穆双涵问了一句。
  德福回道:“奴才通传了太子妃的话,让二殿下跟公主回去歇着,可二殿下坐着没动,公主也没走,正陪着二殿下说话呢。”
  穆双涵想着骆廷可能是不放心骆昭翊,正好骆静仪也难得有时间跟骆廷单独相处……
  她索性也没再多言,转而端着红枣汤,用勺子轻轻拌了拌,舀了一勺喂骆昭翊,轻声劝道:“喝一点好不好?”
  骆昭翊看着她,张口咽下。
  “甜吗?”穆双涵问他。
  骆昭翊忽然静静的笑了一下,轻淡得似天上的云,飘忽就散了,他说:“太甜了。”
  无尽的心酸上涌,穆双涵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心脏像被一只手扼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甜腻的味道传来,她压抑不住恶心不适之感,连忙放下碗,转头捂着唇干呕起来。
  “阿涵?”骆昭翊脸色倏地就变了,猛地打断太医令包扎的动作,暴躁又急切道:“快去帮太子妃看看?”
  文帝和皇后都死了,如果穆双涵再出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太医令暗暗苦笑,将包扎的工作交给上前来的德福,悄悄抹了把冷汗,转而打量了下穆双涵,眼睛微亮,若有所思,“太子妃,您可否伸出手让老臣把脉?”

  ☆、第62章 丧钟

  骆昭翊向来任性,口是心非惯了,此时此刻却坦然道出了心声,他握住穆双涵的手,垂了垂眼眸,再抬起头时,已看不出任何悲伤痛苦的痕迹,仿佛雨后初霁的碧空,荡涤了所有尘埃,只余一片清明透彻。
  穆双涵心中一紧,忧虑不减,面上却不动声色,歪着头问他:“幸运?如果遇见我花光了你所有的幸运,那我岂不是罪无可恕?”
  骆昭翊只盯着她看,不说话。
  她紧接着笑道:“殿下,我用一辈子来恕罪,你嫌弃吗?”
  骆昭翊微微扬眉,却是轻轻哼了声,懒懒的半躺着,一瞬间回到了他们初见时候,他眉目如画,骄横的理所当然:“很嫌弃。”
  “哦,”穆双涵端起红枣汤重新递给他,“那也没办法了。”
  “是没办法了,等我找到你所有的缺点,下辈子再告诉你怎么改。”骆昭翊抬了抬双手,故意露出所有的伤痕,而后轻轻捂了下心脏旁边的伤口,皱了皱眉,抬头望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
  穆双涵瞥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会知道借着伤势扮柔弱了,先前也不知是谁满身伤的折腾!
  她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脸皮真厚……谁答应你下辈子了?”
  骆昭翊指了指她的腹部,神秘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答应了,他告诉我的。”
  穆双涵手一抖:“……”大悲大喜交替,她家殿下该不会被刺激疯了吧?
  看她一副惊吓过度的呆滞模样,骆昭翊心情骤然明朗了起来,戾气郁气都渐渐消散。
  穆双涵眨了眨眼,眼中划过柔和的笑意,时间会冲淡一切,以后……会更好吧?
  大雨过后,清新满人间,树叶上水珠滴下,溅入水中,漾起阵阵涟漪。
  繁盛的帝都,街道上人群又开始活络。
  然而,不等喧嚣进耳,就闻钟声自皇城发出,一声比一声响亮悠长,沉闷肃穆,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停住脚步,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因为这钟声寻常时候绝不会敲响,一旦敲响,那代表着宫中有极为重要的人去世了。
  几乎同一时刻,在朝为官的,亦或是帝都中的皇亲国戚都匆匆带上了孝,紧急勒令拆除家中一切喜庆的装饰物,协同夫人急急忙忙的都往宫里涌。
  文帝和皇后在凤仪宫被烧死,尸骨无存,殿前,唯有合葬而立的衣冠冢。
  骆昭翊穿着一身孝服,跪在最前头的地方,身后哭声震天,唯有他平静的不可思议。
  骆廷靠他最近,低声道:“你伤势未好,如果不舒服,不妨找个借口回去歇着……父皇最放心不下你,这些虚礼他不会怪罪的。”
  “没事,二哥,我心里有数。”骆昭翊淡淡回了一句。
  骆廷便不再多言,只是时不时的盯着他。
  “殿下,太后娘娘来了!”德福忽然跑过来通报了一声。
  自从淑妃和骆苍谋逆,再到文帝和皇后出事,太后大受打击,几乎一病不起,骆昭翊怕她再有个万一,专门安排了太医住在长寿宫,原以为太后来不来,没想到还是拖着病体过来了。
  太后脸上带着病容,眼睛红肿,很是憔悴的模样。
  “祖母……”骆昭翊伸手要去扶她,却见她双目没什么焦距的模样,对不准他所在的方向,心中一惊,连忙问:“您的眼睛?”
  太后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身边嬷嬷小声回道:“太子殿下,太医说太后娘娘是哭得太多了,以致双目失明……”
  骆昭翊心中大恸,太后听着动静抓住他的手,拍了拍,语气分外心酸无力:“你父皇……就是太痴了,怎么说他都不听,哀家这把年纪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昭昭,哀家不求什么了,只盼你们莫要步上他的后尘,都好好的,成吗?”
  情深不寿。
  太后其实看得比谁都透彻。
  骆昭翊看了不远处的穆双涵一眼,低声道:“祖母放心。”
  太后闻言,眼泪又掉了下来,身边的嬷嬷连忙劝阻,递上帕子,“太医说了,您再这样哭,眼睛可好不了了……”
  骆昭翊扶着太后上前,所有人俱是俯身恭迎。
  帝后的丧事虽礼数周全,却算不得大张旗鼓,骆昭翊名义上为太子,实际上百官已连着上奏请他登基了,毕竟先前骆苍谋逆风波未平,帝后俱丧人心惶惶,很多事堆着也没处理,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可骆昭翊在孝期间事事亲为,送棺下葬也都亲往,驳回了所有奏疏,坚持一月孝期后再行登基。
  唯一一件让太后欣慰的就是太子妃有了身孕,只不过在帝后丧期,加之时日还短,并未公开,也只有少数人得知了消息。
  连着一个多月,穆双涵醒来时,骆昭翊早已出门,晚上歇下了他才回来,两个人都没什么机会说说话,穆双涵处在孕期,心情起伏大,对上骆昭翊时笑容明媚,等他出门便有些郁郁寡欢了。
  因为想见的人陪不了她,不想见的人却一大堆,这段时日里,来东宫拜见的人越来越多,还不是冲着太子,而是冲着她太子妃的。
  有的能推,有的却推不了。
  穆双涵在家中时名声不显,做了太子妃也很低调,没有多久,莫名其妙就传出了贤良淑德的名声,以至于在一群人眼里心里,太子妃就代表着好说话……穆双涵听春绵柳絮说起时也是无语了。
  也不知是不是怀有身孕的缘故,越发烦躁,也越发没有精神,这日也就早早歇下了。
  夜幕降临,天上星光点点,映着宫中灯火通明,来往的宫人却悄无声息。
  骆昭翊进了门,陈沉提着灯为他照路,他解下披着的大氅,递给迎上来的德福,边走边问:“太子妃呢?”
  “回殿下,太子妃已经睡下了。”
  骆昭翊看了看时辰,抬了抬手,身后人顿住脚步,他却走到了屋前,开了一道缝,往里看了半响,而后轻轻关上门,往书房而去,“太子妃最近很累吗?”
  德福想了想,斟酌着,意有所指:“近日许多人来求见太子妃,有些太子妃不好推拒,所以……”
  骆昭翊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开骂:“这种事还要太子妃亲自操心,养你们有什么用?太子妃单纯心软,你们是蠢吗?连个像样的借口都不会找?”他进了书房,抬手就砸捏碎了茶杯。
  德福瞬间冷汗就出来了……最近太子殿下更暴躁了!
  其实大家也是无奈,如今局势复杂,太子雷霆手段,喜怒无常的,心思难摸透,一句话说就是太难搞,所以众人只好让夫人出马,退而其次都往太子妃这边涌,明里探望请安,实际上还是旁敲侧击打探消息,顺便投石问路表忠心。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推拒不得?孤的太子妃,有什么是不能推拒的?”骆昭翊随手扔了茶杯碎片,擦了擦手,冷淡道:“明日放出话来,就说这段时日东宫不见客,有什么事都给孤写折子上呈,别成天只知道拿女人当出头鸟!”
  骆昭翊又说了几个名字,吩咐道:“这几个若是拜见倒是无妨,你机灵些,想些趣事,让她们陪太子妃解解闷也好……”想了想,骆昭翊又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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