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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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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留神没发送出去的评论就没了,辣鸡晋江。西闲看似冷静自持,实际上是一个极为固执善于压抑自己且不信任感情的人,换言之一个逃避型的死心眼。从被迫嫁给王爷开始,到后来种种勾心斗角,逃跑又被逼回来,宫里风波不断险象环生,而没有一次赵宗冕是完全靠得住的。怀疑质问罚跪qj……愿意对皇帝交付信任都已经是男主光环了。如果是现代职业女性被土豪搅黄婚事强娶,逼着不让工作专职做家庭主妇,并且不能离婚,生活也衣食无忧,丈夫可能也真心喜爱,但是能毫无怨气?更何况是西闲这种御史家传的倔脾气。没有泰儿出事,可能心结会慢慢随着时间消弭,也可能一直到西闲死都没有挑明过,但这种被迫违背意愿改变一生的遗憾绝不会凭空消失。可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情节都在为这场矛盾的爆发做铺垫,以后真正放下心结才是he。不然,再“贤德”也只是表面而已。
  网友:七品人参果 发表时间:2018…08…21 15:37:32
  就是前面对女主内心描写少了,一直只说表面上多么冷静自持,读者又没有赵宗冕那样慧眼如炬,所以才会认为崩人设云云。实际上西闲心里埋怨痛苦自我安慰强行压抑肯定不少,只不过动荡都藏在贤德底下隐忍不发而已。强扭的瓜不甜,可以说前面的所有内容在我看来都是虐。幸而作者煞费苦心一定要男主自尝苦果,幸而是言情小说所以矛盾化解的差不多了。所以这应该是一篇he虐文无误。
  小剧场——
  大魔王:为什么没有给朕风光大……内啥西闲:想的美,要死就让你悄无声息,想风光大……内啥,就自己滚回来!
  大魔王:o(╥﹏╥)o哪里贤德了,你这恶毒妇人西闲:谢谢!


第191章 0822一更
  且说郭贤妃回到凌霜宫, 立刻吩咐贴身宫女:“快去, 宣夫人进宫。”
  宫女诧异:“娘娘可是有要事?才从甘露宫回来立刻就宣,这会不会有些太急促了?”
  “顾不得了,”郭贤妃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消息传出去,别叫他们轻举妄动。”
  这连日来,赵宗冕一没上朝, 二没宣大臣议事。
  朝廷之中,早就有各种猜测之声。
  就如同关潜苏霁卿等所担心的一样, 虽然表面上闹得不凶, 甚至看似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暗流汹涌,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看呢。
  太子遇刺, 发生在闹市之中,虽不曾明告天下, 但当夜五城兵马司跟镇抚司, 以及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各部精锐尽处, 搜遍京城, 自然是人所尽知的事, 那些有心之人,耳聪目明, 当然知道端倪。
  尹西园挟持泰儿,意图只在江山,但他也知道赵宗冕不会让步,所以送给西闲的手指, 是另一步出路,夏庙的安排是接下来的连环棋。
  尹西园猜透了西闲的性格,就算赵宗冕不肯轻举妄动,但西闲爱子心切,必然不会那么从容理智。
  其实在关潜出事之后,京城内刺客的集结,当然不会是未卜先知料到太子会出宫,反而是为了西闲预备的。
  虽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却也做足了准备。没想到西闲并没出宫,反而有意外的收获。
  尹西园料到,赵宗冕一定会亲临夏室。
  只要除掉了他,最难的一环便迎刃而解了。
  尹西园虽然做足打算,但毕竟还未付诸行动,且赵宗冕本就是个不能以常理测度的人,谁也不知道真正对上他,会发生什么。
  在事发后,西闲细细询问过顾恒苏霖卿,可有任何人目睹赵宗冕坠水之事。
  当时只有顾恒跟几个龙骧近卫,原先在跟尹西园的人拼斗中死伤大半,剩下的亲眼所见的,也有五六人。
  这几人都是心腹近侍,绝不可能泄露半分,但为了死守秘密,事后,苏霖卿便将这六人暂时幽禁在镇抚司的暗室之中。
  龙骧卫是顾恒一手带出来的,对顾恒绝无二心,因为都知道兹事体大,绝不容分毫差错,其实按道理说,应该一死以守绝密,幽禁之举,已经是格外宽厚了,所以也都自愿如此。
  除此之外,现场知道内情的,只有顾恒,跟苏霖卿了。
  偏偏因为先前要放烟雾的缘故,赵宗冕是改换服装出城的,苏霖卿一行人中,却选了一个体貌有些类似赵宗冕的,换了一身服装,以混淆贼人视听。
  因此就算在夏庙周围有贼人的眼线——因夏室地处最高,苏霖卿的缇骑防备又甚严,那些眼线众人埋伏所在,只能是在十里开外的低处,绝看不到夏庙内发生的事。
  如此,倒也可以瞒天过海。
  所以西闲在跟贤妃对话的时候,把泰儿遇刺这一件,说的明明白白,毫无隐瞒。
  可是在赵宗冕的这件事上,却偏偏说了个弥天大谎。
  这便是虚虚实实,让对方猜不透孰真孰假的意思。
  ***
  且说郭贤妃之母进宫,在凌霜宫内拜见。
  贤妃屏退左右,便问郭夫人道:“父亲如今可好?”
  夫人道:“自从南边回来后,甚是自在。”回头看一眼空空的门口,低声道:“娘娘突然召见,可是有事?”
  贤妃道:“最近皇上并未露面,父亲他们到底作何打算?”
  郭夫人一顿,声音又低了几分,方道:“之前文安王的亲信送了密报,说是……会引皇上出城,然后……虽然此后再无消息,但是皇上也的确并未现身,所以……你父亲觉着那人说的多半是真,皇上会不会已经……”
  “不。”贤妃制止了郭夫人,便把今日从西闲那里听来的话同夫人说了一遍。
  郭夫人听罢,大为惊愕:“此话当真?”
  贤妃说道:“皇后把太子遇刺被掳劫、她冒犯皇上的事都告诉了我,我看,并不像是有所隐瞒。”
  夫人道:“可是……”
  正如关潜所担心的一样,如今朝臣里,最关心的是赵宗冕的生死行踪,一旦确认了他身亡,那么就有理由将“隐瞒不报,图谋不轨”一则扣在关潜顾恒等人头上,先行发难。
  所以这两日贤妃明里暗里也一直在探听消息,可是先前顾恒只声称皇帝病了,不上朝,不见臣子,要静养,拖延了那数日,让人摸不着头脑。
  镇国将军那边,却已经渐渐相信了尹西园所送的消息,正准备做进一步的试探,比如强行去勤政殿请求拜见皇帝,只要发现皇帝不在,不必确信他的生死,自然可以先行行事。
  可却想不到,西闲竟把所有都“和盘托出”。
  如此一来,反而让贤妃不知所措,无法确信哪一句是真。
  又想到西闲所说,赵宗冕会“掌握雁北军打上一仗”,又说“盼着发生大事,那样他就可以回来”等话,当然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贤妃说道:“母亲,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他毕竟是觉着皇上太锋芒毕露了,如今天下,只有镇国军勉强可以跟雁北军争锋,但皇上登基以来,大刀阔斧的更改了许多朝令,父亲自然也怕有朝一日,皇上的手会伸到镇国军头上,而且皇上实在太偏宠皇后了,眼中只怕再容不下其他贵戚……”
  郭夫人叹道:“可不是么?先前为了德妃之死,突然免除了三年的秀女选拔,可知寒凉了多少人的心,之前朝中四五品以上的门庭之中,多少人盼望着女子能够进宫侍奉,荫庇家门呢,可皇上这个架势,已经很透出偏宠皇后之意了,而且之前皇后还是贵妃的时候,皇上就不惜为了她跟满朝文武对着干……迟早晚,你跟你父亲,都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好不容易有人送了现成的机会,你又有了身孕,如果皇上跟太子都不中用了,那双生子自然不至于跟娘娘你争……”
  贤妃看一眼自己的肚子,道:“我很明白。虽然说眼下是个契机,但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而且,皇上这人,心机太深,谁也猜不到他是何用意。如果说,这是皇上将计就计、用出来的一个圈套呢?”
  郭夫人悚惧:“你说什么?难道……是引蛇出洞?”
  贤妃点头道:“未尝不可能,皇上行事从来都破格逾矩,令人琢磨不透。而且他的性子……如果像是皇后所说真的去领兵打仗了,却也不足为奇,在这个节骨眼上,倘若父亲冒头,回头皇上好端端返回,岂不是糟了?”
  郭夫人叹息道:“娘娘所言极是。如今看来,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不过,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贤妃道:“不,皇上毕竟这么多天没上朝了,也该闹一闹,看他们如何说法,且不闹反而显得不正常……另外,皇上临行,把宫内一应事体都交给了关潜,宫外却由顾恒统领禁军防卫,可见他的确早有准备,就算要行事,也要把他的羽翼剪除,皇后说明日要召见何家的人,且看她如何料理……如压不下此事,那么先把关潜除掉,内宫有我们的人在最好。”
  郭夫人表示同意,当即起身:“我回去即刻同你父亲说明,让他再做安排。”
  贤妃道:“这些日子,父亲千万别冲在前头。切记韬光隐晦,不要落人口实。”
  ***
  翌日。
  仍旧免了早朝。
  何大学士夫人进宫面见皇后。
  自从关潜出大理寺,朝野震动,弹劾的奏章都上了几份,言辞激烈,皆说杀妻凶犯纵逃,且委以重任,实在是旷古未闻,败坏朝纲之举。
  幸而是赵宗冕不在,如果在,只怕御史们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到脸上了。
  何夫人似乎悲伤过度,颤巍巍行礼。
  西闲命人将她搀扶起身,又赐了座。
  何夫人心知肚明,今儿来是为了何事,暗中打量,却见皇后脸色淡淡的,不知如何。
  宫女送茶上来,西闲道:“夫人尝一尝,这是去年的老茶,最能清心降火的。”
  这大冬天的,却喝寒凉的碧螺春,何夫人觉着自己身心更冷了:“多谢娘娘恩赐。”
  西闲道:“别的话本宫也不说了,你我都知道,今儿宣夫人进宫是为了什么。”
  何夫人将茶盏放下,重又起身跪地:“请娘娘为小女做主。”
  “你先不用跪,”西闲瞥着她,“在谈及此案之前,本宫有几句话想问问夫人。”
  何夫人抬头:“不知娘娘……想问什么?”
  西闲道:“当初何蕊入选贵主,是本宫将她剔除的,此后她回到府内,可又发生何事?”
  “这……”何夫人迟疑,面有心虚之色。
  西闲淡淡道:“不必隐瞒,你总该知道,南镇抚司的厉害。”
  南镇抚司的确是无孔不入,眼线四散,一名朝臣头一天晚上在家里,跟夫人抱怨了一句说皇上独断,第二天,赵宗冕就能询问他何为独断。
  何夫人战战兢兢,忙道:“那不过是……是小女一时想不开才……下欲寻短见,后来她已经明白过来了。何况、这已经是往事。”
  西闲道:“这自然是往事,本宫也并不想纠结此事,只是还想问你,此后还发生了什么。”
  “这……”何夫人疑惑,“再无别的事了。”
  西闲一笑:“难道,不是为了让何蕊回心转意,府内特请了一班戏吗?”
  何夫人愣了愣:“是有此事,可、这跟小公爷的案子有何关系?”
  西闲道:“这戏班里有一个人,叫做尹西园,此人在江南大有名头,文采风流,人物也生得很好。”
  何夫人懵懂不解,西闲笑笑,把手头上一本折子扔在地上:“自己看看,这上头都写了什么。”
  何夫人捡起折子,打开看了几眼,脸色雪白。
  西闲道:“这上头是大理寺,刑部最有经验的稳婆复查得出的结论,何蕊虽然并非处子,但也并不是案发之前才破身……也就是说她虽然并非处子,但却并不是关潜经手,夫人还有什么话说吗?”
  何夫人双手发颤:“冤枉,娘娘,小女怎么会、会做这种……”
  “太子被刺的事,你大概也听说了吧。”
  何夫人愣怔,不解她为何又提起此事。
  西闲缓声道:“这背后主使的人,就是尹西园,他本是想报复关潜杀死何蕊,所以才派刺客潜伏,没想到意外发现了太子。”
  何夫人呆若木鸡。
  西闲冷笑道:“婚前失贞,违命抗旨,辱骂公主,无视夫婿,这也是堂堂大学士府能教养出来的女孩儿吗?其奸夫又意欲对太子不利,若太子有丝毫的损伤,你们何府,难道还想苟全于世吗?”
  “娘娘、这……”何夫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因太过惊愕,竟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西闲怒视何夫人道:“皇上觉着此事甚是丑陋不堪,本想迁怒何府,一是追究你们的欺君之罪,二是勾结奸人意图谋害太子之罪。但是本宫觉着,此事若传扬出去,必然影响皇家的体面,更遑论是何家三代状元的脸面了!所以才苦劝皇上隐忍。”
  何夫人无法可想,吓得落泪道:“求娘娘恕罪。”
  西闲道:“本来也要召见何学士,当面同他说这些话,只是涉及一些阴私。本宫不便跟他明言,这里是大理寺,刑部两部的勘验,以及各色人证的证词,你拿回去,给何学士看个仔细明白,顺便替本宫问问他,教出这样的女儿,不思悔改、不知谢恩,反而对着皇上哓哓不顺不恭,他还有没有颜面在翰林院立足!”
  把桌子上各种折子扔在地上,哗啦啦,像是刀光剑影。
  何夫人给婢女们架着,出了甘露宫。
  而在何夫人去后,小江子急匆匆跑了进来,跪地道:“娘娘,有几个内阁辅臣,在勤政殿前,不依不饶地要叩见皇上呢。”
  西闲笑了笑:“该来的终究会来。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她站起身,走到殿门口。
  目光所向是勤政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泛红的双目中又有一层水色隐现,西闲垂眸,重新调整心绪,迈步出门。
  ***
  赵宗冕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模模糊糊,仿佛有鬼影重重。
  他试着要擦擦眼睛,却无法动弹。
  皱皱眉,赵宗冕怀疑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地狱黄泉。
  但却仍是看不清面前景物。
  “哟……醒了?”有个似熟悉似陌生的声音,如远如近响起。
  可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
  只知道是个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两只萌物~~kikiathena扔了1个地雷+1个手榴弹斯卿扔了1个地雷
  大魔王:我是谁,我在哪?
  某人:你也有今天,灭哈哈哈~


第192章 0822二更
  赵宗冕试图看清面前的是谁, 但眼前只能模糊地出现一个人形。
  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力气衰竭的缘故, 但是竭力睁眼闭眼了好几次,却仍然看不清面前的人。
  那人仿佛靠近:“咦,你怎么了?”
  突然她诧异:“你的眼睛……”
  赵宗冕目不能视物,脑中一片混沌,就像是先前发生的种种, 在瞬间重又冲入脑中。
  ***
  尹西园挟持泰儿跃出院墙的时候,赵宗冕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之所以拒绝了顾恒的提议, 非要自己来到现场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知道,尹西园设这个局是为了他,只有他亲临才能破解。
  赵宗冕不能让泰儿有什么万一, 因为,他记得那夜他对西闲说的那句话:“朕向你保证。”
  “你该相信我。”
  想到她那夜的神情, 以及所说的话语, 都是赵宗冕所无法忍受的。
  所以赵宗冕没有设想过, 就算自己到了也无法破局的可能。
  因为他已经做足了准备。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他都不会再让西闲失望。
  在尹西园说要效忠于文安王的那刻, 几乎是跟尹西园同时,敌人一动, 赵宗冕也早动了。
  只是同河崖的距离长短不同,所以才是一前一后坠落。
  从尹西园震惊的脸色上,赵宗冕知道此人虽然算计到所有,却绝对算不到自己敢跟他一起纵身跳下。
  但是令赵宗冕无法料想的是, 就在看着他飞身而下的那一刻,尹西园震惊之余,突然一笑。
  然后,尹西园笑着将怀中的泰儿,向着他扔了过来。
  那不过是眨眼的霎时,尹西园撒手之际,身子加速坠落,已被席卷而起的长河吞住。
  赵宗冕无法揣想,即刻拥住泰儿。
  千钧一发中,赵宗冕拼尽全身力气,把泰儿往上扔了出去。
  而他,也终于坠入了翻滚的河水内。
  在浑浊奔腾的两河之水将他吞没之际,最后一瞥,他看见了顾恒及时地接住了泰儿。
  那一刻,赵宗冕的心终于安稳。
  “她……应该不会再怪朕了吧。”
  最后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然后,就仿佛有千万只手,拽着他滑向了河底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就算是此刻,赵宗冕仍觉着口鼻之中有泥沙阻塞。
  也许双眼里也是给那些泥沙充斥,所以看不清眼前物事。
  ***
  赵宗冕想要揉眼,但手却仍是不听使唤。
  面前那人道:“你最好别乱动,你的筋脉受损,需要调养才能恢复,不然就要变成残疾之人了。”
  赵宗冕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你……小柳儿?”
  “噗嗤”,那人笑了出来:“皇上还惦记着我呐,真想不到,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名字出口,仿佛是给泥沙沉埋的记忆也才慢慢回复:“是你救了我?”
  他的声音也沙哑的,如同给千沙打磨过。
  但自始至终,却都无法看清眼前的脸,只能听着她的声音。
  “皇上不信?是啊,我自个儿都不信。”那熟悉的声音幸灾乐祸似的:“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跟死也差不多了,皇上最好对我客气些,不然的话,仍然把你扔到河里去,神不知鬼不觉,一了百了。”
  赵宗冕想了会儿:“朕的眼睛怎么了?”
  柳姬这才敛了笑意,问道:“我也是才发现,是完全不能看见东西吗?”她仿佛抬手,在赵宗冕眼前晃了晃。
  赵宗冕道:“是啊,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朕是瞎了?”
  柳姬又笑了一声,道:“这敢情好,四肢不能动,又瞎了,皇上啊皇上,你也有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要怎么伺候你呢?可还记得先前你是怎么对我的?”
  赵宗冕并不理会这些话,只又问道:“你是怎么救起朕来的?”
  柳姬见他丝毫也不畏惧,便悻悻地哼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只是你现在双臂筋脉受损,就算折磨你,你也感觉不到大痛,等好了再说吧。至于我是怎么救起你来的,哼,也等我心情好了再告诉。”
  赵宗冕顿了顿:“距离朕落河,过去多久了?”
  柳姬数了数手指,回答道:“总有十多天了吧。”
  赵宗冕心中一惊:“是吗?”
  柳姬打量他的脸色,半晌道:“皇上是不是有话还想要问?”
  赵宗冕却并没有问出她心中所猜测的,只道:“这是哪里?”
  柳姬轻笑了声,道:“这儿是冀州。”
  冀州在京城四五十里开外。赵宗冕心中一叹,不言语了。
  这会儿,鼻端嗅到一阵苦药的气息,外间有人说话,柳姬起身出外。
  赵宗冕看人影晃动,却仍是无法瞧清眼前景物。
  一时不再挣扎。
  半晌柳姬回来,道:“喝了这碗药。”
  赵宗冕并不抗拒,就着她的手咕嘟咕嘟喝光,这药甚是苦涩,一时让他皱起眉头。
  “这是粥饭。”一勺东西又送到口边,赵宗冕来者不拒,尽数吃光了。
  柳姬看他如此,笑道:“怪不得那千人都逃不过的死路,偏你能逃出生天,这命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赵宗冕不言语。
  “其实,”柳姬扫他两眼,出了会儿神,才缓缓解释道:“倒也不全是我相救的缘故,那崖底两河之水相撞,自有一股暗流,形成漩涡,不管是人是物落下,都会给带着卷到河底最底层去,多半都给埋在泥沙之下,可谓尸骨无存。但从你双臂负伤的情形来看,你落水之后,必然是拼尽全力挣扎,逆着流沙而行,才给你侥幸脱出了漩涡,又给河水推着往外去了。唉,这样你都死不了,我真信了是命硬了,又或者你果然是真龙天子,承天之运。”
  赵宗冕已经忘了自己在河水之中的情形,毕竟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也不必再去回想。
  药力跟饭在腹内,好像起了效用。
  赵宗冕缓缓调息,又问:“你又如何恰好在?”
  “恰好?”柳姬哼道,“世间哪里有这样恰好的事,太子遇袭,我是知道的,本来我想把太子救出来……咳,可是那尹西园甚是机警,防范森严,我又得知他是引了你出来,索性按兵不动,你们来到的时候,我怕给顾恒跟龙骧卫发现,所以早退了出去。”
  那夏庙在高处,若要监视此地,唯有崖底下一处转折窝谷藏身最佳,原本那里尹西园也安排了人守着,但柳姬一到,自然出手解决了,她却取而代之。
  当看见尹西园抱着泰儿跃下,柳姬魂飞魄散,可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赵宗冕也同跳了下来。
  柳姬整个人都僵住当场,直到顾恒接了泰儿,柳姬才有暇看向那滔滔河水之处。
  这会儿回想当时,柳姬整个人浑身还有些战栗,当时她双腿酥软满心震颤,虽知道赵宗冕性子非常人可比,却也想不到他竟然能在生死之际,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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