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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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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南边口音在一干清脆的官话中显得格外明显。
  “怎么不是真的?”有个丫头道:“那个被青乡侯爷杀死的东宫执事,点名要咱们侧妃娘娘呢。”
  阿芷道:“这是为什么?他们怎么偏针对娘娘呢?”
  “好像是因为侧妃娘娘先前得罪了废太子妃……”
  才说到这里,突然看见男人的影子,忙道:“是谁?”
  赵宗冕正在听她们闲谈,见被发现了,索性走出了几步。
  那几个侍女魂飞魄散,纷纷跪地:“不知是王爷……”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恐赵宗冕降罪。
  赵宗冕淡淡道:“都散了吧。”
  大家闻听,如蒙大赦,忙都磕了头纷纷起身。
  赵宗冕又道:“那个……伺候侧妃的留下。”
  他忘了阿芷的名字。
  阿芷知道是叫自己,只好站着不动,却不知他想做什么,吓得不敢抬头。
  赵宗冕道:“我要去侧妃那里,你随我一起吧。”
  才松了口气,赵宗冕又说:“这儿太黑了,到前头给本王领路。”
  当即阿芷走在前,赵宗冕在后,只听两边栏杆后有草虫吱吱地在叫,赵宗冕忽然说道:“你从南边就跟着娘娘了?”
  阿芷给他突然开口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回答:“是。”
  赵宗冕又道:“那、你跟着他们的时候,小泰儿多大?”
  阿芷毕竟天生畏惧,竟想也不想地便乖乖回答:“回王爷,那时候小主子刚满月不多久,比一只手掌大不了多少哩。听说是因为没足月就生下的,所以怪可怜见。”
  赵宗冕道:“是吗。”
  阿芷突然发现自己多嘴了,忙后悔地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赵宗冕却没有在意,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日子过的怎么样?”
  阿芷虽不想再说下去,可听见他问,却鬼使神差地又说:“日子过的还好,尤其是三爷在的时候,多亏……”
  说到这里,阿芷悔恨地捏着自己的嘴,转身跪在地上,欲哭无泪:“求王爷不要问了,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赵宗冕望着地上的小丫头,过了会儿才回答:“你说什么也不知道,本王倒是怀疑其中有事了。你倘若坦坦诚诚地有什么说什么,本王自然明白,绝不会怪罪谁,也不会误解谁。”
  阿芷一来年小,二来对赵宗冕有一种自来的敬畏,当即问道:“王爷是说真的吗?”
  赵宗冕道:“本王从无戏言,你起来吧。”
  他一回身,在栏杆上坐了,“把你们在南边的情形,有一说一,完完整整地跟我讲一遍。”
  当即阿芷起身,果然就把苏霁卿如何买了她,如何叫照料西闲,两人乃是叔嫂之称呼……以及苏霁卿上京,尹西园搬来隔壁照料,后来除夕那天突然就不辞而别,也不要他们了。
  以至关潜找了去,阴差阳错又跟西闲等重逢,原原本本地从头讲述。
  说完了之后,月影已近中天。
  赵宗冕起初还时不时打量一眼阿芷,渐渐地靠在栏杆旁的柱子上,微微仰头,双眸似开似闭。
  阿芷说到他们跟西闲分开,见他闭眸不语,仿佛睡着了似的,就悄悄唤道:“王爷?”
  赵宗冕淡淡道:“我听着呢。”
  阿芷才又说了下去,此刻略有些放松,便道:“这孩子哪里能跟亲娘分开呢,果然给姆妈说中了,回到桃城后,小主子就发了病,病的可吓人了,小公爷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一直守在小主子身旁,那一阵子他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嗳。幸好老天保佑,小主子病好之后,我们大家就进京来找少奶奶……啊不对,是娘娘,也是那会儿我们才知道,小主子原来是小王子,少奶奶原来是侧妃娘娘的。”
  阿芷小心翼翼瞧着赵宗冕:“王爷,奴婢说完了。”
  赵宗冕沉默,就在阿芷觉着他又睡着的时候,赵宗冕抬手在眉心搓了搓:“好了。今儿的事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
  他翻身从栏杆跳下,挥挥衣袖,负手率先往前。
  阿芷慌里慌张答应了声,也忙跟上。
  西闲院中,泰儿因白天没睡,此刻睡得正香。西闲本担心他在外头没吃好,可见他正睡熟了,便不忍喊他起来。
  奶娘来看了几次,便商量着把他抱回了自己房中。
  西闲听说赵宗冕仍在王妃处,心想两人必有事商议,何况昨晚他半宿未归,今夜应该不会来这儿了。
  于是顺势洗了个澡,正收拾,就听外头道:“王爷来了。”
  隔着门扇听见,西闲略觉心慌,毕竟赵宗冕从来行事不羁,若他不由分说闯进来岂不窘迫,于是忙忙地擦拭更衣,系好带子,快快地迎了出来。
  不料到了卧房,却见赵宗冕坐在桌边,不声不响,显得很安稳。
  西闲上前行礼,他抬头看了眼,才笑道:“你干什么好事去了,怎么弄的湿淋淋的。”
  西闲道:“才洗了澡,不知王爷这会儿会来。”
  赵宗冕其实是知道的,只是随口调笑罢了,可一瞥之间,却又有些看呆了。
  于他眼前,美人出浴,肌肤润泽,又加上西闲着忙赶出来,脸上越发如涂胭脂一样红润,显得目若秋水,纵是无情,已觉格外动人。
  赵宗冕望着她道:“你总是这样爱洁。不过今日劳你受了这场惊恐,洗一洗去去晦气也好。”
  西闲道:“王爷要不要洗?我叫人备水。”
  西闲本是念在赵宗冕今日在宫里那场雷霆之争,毕竟也是耗神费力,虽然去去晦气的说法未必足信,可洗一洗好歹也舒舒筋骨,散散疲惫之意。
  可是话出口,对上他的目光,无端就有点脸热,开始后悔自己多说了这句。
  赵宗冕道:“我也正想洗洗呢。”
  开弓哪有回头箭?西闲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人去备水。
  赵宗冕又问泰儿是否还睡着之类,西闲一一都说了。
  西闲亦问他今日宫中泰儿是否添乱,赵宗冕笑说:“这小家伙机灵的很,连那老家伙都对他刮目相看,长大了一定也不错。”
  自从父子重逢,他每每都贬视泰儿,并没什么好话,如今得了这句,西闲微笑道:“多谢王爷夸赞泰儿。”
  赵宗冕道:“到底也是我的儿子……”说了这句,突然停下来咳嗽了声。
  幸而这时侯宫女来说水备好了,赵宗冕才起身,又看向西闲道:“小闲,劳烦你替我擦一擦背。”
  西闲的眼中流露愕然神情,瞪着他看了半天才道:“是。”
  当下挪步随着他到了浴室,赵宗冕吩咐道:“这儿有侧妃就成了,你们都退下吧。”
  伺候的宫女都领命退了,西闲的眼皮直跳,头皮发麻:“王爷……”
  正要委婉地开辩两句,赵宗冕已经将外裳褪下:“你还不过来。”
  西闲见实在避不过,只好认命地上前,替他宽衣解带。
  赵宗冕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西闲,虽生下了泰儿,但此时此刻,却仍如当初他无意中撞见的那叫人怦然心动的少女。
  那时候她因为紧张,汗把头发都打湿了,眼中大概是急出来的薄泪,整个人水润润的,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却像是九天上的清女仙娥,无意中掉进了七仙女曾沐浴过的野湖,……那种天然真纯的风情妩媚,令他心湖荡漾,无法按捺。
  太子设宴问他意欲要什么的时候,他即刻就想起了她。许是合该缘分,不然那锁的死紧的铁笼子好端端怎么就开了,而苏舒燕偏要在那日拽着她偷跑出门呢。
  阿芷所说的那些话,跟他先前推想的大致不差,只是那些她独自带泰儿时候的细枝末节,是他再能算计也想象不到的。
  明明是最平凡不过的日常,可偏偏让他的心犹如轰雷惊涛似的战栗,又像是一场春雨过后,干涸的野地上酥酥麻麻,有新鲜的嫩草萌芽。
  那种强悍又酸软的滋味,太过奇特,拜她所赐。
  “小闲……”轻轻叫了声,赵宗冕的目光炽热而清明,像是日影的闪耀跟月色的温柔,交织缠绵。
  赵宗冕把西闲往怀中一勾,俯身在他渴盼已久的樱唇上吻落。


第95章 0719一更
  这个吻又跟镇抚司里的那个不同, 赵宗冕不再焦急狂躁, 反用了十足耐心一样, 循序渐进。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为之,这样细细密密的吮吸几乎把人的魂魄都要勾出来, 想要与之共舞似的。
  他身上也越来越热, 加上衣衫单薄, 那副热即刻快速地传到了西闲身上, 令她气喘吁吁之余香汗沁出。
  良久,赵宗冕才方停下, 他垂眸细看西闲, 她脸上那份淡淡的樱红已变作胭脂似的殷红,整个人如同水雾中走出来的一样,令他越发情难自禁。
  赵宗冕的手抚过西闲的腰侧,试着握住,口干舌燥。
  “自从有了那个小东西开始……到现在两年多了,”他的声音低哑, “我都没再碰过你。”
  她身上是才沐浴过的气息, 水汽的润泽,空谷幽兰的暗香,也是他梦牵魂绕一度以为失去了的。
  目不转睛地望着西闲。
  她却只是安静地垂着眼皮, 留给他俯视之下的温柔的垂颜, 只有那时而轻动的长睫提醒着他,她是在听的。
  “你知不知道, ”赵宗冕叹道:“我甚至……觉着什么都没做,那小东西自己就冒出来了,”
  那天在镇抚司突然看见西闲抱着那么一个大小子出现,赵宗冕的感觉,就仿佛是看见天崩地裂,乱石之中蹦出了一个孙猴子。
  西闲却并不太懂赵宗冕的意思。
  毕竟他有时候说话那样口没遮拦,半真半假。
  并没真正领略过男欢女爱的西闲,当然不会明白,像是上次赵宗冕那种表现,非但不正常,甚至在医学上是可以被称之为隐疾的。
  对他自己而言那也是觊觎待雪的耻辱,可惜一直还没机会。
  赵宗冕唤道:“小闲……”
  虽然已经将她搂在怀里,两人靠的也着实紧密,但对他来说,心里仍是空落落的。
  仿佛这样还不够。
  赵宗冕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跳的如此之快,就算白天在皇宫里那一场注定天翻地覆的大冒险,都没有让他如此紧张忐忑,倍觉刺激。
  他不由自主地用了力,西闲给他撞的往后一晃,后腰已经抵在了浴桶边缘。
  正要继续行事,“殿下。”西闲哑声唤了一句,“您……您的东西。”
  赵宗冕一愣。
  西闲方才给他宽衣,解开腰带,除去中衣的时候,有一样物件从他怀中掉了出来。仓促里并没有看清楚。
  只是因这会儿情形又有些超出她的设想,所以忙调虎离山。
  赵宗冕顿了顿,然后下意识在怀中一摸。
  西闲趁势后退一步,低头将脚边的那样东西捡了起来,谁知手指才碰到,忽然就像是碰到烙铁似的抖了抖。
  赵宗冕见她俯身不动,知道她已经看见了。
  半晌,他先把西闲扶了起来,然后躬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手指轻轻一掠。
  “还认得这个吗?”赵宗冕问。
  西闲的眼睛都定在上头,听了他的问话,才说道:“是。”
  赵宗冕道:“知道本王是从哪里找到的吗?”
  西闲低头不答。
  他手中握着的是一件小婴儿的红色肚兜,上头欢悦的图案是西闲再清楚不过的。
  她一针一线刺绣出来的。
  灯影下,那红缎上流溢着珠光,更加映衬出赵宗冕幽暗的眸色。
  “我想你应该知道,因为我不信,它是偶然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真珠院里那场大火,几乎把屋内所有东西都烧毁了,什么布匹之类的自然更是灰飞烟灭。
  那次赵宗冕酒醉,在被烧毁的雕花床旁边卧倒,无意中望见床底下靠里的地方,有一个原本用来插花的美人耸肩瓷瓶。
  烟熏火燎,那瓷瓶自然也不复原来,被烧的面目全非,从外头看已经跟灰烬同色,只是侥幸竟还完整。
  赵宗冕本不以为意,但转念一想,不由俯身入内,往里头爬了会儿,在灰尘飞舞中,将那瓷瓶捞了出来。
  那瓶子外头的釉已经给烧的酥脆,给他握在手中,粉尘细细碎碎落了一层。赵宗冕将瓷瓶倒过来,却发现瓶口竟是给一团厚厚地棉花塞住了。
  那棉花团塞的很紧,赵宗冕的心也紧张的怦怦乱跳,他仿佛猜到了什么,可又有些不敢动手,生恐一动手就证明了是自己的错觉。
  终于他鼓足勇气将棉花塞子拔了出来,透过瓶颈依稀看到里头有什么东西,只是够不到,赵宗冕一咬牙,将瓷瓶在地上磕破。
  屋子里烧的那样厉害,瓷瓶打开后,里头居然有些湿润,可见原本里头灌满了水,而里头那样物件也随着出现在赵宗冕眼前。
  是西闲曾经要给小孩子做的那件肚兜。
  当初她绣的时候,是荷叶同一尾嬉水的鱼。
  那会儿赵宗冕还抱怨过一条鱼孤零零的。
  但是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却竟是一副完整的鱼嬉图,两条活灵活现的鱼儿凑在一起,他们之间头顶上还有一尾精致的小鱼,正淘气地往水面上吐泡泡。
  当时赵宗冕抱怨的时候,西闲曾说过地方有限,绣出来会显得局促。
  却没想到她居然口是心非,真的绣了出来。
  可那不过是他随口的一句而已,他何时在意过这些零碎之物了。
  偏是他简单的一句话,却给她记在了心里。
  赵宗冕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只是从此将肚兜藏在身上形影不离。
  也正因为这个,促使他走进北院,望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首,咬牙之极,手起刀落。
  “王爷,水都凉了。”西闲轻声提醒。
  “别打岔,是不是你放在下面的?”赵宗冕问道。
  西闲默然:“不是。”
  那夜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几乎让人没法深思细想,加上柳姬在旁边,西闲仍没办法对她报以十分信任。
  那天她正好绣好了这肚兜,看着上头满满的大鱼小鱼,韵致雅趣全无,只有无尽世俗的欢喜,西闲心里又觉着有些可笑。
  这毕竟是她给小孩子所做的第一件东西,便揣在怀中。
  临别之时,借着拉住奶娘手的功夫,把这东西塞给了奶娘。
  西闲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她当然不知道奶娘会死,或许,是想让奶娘把此物交给赵宗冕。
  西闲想不到奶娘会以这种方式转交给他。
  浴房内一瞬沉默,然后赵宗冕问道:“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走?”
  西闲道:“留下来,怕更没有活路。”
  “后来明知道我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有些事,是连王爷也顾及不到的,何必为难。”
  赵宗冕盯着西闲:“如果不是因为苏舒燕的死,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肯回来了?”
  西闲的心一颤。
  “那现在如果给你选择,你会留下,还是离开?”
  西闲仍是沉默。
  “你心里明明有我,不然就没有这个了,你为什么不承认?”赵宗冕举起手中的肚兜,因为生气,手有些微微发抖。
  终于西闲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是王爷,未必是我的一心人。”
  赵宗冕听了这句,双眼泛红。
  “我不是,那谁是?”泛红的眼中又涌起难以克制的怒意:“苏霁卿?或者关潜?还有谁我不知道的……那个叫尹西园的?”
  猝不及防听他提起这些人,西闲错愕。
  赵宗冕却没再说下去,手中的肚兜落地,他握着西闲的肩:“可毕竟你只能是我的。”一把将她的衣带扯开。
  西闲本要叫他住手,可听了这句,却缄口不言,感觉他的大手在身上肆虐,只是隐忍地将脸转开。
  赵宗冕轻轻捏住她的下颌:“看着我。”
  西闲起初不动,给他催了几次,才抬起双眸。
  就算是这时候,她的目光仍是清澈的,只是依稀多了些许惊悸,跟一丝浅浅的厌惧。
  赵宗冕对上她的目光,动作陡然停下。
  她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所以并不反抗,也不屑再跟他多说什么。
  赵宗冕的心突然凉了下来。
  “你……”他松开手。
  西闲却又转开头,默默地看向旁边一个花梨木圆形鼓凳。
  就在这时,外头有内侍道:“王爷,宫里来了人。”
  赵宗冕一怔:“什么事?”
  内侍道:“说是请王爷快去,皇上有急事召见。”
  赵宗冕不答,只是看向西闲。
  西闲举手把半边给他扯落的衣裳拉起来,手掩着衣襟:“这会儿宫里传信,怕是急事,请您快去吧。”
  她的反应竟这样平静。
  赵宗冕凝视着她,心中的火竟压不住:“我不去,我今晚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王爷,”西闲深吸一口气,才又抬头看他,“这会儿整个王府的人,跟王爷一块儿并肩的那些人,以及我跟泰儿的性命,都在您身上了。”
  她的眼神总算又恢复了正常,没有让他焦灼的东西了。
  赵宗冕道:“你……”他想问她一句话,却又怕再得到令自己失望的答案。
  事实上就算她不说,只是沉默相对的话,他已经先受不了。
  终于赵宗冕转身:“那好吧。”
  他索性一个字也不再多说,迈步往门口走去。
  西闲看着他的背影,低头望着地上的肚兜,鱼是没有表情的,但是不知为什么,那三条鱼看着都那样快活。
  “王爷。”西闲把肚兜从地上捡了起来。又将他的外衫捡起。
  赵宗冕并不回头。
  西闲走到他身边,把衣裳抖开给他披在身上:“入秋了,晚上冷,先穿好了再去吧。”
  赵宗冕蓦地看向她。
  西闲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王爷万金之躯,一个林西闲又算得了什么,王爷又何须因为我乱了章法。正如您先前所言,我终究是王爷的侧妃,这一生便只属王爷,什么一心人之类说法,也不过是一时妄言,请王爷恕罪。”
  半晌,赵宗冕才说道:“你最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本王如果要怪罪你,也不用等到这时侯,早在知道你宁肯流落在外也不回来的时候,就该怪罪。什么一心不一心的,我不知道,可你却是我这半辈子,唯一看在眼里的女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赵宗冕说完之后,自嘲般仰头一笑。


第96章 0719二更
  赵宗冕并没有拿着那肚兜, 只自己走了。
  西闲低头看着上头活泼游嬉的鱼儿们, 就像是回到在雁北那段怀孕待产的日子。
  当时因为他不经意那句玩笑话, 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期盼,无法遏制。
  也许……
  她所要的并不是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或许只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团圆”。
  就如她守着泰儿, 度过花开花谢, 世间最平凡的岁月。
  也像是在南浔枕水街头, 那样安安稳稳,喜乐平淡。
  不用操心尔虞我诈。
  不用担心随时会有人来谋害自己跟泰儿性命。
  也不用担心……那个她所嫁的男人过着刀口舔血、会受伤甚至殒命的日子。
  那是尘世间任何一个女子, 所有的最寻常不过的希求吧。
  但对她来说却是无法可得。
  肚兜上还留着赵宗冕身上的气息, 盛年男子的气息,跟他的脾性一样,陌生而熟悉,时而温柔,时而凶险。
  西闲的手指抚过上头的活泼的鱼儿们,想象不出在自己没回来的那些日子里, 赵宗冕是如何睹物思人, 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大概、是恨她不回来而愤怒吧,就像是她回来后去镇抚司探望他……现在才知道他当时为何会用一种恨恨的眼神看她。
  除此之外,也许会有一丝对她的担心……所以在镇抚司里, 他才会没头没脑问了她那些好不好的话。
  心突然有些乱。
  西闲不敢再想下去, 只把肚兜小心叠了起来,出了浴房。
  外间宫女们都已经等候多时, 阿芷也探头探脑进来,小心打量西闲的脸色,又道:“娘娘,王爷怎么忽然走了呀?”
  西闲微笑道:“王爷当然是有要紧事。”
  “都已经半夜了……”阿芷说了一句,不敢再提,只道:“娘娘,我方才出去送王爷的时候,听他们说,王妃娘娘也出去了。”
  西闲略觉意外:“是吗,可知道去了哪里?”
  阿芷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说过。会不会是跟王爷一块儿的呀?”
  西闲原本觉着有这个可能,但细细想想,来人禀告的时候并没有说要王妃一同进宫,而且在这个非常时刻,应该是不会的。
  只是在这深更半夜,王妃又会去哪里?可赵宗冕这会儿才走,他只怕也知道了此事……多半王妃也早跟他知会过了,仿佛不需要她再操心。
  叫宫女们摊开裘枕,西闲又去孙奶妈房中看过了泰儿,见小家伙换了个睡觉姿势,睡得甚是无邪。
  奶妈笑道:“娘娘别担心,小孩子多睡会儿好,会很聪明的……如果他饿了自然就醒了,就赶紧趁着小主子熟睡没腻着娘娘的时候,也多歇息歇息吧。”
  西闲这才又回到自己房中,才躺下不久,就听见很轻微地一声窗响。
  西闲转过头,将帘子轻轻掀开,果然见柳姬跟一只猫似的走了进来。
  柳姬一溜烟跑到床边坐了,低声问:“娘娘半夜没睡,可是在等我吗?”
  西闲只得欠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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