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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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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宗栩入内; 先向着皇后娘娘见礼,李夫人微微屈膝,先行退避了。
  文安王见她离开; 才说道:“御史台两名言官弹劾林贵妃,是娘娘的授意吗?”
  吴皇后一怔:“王爷为何这样说?我极少见外臣不说; 且更不曾有过这等授意。”
  文安王道:“那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说贵妃该被降位; 又说太子殿下该抱给皇后娘娘抚养?”
  吴皇后道:“我也是才听内侍传了这样的话回来,还有些不相信,这么说竟是真的?”
  文安王见她也是满面疑惑; 仿佛毫不知情; 不由皱起眉头。
  吴皇后说道:“王爷为什么这样忧心忡忡的?本宫敢对天起誓这件事跟我无关,也许是言官们也看不下去了; 所以才出言弹劾的罢了。而且他们所说的不都是实话么?”
  文安王看她一眼:“是实话不错,但是……这种实话倘若出现的时机不对; 那恐怕会适得其反。”
  皇后说道:“我不明白; 虽然此事跟我不相干; 但; 难道王爷觉着现在说的时机不对?现在说又能如何呢?”
  先前林西闲因为太子喝酒; 面斥了赵宗冕; 近日赵宗冕对她似乎大为冷落; 所以皇后竟瞧不出有什么不妥,非但没有不妥,看起来反而像是最佳时机才对。
  皇后又道:“听说还有人弹劾林妃家里人……什么贪墨之类的?如果属实,自然是大不该,”
  文安王苦笑道:“娘娘,您不必去想林妃跟那些朝臣,你该想的人是皇上。”
  “皇上?”皇后不明白何意。
  文安王道:“出了此事,在皇上看来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认为?他势必会觉着奇怪,为什么才冷落了贵妃一阵子,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弹劾贵妃,而且在踩贵妃的同时,却又做着有利于娘娘的事……”
  吴皇后毕竟不蠢,听了文安王这几句话,忙道:“王爷难道觉着,在皇上看来这些人是我指使的?”
  “不然呢?无端端的为什么一踩一捧?尤其是说把太子给皇后抱养这句,简直……”
  皇后原本还觉着这些大臣做事实在可人的心意,但听了文安王的话,滋味却全变了,忙道:“可是这不是本宫的意思呀!是他们自作主张!”
  文安王道:“我知道,可是皇上不知道。”
  吴皇后拧眉,过了片刻后才说道:“皇上真的会以为是我?”
  文安王不做声。
  吴皇后道:“我、我去跟皇上解释。”
  文安王道:“娘娘,这会儿你去,皇上会信吗?”
  略微踌躇,文安王又道:“更何况,除了那个弹劾林牧野儿媳一家的古御史,其他两人,一个家中有备选入宫的女孩子,另一个娘娘也不陌生,原本是昔日老王府的门客。”
  “什么?”吴皇后脸色都变了。
  ***
  近三月的天气,夜间却仍料峭春寒,冷彻入骨。
  京城的冷并不像是雁北一样的冷烈决然,而带有一种阴晴不定的寒,侵人于冷不防之时。
  这夜西闲安置了泰儿,便回到自己房中,沐浴更衣,叫宫女挑灯出门。
  阿照焦虑道:“娘娘,外头风大,又冷,这会子去哪里?”
  西闲只淡淡地说:“不是说皇上在勤政殿么?去那里。”
  阿照事先并不知情,突然听了如此吩咐,又惊又喜。
  原来这两日大家也都知道了朝臣弹劾贵妃娘娘的事,甘露宫上下都提心吊胆。
  自打西闲入主甘露宫,除了原本所带的孙奶娘,阿芷,以及两名王府宫女外,其他大部分都是宫内拨过来听调使唤的宫女太监。
  本来未曾相处之前,听说过林侧妃先前金銮殿上替当时的镇北王解围,后宫端妃宴上跟废太子妃争锋……且又有死里逃生,千里而归之类的传奇经历,如此等等,众人便都先入为主地觉着西闲是个再厉害不过的人。
  谁知应了那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同一个宫殿中住久了,才知道她的脾气性情是何等的好,但却也不是一味的烂好人性格,而是个谨慎绵密,待下虽宽和却叫人不容小觑的主子。
  加上她虽是太子的生母,却从来不自持矜傲,虽得皇帝宠爱,却从不主动献媚邀宠。
  更难得的是对待后宫众人一视同仁。所以这甘露宫上下一概都十分敬爱西闲,
  如今听朝臣弹劾,一个个气不忿之余又格外担忧,而且这连日来赵宗冕并不踏足甘露宫,所以这些人也都心有戚戚然,感同身受,就仿佛自己也将大难临头似的。
  如今听西闲要去勤政殿,小江子先高兴起来,忙不迭地头前领路。
  西闲出门前便又叮嘱奶娘好生照看泰儿,如果他醒了,就哄着吃些东西之类。不许他去找自己。
  孙奶娘有些忐忑不安,却也只得答应了。
  从甘露殿到勤政殿,总也要走半个时辰,小江子本想让西闲乘肩舆,但是想到上次去太极宫的前车之鉴,便没有多嘴。
  西闲也没多带宫人,只小江子挑灯开路,旁边阿照扶着。
  路上不免遇到巡逻的禁卫,见是贵妃,均都退避。
  今夜虽冷,月色极佳,映的地上似有一层寒霜。
  西闲且走且抬头看天,却见月光皎洁,而天际除了一轮半圆不圆的月亮外,只有一颗小小的星星,若隐若现地在月亮旁边点缀。
  西闲知道那叫做“伴月星”,总是出现在月亮旁侧,相依相偎,难舍难离。
  有禁卫铠甲鲜明,齐齐走过,如许长的一条宫道,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她的头顶是月,面前是灯。
  但是眼前那条路……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轻轻地吁了口气,呼出的气息便化作若隐若现的白雾,西闲轻声念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小江子回头笑道:“主子念的是什么?”
  西闲道:“是宋人的一首诗。”
  “虽然奴婢不懂,只觉着怪好听的。”
  西闲笑道:“你能觉出好听来,已经是懂了。”
  小江子的心里暖暖的:“主子夸奖我呢。”
  阿照见西闲似乎心情不错,也才随着宽心。她毕竟伺候了西闲一阵子,知道她是个外柔内敛的性子,虽看着柔弱,却从来自有打算主张。
  今晚上这一趟,只怕必有把握。
  于是阿照也凑趣地笑说:“小猴子,你好生给主子照着路,别只管得了夸奖就高兴的手舞足蹈。”
  有他们两人作伴,倒是不觉着格外寂寥。
  不多时三人到了勤政殿前,却见殿内灯火辉煌,小江子因先前没探听赵宗冕的行踪,本担心他不在,让他们扑了个空,如今见灯火通明才松了口气:“皇上一定在呢。”
  于是引着西闲拾阶而上,殿前的禁卫早赶过来:“止步!什么人?”
  小江子忙道:“是我们贵妃娘娘。”
  禁卫借着灯影看了会儿,忙退后行礼:“请娘娘稍等,我们去通传。”
  西闲站在殿门前,那禁卫向门口传令内侍说明,内侍忙奔到内殿。不多会儿却又跑了出来,同禁卫嘀咕。
  小江子看这个架势觉着奇怪:“怎么还不宣娘娘进内呢。”
  阿照也有些不安,西闲却仍款款而立,面上波澜不惊。
  果然,那侍卫奔了过来,低头道:“请娘娘恕罪,皇上……这会儿正忙着,不得相见。”
  小江子跟阿照像是给人狠拍了一掌似的,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西闲却轻声问道:“皇上可还说别的了吗?”
  禁卫摇了摇头。
  西闲抬眸望着那紧闭的勤政殿门扇,突然往前走了两步,禁卫吃惊,要拦着又不敢,只道:“请娘娘止步。”
  西闲又走了一步才停下,然后她垂眸,深深呼吸后道:“臣妾……特来请罪。”
  里头寂然无声。
  西闲重又说道:“臣妾特来请罪。”说话间,便屈膝往前跪倒在地。
  “娘娘!”小江子跟阿照大惊,忙冲过来,汉白玉的地阶何等寒凉,就这样跪下去如何使得。
  西闲的声音仍是温和如旧:“你们退下。”
  见西闲如此,两人知道劝不得。
  当即双双退后两步,对视一眼后,便也随着跪在西闲身后。
  那禁卫跟门口的内侍也都惊呆了,面面相觑,半晌,内侍忙又入殿内去了。
  西闲安静地跪了有一刻钟,勤政殿的门打开,先走出来的却是顾恒。
  顾恒望着地上的西闲,往她身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
  终于他转身退后,身形默然静立于廊下。
  又过了一刻钟,西闲已有些禁受不住,月光下的脸色更如白玉一般。
  寒气透过汉白玉阶石自膝头直刺入内,迅速钻上心头,天际的月光也成了无形的冰,处处飒寒。
  西闲自觉双腿已经麻木,双手,脸颊……但此时此刻,心中所想的,竟是方才在寝宫里,她所照看着的泰儿那甜美安心的睡容。
  西闲竟笑了笑,几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往旁边倒下。
  就在廊下的顾恒将按捺不住冲过去的时候,勤政殿的门被突然打开。
  赵宗冕将西闲抱入怀中,而她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并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觉着诧异或者惊喜。
  赵宗冕低头望着她,抱着进入勤政殿。
  身后阿照跟小江子踉跄跟了两步,又给内侍太监挡在门外。
  ***
  赵宗冕将西闲拥在怀中,手掌心里是她的手,跟冰一样。
  “你是不是疯了?”他又气又恨,不住地搓着她的手,又把自己的一件裘衣拿来,给她围在身上,“你就那么笃定朕一定会叫你进来?”
  西闲靠在他的肩头,又给他的衣衫裹住,久违的桂露的气息将她迅速包围,好久不见,居然有种奇怪的安心感。
  只是太冷了,冷的让她现在还在哆嗦:“皇、皇上、这不是叫我进来了吗。”
  “你……”赵宗冕咬了咬牙,“这会儿也还可以再扔出去。”
  “那、那就扔出去吧。”西闲叹了口气。
  赵宗冕瞪着她,仿佛不能置信。
  西闲抬头对上他的双眼:“我……我知道,皇上、你……舍不得。”
  赵宗冕一震。
  “好冷啊。”西闲往他怀中靠了靠。
  赵宗冕不由把她抱紧了些,可又后悔自己这个动作,于是说道:“怎么不冷死你。”
  “冷死我也罢,”西闲道:“横竖后宫佳丽三千,千娇百媚,好的多的是,一个林西闲算得了什么。”
  赵宗冕细看她的神情,想看出她这话是真心还是玩笑。
  西闲探臂,从他腰间探过去抱住:“皇上真的想让我死吗?”身子正慢慢地暖回来,她的声音也柔中带着一点温软,恰到好处地撩在赵宗冕的心头上。
  赵宗冕却不能答,这还是西闲主动抱他,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赵宗冕觉着她或许会听见他正在慢慢加快的心跳。
  他有点惶惑,但更多的是欢喜,于是哼道:“不许瞎说,再说那个犯忌讳的字,信不信真把你扔出去。”话虽如此,手臂却下意识勒的紧了些。


第119章 0727一更
  勤政殿的门扇紧闭; 顾恒立在殿门前; 望着里头辉煌的灯影。
  他仿佛能听到里头两人的低语。
  却只能缓缓转身。
  背后浅浅的光落撒在他的肩头; 清俊如画的脸浸润在薄暗的阴影中,微垂的眉眼显得尤为清冷。
  勤政殿内; 赵宗冕低头; 目光在怀中这人的容颜上描绘来去。
  赵宗冕问道:“为什么这大半夜自己来请罪?”
  西闲道:“你知道。”
  “因为殿上那些人说的话,终于知道怕了?”
  西闲不回答。
  赵宗冕又问道:“那是真的来请罪,还是给什么人说情呢?”
  西闲道:“别的臣妾管不了; 也不会左右朝廷的行事; 但只有一件,别让泰儿离开我……皇上怎么降罪都成。”
  赵宗冕哼道:“朕就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那小家伙,你又怎么会肯这样做?上回冲撞朕也是因为他; 你心中大概只有他吧。”他的口吻里有无奈,又有些微冷。
  西闲坐直了些,转头望着赵宗冕; 他的目光沉沉; 是无法掩饰的不快。
  “泰儿是我亲生的,他还这样小; 什么也不懂,就算有一万人对他好; 终究不及他的亲生母亲想的周全; 真心疼爱。”
  赵宗冕显然是不爱听; 皱着眉转开头去; 却并没打断西闲。
  西闲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轻声又道:“可我心里当然也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太过强大,不可捉摸,亦有许多人敬畏喜欢。相比较而言,我所谓的喜欢,便只是微不足道而已。”
  赵宗冕蓦地回头:“你说什么?”
  西闲垂眸道:“孔子说,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臣妾只能在这远近之间,顺其自然罢了。”
  “什么孔子孟子,”赵宗冕道:“你前一句说什么?”
  西闲默然看着他:“皇上自然知道。”
  赵宗冕:“朕要你自己说。”
  西闲却偏不开口。
  赵宗冕重将她揽住,有一份蠢蠢欲动的欢喜从心里涌出来,竟让他有一种类似垂涎的感觉。
  他的喉头动了动:“小闲,你说明白,你心里那个人……”
  西闲道:“为什么皇上还要继续追问,你因皇后遇刺而负伤的那日,我亲眼看到你身上的伤,你可知道我那时心里在想什么?”
  赵宗冕的心怦怦大跳:“想什么?”
  西闲道:“我曾经想过,如果你那会儿支持不住去了,会牵连多少人的性命,我也曾想过,你如果去了,我跟泰儿只怕是最先给拿来祭刀的。但是……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赵宗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西闲抬手,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地划过,仿佛隔着衣衫,触摸那伤口的所在。
  西闲道:“我满心里所想的,是你。是你……是你的生死,仅仅只是你的生死。”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赵宗冕几乎听不清。
  突然他想起那生死一线的时候,他昏昏沉沉在虚无的渊薮中无法挣扎,亦不能醒来,直到那个声音从虚空里响起。
  他忽然间就有了强烈的求生之感,也突然间无比地清醒起来。
  当西闲在耳畔说:“你好起来,我更喜欢。”
  那瞬间,他几乎就能立刻从床榻上起身,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赵宗冕扶着西闲的脸颊,叫她微微抬头,他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泪影。
  西闲说道:“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心里有没有……其实我也不敢问自己,可是想起来当时那瞬间的心情,我想……那已经是答案了吧。”
  那的确已经是答案了。
  ***
  镇抚司的行事雷厉风行,只用了三天时间,很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枝枝叶叶查明。
  古御史所弹劾的那些的确属实。
  于青青之父早亡,家中只有一个兄弟。原本潦倒度日,全靠于青青接济,直到新帝登基,泰儿给封为太子之后,突然身价倍增,炙手可热。
  因林牧野为人古板严苛,就算众人能进林家的门,但要他帮着办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非但不能,反而可能把自己栽进去。
  幸好还有于青青这一条门路。
  那些习惯歪门邪道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钻营的机会,登堂入室,相送于娘舅各色礼物,金银珠宝,乃至田产宅地之类。
  这于家娘舅给众人吹捧,逐渐飘飘然起来,又有一些当官之人因知道官场里的门路,便指点他如何游走其中,借太子之名行事,竟果然给他拉虎皮扯大旗的做成了一些恶事。
  镇抚司将于家卖官鬻爵,仗势欺人,结党营私等行径一一禀明。
  赵宗冕听的详细,也看的明白:“这老丈人不是挺精明的吗,当初骂朕的那一封弹劾奏疏,可是入木三分,怎么轮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看不明白了?”
  镇抚司来回话的是之前跟赵宗冕赌博输的精光的钱爷,闻言笑道:“皇上有所不知,这林御史人虽是清廉,可是架不住灯下黑呀,他又自觉治家严谨,自己身边的人是绝不会出这种事儿的,故而大意了。而且这于氏也很是巧言令色,林御史之前大概也听说了些闲言碎语,却都给于氏遮掩过去了。”
  赵宗冕记得那妇人:“娶妻当娶贤,说的很对呀。”情不自禁感慨了这句,却突然愣住,“娶贤……哈,哈哈。”
  钱三爷不知皇帝是什么意思,旁边的顾恒却撇了他一眼。
  赵宗冕咳嗽了声,又道:“还有一件儿,这林牧野自己既然行的正坐得端,那当初怎么给儿子挑了这么一个不贤惠的媳妇?”
  钱三爷道:“说来这本是一件好事的。当初林御史进京赶考,因为盘缠用尽十分潦倒,多亏了当时于家祖父慷慨解囊,助了他一臂之力,后来林御史高中,又跟杨氏结亲,并未忘了恩人,可那会儿于家却已经开始落魄……于父身死,于是那祖父临死前便求林牧野照料他家里两个孩子,一个是于家长兄,一个就是于青青了。”
  赵宗冕听到这里,叹道:“原来是这样,倒也是情有可原。自古以来的长辈们仿佛心思都一样,要托付后代,无非是婚姻嫁娶……”
  钱三爷见他虽然感慨,却仿佛另有一层意思。
  只是不敢琢磨,悄悄问道:“皇上,如今一切查明,该如何处置?”
  赵宗冕道:“林家的人可动了吗?”
  钱三摇头:“毕竟是贵妃娘娘家里,没有皇上旨意,臣等怎敢妄动。”
  “懂事,”赵宗冕笑笑:“那于家呢?”
  钱三咳嗽了声:“于家的人已经给看了起来,只等皇上令下。”
  赵宗冕才说道:“你这投鼠忌器做的也不错了,好吧,把于家的人都拿下,按罪论处就是了,另外他们不是自诩皇亲吗?既然是皇亲,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但凡牵扯其中的,该杀的杀,不用手软。”
  钱三笑道:“皇上圣明。”
  赵宗冕想了想:“还有一件,这于家之所以能狐假虎威,跟林牧野那儿媳妇脱不了干系。你去告诉林家,把那于氏休了,这种不贤惠的妇人留着也是祸害。”
  钱三听了,就知道赵宗冕有意保全林家,所以单把于青青摘出来料理,忙答应了声,领命出门。
  赵宗冕看着桌上那一叠卷宗,想到自己方才所说“娶妻当娶贤”,微微一笑。
  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便回头问顾恒道:“那个……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是什么意思?是孔子说的。”
  顾恒问:“皇上打哪里听说的?”
  “是……”赵宗冕多了个心眼,“你只管先说就是了。”
  顾恒道:“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意思是妇人跟小人是最难相处的,跟他们过于亲近,他们就会变的肆无忌惮,但如果疏远了他们不理会他们,他们则会对你心生怨恨。”
  赵宗冕起初还恍然大悟地笑道:“孔老夫子说话果然有道理,可不就是这样吗?”
  顾恒不动声色地问道:“皇上怎知道这一句?”
  “还不是……”赵宗冕才要回答,突然间觉着不对,他一拍桌子,满面不信:“岂有此理,竟然把朕比做……”
  他虽没有说完,顾恒已经了然了,眉峰一挑,唇边流露几分笑意。
  ***
  凤安宫。
  于琦正流泪道:“求娘娘明察,此事跟我们不相干,我父亲是才回京不久,又是在太常寺担任闲职,又怎会跟那些罪人有所牵连呢?”
  吴皇后道:“在宫里头,不必哭哭啼啼的。可知这样也是犯忌讳的?你也不用着急,如果你父亲是清白的,镇抚司是不会冤枉好人的。更加不会牵扯到你。”
  于琦忙擦干了泪,起身行礼:“多谢娘娘开恩。娘娘就是妾身的再生父母了。”
  吴皇后笑道:“万万别这样说,我只是觉着你不错,且又是贵妃的亲戚,贵妃她碍于亲戚相关,所以不想招惹嫌疑……我岂能不知她的苦心,自然是会帮她的。”
  原来上次除夕后,于琦又撺掇于青青,想要她说服西闲在赵宗冕面前美言几句。
  于青青暗中劝说杨夫人,奈何杨夫人上次听了西闲的话,决定不再理会他们。
  于青青只得带了林翼,假借探望西闲之故亲进来两回,却都在西闲处碰了钉子。
  又加上当时西闲跟赵宗冕闹得不好的消息传出来,于青青一时七窍生烟,觉着西闲简直指望不上。
  不料她这一进宫,虽然在西闲这里碰壁,却阴差阳错在皇后跟前打开了一条路,皇后知道她的用意,便叫于家准备一份档册交过来,意思竟是她许了。
  所以于琦自然也把皇后当救命恩人似的。
  于青青虽然也是林家的人,却觉着西闲太不知天高地厚,更加不知帮衬亲戚,实在可恨,这于琦也是个眼高手低的人,自忖有了皇后当靠山,自然也不把西闲放在眼里。
  这次御史弹劾贵妃以及于家,于青青跟于琦都慌了神。于青青不知悔改不说,且认定是西闲惹怒了皇帝,所以皇帝才要处置于家。
  林牧野给勒令在家中禁足,于青青担惊受怕,暗中对东来抱怨,叫东来进宫求西闲在皇帝面前说两句好话,却给东来打了两个耳光,才消停了。
  于琦倒还好,毕竟跟于大舅家里没什么重要勾连,只是因为要跟于青青搭线,所以曾给于家送过几次礼罢了,还不算什么大罪。
  皇后安抚了于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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