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贤德妃-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随着这一宗案子的浮出水面,许多跟范尚书有牵连的人也相继落马。
  而就像是冯潋楚所说的,当时范雨沐前往郭贤妃处,也并不是请安那么简单,而是想求郭贤妃在赵宗冕面前求个情,只是贤妃也并非蠢人,又怎会豁出身家性命,去为了她蹚这趟浑水?
  毕竟这宫内的贵主并没有谁是傻子,早在年前,赵宗冕冷落范雨沐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得到了讯息,知道工部尚书也摇摇欲坠了。
  范贵人在得知家族被抄,众亲眷也纷纷下狱后,前往勤政殿哭求,却给内侍们拦住。
  范雨沐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便晕厥过去,由内侍抬回了本宫中。
  是夜,从延秀宫中得了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原来范贵人醒了之后,便把身边的宫女太监尽数打发,而她竟用一根衣带,在床柱上自缢身亡,临死之前留下遗书,恳求皇帝放自己的眷族一马。
  此事虽然意外,伺候范贵人的那些宫侍也因此被内务司惩罚,尽数发往浣衣局使唤……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在宫内外掀起什么波澜。
  人人都看出了皇帝是要整治范家的,而且也的确是证据确凿,把所有想说情的人的嘴巴都堵住了,若这时候开口,犹如瓜田李下,何况南镇抚司也仍一直在追查跟范家来往密切的人,忙着切割关系还来不及呢,谁敢往前凑。
  所以范贵人的死,仅仅成了后宫起居注中的一条乏善可陈的记录,如此而已。
  只是西闲作为六宫之主,在听说了这消息后,未免又有些不快之意。
  但是范贵人之死,绝非范雨沐一人的责任,却是西闲无法插嘴的,而且就算范贵人不死,因为范尚书之事,也必然会连累到她……以后她在宫内的日子可想而知。
  于是西闲只吩咐内侍,让好生安排范雨沐的后事,不可疏忽怠慢,这也是西闲唯一能做的了。
  幸而眼下除了册立大典外,还有一件喜事临近,所以西闲也并未在范贵人之事上多耗费心神。
  这件喜事,自然就是顾恒的婚事。
  顾恒的祖上原先是开国元勋,只可惜顾家人丁单薄,到了顾恒这一代,顾恒年幼之时,他的祖父以及父亲便相继而亡,家中只有几个长辈女眷尚在。
  只是顾恒自己争气,早先得成宗青睐,后来又是赵宗冕的心腹,所以在京城之中,亦无人小看顾氏。
  而且顾家跟陆家的联姻,也算是天作之合,强强携手。
  赵宗冕又知道顾家的人少,怕不顶用,所以特命内务司跟鸿胪寺分派人手,帮着顾家安排婚事事宜,又交代西闲,让她看着赐些东西给顾家,以示厚爱恩宠。
  所以这连日,西闲把后宫所藏的种种珍品都过目了一遍,捡了几样雅致难得的,其中有陈设物品,也有头面首饰之类,不下百件,可算是价值连城了,命太监以红帛包裹,装盛妥当。
  除此之外,又特赐玉如意一对,香珠十串,上等贡绸白匹,宫女十名,送往顾家。
  这日,顾家的老诰命夫人进宫谢恩,西闲不免招待了,却见老夫人满头银丝,言语和蔼温雅,气质极佳,西闲倒是跟她相谈甚欢。
  到诰命夫人起身告退,顾恒从外而来,亦上前行礼。
  西闲笑道:“顾统领从何而来?”
  顾恒道:“方才在勤政殿伴驾,皇上因听说今日祖母进宫谢恩,所以让微臣过来接着。”
  西闲温声道:“如此甚好。本来夫人如此年高,很不必再鞍马劳顿多走一趟了,所赐之物,皆是皇上厚爱之意,反劳动夫人如此,我正过意不去,有顾统领陪着却极妥当了。”
  于是祖孙两个告退出了甘露宫,顾恒搀扶着祖母,走不多时,后面有太监抬了肩舆而来,道:“贵妃娘娘体恤老寿星年高腿脚不好,特赐了肩舆,请老寿星坐了出宫。”
  诰命夫人不便推辞,便上了肩舆。顾恒一直送出了宫门才止步。
  老夫人上车之前,拢着顾恒的手说道:“恒儿向来是个冷清寡言的人,之前却在家里多次赞扬贵妃,我还只当你是向着皇上才如此盛赞,今日一见,如此慈柔怀惠,才知道果然是难得的品性。”
  顾恒眼中透出喜悦的微光:“我早跟祖母说过,您见了就知道,不必我多说。”
  老夫人颔首,她望着顾恒眼中的光芒,缓缓说道:“可是,再好,也是将要母仪天下的人呀。”
  顾恒微震,对上老夫人别有深意的双眼,终于垂头道:“这是自然了。孙儿明白。”
  诰命夫人在顾恒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便要转身上车,只是一转身间,却又回身垂首,向着顾恒道:“以后,若无要紧之事,你可记着,别紧着往甘露宫再去了。”
  顾恒的心陡然缩紧,感觉老夫人的手微微握重了些。
  半晌,顾恒才道:“孙儿……记着了。”
  回答这句的时候,突然眼前有些模糊。


第166章 0812三更
  顾家老诰命久经于世, 心性何其通透洞察, 顾恒的脾性她再明白不过了, 先前只在她面前常说西闲的好,老诰命还只当时他护着赵宗冕而已。
  可今日顾恒到甘露宫回话,西闲的言谈举止虽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顾恒却难免流露出若干异样。
  以赵宗冕对西闲的宠爱程度, 倘若发现顾恒有这种心思, 结果自然是不堪设想。
  送了祖母上车后, 顾恒往回而行。
  自从那夜甘露宫事故后,西闲因为一直静养身体, 不见外臣, 自然连顾恒也少见她的面。
  虽说这是自然而然的,可对顾恒来说……却已经察觉了不同。
  不论是否是贵妃要静养,西闲对待他,言谈举止上起了变化。
  虽然在所有人看来,仍是一如既往毫无不同。
  但只有顾恒自己清楚,贵妃……在疏远他。从那虽仍温和如昔却实则防范疏离的话语里他可以听得出, 从见他的时候从来身边都安排着若干宫侍, 他也察觉得出。
  顾恒隐约感知西闲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才这样。
  但这已经足够让他心情郁郁了。
  顾恒回到勤政殿,入内回禀。
  赵宗冕问道:“老夫人出宫了?何必让老人家再跑一趟。”
  顾恒道:“是祖母执意要来谢恩的,还说先前赏赐的东西太多了, 让我跟皇上说说, 拿回一些来。”
  “给你是疼你,”赵宗冕笑道:“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何况都是贵妃精挑细选的,你送回来岂不是有折了她的心意。”
  顾恒听着这些话,低头不语。
  赵宗冕道:“怎么了?明明好事将近,整天却仍板着一张脸,是了,莫不是觉着你要成亲了,朕还让你在宫里当差,所以你心里不受用?”
  “并不是这个意思。”顾恒忙回答。
  赵宗冕突然拧眉,脸色郑重:“说起来,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朕竟忘了问你。”
  顾恒瞧他如此肃然,只当是正经事,忙问:“不知何事?”
  赵宗冕冲着他招招手,示意他上前,顾恒不疑有他,便走到桌边驻足。赵宗冕瞧着他笑问:“这么多年也没看你身边有个女子,你可还是个雏儿吗?”
  顾恒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皇上!”
  赵宗冕笑道:“别怕羞啊,看你愁眉不展的,总不会是不晓得洞房花烛夜要做些什么吧……如果嫌弃外头那些人不好,贵妃不是赏赐了你们家十个宫女吗?那可也是经过她精挑细选的,便挑两个练练手,或者朕可以……”
  话未说完,顾恒淡淡道:“臣告退了。”转身往外走去。
  赵宗冕一怔,拍桌子道:“站住,朕还没说完呢!”
  顾恒头也不回到:“皇上若是舍不得那十个宫女,臣愿意给您送回来。”
  “混账!跟你说正经事呢,你给朕滚回来?”
  眼见顾恒自顾自越走越远,赵宗冕揪了一支狼毫,当作射箭一样向着他掷了过去。
  顾恒脚尖一点,旋身之际单臂一挥,将狼毫捉在手中,同时双掌相交,右手在左手上一撞,如同作揖的样子,却把掌心那狼毫撞的倒飞出去。
  赵宗冕抬手,准确地擒在手中,狼毫在指尖打了个转儿,笑道:“臭小子,越发壮胆了,还敢还手?”
  顾恒哼了声,这才负手迈步出门去了。
  背后赵宗冕将狼毫重新投入笔筒,喃喃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想:等娶了陆尔思后,这两个人碰在一起,振奋相对,旗鼓相当,却不知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顾陆两家联姻之日,宾客盈门。
  陆康那边,自有一般朝中同僚,不必赘述。
  顾家这里,除了昔日有交情的几位勋爵外,其他多数来吃喜酒的却是顾恒军中的下属,龙骧卫的副统领们。
  另外,苏家的苏霖卿跟苏霁卿,青乡侯何友晴,关潜,以及南镇抚司的冯少纬等人也都带了贺礼,不请自来。
  禁军以及龙骧卫中的都是些武官,自然英气勃勃,神采昂扬,而苏霁卿何友晴等却都是些青年才俊,鲜衣怒马,各有风华,一时之间顾府亦是嘉宾如云,无限风流。
  白日种种的婚礼亦无须多说,只说顾恒敬了众人的酒后,便给送入洞房。
  起初还有些听壁角的,大家闹了一阵,知道顾恒是个性情冷清的人,生怕闹的狠了惹他不快,便适可而止。
  渐渐地洞房里静了下来。
  自从顾恒进屋,便打发了众人都退了出去。
  陆尔思听到他淡声吩咐众人,倒好像是在宫内指挥他那些手下一样,丝毫的喜气或者别的情绪都没有。
  想到以后就要跟此人朝夕相对,陆尔思一阵心烦。
  陆尔思本以为顾恒会过来挑开喜帕,然后毕竟要吃合卺酒之类的习俗……
  然而等了许久,那人却仍无声无息。
  陆尔思几乎以为顾恒是又离开了,眼睛自喜帕底下瞥出去,依稀瞧见了一角袍服。
  她有些失望,也有些无端的心跳。
  如此又坐了片刻,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陆尔思见顾恒毫无动作,意外之余,倒是略松了口气,心里也盼着索性就这样“相安无事”,一夜过后,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管愿不愿意,毕竟是呆坐了整天,人也乏了。
  陆尔思缓缓吁了口气,抬手要将盖头摘下。
  不料才一动作,冷不防肩头便给人按住,在陆尔思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便给扑倒在了榻上。
  陆尔思吃了一惊,此时红喜帕还盖着头脸,让她没有办法看清楚。
  她试着用力挣了挣,却哪里抵得过顾恒的力气,陆尔思叫道:“你干什么!放开!”一边摇头,想把碍事的喜帕甩开。
  这喜帕是丝绸所制,甚是柔滑,给陆尔思一晃,很快便要从脸上滑落。
  陆尔思隐隐约约瞧见了眼前的人,正要怒斥,却见顾恒闪电般出手,在她肩头某处轻轻一点。
  就在他的手指掠过的时候,陆尔思觉着一股气直冲胸臆,下一刻,她原本想要出口的声音突然凭空消失。
  陆尔思大惊,她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给顾恒点了哑穴,正惊疑莫名之时,顾恒抬手,把那即将滑落的喜帕又往下拉了拉。
  陆尔思眼前所见,便仍是那一团绸子的大红。
  她一瞬间愣住了,但顾恒却并没有停下动作。
  直到陆尔思想要挣扎的时候,顾恒淡声道:“你最好不要乱动……我若点你的华盖穴,你便全身都不能动弹。如果想试试看的话,你就……”
  直到此刻,他的声音仍是那种冷冷清清,毫无情绪起伏在内。
  陆尔思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且“君子不吃眼前亏”。她心里虽然有千万言语想问候顾恒,但奈何一个字也发布出来。
  这让她觉着有些可怕,如果再给顾恒点了那劳什子的华盖穴而不能动的话,那岂非跟一具偶人没什么区别了?想想就无法容忍。
  但就算陆尔思打算做个不吃眼前亏的君子,但在察觉衣衫尽褪之时,仍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如果能开口的话自然不必动手,但谁叫如今开不了口。
  她忍无可忍,举手想要推开顾恒。
  陆尔思只觉身上一麻。
  陆尔思也知顾恒说到做到,只是没想到他干脆到这种地步而已。
  接下来的事变得极为简单。
  次日天还不亮,陆尔思觉着自己终于能够动弹了,她看着眼前微微弹动的手指,试着弯曲了一下,才确信这手是自己的。
  陆尔思慢慢地爬起身来,床榻上只她一人。
  陆尔思呆呆坐了会儿,听见外头的动静,拨开帘子,却见顾恒从侧间走了出来。
  他像是才沐浴过,换了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绢丝长袍,长发披散,配合他那种天生冷清的容貌,飘然如同谪仙。
  陆尔思以为自己会愤怒,可在这一刻,却突然失语。
  她以为自己还被点着哑穴,伸手碰了碰喉咙。
  那边顾恒正在桌前落座,他自斟了一杯茶,举起来喝了口。
  大概是留心到陆尔思的动作,顾恒仍是淡淡道:“过了一夜,穴道早自动解开了。你已经可以说话了。”
  陆尔思听到他的口吻,不禁冷笑。
  看样子顾恒也知道昨晚做的甚是过分,已经做好了她会大闹一场的准备了吧。
  其实正如顾恒所预料的,陆尔思本来也的确想不依不饶地大闹一番,至少要把昨晚上没有骂出口的千万言语先骂个痛快。
  因为她确信,古往今来,她是第一个遭遇如此“悲惨”的新娘子,说出去只怕都没有人相信。
  然而不知是一种什么情绪作祟。
  陆尔思盯着他,冷笑道:“看样子,顾大人也知道自己昨晚上做了什么。”
  “当然,”顾恒握着茶盏,“周公之礼,谁人不知。”
  “周公之礼?你那是禽兽之礼。”陆尔思冷哼。
  顾恒满面坦然:“是吗?不过是名称不同罢了,又有什么区别。”
  陆尔思突然憎恨自己不会武功,但体力上已经沦落下风,口齿上至少要不输于人才是。
  陆尔思道:“看得出,顾大人还是初次,所以连什么是禽兽行径,什么是周公之礼都分不清。”
  顾恒一顿,而后道:“怎么陆小姐的口吻,像是阅人无数一样。这不像是大家闺秀的说辞吧。”
  陆尔思突然看见被丢在旁边的一件亵衣,上头那点痕迹甚是刺眼。
  她的脸也像是那痕迹一样有些变色。
  突如其来的窘迫,陆尔思语塞:“你……”
  顾恒又喝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说来有些遗憾,封住了你的声音,没能让你像是在勤政殿内那样尽兴演绎,那就下次好了。反正做了夫妻,来日方长。”
  陆尔思突然有些忍不住了,她抓起旁边的枕头,用尽浑身力气向着顾恒扔了出去:“你这混账你去死吧!”
  顾恒一手仍握着茶盏,左臂一抬,恰好挡住了飞来的锦枕。
  枕头骨碌碌落在地上。
  顾恒泰然自若:“你最好赶紧收拾收拾,毕竟要去拜见祖母,另外,还要准备入宫谢恩事宜。”
  “我不去!”陆尔思几乎失去理智,“要去你自己去吧!就说我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这样大吵大嚷的,我不想犯欺君之罪。”顾恒似乎十分睿智。
  陆尔思要给他气晕了,或者真的要给他活活气死:“你……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顾恒将茶盏放下,起身往外,口中扔下一句:“承蒙夸奖。”


第167章 0813一更
  顾恒去后, 守在外间的陆尔思的贴身侍女小韵偷偷地走了进来:“小姐……”
  陆尔思突发醒悟自己衣衫不整, 待要收拾一番, 却突然泄气似的,一声不响。
  小韵道:“小姐,水都备好了, 要不要洗澡?待会儿还要去拜见太夫人呢。”
  陆尔思很想就一头死过去算了, 心思转动, 终于道:“好。”
  她正要挪移下榻, 却觉着腰肢酸软,双腿沉重, 陆尔思咬紧牙关暗暗咒骂了声, 只得叫小韵来扶着自己。
  小韵扶陆尔思下地的时候,无意中看见被撕破了的亵衣,上面的颜色格外刺眼。小韵一愣之下,忙又低头,脸上已经多了些许绯红。
  陆尔思很快沐浴更衣,来到外间, 却不见顾恒的影子, 侍女说他已经先去了。
  听了这话,陆尔思更恨不得把顾恒放在牙间咬碎,却只得打点精神, 去拜见太老夫人。
  老夫人满头银发, 神情慈蔼,气质高贵, 正是极有涵养,养尊处优的高门诰命的气度。
  陆尔思只一眼,不由肃然起敬,当下忙把满腹对顾恒的恼怒咒骂按下,规规矩矩地上前拜过,又一一拜了顾府的其他女眷们。
  顾老夫人嘉勉了她几句,又道:“恒儿这孩子从小性情古怪,好不容易娶了一房难得的妻室,我这悬了大半辈子的心才算放下,以后就多拖赖你做他的贤内助,照料顾家了。”
  陆尔思对顾恒虽有万千不满,听了这句,却垂头道:“妾谨遵太夫人教勉。”
  顾老夫人笑对旁边众人说道:“你们看这孩子,是不是秀外慧中,万中无一的?配了恒儿,是委屈他了。”
  顾家各位女眷们纷纷赞扬不已。
  陆尔思半是谦和半是薄羞地含笑垂头,禁不住扫了一眼旁边的顾恒。
  却见他正侧目盯着她,那冷冽的眼神,仿佛一眼看破了她的伪装,而且正在内心讥笑。
  许是一物降一物,陆尔思一看到他这幅表情,就有种想要撕去伪装破口大骂的冲动。
  见过顾府各位女眷后,不便耽搁,顾恒骑马,陆尔思乘车,往宫中来谢恩。
  此刻赵宗冕人并未在勤政殿,却仍在甘露宫。
  因为立春将到,皇帝要沐浴焚香,静修三日往东郊迎春,所以免除早朝。
  此刻宫内各处殿阁,已经摆放了装饰着雪柳彩幡的大小春牛以贺立春。
  又加上皇后册立大典在即,连泰儿都不必去御书房,许他在甘露宫里自在玩耍。
  顾恒同陆尔思进入甘露宫的时候,陆尔思先听到一声奇异的鸣叫。
  她吃了一惊,转头看时,却见旁边的紫薇树底下,有一只极大的雪白孔雀,拖曳着长长的尾巴,正在缓步而行,一边低头去啄地上的飘叶落蕊。
  这自然是从南边带回来的那只吉祥孔雀,陆尔思却是第一次见,蓝孔雀虽然见过数次,但是这白孔雀却是难得,陆尔思不由多看了几眼。
  两人入殿了殿内,抬头却见赵宗冕高高在坐,旁边是西闲,正把怀中抱着的皇子递给旁边的嬷嬷。
  顾恒跟陆尔思上前,跪地请安谢恩。
  赵宗冕不忙叫他们起身,只对旁边的西闲笑道:“你看看,是不是一对璧人?”
  陆尔思相貌自是上上之选,顾恒也是万里挑一,陆尔思气质淡和宁雅,顾恒高肃清贵,两人在一块儿站着,简直满目生辉,天作之合。
  西闲道:“果然是很好的姻缘,”又提醒赵宗冕:“皇上快请他们起身吧。”
  赵宗冕道:“朕做主给了他们这样好的姻缘,多让他们跪跪也是应当的。”
  笑说了这句,才命平身。
  两人站起身来,赵宗冕又命赐座。
  顾恒跟陆尔思落座,各无言语。
  陆尔思因见了赵宗冕,突然间想起当初在勤政殿,那会儿她一心想进宫留在他的身边,就算不为了光宗耀祖,哪怕是在宫内做一个女官,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任凭她如何苦苦哀求,赵宗冕却都不为所动,反而极不耐烦。
  直到外头西闲来求见。
  陆尔思虽然机敏聪明,为了他也肯豁出一切,但做那种事,仍是有些难以为情,而且也猜到了赵宗冕为何要叫她那样做,无非是为了外间的女子罢了。
  陆尔思从来都知道,自从在雁北自荐枕席被拒绝,她就知道,有一个人早先入为主地在赵宗冕心中占据了位置,别的人……只怕再也不能企及了。
  但是她仍是义无反顾。
  只要他愿意,她就可以。
  所以才不顾脸面,演了那场戏。
  这会儿回想当初,心中酸楚难当,陆尔思不敢抬头,眼中只是酸涩的很。
  赵宗冕正打量顾恒,见他神色淡漠,比之先前完全没有变化,陆尔思也仿佛心不在焉,两人坐在一块儿,却很有相敬如冰之感。
  赵宗冕笑道:“怎么你们两个反而更像是陌生人,朕可听说了,之前你们两个在宫内都拉拉扯扯的分不开,怎么成亲了反而这样?”
  顾恒跟陆尔思听了,都有些神情不自然。
  整个皇宫都知道他们两个在宫内“情不自禁”,“情深似海”,却不晓得他们两人是真的在“情不自禁”地在吵闹争执,如此而已。
  “皇上何出此言?”西闲温声道:“新婚夫妇,自然如此,只是日子久了,彼此交心知底,自然就举案齐眉,相互敬爱了。”
  顾恒闻言,不禁抬眼看向西闲。
  正陆尔思在注视赵宗冕,心中无限感慨,听了西闲的话,便也多看了顾恒一眼,却无意中正好目睹了顾恒打量西闲的眼神。
  陆尔思原本不以为意,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抬头有看向顾恒。却见顾恒已经垂了眼皮,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是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落寞。
  一瞬间,这舒适的椅子,突然就像是荆棘丛生,令陆尔思无法安坐。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熬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