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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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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英一怔,暗忖道:“这话却有见地,以那天香院主的心机,再要拿人,怕并不如自已想的那么简单,我当初怎未料到这—层。”

他想到这里,呆呆望了齐天圣半晌,才苦笑道:“小可实在有许多事待办,这次,只能有违方命了!”

邱潜机冷哼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房英暗暗一怒,心道:“世上怎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怒火—冲,也冷冷道:“老丈这岂不强人所难?小可告辞!”

邱潜机倏然冷笑—声道:“正是如此,只怕你走不了!”

话起身动,右手一扬,食中二指,猝然飞出,向房英腰际麻穴点至。

这骤起暴袭,不但快逾电光。而且招式部位也奇奥已极。房英大惊之下,要避已不及。吭!“哼!”了一声,人已中指而倒,被雷三炮伸手扶住!

他惊怒交进下,不由怒喝道:“这算什么意思?”

雷三炮粗犷的笑道:“小老弟,委曲你一下,我保证对你没有什么恶意。”

说完口中打了一声胡哨,只见一辆马车,轳轳而来。房英这时才发觉这批光明境的高手,早有预谋。

这时他心中焦急万分,星眸中露出愤怒的光芒,却不知道对方这番举动到底是什么用意?更不知道对方会怎样摆布自己!

马车驰近,齐天圣微微一笑,道:“房小友,老夫只能暂时委曲你一下,同时你的手指伤处也该包扎一下了。三炮,扶房少侠入车!”

说话中,又向僵直的房英扬手—拂。

房英只觉眼前一黑,人立刻憩然进入梦乡,要晕未晕时,仅瞥见夏芳芳娇容上浮起得意的微笑。

他不知道这完全是夏芳芳的主意。原来自邱潜机一时大意,未能获胜,为了赌约,只能暂时退出玉皇寺,到了泰山山脚,夏芳芳倏然停步沉思起来。

她是光明境主的爱女。她不走,齐天圣等人自然也停住脚步,雷三炮不由奇道:“公主,你住想什么?”

夏芳芳秀眸一转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夏芳芳故作深沉的道:“我在想房英刚才破解邱老那招‘飞轮飞魂’煞手的手法,颇像父亲提过的那家对头,昔年用以避过父亲三次飞轮煞手的招式!”

此言一出,齐天圣及邱潜机神色顿时一震,齐齐沉思起来。

当时谁都没有注意,经此一提,不由皆感到怀疑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家父所以绝足中原,就因昔年在中原与那个对头冤家遭遇,三击不胜,被迫立誓,不能再到中原走动?十余年来,他老人家时刻耿耿于怀,未曾忘怀,认为是奇耻大辱。但我曾一再问起,父亲却始终不肯说出对方姓名。最后被我缠不过。才略说飞轮三大奇招被击败经过,却仍未说出那人姓名,以昨夜情形看来,我以为必须查究一番。”

邱潜机也深沉的道;“不错,‘回天轮’飞掠脱手三大奇招,当今世上,可说从无人能破解,敢情那姓房的小子真与主人昔年仇家有关?”

夏芳芳另有用意的道:“不论如何,我以为先把他带回光明境再说。”

齐天圣却摇摇头道:“老朽昔年曾听主人说过,那曾击败主人的对头姓褚,而昨夜小伙子却姓房。听说中原有个‘神眼’房天义,那小伙子或许是‘神眼’什么人?那房英能化解潜机独门煞手第一招,说不定只是凭着目力智机,可能不会与昔年姓褚的有关系?”

夏芳芳秀眸一瞪道:“齐老,你怎能这么肯定的说没有关系?”

齐天圣微微一笑道:“实在说,那房英的资质天赋及—身骨气,实非常人所能及,老朽实在有点喜欢他!”

说到这里,轻轻一叹道:“比起岑风,可真是强得太多了!”

邱潜机鼻中一哼,道:“齐老,你好像喜欢看我失手吃瘪!”

齐天圣哈哈一笑道:“老夫是以事实而论,跟你输赢是两回事。”

夏芳芳脸上却透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道:“不论怎么说,我以为应该先查查他真正底细。”

齐天圣一愕道:“怎么查法?”

夏芳芳笑:“等他下来,我们先不谈别的,先用别的话套—套!”

“与那姓褚的有关又如何?”

“把他押回光明境,*那姓褚的出来,让父亲出出昔年那口冤气!”

“假如错了呢?”

夏芳芳微微咬牙道:“也先把他押回光明境!”

她似乎横下了心。

齐天圣又怔一怔,目光在夏芳芳脸上转了两转,倏然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夏芳芳娇容一红,知道被他看穿了心事,嗔道:“齐老,你明白了什么?”

齐天圣微笑道:“公主,老朽看着你长大,还能不明白你的心事。唉!光明境中少年,却无人可以匹配你的,好不容易养出一个岑风,想不到他竟如此不识抬举!如今遇到这等绝世良材,岂能再轻易错过。”

夏芳芳娇容更红得发赤,顿脚道:“齐老,你胡说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中已无异有些默认。

齐天圣却大笑道:“好,好,老朽不说,罢了,老朽成全公主,谁叫那房英小伙子硬出头,这次吓吓他也好。”

于是。在这番对话后,才演出了这幕戏。可惜房英却被蒙在鼓中。

口 口 口

浪涛汹涌。

海天相连。

腊月的海风,吹在人身上,像刀刮一般。在南海一片汪洋之中,只见—艘巨大的木船,扬帆直进。

当房英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觉所睡的床。似乎并非像前几次那么平稳,有点摇摇恍恍,这与他以前被解穴醒时感到颠簸的感觉不大相同,慌忙睁眼一看,果然木屋竹榻,身卧锦被之中,旁边坐着那位对自己始终微笑的夏芳芳。

摇晃的情形继续着,而且似乎听到水声。他不由坐起冷冷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自被俘以来?他因激忿,苦于功力被制,从不假以词色。

夏芳芳依然温和地微笑着道:“这是我家的船,此刻己在南海之中。”

房英一呆,情急地道:“几时下的船,上次我记得尚在陆地上……”

夏芳芳轻叹—声道:“不错,就是前站打尖后下的船。英郎,你这么久末进饮食,饿了么?”

房英脸色铁青,冷冷道:“不劳关怀!”

夏芳芳轻叹一声道:“英郎,虽然委曲了你一些,但让我以后补赏你,难道这一路上,你还不知道我的心?”

房英冷笑道:“我根本不懂你在怎么摆弄我!但是却知道我是被俘,功力受制,生死两茫,有充分受辱的感觉。”

夏芳芳幽怨地微微一叹娇声道:“英郎,那时你若不倔强有多好。唉!过去的不说也罢,现在我就解开你的血穴,怕的是……?”

房英接口狂笑道:“怕的是我会杀你?”

夏芳芳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怕的是你会莽撞,造成二损之局!”

房英鼻中一哼,却见夏芳芳又道:“英郎,假如你答应我,安心等候到光明境,我就立刻解开你的血穴。”

房英诡笑—声道:“好,我就依你—次!”

夏芳芳缓缓走近,伸手拍活了房英气穴,经血一活,真气立刻畅通。房英暗暗催运一周天,倏感这多天来的怨气,齐上心头。他头一抬,一掀锦被,人已跃起,对着夏芳芳冷笑道:“夏姑娘,现在区区要得罪了!”

右掌凝劲,如电向对方纤肩拍去。

这一击,劲力暗蓄,—触即吐,显然存心要夏芳芳的命!

夏芳芳神色一黯,幽幽一叹,竟—动不动,仿佛甘心宁愿死在房英掌下似的,既不避,也不动。

房英掌贴对方罗衫,见状不由一呆!

这刹那,他不由想起在欲杀天香院主那一幕。一个念头倏然闪过脑际!

“如那等女魔头,我都无法出手暗算,现在怎可对她动杀机?她这么束手待毙,我纵然杀了她,岂非令人耻笑。何况她虽把我俘来,似乎并非要害我!”

他不由收掌恨恨道:“你为什么不反抗,难道真想死?”

夏芳芳此刻娇容平静,睁开秀眸,摇摇头道:“你还算有点理智,我如此做,并非矫情,只是为你设想!”

夏芳芳微笑道:“刚才我若反抗动手,你固非我对手。而且还惊动了舱外的人,那么一来,你的处境,岂非更加恶劣,也白费了我放你的一番苦心。再说,这是船中,四面都是大海,你杀了我,也等于杀了自己。试问你往那里逃?”

房英听了这番活,默然片刻,长叹一声道:“也罢,不过你若真的为我没想,就该命令转舵。送找返回中原!”

话声刚落,舱外倏然响起一阵欢呼声:”到了!到了!”

夏芳芳微微一笑,道:“此刻已到光明境。英郎,既来之,天大的事,也不差这二三天。见过家父,再返中原不也是一样么?”

房英恨恨道:“事已如此,听你摆布。但希望你能守诺言,同时小可也要奉告一句话!”

夏芳芳笑道:“请说?”

房英冷冷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强,小可脑中至今尚未有姑娘半丝影子。”

他知道此时此刻,再强也无用,只有到了岛上再说,同时先断了她的情丝。

夏芳芳呆了—呆,怨叹一声,正要说活,倏见舱帘一动,齐天圣走了进来,当看清房英神色后,不由—愕,道:“公主,你已解开了他禁制?”

夏芳芳似乎颇有心机,这刹那,神态完全恢复得像平时一样,微微笑道:“齐老,你别忘了少侠是我们的贵宾,岂可被人抬着下船!”

齐天圣呵呵一笑,道:“对,对……”

他以为房英已被夏芳芳的柔情所软化,笑望着房英道:“小友,岛已能看到,大海风光,迥异陆地,你要不要上甲板看看!”

房英此刻自觉要跑也不可能,索性大方点,看看这光明境究竟是怎么一个岛,也看看在江湖上神秘万分的光明境主人是怎么一个人物,于是强自掩抑着愤怒,朗声笑道:“好,不论咱们之间,以后这笔账怎么算,我就作光明境一天客人就是?”

说罢,完全改变了敌视态度,像朋友一般,坦然跟着齐天圣钻出船舱,踏上甲板。

海风呼呼。浪涛汹涌。

时已暮色,太阳像一团火球,在天海间跳跃着,射出万道红光,映得海水一片金红。

“好瑰丽的景色?”

房英暗暗喝采,多日来未见天色。此刻他深深吸一口气。洗涤着胸头淤沉的忧郁,暂时抛弃了一切烦恼。

远远一片陆地,已渐渐接近,船上掌舵划浆的水手此刻都齐齐伸首望着,神色间都露出—片万里游子归乡的欣喜。

齐天圣倏伸手一指那岛屿道:“少侠,那就是光明境!”

房英凝目而望,已可看到那岛上青翠的山脉及树林,海滩边也拥簇了不少人,在摇手招呼,不由微微—笑道:“以往小可耳闻‘光明境’,只道是个神秘之境,想不到是—个海岛。”

齐天圣笑道:“此岛本名蓬莱,因终年长春,有不谢之花,长歌之鸟。故敝主人改称光明境,寓意于世外仙土之意。”

房英哈哈一笑道:“虽有不谢之花,长歌之鸟,却无不凋之人,岂不遗憾!”

齐天圣愕了一愕,变色道:“小友未履斯上,怎么讽刺人起来了。老夫要警告你,见了我家主人,若再如此傲慢,老夫就是喜欢你也无法偏袒你!”

房英只是心愤他们强迫自己来此,故而藉词吐口恶气,闻言一想,这齐天圣对自己终算不坏,何必与他呕气。于是笑了一笑,转过话锋,又问道:“此岛离中原,有多少水程?”

齐天圣道:“自崂山上船,单程须得两天!”

说话间,船已靠岸,只听得船上船下,一片欢呼,水手们纷纷下帆搭梯,只见夏芳芳已走近道:“少侠,可以下船了!”

房英点点头在齐天圣引导下。下了甲板,飘身上了海滩,放眼望去,四周—片人头,男女相扶,个个婀娜矫健,显然都有极好的武功底子。

他们一见到夏芳芳,纷纷肃然恭敬施礼,神态之间,一片敬畏之色。

房英缓步走着,侧首对夏芳芳笑道:“看来你父亲像是个土皇帝!”

夏芳芳对这番似讽似赞的语气,毫不为意,也娇笑—声道:“皇帝要税要粮,但家父却并不苛征,而且尚花去无数心血,关顾他们,故而被立为—岛之主。以你看,世上像这样的皇帝有几个?”

房英语为之塞,他倏感到此女之机敏精灵实不亚于天香院主。

蓦地,只见远远一名黄衣壮汉急奔而来,对齐天圣及夏芳芳等—礼道:“公主与总管回来啦。哦,岑公子也……呃,这位不是岑公子?”

这壮汉跑得太急,还以为穿黄衫的房英是岑风,待看清后不由一呆,却见夏芳芳说道:“夏福,这位是我邀请来的贵宾房少侠,你什么事跑得这么急急忙忙?”

黄衣大汉忙道:“小的是奉主公之命,要你们快入见报告中原之行经过。”

夏芳芳挥挥手道:“带路!”

夏福一声应喏,立刻转身引路。这是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宽阔大道,路上不时有岛民经过,两旁五色缤纷,花香阵阵扑鼻,令人精神一爽!

 房英也不禁为这种幽美的景色所吸引,但转眼之间不觉又盘算起应对措置及脱身之计。

约摸走了两里路,一幢高大的庄院,矗立眼前,庄院门上一块横匾,赫然写着“光明仙府”四个字。

房英心中一紧,知道已到了地头。由“光明仙府”上看出,这位尚未见面的“光明境主”是个富于幻想的狂傲人物。否则,明明是人,又何必称“仙”呢?

庄院门口站着两排八名黄衣家丁,一见夏芳芳一行人到,齐齐施礼后,同声朗朗报道:“公主回府!”

庄院中立刻响起接应之声,显得非常威严而雄壮。

这等气派,看得房英也暗暗心慑,进了“光明仙府”只见一片奇花瑶草中,屹立着一座大厅。来到厅前,目光瞬处,在四位黄衣侍卫拥立中间,赫然坐着一位身穿黄龙袍,峨冠赤面老人,三绺长须飘胸,容貌不怒自威,双日精芒如电,好不慑人!

夏芳芳此刻已如小鸟般飞扑上前,依在老者怀中,口中连连娇呼:“爹爹……”

齐天圣及邱潜机、雷三炮等早已跪了下去,齐声道:“参见主公!”

只有房英傲然屹立,默默拱了拱手,因开口太多,他也懒得说话。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大概就是光明仙府的主人,哪有半丝仙气,倒有点帝王之相。”

赤面老人微微一笑,摆手道:“免礼!”

当目光扫及房英发现并非是岑风,脸色顿时一沉,喝道:“天圣,我命你带公主到中原找岑风,何以却带了陌生人进来!”

方站起身子的齐天圣混身—颤,忙垂手道:“老奴只是听公主差遣!”

夏芳芳忙娇声道:“爹,怪不得齐总管,这是孩儿的主意。”

赤面老人怒哼一声,寒着脸道:“芳芳,你难道忘了老夫定的禁律?”

夏芳芳微微一笑道:“我怎会忘记,爹!”语气转变沉重道:“以往,我总是听你的话。但是,今天我要依自己的主张……”

说到这里,倏然打住,房英听着莫名其妙。但赤面老人脸色却一变,双目精光四扫,喝道:“天圣,岑风呢?”

齐天圣颤着语声禀道:“叛徒已乐不思蜀,拼命拒捕……”

话未完,赤面老人猛然须发俱张,一顿脚,喝道:“混账!该死!”

“啪!”地一声,脚下方砖,顿时印了一个足有三寸深的足印。

房英心头不由一骇,暗道:“好深的功力!”

却见夏芳芳叹道:“爹,对这种人何必生闲气!反正他如今是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就是回来,我也不会再委身以侍。”

赤面老人盛怒未息,大叫道:“你们都是饭桶,为什么不杀了他!”

邱潜机插口道:“一方面是有人包庇,再有房少侠相拦!”

赤面老人怒哼道:“谁姓房?”

房英一听话落到自己头上,朗声道:“就是小可。”

夏芳芳却狠狠瞪了邱潜机一眼,急急道:“爹,房少侠也是被人要胁,误会已经解开了!”

赤面老人却并未罢休,盛怒未息地道:“你少插嘴。潜机,他既相拦,你怎么不杀他!”

邱潜机脸色一红,呐呐无法作答,房英却朗声道:“这是邱老丈相让,以三招作赌,小可幸而未败。但小可曾声明,仅只—次,再要抓那岑风,小可愿任先驱,以功赎罪!”

一听这番话,赤面老人脸上隐现惑容,齐天圣就把当时经过情形,简约说了一遍,也说明当时房英的处境。

赤面老人听完后,冷笑一声道:“天圣,看来你也在帮着他说话。”

齐天圣老脸一红,夏芳芳急道:”爹,你老人家怎么啦?房英少侠是孩儿邀请来的贵宾,你怎么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赤面老人—怔,精光四射的双目,在房英身上接连打了几转,冷笑道:“芳芳,这小子有那—点配得上你?”

一听这番话,房英算有点明白过来,也不容再缄默,同时—股青年的豪气,也使人有点忍不住。

他微做—笑,抱拳道:“夏老丈说得一点不错,小可的确与令爱无法相比,不过小可要声明一点:小可此来是被*的,令爱只说老丈得一册古画,要小可判别真伪。现在既然老丈轻视小可,小可就请告辞,请赐一舟,以便返回中原!”

夏芳芳急得泪都流出来了,凄楚地道:“爹,你看,把人家得罪了。若你*他走,我不依你!”

说着掩面奔入厅后。

光明境主不由愕了—愕,脸色气怒变幻不定,望着房英,冷笑道:“你小子好大胆,十余看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对老夫说话,难道你不怕老夫宰了你!”

房英大笑道:“我不怕!”

光明境主神色—厉,房英却悠然着接下去道:“因为小可知道老丈不会杀我?”

光明境主赤脸发青,怒道:“你是仗着我女儿喜欢你?”

房英笑道:“那倒不是。小可是凭走进来时,门口那块‘光明仙府’横匾来判断!”

光明境主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房英沉着地道:“这很简单,仙家已断七情六欲,那有人间火气。小可与老丈又素无恩怨,老丈既自许为仙,自然就不会像普通江湖人物一样,动辄言杀!”

光明境主被这番话说得一呆,望了房英半晌,倏对弄天圣道:“天圣,吩咐人以贵宾招待他!”

说完,拂袖起身,向厅后走去,房英忙大喊道:“老丈且慢走,小可确是想立刻告辞!”

光明境主倏然转身,脸色—沉道:“小子,你要知道,老夫以贵宾招待外人,一甲子来,尚是初次,你不要不识抬举!”

房英不由暗暗苦笑:“若以贵宾之礼,是这般招待,我倒宁愿进地狱。”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感觉说出来,抱拳怒切地道:“不瞒老丈说,小可身上实有十万火急之事,非立刻离去不可。”

光明境主寒脸冷笑一声,又缓缓走回座位,道:“小子,依老夫定下的规律,外人入境,即是死数。但你是我女儿看中的人,老夫现在勉强同意,待举行大礼后,老夫再为你订下返回中原时间,现在你明白了么?”

房英大急,忙道:“老丈,小可并没有这个意思,感情之事,岂可强迫。”

光明境主精目一瞪,道:“你一点也不喜欢小女?”

房英叹道:“这不是喜不喜欢问题,不满老丈说,小可早已与人有白首之约。”

光明境主脸色一定,倏然狂笑—声道:“小子,你入赘老夫后就是光明境下一代主人,得传老夫绝世神功,难道这些对你毫不动心。”

房英摇摇头道:“小可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求老丈赐允离岛,则感激不已了。”

光明境主赤脸变得铁青,缓缓地道:“你可要再仔细考虑考虑,否则后悔莫及!”

房英心头—横,沉声道:“小可不已不需要再考虑了。”

光明境主冷冷道:“好,你要离开光明境,只有两条路可走!”

“那两条路?”

“自断二足,送你上船。”

房英一凛,变色道:“还有—条呢!”

“能逃过老夫三记煞手,恭送你回程!”

房英冷笑道:“老丈岂非变成以威相胁了么?”

光明境主脸色如铁,道:“老夫要告诉你,我女儿并非嫁不出去,也不是非你不可,这是老夫订下的规矩,对任何人都一样!”

房英心头一震!知道动手是无法避免了。他目光一扫,却见齐天圣神色忧忡地向自己打着眼色,仿佛在说:“喂!你不要这么硬好不好?”

但房英就是有点牛脾气,他虽觉得要动手是万无幸理,可是要低头却万万办不到。于是他苦心思索着一个比较对自己有利,而能使对方接受的方法。

半晌,才毅然—拱手道:“既是老丈订下的规矩,小可只有尊重,现在小可就按老丈三招!”

光明境主冷冷—哼,道:“好,拿老夫兵器来!”

拥立身后的侍女立刻应了—声,回后厅奔去。仅片刻,那侍女已手捧一柄金光闪闪的“回天轮”呈给光明境主。

房英目光—闪,那柄“回天轮”与岑风及邱潜机用的皆不相同,长短大小,几乎小了—半,式样极为精致。

却见齐天圣已急急道:“主公,这样对公主似乎不妥吧?”

光明境主接过兵器,长身而起,冷笑道:“他自己要往死路上走,岂能怨得老夫!”

目光—侧,喝道:“小子,到外面去。只要三招不死,你就可以放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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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英狂笑道:“不必到外面去,更不必三招,小可相信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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