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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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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刹那,场中蓦地响起一阵吆喝!

“众人肃静,院主升座!”

吆喝声出白玉皇寺中,犹如百余人齐声大吼!热血沸腾的房英扑出的身形,情不自禁为之一顿。

却见房天义摇摇头,似乎示意房英不要过来。

房英又是一愕,心中升起一片迷雾。

父亲目前究竟是怎么样的处境呢?

若说他此刻生死*于天香院主的掌握之中,这是事先早,已预料到的事。可是现在,他竟随同天香院长老一齐出现,而且端坐在长老席上,这就使人有点莫测高深了。

难道就因为以前一点误会,父亲就靠拢了天香院?

房英想着,觉得以父亲的个性及品德,决不会如此。可是眼前情形,除了这么解释外,又无法作别的解释。

其实在侠义群雄此刻的心念中,确是如此想法。洛阳城外,南诏十三星所展示的那张断袍绝义简函,早已传遍各派。而现在房天义除了投靠天香院之外,怎会端坐在神台上呢?

 侠义道座位上的各派掌门脸色异常难看,相互交头接耳,像在商量什么。

然而在玉皇寺中“院主升座”的吼或声中,寺门口又出现了整齐的行列。

首先出来的是十八名红衣大汉。房英隐约的已猜出,这些红衣大汉正是天香院的十八铁卫,接着是十六名女子,其中有许多是房英熟悉的,正是天香院中各宫及总坛的五梅香主。

接着天香院主铁如芬出现了。这时,全场一片肃静,只见天香院主脸上依然蒙着一方黑纱,仪态千万地袅袅走上神台,端正坐落在中央长案后座椅上,一双秀眸缓缓地巡扫场中。

“院主千秋!”

场中的所有天香院人士齐声恭唱,声震天宇。那种威盛及气势,使得这边五百余侠义群雄,黯然失色。神台上的天香院主微微点点头。表示了还礼。

这时站在神台一角的前宫宫主燕南翎倏然开口道:“天香院开坛大典开始,上香,由院主主祭谒告天地。”

显然,燕南翎是司仪。

这刹那,倏然有人大喝道:“且慢!”

只见“神眼”房天义嘻嘻一笑,起身向天香院主抱拳道:“贵院立帮开派,是件盛事。可惜我房某不是院主座下,不便参加。再说,台下我儿子还在等我。因此请院主准许房某退席,到那边同儿子叙叙!”

天香院主倏然冷冷道:“房天义,你应该明了最近本院优惠你的意思。同时,你也该懂得本院要你出席的意思。此时此刻,你似乎不该提出这种要求。”

“神眼”房天义哈哈大笑道:“我当然知道院主所以如此的用意。但我恐怕再在神台上坐下来,贵帮一切仪礼,就无法顺利举行了。预请退席,哈哈哈,还是为院主设想哩!”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再说,院主所以把房某如此安排,用意只在要挟及造成—种悬疑的气氛。若房英反目大嚷,院主岂非适得其反。”

天香院主淡淡一笑道:“除非你想死!”

房天义大笑道:“天香院主,房某‘神眼’之誉,名满江湖数十年,并不是虚言造成的。你的心意,房某早巳看穿,难道你真要我说出来?”

天香院主冷冷道:“说出来又有什么不可?”

房天义又大笑一声道:“若是真说出来,房某却是与自己性命真的过不去了。不过房某却深信一点,若你真要房某死,决不会留到今天。既留房某一命至今,我决死不了,因为你未必会杀我!”

天香院主倏然轻轻一叹道:“罢了,房大侠就请下去吧。父子相会,也算是件喜事!”

房天义拱了拱手道:“多谢!”举步就由侧面梯阶,跨下神台,向房英走来。

但天香院这份慷慨豪情,却令场中双方千余人俱大感意外,房英更是不能相信。大家都瞪着眼睛,望着“神眼”房天义缓缓由天香院那边向侠义群雄席上走来。

房英更是眼瞪瞪地,直至父亲到了身前,才激动地抱住父亲,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息,欣喜及许多无法言明的情绪,使他竟疑是梦中。

房天义也欣喜地抱着儿子,哈哈一笑,低声道:“英儿,三年不见,苦了你。不过你的确是长大的,能有今日成就,为父实在高兴。”

房英噙着眼泪,嘴露欣笑,也轻轻道:“爹,你没有事吧!”

房天义摇摇头。

 房英又道:“爹,她目的分明是在要挟,为什么又放了你?”

房天义轻轻道:“因为我在此时此刻,已起不了多大作用。你可以看清,双方有那么多人真伪不辨,闹成双包的掌门人,若她一定要扣留我,等于加重了我说话的份量。届时一指真假,反而坏了她的大计。不如放下我,令人心存疑窦,无异使我昔年声望及清白打一个折扣。这道理你懂么?”

房英点点头叹道:“这女魔头行事做人,每每出人意料,孩儿觉得其中仿佛另有诡谋!”

房天义又轻叹道:“还有一层,就是为父已失去了功力!”

这点虽然早巳知道,可是此刻仍禁不住怜惜地望着父亲,喃喃道:“爹,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么?”

房天义道:“身子倒没有什么不舒服,可是心里实在难服!”

房英知道一个武人失去功力的痛苦,—听这番话,恨恨切齿道:“爹,你放心,不论今天我在力量上能不能胜过这女魔头,我一定要代你报仇,出这口恶气!”

房天义摇摇头道:“孩儿,我指的并不是这一点!”

房英一怔道:“那一点?”

房天义低声道:“我发觉那天香院主爱上了你,这是放我的真正缘故。我心头不舒服,指的也是这一点!”

房英心头砰然一震,一时竟呆了!

旋即恨恨呸了一声道:“爹,不可能,孩儿要杀她唯恐不及,岂能谈得上爱字!”

这边父子两人轻声在场中偏左一角晤谈,那天香院主却以那种悦耳诱人的说道:“依礼仪程序,本帮应先举行开坛祭礼,再会见各方江湖朋友,了断昔日误会。不过若不先把许多事情料理清楚,本帮开坛大典似乎不会顺利。是以本院愿意再让大家提出建议,是否先了断过节恩怨!”

话声方落,天山梅花老人已飘身掠入场中,举手一指天香院主厉声道:“魔女,你别花言巧语卖乖,依昔日你在江湖上的作为,根本不容你立足,老夫现在就要向你要个公道。”

天香院主格格一声轻笑道:“好大的口气,你有这份能力么?”

“本掌门想不到在大众广庭之下,竟有人敢以易容之术,冒充天山掌门身份。老匹夫,本掌门得天香院传讯,正想来找你,你还敢出头!”语声中,只见一条人影,冲入场中,正是冒牌的天山掌门人。

梅花老人气得须发颤抖,反手抽出长剑,厉喝道:“老夫就看看谁是冒牌货,看剑!”

一招天山独门“梅花剑法”中的绝学,“梅开五福”,幻出五朵剑花,向冒牌掌门人劈去。

那冒牌掌门人一声冷笑,也抽出长剑,剑叶灵动,竟然同样施出那招“梅开五福”,反迎而上。

这刹那场中蓦地响起一声大喝:“梅花老前辈,且慢动手!”

一条人影,随着喝声,飘落场中。赫然是房英。

在场中动手,两个令人真假莫辨的梅花老人同时闻声退后一步,梅花老人一见是房英,首先道:“房少侠有什么主见!”

房英一拱手道:“老前辈千万动手不得!”

梅花老人冷冷道:“为什么?”

房英目光一扫那假掌门人道:“前辈这样打下去,不但没有制胜的把握,反而会中那天香院中令支贵派自相残杀的奸计!”

那假的梅花老人却冷笑一声插口道:“姓房的,本掌门在为天山一派剪除这伪冒掌门的老匹夫,你插什么手?”

房英冷冷道:“阁下既自认是真货,小爷就奉陪你几招!”

假天山掌门大怒道:“本掌门岂能怕你!”

说到这里倏一声狞笑,回首喝道:“天山门下,快出来把这小子围起来!”

一干天山弟子闻令身形齐动,嗖嗖掠入场中,立刻把房英包围在当中。一时之间,情势大为紧张。

房英眉头不由一皱。这边的梅花老人却大怒,目光凌厉,向一干天山弟子一扫,大喝道:“你们好大胆,真正的掌门人在此,你们还不静静退回一边去。”

这时,那些天山弟子,个个脸露惑容,望望这边,又望望那边,不知道听那一个掌门人的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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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雄席上的昆仑天痴叟却身形一纵入场,大喝道:“梅花老儿,老夫帮你忙,先把这个冒牌掌门打出原形来再说!”

他其实早已按耐不住,那知场外又响起一声大喝:“假冒昆仑掌门的匹夫,待我天痴叟来会你!”

喝声中,嗖嗖嗖,那假的昆仑掌门率着一干昆仑弟子,执剑直落场中。

情势变得十分混乱,在天香院神台旁的武当、华山各派弟子,也禁不住有蠢蠢欲动的样子。

这边的少林、终南两派高手也纷纷起立,紧张地注视着局势。

房英眼见这场混战,即将爆发,心中大为担忧。他知道若真让这种局面发展下去,侠义道群雄必是败局,结果将不堪收拾。

因为天香院主所出的这些伪充掌门的分坛坛主,势必要煽动这些不明就里的各派弟子与真掌门人拼搏。那未,不论是胜是败,吃亏的都是侠义道人物。

这刹那,他当机立断,大喝一声道:“各位且慢,铁如芬,你若真是英雄,就请听区区一言!”

天香院主平静地道:“房英,你有什么话就说?无论如何,本院今天是主人,只要在情理之中,我绝对尊重客人的!”

说完冷冷一笑。

房英也冷冷道:“今天各派掌门人闹成双包,并不是混战能解决得了的,问题是在用什么方法证明谁是真,谁是假……”

他这番话无异是对各派说,希望双方都不要冲动。果然,话说出后,各派弟子都情不自禁,互相望着点点头,表情上都深以为然。

天香院主却冷冷道:“按理说,本院只是邀请各派参加本院开坛大典,所有到场的人,都是本院宝客,有人冒充各派掌门,那是各派之事。不过你既然这么说,本院也极表赞同,让在场所有人听听:你有什么辨法能证明谁是真,谁是假!”

房英暗暗骂道:“好狡猾的狐狸,你想坐山看虎斗,小爷就非把你拉进来不可!”

说到这里先向梅花老人及天痴叟恭敬施礼道:“两位先回座,晚辈自有计较!”

梅花老人及天痴叟想了一想点点头,默然归回侠义群雄席上。

这边那两个假掌门人却望着天香院主似在等候命令。

只见天香院主笑道:“本帮大吉之日,也极不愿见流血场面,两位掌门人暂归原位如何?”

她话虽说得客气,但无异是命令。这二位分坛坛主自然不敢违抗,同时道:“院主既如此说,敢不遵命!”

双双向两派弟子一挥手,退回原位。

天香院主目注房英,扬声道:“现在你可以发表高见了!”

房英冷笑道:“要证明谁真谁假,唯有先宰了你,一切真象,自必大白!”

天香院主冷笑道:“当着天下群雄,你这番话却奇怪了。各派掌门人发现双包案,与本院有什么关系?”

房英厉声道:“你不必施狡计,铁如芬,小爷今天就向你挑战,你敢不敢下来!”

坐在神台上的一干天香院长老,及四周天香院爪牙纷纷变色,蓦地一条人影,自神台上飘落房英面前,赫然是“夺命魔君”孤独真,只见他阴恻道:“小子,今天岂是你撒野的时候,来!你要向院主挑战,咱们先清清以前那笔老账!”

房英冷冷向“夺命魔君”一瞥,对天香院主大声道:“魔头,这是不是算第一场!”

天香院主白面幕中发出银铃一般地笑声道:“算第一场也未尝不可,只要你能击败魔君,本院主再与你动手不迟!”

房英一咬牙道:“好,孤独真,你就接小爷空手一招!”

身形电掣而起,出手就是“天龙斩脉二十四手”中的煞手“龙腾云卷”!一双手臂像灵蛇般扭动着,手掌如刀,向“夺命魔君”胸前削去。

掌势如削似拂,掌影罩住对方五大死穴。这一招气势之凌厉,手法之深奥,看得双方高手,耸然动容。

夺命魔君心中也是一惊,他发觉房英的功力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加上这手少林秘学,使他不敢轻视,急忙侧身一避,双掌一沉,由侧面飙然拍出。

房英知道这魔君功力,非同易与,本未抱一击得中的希望。此刻第一招落空,一声长笑,又道:“老魔头,你上次苦头大概还没有吃够,巫山神女正向你招魂!”

反手一记“龙行手”,向魔君小腹拍去。

此刻的房英,一举手,一投足。仿佛神来之笔,又把夺命魔君迫退二步。

他倏然降魔十八神掌,倏然天龙廿四截穴手,加杂着剑法运用,把个夺命魔君,打得步步后退,惶然变色。

但这位老魔头心中虽吃惊,却更怒火冲天。

数十年来的成名,使他觉得若当着天下群雄之面,败落在一个二十岁的小子手中,情何以堪。

尤其房英的话,更如火上添油,激得他连声暴吼,奋力施出仗以成名,昔年威慑黑道的“夺命十三指”,拼命狂攻。

三十招一过,双方互有惊险,却是不胜不败之局。

要知夺命魔君的功力,岂同凡俗。若非房英以姹阴术,吸取了巫山神女的元阴,又增加了不少内力,早就败落了。

但此刻,房英也暗暗着急了。

若是一个天香院长老也打不过,时间不久,不但影响了他心中的计划,也使得今日一会的后果局势更加险恶。

于是他一面打,一面盘算招式上制胜的方式。

这时,场中侠义道一边个个神态极紧张地注视着。房天义眼看儿子功力竟比自己高出一倍,心头既欣喜,复感慨,眼见久战夺命魔君不下,当然比别人更紧张。

五十招一过,只见魔君一声厉吼,身形升起三尺,前身一倾,双指如箭,猛向房英天灵指去。

这一式不但快,而且奇,指上飙然有两道白气,激射而出。

嘿!真是他一甲子性命交倏的“夺命修罗一阳指”力,房英正自一招“天龙行云”,掌落斜擦魔君肩头落空,尚未及时撤回。见状一惊,要避已是无及。

侠义道群雄见状纷纷一声惊噫!

房天义一见儿子陷入险机,更是神色苍白,苦于无力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房英一声惊呼,拼命向后倒。

叭哒一声,他人整个仰天平摔在地上。只见夺命魔君的狰狞脸色,抹上了一丝得意的厉笑,指影罡气,原势而下,口中道:“小辈,你认命了吧!”

那知房英躺在地上大声一笑道:“魔君,该认命的是你!”

这番话说得极快,更奇怪的是,夺命魔君果然一声狂嚎,指风白气倏敛,双手一捧腹际,跃起丈余高。

房英却挺身跃起,反手出剑,一溜精芒,向半空中的魔君削去,剑光过处,血光崩现,如雨四洒,一人变成了两截,坠落地上。

这刹那之间的变化,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房英用什么手法竟能反败为胜。一时之间,神台上的高手,情不自禁纷纷起立,群雄席上更是个个呆呆瞪目,傻了。

只有房天义却哈哈大笑道:“好,儿子你这一手七星钉打法,好像并不是我教你的!”

房英回首一笑道:“爹,这是偶然灵感!”

经房天义这么一嚷,其他人才明白原来房英是故卖险机,一把七星钉奏了全功。

侠义道群雄中顿时响起一阵欢呼。而天香院那边却个个变了脸色。

房英这时长剑一指端坐在台上的天香院主,大声喝道:“夺命魔君已经伏诛,铁如芬,你也该下来了!”

天香院主的神态,似乎依然冷静已极。因为乌纱覆面,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得面幕下发出一串清婉的声音,道:“房英,搏斗中你不该用暗器!”

房英狂笑道:“对付你们这批人,什么都能用。何况以孤独真他的功力身份,竟受不了小爷—颗七星钉,还称什么夺命魔君!”

 天香院主铁如芬点点头道:“你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一场算你得胜!”

此言一出,天香院中—干长老香主,不由皆愕然。群雄见她竟能俯首认输,更不懂他葫芦中卖什么药。

可是房英却不管这些,厉声道:“既然承认小爷赢了,你就该下台亲手与我动手了!”

天香院主哼—声道:“房英,我虽然承认‘夺命魔君’输得应该,却仍不想与你动手!”

房英大怒道:“你不想动手也不行,我房英说过只有杀了你才能弄清楚你那边的假掌门人身份。若你再不下来,我只有杀上台来了!”

天香院主脆笑一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动手的理由!”

房英厉声道:“什么理由?”

天香院主道:“难道真要我明言?”

这时,房英听了倒是心中一震,不敢再说话。

他心想,对方要说的是什么理由呢?难道如父亲所言,她会当着天下群雄之面说因为爱自己?

他知道对方另有一种独特而与常人不同的性格,若当着千余高人果真说出这个爱字,不论别人如何想法,自己也实在尴尬。

但除此之外,她还会说明什么理由呢?

就在房英恨着痒痒地,在猜测时,只见天香院主叹息了一声道:“房英,不论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坦白的告诉你!”







她语声顿了一顿,又道:“自上次放你走后,直到现在,本院一直有一种想法。若对你怀柔,可能使你回心转意,为本院服务。再说,在此时此刻,我再放你父亲,让你们父子相会,你不但不应该向我挑战,更应该感激本院才对!”

房英一怔,一时之间反而没有话反驳了。

天香院主又道:“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体谅我一番苦心,本院愿以宝主之礼相待!”

房英冷笑道:“你别做春秋大梦,我房英今天要为世除害,杀你唯恐不及,要我投靠你,你简直在做梦!”

天香院主清笑一声道:“现在看来唯有先解决你这个问题,本院盛典才能顺利进展。房英,本院就不信你能硬挺到底。现在你可以先欣赏欣赏本院为你特别安排的节目!”

房英微微一怔!却见天香院主向前宫宫主燕南翎一挥手;道:“把人提上来!”

燕南翎一声应诺,向后台几名红衣大汉微微作了一个手势!

那几名红衣大汉立刻躬身一礼,向寺门中奔人,不片刻,挟着两名女子走出,直赴台上,燕南翎一手抓住一个往天香院案前一推,朗声道:“院主,犯人提到!”

房英一见那被五花大绑的两名少女,竟是黄芷娟及周百玲,心头大震,厉声喝道:“铁如芬,你敢施出这种鄙卑的手段?”

天香院主冷笑道:“房英,本院处置叛徒,怎么称是鄙卑!难道这二人与你有什么瓜葛不成?”

房英神色一窘,厉声道:“那周姑娘已是九华门下……”

天香院主哼一声道:“就算是九华门下,但九华门中不急,不知你急些什么?”

侠义席上蓦地一声娇叱:“女魔,你若不放了周姑娘,休怪九华一派要与你殊死一拼!”

说话的正是九华派的姜素云。她此刻眼见周百玲双手反绑,面向外,屹立台上,不由想起他舍身全义之德,而身后百余九华弟子也个个激忿于色,隐隐骚动!

天香院主却淡淡一笑道:“本院对周姑娘,并无为难之意。但被你姜素云这么一嚷,本院倒反而不能放了。不过本院绝不会让你九华太难看就是!”

说到这里向燕南翎一挥手道:“先把周百玲押过一旁!”

燕南翎立刻应了一声遵命。天香院主又轻举罗袖打了个手势,燕南翎把黄芷娟的身子一扳,变成面朝台外,房英星眸凝光,一见黄芷娟脸上惨淡的表情,不由激动地叫道:“娟姊,是我害苦了你!”

台上的黄芷娟,双手反缚,动弹不得,显然还被点了经脉。她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早已知道难逃死数,神色异常冷漠。但此刻一见场中孤伶伶站着房英,秀眸中倏然淌下了两行泪水,道:“房英,你不必以我为念,好好照你本来心意,奋斗!”

天香院院主却阴险地冷笑—声道:“哦!我手下的香主反叛我,原来是因为与你房英还有这么—段缠绵的情意!”

这番话说得尖酸刁刻。房英睑色不禁一红,一旁的房天义却大笑道:“她是我房家看中的媳妇,岂非与我儿子有情意而已!”

房英一怔,回首望了望父亲,他不知道父亲怎会知道的。

却听天香院主大笑道:“这样更好,黄香主。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黄芷娟冷冷道:“活是怎么活法?死又是怎么死法?”

天香院主道:“都很简单,只要房英一句话!”

房英现也沉不住气,厉声道:“要我说什么话?”

天香院主道:“只要你此刻退出大会会场,进入五皇寺,我就立刻赦黄香主反叛之罪。否则,嘿嘿……”

黄芷娟尖声接口道:“我想死!”

她说出这三个字后,目光望着房英,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似乎生怕房英会阻拦一样!

房英只觉得一阵心酸!他了解这三个字的意义,她想死,无异告诉自己,要自己去求生。唉!多么伟大的情*啊!

房天义也激动地长笑道:“房家的人,果然都有凛烈的骨气!”

天香院主冷笑道:“本院却想看看这位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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