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女仙葫-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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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一旁还有个极为护短、和若水峰若曦真人并称瑶光派最不能惹的两大女修之一的子汐真人。

更何况，据说清尘师侄可是天源师侄的心上人，不管是真是假，对以给天源师侄做媒为乐的玄火真君来说，恐怕早把她当成了叶家媳妇候选。

若是自己真不声不响的把清尘师侄处置了，恐怕青木峰还没反应，玄火真君先用他那把破蒲扇把自己敲成满头包了，这掌门之位恐怕也做不成了。

方摇真人越想越觉得此事棘手，正琢磨着那几道惊人气势已经落到大厅之中。

“怎么回事？”流觞真君瞥了众人一眼，沉声问道，说着走到厅中一个椅子坐下来。

其他三位真君在流觞真君下手坐下，玄火真君开口道：“怎么啦，怎么啦，你们这些孩子，多大点事啊，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多大点事儿？山阴真人气的身子一抖，施了一礼道：“启禀四位真君，我的后辈田园被和光师弟的弟子灭杀，山阴恳请四位真君主持公道。”

涉及到青木峰之事，流觞真君没有开口，如玉真君淡淡道：“山阴师侄，杀害同门可是重罪，不能乱说，不知你可有证据？”

山阴真人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水晶油灯，恭恭敬敬的高举过头顶道：“请四位真君过目，此乃我那后辈田园的本命元神灯。今日族中小童打扫暗堂时，恰好看到此灯熄灭。山阴通过此灯寻到后辈殒身之处，后辈残魂点燃此灯激发追魂香，山阴顺着追魂香追击，就擒到了和光师弟的弟子。”

如玉真君一招手，水晶油灯缓缓飞落到她手上，只见她眼睛微闭复又睁开，这才对其他三人点点头。

山阴真人见状一喜，忙又施一礼道：“证据确凿，请四位真君做主。”

如玉真君看了三人一眼，三人示意由她出面。

如玉真君嘴角牵起，淡淡道：“按说此事应由方摇师侄决断——”

方摇真人手一抖。

如玉真君语气一转：“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那也不好袖手。山阴师侄你先退到一旁，本君要问一问犯事弟子。”

“真君？”山阴真人喊了一声。

如玉真君面色微沉：“山阴师侄，自古断案，没有不给被告一方辩解的道理。”

山阴真人讪讪的退到一旁。

如玉真人这才瞥了莫清尘一眼，喜怒难测的道：“丫头，你近来似乎惹祸不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到底谁狡辩

这话不轻不重，无喜无怒，莫清尘却敏锐的发觉这位宛若天人的如玉真君对自己并无好感。

她当下走到大厅中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平静的道：“是晚辈的错，总是给师长添麻烦。”

如玉真君看了流觞真君一眼，见流觞真君微微点头，这才继续问道：“莫清尘，你杀害田园一事，山阴真人已经证据确凿，你对此可有异议？”

莫清尘清声道：“晚辈没有异议。”

山阴真人嘴角翘了翘。

“既然对此事结果没有异议，那你就好好说一说缘由吧，你和田园有什么间隙，以至于要对他痛下杀手？”如玉真君声音无波无澜的问道。

莫清尘半低着头咬了咬唇，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如玉真君皱皱眉：“莫清尘，你若是没有缘由，那便只能按门规处置了”

“真君，她根本就是无话可说。”山阴真人见莫清尘沉默，忍不住道。

话音刚落就见玄火真君目光扫来：“哎，山阴小子，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山阴真人白眉一抖，却没敢接腔，谁不知道这位玄火真君不按常理出牌，发起疯来连首座太上长老都头疼，惹怒了他，当众把自己揍上一顿都不稀奇，还只能认倒霉。

谁知玄火真君目光一转落到莫清尘身上时，却立马和颜悦色起来：“清尘丫头啊，快跟本君说说，田园那小子做了什么事才让你痛下杀手的？别怕，只要你所说属实，我们定当秉公处置。”

秉公处置？山阴真人狠狠吸了一口气才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莫清尘眉头微蹙，抬眼看了看众人，目光悄悄扫过顾离。

不是她欲擒故纵，只是真的到了这时才发觉，当着他的面说出那番话，实在太窘迫了。

眼看如玉真君面沉如水，莫清尘一咬牙道：“回真君的话，晚辈之所以杀了田园，是因为……是因为他轻薄于我”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顾离脸上怒色一闪而逝，再望向山阴真人，冷意袭人。

如玉真君抬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随后对莫清尘道：“莫清尘，你把事情仔仔细细的道来，不得隐瞒半分。”

“是。”莫清尘恭敬回道，这才从去若水峰给段清歌送桃花蜜偶遇田园讲起，直讲到在落雁山灭杀了两只赤冠独脚鸡正欲布阵恢复灵力时田园忽然出现。

之后田园的所作所为虽没有细致描述，大致经过却是一点不漏的娓娓道来。

讲到最后莫清尘脸上悲怒交加，声音冷冷的道：“晚辈知道弑杀同门是大罪，直到最后一刻还对那个混蛋说，只要他就此罢手，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可他，他却毫无悔改之意，为了免遭侮辱，晚辈只得命灵兽火乌鸦用震天雷把他炸死。”

说完之后看看神色各异的众人，又道：“事情经过就是如此，若是重来一次晚辈依然会如此选择，如何处置请真君定夺，晚辈绝不推脱。”

莫清尘话音刚落，子汐真人大声道：“怎么样，掌门师弟，我早就说了若是清尘丫头杀了田园，定然是那小子有该死之处吧。如玉师叔，您可要为我们清尘做主啊——”

未等如玉真君说话，就见玄火真君掏出个册子来，翻了翻道：“瑶光门规第四条，男弟子严禁在违背女弟子意愿下调戏、侮辱女弟子，若是用强……”一字不落的把门规第四条念了一遍。

山阴真人气极，终于忍不住道：“玄火师叔，苏子汐也在插话”气怒之间居然把子汐真人的俗家姓氏都带了出来。

玄火真君扫他一眼，蒲扇一摇：“子汐丫头什么时候插话了，没看我们在对话么？山阴小子，你那后辈行事如此不堪，你身为长辈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玄火真君面上说的大义凛然，心中却狂呼道，幸亏啊，幸亏天源不在门中，若是被他知道此事，想必宰了你那后辈的就不是清尘丫头了。

山阴真人脸色铁青，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自己嘴贱啊，和这位不着调的真君理论。

“如玉师叔，我那后辈虽行事不羁，风流之名在外，却眼光颇高，等闲女子根本不会入他的眼。据弟子了解，这些日子他对贵峰若曦师妹关门爱徒心仪不已，　已经向父母禀告过要求娶段师侄为双修道侣，不知莫师侄有何手段能令他如此快改了心意。依弟子看来，定是这丫头为了逃脱惩罚狡辩而已，还望如玉师叔明鉴。”山阴真人缓缓道，说完以不屑的目光扫向莫清尘。

“有何手段？”如玉真君喃喃念着目光扫向莫清尘，最后落在她厚厚的额发上。

忽然，如玉真君一挥衣袖，一阵风敛而不散，直直吹到莫清尘面上，她额前厚重额发瞬间被吹的四散而开，露出惊世容颜。

饶是在座之人皆是结丹乃至元婴修士，乍见了莫清尘的真实容颜还是忍不住抽了一口气，不过瞬息之后四位元婴修士皆恢复了平静。

几位结丹修士虽面带讶色却神态自若，心中不约而同想到，若是心性不坚的筑基修士惊鸿一瞥之下有所失态也是难免啊，难怪田园会……

“这样看来，莫清尘所说应当属实。”如玉真君特意看着山阴真人淡淡道。

心中暗暗叹气，这样的模样就是惹祸的根源，别说心性修炼远未到家的筑基修士，就是某些偏爱此道的结丹修士见之恐怕都很难自制。

想到这里忽然思及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知为了这幅样貌伤了多少神，结丹后虽好了些，可敢来骚扰的修士身份地位同样水涨船高，直到自己结了婴，这才终于得了清净。

这样一想，再看静静跪立的莫清尘就多了些怜惜，美貌女子修仙之路本就比寻常人多了百倍艰难，哎，个中滋味，冷暖自知。

如玉真君的忽然沉默令场面安静了一下，山阴真人脸色难看，心有不甘的道：“如玉师叔，这丫头如此相貌却直到今日才为人知，怎么偏偏被我那后辈看到，说不定是她心存勾引——”

“住口”顾离冷冷喝道，手中青木剑凭空而现。

“山阴师侄此话也有道理。”如玉真君点点头，看向方摇真人：“掌门师侄，事情可办妥了？”

方摇真人上前一步：“真君，扶鸣师弟已在外面候着。”

如玉真君长袖一挥，一道流光出现，在众人面前生成一道透明屏障，对方摇真人道：“掌门师侄，就由你来审问吧。”

方摇真人口中应是，传讯扶鸣真人：“扶鸣师弟，让那些人依次进来。”

不多时，段清歌踏了进来，在她眼中这大厅之中就只有方摇真人一人而已。

“弟子参见掌门师叔。”段清歌施礼道。

方摇真人手一抬：“段师侄不必多礼，此次传你前来只是问你一句话，今日一早，莫师侄可去了你那里？”

段清歌一怔，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测，面上却平静的道：“是的，清尘一早送了桃花蜜给弟子，呃，随她同往的还有两个近身侍女。因为清尘说要去接任务，便没有多留，只呆了片刻就回去了。”

“呃，既然是接任务，为何莫师侄带了两个侍女前去？”方摇真人再问。

段清歌犹豫了一下才道：“不敢期满掌门师叔，弟子近日不太方便出门，却对清尘的桃花蜜很是喜爱，她带两个侍女前来，便是因为那两个侍女是外来的，对门中并不熟悉，此次前来是为了认路，日后弟子和清尘之间的往来就方便些。”

方摇真人点点头：“好了，段师侄，你从这边出去吧。”说着指指另一侧的暗门。

段清歌退了出去，一对孪生侍女走了进来。

良辰美景见到方摇真人，直直跪了下来。

“你们二人不要惊惧，只把你们所见的如实道来即可。今日一早你们随莫清尘辞别了段清歌，都遇到了什么人，之后又做了什么？”方摇真人温和问道。

良辰大着胆子道：“回掌门的话，我们随小姐到了山下遇到了一位男修。他拦着我家小姐说要请小姐吃饭，小姐没有答应，就带着我们返回青木峰了，之后小姐把我们放下说要去接任务，便离开了。”

良辰美景退下后，今日执事堂当值的执事弟子走了进来，退下后又陆续进了数人，包括当时想要阻拦田园的张三李四二人。

等所有人都问过话，如玉真君长袖一挥，屏障消散，厅中有短暂的沉默。

“如此看来，田园定是如莫清尘所说，尾随她去了落雁山。”如玉真君平静的道。

众人点点头。

山阴真人眼中厉色一闪而逝，沉声道：“如玉师叔，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是田园对她非礼在先，说不定莫清尘一见到田园就痛下杀手了呢。”

“你简直是狡辩”子汐真人怒目横生。

山阴真人却恍若未闻的道：“无论怎样，弟子有无可辩驳的证据表明田园是被莫清尘所杀，可单凭那些弟子的话却不能证明到了落雁山事情发展就如莫清尘所言。如玉师叔，到底哪一方狡辩还望您明鉴。”

如玉真君沉默半天，斟酌的道：“无论如何，那些弟子的话表明田园先对莫清尘有了不轨心思，既有这番因由，田园之死莫清尘可免去处死或逐出门派之罚，就打上九九八十一鞭，三位师兄看如何？”

话音刚落方摇真人却走上前去：“真君，刚才扶鸣师弟传讯，还有一位弟子没有问话。”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与你共承担

“还有一个？”如玉真君淡淡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山阴真人扯了扯嘴角，这种人证恐怕门中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便是问了又怎么样，反正九九八十一鞭的处罚是更改不了了。

一想到被打神鞭打上九九八十一鞭，哪怕山阴真人是结丹后期修士，都觉得心中发毛，再瞥到莫清尘纤弱的身形，不由一笑。

这八十一鞭打下去，虽免了一死，却要尝到八十一次生不如死的滋味，元神十年之内是别想养好了。

之前提到过，打神鞭无论是对哪个阶段的修士，都是极为严厉的惩罚，有人可能会觉得明眼人都知道是田园犯错在先，莫清尘不过是自卫，怎么能受如此重的处罚呢。

首先一个便是证据，莫清尘虽有人证，却都是在门中的，至于在落雁山到底如何根本无人得知，虽然众人可以推想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人命关天，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些推想只能酌情减轻一下处置结果。

还有一点，便是防止有人钻漏子特意设计某人。只要弑杀同门，最低的处罚便是打神鞭，这样一来，几乎没有人愿意帮忙设计他人。

说到底，也算是维护了绝大多数门中弟子的利益。

莫清尘对此心知肚明，能手刃仇人，打神鞭的处罚她心甘情愿。

只不过若是那人愿意作证，能减轻些处罚，便是自己的运气了。

透明屏障再次出现遮掩了众人存在，片刻后一位身姿挺拔，神态温和的修士走了进来。

这些普通的筑基修士，像如玉真君这些元婴修士根本认不全，而方摇真人作为瑶光掌门人，却对上千位筑基修士的姓名来历、脾气秉性都有所了解。

特别是进来的这人本就是厚德峰执事弟子，他再熟悉不过了。

“弟子参见掌门师叔。”吴姓修士恭敬的施了一礼，目不斜视。

方摇真人面带笑意：“吴师侄，不必多礼，你来可是要说些什么？”

吴姓修士神情平静的道：“回掌门师叔，今日弟子去了落雁山。”

“什么”方摇真人怔住，山阴真人却惊呼出声。

听到声音，吴姓修士这才往后扫了扫，很快又收回目光落到自己脚尖上。

如玉真君瞪了山阴真人一眼，衣袖一挥，无形屏障退去，众人显露出来。

吴姓修士微微一怔，很快再次施礼道：“弟子参见诸位真君、真人。”目光却看都没看莫清尘。

方摇真人见状退到一旁。

如玉真君目光紧紧锁住吴姓修士，元婴修士的威压令他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去落雁山可看到了什么，不得欺瞒，如实道来。”

吴姓修士停顿一下，这才恭敬的道：“弟子在落雁山看到莫师妹灭杀了两只赤冠独脚鸡正在布阵之时，田师弟忽然出现以缚仙绳打断了莫师妹的布阵。田师弟他……他想要对莫师妹图谋不轨，二人打了起来。后来莫师妹不敌被缚仙绳缚住，田师弟当场便要行不轨之事，莫师妹再三警告，田师弟却置若罔闻……莫师妹万般无奈之下命灵兽灭杀了田师弟。真君，弟子看到的就是这些。”

“吴师侄，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山阴真人脸色阴沉，死死盯着吴姓修士。

吴姓修士却恭敬着半低着头，不卑不亢的道：“弟子所说句句属实，不敢妄言。”

“如玉师叔，您万万不可偏信他一家之言。他怎么那么巧去了落雁山，既然去了，莫清尘刚才为何没有提到此人　？＇…fsktxt＇他既看到当时情景，身为同门弟子为何没有阻止，而是冷眼旁观？”山阴真人一连问道。

山阴真人这一连三问，足以令大多数弟子顾虑重重。不说前面两点，单说第…见死不救，虽说修士大多只顾自家事，可这些都是心知肚明而已，放到明面上，特别是当着门中最高层的面，那就有些不好看了。

如玉真君目光瞥向吴姓修士。

吴姓修士却面不改色，拱拱手沉稳的道：“回真君，弟子去落雁山，是因为接了‘取得赤冠独脚鸡翡翠翎羽’的任务。至于莫师妹为何没有提到弟子——乃是因为莫师妹去时，弟子正好灵力不足，布了阵法恢复灵力，等灵力恢复想和莫师妹打个招呼时，田师弟正好出现，所以莫师妹根本不知道弟子的存在，自然也无从提起。”

方摇真人点点头：“真君，弟子已经传讯扶鸣师弟去查看，吴师侄是接了那个任务。”

至于吴姓修士后面说的理由，众人无可非议。修士灵力不足时在外面遇到他人，哪怕是同门修士，也必定是要等灵力恢复了才会打招呼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至于弟子为何冷眼旁观——说来惭愧，弟子当时受了些伤，并不确定当时现身就能制止田师弟，见田师弟和莫师妹打了起来，便在一旁静观其变。直到田师弟把莫师妹缚住，莫师妹劝阻无效时，弟子本想趁机阻止，却见莫师妹的灵兽忽然出现，抱着几个黑球把田师弟炸死了。这是弟子的失误，当时本没有想到一只灵兽所抱的黑球会有如此威力，能直接把田师弟炸死。”吴姓修士缓缓道，语气沉稳，听来就令人信服。

方摇真人望向如玉真君：“真君，吴师侄素来行事稳重，不是乱言之人。”

山阴真人怒道：“掌门师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敢肯定他没有撒谎？如玉师叔，说不得这小子早就对莫清尘心生爱慕，这才帮她作证”

莫清尘银牙暗咬，这个山阴真人，堂堂结丹修士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当真是令人鄙夷，也难怪教养出田园那种败类。

吴姓修士却神色平静，淡淡道：“弟子和莫师妹素无交集，山阴师叔此言令弟子惶恐。”

山阴真人白眉一抖：“不管怎么说，一人之言做不得数，除非当时还有另一人在场，并且和你们二人皆无交情，你们所说之话才算属实”

“山阴，你这是强词夺理”子汐真人怒道。

山阴真人却理也不理，眼睛半闭，心中暗道，想逃过那八十一鞭，做梦

“真君，您看——”尽管心中相信了吴姓修士的话，可修真界素来讲究一人不为证，方摇真人无可奈何，只得看四位真君的打算。

如玉真君也犯了难，要说死的是寻常弟子，有了这弟子的一番话，就默认事实如此，按此处置也就罢了。

可那田园毕竟是山阴的后辈，而山阴却是首座太上长老的弟子，若是自己在守得师兄闭关之时如此处置，守得师兄出关后得知此事恐怕心生不满。

毕竟守得师兄如今寿元无多，偏巧流觞师兄进阶后期，这样敏感的时候，难保守得师兄不会多想，生出人未走茶已凉之感。

瞬息之间，其中的弯弯绕绕如玉真君已经想得通透。

她和其他三位真君不同，她本就是女修，还美貌惊人，能把那些狂蜂浪蝶拒之门外，不但没有得罪人，还能令那些人念念不忘，危难之际总是有人相帮，如此平安顺利的修到结婴，又怎么能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多思多虑，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三位师兄，你们看——”如玉真君转过头去。

“启禀真君，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却有此为证。”吴姓修士伸出手来，一个花生大小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玩意儿出现在他手心。

“溯影玉”在座之人自是一眼认出了吴姓修士手中之物。

莫清尘眼帘垂下，睫毛翕动。

自己还真是撞了大运了，本来吴师兄能为自己作证就是抱着侥幸心思，没想到他手上居然有溯影玉

莫非田园那混蛋的行径老天都看不过眼了，特别满意自己替天行道的做法，这才如此相助？莫清尘毫不脸红的想到。

方摇真人把溯影玉接过往空中一抛，就见霎时空中烟雾弥漫，慢慢凝成一块云壁，随后就见云壁之上青山重重，鸟飞虫鸣，其中景象，正是落雁山无疑。

再然后便出现了莫清尘的身影，紧接着田园以缚仙绳偷袭，对话种种无不宛若再现。

到最后田园把莫清尘平放到草地上，伸手拉开她衣襟整个身子覆上去时，莫清尘已经羞得面红耳赤，不自觉望向顾离。

却见顾离面沉如水，手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怒不可言。

画面最后的场景，便是一只胖的快要走不动的乌鸦，吃力的抱着三个黑球狠狠向田园丢了过去，随后就见莫清尘怔怔落泪，与灵兽一起匆忙打扫了战场迅速离去。

到了这里，只见云壁晃了一晃，随后烟消云散，溯影玉重新落回方摇真人手中。

山阴真人脸色难看，已经说不出话来。

如玉真君淡淡瞥他一眼，与三位真君暗暗商议，最后道：“如今事情真相大白，收回对莫清尘九九八十一鞭的处罚，改为最低刑罚十鞭。莫清尘，你可心服？”

莫清尘缓缓拜了下去：“弟子心服口服。”

“掌门师侄，请打神鞭。”如玉真君道。

方摇真人传讯符一出，不多时进来一位结丹修士，双手托举一道金色长鞭，请四位真君和掌门过目，随后便向莫清尘走去。

这位修士正是训诫堂堂主正平真人。

“等一等。”就在此时顾离淡淡出声。

众人望去，就见顾离一撩灰色长袍单膝跪下，平静的道：“小徒闯祸，和光难脱教养之责，十道打神鞭愿与小徒共同承担。”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处罚的结果

“师父——”顾离话音刚落，脸色大变的却是莫清尘。

顾离淡淡瞥了莫清尘一眼。

莫清尘脸色惨白，咬着唇道：“师父，此事本就是清尘一人所为，您怎么能和我同受打神鞭之罚？”

顾离望着莫清尘，眼中是看不出深浅的氤氲情绪，语气却平静的近乎冷淡：“清尘，你可还当我是你师父？”

莫清尘怔住，就像有一柄小小的锤子在心尖上敲了敲，不算重，却疼的真切，终究苍白着脸低下头，不再作声。

“为师之道，育人之责，和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