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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渡情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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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生刚放下隔着戏台的帘子,火焱便骤然现身,周遭绯光乍现。
  解生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出现,换了一张温和的笑面,应得很是镇定,“火焱上神已活了数十万年,大约已习惯了平淡的日子。可帝君赐我百年性命,耐性早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所以火焱上神还是快些与我一个答复吧,否则之后他们两个还会出什么事,我可不能像上神担保。”
  “住口!你这样心思歹毒之人,不要说成仙,就是活在这世间都是一大祸害!”火焱勃然大怒,原本隐藏住的瞳眸也泛起了殷红的颜色。
  祸害么?
  解生低头冷笑,人不人,鬼不鬼,活了百年的他是不是当真是个祸害。
  抬眸间,解生不卑不亢,“那么就请火焱上神为民除害好了。”
  “好!我今天就了结了你!”
  红染黄光的火焰拈在火焱的手指间,只要弹指一挥,寻常人等便会灰飞烟灭。然而凝结成凤鸟的火光在冲向解生的刹那间,猝然被一阵清风扑灭。
  “来者何人?!”
  此刻正暴躁的火焱一脸愠怒,战火燃在他的体内,恨不能全发泄在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程咬金头上。奈何猝然出现的人物清冷霜华,只一双淡泊冷冽的眼眸,便生生浇灭了火焱身后一般的火焱。
  “北华帝君?!”火焱先是一阵惊异,但顷刻,胸口的怒火就窜得愈发高涨,“好!你来得正好,我在天庭可寻了你老半天!你倒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北华帝君淡淡地扫了解生一眼,神色仍旧如冰山不动,好似他的眼前什么都未发生过,“本座只是提醒上神一句,他们三人虽然不归冥府管界,亦不在司命谱写的命史之中,但他们现下却都是凡人,并不是你我可以插手管束的。”
  “哼!没想到你也是一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火焱气的直冒火,这个男人的任意妄为显然威胁到了凌嫣然修道的命格,何况他竟那旁人的性命要挟自己,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修仙?真是笑话,“北华帝君,你到底看清了没有,他毒杀的可是你要护着的人!”
  可惜,北华帝君的神情始终巍然不动,“我早说过,我只帮他一次,之后的种种境遇便是他自己的劫,旁人皆是爱莫能助。”
  这句话委实将责任缘由撇的干净,不尤让热心肠的火焱愈发恼火。
  “好,我可以不管你护谁不护谁,但是这个人,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火焱指着解生,红眸阴沉,“他说是你赐了他百年长生,他又知道那么多神界的事,难道不是你北华帝君授的意?口口声声说什么不管凡人的事,那你自己又在做些什么?!”
  “本座的事,还无需向你做禀。”
  冷淡的回应,惹得火焱胸口的火源就像是倏地触碰到了炸药,哄得爆发开来,“哼,往昔我敬你是年轻一辈中的骄楚,虽然为人冷漠,却从不仗着自己天帝之孙的身份而行事懈怠,没想到竟是我看错了你。那好,既然今日你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我也同你说一句。”
  火焱双手一张,将整座戏台笼罩在他火焰的结界之下,“本上神的事,也用不着你来管!”
  这会,即是冷冽的北华帝君也不尤面目正色,“你要同我动手?”
  “哼!”愠怒了许久的火焱,这会终于有了一点神仙的架子,“不动手,你还以为我这个上古神坻只是个摆设!”
  神仙之间的打架,小则天崩地裂,大则六界颤动。数百万年前,曾经有两位上古神坻为了什么物件而大打出手,那会天界倒是没出什么事,只道那几日的苍穹吵了一些,惹得几个好睡的仙人都没能睡得一个安生觉。只是打到第三日的时候,他们两败俱伤的同时,偏生毁了领家魔界的大半领土,害得神魔两界为此展开了一场长达数万年的神魔之战,甚至就此决裂至今。
  也是从那时起,天界开始讲究清心寡欲,讲究仙风道骨。其实说白了,不过是要神仙们都安分太平一点。
  于是,眼下这一热一冷、一静一动之间,火焱和北华都有些没有想到,在这样决然的一刻,一直被遗忘在一边的那个凡人竟会在此时,不顾性命地横□□他们的中间。
  比起两人战前的剑拔弩张,解生仍旧是一派温温的态度,好似他才是三人之间,仙法位阶最高的人。
  “火焱上神若然要找北华帝君算账,也应当是排在我的后面,我与他的债可是百年前便结下的。”
  火焱没有听明白,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是站在同一边,否则以北华的性子怎么会平白让一个凡人永得长生,“什么意思?”
  只是这会另外两个人都没有理他,解生背对火焱,面向北华,淡淡说了句,“我要见她。”
  北华帝君一动不动,半晌垂了眼眸道:“入了仙界,你自能见到她,再此之前,本座没有什么话与你这个凡人说。”
  “你为什么要让我长生?还是说这只是你们神仙的一时兴起?”
  然北华果然如他所说,未再理睬解生,只对后头的火焱道:“上神若还要与我切磋,便回到天庭再议罢。”
  “等等!”
  轻烟一缕,火红的结界骤然被破,火光如破碎的星辰,纷纷散落,后台之内,哪里还有北华帝君的身影。
  这会火焱收起了干架的姿势,咂着嘴,“小鬼果然有些道行,竟然就这样破了我的结界。”遂又看了看解生,问道,“喂,那个她是谁?你和北华到底是什么关系?”
  解生拧着眉,这便是凡人与神仙的差距,即是好不容易见着了,也未必能多问上一句。
  “告诉你,你会助我成仙么?”
  火焱想了想,盘算着他们之前的谈话,似乎此人一心求仙是有其他理由,便答道:“我可以考虑看看。”
  隔绝了尘世的戏台,显得十分静谧,解生僵着嘴角,半晌到底对着妆台上的铜镜喃喃道:“百年前,我约莫二十岁的那年,有一夜仙人入梦,自称北华,赐了我一颗仙丹,说有长生之效。但我醒转过后,身子并无什么异样,遂以为是黄粱一梦,便没有多加在意。直到之后十年,我近而立,可样貌却依旧如初,才觉得事有怪异。”
  “然后我逐渐发现,自己即使受了伤,也比旁人要好得快很多,于是为避旁人怪异的眼目,我独自搬到了漠北之地居住,而后的十几年,也愈发验证了我从此年年不老的事实。”
  解生的手指划过铜镜的花纹,雕工粗糙的边路已有了裂痕,“长生的年岁,其实并没有世人所想得那般好,那是一段很孤独的日子,不能与任何人有深交,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到了七十多岁的时候,纵然我有年轻人的容貌,却觉得自己已然成了一个垂垂待死的老者。”
  “而就在我企图解决自己性命的当口,我遇见了她。”
  谈起心中的女子,解生的面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的笑纹。
  “她是个在漠北修炼的地仙,就和戏文里的唱词一般,出水芙蓉,绝世芳华。她说我的身上有仙气,是几世修的福气,不该就这样轻贱了性命,若然真得要死,倒不如将仙气渡给她的好。那时我已生无可恋,什么仙气福气,我压根都不在乎,哪怕当时出现的是一个妖怪,我也会将一生的修为全部送给他,可偏偏是她……偏偏是那个心善的丫头。”
  彼时解生一定没有想到,这般柔情似水的回忆却让火焱犯了困,忍住要张嘴打出来的哈欠,就着他的话道:“就是这个地仙告诉了你仙神两界的事情?”
  “是,她教会了我许多事情,我们在一起过了几十年,彼此亦许下了白头之约。”
  “白头?”火焱皱了眉,“仙界不比神界,是不许有七情六欲的,你不是被那丫头骗了吧?”
  “不许你说她的坏话!”
  一直温和的解生猝然怒目转身,不许旁人说自己心上人半个不字。
  火焱挑着眉,“好、好,你们情投意合,我管不着,说起来,就是这丫头躲在仙界里头不出来了,所以你才想成了仙人去找她?”
  “是。”
  火焱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这个男人也就是想找个人指点一下他的修仙之路,说到底这笔帐也委实应该算在北华帝君的身上,平白无故惹出来的祸端。真不知北华当初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让此人得了长生,奈何他现下身上覆着北华的仙气,也窥探不得以前的,火焱盘算着是不是干脆去贿赂一下对付冥主,让他开启轮回盘瞧瞧这个解生的前世因缘?
  正当火焱思虑左右时,却猛然精神一个绷紧,大叫一声,“不好!”瞬息幻化身型,消失不见。
  这时就听戏台一侧又一阵惊叫,解生也急忙撩了帘子出去,就见火焱已在半空俯视戏台,面色懵怔,“完了,这下真是谁都救不得他们了。”
  解生上前一瞧,只见凌嫣然竟也倒在了昏厥的南少身边,而两人此时手指交握,只是他们的手腕上,这会竟都系上了一条鲜艳如血一般的红绳。

☆、第二十五章 水月如幻
  仙雾飘渺的水镜边,蓝纱轻裙的神女靠在玉石柱边上,眼神迷离地望着平缓如静的水镜,一动不动,就好似一尊雕刻精细、栩栩如生的人像,只是这尊人像却没有半点生气。
  “哟,这不是水烟上神么,这是做什么?你一个人眼巴巴地坐在这,想情郎呢吧?”
  调戏的声调从玉石柱的后头绕过来,总眯着眼睛笑的红袍月老,笑嘻嘻地盯着水烟看,就好似小孩看见了一个新玩意。
  “月老。”水烟稍稍扬起头,动作极缓,并不看来人,“你管着凡间的姻缘,但为何凡间还有那么多让人心碎的情爱?若然注定都会是破碎的姻缘,你又为何要给他们牵起红线?”
  “啧,水烟上神,你这问题委实深奥地让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凡间的事,我们也不过是遵循天意,上神何必那么在意?”月老搓着手笑道,“倒是水烟上神啊,有不少人拖我来与你说说亲,就是你们九子里的那个雷神也对上神您颇为上心呢。”
  女子淡淡地扬了扬嘴角,委婉一笑已是倾城,却也尽含着苦涩,“上心?成了亲又如何?多少人缔下白头之约,最后不还是朝三暮四、红杏出墙了么?可是又有多少未能相守的人,终其一生,都不能让有情人得以眷属。”
  “水烟上神,你……”月老乍舌,隐约觉得事态有些不妙,“心里有人了?”
  轻纱垂地,长发飘动,一直安静如死寂的女子,这刻缓缓起身,水色的瞳眸却没有半点的光彩,只闻耳畔音调,淡若烟雨。
  “月老,神司人界,却也不过是在玩忽职守吧。”
  猝然,水镜涟漪晃动,显出人间的一派景象,隐约之间,听得一曲白头吟清唱在耳边,委婉悲凉。
  “嫣然?嫣然!”
  凌嫣然浑浑噩噩地从梦中醒来,就见床榻边南少一脸欣喜若狂地看着她,双手紧握着她的手,力道颇重。
  “南少?”
  “你终于醒过来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凌嫣然摇了摇头,这会她已记起了之前还在梨园的事,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倒,但现下醒转过后身上并无大碍,就好似睡醒了一般,而且这一觉睡得倒还十分舒适,让在意的反倒是那个长期的病患者。
  “南少,你没事了吗?”凌嫣然支起身子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我,你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有没有觉得哪里疼、哪里难过?千万不要忍着。”去了喜悦的南少,面色肃穆,言辞认真。
  “没有啊,我挺好的,倒是你,总是突然就倒在我的面前,才把我吓了一跳。”
  见女子说话精神,神情自若,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南少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心,只是持着她的手仍旧没有松开。而余光略低,就能看见两人手腕上的红绳,在不同的手腕上相互吸引。
  “你做什么要将这红绳戴起来?”
  凌嫣然随着南少的目光,也瞧着红绳,坦白真诚,“你倒在梨园的时候,之前的一根红绳落在一边,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应该戴起来,好像戴起来,你就会好了。”
  南少蹙紧了眉头,“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你将红绳戴起,就会变得和我一样了?”
  凌嫣然怔了怔,决定实话实说道:“我没有多想,其实我见过浮云寺的大和尚,从他口中知道,能解下你手腕上红绳的人,便是你的命定之人,可偏偏大和尚说红绳的位置戴错了……所以我就想着将错就错,只和你左右配对戴着就是了。”
  南少没有应话,不过从沉寂的气氛里,凌嫣然约莫猜测到自己的做法可能并不大正确,想及南少之前的问话,于是讪讪问道:“我是不是会和你得一样突然昏厥的病?”
  哀伤的眼眸,翕张的唇畔,凌嫣然已然能从对方微小的举止中找出答案。是吗,自己也会和南少生一样的怪病?
  这会,听着女子淡淡的话音,南少握着她的手有些发颤,“我早就知道这红绳的用法,也一早就知道红绳戴错了位置,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凌嫣然想起大和尚当初和她说的话,原来那个和尚也都是逗着她玩呢,“你是不是和浮云寺的那个大和尚早就有往来了?”
  “嗯。”这会的南少变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满目愧疚。
  “可恶,他一个清修的和尚,竟然还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那么久,耍我呢。”
  “你不害怕吗?你可能……”南少顿了顿,想寻个委婉的词句,可静默了半晌,还是找不出来,“活不了太久。”
  凌嫣然抿着嘴,直直地看着一脸愧疚的男子,故意问道:“是你害得我?”
  难得南少没有避讳,一口应道:“是。”
  “嗯,那你在我要死前,总该答应我一件事吧。”
  “你说。”
  “我们凌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无后人继承,如今我也要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怕爹娘晚年无人照料,所以,你得要南郡王府多多照拂我们凌家。”
  “就这样?”南少觉得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简单,与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就这样。”
  “你不怪我?”
  凌嫣然一脸笑嘻嘻地拍拍他的手道:“其实这也不一定就是最坏的结局了,也许有其他法子可以将红绳解下来呢。就算不行,这事也不能怪你啊,是我自己将红绳套在手上的,结果如何,自然由我来承担。不过横竖有你陪我,这样我们就都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了。”
  实则,凌嫣然还对她那个不太靠谱的神仙师傅抱有一丝希望,照大和尚所说,这红绳应该是仙家之物,她师傅没有道理会对此一无所知吧。
  而握着她素手的南少,眼眸微垂,美少年的清秀面容委实让人怜爱,就是降下了气焰的音调,也很是诱人。
  “嫣然。”
  凌嫣然全身一震,这会停下了攸关性命的话题,才觉得两人的动作实在有些……暧昧。于是想要轻轻地抽开手,奈何对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活都不肯松下点劲道。
  “那个……南少,其实你这般温和善目,反倒叫我有些……不大习惯。”
  南少愣了愣,照以往的反应,他应该摆些眼色给她瞧瞧,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同谁说话,但是此刻南少只想这样守着她,若然她好好的,那么这世间会做如何,也就无所谓了。
  而从此以后,他们便是两人一条命,谁也离不得谁。
  这样……很好。
  后来,凌嫣然才知道自己是在南郡王府疗养,爹爹在她昏睡的当夜便登门求见,却被郡王府的护卫冷冷地拒在了门外。好在有梨园的贺老板及林斐然作证,确实凌嫣然是身体不适昏厥后才被接进王府疗伤,并非南少故意将人掳走,随后又有凌夫人在旁劝阻,这才断了凌将军硬闯南郡王府的决定。
  这日,凌嫣然醒转过后,在郡王府休憩了一会,便立即坐了马车回家,只是这个平安报的有些让人难以安心,只因她的身边带了一个好看的拖油瓶,偏生这还是一个不大省事的拖油瓶。
  拖油瓶进了凌府之后,对着凌将军及夫人的头一句话便是。
  “小婿今日特来向岳父母请安。”

☆、第二十六章 结亲心意
  素来喜欢一鸣惊人的南少,一句小婿的自称委实震撼了凌家上下,就是在自己小院里避暑了许久,不肯踏出凉屋半步的凌家太爷,也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奔了出来,颇有上场杀敌的威风,嘴上口口声声喊着,“是哪家的兔崽子竟敢动我孙女的脑筋,先吃我一杖!”
  奈何,待凌老太爷瞧见对方是南少时,愣是止了动作,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着笑意甚浓的美少年,眼神盯着自个的孙女,直白问道:“他就是那个小婿?”
  诚然凌嫣然并未听出爷爷的弦外之音,点着头,只道他是那个自称的小婿而已。
  不想老太爷顷刻就是厚重的一掌打在南少的肩上,委实有交付重任的意思,“小娃娃,没想到是你这个风流鬼骗走我家孙女,罢了,看在你爱听绍戏的份上,老头就把宝贝孙女交给你了,不过成亲后你要有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爷爷说得是,我一定待她比谁都好。”
  南少把爷爷两字叫得很是顺当,听得凌嫣然却是一阵恍惚。身为凌家最一言九鼎的人,爷爷怎么就能为了一个绍戏,就将自己给卖了呢?
  可惜凌家过惯了武将军令,对凌老太爷发的话,就是当朝凌将军都未能多有反驳。尽管他一直绷着脸,僵着面色,表示出对南少的不满,可南少仗着有凌太爷这座靠山,已然在凌家登堂入室。
  “喂,你自己明明有个那么大的院子,做什么赖在我家里?”
  在南少住进凌家的第二天,凌嫣然便插着腰,一脚踹开大门,立在客房门口,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南少却早已将这间客房当作自己的家,还极快地和凌家的侍女们打好了关系,这不一早就捧了碗凌嫣然最喜欢的冰镇杨梅汤,靠着门栏,瞧着站在屋外气势汹汹的将门女子,眉开眼笑。
  “居不以大小论好,屋不以贵陋论处,我觉得凌家很好,比南郡王府更有些人情味道。”
  南少难得卖弄着学问,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傲态度,好似前几日两人在床榻前的生死之谈,不过是一场梦境。
  “你!你无赖!”
  “是爷爷允许我住在这的,凌小姐要是想叫我走,还是请爷爷出山吧。”
  “喂,那是我爷爷!你不要瞎叫!”
  南少翘着嘴角,提醒道:“不是你让我尊重长辈么。”
  朝阳晨光,树上的鸟儿吱吱叫唤,南少不尤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成日关在屋子里的他,只能听见园中鸟儿欣喜的叫声,起初觉得很悦耳好听,可后来他逐渐觉得这个声音委实刺耳,为什么那些小鸟可以这样自由?为什么偏生只有他必须日复一日地被关在这个屋子里?
  即是往后出了屋子,可瞧着四周之人阿谀奉承的脸,那些一个个好似被莫名丝线缠住的傀儡人偶,让他看着就觉得烦心,而那些对他疏远的人,但凡承了他的手段之后,不是对他卑躬屈膝,便是对他恨意更深。
  他一直以为人是不能像鸟那般自由的,规矩、道德、权位,有太多天马行空的东西可以束缚住他们,直到他遇见了嫣然,勇敢爽朗,敢作敢当。
  他才知道原来束缚自己的从来不是什么规条,而是自己的懦弱和胆怯。
  “嫣然,你就像一只鸟。”
  凭空冒出来的一句话,令凌嫣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鸟?这是夸是贬呢?于是咬着唇反驳道:“你又在说胡话,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爷爷赶你走!”
  “嫣然。”
  “做什么?”凌嫣然侧着身子,瞪着身后的人,只见南少将手上的瓷碗端起,递给她道。
  “早晨我刚和爷爷请过安,他说你最爱喝这酸梅汤,我看你不妨喝完了再去,省得火气太大。”南少笑得颇是自信,“你也晓得的,爷爷怕热。”
  “你!你!我和你没完!”
  凌嫣然跺着脚,甚不甘心地跑远了去,就见林斐然正巧走过廊下,凌嫣然几步冲上去,跳过高高的回廊,一把抱住娇小的男孩,身子发颤。
  “怎么了?”林斐然被弄得莫名其妙,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凌嫣然怔怔地盯着林斐然,哭诉道:“斐然,我爷爷被南少收买走了。”
  林斐然任由她抱着,抬头看了看渐起的日头,很是晃眼,就是不明白,她这个样子竟然也可以嫁人,真得能做好旁人的媳妇?林斐然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肩头,火上浇油道。
  “今个早上,我听凌姨对凌叔说,只要他浪子回头,真心实意地待我们嫣然,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娘接受了?那爹岂不是马上就要丢盔弃甲了?
  陡然间,凌嫣然愈发将斐然抱得深紧,哇哇叫唤,“斐然,干脆我们私奔了罢。”
  然后酷暑之中,便到了凌家堂会的日子,戏台子搭在了后院,还特意建了个好看实用的大藤棚,专供凌太爷遮阴看戏,因是个小生辰,家中只请了些许近亲朋友,统共也不过二十来个,气氛很是闲逸。
  不过早晨的戏刚唱了一个头,就有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对凌将军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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