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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渡情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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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岚说得愈发激昂,深沉的眼眸里闪出明媚的光来。
  “嫣然,你最懂战伐之争,纵使我有壮志雄心,却也不能避免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无奈。嫣然,国情如此,战争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打起,我……”
  话及此处,一直坦然处之的迦岚顿了顿,一副有口难堪的模样,可到底他沉了一口气,复又抬起的瞳眸,天地浩然。
  “往昔我曾决定摒弃情爱,一心只为家国天下。保土守疆,本就是身为迦国人的责任,亦是我这个迦氏子弟的责任。嫣然,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可是。”迦岚握住她的手劲愈发加重,凌嫣然甚至觉得手腕吃痛,却也透过这股力劲明白,握着她的男子是有多么认真,“嫣然,你可愿意,同我一起上战场,保家卫国?”
  凌嫣然微张着嘴,动了动,半晌没发出一个音调,看得迦岚亦是一阵心急。
  上战场,保家卫国?
  她一直自诩为将门之后,却也知自己身为女子,终生皆不可能得此所愿,何况家中还有一位急着将她嫁出去的父亲在。但是现在,这一刻,她喜欢的人却要实现他的愿望!
  凌嫣然的心口怦怦跳动,半晌都停不下来。
  “嫣然?”迦岚却是等的心焦。
  少顷,凌嫣然抿嘴笑着,重重得点了下头。
  “我愿如舒兰女将军,与王爷出战同征。”
  “嫣然。”迦岚剑眉舒展,咧嘴笑着,她从没看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迦岚一把揽过她,吹拂在她耳畔的热气里似乎都带着笑意,“叫我迦岚。”
  ******
  彼时,正在自己屋里排练戏文的解生,周遭一阵红光,火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屋子里,解生止了唱腔,瞧着自个师傅不大好看的面色,一时也没有做声,尽管他早就知道,凌嫣然的那些事横竖是瞒不过去的。
  火焱亦是寻他有事,劈头盖脸的便问道:“该和她说的话都说了?”
  “说了。”解生应得亦不含糊。
  “然后呢?”
  解生勾了唇角,“她呀,恐怕是第一次动心,已然被迷了心窍,哪里还会管什么修仙。只羡鸳鸯不羡仙,倒真真是她此刻的写照。”
  火焱听了并不意外,可眉头却皱的如深渊沟渠,“这丫头,明明性子和往昔差了那么多,怎么前世今生做的决定却都是一样的。”火焱越想越生气,一双眼睛好似要冒出火来,“真是的,上头下头,怎么都是些不省心的家伙。”
  解生听出了一些他话中的意味,问道:“天庭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火焱蓦然一笑,略带自嘲,“那个自闭儿似的北华,能说出什么事。”
  实则,一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火焱觉得自己又是一肚子里的气。只觉得这些日子,他好像把上千年的火气都给爆发出来了一样。
  诚然天上那会,乙寰宫的宫门,他们的确是踏进去了,可那位高高在上的主人仍就是一副冰冷冷、爱理不理的面容,只一双炯炯锋利的眼眸,直直盯着月老,好似他再不说话,就要将他撕裂了一般。
  月老被瞧得发慌,实则之前他的言辞闪烁,不过是为了进这个宫的门,如今进来了,便立即老实坦白道:“水、水烟上神嘱咐小神,若然有空,便邀帝君与七叶树下对弈,必能得棋艺精髓。”
  彼时,北华微微侧过脸,瞬时黯淡下来的眼眸望向宫殿深处,深处的小院里,栽着一棵万年七叶菩提树,而如今那棵七叶树则默默守着树下,那盘已放置了百年的棋盘。
  那是她与他最后一次下的棋,从那以后,北华再也未与旁人下过棋。
  此刻,一切万籁俱寂,站在一边的两人却好似能够深刻体会到,北华默然背后的情感。
  往昔,火焱除了和仙女调情的时候,会似模做样得风花雪月一番以外,平常日子里,风风火火的性子,便如凌嫣然所言,没有半点仙家的格调。
  不过这会的火焱,却难得拿出了作为火神的派头,庄严凛然。
  “北华帝君,你多次相助水烟,不管原因如何,我代表上古九子在此谢过。今日我也不要你的回答,只将话同你说个明白。”
  月老看着火焱敛色庄重的样子,也不禁看得有些出身。
  “水烟堕天一跳,是我们上古九子拼尽了半身修为,方保住了她最后的一点仙根仙骨,但是她的仙灵到底受了损,灵气涣散,就是我们的法力也只能保她在人界转世三生。”火焱眼神稍暗,“鬼界的当家冥主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我们贿赂了他,以二世为代价,换得水烟今世的安然一生。”
  是了,鬼界轮回讲究因果报应,用两世的悲来换得一世的喜,的确很有地府的风格。
  “北华,神魔大战之时,你尚未诞生,自那场大战之后,两界便断绝了关系,其实神界的人很清楚,真打起来,不要说讨得什么便宜,就是光保住神界不遭魔界荼毒,已十分不易,说到底,神仙们养尊处优地过日子,神界的魔君们却是时刻都在互相较着劲。”
  “你想说什么?”
  北华素来言简意赅,火焱从水烟的事情绕到神魔之战,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霎时,就见火焱眼眸一紧,神色嗓音竟变得有些骇人。
  “我要告诉你的,是整个神界只有天帝知道的秘密,是关于我们上古神坻的秘密。”

☆、第五十章 上古神坻(下)
  上古神坻的秘密?
  北华的眼眸亦是一沉,所谓的上古神坻,是指天地万物大成之时,与这世间同时孕育而出的第一股仙灵之气,他们的本体无实无根,不似世间万物,亦非天庭仙灵,究其根本,他们只是这六界之中的一缕气息而已。
  此刻,待在一旁的月老咽了口唾沫,深怕自己会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正想着开口问一句,却见火焱忽然双手一挥,瞬时宽敞的院落便被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光芒之中。而下一刻,在这道结界之中,冷笑的嘴角又道出一句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话来。
  “我们上古九子,身上皆中了如来的万法加持。”
  北华一听,眉头猝然一凝。
  “佛界如来佛祖?”月老同样满脸惊讶道:“佛祖为何要对上神施展万法加持?!这可是佛家大阵,这阵术……”
  万法加持乃是佛家妙法,但凡中此咒之人,便等同于将性命交付在如来的手上,若然如来念一句死咒,他们不要说是反抗,既是说句话的机会恐怕都没有。堂堂神界无比尊崇的上古之神,为何会中这个咒法?
  北华与月老望着火焱,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一会,火焱继续道:“我们上古九子的神阶虽不是最高,却是神界人人尊敬而不敢得罪的,且不说我们到底活了多久,瞧过几届的天帝羽化而去,又历劫回来,单是我们挥一挥衣袖,那溢出的仙气便已能震慑这天上的大半仙神。但是你们可知道,在神魔大战之时,我们真正的法力,远不止这一点。”
  远不止这一点?北华面色不动,心中却还是有些诧异,他们上古神坻如今的仙法已是天上难见,而火焱竟用一点来比喻?莫非这百万年的修为,只是他们法力中的冰山一角?
  “你们不曾经历那场大劫,因此不知当时魔族进军神界时的模样,亦不知大半的魔族是葬身于我们九子之手。”
  “你的意思是,光你们上古九子就足以对付整个魔界精锐?”北华眸中略有惊异。
  “不错。”
  火焱倒没有自豪的意思,只面色僵冷地颔首道:“正因如此,魔界因忌讳我九子上古之力,不得越雷池,只是不想,竟然连神界也因此忌讳起我们几个活了千万年的化古之人。”
  北华瞧着火焱眸中鄙夷的神色,了悟道:“是天帝请的如来?”
  火焱盯着他看,莫测变化的结界火光之中,素来嬉笑怒骂于面的火焱神色,被幻化得阴森诡异,半晌他方应道。
  “是。虽然此事也是事出有因,不过上古神坻里还是因此事分作了两派,一派是以体谅天帝不比其他仙神,自有他执掌神界的方法,何况素来严谨的他待我们倒唯独十分宽容,再来封去一些法力于我们并无任何差别。但是另一派的上古神坻却觉得,他们拼着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为神界出生入死,与魔界全力相博,末了,竟还遭人怀疑,心中很是委屈忿恨。”
  话及此处,北华的面色有些僵冷,音调极低地问了一句。
  “那么上神,你是属于哪一派的?”
  “我属于哪一派的,很重要吗?”
  北华眼神犀利,口吻倒是稀疏,“我的确不知神魔大战之时,但是自此战役之后,神界上古骤减,却是众人皆晓的事情。如今听上神一语点破,恐怕那些神坻并非葬身于战场,而是散落在神界之外。”
  “散落?”火焱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词用得好,不过那些人早已不认为自己是神界的人。”
  “可深究起来,他们终究还是天界神坻。”北华说的很是认真。
  火焱幽幽一笑,“呵,不愧是天帝最宠溺的孙儿,说到底,想法都是一样的。不过那些人如何,与如今的我们已无关联,我要说的是水烟。”
  火焱盯着北华的冷眸,说出了一个让他很是在意的答案。
  “水烟,在派系之中,属于后者。”
  她,原来从一开始便不愿留在神界?
  北华僵着面色,神情不便,依旧冰凉如深潭幽泉,可眸底的深处,到底是有一丝动容。说到底,她那样骄傲于心的女子,自不愿被旁人所摆布。
  就在北华沉思的一刹,听了许久故事的月老,寻了机会开口问道:“那水烟上神也中了加持法印?那上神违反天规,岂不是……”
  “对。”火焱又道,“水烟当初是因我们九子之首的风岳,愿意接受如来的加持法印,才没有离去,留在神界,说到底,我们活了那么多年岁的人,也没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只是,这个留下,于她来说,便代表了终生的禁锢。”
  北华眼神骤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上古神坻,曾对苍穹立誓,此生留守于神界,若然有违天规、有误苍生,便亡于加持法印。”
  “我不知道水烟为什么会恋上一个凡人,但这件事引得天帝勃然大怒,震动天界,却是大家亲眼所见。旁人只以为这是凛然严谨的天帝,生气于水烟违反天规,但你们可知,天帝真正气的乃是水烟对神界、对天帝的背叛。”
  火焱喟叹道:“彼时,若非水烟选择堕天,恐怕如今已受加持之劫。”
  说到这里,火焱神情露出一丝狠戾,显然,若然真得到了那样的状况,他们上古九子也绝不会看着自己人,平白受阵法之苦,哪怕破天逆命,他们也不惜与神佛相博。
  既是月老也不尤深吸一口气,他从未想过水烟上神竟还有可能湮灭于佛祖的加持法阵,这堂堂的天界上神,怎么就成了一个要击落的祸害?月老偷瞄了一脸北华的脸色,蓦然一颤,那眼眸委实冷得骇人。
  火焱对着北华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便是要让你知道,因这些种种,如今水烟在人界历劫受难,但我们上古九子并不能帮得太多。这是我们同天帝谈下的最后条件,若水烟能凭自己的修为领悟重返天界,天帝可以既往不咎。”
  提起自己曾经昔日的同伴,火焱的面色霎时又担忧起来,现下水烟出的这些事,已不是他收留一个解生便可以去化解的了。此次她在密林遭伏,如果不是北华早一步解开她的危机,恐怕她在人界的三世姻缘,已骤然止住。
  “我收解生为徒弟,就是因为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合我意。人界的事,终究是由他们凡人来管,起码不是我这个上古神坻可以干预的。”
  说到这里,火焱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耻笑这个神界。
  “不过,北华帝君,你是天帝最喜爱的孙儿,若然帝君能看在往昔你与她的情分上,真心帮她一把,想必天帝也无话可说。”
  此刻北华冷峻的五官,苍雪清辉,而他的口吻却依旧冰冷如寒潭深池。
  “不必再说,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这会月老也交握着手,祈求道:“北、北华帝君,小神也求求您,看在水烟上神堕天之前还惦着与您下棋的交情上,您就帮帮水烟上……”
  少顷,北华手掌间聚起一道银色的光辉,凝成闪烁的光球,将火焱的结界消弭在乙寰宫中。正待月老以为他冷漠如冰川不化之时,却见冰冷的男子侧目望来,素来无波无绪的眼眸里,竟是一片灼热。
  “她是天帝许给我的帝后,我怎会不帮?”

☆、第五十一章 通敌卖国(上)
  迦国这年八月刚过,边境之地传来了玄朝攻破蓝田关,烧毁关后三座村庄并占据蓝田城的消息,一场硝烟顿时四起,要知蓝田失守,玄兵一旦再向下攻破尼阳城,那么便可长驱直入,进军新都长安。
  彼时,京畿一阵慌乱,富豪之家开始考虑明哲保身,携带家眷钱财,南下以躲避祸事。原本安逸的皇城脚下,米价哄抬上涨,百姓面色惊慌,恐战祸牵连。
  得到蓝田关破的消息当夜,文武重臣皆被传唤进皇宫,商讨对策。
  当年迦国疆土被夺,是败君王任奸臣唯亲,昏君被杀之后,其余皇族携重臣逃难于江南,并借其富庶之地,重振迦国军防部署,而经迁都之后,三代明君贤臣接连制定出治国良策,使迦国休养生息,军备已比当初战败之时多有建树。
  而这时,素来镇守边境,了解玄朝军容,深悉蓝田地貌的凌将军,首当其冲,被任命为前锋将军,领一万兵马赶往蓝田城支援,次日一早出发。
  这夜,凌夫人早在夫君前往皇宫之前,便替他准备好了出行的细软物件。凌嫣然想要找她娘说话的时候,看见了娘亲在烛台下,捧着爹的战袍,一脸忧心的模样。凌夫人抿着唇,在窜动的烛火中,频频发出几许轻喃的长叹。
  凌嫣然看在眼中,到底没有上前去问话,只默默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一只樟木凤盒,里头静静躺着南少的绝笔之作,她小心地卷开这副丹青,凝视冥思。
  画中的女子手持三尺长剑,姿态仪容间有着江湖人的潇洒坦荡。
  如果她是男儿,这一次是不是就可以跟着爹前赴战场?可是看着娘哀愁的表情,她终于明白迦岚所说的话,“男儿随军出征,家中亲人也必然十分挂心,凌小姐生得一副女儿身,或许将军为此高兴也不一定。”
  凌嫣然移开目光瞧着墙上挂着的青峰宝剑,一时不知是该庆幸自己是否生做了女子。一直以来,她忧虑凌家无男儿继后,又想承将门之风,与爹同赴战场为国杀敌,却不曾想过,真真到了这一天,战场杀伐、生死交错之际,家人会有多么担心那些出生入死的将领士兵。
  一人死,而一家悲。
  这一刻,她才发现,什么将门威名、功成名就,战争这种东西,根本就该是没有得好。
  但是凌嫣然的明白,并不能改变战局的发展。次日,凌将军战袍加身,铁骑烟尘,高举的长枪直指苍穹,“今日万骑去,他日英魂归,我等乃忠烈,百死保家园!”
  一首词,振奋了一干要上战场的士兵,惹红了一群围观百姓的眼眶。里头有不少出征士兵的家人,包括教授凌将军这一首诗词的凌夫人,他们都担心着远征的家人,记挂着自己亲人的安危。然而这一首威严而气魄的生死诗句,却让百姓更明白,他们这一去是为了整个迦国百姓,是为了他们身为迦国将领的责任。
  这日,八月初五,清风送行,满城金桂甜香气,而离十五中秋团圆,不过十日之期,却不知多少离别在其中。
  而不同于这城门下出征的壮烈,迦国宰相府邸的深院楼亭中,闻家小姐闻雅知端庄地坐在石凳上,如玉般的纤纤手指划过精致的青釉小杯,拾起一旁配套的茶壶,缓缓倒上一杯,茶水如清泉叮咛,润人心脾。
  “兄长这是刚从太子殿下那里回来?怎么眉头的纹路比我这碧螺春还要皱?”闻雅知抬头瞧着徐步而来的男子,嘴角一勾,“可是因为心上人被抢了?”
  闻勤知手中仍是一把竹扇,实则一张俊逸的面容并如他妹妹说得那般苦恼,只是不停敲击在手掌上的扇柄,却是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烦躁。他撩袍坐下,面上倒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我彼此彼此罢了,何必戳旁人的心痛处。”闻勤知将扇子放下,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
  闻雅知茗了口茶,笑得悠然自得,“被抢了的东西,再抢回来就是了,兄长何至于如此愁眉苦脸。”
  “你倒是踌躇满志。”闻勤知摸着温热的茶杯,也不喝,“你可知道,边境的战事已经开始了。”
  入秋的庭院,绿叶秋落,鼻尖却能闻到浓浓的桂花香气,闻雅知捧着茶,娟秀风情如画,可从樱桃红唇里说出来的话,倒有一股男子的狂傲。
  “他们能打到哪里,还不是取决于我们闻家。”闻雅知清眸一抬,“兄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闻勤知此刻方喝了一口茶,却是饮酒一般的豪迈,如同他说出的话。
  “先得人,后成事。”
  “凌小姐?”闻雅知露出一点诧异。
  “她是掣肘凌将军的关键,得了她,事情便会好办许多。”
  闻雅知眼眸一眨,“她现在可是仁亲王的人,你动得了么?”
  闻勤知笑得自信,“亲王比起我这个宰相公子,的确有权有势得多,不过官位再高,权利再大,总越不过天子皇权罢。”
  女子添茶的手势霎时一顿,顷刻了然于胸,清香的茶香瞬时又蔓延在小亭之中。
  “这茶喝到现在,似乎有些味道了,是不是啊,兄长?”
  闻雅知瞧着坐在对面的闻勤知,眉宇轻松,他低首瞧着杯中青绿的,闻了闻,轻品茗一口,笑弧似弯未弯,含笑的口吻倒是一派轻松。
  “是杯好茶。”
  凌将军出征后的几日里,凌嫣然都有些郁郁寡欢,自然这种忧心忡忡的心态她不能和家里人商量,毕竟娘和爷爷的心里与她并无什么差别,尤其是娘,最近愈发在佛堂里待得的日长,不想也知道娘是在向佛祖祈求什么。
  而近日的长安,也不像之前弥漫着战争逼近的慌乱气息,除了没有下降的物价以为,大家大多开始过起了和往昔差不多的日子,只是茶楼戏园子里,平常说的玩笑话,如今都变作了前线的战报猜测。
  贺老板的梨园在这次突起的战事里,受了不小的冲击,一度的门庭冷却,半天都不见几个客人,原本挂靠在他这的戏班子也走了不少,如今也只剩下庆云班和一个长安本地的女班。即使如此,好在贺老板前些年挣了不少银子,足够撑着这个园子,他反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也就没有南下逃难的想法。
  凌嫣然这日来戏园并没有换上男装,反倒像闺中女子一般戴了面纱,掩去了容貌。
  今天她是同迦岚一起来的,烦闷了许久的心情,得寻个法子好好转换一下,否则终日这样下去总是不成。
  梨园的堂上自然不像以往那般高朋满座,不过总算也坐满了半数,许是今天戏台上,上演的是《精忠报国》,惹起了迦国百姓的一腔热血。
  迦岚同凌嫣然坐在二楼的雅间里,他不大听戏,在宫里头这些也多是后宫妃子们喜欢的东西。不过他并不介意陪着自己喜欢的女子一起听戏,只是看着桌上摆着的糕点和茶半晌未动,身边凌嫣然一副发愣的模样,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几句戏文。
  “是不是不喜欢这出戏?要不点出你喜欢?”
  “嗯?哦,不是。”凌嫣然移回了目光,朝迦岚笑道,“其实比起文戏,我和爷爷都更喜欢听武戏,这出精忠报国讲的是杨氏忠将智斗朝中奸臣,外打侵略敌兵的故事,我很喜欢。”
  迦岚明白她的心思,问道:“可是在担心凌将军?”
  被点破心事的凌嫣然抿着嘴,少顷点了点头,“六天了,爹爹的军队应该快要到蓝田了吧。”
  “是该到了。”迦岚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担心,凌将军久经战场,深知战场谋略,否则皇上也不会派他为先锋将军,你要相信他一定能够旗开得胜。”
  “嗯。”凌嫣然点了点头,可到底不能放下心。
  此事正巧雅间的门被人叩响,迦岚的一个护卫行礼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迦岚的面色骤然转冷,英挺的剑眉半晌凝起不散。
  待护卫退下,她瞧着迦岚气愤又烦恼的面容,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台下,正巧唱到奸臣诬陷忠将的戏,画着黑脸的戏子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狡诈的味道,将那逆贼的演绎得很是到位。
  迦岚看着她,呼出一口气,沉声肃穆,“玄朝突然进犯,且势如破竹,我一直认为其中颇有玄机,便派人前往蓝田调查此事,不想竟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
  “玄兵此次之所以能够连番得胜,是因为有人窃取了边疆战防部署图,送给玄朝皇室。”
  “那不就是通敌卖国?!”凌嫣然大惊,睁大的瞳眸里是满满的怒火,“谁?!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做出这种事?!”
  迦岚眼眸一紧,吐出一个他们都十分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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