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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溅花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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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雁翎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那个姓桑的单客!”
    “他怎么没去?”
    “他没有说!”胡子玉看着发呆的谭老太爷,苦笑了一下道:“东翁……我看这件事……对方是经过一番严密的计划,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我们不能吃这个亏!”
    谭雁翎咬牙道:“客来轩的那帮子皮货客呢?”
    “也被载走了!”胡子玉冷冷地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大家眼睛望着他,急于听下文。
    “东翁!”胡子玉忽然作色道:“看样子这一次对方来势不小,是安心要我们活不下去,东翁,我倒有个办法,乘着这帮子人还没有回来的当儿,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先到迎春坊把那批皮货给冻住,或者干脆先给搬过来,给他们一个霸王硬上弓,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这个……”谭雁翎犹豫着道:“这样做怕不太好!有失……忠厚!”
    “东翁——”胡子玉道:“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哪还能顾到这些,他们不仁,我们就不义!”
    “可是事情只能怨和我们过不去的对方,却不能怪罪到这帮子皮客的头上!”谭雁翎讷讷地道:“这么做的结果,势必会开罪这帮子皮客,那么以后再要跟他们打交道可就难了!”
    胡子玉呆了下,毅然作色地道:“东翁的话固然不错,可是不这么做,眼前十几家皮货行即将倒闭,后果太严重了!”
    “翠华轩号”的钱子明哆嗦着道:“老爷子……也只有这么做了,不能再考虑了!”
    苏老板也急道:“老爷子,我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何况咱们也不是抢,他们回来的时候,咱们还是照价给钱,这没有什么不对!”
    “对!”钱子明附和着道:“东翁,你就不要再耽搁了……”
    谭雁翎叹了口气,眼看着胡先生道:“好吧——子玉,这件事你出面去办吧!最好不要伤了和气!”
    胡子玉点点头道:“好!”
    站起身来,匆匆步出!
    胡子玉带了两个人——李豹、徐棠,匆匆地来到了迎春坊,李、徐二人是谭老爷门下的食客,武把子都还有一手,胡子玉把他们两个带出来,当然有点助阵的意思。
    这时候“迎春坊”大门半闭着,春阳一片射进来,照着两三个懒散的伙计。
    伙计们坐在椅子上打着盹儿,老板左大海却正在与他那个花不溜青的妻子说着闲话——
    一角,座头上正有一个人脸朝着墙角在喝着问酒,这个人从背影上看上去,大骨头大架子,头发很长,上面缩着一条黄色的带子,衣着亦很讲究,只是看不见脸——
    他本人也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似的,要不然不会那么个坐法,把前面身子朝着壁角。
    胡子玉同着李豹、徐棠匆匆走进来,左大海慌张地站起来迎接过去道:“胡爷你老又来了?请坐,请坐——”
    他一面拉开了座位,又回头招呼着他老婆花四站给三个人泡茶。
    胡子玉摆了摆手,说道:“用不着客气,我是来看看盖雪松一伙子回来没有?”
    左大海道:“还没有,胡爷,有事没有?”
    胡子玉坐下来,身后的李豹、徐棠也跟着坐了下来。
    “左当家的,我们打开窗子说亮话,我们东家谭老爷子平素待人怎么样?”
    “那还用得着说呀?胡爷——”左大海看了李、徐二人一眼,心里可由不住有些儿犯着滴咕。
    胡子玉冷冷一笑,说道:“左当家的不愧是个爽快人,好,那么胡某再问一句,咱们东家与胡某人平素对左当家的你怎么样?”
    左大海怔了一下,赔笑道:“没话说——尤其是胡爷你,对于我左大海太照顾了!”
    “说得好!”胡子玉的脸可就一下拉了下来:“那么现在我们东家有件事要请你当家的帮个忙,不知道当家的你肯赏个脸不赏?”
    左大海“啪”地在自己胸脯上拍了巴掌道:“行,胡爷你关照吧,风里来,雨里去,赴汤蹈火,我万死不辞!”
    胡子玉一笑道:“好,当家的你言重了!”
    “黑马蜂”花四姑赶忙白了她丈夫一眼,抢上前冲着左大海道:“你这个人也不问问人家胡爷是档子什么事!出了差,你当得了么?”
    胡子玉冷哼了一声道:“花大娘,你用不着急,事情只要你们点头,没有担不下来的!”
    花四姑冲着胡子玉福了一下道:“胡爷可别多心,你老也是知道的,我们开的是酒店,有些—一”
    左大海已经注意到胡先生脸上的神色不对了,连忙插口抢道:“胡爷,有什么事你老只管说吧,姓左的能够效力之处万死不辞!”
    “是这么回事!”胡子玉开门见山地说道:“现在有人存心跟我们东家作对,详细的情形,也就不必多告诉你了,反正是今天我们所谈的那批皮货,我们是要定了!”
    “这个……”
    “就依着大家的意思!”胡子玉道:“十二万就是十二万,反正,货我们是要定了!”
    左大海笑道:“好!等他们一回来,我就通知盖雪松,叫他们赶紧把货给送上府去!”
    胡子玉冷冷一笑道:“那就晚了!”
    “晚了?”左大海显然不明白眼前的这番情势。
    胡子玉一笑:“我只问,这批货,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在楼上库房里!”
    “好!”胡子玉点点头道:“那么现在就请当家的你帮忙,我们先提货!”
    “这——”左大海红着脸道:“胡爷,这个我可不敢做主,货是人家的,我可不能随便动!”
    “你可以不动,我们自己来!”
    胡子玉身子猛地站起来,回身招呼李、徐二位道:“李豹、徐棠上楼提货!”
    左大海倏地横身拦在楼梯口,李、徐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胡子玉。
    胡子玉面色一沉道:“左大海,你这是干什么?这点交情你都不买么?”
    左大海苦着脸道:“胡爷……别的事都好说……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那些个主儿哪一个也不好说话……胡爷你老多体谅,还是等他们回来再搬好不好?”
    胡子玉长眉一挑,厉斥一声道:“左大海!”
    姓左的别瞧平素很厉害似的,可是遇见了事情,尤其是碰着了胡子玉这般厉害的角色,他可就显得硬不起来了!
    “胡爷你……”左大海苦笑道:“你再等上半个时辰,说不定他们也都要回来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07章 目盲心肝毒
    胡子玉冷笑了一声,道:“半个时辰以后你招呼着盖雪松他们来拿钱,十二万两银子,一个蹦子也少不了。现在你让开,没你的事!”
    左大海知道一点胡子玉的出身来历,深深明白凭自己这身能耐,简直是难以和对方相比。再说,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开罪谭雁翎这等样的一个人物。
    当下,他低头叹息了一声,让开了身子。
    李豹、徐棠乃得大步登楼——
    两个人才往楼上走了几步,忽然食堂里传过来一声冷笑道:“你们最好不要上去——”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坐在壁角不吭气的长发人。
    这时他缓缓地由位子上站起来,回过身子,李豹、徐棠,连带着胡子玉、左氏夫妇,大家伙都闻声而惊,每个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全都向着壁角那个人望了过去。
    这个人有六十六七年纪,白眉、细目、面色红润,一头长发黑白相间,形成一种苍白之色——
    看上去,这个人个头很高,尤其是双肩,显得较常人要宽出许多,两只手也要较常人最少大出一半来,其色血红,一如鹅掌!
    他慢条斯理回过身来,抬腿跨过一张板凳,接着前面的话题道:“……楼上是阎王殿,上去就没命,胡子玉,你说是不是?”
    胡子玉在此人一转过身子的当儿,也就是第一眼看见此人的一刹那,已情不自禁地吓得打了个哆嗦。
    “是你——孙……”
    “哈——”这人笑得那么的凄凉,说:“不错,是我,孙波——胡子玉,你还认得我,总算咱们当年还有点交情,你说是不是?”
    胡子玉面色变了一下,沉声道:“三哥,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到外面谈谈怎么样?”
    “用不着费这个事!”
    姓孙的大刺刺地又坐了下来,一双细目闪烁着内蕴的奇光。
    “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作于地,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谈,胡老七,你说对不对?”
    说到这里,姓孙的两只手抱着翘起的膝头,忍不住赫赫有声地笑了起来。
    食堂虽然够大的了,却似包容不了他这阵笑声,震得每个人耳鼓嗡嗡作响,阵阵发毛!
    胡子玉脸上可有些挂不住的样子。
    他冷冷一笑,道:“事隔多年,你还容不下我和二哥?不用说这件事是你一手做的?”
    “哼哼……”这个人笑的声音,真比哭还难听。
    “容不下你们?……亏你还说得出口——”
    他脸上在说这些话时,本是一番急怒之色,可是,转眼之间却又换为一种和颜悦色。
    “在商言商,老七!”姓孙的微笑着又道:“谭老二和你胡老七今天摇身一变是殷实的富翁,我们老哥儿几个也不含糊,今天也是老老实实的商人,想不到吧!”
    胡子玉冷冷地道:“你现在是——”
    “巧得很!”姓孙的说道:“和你们一样,也是干皮货买卖的!”
    “所以,你就把我们店里货全买光了!”
    “老哥儿们了嘛,照顾照顾你们的生意当然是好事!”
    “现在你又来断我们的根!叫我们有店没货,哼哼!是不是这个意思?”
    胡先生说到这里,脸上也禁不住现出一片怒容,可是对方那个姓孙的,却是满脸不在乎的表情。
    “胡老七,话得说清楚,谁是谁非,谁心里有数。是谁下绝情施毒手?摸摸自己的心口——”
    胡子玉尽管怒到极点,可是当他意识到对方这个人——“怪鹅”孙波,那一身杰出的功夫,自己心里头也有个分量,他确实不敢贸然出手!
    “无论如何……”胡子玉道:“这批皮货我们要定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
    “这些个皮客,已经跟我们谈好了价钱!”
    “还没谈好,相差两万两银子!”
    胡子玉怔了一下,冷笑道:“我们照出十二万,应该没问题了!”
    “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胡子玉怒声道:“什么意思?”
    孙波深深地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盖雪松、欧阳虹大概会同意以十五万两银子的代价,把他们那批皮货卖给我们!”
    胡子玉顿时凉了半截,对方处心积虑来的这个打击实在太厉害了。
    如果吞下了这口气,无异将宣告天下,自己这方面的皮货买卖关门大吉,如不忍这口气,眼前只有与对方一拼之一途!
    一拼的结果,更是后果堪虑!
    如果不拼,也并不就能代表此后会相安无事——
    素有“智囊”之称的胡子玉,这一刹那竟然也陷于愁思之中……
    他很快把这些念头,揉进到自己脑子里——
    目前的情势,已是昭然若揭—一对方的先遣兵“过天星”姜维首先出现,现在紧接着“怪鹅”孙波又来到,可以想象其他昔日的一干伙伴兄弟,也都来到了。情势自然对于这边极为不利———
    所万幸者,直到目前为止,对方并还不曾兵刃相加,只是他们所运用的商业打杀方法,更加别具威力,较诸一上来怒戈相拚,似乎更令人为之胆战心惊!
    胡子玉把这些问题,在脑子里略一盘旋,其时间不过是弹指之间——
    他是不甘心眼睁睁受人凌辱处死的!
    “孙三哥!杀人不过头点地!请高抬贵手,这件事后,兄弟与敝东家,当会上门与各兄弟有一番交待,那时候再论是非曲直,也还不迟。”
    这几句话能由胡子玉嘴里说出来,已是十分委屈不容易了。
    可是听者却丝毫无动于衷!
    “怪鹅”孙波脸上带出了一种近乎于戏侮的浅笑——“胡子玉,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孙老三可不会上你这个当。千言万语,这趟子到手的买卖,绝不能就让给你了——”
    胡子玉冷笑了一声,道:“那么三哥的意思是——”
    “我们是个什么意思,你日后自知!反正不管怎么样,有我孙波在此,这批货,你就别想提走!”
    “这么说,你是硬要摘我们这块招牌了?”
    “就算是这么说吧!”孙波笑了一声,说道:“你去把谭老二叫来吧,我等着他!”
    胡子玉鼻里哼了一声,身子向前进了两步,控制着孙波当头的攻势,正所谓“羞刀难入鞘”,眼前情势,只有放手一拼了——
    他忖思着以自己一身武功,就算不是孙波的对手,也能支持一段时候,那么这段时间里,以李豹、徐棠之功力,起码应该可以从从容容地把那批皮货先行起出,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
    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盘算!
    一念之兴,胡子玉再不犹豫,当下一只中指悄悄把袖口挽开了一些,他外号人称“神手箭”,当然可以想象出乃是暗器能手。
    同时他的一双眼睛,悄悄地向着一边的李豹、徐棠扫了一眼,二人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怪鹅”孙地冷冷地一笑,也许他已经看破了对方的意图行藏,只是却并不说破!
    情形在转瞬间已有了变化——
    “神手箭”胡子玉哈哈一笑道:“孙三哥,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肥大的袖袍向外一挥,只听得“咔”的一声,两点银星已由袖内飞出,疾若电闪星驰般地直向着“怪鹅”孙波一双眼睛射去。
    由于彼此相隔太近,胡子玉的袖箭是出了名的准,箭筒内设有双股钢簧,其势绝快,一闪而至,可是“怪鹅”孙波又岂是轻易吃亏的人,他既名“怪鹅”,除了他特有怪招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形容他身法的快捷!
    两点银星弹指之间,已到了孙波眼前,孙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长笑,只见他手势起处,那双超乎常人许多的出奇大手,起伏之间,一双分出的手指,已双双点中在那一双袖箭的箭尾之上。
    “笃!笃!”袖箭深深地穿射在木桌之上!
    胡子玉一招不曾得手,身势已如旋风而起,两只手掌一奔顶门,一奔前胸,手掌不到,先有两股其势绝猛的劲风,呼啸着排山倒海而来!
    “怪鹅”孙波一声斥道:“碴!”
    随着他下矮的身体,两只盘般大手已然猛力推出。双方的手掌,俱都带着猛锐的风力。在彼此即将相击的一刹那,尚还相差着约有半尺的距离,霍地发出了爆声。
    这种内力相撞的迎击,最能看出彼此的功力火候!
    四只手掌在相隔半尺的距离一迎之下,双双如同海燕般地飞了开来——
    在“咔嚓”一声爆响之下,一扇窗户随着胡子玉弹出的身子粉碎了。
    “怪鹅”孙波却有如固立的磐石,一动也不动,可见他的功力已超出胡子玉许多。
    长笑声中,他追随着胡子玉的身子,一闪而出!
    这当口,李豹、徐棠把握着难得的机会,已双双扑奔登楼!
    楼上有一间特为皮货客人存放皮货的库房,李、徐二人不假思索地扑到了门前,却见两个小伙计坐守门前。
    李豹情急之下大喝道:“闪开!”
    一伸手已把左面伙计连人带椅子给摔了出去,同时徐棠也把右面那个伙计给摔了出去。
    李豹用力朝门上端了两脚,由于木板过厚,一连两脚丝毫无损。
    门上还加着一条沉重的锁链子,徐棠外号人称“大力神”,在谭府是出了名的,这时情急之下,两只手用力地带着门上锁链子,向后一拉。哗啦!大响声中,连锁链子全都给扯了下来。
    上面一扯,再接着下面一脚,“通”的一声,已把房门给端了开来,当时李、徐二人几乎是同时闪进去,可是立刻他们就呆住了。
    在一捆捆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的皮货堆上,这时正有个人,盘膝趺坐其上。
    这人一身黑衣,看上去又干又瘦,满头长发乱草般滋生着,在青皮少肉的一张长脸上,却深深地嵌着一对白果般的眸子。
    徐棠在前,李豹在后!
    两人突然发现到这人时,真禁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黑衣瞎子正自翻着一双白果般的瞎眼睛,瞪着二人,咧开漆黑如墨的嘴,发出了低沉的一阵子怪笑。
    徐、李二人发现到对方竟是一个瞎子时,似乎胆子又壮了一些。
    李豹闪身向前,大声道:“是哪儿来这么个瞎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瞎子笑声一停,用着一种极难懂的口音讷讷道:“我是看货来的!”
    “看货?”徐棠冷笑着道:“货已经卖了,这里用不着你,还不快滚!”
    瞎子那双白果眼睛闻声判人的时候,总是往一旁偏歪着头,在他偏过脸的时候,徐、李二人才又注意到,瞎子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刀剑伤疤——
    他的一双鸟爪般的瘦手,十指上却留着过长的指甲,叉插地按在一双膝头之上,头上散发有几缕子挂披在前额上,那样子真像是个鬼!
    也许他是个算命的,反正瞎子都离不开竹竿,在他身上也横放着这么一根,约莫有四尺左右长短的一根红色竹竿—一
    在他听到徐棠那番话后,鼻翼一阵子扇动,一个劲儿地往里头吸着气,那种笑的声音,可是太难听了!
    “你叫我滚?”瞎子那双瞎眼里传出令人望之生畏的凶光,冷冷地接下去道:“……楼下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们,楼上是阎罗殿,我看你们大概是活腻味了!”
    李豹怒吼了一声,身子猝然腾空而起,直向着瞎子盘身处扑过去。那个黑衣瞎子在李豹腾身初起之时,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也就在李豹的一双手即将接触瞎子的两肩前之一刹那,像是一条怪蛇般的——瞎子手里的竹竿,也就在这个时候倏地腾空而起,一吐一吞,回复原状,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却听得空中的李豹惨叫一声,身子霍地一个倒翻,猛地倒摔了下去。
    等到他身子摔倒在地上时,徐棠赫然发觉到在李豹的前额正中,竟然留下了一个鲜明的血窟窿。
    很显然的是为瞎子手中竹竿所伤。
    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所持兵刃不过是一根竹名,居然在举手之间中人要害,穿人脑骨。这等手法自然使得旁观的“大力神”徐棠大吃了一惊。
    地上的李豹自从摔躺在地之后,就动也不曾再动过一下,这时前额伤处“咕嘟嘟”一个劲儿地向外冒着红白色的物体,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看在眼睛里真令人毛骨悚然!
    徐棠用惊惶的神色打量一眼货堆上的瞎子,后者那双白果眸子,正在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
    徐棠往左跨出一步,瞎子的眼睛跟着往左移出一下;徐棠又往右跨出一下,瞎子的一对瞎眼,也跟着往右移出一下。
    徐棠不动,瞎子的那双白果瞎眼也不动。
    这一切显示着瞎子尽管是瞎子,可是他却有常人万万不及的听察感觉。
    “大力神”徐棠心里盘算了下,尖声大笑道:“瞎朋友,看不出阁下竟是武林一等的高手,在下有眼无珠,真正是失敬了!”
    瞎子深沉的脸上,现出了两道深刻的笑纹,笑纹一收,面现杀机地道:“你是谁?”
    “在下徐棠。”
    “没有听说过!”
    徐棠脸上一红,讷讷地说道:“在下不过是谭府的一介无名小卒,朋友你如何知道。”
    说着话,徐棠偷偷向后退了两步。
    “站住!”瞎子冷笑着把手里的那根红竹竿缓缓地拾了起来,直直地指着徐棠!
    “我只要举手之间,就可置你于死地,你相信不相信?”
    “我——”徐棠当真就不敢动了。
    “你大概知道我吧!”瞎子翻着那双白果眼道:“没有吃过猪肉,你老弟也应该看见过猪走路吧!”
    “这个……我看见过!”徐棠咽了一下唾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应了这毫无意义的话。
    瞎子嘿嘿一笑道:“那么我告诉你,江湖有这么一号,人称‘瞽目阎罗’的人,你可听说过?”
    徐棠脸上一白道:“这么说足下你姓简?”
    瞎子点了点头道:“还算你有点见识,简兵就是我——”
    “啊——”徐棠几乎连腿都吓软了。
    江湖上对于这个人,近二十年的传说可是太多了,据说他原本有个外号叫“来如风”,后来眼瞎了,因而愤世嫉俗。在湘西地方遇见了一位异人“瞎无常”,传授了他两年的绝技,自此以后人家就改称他为“瞽目阎罗”,声名更甚昔日!
    徐棠只是听说过这个人,那还是五年以前未投入谭家门下以前的事,这时回想起传说种种,再印证眼前这个人,哪能不使得他胆战心惊!
    “瞽目阎罗”简兵冷着脸说:“不知者不怪,我有几句话,你据实以告,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嘿嘿……地上你那位同伴,可就是你的榜样!”
    徐棠强作镇定道:“简前辈有话请直说,在下……知无不言!”
    “我问你,谭霜飞目前家里,有几个人?”
    徐棠一怔道:“足下说的是……”
    瞎子冷笑一声,道:“谭霜飞就是谭雁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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