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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溅花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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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由丹田内提吸起一股内走元阳之力,贯注在右掌之内。
如果说谭贵芝胆敢心存不轨,在她方露迹象的一刹那间,桑南圃确信在举手之间就能致对方于死地!
他一声不哼注视着谭贵芝。
贵芝似乎毫无心机,她巧笑倩兮地续把两根钢针在桑南圃“足三里”“没志堂”两处穴道上下了针。
当第三支钢针贯注穴道之后,桑南圃只觉得身上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他心里一阵大急,一时间,只觉得体内燃烧起一股暖流,像是澎湃的海水在他体魄里翻搅着,先时提贯在右腕的内劲,休想再能提起丝毫。
谭贵芝秀眉微展,一片和颜悦色地道:“你不必对我提防,我如果有杀害你的意思,现在你焉能还有活命之机?”
说完微微一笑,道:“你所中的暗器铁指飞环上,淬有我父亲自己提炼的‘金线虫毒’,一经沾上,任何人都难逃过两个时辰之内。你内功虽高,至多也不过多延个把时辰而已!”
说到这里话声顿住,却把三根钢针再次转动了一下。
桑南圃顿时就感觉出体内奇热如焚,仿佛整个五腹内脏都为之燃烧起来。
“你别怕——”她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关注,轻轻安慰着他道:“这样才能使毒气不能攻心——”
她轻轻揭开桑南圃的衣服,目注其伤处努了一下嘴道:“嘘!你看!”
桑南圃垂目下视,果见伤口之内汩汩淌出了一些深紫色的浓血!
如非亲自目睹,他真有点难以置信,想不到小小一枚暗器之上,竟然会淬有如此厉害之剧毒!
他心里先是一惊,接着不禁对于面前的谭贵芝滋生出一片感激之情!
谭贵芝这时全神贯注在桑南圃受伤之处,二人距离本近,贵芝再一贴近,一张脸几乎都快挨到了对方胸上。
桑南圃尽管是在伤痛之中,却也感觉到大不自然。他赤裸着的前胸被对方散开的几缕发丝接触得痒痒的……
她那张白中透红的脸,含蓄着少女独具的天真明媚;那眉儿浓淡适宜,点缀在宽敞的额前,配合那双海一样深的眸子,益加的显现出一派秀致舒展……
颈项如玉,在她垂下头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见发根间的一层毫毛,那里润合着处子的芳香,使你忽然感觉到她的俏皮任性……
——这些都不是桑南圃存心想看,而偏偏他却看到了。
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一个初涉人事的大姑娘,忽然发觉到她所喜欢的人,尝试到一点点异性间感情的滋味,她不禁努力地去追寻着,毫无忌惮地去追求着……
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情操,一种自慰而从来未曾想到伤害他人的纯洁情操!
桑南圃微微闭上眸子,脸上浮现出一种难耐的痛苦!
与其说他伤处疼痛,毋宁说他是感情使然。
也许他心如铁石,感情不至于脆弱至此,可是这个天真任性、毫不设防的大姑娘,却在无意间伤了他,使他此一刻心神交战,而困陷于矛盾之中。
“作孽!作孽!”——他心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字。那张英俊的脸上,显现出一片激动。
谭贵芝浑然不觉。
她用一块洁白的丝绢,小心地拭着桑南圃伤口下的血。
黑紫的血,把她那方白丝巾整个都染透了。
慢慢流出的血越来越红,渐渐的,桑南圃也感觉到伤处那种麻木的感觉消失了,代之是阵阵疼痛感觉。
谭贵芝看到这里,忽然笑道:“好了,没事了!”
说着她扭开了那个青色的小瓷瓶,由里面倒出了两粒绿色的药丸,一粒捏碎成粉,轻轻洒在桑南圃伤处,桑南圃顿时就感觉出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
谭贵芝遂即把三根钢针拔起,桑南圃身上一轻,方待站起。
谭贵芝轻轻按着他道:“慢——你暂时还是不动的好!”
说完起身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然后把手中另一粒药丸塞入桑南圃嘴里,桑南圃就口吞下去。
“想不到你内功这么高!”她坐下来说:“听我爹说,一般人如果中了他这种暗器,即使是他亲手解救,最起码也得三天后才能行动自如,身上余毒也不是一下子可以除得了的。想不到你竟复原得这么快!”
桑南圃冷冷地道:“这还要拜谢令尊手下留情,更要拜谢姑娘你妙手回春!”
谭贵芝微微一愣,翻着一双大眼睛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爹的气,如果刚才你说的是实话,那只能怪你自己,谁叫你半夜三更私入人宅!我爹既然不知道是谁,当然难免误伤了你。”
桑南圃这时用一条布带,把伤处紧紧扎住,然后穿好衣服。
谭贵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桑南圃穿好了衣服,深深地向着谭贵芝一拜,道:“多谢姑娘救命大恩!”
谭贵芝上前忙伸双手,托住了他的身子,她面色微红地笑道:“是我父亲误伤了你,应该由我来向你道歉,怎么反劳你大礼拜谢,这可太不敢当!”
桑南圃说道:“你是你,令尊是令尊,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可笑谭贵芝聪明一世,此刻竟然未能明白此语之明显含意,否则她必将大吃一惊。
她看着他笑了笑,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桑南圃道:“姑娘不是随令堂在青草湖马场么?怎么……”
谭贵芝退后一步,坐下来道:“老实说,我是专诚来拜访你的!”
“为什么?”
“是——”谭贵芝微笑着道:“也许是我娘猜错了。”
“姑娘请明说无妨!”
“好吧!”谭贵芝面现笑容地道:“虽然我娘叫我不要告诉你,可是我倒认为说出来也没什么!”
她顿了一下,目光中含蓄神秘注视着桑南圃道:“老实告诉你吧,我娘认为你不姓桑而是姓梁。”
桑南圃微微一笑,默默无语。
谭贵芝道:“我母亲说很像是姓梁的后人……”
“梁什么?”
“我娘没说。”
桑南圃几乎冷笑出声,他紧紧地咬了一下牙齿,不禁把荷姑与今日的谭夫人两个身份不同而实在却是一人的女人揉在一起,想了想可就禁不住激起了一腔怒火!
“我娘说看见了你,就使得她想起了那个姓梁的。”
“那个姓梁的是令堂什么人?”
谭贵芝微微摇了一下头,道:“也许是她娘家的一个亲人吧……”
“令堂对于那个姓梁的亲人说了些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谭贵芝微微发出了一声叹息,道:“我问她她只是摇头,到后来她竟然哭了。”
桑南圃怔了一下,微微苦笑一下,道:“这也许是令堂当年一件伤心事吧!只是她把我与那位姓梁的扯在一块儿,却是令人不解。”
“也许你们长得很像——”
说到这里,谭贵芝似乎很迷惑的样子,她苦笑了一下,道:“你不了解我娘这个人,她生平很少会落泪的,可是当她想到了过去的那件事,她伤心得不得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是你母亲要你来的?”
“不错!”谭贵芝道:“她要我暗中察一察,看看你是不是姓梁。”
“所以你就偷偷潜入我房子里,翻我的东西?”
“可是我仍是一无所获。”谭贵芝面上讪讪地笑了笑。
桑南圃一笑,道:“令堂不愧是仔细之人,只可惜她找错了对象!”
谭贵芝道:“我想她是认错人了!”
桑南圃道:“令堂可曾关照你,要你暗中下手杀我?”
谭贵芝一惊,道:“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桑南圃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他实在不能再装成一片坦然的样子,当时站起来踱向窗口。
推开了窗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谭贵芝姗姗跟过去,道:“怎么了?”
桑南圃流目于恒河沙数的一天繁星,兴起了一声长叹。
“你母亲仅仅告诉你这些么?”
“不!”谭贵芝想了一下,才道:“她还告诉了我一些话。”
“她可曾要你不要把这些话告诉你父亲?”
谭贵芝顿时一呆。
桑南圃回过脸来,一双灼灼的眸子,像一对利刃般逼视着她。
谭贵芝在他这般目光的监视之下,自信不能撒谎。
犹豫了一下,她终于点了点头。
“我母亲确实这样关照我了!”
“为什么?”
“我娘没有说——”说到这里,她忽然抓住了桑南圃一只膀子。桑南圃长眉一挑道:“干什么?”
他轻轻一摆,略加力道,已把谭贵芝的双手分开。
“你一定知道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吧!”谭贵芝像是忽然看穿了一切似的,她大声地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桑南圃冷着脸,十分激动地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你母亲?”
“她不告诉我——”
泪水夺眶而出,她脸上荡漾着一片真情——绝非是做作出来的表情。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那么你又期望我能告诉你什么?”
“你一定知道这些隐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骗人——”谭贵芝忍不住又扑过来,用力抓住了他一只手,可是后者重施故技,仍然是轻轻地一推,谭贵芝的两只手又轻轻地滑落。
谭贵芝当然知道对方精深的武技,如果自己真的傻到要在这一方面与他一争长短,那可就太蠢了。
她茫然地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地道:“我娘没有骗我,你一定是那个姓梁的后人—一你一定不姓桑,姓梁!”
桑南圃冷冷道:“我无可奉告!”
“你……为什么要骗我?”
谭贵芝睁大了眼睛,喃喃地道:“你来到冰河镇集,到底存着什么心……你想干什么?”
桑南圃深深垂下了头,黑漆双瞳里,竟自弥满了泪水!
他用着冷酷的声音,颤抖地道:“我实在是无可奉告!”
“你为什么不说?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母亲?”桑南圃不禁带出了一片冷笑:“我想她是不会告诉你的。”
“好吧!”谭贵芝叹息了一声,站起来道:“既然你们都三缄其口,我就去问我父亲去。”
“你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谭贵芝冷冷地道:“你以为我父亲不会告诉我?”
“那倒不是。”
桑南圃叹息了一声,那副英俊的脸上,含蓄着可怕的笑容,道:“你父亲会告诉你的,但是你却会对你母亲失信!”
谭贵芝垂下了头,心里忖道:“这个人果然心细如发,什么都知道。”
看来想诈出他的实话,是千难万难了。
她试着问道:“如果我甘愿失信母亲,去问我父亲,又会如何?”
那个桑南圃冷冷一笑,道:“那么你父亲就会问你,甚至于他会猜到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桑南圃冷冷地道:“这是你父亲生平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他绝不愿意要你知道,如果你一定要问,可能受害的是你母亲。”
“你是说我爹会杀我娘?”
“以你父亲昔日为人,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谭贵芝冷冷一笑,道:“好吧,那我就说你透露的。”
“你不会这么说!”
“为什么?”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那么一来,受害的可能是你自己了!”
谭贵芝神色一变,道:“你胡说,我爹怎么会是这种人?”
桑南圃冷笑一声,道:“就算令尊不是这种人,但是这么做的结果,也只有逼使我与令尊一拼生死了!”
谭贵芝轻叹一声,打量着他道:“算你厉害,我不问也就是了。”
她慢慢垂下头,神态间一片黯然。
“这个疑团,早晚我一定要解开——”抬起头,她痴痴地看着桑南圃道:“求求你告诉我吧!”
“我无可奉告!”
语音和先前一般地冷,一般地无情!
谭贵芝苦笑了一下,道:“那么你这次来……是来复仇的吧?”
桑南圃凄惨地笑了几声,踱向窗前,仍是不发一言。
谭贵芝苍白的脸上,起了一片痉挛,忽地跟了过去,说道:“是我父亲母亲得罪了你?”
“得罪?”桑南圃眺着远天的夜色,凄凉地笑道:“你说得太重了,我可不敢承认!”
这一时间,他的脸色异常的冷酷、凌恶,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谭贵芝满脸迷惘惆怅的表情。
“谭小姐,”桑南圃回过头来冷冷道,“我惟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不姓桑,姓梁,除此以外就请当面问令堂去吧!”
谭贵芝愣了一下,漠漠地点了一下头,道:“总算你承认了你姓梁!”
她缓缓地后退了几步,一时也垂下脸来——
“梁大哥,虽然你们都瞒着我,可是我却猜出来这其中满含着仇恨险恶。我爱我的母亲,也爱我父亲,如果你要是存心不良,我绝不与你甘休!”
“我听见了——”
桑南圃说出了这几个比冰更冷的字,遂即游目于当空的繁星,再也不回过头来。
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谭贵芝面色通红,微带着汗渍走进来,这番形象,使得静坐一隅的陶氏陡吃了一惊!
她站起身子来,异常喜悦地道:“你回来了?”
谭贵芝丢下了手上的马鞭,脱下了身上的披风,一言不发地在床上坐下来。
一日夜的快马飞驰,谭贵芝看上去显得很疲惫,又有点像是跟谁赌气似的。
母亲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眼睛里散发出慈爱与关怀——
“你饿了吧?我叫人去给你准备吃的去!”
“不——”谭贵芝抓住母亲道:“我不饿。娘,我见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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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恨悲命运
陶氏怔了一下,慢慢坐下来道:“桑南圃?”
谭贵芝道:“不姓桑,他姓梁。”
陶氏顿时脸色大变,道:“你怎么知道?”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亲……亲口……”陶氏颤巍巍地由位子上站起来。
“娘你坐下——”谭贵芝把陶氏站起来的身子又按下去。
“他还跟你说些什么了?”
“说了很多。”
“他都告诉你了?”
谭贵芝看母亲一眼,慢慢地点点头。
陶氏顿时神色一片黯然,垂下头来。
女儿的瞳子,像两道冷电般地注视着母亲,观察并洞悉她的任何一点点微妙的反应。
“他……真是梁仲举的儿子?”
“梁仲举。”谭贵芝在心里重复念着这三个字,深深记在了脑中。
“快说……是不是?”
陶氏尖尖的十指,几乎抓进到女儿的肉里,谭贵芝打了个寒颤。
“不错,他就是梁仲举的儿子!”
“天……哪……”陶氏心里呐喊了一声,顿时面无人色,状若痴呆地愣住了。
“娘!娘!”谭贵芝用力摇着母亲,焦急地说道:“你怎么啦?怎么啦?”
陶氏恍然一惊,涓涓的两行泪水,情不自禁地由瞳子夺眶而出,顺着腮帮子一点点滑了下来。
“娘心里难受……”陶氏分出一只手搂着女儿的身子,喃喃地道:“娘……对不起你……娘……真没脸再活下去了……孩子……你……”
“娘——我还不大明白……”她开始有点后悔,她不该骗母亲,一时间真有点乱了方寸。
“他叫梁什么来着?”
“他……没有说”
“我自从第一眼看见他,就猜想他是梁仲举的儿子……他们爷俩儿两个长得太像了,太像了!”
“娘!梁仲举到底是谁?”
“你不知道——”陶氏恍若由梦中醒过来,频频苦笑着,道:“是江南第一富户……是……皮大王……”
谭贵芝惊道:“爹不是皮大王么?”
“你爹……他……”陶氏抹着脸上的泪,不胜凄楚地道:“你爹也是皮大王,那……是后来的……梁仲举他才是真的,他……我……太对不起他了!”
谭贵芝目睹着母亲如此痛苦模样,真有点不忍心再问下去,可是偏偏好奇心促使她一定要揭开这个谜底!
她眼睛里淌着热泪,一面抽搐着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吧……我都快急疯了!”
陶氏忽然怔了一下,用染满了泪水的眼睛,望着贵芝,痴痴地道:“你还不知道?”
谭贵芝频频点着头,泪珠点点滴落。
陶氏顿时神色一呆,面现惊奇,又有点生气责备的样子。
谭贵芝紧紧抱着母亲,痛哭道:“娘,你原谅我……梁大哥他什么都没说,我是诈你的……我实在忍不住……我快疯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娘你告诉我吧!”
陶氏脸上绽出了一片凄惨的笑容,她慢慢地点头道:“这么说……他也许不是梁仲举的儿子了……”
“不!他姓梁!他只告诉我姓梁,别的什么都没说!”
陶氏轻叹一声,道:“这就对了……他还是梁仲举的儿子。”
谭贵芝费解地道:“梁仲举跟娘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是谁?”
“他……”陶氏轻轻叹了一声,垂下头来,要说出实在情形,需要极大的勇气,陶氏心里盘算着一旦道出的后果,不能不犹豫!
“娘!你为什么不说?娘!”谭贵芝用手推着陶氏:“梁仲举他到底是谁?”
陶氏缓缓抬起头来,眼泪可就淌了出来——
“孩子,你真的要知道?”
“我要知道!”
“好吧!我就告诉你!”
陶氏轻轻叹息了一声,擦了一下脸上的泪:“他是我的前夫——”
“前……夫?啊——”谭贵芝听得睁大了眼睛,道:“娘是说……那个梁仲举是……”
“他是娘以前的丈夫。”
谭贵芝怔了一下,顿时坐了下来!一时之间脸色苍白。
陶氏镇定了一下,看着女儿如此,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孩子,你还要往下听么?”
谭贵芝看着母亲,默默地点点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跟你爹结婚。”
谭贵芝用目光代替了询问,向母亲看了一眼,像是继续要听下去的样子。
陶氏用丝巾擦了一下鼻涕,面有愧色地道;“我本来以为这件事一辈子不会被你知道……这也是娘的一点私心……倒不是娘瞒着你,而是娘怕失去了你!”
谭贵芝苦笑了笑,道:“这位梁老先生现在还在么?”
陶氏脸色一下发白,叹息了一声,摇摇头:“他死了!”她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孩子,你不要打岔,娘现在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
“虽然你听了会生娘的气,可是,娘决定还是要告诉你……二十多年了!这件事在娘心里已经忍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来娘尽管表面上有说有笑,可是暗地里内心忏悔痛苦,却是什么人也不知道的!”
含着泪的眼,无限迷惘地打量着女儿,她怀着一颗痛忏的心,继续追悔地诉说下去。
“梁大爷大我很多,那是梁二先生提的亲,说的媒——”
陶氏说到这里,立刻悟出女儿的迷惘,顿了一下,她加以解说道:“梁大爷就是梁仲举,梁二先生是他兄弟,也是做皮货生意的人,因为我家跟梁二先生是街坊,我爹跟梁二是朋友,梁氏昆仲虽然是生意人,可是兄弟二人都有一身惊人的武功,只是外面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我爹爹却是知道的,所以他常常就近去向梁一二爷请教武功,因此得知梁大爷的元配夫人久年卧病,梁大爷年近半百膝下犹虚,很想纳一房妾……”
谭贵芝表情一惊,脸上微微带出了冷笑,她已经猜出往下该发生些什么事了。
陶氏轻叹一声,道:“这事情应该怪我爹爹,他一心醉述着梁门中的武功,竟然不曾注意到女儿的幸福,居然把我自荐给了梁大爷!”
“娘……你答应了?”
陶氏点点头,眼泪滑到了鼻尖上,又滴落下来。
“娘心里是不愿意的,可是父命如天,为了怕伤他老人家的心,我一切委屈求全,可是——”
谭贵芝紧张的神色,可以由她眼睛里看出来。
陶氏在这个大女儿面前,对于往事赤裸裸地不再保留——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频频苦笑地道:“……娘心中早已有了人了……你外公他哪里知道!那个人,就是你爹!”
谭贵芝怔了一下,想问却又有点难以启齿。
陶氏徐徐接下去道:“……我跟你爹是在城隍老爷子寿辰那一天,逛庙会时认识的……”
说到这里,她的脸红了一下,道:“我们见过几次面,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爹竟然也是干皮货业的,直到我跟梁大爷拜天地以后……”
“……我已经记不起是哪一天了,有一天你爹跟你胡大叔上门谈生意,我出来招呼着开饭,忽然碰见了……”
她的脸红了,那件事直到今天仍然使得她一想起来就发窘。
“孽缘……”陶氏讷讷地自责了一声:“从那天起,你爹就缠上了我……他常常借故来到我家,又买通我的睡房丫鬟文香,给我传信……”
她频频地摇着头,泪如雨下。
谭贵芝紧紧地咬着牙齿,一声不哼,只是由她眼神里,可以看出来积压在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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