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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溅花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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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芝脸上一喜,瞧着他说道:“不碍事?”
    桑南圃松下一口气,道:“不碍事——只是目前姑娘还是不宜多说话的好!”
    贵芝一笑道:“好吧。我就暂时当哑吧,不说话就是了!”
    说完把嘴闭上,倚身车座一角,只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对方。
    陶氏面色十分沉重地看着桑南圃道:“刚才先生与那人对话,我都听见了,那人是谁?和外子究竟又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对我母女下这种毒手?”
    桑南圃冷冷笑道:“昔日江南地方,有九名巨寇,人人武功精湛,号称江南九鸟,刚才那人乃是九人中行六的‘人面狼’葛啸山!”
    陶氏点头道:“这人我好像听说过,只是他与外子有什么仇?先生可知道?”
    “这个晚生就不太清楚了!”桑先生轻轻叹息一声接道:“武林中结仇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以晚生忖测,必是谭老先生当年交友不慎,而种下的祸端,至于详情如何,晚生也就不便置喙!”
    陶氏叹息一声,道:“外子乃一向谨慎之人,二十年来深居简出,为善地方,怎么会与这类匪人结下仇恨?实在是令人不解!”
    桑南圃微微一笑,道:“大风始频末,事出必有因,莫非老先生不曾与夫人提及当年之事么?”
    “先生的意思是……?”
    “晚生猜想,这段仇恨,必系老先生早年所结,这二十年来,老先生避居青松岭,不直接参与世事,必也与这件仇事有关!”
    “哦……”陶氏恍然而有所悟地呆了一下,徐徐点着头,说道:“先生说的不错,这么一说,倒有几分相似,这么说起来……当然,有些话是不便对外人说的!”
    陶氏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丈夫匆匆忙忙地要把自己和女儿送来马场,原来关键在此,可见得丈夫已经察觉到仇人的来到……
    这么一想,她内心禁不住升起了一片惊惧,脸上也就带出了焦虑之色!
    呆了一下,她讷讷道:“这么说起来,这些人必已到了青松岭……”
    桑南圃摇头道:“大概如此……只是我却是放心不下!”
    一旁的谭贵芝听到了这里,忍不住开口道:“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陶氏摇摇头道:“不!那样反而更拖累你爹!”
    贵芝道:“我总还可以帮帮爹爹的忙呀!”
    陶氏冷笑道:“你的功夫我已经见识了,如不是桑先生插手援助,只怕方才已遭不测,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你还能帮谁的忙?”
    贵芝羞得脸色通红,大概是当着桑南圃的面,觉得不大好看,当时赌气把脸扭过一边。
    桑南圃一笑道:“姑娘女中翘楚,能有这身功夫,着实是不容易的了,我想令尊所以要姑娘陪伴令堂前来青草湖,自然是要姑娘负责保护令堂安危,姑娘如果擅离青草湖,反倒不妙了!”
    谭贵芝翻过眼来,白着他,嗔道:“算啦,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不过我输得不服气,以后有机会能见着刚才那个姓葛的丑八怪,我非要好好地跟他比划比划不可!”
    桑南圃笑了笑,道:“姑娘觉得身子好一些了没有?”
    贵芝道:“除了头有点昏……别的没有什么!”欠起腰来,向窗外看了一眼道:“坐了一天的车,真把我闷死了!”
    话声才住,却觉得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又过了会,“金枪”徐升平拉起了车门,道:“到了!快下来歇歇吧!”
    每个人才注意外面天早已黑了,若非徐升平手里那盏马灯,简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当时由彩莲搀着谭贵芝,各人陆续下车,才见两个伙计,各自打着一盏纸灯笼,老远地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三四个人。
    大家见了面,那后来的几个人,皆是在马场负责驯马的师傅,当时上前纷纷见礼,一面开了栅门。招呼着大家进了场子,一面吩咐下去备酒为主母接风。
    这时候桑南圃才含笑向陶氏抱拳道:“夫人与姑娘请多珍重,我告辞了!”
    陶氏一怔道:“刚来就走?”
    “金枪”徐升平恍然道:“原来桑先生您是专程保护我们的……”言下面色腼腆,颇不是滋味!
    陶氏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留你了,只是也应该吃了饭再走不迟!”
    桑南圃道:“那倒不必,我马上备有现成的吃食。”
    陶氏说道:“先生的马,不是已经伤了吗?”
    话声才住,已闻得远远一声马嘶,夜色里但闻得蹄声嘚嘚,一匹油光水亮的黑色龙驹,已到了眼前。
    “混元掌”乔泰用手里的灯照了一下——可不就是桑先生骑的那匹马么!原来这匹马一直在暗中尾随着马车,并未远离。
    桑南圃欠身向每个人施了一礼,扳鞍上马,却向着仁立道旁的谭贵芝点头微笑,道:“姑娘保重——”
    黑龙驹嘶叫着掉过身来,扬蹄前奔。
    谭贵芝忽然纵身而前,一追一驰,直跑出十数丈外,桑南圃才带住了马缰。
    “姑娘有什么吩咐?”桑南圃在马上注视着她。
    贵芝一只手扣着马缰,天黑,不十分清楚看得见她的脸,可是却很清楚地看见她那双明亮的眸子。
    “桑兄的大名是——?”
    “桑南圃——”
    “不!那是桑兄的化名,我是在问桑兄你的真名字!”
    “这……”桑先生脸上无比惊异地道:“姑娘何以认定桑南圃是在下化名?”
    谭贵芝黯然地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反正我是这么认为……还有——”
    她微微地偏过头来,那双眸子里除了某些情意以外,更多是无穷的猜疑——
    “我与桑兄不过是迎春坊一面之缘,桑兄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桑先生慨然地道:“姑娘这话就错了!武林中拔刀相助,抱打不平之事屡见不鲜,愚兄之举何异有之?”
    这番话,显然并不能使得这位大小姐释疑!
    她低头思忖了下,微微笑道:“抱打不平,仗义援手只适用于狭道途中,可是桑兄你却能事先得知。而且……唉……我真有点想不通……”
    “姑娘太多疑了!”
    谭贵芝微微一笑道:“自从第一次在迎春坊看见你,我就猜出你是一个奇怪的人……你的武功看来高不可测,就拿方才对付那个葛老怪物来说,你尽可以在出手之间制他于死地,但是并没有……”
    桑南圃道:“那是因为在下与他并无深仇大恨!”
    谭贵芝一笑,说道:“可是你却重伤了他——”
    “那是他咎由自取!”
    “你可曾考虑到,姓葛的自此将不会与你甘休?”
    “对在下来说,并非可忧之事!”
    “唉!”谭贵芝轻叹一声道:“我爹爹过去常说我是一个冰雪聪明,智力过人的女孩子,但愿我真有那份智慧来了解你这个人!”
    桑南圃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姑娘果然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
    “可是我仍然不明白桑兄与这其中的道理!”
    桑南圃朗笑了一声,月光映照着他半边俊秀的翩翩神采,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姑娘,你身体不适,不宜多言,还是早一点安歇好!切莫忘记睡前行功!”
    谭贵芝笑道:“我的伤已好了。”
    桑先生一怔,说道:“不会有这么快的!”
    贵芝回过身来,发觉到母亲一行,远远地还在向这边注视着,遂即挥手大声道:“娘!你们先进去吧!”
    笑了笑,她才又回过身来道:“桑兄!刚才你在马车上为我把脉时,已暗以内炁打通了我的三处穴道,却美言我自身功力高强,你当我真不知道么?”
    桑南圃闻言一笑,道:“姑娘果然心细如发,察人之不能察!”
    谭贵芝秀眉微微皱了一下,又道:“可是你又以‘一气行功’暗中封了我百里一穴,使我微感不适……这又为什么?”
    桑先生沉下脸道:“这全是乌有子虚之言,姑娘也太多疑了!”
    谭贵芝甜甜地笑道:“我一点也不多疑,如果我没有学会‘气开’之术,看来三四天不易行动是难免的了……这到底为什么呢?”
    她似乎也为之困惑不解,自言自语地接着又道:“你为我解开了足以致命的三处死穴,却又暗中封闭我一处不关重要的轻穴,目的是使我不便行动,这又是为什么……?”
    桑先生冷冷地道:“那是要姑娘稍安勿躁!”
    “你真是一个莫测深浅的人物……”
    “姑娘你也是一样!”
    “但是……”谭贵芝微微笑道:“你究竟是我救命的恩人!”
    美丽的眸子翻起来,多情而感激地看着他——
    她爽朗地笑了笑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吧!还是就此而终?”
    “我们会见面的!”
    ——说了这句话,他轻抖了一下缰绳,胯下黑龙驹狂嘶着如飞而去。
    不过是惊鸿一瞥。人马俱已无踪。
    谭贵芝定了定神,对于他临别的一瞬,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她似乎看见了对方那张英俊的面颊上,在临去瞬息之间牵扯出一种使人无法理解、难以臆测的笑容——就只是这一点,已经是够她彻夜深思的了!
    谭老大爷今天显得精神很抖擞的样子。
    他和账房先生今天都穿戴整齐,站立在天棚下面,迎接着与会的宾朋,客人中十之八九,俱都是经营买卖皮货的客商,仅有极少数是外来的朋友,但是却与皮货的买卖有关。
    “迎春坊”可以说全空了,所有的住客,几乎每一个都接到了一份谭家的请贴,成了此一刻谭府的贵宾。
    对于这般整天与山林野兽为伍的猎者来说,能够成为有“皮大王”之称的谭老太爷的座客,实在已是梦寐难求的一种珠荣,所以,大家的兴致都显得极高,每个人都穿上他们平日最漂亮的一件衣裳,欢欢喜喜地来到谭家赴宴。
    谭家的大厅,今天布置得焕然一新,每一张太师靠椅上,都加覆着一袭鲜艳的兽皮靠垫,有熊皮、虎皮、豹皮、金丝猴皮……营营总总不下百数十张,流目其间,简直就像是在参观一项别开生面的皮货展览,当然以此来接待与会者,更显得别有一种贴身的亲切,宾至如归的特殊感觉!
    四个穿着青红缎子小袄的俏丽的丫环,每个人手捧着香茗和精致的点心盘子,敬献在每一位客人座前,另有四个穿着青布大褂的听差,垂手侍立在大厅四个出入的门侧,听候着主客的任意差遣。
    客人里最显眼的该是“迎春坊”的老板娘“黑马蜂”花四姑了——
    她今天披着一袭翻毛的苣狐大斗篷,脱下了斗篷,现出了里面红色锦缎小袄,细腰丰臀,风姿绰约,尽管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看上去还是顶惹人注意的!
    相对之下,她那个汉子左大海却显得太窝囊,太老气了,有点配不上的样子。
    左大海穿着灰鼠皮褂子,新刮的脸,只是他那张脸,却显得太宽了一些,而且其上横肉丛生,皱纹重重,两只眼睛即使很友善地看人,也会让人家觉得出有些凶狠的凌厉杀机!
    要讲究气派,那得推“赛吕布”盖雪松了,他手下有七八十个人,数千件大小皮货全控制在他手里,他点点头就能代表大家全数成交,摇摇头,可就一点法也没有!所以他笃定得很,带着他的人把谭家半边客厅坐得满满的!他可以说是这里的一个头儿。
    只有一个人例外——
    桑南圃!
    其实这所有的来客当中,最早来的是他。他一个人静悄悄地落座在大厅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里,丫环为他送上一碗茶,他接过来还说了声谢谢,然后独自在那里慢慢品喝着。
    客人陆续又来了很多。
    最后进来的是八个穿着体面的商人,对于这般专营皮货买卖生意的人来说,很少有不认识这八个人的!
    大家的一番私语之下,桑南圃也就很快地悉知了这八个人的身份,原来是“皮大王”谭老太爷手底下,在各处的八个皮号掌柜的。
    谭老太爷生意做得的确厉害,几乎是独占性的,北边几个省的大皮号几乎是由他一手包办,即使是紫禁城里的人物,每年添制的新皮货,也多半是由他负责筹办,别人很难能插得进手!
    谭雁翎——这个“皮大王”的称号,其实一向也只有很少数的人这么称呼他,这些年来,他可以说真正地做到韬光养晦,藏尽了锋芒!
    但是纸包不住火,日子久了,慢慢还是泄露了风声,直到今天为止,知道他老人家是“皮大王”的,已经很不在少数了,起码在座的百十个人,都很清楚地知道了他的底细!
    谭雁翎好像也不打算再隐瞒大家了,今天的盛会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今天一共来了两拨客人,一拨是以“赛吕布”盖雪松为首的迎春坊的皮货客人,除了盖雪松的一帮子以外,另外还有二十人的小帮子黑龙江来的皮货客人。这二十来个人一向是谭家最忠实的支持者,每年春秋两季所得皮货,毫无条件地全数供给谭家,为首的头儿复姓“欧阳”单名一个虹字!人称“雪中客”,因为他惯于在雪天出没捕获巨兽,所以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这一帮皮货客不是住在迎春坊的,而是下榻在“青松岭”的“客来轩”。
    来的人实在太杂了,大家乱哄哄地在谭家大客厅里高谈阔论着,直到谭家的主人——有“皮大王”之称的谭雁翎与其心腹账房胡先生进来以后,才算静了下来。
    谭老太爷由胡先生陪同着站在大厅之中,向四下里抱了一抱拳道:“各位贵客!谭某人招待不周,尚请海涵!”
    四下里掌声如雷,这上来的一个彩头就给了主人一个十足的脸,的确够体面的了。
    谭雁翎接着咳嗽了一声,道:“各位大概也都知道了,谭某人是干皮货起家的,说直了一句话,那是全靠各位的大力支持!”
    大厅里又掀起了一阵子掌声。
    七十开外的谭老爷子,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精神抖擞,目光炯炯,神气内蕴,如果不是有些人事先知道他出身的底细的话,仅仅由他的外表,你是很难观察出来他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江湖人物。
    掌声稍歇,谭老太爷抱着拳继续道:“大家已辛苦了好几个月,来到了这个小地方,谭某忝为地方,理当有一番敬意,我这里敬备水酒数席,为各位接风!”
    皮客中不识得大字的居多,聆听之下,竟自吆喝了起来,一时掌声、叫嚣声混成了一片。
    谭老爷子还有很多话一时却说不下去,只得含着微笑,暂时坐了下来。
    这个局面暂时就由胡先生来主持,胡先生用力地拍了几下手,把混乱的场面压下来——
    “各位先生不要吵,在下还有更好的消息奉告——”顿了一下,他接下去道:“敝东这一次请各位来,是有意与各位直接地成交一笔生意!”
    全场顿时静了下来,每个人体会到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时,俱都仔细地静听下去。
    “敝东的意思,各位辛苦了几月,很想一次与各位作成这笔生意,这件事的细节问题,在下会与各位仔细地讨教!现在先吃饭——”
    两个听差的把客厅与饭厅之间的幔帘子拉开来。
    饭厅里早已摆好了酒席,各人喧哗着陆续入座!
    桑南圃也随着众人起身,他仍然是落座在毫不起眼的一个座头上。
    在他来说,这里每一个人对他都是陌生的,除了“迎春坊”的老板左大海、花四姑夫妇,以及“赛吕布”盖雪松等有限几个人对他略曾相识以外,他简直一个人也不认识!
    现在他屈坐在最侧的一张席位上,这张桌子本来可以坐十二个人,可是因为人头过于低下的关系,大家都不耻为伍,所以只有八个人,桑南圃居然侧身其间,为八人之一。
    但是,这样并不表示主人就冷落他。
    事实上,自从他一进来以后,谭老太爷就注意到他了。
    他在厅角悠闲地品茶时,谭老太爷也不止一次地用眼睛观察着他。
    现在他侧身末座,谭老太爷更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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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釜底抽薪难
    凭着谭雁翎这双精于断人的眸子,从第一眼开始,他就感觉出这个人有异于一般——他显然不同于在座所有的皮客,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他不曾与任何一个人,说过任何一句话,在乱嘈嘈的群众场面里,他只是默默地保持着一份属于自己的冷漠与客观——
    就凭这一点,就使得阅历惊人的谭老大爷对他保持警觉,刮目相看一一
    能坐在主人这一桌的,当然都是些有鼻子有眼,或是自命清高的人物。
    这一桌除了主人谭雁翎和账房胡先生以外,其他各人计有迎春坊的左大海夫妇,“赛吕布”盖雪松,“黑虎”陶宏,青松岭方面的计有“客来轩”的“雪中客”欧阳虹。
    另外,还有三家皮货行的杜、刘、钱三位老板,这些人各以身份的特殊,而受到谭、胡二人的一番礼遇,被宠邀为首席上的客人。
    谭雁翎目光向着胡先生一瞟,微微一笑道:“我想我们这一桌上,还可以容下一个人!”
    “东翁的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谭老太爷的目光,远远地掠过当中的几张桌子,注视向最里头的一张桌于上,接道:“——这位朋友该就是姓桑的吧!”
    胡先生顿然一惊,如果不是谭老爷子一言提醒,他几乎都忘了,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客人。
    他的眼睛顺着谭老太爷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发现到了那边最末座头上的桑南圃——
    桑先生穿着一袭黄色的长衣,尽管是质料普通平常,可是衬托在他修长躯体上,一点不显得寒伧,却别有一种杰出的气质!
    他背后背着一副轻简的革囊,自从他第一次来到冰河集之后,这个皮革囊就始终不曾离开他身边。
    胡先生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这位想必就是桑先生了!”胡先生很客气地抱拳道:“在下怠慢了贵客,尚请海涵!”
    桑先生一笑站起道:“不才桑南圃,这位想必就是谭府的大管家兼账房胡先生了?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胡先生欠身引手道:“敝东有请,请先生移玉主席一谈!”
    桑南圃想了想,道:“不才自惭形秽,何敢与贵上同席?这里也是一样!”
    胡先生一手挽扶道:“桑先生不必客气,请吧!”
    桑南圃并不十分乐意,却也不显着太见拒,二人遂转到了厅内的首席座上!
    谭老太爷起身抱拳道:“先生世之高人,前闻小女谈及,一直心存结纳,请坐!”
    桑南圃抱拳笑道:“老先生太客气了,晚生一介凡夫,何劳老先生上待,惭愧之至!”
    说完也不再客气,遂即坐下来。
    一旁的“迎春坊”主人左大海却嘿嘿地笑道:“谭老是慧眼识英雄,这位桑爷是真人不露相……桑先生,谭老爷子可是一番真心交结,老弟你也不必自负太高——”
    话里大有语病,还未说完,桑先生面色一沉,左大海见机识趣,敢忙地把未出口的话吞在了肚子里,桑先生凌利的目光在左大海面上一转,刹那之间,化怒气为祥和,只微微一笑,并未出声。
    胡子玉察言观色道:“左老板你出言冒失,应该罚酒一杯,干!”
    左大海哈哈一笑,道:“桑兄弟,你别见怪,我这个人一向口无遮拦,我罚酒,罚酒!”
    说罢仰首,把面前一盅酒干了个点滴不剩。
    举座皆为他喝了声彩,也就因为这点小插曲,洋溢起每个人的豪兴,一时间显得宾主皆欢!
    谭老太爷举杯向桑先生道:“桑先生请!”
    桑南圃一哂道:“晚生今日胃不舒服,恕不奉陪,请原谅!”
    谭雁翎点头一笑,停杯道:“桑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桑南圃点点头,说道:“不错,是第一次!”
    “府上哪里?”
    “江南!”
    “好地方——”
    “老先生也去过么?”
    “去过,去过——”谭雁翎连连地点着头,江南他太熟了,也曾是他称雄一时,跃马横戈的灿烂一页,当然那个地方也给与他更多的辛酸,很多惨痛的回忆。
    桑南圃深遽的一对眸子,紧紧逼视着谭老爷子,徐徐地道:“老先生既是皮号业中的翘楚,当然知道有一位江南的皮业先进粱仲举梁先生吧?”
    谭雁翎顿时面上一惊,遂即点点头,道:“知道——”
    一旁的徐先生徐徐地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说道:“怎么,桑朋友认识那位梁先生?”
    座上的皮行老板之一——钱老板,呵呵一笑,点头说道:“梁先生与我们东家谭老爷子,乃是多年老友,焉能有不认识之理!”
    “原来是这样……”桑南圃淡淡地笑道:“不才自幼即在梁先生所经营的皮行内工作……”
    说到这里,迎春坊老板左大海忽然插口道:“梁先生不是死了吗?”
    桑南圃苦笑了一下道:“是死了!”
    左大海直着眼道:“怕死了有十来年了吧!”
    谭雁翎举杯一笑道:“大家喝酒!”
    每个人双手举杯,干了一口!
    听差的上来了大盆的红烧海参,在那个地方,海参之珍贵,不次于燕窝,每个人脸上都带了馋涎之色。
    胡先生举箸邀客道:“各位请!”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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