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侯-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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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辰上前给小丫头拉了拉被子，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让小丫头能安心睡去。
　　他明白，音儿睡不着，是因为他曾经抛弃过她一次，在这陌生的地方，她只有他这一个认识的人，若他再离开，小丫头将会是真正的举目无亲。
　　熟睡中，音儿小手下意识抓住身边人的衣角，小脸上紧张方才缓和一些。
　　错了，错了，宁辰沉默，知晓自己走错了路，但，明知是错，却已经回不了头。
　　“明。”字客房内，珠帘后的男子，整理着房间中的花花草草，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奇异的魔啊，让他起了兴趣。
　　明明是魔，人性已失，却依旧还能够凭借记忆，判断应该做什么，他很好奇，这份脆弱的、没有情感的理智，能坚持多久。
　　情之一字，看的太轻，伤人，看的太重，伤己，能让一位入魔还残存三分理智的人入魔，可见，此人经历了何等沉痛的过往。
　　“楼主。”明字客房外，掌柜恭敬一礼，道。
　　“本月的盈利如何？可达到吾给你定下的目标。”珠帘后，男子开口道。
　　“盈利四千九百两，不过，楼主今日送出的一壶顶级女儿红，价值千两银，此月只剩下三日，再赚取一千一百两，难如登天。”掌柜面露难色道。
　　“吾既定下目标，便不能改变，你自己想办法吧。”男子平静道。
　　“楼主，这实在不可能做到啊！”掌柜为难道。
　　“这该是吾该操心的事情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吾只要最后的结果，若最终完不成目标，差的银子，便从你的薪俸中扣除。”男子淡淡道。
　　“呃……”
　　掌柜语气一滞，无奈道，“楼主真是心地善良，体恤下属啊！”
　　“退下吧。”
　　男子没有在意，平静道。
　　掌柜再次恭敬一礼，转身退去。
　　晓月长安外，夜色渐渐亮起，天字客房，宁辰在床边坐了一夜，守着熟睡的小丫头，静静想着一些事情。
　　天亮之时，音儿醒来，大眼睁开，看到坐在床边的身影，甜甜一笑。
　　“起来梳洗一下，一会下去吃些东西。”宁辰起身，道。
　　“嗯。”
　　音儿坐起来，揉了揉大眼睛，走下床，自己开始准备梳洗。
　　小女孩的梳妆总是很麻烦，宁辰对此一窍不通，帮不上忙，于是，不言一语安静站在一旁看着。
　　半个时辰后，两人下楼去，音儿拽着前者的衣袖，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整个酒楼。
　　清晨的晓月长安，客人比较少，高台上，只有蒙纱的女子在弹琴，悦耳琴音，在堂中回荡。
　　音儿点了一桌饭菜，然后开心地吃了起来。
　　宁辰依旧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你吃。”
　　音儿加了一口小青菜，递到前者面前，娇声道。
　　“我不饿，你吃吧。”
　　宁辰平静应了一声，道。
　　“哦。”
　　音儿将青菜放入自己嘴中，娇憨一笑，旋即埋头继续吃。
　　“红鸾，去给两位客人敬酒，今日，便选无心昙梦吧。”
　　明字客房中，男子的声音传出，道。
　　“是。”
　　高台上，正在抚琴的蒙纱女子停下，应了一声，旋即起身来到一旁的酒架上取下一壶酒，迈步走向两人。
　　柜台后，掌柜一直笑颜呵呵的脸一下僵住，心中宛如千刀在割，无心昙梦，三千两银，楼主这一开口不要紧，晓月长安一个月的盈利就没了，看来，他的那点薪俸真的保不住了。
　　“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红鸾斟了一杯酒，端到眼前黑衣年轻人面前，轻声道。
　　宁辰接过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小妹妹，姐姐敬你一杯。”
　　红鸾又斟了一杯，端到埋头吃饭的小丫头面前，温柔道。
　　音儿抬起头，嘻嘻一笑，小手刚伸出，便被打了一下。
　　“她还小，不能喝酒，这一杯，我替她喝。”
　　宁辰拿过酒杯，淡淡说了一句，旋即再次一饮而尽。
　　二楼，明字客房内，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平淡的笑容，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楼大堂，红鸾为人敬酒，让堂中为数不多的客人频频侧目，这么多年来，红鸾姑娘从未给人敬过酒，就连皇亲国戚也是一样，这位黑衣年轻人到底是何身份？
　　对于别人的目光，宁辰丝毫不关心，音儿心也不是一般大，埋头吃自己的，谁爱看谁看。
　　一旁，红鸾下意识往小丫头身边移了半步，方才感受不到，真正靠近这个黑衣年轻人后，才能发现后者身上那冰冷入骨的寒意，让人不禁浑身发凉。
　　“姐姐，斟酒之事我来就行，你回去吧。”音儿看到前者不自然的模样，展颜一笑，道。
　　红鸾眸中露出一抹为难，虽不想留在这里，却又不敢违背楼主的命令。
　　“回来吧。”
　　就在这一刻，二楼男子声音传出，道。
　　“是。”
　　红鸾恭敬一礼，迈步离开。
　　“这个姐姐一定很好看。”
　　看着前者玲珑有致的背影，音儿羡慕道。
　　“没有你好看。”宁辰平静道。
　　音儿闻言，眉眼弯弯，开心道，“真会说话。”
　　二楼，一间雅致的房间中，红鸾坐在境前，摘下了面纱，入目，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一道数寸长的剑痕触目惊心，将本来完美的容颜顷数毁去，看上去甚至有些吓人。
　　“红鸾，容貌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问道。
　　“女子容颜，比性命还重要。”红鸾面露伤感道。
　　“可惜，当初吾去晚了一些。”平淡的声音中有了一丝遗憾之色，道。
　　“楼主救命之恩，红鸾已无以为报，至于容貌。”
　　红鸾眸中闪过一抹悲色，道，“这可能就是红鸾的命吧。”
　　“其实，也并非毫无办法。”
　　一旁房间中传来的声音话锋转过，道，“你脸上的伤疤之所以无法愈合，是因为伤口上精纯剑意难以驱散，吾不敢强行施为，否则很可能会致使你的伤势继续恶化，不过，若有更强的剑者，肯为你会斩去伤口上残余的剑意，吾便有把握让你恢复容貌。”
　　红鸾闻言，眸子一颤，然而，片刻后，眸中光华又再次黯淡下来，道，“以楼主之能尚且无能为力，天下间，又有谁有如此能为。”
　　“或许，你方才敬酒的那个黑衣年轻人能够做到。”
　　二楼上，明字客房中，正在修剪花草的男子再次开口，道，“论武，吾不惧任何人，但，论剑，吾不及他万一。”
　　说到这里，男子目光看向楼下，淡淡道，“只是，想让他出手助你，这个可能，实在渺茫。”
　　魔，终究无情，现在的理智，不过是记忆的映射，这份镜像，随时都可能被舍去，天下众生，夙愿万千，求神，求佛，又何曾有人听说过，求魔！


第611章　红鸾
　　金曦城，晓月长安，第三日，休息了两天后，音儿的脸色红润了许多，比来时好了不知多少。
　　“掌柜大叔，结账。”
　　音儿吃过饭，小跑到柜台前，拿出自己的小锦囊，娇声道。
　　“五两银子。”
　　掌柜无精打采道。
　　音儿从小锦囊中拿出一枚小元宝，递了过去，道，“掌柜大叔，你怎么了？”
　　“要破产了。”掌柜心情很是糟糕，道。
　　“哦。”
　　音儿应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掌柜抬起头，不解道，“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要问？”
　　音儿大眼睛中升起一抹疑问之色，道，“我又帮不上忙。”
　　“……”
　　掌柜无语，好强大的逻辑。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性情莫测的楼主已够他头疼，现在又多一个来了三天说话不到十句的年轻人，和一个说话能噎死人的小丫头，还让不让人做生意。
　　“音儿，姐姐要出去买胭脂水粉，你去吗？”楼上，红鸾走下，脸上依旧蒙着轻纱，温柔问道。
　　“去。”
　　音儿眼睛一亮，使劲点头道。
　　“等一下我。”
　　说完，音儿蹬蹬跑上二楼，敲响天字客房的房门，娇声喊道，“宁辰，我去和红鸾姐姐买胭脂水粉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宁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开口道，“还有银子吗？”
　　“有。”
　　音儿拿出自己的小锦囊晃了晃，道。
　　宁辰挥手取出一枚小小的金元宝，放进小丫头的锦囊中，轻声道，“去吧。”
　　音儿开心一笑，转身跑下去。
　　金曦城中，不算太繁华的街道上，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前行，购买一些女子所需的东西。
　　“红鸾姐姐，你为什么总是蒙着面纱啊！”音儿疑惑道。
　　红鸾闻言，神色黯淡下来，道，“没什么，习惯而已。”
　　“哦。”
　　音儿注意力被一旁的水粉摊位吸引，心不在焉地轻应一声，小跑了过去。
　　红鸾自嘲一笑，压下心中波动，也跟着走了过去。
　　“老板，这盒胭脂怎么卖？”音儿拿起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打开闻了闻，笑嘻嘻问道。
　　“一两银子两盒。”摊位老板神色温和道。
　　“好便宜。”
　　音儿微微讶异，旋即看向身边的女子，噘嘴道，“红鸾姐姐，你看看人家老板多么实在，你家酒楼一间客房都能买几十盒胭脂了。”
　　红鸾面露无奈，道，“这是楼主定的价格，我也没有办法。”
　　“小姑娘，胭脂要吗，这是自家制的，对身体肯定没有什么害处。”摊位老板很是实在道。
　　“我要五盒，不，十盒吧。”音儿比了比手指头，道。
　　“也给我来十盒吧，正好楼中其他姐妹也能用。”红鸾轻声道。
　　“好，两位姑娘等等，我给你们包起来。”
　　摊位老板脸上露出一抹喜悦之色，虽然一盒胭脂赚不了多少钱，但是两位姑娘一下要这么多，还是能让家中日子宽松不少。
　　就在这时，大地隆隆震颤，一队铁骑奔腾而过，为首男子，一身银白战甲，英姿勃发，十分不凡。
　　“让开。”
　　铁骑奔来，街道人行人纷纷避让，一个个摊位也赶紧收拾，让出道路。
　　音儿和红鸾见状，也急忙帮着胭脂摊位老板收拾东西，向后撤。
　　只是，铁蹄来的太快，已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撞上，音儿小脸上露出一抹薄怒，白嫩的小手一把拽住为首男子的战马，将其甩了出去。
　　砰地一声，战马飞出数丈远，撞倒后方十数铁骑，顿时，人仰马翻，好生狼狈。
　　战马上，银甲男子纵身跃起，怒上眉梢，手一拍，长枪入手，直直刺向前方的小丫头。
　　九品的人间强者，修为不凡，高出音儿不少，就在长枪掠至之时，小丫头身前，血色剑光盘绕，铿然震开胸前长枪。
　　“音儿。”见到小丫头受袭，红鸾一急，立刻上前查看前者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音儿娇声说了一句，刚要说话，眸子一缩。
　　但见长鞭甩来，音儿身前毫无准备的红鸾立刻被击中，倒飞出去，脸上面纱，也被震开。
　　“啊！”
　　人群中，一声惊呼响起，似是看到红鸾脸上狰狞的伤疤被惊吓到。
　　倒地的红鸾，咳出一口血，挣扎爬起，却是没有理会身上重伤，慌张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红鸾姐姐。”音儿急忙跑过去，扶起前者。
　　“袭击朝廷命官，罪无可恕，将她们两人都抓回去投入死牢。”为首的银甲男子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容颜吓人的女子，道。
　　“是。”
　　后方，两位铁骑将士恭敬领命，迈步上前，就要抓住两人。
　　音儿大怒，刚准备出手反抗，突然，整个街道上，气息一滞，清风中，两道身影同时出现，数步后，已至众人身前。
　　“宁辰。”
　　“楼主。”
　　音儿，红鸾惊讶道。
　　“杀光？”莫少哀平静问道。
　　“随你。”宁辰走到音儿身前，仔细查看了一翻，淡淡道。
　　“那便杀光吧。”
　　莫少哀身动，手中一根银丝在人群中穿行，瞬息之间，十七骑封喉。
　　没有鲜血，没有惨呼，一道道身影直直倒了下去，从头至尾，没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
　　街道上，行人震惊，恐慌不已。
　　“楼主，红鸾给你惹麻烦了。”红鸾起身，低头道歉道。
　　“他们还算不上麻烦，走吧，回去了。”莫少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恩。”红鸾点头道。
　　“我们也走吧。”两人离去，宁辰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开口道。
　　“等一下。”
　　音儿小跑到胭脂摊位前，将洒落一地的胭脂帮老板捡起，旋即偷偷将自己小锦囊中的那一小枚金子塞入后者手中，小声说了几句话。
　　胭脂摊老板眸中萦起泪花，连声道谢。
　　宁辰静静站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做完该做之事，音儿又小跑回来，牵过身边之人的大手，展颜一笑。
　　两人离开，街道上，众人下意识让开一条路，谁都不敢阻拦。
　　“宁辰，谢谢你来救我。”回去的路上，音儿很是开心地说道。
　　“不谢。”宁辰回道。
　　“刚才，我身上有道红光飞出，是你留下的吗？”音儿继续问道。
　　“恩。”宁辰没有否认，应道。
　　“宁辰，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音儿情绪突然变得不怎么高，道。
　　“说。”宁辰平静道。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了。”音儿抬起头，紧张道。
　　宁辰沉默，许久后，点了点头，道，“恩。”
　　音儿脸上这才重新露出笑容，紧紧地抱住了小手的大手。
　　晓月长安，两人回来时，红鸾已回自己的房间擦药，音儿小跑上楼，回头道，“我去看看红鸾姐姐。”
　　宁辰点头，没有多说。
　　明字客房中，一道声音传出，道，“朋友，上楼一谈如何？”
　　宁辰闻言，迈步朝着楼上走去。
　　明字间，一身华美锦衣的晓月楼主拨弄着身前花草，见前者走来，迈步走到桌前，平静道，“请！”
　　宁辰坐下，依旧未言一语。
　　“兄台如何称呼。”莫少哀斟了两杯美酒，将一杯推到前者面前，道。
　　“宁辰。”
　　“在下莫少哀，也是这家晓月长安酒楼的主人。”
　　“何事？”宁辰端起酒杯，开门见山问道。
　　“一事相商，条件任宁兄开。”莫少也没有多绕弯子，直接道。
　　“事关那位红鸾姑娘？”宁辰淡淡道。
　　“宁兄果然聪明，红鸾脸上的剑伤，需要一位绝顶剑者才有可能化解，在下不善剑，所以想请宁兄帮忙。”莫少哀认真道。
　　“楼主为什么确信我有这个能力。”宁辰眸子眯起，道。
　　“神识离体，魔剑战踏仙。”莫少哀缓缓道。
　　听到前者的话，宁辰眸中闪过一抹危险之色，道，“楼主既然知晓我是魔，为何还出手相助？”
　　“宁兄是吾晓月长安的客人，相助，是应该之事，至于宁兄是不是魔，似乎与吾没有太大关系。”莫少哀平静道。
　　“那人是谁？”宁辰道。
　　“墨主，墨星之主，红鸾星域的至强者。”莫少哀诚实道。
　　“红鸾星域？”宁辰眉头轻皱，道。
　　“宁兄不必怀疑，这不是巧合，红鸾星曾是红鸾星域最巅峰的大星，只是后来没落了，而红鸾正是来自那颗古老的大星。”莫少哀解释道。
　　“你，又是谁？”宁辰冷声道。
　　“一个对宁兄毫无威胁之人。”莫少哀应道。
　　“我想知道楼主所言的任何条件，是否真的属实。”宁辰没有再追问，淡淡道。
　　“宁兄但说无妨。”莫少哀应道。
　　“我想知道瑶池神水的下落。”宁辰缓缓道。
　　莫少哀闻言，手中酒杯一顿，瞬息间，又恢复如此。
　　“瑶池神水，是古时仙界西王母之物。”
　　说到这里，莫少哀目光看向眼前年轻人，平静道，“宁兄可知道西王母最初来自哪里？”
　　“不知。”宁辰摇头道。
　　“正是红鸾星。”莫少哀正色道。
　　咔，酒杯碎裂声响起，宁辰手中，酒水洒出，顺着手掌滴落。
　　事情绝不会这么巧，一次两次或许还能用巧合解释，但是，每次仙尸巡游走过之地，总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究竟是为什么？


第612章　墨主
　　明字客房，两人交谈已逾半个时辰，对于红鸾星域之事，晓月楼主似乎无所不知，短短半个时辰，便让宁辰对此星域有了大致的了解。
　　宁辰静思许久，开口道，“最后一件事，世上可有起死回生之法？”
　　莫少哀眸中闪过一抹异光，缓缓点了点头，道，“或许有，传言中，古时东仙界之主便曾尝试复活过一位女子，而西王母的不死蟠桃树据说就是那个时候被东仙界之主出手夺去。”
　　宁辰皱眉，道，“东仙界，仙界还不止一个吗？”
　　“恩。”
　　莫少哀颔首，道，“星空辽阔，即便真仙也难以横渡，会有四个仙界并不奇怪，不过，四大仙界中，最强的还是东仙界，因为那时的东仙界之主是四大仙界最强之人，无人可敌。”
　　“东仙界之主的起死回生之法，可曾传下？”宁辰疑问道。
　　“没有。”
　　莫少哀摇头，道，“四大仙界毁灭后，东仙界之主也失踪，自此再无人见过其踪迹，起死之法，也随之消失。”
　　宁辰沉默，如此说来，仙殿所在的仙界就应该是东仙界了，不过，那个盖压九天十地，气息堪比冥王的素白背影是谁，东仙界之主吗？
　　“宁兄若想知道更多有关仙界的信息，可以走一趟墨星，在红鸾星域，墨主便是最接近真仙之人。”莫少哀建议道。
　　“多谢。”宁辰点头道。
　　“公平交易而已，宁兄，是否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莫少哀平静道。
　　“什么时候开始。”宁辰问道。
　　“现在便可。”
　　莫少哀放下手中酒杯，开口道，“红鸾。”
　　话声落，约莫十息工夫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蒙纱的女子走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楼主。”
　　“红鸾，打开面纱让宁公子看一看。”莫少哀开口道。
　　红鸾闻言，身子一颤，却不敢违背前者之言，抬手打开了脸上的面纱。
　　面纱打开，入眼，是一幕震撼人心的景象，本来白皙动人的脸上，一道狰狞恐怖的剑痕划过，破坏了整个脸部观感，血肉外翻，让人看上去不禁浑身发毛。
　　房间外，音儿悄悄地跟了过来，来到宁辰身边，待看到红鸾面容时，抓着大手的小手不自觉颤了一下。
　　“剑法不错。”宁辰没有在意红鸾的容颜，看着剑痕，淡淡评价道。
　　“如何，有把握吗？”莫少哀问道。
　　“十成。”宁辰缓缓道。
　　“请宁兄出手。”莫少哀起身，道。
　　宁辰点头，站起身，挥手，耀眼青光中，太始现锋，凌锐之气，四散开来。
　　“唰！”
　　太始动，来不及反应的一剑，快的惊人，快的转眼即逝，再回首，太始敛锋，消失不见。
　　“音儿，走了。”
　　宁辰招呼了一声小丫头，道。
　　“啊，哦！”
　　音儿反应过来，赶忙小跑跟了上去。
　　铿，身后房间内，丝弦之音响起，莫少哀手中，一丝银丝出现，化为流光封住了红鸾脸上的伤口。
　　轻纱飞起，掩去容颜，莫少哀收手，面露笑容道，“好了，再过三日，你的容貌便能恢复。”
　　红鸾压下心中的激动，双眸含着泪花道，“多谢楼主。”
　　“呵！”
　　莫少哀轻轻一笑，道，“谢字太轻了，为了你能恢复容貌，本楼主可是被那位宁公子套走了不少隐秘情报，红鸾，今后你可要认真做事，多赚些银子弥补本楼主今日的损失。”
　　红鸾破涕为笑，道，“红鸾一定不负楼主期望。”
　　“天。”字客房，音儿百无聊赖的趴在茶桌上，拨弄着茶杯，道，“宁辰，你说红鸾姐姐的容貌能恢复吗？”
　　宁辰站在窗前想事情，听到小丫头的问题，回过神，道，“能。”
　　“你怎么知道？”音儿疑惑道。
　　“晓月楼主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宁辰平静道，莫少哀既然已付了报酬，便不可能白忙活一场，生意人，从来锱铢必较。
　　“哦。”
　　音儿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句，反正能治好能行，其他不重要。
　　“音儿。”
　　宁辰目光看向小丫头，平静道，“对不起。”
　　这声道歉，是他欠音儿的，他曾承诺，会好好照顾她，然而，当日在珞珈山上，却还是抛弃了她。
　　音儿一怔，眸中泪花闪过，旋即灿烂一笑，道，“我原谅你了。”
　　“音儿，你还没有见过你师娘长什么样吧？”宁辰转身看着窗外，开口问道。
　　“没有。”
　　音儿惊讶地摇了摇头。
　　“她叫鬼女，当代地府之主，长的很漂亮，也很善良，比所有的人类都善良，待她醒来，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宁辰沉如深渊的眸子闪过一抹记忆的光华，轻声道。
　　“她怎么了？”音儿不解道。
　　“暂时醒不来了，不过，师父在努力让她苏醒。”宁辰回过头，脸上试图露出一抹笑容，不知为何，却再也笑不出。
　　音儿懂事的没有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