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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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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有这个本事?”
  请玄光之上的修士耗费数十载光阴为人开窍,除了一些世家玄门出身的嫡派弟子,怕是无人能如此奢侈。
  张衍感慨良久,又琢磨了一下,眼下距离开阵之时,尚有两载多的时间,这青寸山终是是非之地,遇上什么事谁也说不准,还不如等此山之后,再觅一地潜修。
  虽则进境稍慢了些,但比之在此处强行冲关却是稳妥的多。
  想到了这一层,他便决定不再继续,口鼻轻轻呼吸几次,将真火收了,化为一团活泼泼的火苗埋入气海之中。
  将此事放下之后,他又思虑起另一桩涉及自身厉害的事来。
  据东槿子所说,那太昊派来抢夺芝祖躯壳之人也是一名元婴修士,修为当也不在东槿子之下。
  张衍所顾虑的却是另一个方面,这青寸山终究是太昊派之地,这样一来,很可能他到时所面对的元婴真人不止一人,到时东槿子若是自身难保,又岂会来顾忌到他?
  张衍在心中思索道:“这东槿子虽然答应助我出得大虚御阵,且也发了法誓,但如此我终究是借了他人之力,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便全无退路了。”
  他将自己所学一一想来,思索用何法能到时脱身而去。
  他所练法门之中,以剑遁之速最快,只是一来未必能从元婴真人面前走脱,二来也极易暴露出他的身份,就算太昊派不敢拿他如何,但将他擒住关个十数载倒也是不难的。
  而用逍遥篇上的假身脱逃,定然也是瞒不过那些目力高明,修为精深的元婴真人。
  他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那秦墨白赐予他的法诀上,那似乎也是一道脱身法门,只是之前他几番查探,都是见到一道模模糊糊的符箓,总是看不真切,自然无法从中领会出什么妙法来。
  他原本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但却不觉此念一起,眉心突突一跳,也不知怎么回事,气海中的真火未得神念引动,就呼呼往上一窜,耳边只闻“轰隆”一声,这火芒就在那道金色符箓上狠狠灼了一下。
  只这一燎,平日里那如云遮雾掩般的地方似是突然开启了什么门户一般,那道符箓突然如融冰一般流淌而下。
  他身躯轻轻一震,自有一道法诀如浮光掠影般从眼前晃过,化作无数金色细碎的蚀文,直接印入他脑海之中。
  他精神不由一震,细细读来,不禁欣喜道:“原来竟是赐我此法!如此,我便无虑也!”
  这门法诀名为“小挪移遁法”。
  要说他也是曾见识过这道法门的,当日齐云天带着他从魔穴中脱身出来,只是一息之间,便能从魔穴之中重回到守名岛上,施展的便是这门神通。
  张衍暗自琢磨,这法门之所以自己先前反复窥之不透,怕是因为他还未将这窍内真火修炼合适的地步,是以无论怎么努力也触及不到其中法门。
  而如今他功行一到,便无阻无碍,自然而然能窥视此诀。
  想到这里,他心中惕凛,溟沧派师徒一脉果然择徒甚严,哪怕秦掌门明显对他有欣赏之意,也不会白白相助于他。
  便如眼前一般,若是他不将窍穴开至一定数目之上,怕是便无法习得这门小神通。
  等他回到山门之后,掌门只需掐诀一察,便能知晓他是否值得继续栽培提携,若是连这道符箓也打不开,自是毫不犹豫的放弃,不会来多看他哪怕一眼。
  而修道之途,越往上走越是艰难,旁门左道能出一个元婴修士已是难得,而纵然有千年寿数,不得真传,无有机缘,也是成不得大道,终究是黄泥之下一堆枯骨而已。
  溟沧派中有十大弟子,如是不出意外,未来有大成就者,俱是出在这十人之中。
  这十人能得师门长辈时时耳提面命,能习练最为上乘的修道法诀,能获举世难觅的修炼外物,能得赐上好法宝护身,这十人方是溟沧派未来根基所在。
  而他们也并非凭空出现,不说齐云天,便如庄不凡,洛清羽之辈,皆在十六派斗剑法会上崭露头角,又在门内斗倒无数同门,这才能牢牢占据此位。
  普通真传弟子与他们一比,那是天差地别。
  张衍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是自己凝丹之后,这十大弟子之位,他定要争上一争!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把心神一敛,又把注意力投到脑海中这小挪移遁法上来。
  此法乃是一门小神通,一旦使出,能在须臾之间遁到百日之外。
  可凡是神通者,皆需用法力驾驭,不到化丹境界便无法施展,索性当日秦掌门曾留下一缕精气在这符箓之内,有这缕精气相助,他不用费心习练也能暂时运用这门神通。
  张衍捏住残玉,把心神投入其中细细揣摩了一番,发现这精气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致能运用个三四次,若是遇到寻常情形倒也够用,可是面对元婴修士绝对不敢大意。
  他微微一笑,幸好自己腹中还有一颗陶真人赐下的金丹,有此法在握,就算东槿子关键时刻顾不了他,他也可借一口丹气,于瞬息之间远遁至千里之外。
  将这些思虑停当,他已是后忧尽除,不觉心神一定。
  坐在石台上想了想,他又将严长老送给他的道书拿了出来细细翻看,心中忖道:“凝丹所需九药,除却上三药渺茫难测,需靠修士自身感应而来,其中最为难寻便是明石乳,一气芝,以及四候水,如今这三药已是尽入我手,而其余三药皆是易得,想来我凝丹之日已经不远了。”
  他手中这三药,明石乳与一气芝皆为外药,四候水则是内药,宁冲玄行走天下二十载,多数时间就是花在了搜寻这三药之上。
  明日乳采集不易,唯有崖坑深洞之中方有产出,即便寻到,也不过一二滴而已,需修士用数载时日四处辛苦奔波,方能搜集起来。
  张衍手中这一瓶明石乳,也不知那穆红尘的恩师用了多少年,方才积攥出来。
  而四候水则是产在天地气脉郁结之处,往往等上十几,数十载方有所出,是内三药中最为难觅的一药,是以当日萧翰以萧氏嫡传弟子的身份,亦要远赴外海,寻求此水。
  至于一气芝,唯有青寸山中品质最佳,若不是名门大派弟子,便是得了,也不过是下等品质,还不如去山外搜寻。
  如今张衍入手的这株芝祖,如是用于凝丹,怕是天下间的药芝无有能胜过此物者。
  他眼下还缺少的三药,分别为涤灵穴,阙厥雷以及藏炼髓。
  修士凝丹之时,便需入涤灵地穴中,方能合药炼丹,吐故纳新。
  此穴几乎遍布东华洲,极是好寻,严长老给他的那本道书上,记载了不少罕见的地穴,到了凝丹之时,只需挑上一处便可。
  而阙厥雷则需事先打造一个金盘,去东华之北的神渡峰上去引下一缕雷芒来,得了此雷之后,修士不可错过时机,在半月之内便需凝丹,否则又要重新引渡。
  至于那藏炼髓,则是出自禽鸟之身。
  每年夏季,就有数十种异类禽鸟往神渡峰上栖息,此鸟脊骨中所藏之髓乃一身精粹所聚,若能在引收阙厥雷之日将其活擒,再敲骨取髓,两药便得契合。
  对张衍来说,这两物并不难得,不外是去神渡峰上多花费些时日罢了。只是他也能想到,到了那时,或许会有诸如候氏之流的有心人早早候在那里,特意乘此时机来寻他麻烦。
  他冷然一笑,大道之路,无有是非对错,若有人前来相阻,不外以剑破敌,杀出一条血路来罢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青寸山外鸿飞去(上)
  九头峰中,张衍盘膝坐在石台之上,背后浮起一团浑黄色泽的薄雾,高高悬在头顶,正缓移慢挪,变幻形状。
  此雾浑厚凝重,如铅云塌压,巨石临渊,又似山岳欲崩,天峰将坠,望之森然。
  张衍把这光雾运转几遍之后,又法诀一拿,便将其缓缓收拢,重新纳入体内,这才收敛灵机,抬起头来。
  不觉一晃已是两载光阴,他因种种顾虑未曾烧窍炼穴,俱把心思放在了修炼太玄真光之上。
  水乃五行之源,土乃五行之母,无土不生,无水不长,他先前所练的水行真光已略有小成,短时期内再想提升已绝无可能,是以又择了一门土行真光修习。
  尽管有残玉相助,但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也不过只能将这一团真光堪堪凝聚,距离放出伤人还遥不可及。
  他掐指算了算,再有数个时辰便是这青寸山开阵之时,差不多是动身的时候了,便郎声一笑,道:“阵门即开,童儿还不回来?”
  洞府外一块轱辘大的石台上,正有一小童与一只羽毛鲜丽的山雀嬉闹,听了这声招呼,脆脆应了一声,小巧的身躯一拱,便化一道清气进来,往他袖中一钻。
  张衍笑了笑,石公已在一年之前逝去,自己既曾答应带这芝童去那凡俗间玩乐,自也不会违背先前所言,今番出阵之日正该带上。
  他起身步出洞府,站在山崖上眺望远峰,忽然,天边青气映照空,染得重云皆碧,纷纷洒洒飞叶飘落,一团青云飞至,半空中有声音响起道:“李道友,今日当去,你可曾准备妥当?”
  张衍足尖一点,身随清风上了云头,在东槿子面前不远顿住身形,笑道:“既与东槿道友有约在先,自当遵从,你可放心,出得阵后,李某便会寻机脱身。”
  东槿子冷声道:“如此便好,那芝祖躯壳万万不可有失,少顷且看本座手段,当可为道友辟开一道去路。”
  张衍微微颌首,这事他们早已谈妥,又谈议了几句后,便各自往云上一坐,只等大阵开启。
  此时在那阵门之外,儒雅道人和那清瑶道姑皆已到来,正稽首为礼,互祝慕词,这两人身周围清气萦绕,引得香花异鸟绕身旋飞,脚下俱是一片的葫芦叶,水绿嫩青,随风缓摆。
  倏忽间,一道化光在旁隐现,从中传出了一声咳嗽,两人侧头看去,见不远出出现还一个身高不及三尺的白须道人。
  此人坐在一叶芭蕉之上,干枯瘦小,满脸褶皱,手拿竹杖,上挂一只紫红葫芦,耷拉着眼皮,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正是那曾在紫竹山中与张衍有过一面之缘的寒孤子。
  儒雅道人诧异道:“师弟何来?”
  他这师弟早已被齐云天破了元婴,守着一块丹玉苟延残喘,没想到今日竟会来此,也不知他用了何法才能出得山来。
  寒孤子哑着嗓音说道:“劳师兄过问,今日来此,是师弟我有一桩心结未解。”
  儒雅道人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他这师弟自被坏了根基后便脾气古怪,不好接近,只是出于同门礼数不好不打招呼。
  寒孤子双目紧盯阵门,那日他托岳宏章去试探张衍底细,可是岳宏章却阴奉阳违,表面恭敬,实际丝毫不屑理会于他。
  自从坏了根基之后,他性情大变,心思敏感,便是门下弟子窃窃私语私语也会怀疑在暗中讥讽自己,如今被小辈如此对待,更是羞恼万分。
  只是他也知道毕竟自己今不如昔,岳家不是他能招惹得了的,满腔怨愤却是牵扯到张衍身上,他越想越觉得张衍来历古怪,心中发誓定要拿住此人问个明白,因此才在这开阵之日来到此处,顺便也叫他人看看,他不是什么只能缩在山中的废人。
  另一侧清瑶道姑与儒雅道人却是有说有笑,她朝儒雅道人身后一名年轻修士打量了一眼,见对方面貌俊雅,眸如点漆,束发长袍,矫矫不群,便出言道:“郝师兄,这便是你那徒儿么?”
  郝道人一笑,道:“正是。”又呵斥一声,道:“荆岚,还不来见过师叔?”
  这年轻修士倒也恭敬,对着清瑶道姑一鞠,道:“小侄霍荆岚拜见师叔。”
  清瑶道姑含笑点头,言说:“无须多礼。”
  寒孤子在远处侧目看来,见赫道人毫无叫那霍荆岚给自己见礼的打算,似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色更是阴郁的仿佛滴出水来。
  而距此数里开外的一座山头上,候伯叙带着候氏几名弟子远远站着,目望那被浓云深埋而起的重重山峦,不觉眉头紧皱。
  不知怎的,候伯叙总觉得有些心中不安,不过一想到候三郎有那“五灵白鲤梭”相助,便又觉得是自己好像是多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远山间的迷蒙烟气来回荡动,晃如起伏波澜,三载以来一直笼罩青寸山的薄雾终于飘散开来。
  此阵一开,人踪未现,便先有一道符箓飞出。
  赫道人神色一振,伸手接过。
  因大虚御阵一闭,他也不知青寸山中情形,为免东槿子弄出什么莫测事端来,因此便事先安排了几名记名入阵,这飞符正是其中一名弟子所发。
  开了飞符一看,却是眉头一皱,暗道:“怎么会有如此变数,这李元霸是何人?那芝祖躯壳究竟在何人手中?”
  只是思虑了一会儿,便将那飞符交给身旁一名随侍童子,言道:“你去关照守阵弟子,待阵中之人出来时,如见有相貌与此符中所现相同者,便设法将其留下,便说是我的吩咐。”
  童子立刻领命去了。
  赫道人又转首对他徒儿言道:“荆岚,稍候那老魔分身阵中分身出来,便由你去应付。”
  霍荆岚忙应道:“是,恩师。”
  郝道人双目凝注着他,沉声道:“为师只能助能助你到这一步,那老魔分身与你一般也是玄光修为,为师绝不出手干涉,是否能夺到那躯壳,便看你自己的了。”
  霍荆岚知道赫道人此举也暗含考校之意,此事其实也是不易,但他不敢不从,当即道:“徒儿得蒙恩师照拂已是惭愧,不敢再劳动恩师出马。”
  赫道人点了点头,他环视一圈,见数十名太昊派弟子守在阵门之外,请来的同道好友不下百十人,应是出不了什么意外,若是自己这徒儿在此等情形下还夺不得芝祖,就算资质再好,也没有必要在他身上再花什么心思了。
  此刻青寸山中,那大虚阵阵门方开,阵中数千修士已是迫不及待要往外出来。
  这三年中,他们屡遭东槿子侵袭,虽则有阵旗护法,却也是终日提心吊胆,早已期盼出阵,如今哪里还肯耽搁,纷纷争先恐后往外飞腾。
  东槿子也是用青气遮面,混在众人之间,他心中早有定计,等到了阵门之外,便出手杀得几名太昊守阵弟子,到时必会引起混乱,届时便无人注意张衍行踪,可顺利携那芝祖躯壳远去。
  这个筹谋本是妥当,可是行至半途,还未等他出手,突然袖中那“五灵白鲤梭”一个跳动,倏忽间便从他身上挣脱而去,他不禁面色大变,暗骂了一句。
  自从候三郎死后,这灵梭无论如何催发也是驱使不动,仿佛失了灵性一般,以他眼力,自然能分辨这是被原主下了禁制所致,这具玄光分身却是无能破除。
  他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待他元婴法身一到,自然能破除禁制,仍可重为己用,可眼下大阵一开,此物便往外飞驰,这一道光华实在太过突然醒目,霎时引得众人瞩目,当下便知已是无法隐匿身形。
  那灵梭极是显眼,立刻把赫道人的目光引了过来,几乎是一眼便看出东槿子的身份,眼中光芒闪动,当即起拂尘向下一指,沉喝一声,道:“老魔在此!徒儿还不速速出手斩杀!”
  霍荆岚闻言,忙抖擞精神,便欲往下杀来。
  然而就在此时,天边有一道接天连云的青气喷出,只一晃眼间,就化作一道碧芒腾空而至,到了百丈外倏尔一分,走出来两名女子。
  这两女容貌一模一样,像是一对孪生姐妹,左边那女子眉心一点红痣,身无配饰,肤若白雪,淡容素装,清雅如寒梅俏立。
  而右侧一女佩戴绿玉耳坠,身挂金铃玉环,驾风行进间叮当作响,极是悦耳,双瞳剪水,顾盼时自有万般美艳。
  清瑶道姑皱眉道:“听闻魔门九灵宗门下擅长炼化修士为己分身,而这老魔出身奇异,习练九灵宗功法得天独厚,这两女想必俱都是此魔法身了。”
  郝道人面现凝重之色,道:“不错,师妹且小心了。左边那女子名叫谭若水,右边那女子名叫潭若月,原先乃是郦山派道友,俱是元婴修为时遭了毒手,切勿小觑。”
  清瑶道姑原先还不在意,如今听了这话,却是面色一寒,沉声道:“果然是外道邪魔,阴毒诡谲,若让其得了芝祖躯壳去,脱劫功成,岂不是更要为祸世间?今日不来便也罢了,既已来此,就算不惜此身,也要阻此魔头脱灾。”
  他们两人在这里说话,寒孤子却丝毫不来过问,只是睁着一双通红的双眼四面扫视,忽然间,他瞳光一厉,凝定一个高大身影之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青寸山外鸿飞去(下)
  大虚阵阵门外立有一座飞天牌楼,隐隐将阵门罩住。
  牌门之下悬挂一只金钟,有数个太昊派守阵弟子立在两侧,其中有一名冷眉冷眼,身躯高大的化丹修士站在牌门正中。但凡出阵修士,皆需将手中令符交在他手,他再对照入山前的图谱画影,验明并非有人冒名而出,方才能放其而过。
  而这牌门上挂的金钟乃是太昊派门中秘制,若有持铜竹令符的修士多拿药芝,金木两气交攻之下,此钟便会鸣声作响,而那时,这化丹修士自会出手收缴药芝,不至坏了规矩。
  按照东槿子原本的打算,是要在闯牌门时动手,却因那“五灵白鲤梭”的缘故却提前了暴露了身形,知道自己露了行迹,索性也就不再装模作样,暴喝一声,将青云请出顶门,化一道青光飞出,便欲从牌门中闯过。
  那名化丹修士将其非但不惧自己,反而迎面而来,不禁怒睁双目,出声呵道:“大胆!”
  他举手一拍,就有一道烟气破空压下。
  东槿子两眼一眯,却是不闪不避,将顶上青云往上一迎,便与那烟气撞在一处。
  只闻一声闷雷震响,这团青云如被狂风肆虐一般崩散开来,东槿子也是连连吐出几口鲜血,却是举袖一抹,身形毫不停留,直向那牌门外冲去。
  那化丹修士也未曾想到东槿子居然敢正面与他硬拼,又见他冲了上来,看到东槿子满面煞气,不知怎的心中一寒,略一犹豫之下,便侧身一闪,待其与自己擦身而过时,“嘿”的一声,手一扬,又是一烟气拍出。
  东槿子早有防备,猛一回头,却是吐出一口碧气,与那烟气一搅,发出“啪啪”几声,居然将那烟气阻住了,毫发未伤地闯了出去,与此同时,那牌门之上的金钟也是发声大震。
  这化丹修士本拟这一击将东槿子拿下,却见他竟然未曾受创,正自又惊又疑,霍荆岚却已赶至,见东槿子出了牌门,他袍袖一挥,一道白光便向其飞来。
  东槿子虽则表面上看似无碍,实则这具肉身已是接近极限,见了这白芒来势猛烈,已是不及闪躲,只来得及侧了一侧身子,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却是被削去了半个肩头!
  霍荆岚在空中喝道:“戚师兄小心,此人乃是九灵宗的魔头!不可放他走了!”
  “原来魔宗修士!”
  那被称作“戚师兄”的化丹修士神色一沉,“师弟放心,有我在此,必不会放此人离去。”
  东槿子目光一扫,见左右有十几名修士围了上来,知道对方在一名化丹修士相助之下,自己连一时半刻也支撑不住,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狰狞之色。
  戚师兄忽觉周遭灵气搅动如潮,脸色不由一变,道:“不好,众位师弟快躲!”
  东槿子把灵息一逼,狂叫一声,便将这具分身爆开,“轰隆”一声震响,团团青光飞舞,往四面八方散开。
  在场十几名修士立时发出一阵残嚎,当即有几个被打下云头。
  戚师兄首当其冲,但他毕竟是化丹修为,把袍袖挥舞,就有一道道烟气飞出,将那阵阵冲来的青光挡住,但如此一来,但也顾不得援手其余同门了。
  霍荆岚虽然修为高深,猝不及防下被一道青光命中,被震得几欲吐血,忙倒飞出数十丈去,却又觉阵阵如针刺般的感觉袭上身来,暗呼不好,忙寻地急坠下落,自袖中取了一枚丹药出来吞服下去,稍稍运转玄功,便自眼耳口鼻中冒出一丝丝的烟火青气,待运功完毕,这才面色稍稍好转。
  张衍一直在东槿子身后不远处跟着,见其在牌门之下舍了这具分身,将周围守御之人逼开,便知机会来了,他乘风一纵,便从牌门之下一跃而出,从牌门下一穿而过。
  且不说他身上携有芝祖躯壳,便是那化形芝童,其木气便不是寻常药芝可比,是以方一闯过牌门,顶上那金钟便左摇右摆,咣咣作响,发出响彻天汉的鸣声。
  霍荆岚原先还以为那芝祖躯壳与那东槿子一起毁了,本自懊恼,闻得此声,却是浑身一震,把诧异的目光投向张衍,只是片刻后,眼中目光却又火热起来,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张衍大喊道:“诸位同门,且莫走了此人!”
  那身在空中的赫道人也听到了这钟鸣之音,可他还未来得及分神观望,对面那两名飞来的女子齐齐一声娇叱,两尊霞光盈盈的元婴俱从顶门纵出,一时红光若水,点点桃瓣纷坠,绚烂飞花中,一道横绝碧空的长虹飞起,向阵门前疾趋而来,还未飞至,空中便有一截截妖娆红枝如电射至。
  清瑶道姑和赫道人俱是一惊,若是由得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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