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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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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微微一笑,道:“正要如此,在此阵中也不虞他走了去,他实力越强,对我用处便越大。”
  萧翮练得也是溟沧派中正宗玄功,是以张衍有意拿他来一试自己身手,看看那门中五功究竟有何等奥妙之处,其威力又有多大,做到心中有数之后,三年大比上就多了几分把握。
  而且不单是他,有这阵法庇佑,连刘雁依也可上前拿此人试剑,相信有一名化丹修士做磨剑石,他这徒儿的飞剑之术到了大比之时当能增进不少。
  就在此时,张衍却见那萧翮已是打坐完毕,重又站了起来,又开始在其中大喊大叫,所说之话无非是让他出来一战,他便笑道:“既然你执意与我一斗,我也不欲扫兴,便遂了你的意吧。”
  他把长袖一甩,抬脚向前一步,便跨入了阵中,在萧翮背后出现,他站定虚空,高声道:“萧翮,你不是要与我比过么?”
  萧翮闻言,猛一回首,见一名俊逸逍遥的玄袍道人站在不远处,正含笑望着自己,瞧那面目正是那传说中的张衍,顿时双目发赤,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怨气一齐冲了上来,大吼道:“张衍,你敢耍弄小爷!纳命来吧!”
  他单袖一挥,哗哗一道水浪凭空现出,化作无边巨潮便向前压来。
  张衍非但不退,发而向前一步,低喝一声,身上升腾起无数白烟薄雾,亦是向前冲去,与那水浪搅在了一处,霎时烟水碰撞,在中流激起阵阵白雾水浪。
  萧翮见状,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道:“张衍,你果然未曾习得门中玄功,竟拿丹煞来抵挡我这玄泽真水,真是狂妄自大,小爷且看你能挡到何时!”
  他嘿了一声,拼命转动金丹,将一丝丝丹煞化为真水,须臾之间,便有铺天盖地的大水发动,前浪推后浪,似是无有穷尽一般,一重一重朝着张衍压挤过去。
  《玄泽真妙上洞功》乃是五功之中最擅久战的功法,此法到了后期,一缕丹煞能演江川,一丝丹煞能化湖海,施展开来当真犹如天河倒倾而下,铺天盖地,无可抵挡,便是不能一举毙敌,却也能靠那绵绵无尽的后力将对方压垮。
  在他看来,张衍竟然敢与自己正面比斗,而不用施展其最擅长的飞剑之术,当真是不知死活,便是金丹之中所蕴丹煞再多,又岂能比得过他这炼化出来的巨量玄泽真水?
  张衍神情冷静,面上微微带笑,似是毫不在意一般,将丹煞毫不吝惜一般放了出去,只见漫天皆是白雾烟云,几乎将两人视界都遮蔽了。
  斗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萧翮见张衍丹煞非但未有枯竭之象,反而有越聚越多之势,而且后力也是极为强韧,也里也是暗暗吃惊,忖道:“丹成一品果真如此厉害么?可惜我如今尚未突破‘壳关’,若是凝聚了法力真印,这玄泽真水便能连作一片,当中无有断绝,又岂容他支撑这么许久?”
  如今他这玄泽真水并非一气而来,每用丹煞化出一浪,便需稍稍调息,将气息摆正,接着再发一浪,看似连绵不断,但其实当中断断续续,不能成连潮叠浪之势。
  可若是到了化丹二重境上,真印初步凝聚,所运化出的海潮巨浪就不再有这般破绽了。
  若有人敢于正面抵挡,这巨量水势便会不断增递,层层而上,越叠越高,越聚越强,只要对方一个承受不住,便会被其彻底冲垮,在这一泻千里之势下被扫荡干净。
  张衍试过几次之后,算是大致明白了,以自己此刻丹煞,倒是能抵挡得住修炼玄泽真水的化丹一重修士。
  但他也知,以此尚不能揣测那十大弟子。
  这十人是不能与门中寻常弟子等同来看的,他们不但将功法练得极深之处,而且每人皆会使用神通道术,一般修道士哪里能与他们抗衡?
  就拿眼前这萧翮来说,已很是了得,但依张衍来看,如此人没有其他手段,若是那庄不凡在此,只需大罗天袖一起,便能其连水带人一起卷入袖中,可以说几乎没有反抗逃脱的可能。
  他暗暗忖道:“难怪宁师兄修炼的是《云霄千夺剑经》,而不是五经之一,不是十大弟子,便不可能习得神通,若是按部就班去习练玄功正法,不说功行未必有十大弟子深厚,若一旦真交起手来,那是半点优势也占不到了。”
  眼下这萧翮所展现出来的玄泽真水不过是二十余年的火候,哪能与十大弟子动辄百年的功行相比?
  且玄泽真水到了元婴境时,便能习练其中最为高深的北冥真水,如今三代弟子中,习得这门功法的,唯有齐云天一人而已,只此一点,他便远远凌驾于其他九大弟子之上了。
  张衍试了一会儿,已是摸出来不少东西,不过他还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在这无边水势之下支撑多久,因此毫不退缩,迎浪而上,如中流砥柱一般站在那里,竟是在无边大潮之下纹丝不动。
  这一斗,晃眼就是六个时辰过去。
  萧翮见直到此刻还是放不翻张衍,当真是震惊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能坚持到现在,虽说他丹煞也还未到耗尽之时,但神思疲惫却是免不了的。
  他忍不住高声讥嘲道:“张衍,小爷丹成三品,过‘窍关’千难万难,而你丹成一品,休看你这丹煞积累深厚异常,但‘窍关’这一道小爷看你如何过去!”
  听着那略带酸味的语气,张衍却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道友如今深陷我这禁阵之中,前路渺茫,恐此生再无出头之日,你不好好想着自己如何脱身,却有闲心来关心张某,倒是有趣的很。”
  萧翮被他说得浑身一个激灵,他在这阵中数日,外面却丝毫没有动静,这张衍此时还能来与自己争斗,分明是无人前来捞自己出去,心中不由惶恐,颤声言道:“胡说!我乃萧氏弟子,我萧族岂会对我坐视不理,你且看着,用不着几日,便有人找上门来,要你放我出去。”
  张衍一笑,也不去辩驳,只是全神相斗,忽忽间又过去了一时辰,他见萧翮再也别无新的手段使出来,心中暗想道:“按这般情形,如是等到我体内丹煞耗尽,那也是两日之后了,不管那萧翮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却是耽误我每日之修行了,不如再以飞剑试上一番,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想到这里,他索性收了丹煞,化一道烟气飞出。
  萧翮见他终于退了,还以为他丹煞耗尽,心中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当下狂笑不已,道:“张衍,你能撑到如今也是不易了,小爷……”
  张衍哪里肯听他啰嗦,心神一动,眉心之中便飞出一点剑光,整个人随剑而走,只见一道剑光横空一闪,便朝着萧翮劈落下来。
  萧翮吓了一跳。脸色大变,溟沧派中只要知晓张衍之人,都知道他的飞剑之术最为了得,因此他一点不敢大意,急起滔滔大浪挡在眼前,将自己护得风雨不透。
  飞剑之法并不在于硬闯硬攻,而在于来去无踪,迅如疾光闪电,因此那剑芒见有水浪阻路,只一闪便绕开了过去,另觅一处空处杀去,谁知萧翮全然不做攻势,拼起命来遮护自己。
  经过了适才那一战,他一点也不敢再小看张衍。
  需知飞剑之术无孔不入,一个不提防便会被斩去头颅,他哪里敢大意,因此这一次几乎用尽了全力抵御。
  张衍也不展开那分光离合之法,只凭一道剑光来回,绕着萧翮走了几圈之后,那剑中神意照见之处,无不是水墙浪幕,滔天大潮,倒是没能寻得一点破绽。
  张衍不由一笑,也不再与萧翮交手,便收了剑光,一脚踏出禁阵,却仍是一脸意犹未尽,便回头嘱咐那镜灵道:“此人尚有大用,你且好生看着,不要让他死了残了。”
  黑衣书生恭敬揖礼道:“是,老爷。”
  张衍满意点头。
  接下来几日,他每日除了吸纳真砂精气,入残玉推演功法之外,便特意抽出一个时辰出来与那萧翮交手,每一次争斗下来,他都自觉获益良多,心中甚至生出了多抓几个人前来试手的念头。
  又过了五日,他正端坐榻上吸纳真砂精气,那镜灵却闪了出来,揖礼道:“老爷,山门外有正清院来人,说是找老爷有要事相询。”
  张衍停下动作,将丹煞收了,微微一笑道:“终是来了,你放开禁制,请此人到殿上安坐,我稍候便去见他。”
  ……


第三十五章 正清院中辨是非
  正清人来之人不过是一个年轻道人,在大殿上等不了多时,便见张衍缓步走了出来,他连忙站起身,恭敬稽首道:“在下正清院执事齐涛,见过张师叔,在下此次奉潘副掌院之命而来,只因……”
  张衍一摆袖,笑道:“齐执事不必多说,我知你来意,这便随你前去。”
  这执事呆了一呆,随后立刻回过神来,忙道:“是,是,师叔请。”
  来时潘副掌院就曾嘱咐过他,此次乃是请张衍而来,并非拘拿叱问,是以不得有半分无礼,但正清院请人前去,总不是好事,本以为张衍丹成一品,此事不好办,却没想到如此好说话。
  张衍与这名执事出了洞府,两人起了遁法,便往正清院前去,未有多时,便到了天囚峰上空,那执事在云上道:“师叔,潘副掌院言道此次乃是请师叔来问询解疑,是以无需去主峰正殿,在偏峰往生涧上去便可。”
  张衍自无不可,把云烟一转,就去了偏峰。
  他往下方一望,见底下有数块青石,正有几人盘膝安坐,北位之上乃是庄不凡与潘副掌院二人,其对面正是那人正是那日在昭幽天池之前的赤法道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他也按下云头,在一块空石上站定,稽首道:“张衍见过两位掌院了。”
  潘副掌院起身,笑着稽首回礼,庄不凡却端坐不动,只是沉声言道:“张师弟,此次唤你前来,乃是萧筑师兄说你与他族中弟子萧翮私斗,你有何话说?”
  张衍把双手袍袖摆开,往石上盘膝一坐,他看了一眼那赤发道人,笑道:“庄师兄,这位萧师兄未免有不尽不实之言,此事怎肯可说是私斗?我与那萧翮俱是签了斗书的。”
  庄不凡言道:“现下那萧翮如何了?”
  张衍道:“在我昭幽天池禁阵之中,无甚损伤。”
  庄不凡又问:“斗书何在?”
  张衍伸手入袖,将那斗书取了出来,交了出去。
  庄不凡拿到手中,看了一眼,突然一弹指,这斗书霎时化成漫天碎屑,他面无表情道:“此斗书并无我正清院印签,乃是私自为之,无需多看。”
  潘副掌院眉头稍稍皱起,赤发道人却是目泛喜色。
  张衍只是轻轻笑着,倒似毫无不在意一般。
  庄不凡站起身,沉声道:“张师弟,你回去放了萧翮,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他虽与张衍有过罅隙,但如今师徒一脉四位洞天真人俱都闭关,门下弟子也多是在准备三年后大比,他自己身为十大弟子之一,到时还要争个排名座次,是以也正自闭门潜修,不欲来过问这等俗务。
  只是他平里日古板方正,执行起门规又毫不留手,此次萧氏以同门私斗为由找到他头上,让他来做个裁正,这事站在理上,他身为正清院副掌院,倒也不得不受,其中心中颇为不喜。
  因为他也明白,掌门命他来做这个正清院副掌院,也并非是要他如何秉正公断,而只是要用正清院压制世家,是以万万没有被萧氏利用的道理。
  而且如今张衍丹成一品,背后又有周崇举这等与掌门交好之人,牵扯到他身上的事情,若是一个处置不当,便极易惊动几位真人,又掀起什么风波来,是以他也不想多事,想就此简单了结。
  那赤发道人微微失望,本以为庄不凡会借机打压张衍,但却没想到居然轻轻放过,不过这也不出他先前预料,庄不凡终究是师徒一脉弟子,要为一名世家弟子出头显然不太可能,有此等结果他也算是满意了。
  他心中忖道:“如今双方各退一步,权当此事未曾发生过,族中想必也不会对萧翮责罚太过。”
  潘副掌院左右看了眼,虽然这事他也认为再争执下去,闹大了也不好收场,只是他也明白,庄不凡这样处断,其实对张衍来说还是不公的。
  张衍在众多低辈弟子眼中,一直是敢于正面和玄门世家相斗之人,崇慕之人不在少数,而此次萧翮带人上门挑衅,若是还能毫发无伤回去,一旦是传扬出去,定是会使得他先前声名受损。
  山中一片清风过处,卷起片片飞叶,传出沙沙之声,除此之外,却是别无声响,张衍并未立刻回答,坐在那是不言不动,看那神色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
  庄不凡静静站在那里,衣袂轻轻摆动,虽是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也没有出言催逼。
  赤发道人见张衍久久不答,不免疑惑,暗道:“怎么,莫非这张衍不欲从命么?”
  适才他并未往深处去想,此刻一转念,神色微微一动,也隐约猜到了其中几分原因,心中顿时一喜,若是张衍今日驳了庄不凡之言,想必他能看到一出好戏了。
  过了未有多久,张衍笑了笑,亦是站了起来,对着庄不凡言道:“既然师兄要我放人,倒也并无不可,只是今日既然两位副掌院在此,又当着萧氏族人之面,我却有一事要说个清楚。”
  庄不凡只是看着张衍,却并不说话。
  潘副掌院咳嗽了一声,道:“张师弟,有什么你便说来。”
  张衍稽首为礼,沉声言道:“不瞒两位掌院,这萧氏族人虽也是溟沧派门下弟子,但却曾屡次加害于我,今日放了这萧翮回去,唯恐他们会变本加厉,愈加肆无忌惮。”
  赤发道人又惊又怒,霍然站起,指着张衍斥道:“张衍,休得胡言!小侄性子的确暴躁冲动,但他上得你那山门,也不过是因为听得你张衍的名声,是以想要切磋一番,并无他念,你怎说我萧氏欲杀你,可笑!可笑!”
  庄不凡盯着张衍,眼中双瞳闪烁,道:“你若无真凭实据,无理取闹,门规当不容你!”
  张衍微微一笑,道:“我自不会胡言乱语。”
  与萧翮相斗之时的确在斗书上有个漏洞,但这不是他疏忽了,而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如是萧氏就此作罢,那便算过去了,若是萧氏拿这点做文章,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赤发道人见他一副笃定模样,不知如何,心中有些不安起来,不过他想破头皮,也想不出张衍手中究竟有何后招?
  张衍伸手入袖,拿了一只人袋出来,随后解开扎口,往地上一倒,顿时滚出来一个白发苍苍老者,只是此人仰躺在地,昏迷不醒。
  赤发道人一见这人,先是不解,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庄不凡看了一眼,问道:“此是何人?”
  张衍正色道:“此人乃是清萧候氏族长候伯叙,乃是萧氏姻亲,我在外寻药之时曾遭此人暗算,幸好得了同道相助,方才将此人擒下,经过仔细查问之后方知,此人乃是受了萧氏指使,欲来谋害于我……”
  赤发道人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厉喝,道:“张衍,莫说此人是不是那候伯叙,便真的是他,又岂能说不是他人所谋?故意嫁祸与我萧氏?”
  张衍笑了笑,道:“此人如今就在这里,他所说是否真言,又是何身份,相信门中自有妙法察知,萧师兄却不必担忧了,如当真不是萧氏所为,想必能还你们一个公道。”
  赤发道人顿时脸色难看了几分,溟沧派中自然有搜罗神魂的法门,不说几为真人,便是眼前这两位正清院执事也能做到,别人倒还好说,但张衍乃是真传弟子,若是当真给查出了什么来,掌门真人借机发难,萧氏绝不好过。
  他左右瞄了一眼,心中立时动了杀心。
  这时站在此地者,只他一人是元婴境界,包括庄不凡在内,这三人都不是他对手,而那候伯叙距离他不过八九步之远,他只需一出手便可其杀个神魂俱灭,绝对无人可以阻拦,没了真凭实据,又能拿他这位元婴真人如何?
  可是他又犹豫起来,自己若真的如此做了,那萧翮想要接回来就断无可能了。
  庄不凡也皱起了眉头,突然之间张衍抛出来这么一件事,他心中也是烦恶,与五大姓之一的萧氏如今便对上,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但若不闻不问,张衍不肯罢休那又该如何?
  他也不是看不出张衍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萧翮一事不让其满意,对方也自能让自己不得安宁。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庄不凡却不得不作出退步,便沉声道:“既如此,先将此人拿了,由我亲自来审,此事不得结果之前,萧翮之事便先不去提他。”
  张衍欣然道:“好,庄师兄向来处事公允,我自是信得过的。”
  只是这两人在这里说话,赤发道人却是大急,这候伯叙若是落到了庄不凡手中,将来岂非随时可以拿来说事?这不啻是悬在萧氏头上的一把刀!
  此时他已来不及多想了,把心一横,突然上前一步,大喝道:“此等来历不明之人,竟敢污我萧氏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真气杀老夫也!”
  嘴中说得慢,但是手中却是一点也不慢,只见一道金光飞出,正中那候伯叙的头颅,此人一声未吭,顷刻间便毙命当场,神魂皆消。
  做完这一切后,他心中大定,松了一口气,只是抬起头来时,却见潘副掌院和庄不凡似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玩味地看着他,又一转首,却是接触到了张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心头一悸。
  难道……自己又落入了什么算计之中了么?
  ……


第三十六章 心吞玄宝,意夺躯壳
  张衍既然敢把这位候氏族长扔在地上,又岂会没有防备这一手?
  不过对他来说,此人是死是活根本无关紧要,他今日所谋并不在此。
  他笑了笑,手一翻,从袖中拿了一物出来,道:“此是那候伯叙随身所用之宝,名为‘五灵白鲤梭’。”
  潘副掌院看了一眼那赤发道人,随后道:“若我记得不错,此宝不是萧家所有么?”
  张衍面上一肃,点头道:“正是。”
  玄器炼制不易,似此等法宝,都是名声在外,纵然寻常弟子不知,但身为一派同门,又是正清院副掌院,潘副掌院自是十分清楚的。
  那赤发道人胡须一阵抖动,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忍了下去,最后勉强做出一副惊奇模样,皱着眉头道:“咦,难道此人真是那侯伯叙不成?”
  潘副掌院转过脸,笑眯眯地言道:“萧师兄此话何意啊?”
  赤发道人暗骂了一声,面上做出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道:“候氏与我萧氏乃是姻亲,这五灵白鲤梭亦是我萧氏赐予他的,早非我族中之物了,如若当真是此人持有,那这人定是那候不伯叙无疑了,却不想他竟拿来残害同门,着实可恨!”
  他纵然心中不甘愿,但这话却不得不说,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件法宝上必定有候伯叙精血在上,只需一查便知,是以这件事是抵赖不得的,只有坚持否认此宝为萧氏所有,才能将此事彻底撇干净。
  张衍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么这法宝在下便代为收起了。”
  潘副掌院哈哈一笑,道:“此物既非萧氏之物,而是师弟所擒奸所得,今后自是归师弟所用了。
  赤发道人惋惜地看了这眼这法宝,玄器难得,便是萧氏也没有几件,今日却白白便宜了张衍。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突然醒悟过来,莫非张衍今日只是为了这法宝不成?
  思来想去,他觉得倒是极为可能的。
  不过他却并不为适才那番举动后悔,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是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出手毙了那候伯叙。
  否则坐实了萧氏谋害同门之嫌,纵然门中眼下不会拿他们如何,但脱层皮却是免不了的,甚至可能削减族中洞府灵脉,这远远不是一件玄器可以弥补的。
  他这番揣测大致不差,张衍今日本就没有对付萧氏的心思。
  只凭一个候伯叙要想扳倒萧氏那是笑话,最多只能给他们添点麻烦而已,自己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干的。
  他只是想借由此人引出这件法宝而已。
  这“五灵白鲤梭”入他手中时日也不短了,不过在名义上终究是萧氏所有,若是说不清楚来历,一旦暴露人前,反而会惹来无穷无尽麻烦。
  而且这法宝上还有精血禁制,萧氏嫡系弟子见了,随时随地都能收回去,不解决此事,终究是空欢喜一场。
  但大比在即,他需从各方面增添自己的战力,玄器在手,若放着不能用,却是殊为可惜,而今天当着庄不凡和潘副掌院两人之面,只需逼得萧氏族人坦承此宝并非萧氏所有,日后便可光明正大为自己所用了,这个目的达到他便大功告成了。
  张衍站在石上,朗声道:“三年后门中即要大比,在下近日奉师命闭门苦修,若是两位师兄再无其他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潘副掌院面上一笑,道:“师弟自去便可。”
  庄不凡深深看了张衍一眼,也同样不做阻拦。
  至于那萧翮,却是谁都没有再提半个字,适才赤发道人所为众人都是看在眼里,彼此心照不宣,若是还揪着不放,一旦闹大了,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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