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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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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众人心存顾忌,不敢上前之时,他果断自云天之中落下,化一道迅疾剑光往场中飞去。
而那山阁之中,那名戴纱女子见得张衍入场,立时站起身,伸出手推了黄复州一把,低声提醒道:“黄师兄,该你前去了,不要忘了真人先前所言,务必要阻住此人。”
黄复州嘿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也不再迟疑,一声大喝,亦是一道化烟,几乎是与张衍一前一后,到了场中。
荀长老扫了一眼,他也是认得黄复州,便对其沉声言道:“黄师侄,你落后一步,且先退去回吧。”
黄复州对着荀长老稽首为礼,沉声道:“荀长老容禀,弟子此来,非是为那十大弟子之位,而正是欲寻这位张师弟。”
他抬起头,转而目注在张衍身上,眼神之中平静一片,起手一拱,道:“我自出关之后,曾在门中听得张师弟的名声,今日此来,正是欲想张师弟领教高明,还望不吝赐教。”
张衍先是一讶,随后浑不在意的一笑。
他虽与黄复州从未见过,但既来此,也无需去知道对方目的为何,只管放手一搏便是了。
于是稽首还礼,嘴中说得也是客气,道:“这位师兄说得哪里话来,门中大比,本是同门之间互证短长,既然这位师兄有意,在下敢不奉陪。”
黄复州点点头,不再多说,退开几步,身躯轻轻一震,也不见其有何作势,就有一道道如流星般的光华自他身后飞出,每一道皆是形如梭状,将身周十丈之内空间俱都布满,忽而缓驰慢游,忽而急厉一窜,似灵动游鱼一般,跳跃不定,极不安分。
他脸上肃然一片,不见丝毫轻敌之色。
他事先听得张衍名声,知道他擅长飞剑之术,后来又仔细问过那次张衍与涂宣之战的详情,对于如何对敌,心中已是略略有底,但临敌争斗,却还是小心谨慎,不敢有失。
张衍见其一上来就是守势,也不忙着出手,而是驾剑光绕此人游走一圈,过了不多时,他看准一个疑似薄弱之处,把手一指,就有一道剑光劈落下来。
黄复州低低喝了一声,伸手一点,就有一面一丈大小,两头浑圆的金芒闪出,如镜一般,光可鉴人。
那剑光往上一落,竟如吹皱池中春水,荡起层层涟漪,却不得破。
那剑光遇到拦阻,却是并不收回,而是在黄复州身周围来回旋绕,再度寻觅良机。
黄复州神情沉稳,只是站在中圈,身前那光华亦是如同光轮一般,随着剑丸绕转,也是丝毫不慢,将自己守得风雨不透。
他并不急于进攻,秦真人言及只要他应下对付张衍之事,不论胜负,承诺予他的好处皆是不少了。
因此他也不求能胜得张衍,眼下已是酉时初刻,再过得两三个时辰,便是第二日了,到时双方就需各自罢手,若要再决胜负,那就要等到明日辰时之后了。
张衍看其护得严密,就把剑丸一催,那剑光倏的一颤,霎时分作六道,自上下四面一齐杀来。
黄复州沉着应战,将法诀一捏,却见散布在空那一道道星光突然似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形如飞蛾扑火,往剑丸之上不停飞去,越聚越多,只顷刻间,就似蒙了一层黑气上去。
张衍这剑丸与自己心意相通,立时便察知那剑光略有迟滞,心中一讶,知道有异,不再强攻,将剑丸召回,细细一看,将其上有一条条始终挥之不去的黑线缠绕。
他沉吟片刻,起了丹煞往上一冲,过得几息时间,这才将其上杂质抹去,还原如初,黄复州深沉一笑,他这功法,名为“两极星罗磁光”,习练之时,需寻一处两极真煞地脉,昼夜不停,吸摄真砂,十年方能小成。
此光一出,能主动附吸在那飞剑法宝之上,但有沾染,若是不及时驱除,便会愈积愈多,慢慢侵蚀,直至将其彻底毁去,更增磁光之力,乃是一门剑修最为头疼的功法。
当日洛元化与他相斗,就是不曾提防这磁光,手中那枚剑丸差点被其毁去,之后用了长久时间方才将其慢慢驱除干净。
如今再此出关,功行更上层楼,如何对付剑修,已是有了些许心得,这正是他的底气所在。
因此他也是极其笃定,只待过得这两个时辰,今日便算应付过去了。
张衍转了几圈之后,也看出了对方目的所在,微微一笑,突然手中灵光一闪,将一物祭起空中。
此物前后有眼,头尾皆尖,只在天上一现,便化一道浮光掠影,往下啄了过去。
场中有弟子惊呼道:“五灵白鲤梭!”
黄复州非但不惊,反而大喜,心中暗道:“我等你已久,却是来得正好!”
那在岩壁观战女子也是情不自禁站了起来,面露喜色,黄复州一抖袖子,从中洒出一团黑若墨团的法宝来。直往那五灵白鲤梭迎去。
此物名为“囊羞兜”,乃是秦真人所赐,五灵白鲤梭一旦被其裹住,若无洞天真人出手化解,七日之内,却是再也无法使得,黄复州来此之前,秦真人就告知他,胜负无妨,只要找准机会,设法将张衍这件法宝困住,便算得竟全功了。
依黄复州先前想法,若是张衍久攻不破,定会使出此宝,此刻果然如他心中所料!
哪知囊羞兜刚刚刚飞出,张衍冷笑一声,就从他眉心处飞出一道清芒来,往此宝上一附,霎时将其定在空中,进退不得。
而那五灵白鲤梭却是无遮无挡,毫无顾忌往下冲来。
黄复州未料到有此变数,不由大惊失色,忙化光而走,只是灵梭在后面穷追不舍,须臾便追至身前。
他连额头之上冒出了急汗,甩手丢出一只玉牌,指望能阻挡片刻,但被那灵梭轻轻一啄,眨眼就化成齑粉。
黄复州顾不得心疼,只能在场中游闪躲避,不停将手边宝物扔出,只是皆被那灵梭一一啄破,最后再也无物可挡,忙大喊道:“我认……”
只是他还未说完,但见光华一闪,连破数道护身磁光,便从他肩头之上一穿而过。
第六十九章 飞剑无影却有踪
那五灵白鲤梭从黄复州身上透体而过后,又在空中一转,掉头过来,似还要啄下。
黄复州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此法宝虽不是杀伐之宝,不会一下要了他性命,但他此时站立不稳,稍一松懈就要跌下云头去,若是再伤得一次,那结果便难说得很了。
就在这紧急关头,一道剑光自旁出横来,“铮”的一声将灵梭震开少许,只听荀长老大声叱喝道:“张衍,此局是你胜了,还不快快收手!”
张衍一笑,把手一召,那灵梭一闪,就又落入他袖中不见,紧跟其后,又有一道清光飞至,眨眼就入了眉心之中,消失不见,他稽首道:“黄师兄,承让了。”
黄复州被五灵白鲤所所伤,他倒也是硬气,虽然鲜血淋漓,却硬是一声不吭。
他目光复杂地望了张衍几眼,最后道:“张师弟,前路崎岖,你且要小心了。”
这句话说得语气平淡,也听不出是好意提醒还是暗含警告。
张衍只是淡然一笑,他一路走来,见识过无数腥风血雨,大潮大浪,心性之坚,已不是区区言语能动摇,自是毫不在意。
黄复州又对荀长老一揖,便捂住伤处退了下去。
到得山阁之中,到原本挺直的身躯颤抖起来,因是伤得肺部,他嘴角也是有血溢出来,脚下一个踉跄。
这时香风袭人,一只纤手伸来,将他搀扶住,耳畔听得轻声柔语,道:“师兄,小心了,不要说话,且先处理伤势要紧。”
黄复州冲她一点头,然后抖抖索索从袖中取了一只玉瓶出来,那女子主动从他手中拿过,到了几粒丹药下来,托在白洁细嫩的手掌心,伺候黄复州服了下去,黄复州服下丹药之后,创口立收,被这女子搀着到了榻上,默默调息,不多时便自恢复了几份神采,他睁开眼,见那女子面带关切地看着自己,不由一叹,惭愧道:“师妹,为兄技不如人,奈何!”
黄复州在“囊羞兜“被制之后,就知道赢不得张衍了,但是他仍是咬牙坚持,甚至将几件法宝都赔了进去,倒不是他有多么重视承诺,而是他要让秦真人知道,自己已是出尽了全力。
这番举动做出来,秦真人至少不会太过薄待于他,那女子听了此言,温热柔软的身躯靠过来,握住黄复州的手,轻声安抚他道:“妾身已是看到了,此番落败并非是师兄之过错,师兄不必自责,想来真人也不会怪罪你的。”
听她自称“妾身”,黄复州心中一定,秦真人曾言,若是他上场与张衍一战,这名门下女弟子便与他做了道侣,这样一来,日后养悦岛便也算是秦真人自己人了,此刻他虽输了,但对方显然并无食言之意。
如此便好,不枉他今日这番付出。
张衍轻松战退黄复州,众弟子皆是吃惊,还有人记得昔年大比之上,黄复州与洛元化从早到晚,日夜交锋,一连战了七天,还是不分胜负,直到最后一天,洛元化因剑丸被磁光侵蚀过甚,一夜时间已是来不及驱除干净,这才败下阵来。
谷中却有人不怎么服气,愤愤出言道:“依仗法宝之利,算得什么本事?”
立刻有人反驳道:“既然这法宝如此之好,为何他人不早些去取来?却偏偏轮到张师兄在用?小弟倒是有些不解,还请师兄分说一二。”
那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其余诸人皆在留意张衍举动,他至丹成一品之后可谓无人不知,是以谁也不认为,与黄复州一战之后他便会退下去,定是要向十大弟子其中人一人讨教。
许多弟子都在心中揣测,不知道他会选择峰上哪一人?
张衍心中早有定计,径自踏云来到第五峰前,举目望去,大声出言道:“萧傥!”
只是短短两个字,却是声震四野,引得十峰山上一阵隆隆回响,久久不绝。
萧傥手抚长髯,眼中冷芒乱闪,张衍直呼他名,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他神色虽不见什么变化,心中却已是隐隐有股怒气升腾。
站在他身后的洛元化上前一步,沉声言道:“师兄,此人适才胜了黄复州,便将他留给我吧。”
萧傥沉吟片刻,道:“也好,不过此人有那五灵白鲤梭相助,师弟切勿小心。”
洛元化出言道:“师兄是知道的,我并不惧怕此物。”
萧傥目注他片刻,点了点头,又多说了一句,道:“不要轻敌。”
洛元化皱了皱眉,转身向外,往前跨出一步,就见一道浮光一闪,瞬息之间,就到了山峰之下。
他往张衍面前一立,沉声道:“你要见萧师兄,先过我这一关。”
张衍只看此人驾驭剑光飞驰而来,其速之快,甚至比自己还要快上几分,心中微微凛然。念头一转,立时猜出此人就应是那萧傥的同门,号称剑仙的洛元化了。
他听闻此人飞剑之术了得,不免将对方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人相貌平平,头戴九阳巾,身量适中,一身灰蓝布袍,并不出奇。只是脚下虚光浮游不定,来回闪动,予人一种奇异感觉,似是随时可能骤然飞去。
这并非是他错觉,洛元化自小修炼飞剑之术,早已修炼到自身时时与剑气相合,稍有危险,便能及时遁身出去,以他飞剑之速,少有法宝能够追上。
张衍暗叫可惜,如是换在平日,他或许还有心情向其讨教,然而今天他主要目标并非此人。
来此之时,他曾与赵光梧有过切磋,知晓若是剑修一意飞遁,那恐怕斗上半日也分不出胜负,自是无心与他纠缠,只是想着,如何在短时间内将其压服。
他于心中暗忖道:“此人在剑术一道上浸淫不下百年,听闻曾与少清弟子有过切磋,想必还会不少上乘剑术,若是与其斗剑,却是以我之短,攻彼之长,殊为不智,要胜得此人,想来要别出奇招才是。”
他眸光一闪,心中有了定计,将手一抬,就把那五灵白鲤梭往空中一祭。
此灵梭一出,洛元化面上微露嘲讽之色,霎时化光而走,其速如惊雷掣电一般,眨眼间去了百丈之外。五灵白鲤梭在后面居然追之不及,茫然绕场一圈之后,又回了张衍袖中。
洛元化在外冷声言道:“张衍,此宝对我无用,你还是不要拿出来了,你我各凭剑术一决胜负,也让洛某看看,你有何了得之处。”
他说话之时,身形亦是向前逼来,只晃了两晃,到了二十丈内。
张衍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把袖一抬,再次将那灵梭祭出。
洛元化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耐,脚下剑光一起,再度身剑合一去了远处,还未等五灵白鲤梭追至,那遁光又闪,竟直驱内圈而来,这一退一进之间,居然生生将五灵白鲤梭甩在了圈外。
场外诸人看得目眩神迷,只见一道流光飞驰,于瞬息之间避开灵梭,杀至张衍面前,这剑遁之速当真是匪夷所思,奇快绝伦,不由纷纷惊叹出声。
张衍心中明白,这五灵白鲤梭终究是破禁毁阵之宝,用来伤人,还是有所不足。
面对其汹汹来势,他神情镇定,屈指轻弹,嗤嗤连响,就有一滴滴幽阴重水接连飞出。
洛元华此次有心一试他法力,也不闪不避,清喝一声,剑光如花绽放,一道又一道闪现出来,将重水一一弹开,顿时响起一阵急骤绵密的撞击之声。
他本想从正面杀来,逼迫张衍出招,然而只是接了十几滴重水之后,就感觉不对了。
自己似是在正面硬撼一块奇重无比的巨石,被其震得剑光乱颤,胸闷气促,险险吃不住劲。
见事不可为,他立刻不再硬顶,化一抹流光急退,避了开去,换到了张衍左侧空隙之处,一剑杀来。
这时却见张衍顶上轰然一声,就有一只通体浑黄的手伸出,五指大张,向下一拿。
洛元化见其来势凶猛,不愿硬闯,旋身一绕,避开这只大手,又起剑遁去了张衍背后。
他这番动作,避实击虚,一气呵成,此等剑技,并不与你直接相抗,只需飞腾往来,就能叫你来不及应对。
除非遇上黄复州那等死命守御,又擅破飞剑之人,否则在极短时间内就能杀得对手防不胜防,应接不暇。
他方才到了张衍身后,这时却自后者脚下忽然浮起一道黄色光华,浑厚凝实,有若土石,将身后遮护得严严实实。
洛元化并不知这是何物,但剑修之道,动如雷霆,迅如疾电,自是不能在一处多做停留,暗道:“我且看你还能使出何等手段。”
他适才接连换了三个方位,幽阴重水,玄黄大手,土行真光,俱是才施展到一半就被他避开。
在他看来,张衍在短时间内连使三道法门,且又各不相同,定是使出了大半法力,那最后一处就算勉强起力护持,也必然是外强中干,不及先前远甚,正是可以突破之所在!
于是他又一催剑光,欲要往那处空隙杀去。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见张衍毫无征兆的从原地消失,随后眼前一花,遁光轰然破碎,接着胸口一闷,似是遭了重锤猛击,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昏死之前只有一个念头,“怎会如此?”
第七十章 九岳清音断魂声
在场众弟午只见张衍突兀不见,待再出现时,洛元华所化那一道剑光已是破碎崩溃,便是人也吐血而落。
幸得荀长老见势不妙,出手及时,立刻将其抓住,否则必定掉落尘埃,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洛元化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而在峰上观战的萧傥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面色一沉,凝声道:“小诸天挪移遁法?”
只是他也没有弄明白,张衍究竟是用何法,将洛元华那护身剑光撞破的。
张衍方才只是设下了一个陷阱。
他故意在北,东,南三面设阻,独留西面一处空门,就是为了弓那洛元化来此。
战阵之上,雄兵围城之时,有“围三阙一”的说法,而他此举也是效法故智,不过却是反过来布置,打了一个埋伏而已。
张衍自己也是擅长剑遁,料定修士在驾驭剑光飞驰之间,根本来不及去想其他,惯性会使得其看见哪里有破绽,就往哪里钻来,因此他才有把握设下了此局。
在洛元化绕场飞转之时,张衍便在暗中运起小诸天挪移遁法,只等对方往那西角之上飞去。
果然,洛元华窥见破绽,便毫不犹豫往此而来。
这却也怪不得他,寻常来说,他有剑遁开道,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及时抵挡。
可是遇上了张衍,却不能以常理度之。
几乎是洛元化飞纵的同时,张衍将遁法一运,于瞬间横身飞出,截在此人去路之上,身上土行真光当场就将他遁光撞碎,给予重创。
荀长老提着洛元化,往第五峰上一扔,他也无需再多说什么,此战结果很是明显。
萧傥“哼了一声,一挥手,就有两名弟子上前,将昏迷不醒的洛元华接了回来。
一名弟子取出丹药用水化了,又拿了一只金杯过来,掰开洛元华下颚,喂他服下。
萧傥等了片刻之后,见其还是昏迷不醒,不见好转,显是伤势极重,怕是差一点便被夺了性命去,不由摇了摇头。
他早就提醒过洛元化,切勿轻视对手。
可适才对敌之时,他还是能看出,自己这位师弟有些许卖弄之嫌,还想逼张衍出剑术与自己相斗,结果一着不慎,落败当场,空有许多上乘剑招未得施展便被反制。
幸好这只是门内大比,若是在外与邪魔相斗,怕是死得就极其冤枉了。
萧傥转过首来,眼望下方,看向张衍的目光中,微微带了几分凝重之色。
那“小诸天挪移遁法”虽只是门中一门小神通,却乃是从十二神通之一“五行遁法”中演化而出,门中会使此法者寥寥无几,十大弟子之中,唯有齐云天会的。
因此他心中怀疑,张衍很可能是师徒一脉推出来的棋子,至不济也是得了齐云天的支持。
如是这样,他便需小心了,不定对方身上还藏着什么能与他相斗的手段。
萧傥思虑停当,就抖开袍袖,自飞车上站起,缓缓行至峰下,双目凝视张衍,缓声言道:“张师弟,听闻我族中有一名侄儿落你手中,我与你打个商量,若是今日你赢了,则一切休提,若是师兄我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且请你把我那侄儿交还过来如何?”
萧翮被张衍擒去,他作为族中长辈,于情于理要问上一句,不能当作不知。
张衍稍作沉吟,便点头道:“既然萧师兄开口了,那好,无论此战胜败,大比之后,我便将萧翮放了。”
萧傥倒没想到张衍答应的如此爽快,不过人能放回来就好,也算对族中有了一个交代,至于是否遭了什么损伤,就不在他考虑之内了,他一个稽首,道:“张师弟潇洒大度,为兄在这里先谢过了。”
张衍淡淡一笑,拱手还礼道:“不敢,萧师兄客气了。”
萧傥手抚长髯,微笑言道:“张师弟,既然你欲要向我讨教,我当应下,不过你先前斗了两场,我也不来占你便宜,这样吧,我在此处不动,以半个时辰为限,由得你放手来攻,你若伤我,便算你赢,如何啊?”
此语一出,底下众弟子都是窃窃私语,惊声赞叹道:“萧师兄好气魄!”
张衍眉毛一挑,见萧傥目光微微闪烁,念头稍稍一转,便知其作何想法了,不禁暗暗冷芜萧傥哪里是什么怕占自己便宜,分明是认出他会使那“小诸天挪移遁法”,唯恐一旦争斗起来,自己施展这门神通躲闪游斗,这样一来,纵然胜不得他,至少也能拖个平手,到时候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张衍猜得一点也不假,萧傥的确是作此之想他自思张衍有剑遁相助,又有小诸天挪移遁法傍身,若是上场相争躲个不停,他根本没有合宜手段将其拿下。
若是换了他人也就罢了,这门遁法极其消耗丹煞,大不了多拖上几回,怕就后继无力。
可张衍偏偏还是丹成一品,丹煞雄浑绵长,如无底深潭,难窥全貌,想要在一二个时辰内将其耗尽,无疑痴心妄想。
要知道,若是萧傥被张衍逼了个平手,不但是他自己颜面无光,就是座次排在他身后的世家弟子,诸如韩素衣,苏闻天,方振鹭等人,怕也是要遭人质疑诟病,声望受损,是以他才想出来了这个主意。
此举乍一眼看起来像是他吃亏,但实则却是限制住了张衍遁法神通,去了其最大优势。
试问若张衍最后尽出手段也奈何不了他,事后又有谁会说三道四,说他不如张衍?只会赞他雅量宽宏,不与后进之辈较真。
十大弟子之中,以萧傥最是看重自己的身份脸面,尤其注重名声,平时坐卧行走,都是一副风度不凡模样,如是此番非但能拿下张衍,还能赢得诸般赞誉,那是最好不过了。
张衍稍作思忖,就笑着言道:“萧师兄此议不差,少了些许惨烈杀伐之气,还能免得同门之间伤了和气,不过你我乃是在诸位同门面前公平较量,当应有来有还才是。”
萧侥讶道:“哦,那依师弟之意?如何才算是有来有还?”
张衍微微一笑,道:“师弟我也站在此处,以半个时辰为限,由得师兄你放手来攻,若你伤得我分毫,我便算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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