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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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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得了这句承诺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欣慰笑意,再无留恋,双目一阖,便已死去。
  白可传手起手挥了挥,道:“来人,将他抬下去,此事处理完后,再好生安葬。”
  这时教中一名分坛坛主突然出言道:“白师兄,那两名道人先我几日,要想追上,着实不易,不知师兄如何安排?”
  白可传满是信心,深入屏西之地,他又岂能不做准备?向后环视一眼,大声言道:“诸位师弟不必担忧,为兄此次来,已请得老师谕令,可动用借用此间地伏神像,开引渡金桥,追索这二人。”
  听了这话,众人神情一松,再无忧心。
  “引渡金桥”乃是教中一门挪移神通,需以一座事先埋在地下的神像为依凭,从地脉中抽吸灵根菁华,能于瞬息之间,将数十人送至数千里外。
  只是请动祖师神像,需要事先梵香礼拜,行过一番法仪方可,哪怕此地并不是列玄教界内,但也不可略去了,否则便是对祖师不敬,因此俱是停下身来,分头布置。
  这个时候,驻守此地的贞罗盟修士也已察觉到动静了,只是看列玄教弟子人多势众,不敢上前,只得发出飞书请援。
  白可传等人根本不去理会他们,用了足有半个时辰,方才行完法仪,他将飞筏摆好,将法诀一个掐动,陡然间,一道祥光自平地冲出,飞架一道拱形天虹,这数十人纵身一跃,便随光而去,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道虹光须臾飞去三千里,再往下一落,这行人方才现出身来。
  白可传招呼了几声,命人将地下埋藏的那尊御法神像挖出。
  这挪移之术一旦施展,这一尊神像便就再也无用了,是以其上已是灵光尽去,不复原貌了。
  底下这一干列玄教弟子将神像以帛布包裹了,小心放入玉盒之中,准备带了回去起庙建观,以香火供奉起来。
  处理妥当后,白可传再度依法施为,驾驭了那金桥虹光,往西南方向追去。
  不过一刻之内,他就连续动用了不下十二尊深埋地下的祖师神像,这已是占去了列玄教布置的大半之数。
  只是直到此刻,他们仍是未曾追上张衍。
  此次来得众人之中,有一人看他这般毫无顾忌的挥霍,实在心疼不过。
  此人名为尤少方,屏西之地的神像,皆是由他与自己恩师亲手掩埋下去,前后用去不下三百余年,其中还死去了不少师兄弟,付出极代价着实不小。
  撇开这些不谈,这每座神像都是由万年以上的白苍木雕琢而成。
  此物天生便能做神兵利器,哪怕巴掌大这么一块,也需六十余名化丹修士轮番以丹火祭炼,花费百年苦功,才制成了一十八座,分别埋在屏西之地下。
  这些布置,他本是准备在关键时刻起作大用,可万万没想到这白可传竟然如此奢侈,眼皮也不眨一下,便用去了这么多,便是列玄教家底再丰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而且如此一来,贞罗盟必定察知他们的布置,日后再想用得此法,那是不可能了。
  只是他不好明着反对,只好闷声出言道:“白师兄,我等如此大的动静,怕是贞罗盟察觉到了,不会善罢甘休。”
  白可传手哪里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颇为强硬地说道:“我此来便是要让他们看看我列玄教之威,你若是怕了,只管回去就好,尤少方看着他,颤声道:“可是这般追索下去,还要何日才能追上?还要用去几尊神像?”
  白可传冷然看他一眼,道:“庞长老亲下之命,若贻误了此事,你担待得起么?”
  尤少方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脾气上来,道:“此地神像乃是我师门亲手布置,岂容你如此无有节制的动用?”
  白可传心中大怒,这是他头次在庞长老之命下独自领命行事,未想到此刻就有人不顾管教,心中顿时杀机萌动,暗忖是否要寻个借口杀人立威,此时有一人突然道:“师兄,你看前面。”
  白可传抬头向前望去,依稀可见一道遁光在天边一闪而逝,虽不见其貌,但极有可能是那两名拆了分坛的野道人,他一时顾不上与尤少方纠缠,挥手大喊道:“追!”
  他故技重施,将鸿光金桥再一次驾起,跃过那道光华,落在了前方旷野之中。
  只是他们到得不过一刻,那道遁光便已出现视界之中,再过十几息,已是逼至近前。
  白可传不禁吃惊,暗道:“这是什么遁法,竟是如此迅快?”
  不过他此时已看清此人形貌,正是那两名野道人之一,冷笑一声,带了数人纵身飞起,拦在前方。
  张衍适才见得那气势惊人的虹光从头顶越过,不过在不清楚这些人用意之前,也没有避开的道理。这时忽见得这五十余人横在那里,似乎来意不善,便把身形一止,打了一个稽首,道:“诸位道友,不知要阻止贫道去路?”
  白可传打量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来问你,那日可是你打破我列玄教法坛?”
  张衍目光微微闪动,原来是为了此事,没想到这么快便上门来了,这列玄教倒也有几分本事。
  他坦然承认道:“不错,那日贵教弟子辱及贫道宗门,因此不得不给个教训。”
  白可传脸色一沉,大喝道:“那么我教几位被你掳掠而去的分坛教友,现今又在何处?”
  张衍淡淡一笑,道:“早已尸骨无存。”
  白可传不禁为之大怒,道:“你这妖道,非但敢杀我列玄教弟子,还毁尸灭迹,万死亦不足以恕其罪!”
  这时他见周围之人已经分散开来,将张衍包围其中,心中一定,只觉大局在握,喊道:“动手!”
  杨秉清与那名丁道人飞遁千余里地后,忽然前方有一道气势惊人的金虹飞至,刹那间落于地表之上,此光形似一桥,还隐隐有几分神通大法的气象。
  他毕竟来此方才三十余年,不认得这是何法门,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丁兄,你可认得这是哪家道术,怎有这般光景?”
  旁侧丁道人乃是土著出身,看了几眼之后,皱眉思索片刻,道:“看这样子,倒像是列玄教的‘引渡金桥’。”
  杨秉清一皱眉,果然是列玄教中人在搞鬼么?他沉声道:“事不宜迟,需快去接引司徒娘子。”
  丁道人表示同意,两人不再迟疑,加快遁速向前行去,此刻那讯光已散,但他们早已认准方向,飞遁了不过百十里路,只见一朵形如唇瓣的精致红云飞来,上方站有一女,正是他们欲要寻找的司徒蓉。
  两人连忙赶了上去,杨秉清稽首道:“司徒娘子,前方可是那列玄教弟子?”
  司徒蓉不及多说,招手道:“二位师兄随小妹来便知了。”
  言罢,她一扭身,在前方引路,两人不及多想,也是跟了上去,行不出数里,就见得张衍被列玄教一众人等包围其中。
  杨秉清初始还神色自若,只是等看到张衍形貌时,不禁浑身一抖,嘴巴也是张开,脑中一片混乱,几乎要叫出来,心中大声道:“此人怎会这里?”
  张衍在中柱洲几乎无人知晓,但杨秉清出身东华洲,又怎能不识?
  昔年张衍在东海之上以一敌百,他乃是亲身经历之人,早就见识过此人的厉害。
  他避入中柱洲时,便已听说过此人已成为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这已是他仰不可及的存在,此刻见到,心头不禁寒意大起,一把拽住丁道人,急道:“快走!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丁道人莫名其妙,但见他如此焦急,知其必有原因,因此也不抗拒,随他飞去。
  司徒蓉见人忽然走了,不觉愕然,但是但出于稳妥着想,她不敢一人留在此处,也一起是跟了来。
  杨秉清一口气逃得千里之外,稍觉安心,将遁速稍稍放缓。
  丁道人这时才有空出眼,不解道:“道兄这是何意?便是那列玄教再势大,我等有!”
  杨秉清心有余悸道:“我岂是担心列玄教,我是怕那名道人误认我等也是列玄教中人,把你我也一起杀了啊。”
  丁道人听他这意,不敢置信道:“道兄是说那道人?他一人岂能胜得这些列玄教弟子?”
  杨秉清摇摇头,想起当日张衍昔日东海之上一剑纵横来去,无人可挡,便连九魁妖王也是落败而走,不禁叹了一声,道:“你怎知此人厉害?在此人剑下,我敢断言,别说列玄教今日只得五十余人,便是再多上一倍,也是一样杀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沉斛牌
  听得杨秉清这般说话,丁道人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摇首道:“我瞧那人,也不过是化丹境界,有些本事应是不假,不然也到不来这里,如是说能杀得过列玄教这些人,那如何可能?杨道兄可知那列玄教为首之人是谁?”
  杨秉清诧异道:“是谁?”
  丁道人抚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言道:“道友来我中柱洲未久,是以不认得此人,那是列玄教庞真人座下五徒,名为白可传是也,此人有一件庞真人亲授法宝,名为‘沉斛牌’,一旦祭出之后,能放出四光四气,对敌斗阵,从未有过失手,他敢深入我贞罗盟地界,也是有几分底气的。”
  杨秉清见他言语之中似乎隐隐暗讽自己没见识,不免有些不悦,不过他也知中柱洲修士因根本无有飞升得道之人,是以对修为并不十分看重,只是一味信奉法宝,有这想法倒也实属正常,因此他耐住性子道:“丁兄所言,那是常理,可这人确实不同,此人精擅飞剑斩杀之术,便是不用法宝,也是极其了得。”
  “飞剑?剑修?”丁道人吃了一惊,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道:“莫非是少清派弟子?”
  少清派所在之地,与中柱洲只相隔一条岁河,万年以来,曾有数度侵入中柱洲之举。
  这时中柱洲往往需集齐一洲之力,方才与其抗衡,然而每一次都元气大伤,引发宗派更迭。
  千余年前,乃是东华洲极盛之时,溟沧派在掌门秦清纲与其师弟卓御冥带领之下,力压北冥洲八大妖部,除了妖族祖庭,只下蛇、龟、鲤三部尚有几分实力残存。
  玉霄派更是将势力遍及南崖洲之北及南海诸岛。
  少清派自是不甘示弱,为了威迫中柱神州,共计遣得六十余名弟子杀入此间,甚至曾一度杀至遮屏山腹地。
  当时中柱洲所有宗派合力,依靠山势地形,将其大半引入一方绝阵之中相斗,方才勉强将其击退。
  此一场大战尤为惨烈,少清派战亡了三十余名弟子,十余名长老,伤动了筋骨,中柱洲修士也是死伤枕藉,十不存一,后来才有金凌宗,列玄教,清师观这三宗崛起。
  即便如此,三宗为免少清派再来攻伐,每隔一甲子,便要送上大把修道外物去往东华洲,助其弟子修行,养炼飞剑,这使得少清派在短短数百年,又重回第一大派之位。
  三宗听得东华洲有大劫将至,初时还一阵紧张,怕少清派往中柱洲避难,再行杀伐之战,可后来打听消息,才知是白担心了。
  少清派举派上下,对此大劫非但不怯,反而跃跃欲试,准备与六大魔宗好生斗上一回,暂时根本顾不上这里,这也使得他们安下心来,依旧是放心享乐。
  是以听得张衍擅长飞剑之术,丁道人立刻就想到了少清派身上。
  杨秉清忙解释道:“此人并非少清弟子,乃是溟沧派弟子。”
  丁道人听得不是少清弟子,便放下心来,溟沧派虽是略有耳闻,但在他看来,天下间也唯有此派弟子称得上是剑修,余者皆不足惧。
  他对杨秉清撇去一眼,道:“杨道兄,我等为贞罗盟修士,如今列玄教入我地界之中,哪里有避开去的道理?司徒娘子适才发了讯光,想必盟中亦很快有师兄弟赶来,若是看见我等非但不作理会,还还远躲开,那会作何想法?”
  杨秉清皱起眉头,道:“丁道兄,你莫非不信我言么?在下绝非胡言乱语,畏难不前,而实是此人厉害不过,他若起了杀心,我等实有性命之忧。”
  司徒蓉秀眸中亮光闪闪,好奇道:“杨道兄,此人当真是剑修么?”
  杨秉清正色道:“绝无虚语。”
  司徒蓉神情之中竟有几分向往之色,自语道:“原来那便剑遁么?难怪如此迅快,往日里只听得说剑修如何厉害,却从未见识过,那倒要去看上一看了。”
  丁道人思忖了一会儿,冲杨秉清拱拱手,道:“道兄既然畏惧,那就由得丁某与司徒娘子同去,道兄留在此处便可。”
  司徒蓉见杨秉清脸色微变,嫣然一笑,指了指脚下,道:“杨道兄,就算此人要杀我等,那也无妨,小妹有这‘胭脂云’飞遁青碧,哪怕飞剑也追之不上,若是还不放心,躲得远些便是了,而且此事也不能置之不理,若是盟中长老问起此事来,我等来个一问三不知,也是不妥,道兄你说是不是?”
  杨秉清细想了一回,觉得有这法宝相助,倒也可行,因此叹了一声,道:“好吧,就随两位一同回去。”
  此时另一处,随着白可传一声令下,那围在四周的五名化丹修士齐皆发动,将自己得以法宝祭出,往张衍身上落来,就是那些玄光修士也是一齐动手,一时宝光乱闪,气涌如潮。
  他们本以为这一击定可令张衍无处可逃,能一举将他收拾了,可却不料,那数十件法宝方才落下来,还未得到他跟前,却忽然听闻滔滔江海之声,一道水光凭空卷出,如玉浪翻滚,大河冲奔,气势磅礴。
  如今张衍太玄五行真法已成,得了凝聚法力真印之时的精气补溢,五行真光之威更胜从前,那些玄光境修士所投法宝,被那汹涌浪潮一冲,立时卷去不见。
  而那五名化丹修士所祭法宝也不过坚持了片刻,挣扎了几下之后,便一头落入其中,与他们断去了心神联系,待这水行真光一收,只见张衍负手立在空中,道袍随风拂动,神情丝毫未变,而那所有来袭法宝已是被扫荡一空。
  此番景象不禁令这些个列玄教弟子惊慌万分,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合围之势立告破散。
  张衍见他们陡然变得慌乱异常,神情之中更是张皇失措,进退失据,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诧异,他在东华洲与人对阵搏杀,纵然对手不敌自己,也是从未见过哪个修士一上来有这等不堪表现的。
  他却不知,这其中也是有缘故的。
  中柱洲宗门几次与少清派相斗,无论在功法上有何长进,都不是其对手,然而有一件法宝在手,那便就不同了,哪怕一名修为低微的弟子得了一件厉害法宝,便立刻能力压同辈。
  而且中柱洲奇物灵宝数之不尽,更是不缺打造法宝之材,东华洲十大派之一的补天阁,就时常有弟子来此切磋炼器之法,因此三宗弟子,只要有几分修为的,几乎人人皆有法宝在手,比之东华洲那是阔绰太多。
  可以说,此洲修士大半战力皆在系于己身法宝之上,眼下陡然被张衍破了去,哪里还有斗志,立刻就乱了阵脚。
  全场之中,唯有白可传依旧镇定,虽不知张衍那是什么道术,但他自恃有沉斛牌在手,又有宝衣护体,根本无需惧怕。
  他见得众人散乱,暗骂一声,正要呵斥,却见那里张衍把手一点,就有一道锐利寒光飞至,他万万没有料到有此变故,等惊觉那飞剑之时已然晚了,只觉喉咙一痒,伸手一摸,却攥了一把血下来,顿时大吃一惊,如不是有宝衣在身,只这一下便可令他身首分离,不由失声道:“你是剑修?”
  张衍也是意外,适才那一道剑光他旨在试探,乃是随手发出,并未打算伤敌,根本未曾想到此人竟然站在那处不闪不避。
  他不由摇了摇头,与敌斗阵之时,岂有立在原地不动之理?
  若是修为差得极远那也罢了,如是修为相近,这岂不是放任对手来攻?
  张衍就算有参神契功法及宝衫护体,交手之时,也是能躲则躲,很少硬捱之举。
  若是方才不是一剑,而是十六道剑光齐出,恐怕已将此人斩杀剑下了。
  白可传看出张衍乃是剑修之时,心中寒意大生,岂敢再站得如此之近,慌忙退后数十丈后。
  他不敢再托大,先将法力运转,把护身宝光催发至极限,随后把大袖一抖,道了声:“起!”就将那沉斛牌祭起空中。
  此物一出,在空中洒下朵朵金花,似有一尊人影自其上浮现而出,此人面目虽难以辨清,却依稀能看出与那翼崖上人有几分相似,这人影忽然睁开双目,放出青,紫、红,蓝四道光华,如长蛇舞动,往下绞杀而来。
  在旁那五十余名修士见得此物,竟也是脸色大变,纷纷向四周逃散开去。
  那四色光华扫过之处,就有风火水雷一起喷发而出,虚空震荡,隆隆作响,余音不绝。
  白可传面上出现吃力之色,他似是也无法全然掌握这剑法宝,雷芒扫荡之中,有一名弟子躲闪不及,被那光华及体,立时一声惨叫,立时被打了个粉身碎骨。
  张衍观其来势,微微一笑,道:“这还有几分门道。”
  他不慌不忙剑光一起,如电箭射去,立时将那光华甩在身后,化一道厉芒直奔白可传面门杀去。
  白可传仍旧是不闪不避,张衍一剑劈落在护身宝光之上,震得光华震颤,却是安然无恙。
  他咬住牙,将那四色芒气转了过来,再度往张衍卷来。
  张衍摇了摇头,剑光一起,将这气芒避过,几个闪挪之后,去了百丈之外,他立在云中,淡然言道:“你若只这几分本事,那也无需再斗了,贫道这便将你收了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剑争雄敌俱伏
  张衍要收得白可传虽不是什么大话,但其实也无这般容易,此语乃是看出对方身上那件宝衣需不停催动法力,方能御使,因此故意以言语相激,好使得对方露出几分破绽来。
  白可传听了这话,也是满腹火气,他自修道以来,何曾吃过这等亏?死命将那四色气芒来回驱使,光华闪动不休,涤荡搅动,似泼水般洒将下来。
  奈何张衍剑光飞遁迅疾,往往还未等那风火水雷来袭,就已到了另一边。
  围在周围的诸弟子虽也看出不对,但他们便是有法宝在手,也无法插手入两人斗法,否则一不小心就要被那沉斛牌波及,更何况如今多数人已是两手空空,只能在一旁观望。
  白可传见任凭自己如何使力,那四色气芒却怎么落不到张衍身上,心中又惊又惧,知道再这样下去要遭。
  他与敌交战,向来都是无往而不利,只需把这“沉斛牌”一祭,就能拿下对手,却从未遭遇过如此窘境,法宝根本击不中对手,那又如何取胜?
  张衍见他始终守得稳妥,也不欲与其纠缠,笑了一笑,道:“待我先料理了那些看客,再来奉陪。”
  把剑丸一按,分出十道灿灿剑光,把手一指,就在白可传身侧环绕游走,虽不落下,却是隐含威慑。
  随后他把剑芒一展,去到远空,追至一名列玄教弟子身后,将那水行真光向下一落,就刷了一人进来,接着剑光一个跳跃,又闪到了另一侧,亦是如法炮制。
  几个呼吸之间,他已是接连捉了六人去,照这般下去,用不了多时,他就能将此间之人都收拾干净了。
  那些玄光境弟子面对他时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向外逃窜,惨声大叫道:“白师兄,救救我等性命。”
  白可传铁青着脸,他万万没想到,张衍根本不来理会自己,转而去挑拣他同门下手,他几次忍不住想动手,只是看着周围那些个隐隐闪烁的剑丸,又按捺了下来。
  经了适才那一剑后,他已是知晓,若是自己敢有妄动,一个疏忽,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飞剑就能取了自己首级去,因此面对同门被屠戮,竟是硬起心肠,生生忍住,丝毫不加以援手。
  实则张衍那十道分光剑芒并无他想象中那等杀伤力,分光离合之法固然厉害,但需剑修立于一处,以心神驾驭,方能伤敌。
  眼下他不过是欺白可传不明其中底细,做个样子而已,而后者果然也是被震慑住了。
  白可传心中不停筹谋对策,过了一会儿,他猛一抬头,看向一处,沉声道:“五位师弟,还不出手么?若是等这人扫平诸位师侄,便要轮到你们了。”
  那五名跟随他而来的化丹修士此时正站于一处,他们乃是各处分坛坛主,因见他们修为较高,是以张衍并未先挑他们下手。
  这五人在张衍出手之时,不自觉地靠在了一起,前后有同门相互照应,他们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也都是稍稍镇定下来。
  能在列玄教中到得他们这等地位,虽是方才被张衍收了得意法宝去,但又岂会只有一件法宝傍身?
  只是见张衍道术奇异,因此都存了一些私心,想留着自己护身保命,不想再平白无故的失了去。
  他们也并非蠢人,只是当局者迷,如今白可传一说这话,他们俱是心头一凛,立时认清了眼前形势。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有一人出声道:“白师兄说得没错,此处乃是贞罗盟地界,我等绝无退路可言,不是生便是死,如今不杀了此人,难道我等还想活着回去么?”
  白可传高声道:“正是如此,我等唯有齐心才能出此困局。”
  那先前曾与他有过龃龉的尤少方也在其中,他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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