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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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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恪明冷笑一声,道:“我还怕你二人不成?”
虽然语气强硬,可他心中却是浮起一丝焦躁。
按他所想,周煌若是收到飞书后即可赶来,此时差不多也该到了,可为何还迟迟不见现身?莫非是躲藏在一侧等候机会不成?还是出了什么变数?
可现下已是与张衍撕破了脸皮,其剑遁之速远非自己可比,若是此刻掉头而走,也是决计是逃脱不了。
沈长老一听此言,就知此人必有依仗,他神色一肃,拿出一沓符纸,抖出抛出,立往四处飞去,此符能自生警讯,若有人在侧窥伺,可第一时间察为他所知。
既已把脸面撕破,张衍也无半分迟疑,目光微闪,一道剑光已是疾起在空,杀了下来。
谢恪明喊一声,自袖中祭出数十枚“白磁金刺”,向上迎奔飞剑。
张衍一扬眉,知此物能牵引剑气,因而不待与其相碰,剑势就向下一沉,想要避开金刺。
周轻筠当日用此针与张衍对敌,一个照面便被飞剑甩开,倒不是此针不利,而是她为练道功神通,无有闲暇再分心精研此术,而谢恪明则不同,在这套法宝之上是花了大心思的,稍一御使,数十枚金刺顿放毫光,产生一股绝强吸力,引得已是出去十余丈的剑丸也是偏了一偏,谢恪明面露喜色,低吼一声,遥遥一指,数十枚金刺本是团聚,此刻骤然爆开,往四下里射去,若是每一枚都能占住方位,如是他法力不绝,任那剑丸如何分化,都会被那金刺互相之间的绝强吸力困在里间,闯不出去。
张衍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心意才起,剑光已是骤然一疾,摆脱牵束,杀了出来,到了天顶上,剑光吞吐,遥指下方,轻轻一晃,分出十余道来,也不进入内圈,而是在外回环飞绕,于天幕之中闪出一圈圈炫目轨迹。
谢恪明顿生紧张之感,这飞剑只要有一道忽然杀入里间,定可打乱了他阵脚,若是一个招架不住,随后而来的定是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势,似周轻筠等还可仗着“周天方寸”逃了出去,他可未曾习得这等神通,唯一应对之法就是守御稳妥,是故不敢驭动白磁金刺去追,只是将其散布四周,护卫自己。
可如此一来,他却也失去主动之势。
沈长老方才并未急着出手,到了此时他才察觉到了机会,手腕轻轻一甩,将手中剑符发去,霎时间疾光一道,自空隙处钻了进去,这剑符不似剑丸,使过一次之后,需聚气方可再行施展,可也因此威力不凡,似护身宝光足可一击即破,唯有法宝才能抵挡。
谢恪明也是玉霄高徒,哪会让这等不明底细的东西撞上来,心中一起念,罡云之中降下一道黑光,冲在剑符之上,竟是将其牢牢吸住。
沈长老一怔,把法诀连掐,可那剑符却似失了感应,根本唤不回来,不禁暗暗吃惊,心中道:“好生了得的道术。”
谢恪明并非周族中人,是以习不得《天宇境同书》,他所练者为四气之一的《内元御衡章》。
修此功法者在玄光境时并不比同辈修士胜出许多,直至化丹境后,经日夜修持,可在丹窍之中养出三道法气。
此三气分有三色,玄色为“定气”法宝灵器,一经飞来,便可起法定住,难以脱去;绛色为“判气”,可守可攻,道术咒法,触之便失其效;霜色为“离气”但中人身,如疴瘵缠身,四肢僵麻,口舌难动,任人宰割;随修士修持日深,法力精进,三气之威便也愈见强横。
承源峡中,谢恪明之所以见了张衍雄浑法力之后,还敢与其对阵,就是仗着有这三气在身,自忖有几分胜算。
沈长老虽脑中念头在转,但手中动作却也不慢,把大袖一抖,自里飘出数百张金光夺目的符纸,想要逼其放手。
谢恪明面露冷笑,身子一晃,把腹内“判气”摇了摇,嘴巴一张,冲那数百张符纸吐出一道朱红光华,被此光华一照,但闻嗤嗤之声,似是灼铁投入了沸水之上,冒起阵阵白烟,符上灵性尽去,化作一堆废纸散落下来。
他虽在沈长老手中胜了一招,可这番动作却也是分散了心力,只一个恍惚之间,一道剑光已是循隙穿阵而入,于途中倏尔分作数道,接连斩在护身宝光之上,竟是一气杀破了进来!
谢恪明大叫一声,身上“月衡宝衣”放出一圈皎白月华,险之又险地将剑光挡在外侧。
沈长老顶上三团罡云一震,将法力鼓起,他毕竟是元婴二重修士,单以法力而论,远远高于谢恪明,这一使劲,剑符立时自那“定气”中挣脱开来,再一掐诀,顿时化光疾走,斩在那宝衣之上,轰然发出一声大响。
谢恪明浑身一震,虽有玄器相护,未曾伤得分毫,但也被剑符之力冲得向后翻去。
张衍向前一踏,脚下万浪滔滔,如潮涌去,所过之处将白磁金刺尽数收了去,已是扫清前路,冷然一笑,一挥手,心意起时,四面八方,共是一十二道,齐往中路合击而去。
谢恪明大惊失色,尽管“月衡宝衣”也是一件玄器,可在这般狂猛剑势,他也无有信心抵挡,肩膀一晃,腹中离气一起,就自七窍之中喷出红光,把身躯密密实实地裹了,看去倒似是一红色大茧,此举虽是极为耗损法力,但眼前救急,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沈长老神色稍稍放松下来,他眼光刁毒,知道到了这一步,已是不必再用什么厉害法术,只需维系攻势不停,任凭谢恪明有多少法宝神通,若无人来救,迟早也是死路一条,因而拿符在手,将法力一运,倏然爆出道符箓金光,随着剑光一齐轰击过去。
第三百一十五章 化血遁法
顷刻之间,谢恪明就被十余道剑光击中,非但护身宝光被斩破了去,便连那朱红光华,眼见得已是消减下去许多,他赶忙重新转动法力,想要重新运转妙法护持自己。
可这个时候,又有数百张符纸袭入进来,每一张撞在身上,都是爆出惊雷般的响动,他躯体如风中残烛般颤动不停,才刚祭起的护身宝光却又破散而去。
沈长老把握时机的手段老辣至极,出手恰恰是在他宝光将起未起的一到那间,令其只是平白耗损了法力。
谢恪明心中焦虑异常,暗中急道:“周师兄怎还不来此,莫非遇上了什么麻烦不成?”
三人交手至今,虽看似漫长,实则却也不过十几个呼吸时间,他自觉已是难以支撑,非是法力不济,而是被两人如潮攻势压住,一波波侵袭过来,根本不给他调转运化的机会。
眼见得身上红光渐渐消散,谢恪明忽然意识到,如果周煌真是不及赶来,不定自己就要死在此处,他虽身怀刻骨仇恨,可死到临头,心中却难免惊惶起来。
又过了数息之后,张衍觉察到对方气息又弱了几分下去,把法诀一捏,默运片刻,顶上罡云贲张,紫色霞光一闪即逝,喀喇一声,一道粗大雷电斜劈而下,正正轰在谢恪明顶门之上,其身上仅余护躯红芒随之消散殆尽。
谢恪明被轰中一道紫霄神雷,也是两耳鸣叫脑中发昏,但他总算神智不失,强忍住身上不适,把法力灌入衡月宝衣之中,还待挣扎这时却有一道赤光扫来,顿将衣上精光削去。
张衍见其已无守御之能,便喝了一声,把袖一抖,一滴玄冥重水已是飞出,横过数十丈,嗵的一声,正中其背。
谢恪明惨叫一声,已是被砸得脊骨尽碎,俯跌在了云上一道飞剑自科向飞来,咔嚓一声,就把头颅切下,颈项之中顿时血流如注。
这个时候,忽自那尸身之中飞出一只兽耳铜炉,咕咕冒出蒸腾白烟晃了一晃,就把元灵收了上来转而化一道青光往西遁飞。
张衍认出此是一只护灵宝炉,可把修士元婴暂且收住,不至散了去,正待将其拿了过来,忽然神情微微一动,仰首看去。
不知何时,天顶之上已然布满了浓密厚云。
沈长老见他不动,却是一急。
张衍不惧玉霄门中之人便连周族弟子也说杀就杀了,杀死谢恪明一事就算被人得知想必也不在乎,可他广源派却是派小力弱得罪了南华派好歹还有张衍背后的溟沧可以伸手照应,可玉霄派却是不同,若是知晓自己与张衍一同围攻其弟子,后果却是严重,他怎能让那元灵走脱,因而道:“张真是……”
张衍知他心意,点了点头正色道:“道友请便,速去速归。”
沈长老顿时松了口气匆忙一拱手,急驾遁光起身,飞腾追去。
待这老道不见身影之后,张衍淡淡一笑,朗声言道:“道友在旁隐藏多时,现下只我一人,为何还不现身?”
他手段众多,若是一齐使出,纵然没有沈长老相助,诛杀谢恪明也是指顾间事,可他为人谨慎,入了此间之后,一直在防备有人在旁窥伺,看去自家手段,故而只多以峡中斗剑之时的手段对敌,却是不想,果真有人隐伏在侧。
他方才还曾怀疑对方是周煌,只是一想到谢恪明死时对方还不曾出来,却又显然不是。
他话音方才传出不久,忽然见那浓密铅云翻涌搅动起来,随后耳畔渐渐听闻阵阵闷雷响动,四周灵气狂旋,都往那处汇聚而去,似是云幕背后正在酝酿什么大神通一般。
过得片刻,就见云霭裂开,似天也开了个窟窿,一只足有千丈大小的血红大手自里探出,带着滚滚血雾,以万钧之势向下压来。
张衍大笑一声,并不闪躲,亦是掐诀作法,少顷,罡云之上一道黄芒冲起,继而化作一只纯由浑黄烟云凝聚的大手,亦是变化千丈大小,向上悍然迎去!
天地之间,只见两只庞然大手缓缓接近,时间过得似乎极为漫长,到了那最后一刻,却是陡然一快,轰的一声,剧烈无比地撞在了一处,隆隆之音随即响起,几乎传遍整座星石。
两只大手几乎是在同时崩散而去,天中只余漫漫黄烟血雾纠缠在了一处。
一阵狂风自里传出,倏尔将烟雾阴霾吹散,一名黑袍高冠的风雅修士现身出来,顶上血色罡云本是一朵,可是随他自云中步下,竟是缓缓舒开,一化二,二化为三,他到了张衍身前百丈之外站定,稽首道:“张真人,血魄宗高若望有礼。”
张衍瞧出此人乃是一名元婴二重修士,可他神情之中却是半点惊慌也无,仍是从容自若,似并未当作一回事,稽首还礼道:“高真人有礼。”
高若望目射奇光,暗道:“这张衍昔日丹成一品,法力果是雄浑,适才一试,我纵然道行胜过一筹,但认真说来,法力却也压不过他去,也不知玄门之中哪来这等人物,除却三重修士之外,我平日甚少遇到对手,今日倒要好好斗上一场。”
风海洋在安排之中,是要他设法拖住张衍,再等其回来合击。
然而其余子弟需卖其脸面,他却无需理会,无论班辈还是寿数,抑或入道年岁,他与风海洋比起来都是难分伯仲,故而根本不曾把其言语放在心上。
高若望低低一笑,忽然身化一道血色长虹飞起,到了云天之上,再化作百十道血光,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却是辨不清哪一个是他真身,哪一个是他分化血魄。
他这门遁术名为“化血遁法。”飞腾时快逾流星飞电不说,尤其是了得是,随身每一头血魄亦可祭遁而飞,其速皆是相当,叫对敌之人根本无从捉摸正主何在。
此门遁法与冥泉宗“黄泉遁法。”浑成教“九伤涵烟遁”合为魔道三大遁术,修炼起来时极为苛刻,而今血魄宗元婴弟子之中,唯有他于此道浸淫最深。
张衍看着周围漫天飞舞的血光魔影,目光一闪,将飞剑祭起。
只见清光一道,飞去天中,稍稍一抖,便化作三十二道剑光,光华耀耀,朝四方飞去追缴血魄。
他这剑光犀利无比,飞遁又快,每追上一头,便一刻斩去,劈作两段。
只是一轮猛攻下来,他却发现血魄数目并无什么变化,依旧有那百数道血光围着自己旋绕转动,忽远忽近,厉啸不止。
高若望暗自冷笑不已,这些个血魄是他采集魔头炼成,数目庞大,难以斩杀不说,便是破去一头,他亦可再分化出一头来,要是以为可凭此耗损他法力,那却是想错了。
他以往与人斗法之时,常常只以此术就逼得对方困守一地,不敢妄动,待敌精神耗尽,或者忍不住胡乱冲杀之时,他便会抓着破绽,寻隙攻来,一举毙敌。
张衍斩杀几次血魄之后,见高若望似乎毫不在意,并不特意躲避,就猜出此举对其伤害有限。
此法不成,那便另换一法,他念头一转,脚下一踏,登时浪花翻腾,方圆一里之内,就有波涛翻涌的水光哗哗攀起。
高若望眼瞳顿缩,他在承源峡他也曾好好观察过这名大敌,知晓其有一门道术,发出时光华纵掠,有水浪之声,似能收容万物。
若是此刻攻来,似是只需一卷,便可将这里所有血魄尽皆收去,实是对他有莫大威胁,因而始终加倍提放,此刻见那水光似起,心中下了一道法渝,所有血魄立刻向四下退避。
他清楚的很,再厉害的道术,如是无法击中敌手,那也是无用,不过平白耗损法力罢了,自己只需小心一点就是了。
可他方才如此想,就见那冲起的光华才起来得一点,却又收敛了回去。他暗忖道:“张衍倒也聪明,并不将此道术尽数展出,只用威逼之策,免得耗损法力,不过只用此法,也只是求个安稳而已,却是胜不得我。”
他心中冷笑一声,下令所有血魄再度向里逼近。
张衍目中精光闪动,来回扫视,自动手至今,他便一直在留神观察。
他也见过高若望与还真观弟子斗法,当时便曾留意到,这些血魄虽是数目众多,但自身却并无神智,而是如牵线木偶一般受人掌握,行动之间有规律可寻。
想想也是如此,纵然魔道之中分神万千一说,但元婴修士哪来这等本事?
故而他能确定,只要那正主躲在其中,其行止定与寻常不同。
果然,方才一番试探下来,在那些血魄一退一进之间,他已是察觉到了其中一头异于其他。
虽是发觉有异,他却仍是不动声色,这还有可能是高若望故意放出的诱饵,因此稳住不动,只是以剑光心眼暗暗锁住那头血魄,待其接近后,便祭起水行真光将其逼退,待其躲去后,再把水光收敛。
如此两三次之后,他已然确定心中所想,待其又一次逼上来后,忽然大喝一声,一道锐利无侍的剑光杀去,“扑哧”一声,却是将其杀了个对穿!
第三百一十六章 玄魔斗法,各展奇招
那一道剑光斩来之时,确实杀了高若望一个措手不及,他不曾想到,张衍居然能在百数头血魄之中找准自己的所在。
幸而他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在与还真观陈清平相斗之时,甚至连真身都没有暴露人前,对自家守御尤为重视,他身上共带有三面护命血幡,随那剑光斩下,血幡已是及时发动,将他遁入之中,以旗面替死,得以逃过一劫。
他反应极快,不待剑光再次折返斩来,就已从幡旗之中遁出,身躯一晃,化出十余道血魄四散飞去。
张衍目光一闪,他敏锐捕捉到,高若望虽应对及时,但躲避之时却颇有几分狼狈,匆忙之中化出的血魄并不多,此时正是自己驱剑追索,猛攻痛击的大好机会。
于是起袖一挥,十余道紫霄神雷发出,往每一头血魄劈去,但闻一连串雷鸣之声传来,十余头血魄多是被凌空炸散,只其中一头忽然侧身闪躲,避了开去,显是其真身所在。
张衍认出正主所在,眼神陡得凌厉了几分,剑丸随念而动,化虹飞驰,霎时直逼过去。
高手相争,一线之间便可决定生死。
高若望自知一招失机,露了破绽,下来便需面对张衍那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若是有一步应对失措,必是落败身死,登时大喊一声,全力把遁光一展,天上那道血光竟自纵开数十丈,居然抢在剑光到来之前,去到了百丈之外。
张衍清喝一声,身剑合一,化一道长虹飞起,须臾工夫,就已追至其身后。
高若望不待他发剑斩来,故伎重演,身躯一个颤动,又化出十余头血魄分头逃窜,忽闻空中雷声大响,立时将大半血魄轰散,唯有一头闪了过去,望北而驰,张衍心念一转,照此局面,无有数个时辰水磨工夫,决计无法斩杀此人,且到了最后,自己必也是法力消耗不小,届时如再有一名敌手出来,那就难以应付了,因而把剑光一收,不再追击,暗道:“这人遁光也是不慢,不必我差得多少,又有血魄分身混淆视听,如无有禁锁天地之法,我纵可占得上风,也甚难斩杀,看来唯有引得其过来,用那招试上一试了。”
高若望从剑光之下脱身,一连飞遁了数里,到了远空之后,才把身形顿住,将法诀一掐,周围再现出百余头血魄来,到了此时,他才定住心神。
回想方才情形,也是心有余悸,思忖道:“这张衍与我法力相差无几,遁法又胜我一筹,既然此两处无法讨得便宜,那便唯有在道术之上寻求胜机了。”
修士对敌斗法,皆是扬长避短,他自认为自己数百年修行,在法术运使一道上,当能压过张衍一头。
他从袖中取了一面惨白盾牌出来,此物当中稍细,两头宽大,牌面上有一惨恶鬼面,面容时哭时笑,似是活物,起指一点,盾上鬼头发出一声凄厉之声,连连出声讨饶。
高若望冷笑一声,把盾祭在空中,立时有一道惨白光雾落下,罩住了全身。
这件法宝名为“尸皮笑面盾”,是他师门长辈所赐玄器,原是剥了千余名修士的人皮,以血魄宗秘法祭炼而成,因而凶性极盛,每次动用之前,必需施以教训才能服帖,是以平时他甚少动用,而此刻要与张衍比斗法术,这才拿出护身。
料理停当后,他便两袖一摆,乘风往前行来。
张衍与高若望打得一般主意,因而也不过分逼迫,先把剑光收在身畔,随后心意一起,金光乍现,乾坤叶飞出,悬在头顶之上,亦是脚踏罡云,向前飘去。
两人缓缓接近,不多时又到得百丈之内,便各自顿住身形。
高若望目光凝注过去,见张衍顶上罡云光腾五色,脚下水光潋滟,荡漾闪动,似下一刻便会化为惊涛骇浪,暗忖道:“要拿下此人,非先破得此术不可。”
他大半攻敌法术皆系在血魄之上,但有水光存在,对他而言却是一道横亘在前的障碍,是以必须先行设法解决,便即心意一起,身侧就有数十道血魄如箭射出,纷纷向张衍扑来。
张衍并不躲避,指使剑光飞去,一连杀斩十数头血魄,只剩下三四漏网之鱼,犹在往里冲来,忽闻水潮声起,还未近得十丈内,便被哗哗扬起的水行真光一卷而去。
高若望看他守御森严,门户极紧,神情凝重了几分,心下默默一察,那被收入其中的血魄感应只稍稍传来,似有若无,只是再有片刻,便彻底断了心神联系。
这时他已是有数,血魄被收去之时,张衍也无法立刻灭杀,需有些许工夫才能化去,心中暗道:“以张衍法力而言,此术也定有极限,需以秘法破之。”
血魄宗中功法,有上中下三法之分,下法无法是抓来魔头修士,炼化为血魄,只有吞吃骨肉皮血之能,似低辈修士皆是如此。
而中法可依照自己所想,把血魄炼化出各种匪夷所思之用。
至于上法,则是脱离了此道,已无需受制于这些外物,只以法力运转,就可诞化血魄,且其与自身神魂相合,聚散如意,到了这等地步,不将所有血魄一齐灭杀,便无法杀死,是以当年茹荒真人肆虐东华,需六名洞天真人布阵围攻,方能除了去。
高若望乃是元婴二重境界,才得中法,可携数千血魄,其中有不少经他刻意炼制,已是有了些许妙用,他念头转了几遍之后,便有了对敌之策,在他思忖之时,张衍也并未闲着,而是在那里运转功法,气聚顶门之上,渐渐引动罡云,蓄势待发。
此次并不准备再以飞剑为主攻,否则纵然占得上风,再好也不过是重演方才胶着局面,这非他所愿,因而这一次准备以神通道术,正面与其一斗。
高若望一掐法诀,顶上三团罡云忽地一颤,就有无数团淡红烟尘射出,到了远空,纷纷碎裂,化作一团团猩红云彩飘坠四周,皆是碗口大小,纯以目测,足有万数之多,以二人所在为中,扩出去五里方圆,尽是此物。
张衍自也不会任由其从容布置法术,手上起诀作法,罡云震动之间,只见数道闪空霹雳,横过百丈距离,朝着面前这名大敌劈打过去。
同时把袖一挥,随手发出百数道罡雷,用以驱散那些彩云,此刻正有一座百丈飞峰悠悠飘入场中,被他罡雷一炸,竟是塌了半边山岩,响动极大。
高若望见劈来雷霆数目不多,便决定不作闪避,把肩膀轻轻一晃,轰的一声,飞出百数头浑身紫红的血魄,分成两股,自侧面包抄过来。
他才做完此举,就觉人皮盾牌之上响起数声爆鸣,遮住自己的灰白雾气似有破散之像,不禁暗自惊凛,紫霄神雷之威比他想象中更为宏大,好在只是几道,如果数十道一齐轰至,自己非得设法闪避,暂避其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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