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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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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连发数道紫霄神雷上去,不过炸去了一些魔头,网索却是分毫不伤,就连剑光飞去,也斩之不动,他再祭出“五灵百鲤梭”上去一啄,发现也是无功而返,不觉心下称奇。
  还好此宝飞掠缓慢,修士只要遁术不是太差,小心闪躲,总能避开,根本对他毫无威胁,略一思忖,觉得无需与其硬抗,把飞剑一展,冲去云端,准备自高处绕了过去。
  颜晖辛也知是此宝定是困不住张衍的,是以只是拿来拖延时间而已,嘴中念念有词,过得少许时候,他对着那旗上月纹返身一指,即刻映出一轮皎洁光华,照在他身前七尺之地,就有一名年轻修士自里悠然踱步而出。
  此人容貌上佳,皮肤温润如玉,眼神清澈,做道装打扮,头上并不戴冠,出来之后,却不似先前那些魔灵无有神智,目光看向颜晖辛,言道:“我记得你是宋道友弟子?”
  颜晖辛连忙一个稽首,道:“正是,晚辈今日突遇强敌,还望前辈助我,此事过后,晚辈便放尊夫人元灵出去转生,如违此誓,天人共弃。”
  那年轻修士笑了起来,道:“昔日我自愿上得你师傅幡旗,就料到必有今朝,终是让我等到了。”
  他回望一眼,见天上一轮剑光飞渡,神情微凝,道:“此人是谁?莫不是少清弟子?”
  颜晖辛忙道:“此人乃是溟沧派门下,为十大弟子之一。”
  那年轻修士似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来了几分兴趣,自语道:“当年我倒曾与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的陈子易交过手,也不知此人本事如何,待我前去与他会上一会。”
  说完之后,他顶上金光一闪,飞出一只剑盘,起步一踏,化一道清光上去,直往张衍那遁光迎去。
  与此同时,星石西南一角上,风海洋目光深沉,驾着滚滚黄烟朝着中路飞驰。
  在得知高若望被杀之后,他心中已是清楚,魔宗先前所有布置已然无用,再如何补救也是破漏百出,因而任由杨氏夫妇逃去,不再费力追赶。
  到了如今,魔宗表面上看去败局已定,然而他却还有一策尚可设法挽回。只是此法他也无有任何把握,是以并未告知任何一人。
  行有一刻之后,他猛然把遁光一顿,目光灼灼,往一座飞峰望去。
  只见那岩石溪泉之中,一只魔头正在追赶一物,其模样乍一看去,似是一壶,但再仔细一瞧,却好像是一截树根,根须虬结,古拙至极。
  此物在前面跑动,任凭那魔头在后追赶扑咬,怎么都是抓之不住,反而发出如孩童一般的嘻嘻笑声,仿佛在与其玩闹一般。
  风海洋目射奇光,自袖囊中把符诏拿出,起法力一催,立时发出一道盈盈光亮。
  那壶本是正跑得开心,可感应到符诏上的灵气,似是很不乐意,哼哼两声,扭动了几下,却也不再跑动,停在远处不动,那魔头上来,一口将其叼住。
  风海洋心意一起,将魔头唤来,随后伸手过去,把把灵壶抓住,拿至眼前一看,见壶面呈青黄之色,坚硬光润,似木非木,似玉非玉,上有一行蝇头小字,乃是“能容天地大”这五字,再翻了过来,背后亦有一行字,写着“能藏万古青”,与师门长辈所说一般无二,不由笑道:“果是此物。”
  他沉思一会儿,把符诏一引,那壶轻轻一动,就从壶嘴之中徐徐飘出一道清清亮亮的气团,盘凝在空,如烟似霞,只是看一眼,他便觉整个人内外通透,精神大增,不由点了点头。
  此物便是那“乾天钧阳之精”,这一团看似稀少,其实已是颇多,他拿回门中,必是大功一件,未来若要成就洞天,此可为大助力。
  只是他眼前这些,与壶中所有精气一比,却也只占些许罢了。
  他暗暗冷笑一声,既然自己来到此处,那便要将此壶之中所以精气尽数夺走,半点也不留给玄门中人!
  只是要如此,以他现下修为尚还不够。
  魔劫虽起,但玄门依旧势大,荀怀英、霍轩、张衍、周煌,哪一个都不是易于之辈,如是单独对上,他自问也能胜过,可若一齐上来,他也只能退避三舍。
  要胜过此辈,唯有设法踏入元婴三重中!
  若能做到,道行大增不说,他顶上罡云便能化合为元婴法身,“万灵阴虚劫水”亦可炼出最为厉害的魔头,扫荡此间所有玄门弟子也是反掌间事。
  他目光慢慢凝注在那团钧阳精气之上,若回得门中,将此物慢慢炼去,不出十余年,自己多半也可破开关隘。
  可现下形势紧急,玄门中人随时随地会寻到此处,他必得在极短时间内将其炼化,一气吞入足够数十载所用的精气入体,要是一下压制不住,被其反冲,必是死在当场,连元灵也是保全不了。
  成则一步登天,不成则消身死道消,彻底散于天地之间!
  面对这生死难关,风海洋也是有所迟疑,但他毕竟非是常人,这分迟疑起来后,不过只是片刻,就断然抛在了一边,仰天看去,心中默默祝祷,言道:“我灵门气运正盛,若是天心在我,还望助我风海洋破开关门,成就玄功。”
  说完,他双目之中爆出一道湛然光华,头上三团罡云一转,便将这一缕钧阳之精尽数吸纳入内!


第三百二十二章 命杀之剑
  那年轻道人飞上天穹,在云上一立,对着张衍言道:“来人可是溟沧派门下?”
  张衍也把遁光缓住,看了过来,道:“尊驾何人?”
  那名道人一笑,微带几分面对晚辈的傲气,负手言道:“我乃元阳派丁群,与你派中陈子易乃是旧识,听闻你乃是溟沧派今日十大弟子,那当唤我一声师叔才是。”
  张衍略略一思,陈子易之名他倒也是有所耳闻,此人乃是昔日十大弟子之一,入道只比齐云天稍晚,只是两百余年前溟沧派那场内乱,此人已是被凶人一剑杀了。
  非但是此人,与其同辈的世家十大弟子,亦都被其斩杀殆尽,到了而今,尸首恐怕都已朽烂了。这人不知此事,当是溟沧派内乱之前便被九灵宗“请”去了,便笑言道:“凭你不过一区区牵线木偶,邪魔妖灵,有何资格做我尊长?”
  丁群大怒道:“你师傅何人,便是你溟沧派师长前来,也不致对我不敬。”
  张衍哂然一笑,哪怕这人真是与溟沧派中师长有交情,张衍也不放在心上,言道:“我不管你从何而来,也不管你昔日是何身份,只是看在你神智尚算清明,才与你说上两句,若是识趣,便就让开去路,任我去斩灭妖魔,如是阻挡,不外一并杀了而已。”
  丁群听了此语,登时怒气盈胸,不过尚算冷静,寒声道:“即使如此,那我便替你长辈教训教训你,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张衍懒得再与他多说,把袖一挥,剑光忽起,疾利斩来,丁群呵呵一声冷笑,顶上三团罡云一振,落下一缕金气,倏尔凝聚成两道剑芒,一道往空中抵挡剑丸,一道还手杀来。
  张衍虽是言语中排贬此人,但实际却从未曾看轻对手,出手之后,身上道术法宝隐隐欲动,只待合适机会放出。
  然而此人竟然只以金气迎敌,连脚下剑盘也不曾用出,立知是其托大了,哪里还会客气,先是发一道神雷轰开那杀来剑气,随后陡得发出一声大喝,其声响遏行云,半空中剑光一分,倏尔化作三十六道,齐头杀来。
  此人能被颜晖辛此刻请出对敌,定是有不凡之处,若是一击不死,待其反应过来,也是一桩麻烦,因而他一抓到破绽,立时便使出了最为迅快的手段。
  丁群哪里会想到张衍飞剑之术如此犀利,在他认知之中,溟沧派固然是有几名剑修,却也不见得如何高明,他连少清弟子也是会过,哪会把一名后辈放在眼中?
  可此刻一见三十六枚剑丸破空斩至,锐气寒光,直逼眼眉,心中顿时大惊,本能一催法力,罡云之中立时飞出成千上百道剑光,好似暴雨逆流。
  张衍微带冷笑,运使剑光在剑气之上狠狠一绞,已是把这卷狂流截断,剑光一散,分作左中右,向下斩去。
  颜晖辛在后观战,他本是期望丁群能够建功,可此刻却看出其露出了破绽,心中暗凛道:“留在这里却是不妥,若是丁群胜了,倒也好说,可他若败了,我岂不是要不被他连累?不如先行走脱。”
  这个念头一起,他闷声不响地驾起一道遁光,头也不回飞身离去。
  丁群此时又惊又怒,哪敢再看轻对手,他深知一旦被一名剑修压制住了,多半是死路一条,因而半分不让,大喊一声,竖起二指,向外一点,一道昂扬劲烈的金气刺破青天,将正面袭来的剑光都裹了进去,冲得来势一缓,他另一只手自袖中里探出,五指一张,现出一团白烟,阻住了另一处绕袭过来的剑光。
  至于最后一路剑光却是无法可想,因而他唯有将全身法力逼出,死命维持护身宝光,五道剑光须臾斩至,与宝光一碰,竟发出铿锵之音,可一连串声响过后,却也未曾破开。
  丁群修得元阳派中一门几乎无人练成的神通,名为“鉴真灵目”,能于斗法之中窥破道术真伪,察知其威能高低,此法再配合一身极为高明的元阳剑术,对敌之时每一分法力都使得恰到好处,是一名能把攻守之势发挥到极致之士,非但如此,寻常魔宗道术在他面前多半无有隐晦可言。
  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颜晖辛之师为除了这名对魔宗威胁极大的弟子,才设局把他引了来。
  他现下只看了一眼,就已是判断出此剑光不及少清剑术,况且他这护身宝光乃是用庚金精气祭炼过的,自问不是十余剑光可以奈何得了,现下一试,果然证明他判断不差。
  张衍手段众多,远不止一门杀敌之法,而今飞剑之术尽管不能克敌,但实质已是还把丁群牵制住了,于是把袖一挥,三百余颗幽阴重水轰然一声,洒了出来。
  丁群眼中幽光一闪,看出这不起眼的重水实则暗含莫大之威,心中也是大急。他为抵挡剑势,已是使出了浑身本事,此刻再也抽不出手,如有法宝在身,倒是可以抵挡,可他因是自愿上得灵幡,是以在囚居之前,早已将随身之物尽数留给门中弟子了,袖囊之中早已是空空如也,危急之际,他狠心咬破舌尖,“噗”地一声,拼着损伤元气喷出了一口精血。
  那血雾之中含有他内炼的一口精元罡煞,比他本命法剑也是差不了多少,此刻一冲,不出意料的将幽阴重水挡了下来。
  他因对自家判断极为自信,是以瞥过一眼之后,便不再细看,转过了目光去。
  可就在此时,却有一滴阴晦如墨点的重水轻而易举撞开精血,直飞而来,砰得打在了他护身宝光之上,顷刻间砸了个粉碎。
  遭此猝然一击,丁群浑身一震,在云上一个趔趄,舌伤鲜血溢出了嘴角,心中大叫糟糕。
  尽管有“鉴真灵目”,可三百六十五滴重水之中,唯有一滴是玄冥重水,混入其中之后,他仓促间也是未曾窥破,被其漏了进来。
  此一招失策,本是抵挡剑光的法力立时被破,三十六道剑光再无阻挡,立时杀入进来。
  丁群再如何善于应变,到了这一步也是束手无策了,想想自己这两百多年来为亡妻能够转生托世,弃了元阳派真传弟子不做,上得幡旗做人傀儡,眼见当要出头,却要命丧在此,不禁心生悲哀,这时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怨愤念头,在心中言道:“我纵是要亡,也要拖此人陪葬!”
  这想法一出,心中戾气大起,他如困兽般一声嘶吼,向天一指,一缕精气冒出,仔细看去,似是一把不足半指长的晶莹小剑,纯犹精气凝聚,出了指尖之后,就一闪而逝,不见了影踪。
  丁群才做完这一动作,头上剑光如瀑卷下,顷刻间就将他乱刃分尸,再一旋绞,斩成不知道多少块细碎血肉,纷纷洒落。
  相隔张衍不过十数里,有两道剑光飞渡,正是元阳派杨氏夫妇二人,杨璧忽然惊咦了一声,停住遁光,转首一望,诧异道:“夫人,莫非是为夫感应错了,那等气息,岂不是我元阳派的本命法剑?”
  朱欣也是奇怪,道:“夫君因是未错,妾身也有这等感应。”
  两人对视一眼,杨璧沉声道:“过去看看。”
  元阳派中本命法剑,他这一辈之中,能练成之人也不过寥寥几人,此刻应还在闭关之中,若是长辈,无有符诏,也不可能来此,但要说他派弟子能习得去,也是绝无可能,多半因是魔宗门下搞鬼,因而两人决定前去看个究竟。
  张衍将丁群杀死之后,却眉头一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心神并未放松,仍在那里全身戒备。
  忽然间,有一股阴寒之意笼罩上身,整个人似是坠入了冰窖之中,就在此时,一声清吟,乾坤叶忽然自眉心之中飞出,主动往天中一把精气汇成的小剑迎去,然而这把小剑似是虚影,从此宝之上毫无滞碍地穿了过去。
  张衍反应何等敏锐,就在乾坤叶飞出一刹那间,已是将小诸天挪移遁法运起,顷刻间挪去数百丈外,那小剑毫无道理的一个掉头,依旧往他这处刺来。
  张衍目光微凝,他能感应到,如是任由此物袭上身,定是能将自己杀死。
  自斗剑以来,他尚是头回见到对自己性命有如此威胁之物,因而停也不停,连连施展神通,身形在虚空之中接连消失出现,也亏得他法力深厚,居然一口气挪出去了二十余里,仍是法力未衰,可尽管如此,那把法剑却还是不依不饶,跟着过来。
  此剑乃是元阳派修士的本命法剑,是由自身精气神汇聚而成,通透澄澈无比,为无形之物,一剑斩去,便循着气机而走,如附骨之疽,被追索之人就是逃去千里外也是无用,若无破法,必被杀死。
  这一剑丁群临死前含忿而发,与原本纯粹无比的命杀之剑相比,已是稍有不同,是靠着一股沾染了魔意的戾气支撑,只要气机不消,此剑便不会散去。
  张衍在这等性命攸关之际,仍是冷静无比,仗着挪移遁法,在半空之中闪游躲避,只是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念头转了下来,暗忖道:“天下万物皆有破法,此物似是精气杀意汇聚,如是这样,倒可用那物一试。”


第三百二十三章 玄梭除精剑,大手碾神通
  张衍把挪移神通展开,再退十余里,与那把精气小剑拉开了一段距离,见其暂且上不来,便自袖中取出一枚白芒刺目的玄梭。
  此正是霍轩借予他的白虎飞梭,其上有一头由西方金气凝集的白虎灵魄,亦是神精相合之属,且还擅克凶煞邪异之物。
  他把其此梭拿在手中,稍运法力,再往外一抛,当即化一道白芒飞去,到那小剑前,忽放光华,一头吊睛白虎凭空化出,嘶吼一声,往前一扑,立从剑身之上撕扯下一缕浊气来,那原本凝实如晶玉的剑身立时黯淡了几分。
  张衍看梭上精魄奏效,眼中掠过一丝亮芒,伸手点了几点,此虎得他驱使,又来回几个纵跃,将剑上那缕魔念撕去大半,可尽管如此,余下最后一丝,仍是操御小剑,执着向前。
  张衍见此情景,微微一转念,把法诀一掐,白虎浑身一抖,发出一声惊天咆哮,再向前一纵一咬,那小剑闻声颤了一颤,这一停滞间,已是被牢牢咬在虎口之中,努力抖动,却是挣扎不去。
  他再一掐法诀,顶上罡云一抖,放出一道金芒,哧得一声,光华落处,就将这一缕秽念斩除干净。
  尽管此剑是丁群精气神所聚,但无有了戾气支持,便无可依凭,只剩下一团最为纯粹的精气,正似烟雾一般缓缓散开,如无人去管,用不了多久便会消没天地之间。
  张衍念头稍转,心意一起,眉心之中冲出一道莹亮光雾,内中有一物,直取那散碎精气,绕空一匝,便将其吞了,发一声清越响声,又回了他眉间窍中。
  把此物处理妥当,他再看四周,见空空荡荡,颜晖辛已是走脱,也不知去了哪里。
  张衍一转念,自己与丁群相斗至多不过半刻,此人定也逃不出去多远,于是手一翻,将那面“濯月镜”拿出,对着其逃去方向一照,一道镜光射去,片刻之后,便见镜中有一道遁光,正往北惶惶而逃。
  他笑了一笑,把宝镜一收,祭起剑光就往前飞去。
  九灵宗遁术并不高明,颜晖辛逃得未有多远,未有多久,张衍就遥遥看得那一道在前奔逃的遁光。
  颜晖辛一路逃窜,始终留意身后,见飞剑到来,哪还不知丁群已败亡张衍之手,这名魔灵平日难得出来,本被他寄予厚望,却不想才这么快就被斩杀,暗中顿生悔意,早知连这点时间也拖不住,自己还不如启了符诏逃出星石。
  瞧那剑光愈发近了,他知再也拖延不得,急急在心神之中唤起卢穆秋,苦求道:“卢师弟,快快把为兄挪走,莫非真要让为兄死在此处不成?”
  稍有片刻,卢穆秋叹息之声自心底传来,听去颇有几分无奈,言道:“颜师兄,非是我不愿助你,溟沧派钟穆清、洛清羽二人正围攻禁制,小弟也是有心无力,你且自求多福吧。”
  颜晖辛还想再言,却觉身躯之中似有什么被抽了去,却是那“心影同照”之术已被撤走,登时又惊又怒,到了这一步,已是绝然无法逃脱,也是被逼得急了,他索性把心一横,不再遁逃,回首挥手一抛,将“千灵索命结”再次祭出,须臾张开,如罗网一般,卷天席地的罩去。
  张衍见识过此宝一次,哪里会上去纠缠,剑光一转,就绕了过去。
  颜晖辛暗暗运起“画地为牢”之术,这门神通对敌之时,如是自家法力在对手之上,则可立时将其制住,任他斩杀,可若是法力不及对手,唯有运转片刻,才能施展。
  因张衍法力雄浑无俦,他怕匆忙起力,难以定住此人,因而不断将玄功催发,与此同时,再藏一个“夺魂心咒”在祖窍之中,此咒乃九灵宗秘术,发出之后,如不在半途破去,便会自修士两目之中钻入,侵袭神魂,若是自身法力足够高强,还能一举夺得其躯壳,上幡旗炼化为一尊魔灵。
  此术极为凶险,若是不成,轻则元气大伤,重则道基尽毁,颜晖辛向来不敢妄使,可此刻被逼上绝路,他已决心破釜沉舟,准备稍候把神通法术一起打出,以期能一举成功。
  那如练剑光一路冲去天空,没入了云中,不过晃眼之间,但见一抹耀目细痕闪过,已于瞬息之间杀了来。
  颜晖辛将护身宝光撑起,又把一卷帛书祭在顶上,放出黄光掩护周身,以他的法力,无论是“画地为牢”之术还是“夺魂心咒”,都需待得对方冲入三十丈内才好施展,此前定是会遭遇飞剑侵袭,因而只能暗暗等待机会。
  他这主意本打得极妙,可张衍到了百丈之外,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却根本不上得前来,先把袖袍一抖,剑光忽分,射去无踪,随后向前一指,眉心中有一点清光飞出,倏地飞来,就将那卷帛书定住不动。再见其头上罡云之中一道黄光腾起,轰隆一声,玄黄大手便自里伸出,眨眼扩至百丈大小,囊天括地而来,一把就将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颜晖辛捞住,攥在了手心之中。
  颜晖辛登时骇得神魂欲散,大喊道:“道友慢来,我愿将符诏奉上……”
  张衍理都不理,自顾自把法力催动,玄黄大手五指狠狠一抓,就将他一把捏死。
  他神色不变的一挥袍袖,就把一枚光华灿灿符诏卷了来,收入了袖管之中。
  这时不远处飞来两道金光,到了百丈之外,光华一散,杨璧与朱欣携手自里步出,夫妇二人却是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景象,不由得都是心头大震。
  他们虽是早已知晓张衍不凡,可也未想到厉害到如此地步,斗败一名魔宗弟子只在顷刻之间,且如此轻松从容,仿佛未曾使得什么力气一般,不禁对他生出了许多忌惮。
  杨璧暗想道:“此人当要设法结好。”他脸上浮起笑意,上前稽首道:“道友有礼。”
  朱欣也是跟着一个万福。
  张衍看了二人一眼,起手还礼,笑道:“原来是杨道友与朱道友,不想二位也往此处来,当真是巧。”
  杨璧唯恐他误解自己是来争符诏的,忙解释道:“我夫妇二人远远望见有人使出我元阳派中神通剑术,本是想过来查看,未想是张真人在此,倒是多此一举了,以张真人的本事,想来是应付裕如。”
  张衍目光微闪,言道:“我方才与九灵宗颜晖辛斗法,此人有一具魔灵当是贵派中人,想来两位所见,是此人所施神通。”
  杨璧恍然道:“原是如此。”
  他也是识得眼色,并不深究,主动把话题转开,言道:“张真人不妨我等同路,一道去寻那钧阳壶如何?”
  张衍笑道:“听杨道友言下之意,似是知晓那钧阳壶在何处?”
  杨璧连忙摇头,道:“那壶已生灵性,会自家跑动,在下哪里知晓其下落?只是在这星石中路上,有一座飞峰,曾有前辈高人立有一处宫观,不妨先去那处探询一番。”
  张衍自无不可,因而应了下来,三人各驱遁光向中路驰走。
  行有一刻,却听前方有轰声响动,隔着上百里,已可看见爆气雷光,似是有人在攻打阵法。
  三人互相看了看,也不多言,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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