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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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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剑得手,张衍头上罡云一震,片刻间化作百丈大小,稍过片刻,就有数十道紫色雷霆连连击下,趁势将一道劫水打得自中而断,难以聚拢。
这时其中一滴水珠一晃,刹那间飞去远处,轰隆一声,又有一道浊浪奔涌而出,其中一道黄烟飞起,还在空中时,回旋一转,风海洋又自出现,他面上一片森冷,起手冲着方向一抓,过有片刻,二人忽感一股无形压力自四面八方涌来,拼命压挤他们,身形不禁为之一僵。
张衍顿时感觉到,风海洋此次祭动禁锁天地之术,却比上回厉害了几分,不但威力大增,御使起来也是更快,显是接连使用此术之后,变得渐渐熟稔起来。
他抬头一看,见风海洋施展此术之后,也不来理会他们,而是飞身望南而追,于是心中把星辰剑丸唤动,长空之上古,立有三十六道剑光如金虹银星,自四方飞射而来。
荀怀英看出这是出手的好时机,也是运法驱剑,剑丸忽如流光一道,自远空追袭杀至。
风海洋被数路夹击,上下左右尽被封死,连闪避之处也无,身躯再次被斩得支离破碎,跌入劫水之中。
张衍目光微闪,世上无不破之道术,他从与风海洋交手至今,便一直在暗中琢磨,对方这替死之术究竟该如何破解,几番观察下来,已是隐隐察觉到了一点头绪,只是尚还不能确认,需再试上一回才知。
过不了几个呼吸,千丈之外传来一阵浪涌之声,风海洋又从劫水里冒了出来,他眼中寒气大盛,不把这二人困住或者杀死,看来自己是绝难走脱了。
微微吸气,忽然喉中发出一声长吟,骤然间,罡风呼啸而至,抬起手腕,作势向下一压。
二人顿感一股惊人罡风袭下,忙运起护身宝光,张衍更是把乾坤叶祭,小心回护。
风海洋这回是起了十成气力运御罡风,正面凌迫二人,此术纯是以法力欺压对手,虽伤得对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却可将使得二人也无暇使出什么手段来。
张衍、荀怀英与他相比,法力仍是差了许多,面对这最为粗暴蛮狠的方式,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破解之道,唯有小心守御,不过此法难以持久,用不了多时,相信其便要收手。
风海洋将二人设法压制这后,嘴中念念有词,随后把袖轻挥,忽然间飞出一物来,此物似是一副图画,到了半空中后,随风而长,越旋越大,看去似要扩至天地尽头一般。
张衍立时看出不妥,趁着此刻风海洋罡风势稍弱,强行把小诸天挪移遁法运起,此术在困禁之中也是大受限制,但有深厚底子支撑,不虞法力匮乏,连连祭动十余次,眼看着就要冲至这困禁范围,却觉耳膜震荡,顶上一黯,已是陷入了一片昏暗所在。
再有几息,忽然有光亮放出,有无数山岳排布眼前,山壑之中,现出一条条曲折盘绕的小径来。
风海洋望着下方,见方圆十里皆被此图笼住,心中一定。
此宝名为“万山幻景图”,乃是他门中一位知交好友所赠,据闻原也是从补天阁弟子上得来,图中有百余条小道,只有九条可走了出来,若走错了,便需从头来过。
因其不能伤人,只能困人,施展起来又极耗法力,是以风海洋一直视同鸡肋,可此刻为了摆脱二人,他却不惜以大法力祭出此宝。
他冷哼一声,暗道:“便是二人运气上好,走正了路数,想要从此图出来,少说也需一刻,现下紧要之事,是先寻得霍轩等人,免得钧阳壶被夺了去。”他纵身一跃,便化黄烟一道,奔向南方。
第三百三十六章 二象化心
风海洋立于云头,手持“濯日镜”,对着南路一晃,就有一道光华射去。
未有多久,镜光似要探到什么物事时,忽有一道闪亮光华闪过,镜中顿时化为白茫茫的一片。
他冷笑了一声,自己只要寻到霍轩三人去处便可,至于其具体情形为何,知不知晓也是一样,又不会凭空多几人出来。他把宝镜一收,就腾身纵入云霄。
星石南路。
霍轩把“濯月镜”收回,他沉声言道:“两位师弟,想来风海洋快要追上来了。”
钟穆清皱眉道:“看来此人是不愿我玄门得了钧阳壶去。”
风海洋如此之快就赶了上来,要说已是杀死了荀、张二人,他是万万不信的,只能说,此人把寻壶一行人看得更为重要。
至于张衍与荀怀英二人未能将此人拖住更久,倒是无人抱怨。在场之人皆是有数,风海洋有锁困天地之法,法力又高,若是一心要走,此间任谁也阻止不住。
洛清羽道:“霍师兄,是否在此等张师弟与荀真人上来,再找机会脱身?”
霍轩当即否了此议,道:“我们能先行一步,那是出其不意,风海洋是吃过一次亏的人,这回定会加倍防备,此事是做不成的。”
他沉吟片刻,又开口言道:“如今这南路我等已是找了一遍,无甚发现,那唯有去东路和北路搜寻了,我留下,洛师弟、钟师弟你们二人持宝镜先行。”
洛清羽大吃一惊,急着劝阻道:“师兄,这是为何?万万不可!”
风海洋乃是元婴三重修士,就算三人合力,也只能勉强自保,若是霍轩单独与其对上,下场不问可知。
霍轩态度却是很是坚决,道:“我若孤身在后,风海洋想来是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如此我便可将他缠住少许时候,两位师弟放心,为兄也是惜命之人,不会白白送死,有大巍云阙护身,不至有损,大不了退出此界。”
洛清羽认真道:“那也可由小弟来代劳,何必师兄出马?”
霍轩却是摇首,此事如由洛清羽来,风海洋未必会停下脚步,而由他自己上前,诱饵就做够大了。
钟穆清先前沉默不语,此刻缓缓道:“还是我来吧,霍师兄,前路是否能寻到钧阳壶,还不得而知,此处还需你来主持,暂还请你辛苦一回,此事就由小弟代劳了吧。”
霍轩皱眉道:“师弟……”
钟穆清打断他道:“我知霍师兄顾虑为何,我有一策,虽是冒险,但或可骗过此人。”
他嘴唇动了动,以传音之法说了几句什么。
霍轩听了之后,眼中渐起光芒,道:“钟师弟好计策,险是险了些,当但考虑得也算周到了。”
钟穆清见洛清羽还想说什么,摇头道:“师弟,时间无多,不宜争执,我有‘二象化心’神通在身,若是风海洋肯与我一战,总还能多拖些时候。”
此刻时机紧迫,也容不得细细思量,霍轩稍作考虑,便有了决断,道:“好,就按钟师弟所言行事。”
他一开口,洛清羽也不再多言,两人对着钟穆清一拱手,纵起身形,由南往东遁走。
钟穆清回过身来,立在半空,静静等候,不到半刻,就见一道黄烟自远空飞来,他扬声道:“风真人,钟某在此奉命阻你,你若不敢一战,尽管离去。”
风海洋先是露出诧异之色,随后发一声笑,道:“钟道友,你也不用激我,我知你目的为何,说实话,你们三人一道,我倒是拿你无法可想,只你一人在此,我又岂会放过你。”
先前他所斩杀之人,无有一个是三大派中之人,他着实不怎么看得上眼,可钟穆清在溟沧十大弟子之中排名第二,仅次于霍轩,倒也够分量了。
他把肩膀一抖,散了千余魔头出去。
此是防备霍轩故意命钟穆清出来,而自己则躲在近处,骗他上当。实则用镜光去探最为方便,可钟穆清在前,他也无有细细查看的机会。
钟穆清立在那处,也不抢先动手,既然对方不动,他也乐得如此,只盼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风海洋探看片刻,确认十数里之内并无他人,便不再耽搁,先把魔头散去更远之处,随后一声大喊,把劫水展开。排开浩荡巨浪,向前冲了上去。
眼下他遁法、法力、神通皆是高过对方,因此也不弄什么花巧,以这最为直接的方式攻敌。
钟穆清神色略变,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可此时他已是无路可退,唯有硬顶了,低低一喝,头上罡云一腾,生出团团旋动罡风,如逆流狂飙,轰轰直上,将劫水抵住。
他所修水木之法,后力也算得上是极为绵长,可双方法力毕竟差距极大,在这般毫无转圜余地的碰撞之下,不过二十余息,他就渐觉不支了。
风海洋神情淡然,这等实打实的较量,对他最是有利。
按他心中估算,至多还有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将此人彻底耗死了。
不一会儿,钟穆清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气喘吁吁,如同病重之人,浑身颤抖起来,连护身宝光也是明暗不定,显是法力耗损过大,已是到了强弩之末。
风海洋眼中冒出一道冷光,他顿时觉得机会来了,袖子一抖,就有一道惨白光华飞去。
钟穆清虽是疲惫,可并不是无有反抗之力,法诀一掐,罡云之中飞下一截散发柔和清光的玉伞,如华盖悬顶,遮在上方。
这宝物乃是秦玉所赐,为她昔年所用,非是凡品,那白光绕了几下,也未能够破入进去。
风海洋见状,伸手往下一指,立有三只似若淡影的魔头自虚空浮现,往其身上咬去。
钟穆清神色一变,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几只魔头的诡异之处,以他此刻状态,多半抵挡不住,嘿了一声,一点精光自袖中飞出,眨眼之间,竟是化作一座庞然宫阙,有无数禁制光华闪烁不定,劫水上去,如拍礁岸,纷纷撞碎。
“大魏云阙?”
风海洋眸光一凝,他本拟方才一击就杀了此人,却不曾想还有此物在,冷笑一声,道:“就算有此物护身,也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大魏云阙他也是如雷贯耳,此物虽是守御极强,却是极耗法力,凭钟穆清的能耐,也维系不了多久,到时出来,仍旧是死路一条,于是把诀一拿,再加了几分力,劫水又层层叠叠地涌了上去。
钟穆清坐于云阙之中,抵挡劫水围攻,又是支撑了百余息后,脸色逐渐转白。
他勉力坐稳,从袖中把符诏拿出,暗道:“霍师兄,我至多坚持到此,只能先走一步了。”
嘴中念动法诀,把符诏一展,霎时躯体之中仅存的法力也是被抽去一空,身子软倒下来。
无有了法力支撑,大魏云阙立时化为一点精光,重新投入他袖囊之中,本来围在四处的劫水正自不断挤上,此时等若无了堤坝,轰隆一声,大浪齐往内圈压来。
忽然,钟穆清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本是几若濒死,可陡然间却精神焕发,猛地坐起,大喝一声,顶上罡云一震,浑身法力狂涌,罡气四溢,却是将那冲来劫水死死顶住了。
风海洋一怔,看了一眼悬在其身前的符诏,微皱眉头,忖道:“莫非这便是‘二象化心’之术?果是神妙。”
“二象化心”之法,是把神意一分为二,分作内外二神,与人斗法之际,若是身受重创,或是法力耗尽,可把外神隐退心中,把内神引出,主导身躯,如此互换之后,非但法力尽复,且伤势亦可痊愈,等若身具两条性命。
只是修炼这门神通者,非要同修溟沧派中两门相生功法不可,十大弟子之中,现今也唯有钟穆清一人精通此术。
钟穆清此刻状态等若全盛之时,又有异宝护身,全力守御之下,风海洋一时也拿他无可奈何。
再有十数息后,那符诏一动,爆出一团金光,把他一圈,撞破劫水,晃眼飞走无踪。
万山幻景图中,张衍试着察看了一遍下来,已是知晓几分奥妙,这图中无法飞遁,且前方道路,绝不可用法宝去探,否则徒然扰乱灵机,使其变得更为繁杂。
除此之外,便别无什么异状了,想来风海洋也不过是拿来拖延己方二人用的。
初始他入此图时,隐约看到荀怀英也是一齐落了进来,只是后来便不见了影踪,想是被那山峰幻境所隔,才致如此,不过以这名少清弟子的能耐,想也无事。
他微微一笑,就踏步入内,走这图中之路,其实没有任何脉络可寻,只是看各人运道了。
所幸他运气尚算不差,不过一刻多钟,就施施然从图中走了出来,清喝一声,化一道清光冲上天穹,环目一扫,见荀怀英还不曾出来,便立在原处等候,只是等了一刻之后,却迟迟不见其出来。
张衍望了望天空,暗道:“也不知荀真人何时出来,不宜再等,不若我先行一步。”
他拿出一封飞书,运起灵机写了几字之后,便将之留在原处,随后驾起一道剑光,往南飞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 计转宝镜
张衍御剑飞遁而去,不多时就到了星石南路,这里飞峰密布,每隔数十百来丈就有一座,他遁光在其中飞来转去,不一会儿,前方露出了一片开阔地界,放眼望去,尽是漂浮碎石,残枝断叶,还留存着斗法之后的痕迹。
这时他目光一转,忽见一只魔头鬼鬼祟祟躲在一块碎石之后那里张望,哂然一笑,随手发了一道紫霄神雷过去,霎时打灭,又环望一圈,见再无异状,便一抖大袖,纵出一道剑虹,继往前行。
风海洋逼退钟穆清后,一路追逐霍轩二人,仗着宝镜之助,总能追在身后。
原本二人还拿镜光掩去自身行藏,可到得后来,似也知晓此举无用,索性也就不再遮掩,只是一味纵光飞遁。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是到了星石东路,相互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风海洋正飞遁时,忽然心有所感,一察之下,不觉眼皮一跳,暗忖道:“张衍怎如此快就从那万山图中走脱,那荀怀英想来不用多久亦能赶来,需快些追上霍轩,不然又要被这二人缠上。”
他这一略微分神间,周围景物发生了些许变化,他起初并未察知,可再行不远之后,便明显感觉自己似是闯入了另一界中,有无数如柳青气逼上身来。
他立知不妥,大喝了一声,身侧罡风旋动而起,搅动呼啸狂风,阴雷魔气,不绝飞出,将缠身在侧的青气炸开,自己把身一震,毫不迟化作一缕黄烟遁去。
周围灵机忽涌,有无穷青云风气压来,对着他追逐不放,原本还是柔和一团,淡薄清灵,看不出丝毫烟火色,可到了身侧后,竟是轰轰炸开,不断将围绕在身侧的劫水削去,他只作不理,一门心思向外遁走。
不一会儿,风海洋浑身一轻,知是已闯了出去,两袖一甩,到了天穹之上,回身一看,见那阵中青光散开,如帘卷升,洛清羽自其中现身,他站于一处峰上,稽首道:“风真人,洛某在此恭候多时,如欲去追霍师兄,便先过我这一关。”
风海洋朝那阵之中打量了几眼,见有七十二座阵山正晃动风雷,震颤不绝,似在酝酿莫大神威。
他心下忖道:“此阵图极是不凡,就算我能将之破了去,势必又要花费不少手脚,拖上一二时辰亦有可能,况且此人不惧与我单打独斗,想来与那钟穆清一样,也是有溟沧派大巍云阙在身,与之交手,殊为不智。”
他微微冷笑,连一句话也不多说,面前劫水一腾,就发了千数只魔头出来,驭使其往下方涌去,同时将身一摇,重化一缕黄烟,顷刻射去天穹。
洛清羽微一挑眉,将手一抬,脚下七十二峰立有风雷晃动,那些魔头才入其中,便被炸了个粉身碎骨。
他扭首再看风海洋时,见其已是遥遥飞去,心中不由暗呼可惜。
这“青平涵烟阵”经他反复炼化之后,与张衍斗法之时相比,已是强了不知多少。
且此阵在山峰草木极多处施展,十分难以察觉,修士不知不觉之中便要着了道,他本是想把风海洋引入深处,以那“清机风雷仪法”磨上一阵,可惜的是,可此人法力极高,又十分警惕,才觉不对,便强行退了出去,以至无功而返,若是寻常元婴修士,恐早已是得手了。
“不过这也无妨,此人既去,正好按计行事。”
洛清羽轻轻一笑,脚下一点,一朵青云将他身躯托起,升到了半空之中,他辨了辨方位,并不去追风海洋,反而驾起一阵清风,往中路而走。
飞不多时,遥见一道熟悉遁光飞来,不禁微露欣喜之色,高声道:“前面可是张师弟?”
张衍见是洛清羽,不觉微微一怔,到了近前之后,他把遁光按住,抬手一礼,诧异道:“洛师兄怎在此?霍师兄与钟师兄何在?”
洛清羽亦把云光停住,还了一礼,笑道:“我正是奉霍师兄之命,来此寻张师弟。”看了一眼张衍身后,问道:“荀真人何在?”
张衍将方才情形一说,随后又言道:“那图虽可困人,但荀道友想要出来,想也用不了多久。”
洛清羽却是神秘一笑,道:“荀怀英不在,却是更好。”
他伸手入袖,取了一物出来,双手奉上,道:“张师弟,物归原主。”
张衍看了一眼,发现此物竟是那濯月镜,他目光微闪,袖子一抖,把宝镜收入囊中,言道:“此宝怎在师兄处?”
洛清羽笑了一笑,抚袖道:“此乃钟师兄之计,他曾言,既然风海洋来追我等,那便换上一换,由师弟前去寻壶,此人匆忙之中定是不察,可将其骗过去。”
钟穆清认为,风海洋追来,完全是因为他们有宝镜在手,怕先其一步提前拿到钧阳壶。
既然这样,那就不妨调整策略,找个机会将宝镜暗暗交还至张衍手中,令他去寻壶,转而由他们来牵制来此人,但要做到这一点,着实不太容易。
钟穆清很是胆大,他提议先由自己前去阻拦风海洋,做出一副要竭力拖延的假象,如此一来,等洛清羽再上去阻截之时,此人便有很大可能不作理睬。
待其离去之后,洛清羽再去找寻到张衍,便可将宝镜奉还。
此举可谓从头到尾都在弄险,风海洋只要稍觉不对,就要失败,可在局面极为不利的情形下,的确值得去试上一回。
洛清羽指了指脚下,道:“我与两位师兄适才已把南路探过,并未发现宝壶踪迹,风海洋正追着霍师兄往东路去,是以你唯有往北路走,若能寻到宝壶,那是最好不过,要是找不到,师弟再来我等汇合吧。”
张衍点了点头,既已到了这一步,至少还有几分成功之望,不过还是要防备风海洋察觉不妥,转身来追。他念头稍稍一转,笑道:“我向师兄讨要一物。”
洛清羽洒然道:“师弟看中何物,尽管说来。”
张衍问道:“不知那从卢穆秋手中得来假壶,师兄可曾带在身上?”
洛清羽一怔,失笑道:“我还以为何物,师弟拿去就是。”他伸手入袖,翻了一阵。就把那假壶取出,递了过来。
张衍拂袖收了,因时间紧迫,他也不再多言,拱手告辞之后,便纵起遁光,起了全力,往北路飞去。
洛清羽目送他离去后,亦是纵身飞起,化一道流光,遁空而走,赶去回援霍轩。
张衍人剑合一,迅疾无伦地向北方飞驰而去,重至中路之时,他把遁光止住,降至一座飞峰之上,将那假壶取出,再取出一张符纸出来,把法力一催,当即化一道清灵之气,往那壶嘴之中钻去。
把此壶往地上一掷,又念了几句咒法,随后朝其一指,这壶似有了灵性一般,立时窜起,在岩石之上来回蹦跳。
张衍微微一笑,把大袖一挥,起了一道罡风,将此壶往南送去。
此举是为混淆耳目之用,风海洋一旦发现,只要无法吃准此物真假,则多半是会亲自来查看一番的,这便给再争取了不少时间。
布置完后,他再度驾剑而去,此一回却是无有片刻停顿,用了不足三刻时间,就到了星石北路。
星石并非浑圆,而是东西两侧甚大,南北相对偏小,这处与东路相隔数千里,风海洋不说难以窥看到此,就算知晓他在这里,也是赶不及过来了。
张衍择了一处飞峰落下,拿起濯月宝镜,对着前方照去,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一处方位,他来回探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把数百里方圆看了个通透,却是一无所获。
可他却不怎么急切,那壶生有灵性,很是不愿被人捉拿,上回被风海洋拿了一回,此次定是躲藏了起来,要仔细寻找才是,要是当真寻不得,再想办法去东路就是了。
他把镜拿在手中,腾身而去,再往里深入进去,又过去数百里后,发现已是到了星石北位尽头,举目瞧去,便可看见那一面巨大无比崖壁,上下两端都是渐入雾云,不见端末,壁上有无数老藤虬枝攀附,内中隐隐透出晶莹光亮,如盐如雪,此是凝集在岩缝之中的天外罡英。还有几处高崖之上,有流瀑冲刷而下,发出轰轰之声,他瞧了片刻,把宝镜持起,法力一催,起一道镜光照前射去,此光极是奇异,只要不是那等天生隐匿之物,就算山腹沟壑之内,亦可照个内外通透。
照了半天,忽见镜中有一犹如树根之物似被惊动,见有镜光过来,却是晃了一晃,好似不满,在山岩之上蹦跳了几回,倏尔一投,往山涧中落去。
张衍眼前一亮,摆袖一挥,纵身一掠,冲去百余里,便到了那处地界。在上空兜了一圈,身形缓缓飘下,落定在一块磷峋怪石之上,把符诏拿了出来,两指夹住,轻轻一晃,过有片刻,一道清光晃晃悠悠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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