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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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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治道:“真人可否明示?”
嵇道人冷笑几声,“你却还不够分量,此事还需惠玄亲来与我商议,你回去把我这番话如实禀告就是了。”
言罢,甩袖回去洞中了。
曲长治默然站了一会儿,冲他一礼,就化遁光远去了。
嵇道人这一等,就是七八日过去,就在他快失了耐心时,山外终有一道不起眼的烟云飘来。
他在洞中一辨气机,就自藏身之处迎了出来,不悦道:“惠玄道友,怎来得如此之晚?”
那烟云往中间一聚,显化出惠玄老祖形貌,他稽首道:“嵇道友莫怪,来时见锺台燕长老,为防此人察觉,不得不在外转了几日,却不知那日一别,道友可曾把那九黄珠追了回来?”
嵇道人脸色一僵,道:“那宝珠也不知被归灵派弄了什么手脚,我也追之不及,却是失算了。”
惠玄一脸惋惜,道:“可惜了。”
嵇道人摆袖道:“闲话便就不多说了,此宝对我甚是重要,丢了也是不甘,而今找了道友来,就是要请你助我再夺一枚来。”
惠玄老祖听了此言,沉声道:“嵇道人,此是否有悖我二人先前约定?”
嵇道人两目注视着他,道:“惠玄道兄,你所图不外是除了那张道人,我如今探得,此人独自一人看着的那根乾位龙柱,正是难得好时机,我助你前去将此人斩杀,而我也可顺手取了宝珠,如此既岂非一举两得?”
惠玄老祖踌躇起来,按他原先计策,是先选定斗法之地,再用那三味灵药的消息把张衍引了出来。此便同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把自己这方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而嵇道人这提议虽是也有几分可行之处,但却也太过冒险了。
斟酌许久之后,他言道:“有两个难处,一是那张道人所怀神通非同小可,只我二人或许降不住他,可此时去书,那小仓境主人也未必肯来,二是此行需远赴西北龙柱,万一失手,可就只有往北遁行这一途可走了。”
嵇道人早料到他有此顾虑,好整以暇道:“要是等那张道人取了九黄珠去,待其弄清了内中玄妙,将来再想杀他,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况且就算失手,大不了投蟒部去,道友不是与他们交好么?”
惠玄老祖眉关锁起,看这架势,对方不得九皇珠是绝计不肯助他了,早前他因另有目的,未曾签下契书,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失策了。
他因寿数不多,对方等得起,他却等不起,而这机会却也难得,考虑许久之后,终是点头道:“好,此次也未必没有机会,老道应了,不过我二人不够,还要再找几人来相帮。”
嵇道人道:“不知是谁?”
惠玄老祖道:“可记得我与你提过得那名连娘子么?”
嵇道人诧异道:“不是先前她不愿随你前来么?早已走脱了么?怎又提她?”
惠玄老祖原是想邀连娘子一同盗宝,好利用她锺台掌门妾侍的身份嫁祸乔桓隽,不过此女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看出他拿自己当棋子使,因而明面上答应,可暗中却偷偷离去了。
惠玄老祖冷声道:“那是老道故意放她一马而已,好查出究竟是谁在暗中相帮于她,如今其下落何处,我已知晓的清清楚楚,此番容她不乖乖就范。”
第一百零五章 苦心遗珠,凶宝南归
张衍在乾位龙柱下守了大半月后,便听其上传来阵阵轰响之声,以先前情况来判断,此是表明这处禁阵渐趋松解,开府在即,他不由抬首注目看去。
少顷,似有缕缕清流冲刷而过,面前原先景物竟是眨眼间褪去不见,地面之上转而露出一处长约二十丈,宽有七丈余的石碑来,碑面上竟还刻有上百蚀文。
他一扬眉,上去看了几眼,便毫不费力的解读了出来,面上若有所思道:“归灵派?”
思索片刻,他起袖一挥,一团罡风扬起,就将石板掀去了一边,脚下露出一个深深坑洞来。
他稍作感应,里间灵气散逸,不成章法,应是原先禁制崩散所致。确认其中并无危险后,就毫不犹豫飘身而下。
或许他人还怕外侧以手段封了出入门户,可他有五行遁法在身,地下如无大阵,却是困不住他。
在他下去未久,南方离位龙柱也是同样起了震动。
看顾此处的茅无为却似毫无所觉,犹自躺在大石上呼呼大睡,门中纯白真人上来,轻声道:“师兄,下方禁制开了。”
茅无为哦了一声,道:“待我看来。”
他从石上坐起,伸了个拦腰,随后精神百倍地跳下,来至那处地坑前,他探头看了看,却发现此处出入洞门却是呈漏斗状,上开下收,到了最下面。仿佛是一口水井,勉强可容一人通行。
好一会儿后,他伸手招了招,把虔情,善诚两名真人喊道面前,关照道:“二位师弟,稍候你们一人带几名弟子守住山外那条出口,另一人去往极天上,无论何人过来,都给我挡住了。”
这根龙柱处于正南位上。出去百余里就是五川江。有两座大山形如大鸟张翅,把龙柱拥护在内,只有一条夹峙的隘口可供人出入。
此处本是轩岳之地,由于地形特殊。又是险要之地。是以山上又有数十座法坛。处处有灵法禁制,修士过界,除非自极天上行走。否则飞鸟难渡。
而由此出去一舍地,有一座仙城,名曰大间,正巧挡在出入口中,是以守卫异常严密,与他处龙柱截然不同。
两名真人与几名弟子一走开,只余纯白真人一人,他却凑到茅无为跟前,道:“师兄,小弟有一事不解,却一直不便相问,现要请教师兄。”
茅无为听他语气中有浓浓怨气,笑道:“你还不知道你肚子里是什么盘算,你可是在想,为何苦心门和凤湘剑派都能占去两处,而我偏偏只选了一处?”
“正是啊!”
纯白真人不服气道:“想我青宣宗也是南洲三派之一,或许没凤湘、苦心里外光鲜,可论弟子,论根脚,又哪里比这两家差了,凭甚他们占了大便宜,我青宣就要吃亏。”
茅无为斜眼看他道:“想一口吃掉两根龙柱,你胃口倒是不小,可就怕你撑不下。”
纯白真人诧异道:“为何?”
茅无为道:“凤湘剑派此来修士多少我不知晓,但料想应不在少数,何遗珠处更是不少了,可我青宣宗呢,才区区十来人,必须力结一处,才好自保,要是贪图两根龙柱,那就好比拳头张开,没了力道,给了人可趁之机。
纯白真人一惊,低声道:“师兄的意思是有外敌在此?”
茅无为嘿了声,摇摇头道:“不好说,不好说,但小心总无大错,你给我放精神些就是。”
随后又指了指地坑,道:“你去里间查探一番,若有宝物就带了出来,若无有也不打紧,保得自身平安为上。”
纯白真人道:“好,小弟去去就回。”他躬身一揖,就从洞中跃入下去。
等了有一个多时辰后,只见洞口白光一闪,他手持一物,神情兴奋地冲出来,激动道:“师兄,你看小弟找到了何物。”
他一摊手,手掌中托着一只方木盒,再将其缓缓打开,就露出一颗碧玉浑圆的珠子来。
盒盖启开一的瞬间,一道宝光闪耀而出,照得数尺之内一片碧色,显是一桩异宝,尤其那如无边海潮般的汹涌的灵机,茅为为平生所见的法宝之中,竟少有可比。他瞪大眼,失声道:“好宝贝!”
纯白真人兴奋道:“师兄,既然拿到了宝物,不如就此回山吧。”
茅无为却把手一摆,道:“急什么,行止如此匆忙,莫非你怕人不知你找到了重宝么?”
纯白真人一拍额头,道:“是小弟疏漏了。”
茅无为想了一想,他把盒盖盖起,拿了过来,就往袖中收去,暗忖道:“我这处有此宝珠。也不知何遗珠与陈渊找到的是何物,想来也不会差了吧。”
他正想着,忽然袖口一震,异变陡生,胸口处仿若被猛锤重重击打了一下,不由得后往后退一步,一口气险些回不上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只一个念头,身形骤然化遁光飞退,同时护身宝光亦是祭起,遮护全身。
再凝目一看,见方才那袭击自己的居然就是那枚碧色珠子,此刻已是如影随形跟了上来,正在宝光外来回冲撞,其势状若疯狂,不停发出猛烈声响,似想闯了进来。
纯白真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手一抛,一枚小印飞出,啪得一声,撞得倒崩了回来,落在手里一看,却发现缺了一个小角,登时心疼不已,再看那碧珠,却是分毫未损。
茅无为喝道:“师弟,莫用法宝,你与我起法合力拿它!”
那颗碧绿似是察觉到无法得手,忽然朝后一跳。就欲天中窜去。
茅无为岂容它走脱,师兄弟二人顶上罡云旋动,伸手一抓,同起法力摄拿,凌空将其拽住。
可那碧珠力道甚大,挣扎不停,不过片刻间,两人就觉有些力不从心,茅无为当机立断道:“师弟,不可放它去了。随我一同遁出元婴。”
纯白真人应了一声。两人齐声一喊,轰轰两声,囟门之上一道光芒冲起,烟雾之中。两尊青光闪烁的元婴飞遁出来。俱是一丈高下。身挂轻铃,脚蹬白云。
元婴一出,两人法力顿时大涨。口中同颂法诀,就有一道道璀璨夺目的光圈自身上飘落,对着碧珠罩落下去,这才渐渐把其镇压住了。
约莫一刻之后,此珠终于不再动弹,两人却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小心摄拿过来,放入一只铜盅内,又贴了数张符纸上去,收入袖囊之中,这才放松下来。
人影一晃,纯白真人冲至茅无为身前,急急问道:“师兄,可曾受伤?”
茅无为指了指胸口,那污烂外袍处破损了一块,露出里间一件乌色软衬,“幸好有肿角衣挡住,死不了。”
方才变生肘腋,又在咫尺之内,他根本不及防备,若不是身上穿着这件从无外人知晓的宝衣,恐是性命堪忧。
他揉了揉胸口,道:“这珠子看着邪气,非是正经路数,你在下方可曾见到什么异状?”
纯白真人露出心悸之色,道:“正要与师兄说,那底下竟有万余坐化干尸,也不知是何门何派。”
茅无为面色有些凝重,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纯白真人讶异道:“师兄笑什么?”
茅无为幸灾乐祸道:“为兄在想,此处宝物不好取,那其地宫下的宝物便好取不成?陈渊与何遗珠若不小心,恐也要吃亏了。”
同一时刻,艮位龙柱上空忽然起了一声尖啸,一道绿芒自平地飞起,去往长空,须臾撞破极天,便就无了影踪。
何遗珠脸色阴沉地看着地下数具干尸,旁侧一众苦心门弟子都是惊魂未定。
苦心门擅长炼药,更长于以丹作法,可在应变一道却远不及青宣、凤湘两宗。
方才取出宝珠时,众人一个不提防,被其连取数名弟子及一名长老性命,虽是事后设法捉摄,可终究迟了一步,还是被其逃了去。
这时隆隆响声自北方传来,一名长老提醒道:“掌门,坎位龙柱禁制恐也解了。”
何遗珠吐了一口气,随后狠狠一跺脚,道:“走!”霎时便起了一道遁光,飞空驰走。
陈国南武山,观潭院。
章伯彦站在一处高阁之上,目中闪着碧芒,不停打量着四周。
此处是整个观潭院地势最高之处,身处此间,山门情形皆可一览无余。
这大半月来,原先那满布此间的瘴毒竟不知何故削弱了几分,且还有不断消去的迹象。
门中上下都是欣喜一片,连带在数日前他就不必再炼制解毒丹药了,可他非但不觉轻松,反而觉得周围危机四伏,似被一股阴森凶诡的气息所笼罩,令人心惊胆颤。
凤湘剑派现下商俊清催迫之下,起举派修士,日夜不停炼化地下禁制。
看这情形,恐是在年内必能化去禁阵。
章伯彦暗忖道:“此地不可久留,明日我需得辞行,回山门面见府主,禀明此间之事。”
便在此时,他心中忽然生出异样感应,抬头一望,见极天只上罡云涌动,而后忽然豁开一个洞涡,一道碧色光华破云而出,朝着下方直直落来。
只是还未落至地表,忽闻山门内传来一声叱喝,一道如影剑光飞起,与那碧芒撞在了一处,空中似是响了个霹雷,剑光倒卷而回,而那光华只是偏了一偏,势头不减,轰隆一声,撞穿了一座大殿,入了地下,只留下了一地屋瓦碎石。
第一百零六章 承法传道,乾位二珠
商清俊现身空中,一招手,就将百影剑接了过来,脸上却是浮现出一片惊疑之色。
方才他见天外一物飞来,换了他人还会查看一二,但他性傲少谋,想也未想就一剑斩去,可未想,自己百影剑非但寸功未立,还被倒震了回来,这使他感到极没脸面。
听得外间响动,院主吴素筌与两名阁主也都是飞升身出来,到了半空中,看了塌去一角的大殿,有些不知所措,转首道:“上使,这,这是发生了何事?”
方才交手不过是短暂一瞬,商清俊并未看清飞来之物为何,却又抹不开面子说不知晓,只得佯作从容,哼了一声,道:“方才有一鬼祟之物来此,我已将其击伤,现下逃窜入了地下,给我找了出来,勿要扰了开禁大事!”
吴素筌与审楚鱼对视了一眼,诺诺称是,拱了拱手,就告退了下去。
回至殿内,吴素筌暗暗叫住审楚鱼,道:“师弟,为兄怎觉心中有些不安。”
审楚鱼道:“师兄,那毒瘴已消,只消开了禁制,便算交了差,况且有上使在此,还能有何事?”
吴素筌摇头道:“这毒瘴来得古怪,去得也是突然,方才又来古怪之物,谁知过几日又会弄出什么事情来?为我门中上下,需得有所提防啊。”
审楚鱼道:“那依师兄之见,小弟该如何做?”
吴素筌道:“前几日我邀章道友饮酒赏月,听他言语之中。似有去意,为兄想请他带几名资质上佳的弟子去往北洲,再携上门中道书,若是此间有变,也好为我观潭院保留道统。”
审楚鱼稍显吃惊,道:“师兄,事情未到如此地步吧?”
吴素筌看了看身后破损大殿,道:“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
审楚鱼低头一思,许久才道:“小弟这便去与章道友分说。”
他正要离去,忽然而天中又起啸声。两人惊诧看去。却见天中又飞来一道绿芒,自空穿云而下。
还未落地,方才那百影剑倏尔拔起,直冲上去。在天中与其交击数次。撞出无数星点。如烟火缤纷,只是此次吃亏得似仍是己方这边,竟被那绿芒硬生生撞开剑圈。投入地下。
可经这么一顿迟滞,也让所有眼尖之人看清袭来之物,却是一枚碧光湛湛的宝珠。
商清俊接连二次被那宝珠闯了过去,气急败坏,大叫道:“吴素筌,快些唤人来,给我把底下挖开了!”
此刻高阁之中的章伯彦却是目中幽光闪动,随着那两物投入地下,那瘴毒却是半点也察觉不到了,然而那股危机感反是更为深重,因而心下判断道:“这珠或与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变化有关,看来此地不日将有大变,需得先行告知府主一声。”
在原处深思半晌,他自袖囊中取出纸笔,把此地所见一切俱都写下,随后封后发了出去。
张衍下了坑洞之后,沿通道深入地穴,行有两个时辰后,便到了一处宏大地宫之内。
他步入其中,一眼瞧去,见此地竟有万余道人盘膝坐于地上,里三层,外三层,把一座法坛围在中间。
那法坛台约有三丈,上有一盖罗帐垂下,顶端系着金葫芦,四角挂起半尺大的灵兽玉件,分为白蛟、瑞凤、青羊、金鲤,幔帐上缀串有金簇玉花,清璃冲牙,明珠灵贝,光华熠熠,碎彩斑斓,能隐隐望见里间有数个模糊身影。
他双足一点,飞身过去,眨眼上了法坛,方才落定下来,就见满地碎玉残瓷,有些依稀还辨出原貌,当是原来用作盛放丹药的。
看了几眼后,他若有所思,而后一摆袖,上前几步,起手掀了罗帐,就觉一片光华跃入眼帘,不足五步远处,正趴着一只金蟾蜍,四肢着地,凸眼鼓腹,嘴中含有一粒明润宝珠,其辉弥腾如焰,烁烁耀眼,满盈内帐。
与其相对的,却是一只曲项弯颈的仙鹤铜炉,长喙中还有袅袅烟气冒出。
他目光并不停留,越过这一鹤一蟾,往后看去,见内侧横放一张龙纹软榻,上坐一名双目紧闭的中年道人,口方鼻正,身形高健,头顶貔貅冠,身着紫云萦日袍,威严持重,当是此间位辈最尊者。
而其身后,却是站着两名身姿纤丽的女子,俱是一身白衣,去了佩饰,披发遮面,看不清容貌,双手则合在腹前,各自托着一枚碧色宝珠,于空寂洞厅内放出幽幽细芒。
任谁到此,也能看出这两枚碧珠乃是至宝,不过张衍并不急于去取,而是又来回扫了几遍,最后目光落在榻上一枚不起眼的玉简上。
他轻轻一抬手,那玉简凌空飞起,落入掌心之中,顺手输了一道灵气进去,转瞬就将内中记述内容看了一遍。
此是一篇练气入门心法,俱是用蚀文写就,观来也十分精深奥妙。
他能察觉得出来,这简中还另藏有更为高深的法门,只是若未将这篇法诀习练纯熟,怕是看不得后面。
只是他自有太玄真法在身,当然不用去再转练别家法门,且习练此法者,也不见得就能占了便宜,这一门所牵扯的大因果势必就要接了下来,他虽不惧,可也不会去做这等于己无益之事。
稍作沉吟,把玉简收了起来,对着那中年道人打了个稽首,道:“若是日后得遇有缘之人,当为贵派传下此法,以偿取去贵派宝物之情,得罪了。”
言罢,一招手,就把两枚碧珠遥遥摄起。
他距离那软榻足有五六丈远,那两枚珠子初始还驯顺,可飞至半途,忽然如得催动,骤然向前一个窜动,发出凄厉呼啸,竟是现出凶毒之状来。
张衍目光一闪,身形不动,就有一股宏大法力激出,那两枚珠子死死压住,任其呜呜作响,也是无法再前进一步,再轻描淡写把袖子一卷,就将之收了进来。得了宝珠后,他也不去碰触别物,纵身往地表回返。
与此同时,乾位龙柱前是来了两道遁光,在坑洞上方极为小心的转了转,却又不逼近,而是远远退开,到了一处山脊背后停下,各自现出身形,正是嵇道人与惠玄老祖二人。
嵇道人指着前方穴坑门户言道:“惠玄道兄,我说得如何?那张道人下了地宫,稍候上来时必是也要经过此处,此人所仰仗的,乃是一身玄奇道法与那一手飞剑之术,若任他从容出手,即便不敌我等,也能逃了去,是以我等需得埋伏在那洞门前,待他上来时,一齐动手,必能将之重创。”
惠玄老祖也能看出其中的好处,张衍擅长遁法,而选择这时动手,确实能不把其优势削弱,但他却无有嵇道人那么乐观,冷静判断道:“此人既敢只身下去,怎又会不做防备?要是一击不中,他撤了回去,莫非我等守在此处不成?”
要是在日,他们也不怕此法,大不了效仿大弥祖师,用禁阵把此处封死,定能将底下之人困死。
可一来他们不敢在锺台地界上久留,二来还想把张衍取得的九黄星珠夺来,那势必不能如此做了。
嵇道人言道:“道友所虑我岂会不知?可先在四周布下阵旗,不求伤他,只求困住片刻,那便就有了机会,大不了到时再遣一人堵了他的后路,就可万无一失。”
惠玄老祖还是皱眉,他不信如此容易就能伤了张衍,因而抚着胡须,却迟迟不见开口。
嵇道人对他看了几眼,有些不满道:“道兄何苦这般畏首畏尾?你我都是法身出游,便是事败,大不了作法回了躯壳,若是事成,则便能得偿夙愿。”
惠玄老祖听了这话,却是想及自己寿数不多之事,暗叹了一声,勉强点头道:“好,便按道友所言布置吧。”
此刻天中又有三道遁光飞来,他抬头道:“是小徒到了。”
三道遁光晃眼飞来,落至地上,待光华散开,曲长治先行走出,拱手道:“恩师,徒儿已是把连娘子与尤老请来了。”
惠玄老祖道:“这一路上可曾露出行迹?”
曲长治道:“弟子唯恐事泄,特意绕了一圈过来,锺台对多是在自家龙柱值守,西北龙柱这处却是千里无人,并未被人察觉。”
惠玄老祖点点头,便朝他身后看去,连娘子脸色很是不好,而其身侧还站有一人,满头银丝,顶上一团罡云飘动,虽是道行不高,可站在那处,气势上却是丝毫不弱于此间任何一人。
嵇道人上下看了两眼,冷笑道:“我当谁人,原来是尤丙义,难怪收留了乔桓隽姬妾,也无人来查,祖辈余荫,果是好使。”
尤氏原先为大弥祖师亲族,其族人遍布东胜北地,有着这一层关系,锺台对其都是表面尊崇,暗里提防,但也正是为此,才避开了龙柱斗法,保存了族中元气。
尤老看他一眼,讽言道:“我闻符阳宗有一位嵇颂真人,本是此派有数大修士,只是山门被五派破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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