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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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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长老大声道:“小弟有些不明白,为何非要把我等子侄送去学那气道功法?若是旁支庶出倒也罢了,可却偏偏指明要我等送去嫡脉子孙,溟沧派就是传授功诀,左右也不可能是那直指大道的真法,定是成了不洞天的,既是如此,又何必费那功夫?不如就择几名资质寻常的子弟送去,曷兄看可好?”
他这话顿时引来一阵附和。
曷老抚须想了片刻,道:“诸位之意老夫已是明白,请先坐下说话。”
渑长老与身后几人对视一眼,便就到了席上落座,待坐定后,便大刺刺道:“曷长老,我等本是妖修,子孙后辈便是入了溟沧派,其也不会当我等是自家人,把那些资质不差的后辈送去,岂非白白耽误了?溟沧派不过是要一质子罢了,差点好点又有何关系,只要你不去说,我和几位长老都会记着你的情谊。”
曷老目光撇去,见其余几名族老也是频频点头,不由暗嘲道:“一班目光短浅之辈,张真人可是溟沧十大弟子首座,百年之后,那定是会入渡真殿为长老的,早晚会成就洞天之位,能拜在昭幽门下,那是求也求不来的机缘,竟还往外推?况且若不以嫡脉子嗣为质,那谁人会放在心上,此事却不能由着其胡来,我若办差了,溟沧派要找我问罪。”
他想了想,便沉声道:“诸位,溟沧派岂是好欺,此事恕老朽不能答应。”
渑长老拧起眉关,不悦道:“只要做得隐秘,溟沧派哪能知晓我等族中之事,曷长老你太过小心了。”
曷老不去理他,只对另几人道:“诸位可是自家子嗣入溟沧派受了欺辱?老朽以为,大可不必为此忧心,不说旁人,张真人那七弟子韩佐成,便是半人半妖之身。”
“老朽还听闻,百多年前,东海上有两位妖王还曾借昭幽天池洞府修道,可见得张真人并不视妖修为异类,况且我等子侄拜入昭幽门下,部族必可得了庇佑,日后不用理会八部谕令,也不必再纳供奉了。”
一名长老忍不住道:“莫非溟沧派不要我等供奉么?”
曷老笑道:“我等子侄若拜入其门下,那自然是自家人了,又何必收什么供奉。”
听了这话,在座几人不禁大为意动,太过往后之事他们不会去想,也无心思去想,可不用缴纳供奉,这实打实,近在眼前的好处,当即有人道:“既如此,小弟明日就把子侄送去守岁山。”
渑长老却是还不情愿,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外面一个僮仆进来道:“老爷,魏真人来了。”
曷老一惊,霍然站起,伸手道:“快请。”
他环顾一圈,道:“诸位长老,这位魏真人乃是张真人六弟子,前番打下率部打下鼓塌山的便是他,稍候到来,诸位可要恭敬一些。”
渑长老初时还坐得稳当,听得是来人是张衍弟子,顿时有些不安,不自觉站起来,强笑道:“既是张真人弟子,当要礼数周到些,不如出去相迎?”
曷老笑道:“渑长老说得是。”当即晃动袍袖。往外走去,渑长老几人也是跟上。
众人一齐涌到了洞府门口,不多时,见一名英武道人自外而来,眉心正中一道竖痕,曷老恭敬一礼,道:“魏真人,曷弼有礼。”
魏子宏还了一礼,随后目注过来,道:“先前魏某托令孙转告之言。曷长老可是收到?”
曷老道:“不敢隐瞒真人。方才便在商议此事。”
魏子宏道:“商议得如何了?”
曷老还未说话,渑长老却是抢先言道:“上宗有言,我余渊部哪敢不从?只是老夫大胆问一句,我等那些嫡脉后辈。不知是拜在何人门下啊?”
魏子宏笑道:“若无意外。便是魏某弟子了。自然,诸位若是以为不妥,也不强求。我自会禀明恩师,为你等后辈另择良师。”
张衍早已想过,若传溟沧派功法,有许多不妥当之处,但瑶阴功法却是不同了,魏子宏就是一派之掌,自能做主,况且此派功法原为泰衡老祖所创,这位老祖真身能乃是一头魔蛟,就功法而言,与这些妖修也颇为契合。
渑长老忙道:“不敢,不敢,能得魏真人教授,乃是我等后辈的大机缘,哪还敢有什么非分妄想。”
魏子宏点首道:“那就如此说定了,明日可否把人送来。”
曷老笑道:“何必明日,真人今日就可把人带走。”他目光撇去座下,道:“诸位说是也是不是?”
渑长老拱手道:“老夫这就去把自家儿孙带来。”言毕,就与另几名长老一起躬身告退。
待其等走后,曷老想要把魏子宏迎入洞府,却被他推辞了,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道:“今日来此,是有恩师法旨要交予你,你且拿去看了。”
曷老神色一凛,郑重接了过来,随后屏退左右,打开看了看,未有多久,他把书信小心收入袖中,肃容拱手,道:“既然张真人法旨,老朽必会照办,不致有误。”
魏子宏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有发现,需立刻飞书来报,恩师必不吝重赐。”
曷老听得此言,忙又表了一番忠心。
过了有一个时辰后,渑长老等人才匆匆赶至,各家嫡脉子侄也皆是带了来,合在一处共有一十七人。
魏子宏也不去与他们多言,把袖一扬,起了一阵罡风,将其尽数卷起,就分波开浪,出了津河水府,往来处回返。
与此同时,一封飞书却自北冥洲腹地而来,直奔守岁山飞去。
到了法坛上后,立刻被景游留意到了,他望了望,念了一句法诀,把其招了下来。拿来一望,立刻捧了书信快步到了张衍座前,躬身道:“老爷,是赵崇书信。”
张衍本在打坐,一听之下,双目立时睁开。
他这几日之所以不走,便是为了等这封书信,当即取来细观,许久之后,他起抬首来,观望前方滔滔大河,暗思道:“赵崇此事办得不错,如此我也安心回山了。”
赵崇此次出来,是奉他之命找寻其母族赵氏,并设法入得其部族,日后好掌握部族权柄。
这并非是张衍心血来潮,匆忙所定,而是早有定计。
赵崇在出生后,其母曾在顶门之上植入泉图部上代妖王一枚断骨,若非如此,泉和妖王也不会兴师动众来追。
虽赵崇并未修行力道法门,可此骨早已与他融为一体,身具两部血脉,说句天妖后裔毫不为过,以此名头入得赵氏,定能大有作为。
张衍眼下虽是打服了余渊部,可他绝不会把筹码全数下在一人身上,赵崇便是埋下的一枚暗子,如此随时可把握北冥洲中情势变换,诸部若有异动,也能提前有所防备。
这封书信一到,张衍自忖北冥洲这处局势已是大致梳理妥当,便就找来魏子宏,嘱咐其留下处置后续之事,自己则调息一夜,到了次日旭日初升之时,他便就上得双蛟飞车,带了千数弟子,乘动风云往溟沧派回返。
第一百九十章 打草惊蛇迫魔出
张衍此番回山,归路沿河道行走,一路缓驰,似在做什么布置,一月之后,才返转昭幽天池。
在山巅下了车辇,便驾遁光去浮游天宫面见秦掌门,将此行经过及布置详细禀明,待得午时,自天宫出来,方才回得洞府,景游过来禀告道:“老爷,韩真人来访,已经等有一个时辰了。”
张衍心念一转,言道:“快些请了进来。”
片刻后,韩王客行步入内,上来见礼道:“张师弟,为兄打扰你清修了。”
张衍还了一礼,请他安坐下来,问道:“师兄来此,可是从那两名魔宗修士处查问得什么消息了?”
韩王客叹道:“为兄惭愧,那二人神魂之中早被钉入禁法,凡涉及门中秘事,一旦开口,必是魂飞魄散,因而只是说了些无关重要的小事,我都已记在此枚玉简之中了。”
说着,便就递去一枚玉简。
张衍收了玉简过来,他清楚这其中的难处,并无见责之意,笑道:“却是难为师兄了。”
韩王客只是摇头,踌躇一会儿,才抬首道:“此来还有一事,近来为兄隐有破境之感,若得外物齐备,许在一二载内,就能有所成就。”
“哦?”
张衍坐直身躯,目中隐现光亮,拱手道:“那却要恭喜师兄了,不知缺何外物,我可为师兄寻来。”
韩王客已然寿数不多,不想还有机会提升道行,要是在魔穴之前,手边能再得一名元婴三重大修士,那对阵魔宗把握无疑又可多上一分把握了。
韩王客也不客气。直言道:“外药实则多已凑齐,而今只差千斛白茕罡英,只是此物采集不易,只有厚颜来求师弟了。”
若以罡英来说,以紫云罡英为最佳。但此物极少见,只在古籍中有见记述,其次便为青阳罡英,张衍去中柱洲突破关境时,便是用得此物,而次一等。就是这白茕罡英了。
不过若是用来突破关境,却并非罡英品次愈上乘愈好,而是看其是否对自身合用。
张衍却是一口答应下来,笑道:“此事容易,师兄且请等候片刻。”
现在他虽是手握大量修道外物,但只到化丹修士这一层面上。而凡是涉及是元婴修士修炼所用,却俱是把持在三大殿手中,非他所能轻易调用。
不过他却不急,偌大一个溟沧派,千斛白茕罡英却是不难找了出来。
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召了三弟子汪采薇过来,叮嘱其送至玄水真宫。
韩王客一见。就知此事定能办得妥当,当下也是轻松了几分。
虽因寿数之限,他即便提升功行,也无望洞天,可若能在魔穴之争时多立大功,门下弟子便能在山门中牢牢立稳脚跟了。
趁着有闲,他又说道:“为兄昨日收得书信,我那师弟葛童山,本是欲与我二人一同征伐北冥,可临了却被一名昔年好友邀去炼宝。这才错过了机会。他七日后便可回山,到时当会来拜见张师弟,前次爽约之举,实非有意,张师弟望勿怪罪。”
张衍自是不以为意。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汪采薇已是自外回转。
入了洞府后,她对两人一礼,作法诀放了一船罡英出来,道:“恩师,此间乃是两千斛白茕罡英,齐真人说若有缺,只消一封书信便可送来。”
张衍看向韩王客,笑道:“师兄看可还合意?”
韩王客见如此快就得了罡英,当下也是欣喜,站起道:“多谢张师弟厚赐。”
他急于回去修行,又言说几句,就起身告辞。
张衍也不挽留,命汪采薇代自己送了出去,随后回至榻上,望着石壁那副山川地理图,目光渐渐幽深起来。
北冥洲虽已抚平,但魔宗手段层出不穷,现距离魔穴现世还剩三十载,其极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做文章,因而不能被动应付,当要主动出手,迫其接招,绝不可令其安稳。
只是现如今魔宗蛰伏不出,至多不过袭扰些小宗,甚少与十大玄门正面交手,尤其那次临清观一战后,更是加倍小心,极少露头,找其来很是不易。
张衍冷笑一声,既然彼辈不肯动,那就设法逼了他们出来。
在收服余渊部之前,他就在做此打算,现下却可发动了。
他沉声道:“景游,我先前所拟飞书,现可尽数发出去了。”
景游精神一振,道:“小的这就去办。”
未有多时,昭幽天池之中,就有数十封飞书化作灵光飞起,往溟沧派周围各家宗门飞去。
半个时辰后,碧羽轩中,掌门言语情神色肃穆地看着手中书信,久久不语。
言晓阳则正焦躁不安地走来步去,看了看自家母亲脸色,忍不住问道:“娘亲,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言语情放下书信,叹道:“张真人来了法旨,命我等派遣弟子设法查探东华洲地脉灵机,并在灵机郁结之所布下法坛禁阵,以便日后能提前发现魔穴所在。”
“什么?”
言晓阳闻言立时跳了起来,情绪激动道:“我说得如何,我说得如何,就是阿姐和那韩小子结为道侣,溟沧派也不会拿我等当自家人看待,这不就来了,布置法坛?六大魔宗岂会坐视?这分明是叫我等去与其斗个你死我活。”
言语情面有不悦,斥责道:“吾儿休得胡言乱语,事情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言晓阳愤愤道:“莫非孩儿说得不对么?”
言语情抚了抚额头,似也拿这儿子无法,把书信收起,耐解释道:“我碧羽轩能在魔劫之中保全至今,这却全得益于溟沧派护持。如今有用得着我等地方,若是百般推拒,不说交恶溟沧,便是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况且张真人谋划深远。还另有后手布置,若是行事小心,便有折损,想也不会太大。”
言晓阳冷笑道:“溟沧派弟子不知多少,为何不派了出去,不外是拿我碧羽轩弟子的性命去换他溟沧弟子的性命罢了。”
言语情神情微变。疾言厉色道:“你这话绝不可到外面去说,听清楚了没有?”
言晓阳似也知晓自己失言,哼了一声,就不再开口了。
言语情思索片刻,起手运转法力,凝化出一张符箓。随后装入一封飞书之中,正要发出,却见洞府外有灵光盘旋,不觉一讶,招手收了摄来,打开一看,发现竟是临清观观主宋泓送来。便取了书信出来,看了好一会儿后,她暗道:“原来这许多同道皆是收得了书信,既如此,倒也不必再往别处去书了。”
她关照身旁婢女,道:“去把秋娘子请来。”
婢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腰如细流,美目灵动的美貌女子跨入洞府内,上来一个万福,道:“秋涵月见过言轩主。”
言语情忙还礼道:“如何当得秋道友起大礼。”
她可是知晓的。这位秋娘子是范长青大徒儿,算起来乃是孟真人徒孙,与昭幽天池一脉又一向交好,是以她一向客气有加,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秋涵月秀眸眨动一下。盈盈一笑,道:“涵月收得张师叔一封书信,内中详情已是先行看过,言轩主请涵月到此,想必就是为了此事吧?”
言语情见她说开了,也就点首道:“确实为此,我碧羽轩这两百年来得贵派庇佑,而今用得着我等,自当出力,只不知张真人书信中所言之事,需用多久才能布置稳妥?”
秋涵月轻轻一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否已成,试一下不就知晓了。”
言语情讶道:“莫非张真人已先一步安排好了不成?”
秋涵月笑道:“山门外就是曲河,乃是隆河支流,与东海相接,言轩主不如移步出外一观。”
言语情思忖片刻,点头道:“好。”
秋涵月轻轻一笑,道:“山门外那条曲河,乃是隆河支流,与东海相交!”
二人动身来至山门之外,行出十余里后,便在一处湍急河流处落下身形。
秋涵月按来书中指点,在河岸边掐诀作法,言语情在旁紧紧盯着直看。
过不多时,就闻水中咕嘟一阵翻滚,一头青鲤探出头来,对二人摇头摆尾,只是留神细看,却能发现其鳍部好似一对薄翅飞翼,眼中极有灵性,显然乃是一头鱼妖。
言语情目光有些奇异,她走上前去,运化法诀,凝聚一枚符箓,往下一抛。
那青鲤往上一跃,把符箓含了去,随后跃入水中不见。
不到半刻,却见水面之上有一条极快细浪划来,到了近侧,轰隆一声,出来一名盔甲齐整、魁梧雄壮的妖将跃出水面,对着两人一抱拳,粗声粗气道:“小妖曷浊,两位上使呼唤小妖,不知有何吩咐?”
秋涵月淡淡言道:“我等唤你到此,只是看你是否有所懈怠。”
曷浊不觉惶恐,把身一俯,道:“张真人命我等在此驻守,小妖是万万不敢虚应敷衍的。”
秋涵月轻哼一声,素手一挥,道:“此回算你过关,去吧。”
曷浊躬身一礼,便就退下了。
秋涵月回转首来,对着言语情道:“言轩主,张师叔可是有言,至多一年,北地但有河水之处,必有一名妖将镇守,以护持我玄门弟子,如此贵派可能放心修筑法坛?”
言语情轻叹一声道:“张真人果然了得,竟能驱策北冥妖部为己用,我碧羽轩虽能骑禽驭兽,可与真人手段一比,却要自承不如,如此一来,门下弟子行走外间,却是不必再畏惧魔宗修士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会贤谋议取碧羽
血魄宗,会贤台上,三名值役长老正围在一处说话,此刻看去,个个神情凝重。
他们来此处是有要事求见百里青殷,只是等了一个多时辰,却仍不见唤他们入内。
一名俞姓长老等得实在不耐,几步来到旁处一名执事道童身前,道:“烦请童儿再去通禀一声。”
道童忙慌忙道:“不敢,老爷正待客,真人切勿令小童为难。”
俞姓长老皱眉问道:“究竟何人在里间?怎么这许久时候?”
道童连连作揖,只推说不知。
俞姓长老也自无奈,只好退了回来。
又过一刻,洞门一看,三人精神振起,抬首看去,却见自里出来一名风仪出众的白衣道人。
此人手持青玉箫,两眉入鬓,头戴高山冠,行步间顾盼神飞,到了外间,他双手负后,下巴微抬道:“百里师兄已是闭关,门内大小事,现由我来做主。”
他抬手指着一名老道人,道:“李岫,你先说。”
李岫笑着上来稽首,道:“原来是封师弟回来了,难怪百里师兄无暇见我等,此去冥泉宗可是顺利?”
封道人一摆手,冷声道:“容后叙旧,先说正事吧。”
他如此不客气,李岫不觉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斟酌了下语句,才道:“一月以来,北地各家宗门皆有异动,其等在灵机郁结之所布置法坛,设立禁阵,开掘河道,似有大图谋。”
封道人一扬眉,他又看了看其余几名长老。道:“你等也是为此而来么?”
那名俞姓长老上来一步,沉声道:“正是,老夫以为,此举当出自张衍授意,看其目的。似在查探地脉灵机走向,许是想找出了那灵穴凝汇之地!”
封道人哂道:“笑话,地脉灵机走向千回万转,无有头绪可寻,灵穴究竟会现于何处,诸位洞天真人眼下尚且推算不出。凭他区区几个法坛,就能找出来了?”
俞姓长老正容道:“封师弟,你切勿看轻此事,这一月中,这些小宗门已是修筑了不下二十座法坛,眼下看去数目虽少。可若是一年,十年,二十年,甚或三十年呢?若不设法遏制,于我大是不利。”
另一名长老也是站起附和道:“俞师兄说得不错,我宗地处北界,与溟沧派挨得最近。若是魔穴现世时,恰在北地,有这些法坛在,说不定会被其察知灵穴所在,那先机便就失去了。”
封道挑眉道:“便是如此,左右也不过二十座法坛,你等居然处置不了。”说到此,他目光来回在三人面上一扫,冷声问道:“缘由何在?”
李岫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些法坛多是修筑在江河湖溪旁。前次我等不是未曾派遣弟子前去阻止,只是每条河水中,皆有水族大妖暗潜藏潜伏,先前每回动手,不是被其所阻。就是先一步示警,致使其等有了防备……”
封道人戏谑道:“北冥妖修,不会那余渊部吧?”
李岫含糊道:“是哪一部还待查证。”
封道人冷嗤道:“我若记得不错,拉拢北冥妖修一事,当是出自李师兄的手笔,如今非但未把事情办成,反引火烧身,还要山门来为你等料理手尾,是何道理?”
李岫被他当面斥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俞长老忙来打圆场,道:“封师弟,现非追究对错之时,当要商量个对策出来。”
封道人淡淡言道:“那你们以为,眼下该如何?”
俞长老正色道:“眼下只靠化丹弟子却是不成了,唯有遣出门中元婴境长老,方能破局。”
封道人冷声道:“你们可曾想过,此事若是张衍所作谋划,不会这么简单。”
俞长老沉声道:“老夫也想过了,张衍无非是想逼了我等出来,正面对敌,进而削弱我灵门实力,可此为阳谋,无有退路,却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封道人看了过来,道:“俞长老,你可曾想过,守御法坛也需人手,张衍眼下是驱驰那些小宗门为己用,可其等能有多少弟子?又能布置多少法坛?若照李长老所言,不用十年,三年五载便就到头了。”
俞长老摇头道:“封师弟,是未看清此计很是狠辣之处,此番举动非在溟沧派一家,若是我等不回击,天下玄门群起效仿,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岫悚然动容,道:“不错,还是师弟深谋远虑,我未曾料到此一点。”
封道人听此一语,先是一怔,随后变得神情凝肃,显也是意识到,此事不得不慎重对待。
看他凝眉深思,俞长老与李岫对了下眼神,道:“百里师兄虽是让封师弟主持大局,可兹事体大,不如去去问一问百里师兄的意思?”
封道人一抬首,目光灼灼,道:“这点小事,我封清平还是担得起的。”
俞长老打个稽首,道:“晚动不如早动,那便请封师弟下谕令吧。”
封道人略一思索,道:“与张衍硬顶那是下策,我意先拿一家小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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