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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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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有百数步,却见面前出现一片不见尽头的宽阶,直漫入云雾之中,不知通向何方。
  中年道人加快几步到得阶下,稽首道:“殿主,弟子已把左延占带到。”
  上方传来一浑厚声音,道:“命他上来。”
  中年道人转身道:“师弟。真人唤你,你且沿着此阶走,切记着我传你的运转之法。便可走了上去。”
  那少年道了声好,眼见要拜见从未谋面的师尊。他也感到有些忐忑,不敢有所疏忽,按照之前中年道人所示心法,运转几次之后,就往阶梯上行。
  本人以为这阶梯只是长些,但这一跨去,才知不易。
  身上好似陡然压下了什么重担一般,每一步皆需使出全力。他只得咬牙坚持,尚幸一路并无什么拦阻,半个时辰之后,成功踏得阶顶,但整个人却是疲惫欲死,如同水中捞住一般。
  这时他抬目一瞧,见一名道人坐于殿上,一身金袍法冠,手持玉尺,身周满是金虹霞波。一会儿似赤日炎炎,一会儿似金芒刀兵。
  他知这就是自家老师,溟沧派昼空殿偏殿殿主霍轩。忙是跪了下来,大礼参拜道:“弟子叩见恩师。”
  霍轩道:“你能过登天阶,显是用心修习为师传下的法门了,倒不似前番来人。”
  少年也是胆大,好奇问道:“敢问恩师,不知那些人去了何处?”
  霍轩面无表情道:“此间灵机旺盛,非寻常人可久留,若疏于功课,自然是外气侵身。断脉而死。”
  那少年吓了一跳,方知方才那关原是如此险恶。他擦了擦额上冷汗,不由暗自庆幸自得传法后。每日勤修不辍,未有一日懈怠,不似那些个倒霉鬼。
  霍轩把手中玉尺一摇,飞下数道灵光,道:“赐你两件法宝,一作防身,一作飞遁之用,此篇功法你先修习着,待你玄光之后自会另有功法赐下。”
  他自成为陈族赘婿后,陈族虽亦令他收得不少人传授道法,但此些人俱是陈族子弟,彼此无有师徒之名,因而也不算他弟子。因此修道数百年,竟没有一个徒儿。
  但修道人除非那等自认能直入大道之辈,哪个不惧自家寿尽后无人接应,因而执掌昼空殿偏殿之后,也动了收徒之念。
  他虽与陈族渐行渐远,但毕竟是世家出身之人,且陈真人尚在,倒也不好做此事。
  不过半载之前,陈真人寿尽转生,他却不再存有顾忌,自寒谱之内挑拣了数个禀赋上乘的童子传法,不过为照顾陈族颜面,名义上只是使唤道童,实则与亲传徒儿一般无二。
  底下少年人得了法宝功法,当即取了出来,见随心意所指,自然响应,飞去转动,无不应明,登时爱不释手。
  霍轩只是看中其禀赋,也不在乎这其举动是否失礼,便道:“你日后便在此处修道,殿外你可随意走动,殿内别有洞天,只是以你功候,尚不可入。”
  少年人一听,不禁有些失望,眼珠一转,问道:“听闻有天宫中有上极、渡真,昼空三大殿,不知另两殿弟子可以去得么?”
  霍轩道:“渡真殿偏殿之主张衍虽与为师交好,但此刻出外游历,不在殿中,你无事不必往那处去。至于那上极殿……”
  他说到这里,忽然身躯一震,陡然自座上站起,目光往上极殿方向望去。
  只见那处天穹之中云聚水相。滔滔而来,激涌澎湃。而底下龙渊大泽之中,却是如藏罔象,波涛翻来滚去,如沸如煮,而天上水中,两相应和,跃跃欲发。
  他能感觉到天地之中有一股滂湃灵机搅动起来,连他身形也晃动不止,有些站立不稳。
  忙是一举御尺。启了昼空殿中禁制,这才定住。
  此刻非但是他,溟沧派各处洞天真人也被惊动,齐齐望向这等异象。
  少顷。听得一声洪亮声音传出,“龙渊倒悬潮升烟,大滔横流三千年,唤得清澜洗日月,长空一相水齐天!”
  随此声起,一道万丈瀑流平空拔起,漫漫直上,直至与天相接,统摄云海!
  此时东华洲遍地皆闻水涌之声,若抬首北望,亦可望见北方一道接天玄水,氲氲生水烟,汤汤御四海。
  霍轩怔怔言道:“齐师兄入洞天了。”
  然在此时,却闻一声玉裂之响,清清之鸣,竞发四方。
  他不觉惊异,转首看去,见南天之中有一丛星痕升起,光转儵爚,宝气如轮,声嚣正南,灿落瀛寰,其声势之浩大,居然半点不输于那真水之相。
  他神情凝住,居然又是一尊法相!
  不由心念电转,南方有此声势者,又有星流经空,那极可能是玉霄派中有人亦是成就洞天!
  上极殿中,孙真人与孟真人坐于高台,此刻都是遥望南方。
  孟真人看了片刻,开声道:“玉霄派此辈之中,能于这百年中成就者,也就周雍与吴丰谷二人,不过这等星出光呈、舞动乾坤之相,必是周氏的《天宇境同书》,此人当是周雍无疑。”
  孙真人冷笑一声,道:“偏生在云天成就洞天之后,此人便也一脚踏入,世上哪有这般巧合之事?当是其早可入得此门,却专以候在云天入境之后才自迈出,且其势犹盛,此是告言天下人,我两派下代人物,他玉霄比我溟沧还优胜一筹么?”
  孟真人沉声道:“这却不奇,玉霄自前代灵崖之主飞升之前便领袖玄门之意,索性为我四代掌门所阻,由今观之,却未必弃了此念。”
  孙真人冷声道:“师兄是君子之言,周氏那哪里要领袖玄门,分明是妄想独占灵机,好把九洲化作他一家一姓之地!只不过天下格局使然,既有我溟沧、少清两派扼阻,又有魔宗在外窥觊,不得施展罢了,师弟我敢断言,其心未死,其念未绝!”
  孟真人漠声言道:“灵机本无主,能者自掌之,其若有意,便看三劫之下,有何本事了。”
  玉霄派,御部心明洞天。
  周如英看着摩赤玉崖上灵光大明,灿烂如锦,隐约可见有八星连珠,既羡又赞道:“雍师侄不愧得上人亲自指点,功行根底之厚,非旁人可比。”
  她转至妆台前,水袖轻挥,显了一人幻形出来,道:“师兄,师叔他这回下了一步妙招,令雍师侄于齐云天一同成就,正好削了溟沧派声势。”
  镜中幻影笑道:“在为兄看来,师叔是多此一举,溟沧派虽看去势大,但自那数百年前那一场内乱,却是去了不少人杰,元气至今未复,何必先去相扰。”
  周如英蹙眉道:“师兄是否小看溟沧派了,齐云天已然得法,若不是数载之前陈真人转生而去。怕是又成昔日十二洞天格局,凌绝于我众门之上,当初那秦掌门上位时,本以为溟沧派会一蹶不振,不想短短数百年,又成这般气象。”
  那镜中幻形不以为然道:“师妹,而今除孟至德功修为深湛外,颜、朱二人不过是仗着师恩提携而起,孙至言纵有几分本事,然则功候未足,不足为惧。”
  “再说溟沧派中世家,昔年一战,苏氏名存实亡,后又族灭,余者这数百年来又为秦墨白打压下去,可谓心气渐衰,如今陈太平一死,杜、萧、韩三人也只能埋首蛰伏,暮气已显;再说其还有晏氏师徒未除,可谓内不和,外有患,比秦清纲在位时差之甚远,大可不必如此忌惮。”
  周如英道:“可便不提此等人物,还有沈柏霜、齐云天等辈,还有……那张衍!”
  那幻形哈哈大笑,道:“可我玉霄亦有周雍、如英、吴丰谷这等英才,哪处也不比溟沧派来得弱了,何况前番计成,我自陈氏借得精气,至少可延阻那张衍道途三四百载,到时那劫数之下,其可未必能保全性命,师妹安心就是。”


第三百零四章 愿起一剑杀万劫,无情换作有情天!
  东莱洲中,距离张衍分身入青合山中修道,已是过去百余年头。
  当年乐候得张衍分身传法后,训兵练卒,四处攻伐妖魔,于次年复得全郡,于是建朝称王,号国为乐。
  然而此时,有妖魔在洲外聚集成部,率众与王师相抗,一时轻忽,竟是损兵折将,几遭败绩。
  为聚人心,乐王得林相国进言,便起半国之力在青合山中起庙修观,又筑起高台,奉张衍为上德仙师,年年率众来此祭祀参拜。
  乐王在位三十载,御驾亲征二十二次,可谓一生戎马,五十岁时,因心疾而逝。
  其人去后,因大儿早亡,便由长孙登位,此时乐朝已是据有天下四郡,得东莱半数之地,只是数十年征战,生民疲惫,人口凋零,暂无力再扩张疆域。
  于是得贤臣献策,止兵休戈,休养生息二十载。
  此时乐朝已是享户百万,精卒十万,自觉府库充盈,兵甲犀利,于是起兵征讨,一战破灭妖魔六部,尽斩其首,献于青合山下。
  至此之后,每一代乐王继位,出征,献俘,皆会来青合山中祭拜,并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每遇征战,便先在山下操演兵阵,以示必除妖魔之心。
  青合山后山,这里山路与山前修筑的御道不同,崎岖坎坷,极是难行。
  此时却有一祖一孙二人,沿着陡滑山坡行进。
  老者年逾百岁,却仍是精神矍铄。双足有力,到了一块石上,他牵着其手,叮嘱道:“茂儿,你需记得了,凡我于家子孙,日后来得这山中拜谒恩公,无论老幼,皆不得行山前正道,以此方能示之心诚。”
  他这小孙儿才五六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青合山山高入云。于姓老者用了两日,才行至山巅近处。
  到了这里,狭窄山道已绝,只有一阔大玉阶。两旁还竖有一排排石碑。其上皆是书有名讳。
  乐朝有国律。凡是宗室弟子,皆需亲至山中祭拜上德仙师,否则不入宗谱。此写姓名,俱是其等所留。
  走得近些,便可见有十余名极是精悍禁卫走来行去。
  因年年有来此拜师求道之人,为怕扰得上德仙师清修,是以朝廷放了这一队戍卒在此。
  禁卫头领察觉下方有人到来,抄起长戈,沉喝一声,道:“来人止步!此为上德仙师修行之地,若无奉诏,速速退去。”
  于姓老者却是不慌,走上前去,拱拱手道:“林将军,有礼了。”
  那禁卫头领见得他,忙是放下手中长戈,颇为恭敬的一礼,道:“原来是于老来了。”又看那小儿一眼,道:“此是于老孙儿么?”
  于姓老者道:“正是,此回趁老夫还有力气,带他上来拜见恩公。”
  禁卫头领让开一步,道:“末将职责在身,不能相陪,于老还请慢行。”
  他可是知晓,虽天下万民皆受仙师当年恩惠,不过能口呼恩公之人,却是只有一家,那便是于家之人。
  传闻其祖曾与仙师交好,后母子二人又由仙师亲自护送到得乐郡,双方渊源极深。
  而此一家无论男女,个个长寿,似乎更能证明此言。
  在位乐王曾数次封赏其族,还有相召为官的,只是于氏从来不应。
  于姓老者谢过那禁卫头领,便带着小孙爬到了山巅。
  当世之人,除却王室宗亲,也就于氏后人能至此地了。
  他指着指着不远处一个为云雾笼罩的山头,道:“茂儿你看,那便是恩公修行之地了。”
  小童瞪大眼睛,好奇看着。
  于姓老者又抚了抚须,道:“百多年前,你高祖来此时只是一初生小儿,若无恩公护送,早已弃尸荒野,喂了那妖魔了。”
  “我家后辈,为恩公世代守庙,以偿恩情。”
  “你需记着,日后无论天下如何变动,皆不可让俗人扰了仙师清静。”
  那小儿拉着仰起小脸,道;“阿爷,孙儿为恩公守好洞府,不让妖魔上山。”
  于姓老者顿觉开怀,哈哈大笑,连道三个好字。
  他在山前摆开香烛,遥遥祭拜。
  三日之后,见得烛烬香灭,身旁水食已罄,只得下山。
  只是临去之前,于姓老者望着洞府,暗叹:“曾祖母弥留之际,仍是念念不忘,要我于氏后辈,亲口对恩公道一声谢,叩一个头,老儿我此生怕是无望了,只能交托茂儿了。”
  他牵起小童之手,用苍老声音唱着歌谣,在夕照之下一步一步行下山去。
  春去冬来,不知几回寒暑,又是近百载过去。
  当初那老者早已是身故,而昔日小儿,如今也是苍苍白发,垂垂老朽,如其祖一般,亦是带着后辈来此谒拜,渴盼能见恩公一面。
  而此代乐王,却是继先辈之遗烈,奋荡兵戈,终是逐妖出海,已然全复天下八郡,后又在海外收得一岛,置为九郡。
  功成之日,自认功盖千秋,便来青合山献俘献祭,只求一睹仙颜,只是终究未曾如愿,不由抱憾而去。
  东莱洲外,一辆蛟车悬浮于空,此为张衍真身所在之地,因躯壳之内有一息神念留存,在此日夜打磨功行,已是将修为炼至三重境圆满精熟之地。
  而其心神,沉入残玉已近两百载,若以其中耗损年月来计,已历有一万六千年。
  这一法诀成就之难,却是远超他先前所想。
  及至而今,他才知晓,先前揣摩精研蚀文,却是无意中踏上了正道。
  成此法门,如不事先通晓天地运转之妙,纵然再有感悟,也无用处,临到关口,却是不得迈入,只能空恨怅叹。纵然回头再修,也是道心难缝,白白蹉跎岁月。
  此必先明至理,了然缘去由来,如此一旦寻得己身之道,便可引得天地呼应。
  残玉之中,张衍化身趺坐于地,四周飘有不知多少蚀文,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然而随他心定神凝,渐渐聚化,最终化作两字。
  这两字观去简疏,但零落几笔,却似又包含无穷真意,不过好似碎镜裂瓦,似又相合之处,却又断续难接,好似唯有一笔将之补上,方能最终合一。
  他凝神观注,用心推算,又不知过去多久,眼中有一道亮光闪过,忽然抬指而起,想要点去,只是此刻,却是动作一顿,仿佛这一笔却有如千钧之重。
  此一指点下,便再无回头之路可走。
  日后他哪怕果真能证道飞升,想必亦会万千劫法缠身,稍有疏忽,便是身死道消,神魂尽散,再无重来可能。
  然在此时,却闻清鸿剑丸轻轻一声鸣响,缭绕心间,久久不去。
  张衍点首一笑,道:“好,有你伴我,我又有何惧,不过杀破劫灾,磨去万难罢了。”
  他目转在那蚀文之上,忖道:“愿此法一出世,天下有缘之人,皆可凭此入道!”
  一念转过,毅然点下!
  只这刹那间,顿有一股玄妙感应涌上心头。
  不见而见,不知而知。
  不明而明。不悟而悟。
  这一刻,天下所有洞天真人皆是心有所感,不觉遥望东方。
  张衍心神自残玉之中退出,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眼望长空,许久之后,微微一笑,口中清吟道:“不堕轮回入大千,心传一道在人间。愿起一剑杀万劫,无情换作有情天!”
  随此一语出,顿时去了满身拘束,一步跨出!
  轰!
  天摇地动!
  顷刻之间,一道冥冥漠漠,霄雿窅然的玄气透体而出,冲霄而起,一路扶摇直上,竟是生生撞破罡云,一气涌至九重天中!
  此气捭阖穹宇,其貌混冥,其状若虚,湮云杳渺,无涯无垠,渊渊乎难作言述,泱泱乎无以表形,溢溢洋洋,沛然莫测,充塞于天地之间。
  而这一撞之下,东莱洲禁阵也是应声碎裂,整座仙山竟从小界之中被生生震了出来,遁入现世之中!
  恰在此时,一物好似流星坠下,直入凡尘。
  而在此气冲击之下,那笼罩世人头顶万载之久的罡云竟是缓缓散开,诸天星光再无遮掩,自空泼洒而下,照耀尘间,举世同沐。
  这尊法相一出,临空而立,却是周流六虚,呼嘘乾坤,吞吐二气。
  得此牵引,那埋于地下不知多少深处的地根竟受感应,便有一丝一缕灵机由山水灵脉延传地表,破透而出!
  这气涌了上来,远在极西之外的西沉洲先承其力,地起震荡,一时灵机如泉涌出,冉冉直上清空。
  西陷、西绝两洲,亦是如此一般,三道灵机上去天穹之后,竟而汇成一股,滚滚往东奔流。
  非止此处,中柱洲、东华洲、北冥洲、南崖洲,及那落于海外的东胜洲,此刻亦起地气翻涌,灵机外泄,以脱缰之势,疾去海上。
  天下洲陆,凡是地根所及之地,皆有灵机升腾,最后汇合如潮,浩浩荡荡,越洋跨海,齐往东莱一地聚集!
  玉霄派,清玉灵崖之上,一声清秀少年霍然站起,目注东方,发出惊疑之叹,“天星应其势,九洲哺其气,此分明是成就至法之象,这究竟是谁家门下?”


第三百零五章 一念兴雷霆,呼吸动风云
  东莱外海之上,一团混沌云雾悬浮于空,内中时有震爆雷音,电芒闪烁,观之好似回得那辟地开天,万物初生之际。
  随那天地间无穷灵机自四面八方涌来,其势越展越广,越张越大,蔓延开去,渐渐笼盖数千里方圆。
  此时张衍神意沉浸于一玄境之中,浑不知身在何处,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然每每心神一转,雾云之中就跃过一道霹雳惊电,灵机一吞一吐之间,便有气流滚荡。
  整整三百六十五日,转足周天之数之后,这团混沌玄气才缓缓收敛,重还入躯壳之中。
  张衍霍然睁开双目,这刹那间,似有紫电闪过,这天地间,也似忽闪烁了一下。
  他负袖凭虚而立,看着面前滔滔海潮,茫茫天地,感受着躯壳之内那似能搅动乾坤的滂湃法力,不由暗忖道:“述记上曾有言,成得洞天真人,便可‘一念兴雷霆,呼吸动风云’,眼下看来,却非刻意夸大之语。”
  他心下却是生出万般感慨,难怪世间之人,成就洞天如此之难。
  不说此前攀道之艰辛,就是成得法相之时,那灵机也并非凭空得来,却需得问身外索取。
  这却是大门大派占尽了便宜,便如齐云天、清辰子等嫡传大弟子,就可自那灵穴中取。
  但就是这般,那寻常弟子,却也只能去那洞天福地中摘气,纵然成就,先天上便就弱了一筹。
  而他这等以至法成就之人,己身不够,却可问天地借得。
  现下想来,门中沈柏霜沈真人当亦是借了灵穴来用的。否则万难有后来那等气象。
  随他踏入此境,自然得了种种妙悟,许多以往观之不明之事也是霍然开朗。
  不入洞天。却不知洞天真人之强横。
  此辈个个有崩天裂地之能,举手之间。便是神通,法力所及,至少也是千里方圆,这根本不是元婴修士可以比较。
  可以说洞天之下修道人,任你来得多少,翻手一掌就能打死,形如蝼蚁一般。
  是以其从来不轻易动手,一来是顾惜自身。不愿自身苦修得来的道果失了,再则这方天地也是承受不起,平白坏了修道所在。
  万余年前天妖与人修之战还多是在重天之外,可便是如此,仍是使中柱折裂,罡云覆天。
  到得此境之中,便是随身法宝,许多也是无用了。
  如今他法相一旦展开,不难去得数千里,寻常法宝打了上来。哪怕能打散些许,那又有何用处?
  若不借助自身法力,恐怕也只有如抱阳钺这等杀伐真器方能出手伤敌了。
  他正转念到此处。却忽然听得一声清鸣,却是那清鸿剑丸飞了出来。
  抬目一望,通体清澈,纯暇如琉璃,好似消磨去一层凡尘,更见其真。
  此剑与他心意相通,在与他吞吸天地之气,演化法相之时,却是一同吸纳涌来灵机。不知得了多少好处,那一缕真识。已是变得无比活泼灵动。
  只是可惜的是,便是如此。要蜕化真灵,仿似还差得一点。
  张衍知是机缘未至,这清鸿剑丸乃是少清剑流之中最上一等,若是由玄入真,那必是杀伐真器,那却不是那么容易成得的。
  入了洞天后,他寿有三千余,大不了日后时时温养,将之祭炼出来。
  想到此处,心意一动,将之招了过来,随后手抚其上,笑道:“他日必还你一个正果。”
  清鸿又是发出一声清鸣,便化一道湛湛光华,飞入他眉心之中。
  他把身半转,回望东莱,此时有一事亟待解决,便是那条不知所踪的虺龙。
  此妖不除,则世间必是不宁。
  尤其而今禁阵已破,东莱洲上再无捆束,其未必没有本事趁机逃了出去,要是到了洲陆之上,祸害世人且不去说,若其与北冥妖魔勾结一处,那必是遗祸天下了。
  他元婴之时,寻不得其踪迹,那是因为道行未至,而今既为洞天,自然有手段可以将之找了出来。
  坐定云上,心起神意感应,只瞬息之间,便扫遍东莱万水千山。
  而今天下妖物多被乐朝驱逐,余下一些,也是散在深山老林之间,不成气候。然而他却察觉到,其尚有一大部,却是潜于洲西一处海流之中,且多是些水族精怪。
  他双目微微一眯,虺龙精元之气必得借妖魔才可施展,那一处极可能其潜藏之地。
  当即法随心转,瞬息之间,已是由天至地,以一息千里之势往那处遁去。
  东莱极东所在,海上有百余根参天巨崖,这里往日曾是一家修道宗门所在,不过自灵机消散后,便四散一空,只留下千数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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