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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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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道姑也是一凛,道:“那却耽误不得,师叔还是快快回去为上。”
  徐掌院嗯了一声,实则那信中也并未催他,但他不敢不慎重,此时根本不去想那郑氏所请之事了,连飞车也是不上,直直起了遁光,便往回飞驰。
  回了方尘院后,他立刻发下诏谕,把院中执事弟子都是唤了回来,命其备妥所需一应宝材,无有要事,也不得再往外去。
  如此三日之后。有一道童乘飞舟前来,言及渡真殿主即至,徐应同赶忙率了百余名院中弟子迎了出来。
  大约等有一刻,就见天中有一道宏大清光落下,罡流清气转动如潮,满塞天地之间。
  徐应同深深一揖,道:“恭迎渡真殿主。”
  那清光渐渐敛去,张衍自里踏步出来,他目光一扫,言道:“徐掌院免礼,我来意此前已在书信之中言明,想来你已知晓,只是此物颇巨,下来劳烦你多出些气力了。”
  十天之前他已是从天外回转。不过那残柱却是以法力留在了极天之上,为方便日后磨练功行,故他决定先将此物祭炼了,然后再重炼辟地乾坤叶。
  徐应同道:“渡真殿主言重,我等为山门出力,本是应该。”
  张衍点了点首,把袖一抬,法力转动。所有此间站立之人只觉一个恍惚,再看去时。发现自己已是到了地火天炉之前,这些弟子修为皆是不高,见得了这等手段,不免有些发怔。
  徐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喝道:“愣着做什么,院中弟子还不速速各归其位!”
  张衍则自去了法坛上坐定。
  过得片刻。徐应同也是上来,躬身道:“真人,天炉已是备妥。”
  张衍微微颌首,因那残柱委实太过巨大,元婴修士对其已是无能为力。唯有他亲自出手了。
  把首微仰,看向天穹,少顷,一股浩力,自身上涌出,就引动了此物。
  不多时,只闻轰隆一声,就见一方如山大石撞开天云,缓缓往龙渊大泽落来。
  门中其余洞天真人俱是感应有异,但稍稍一察,见是他在以法力驭使,便就收摄心神,不再多探。
  方尘院众弟子见一方硕大无比的巨石当头压下,几将天光都是遮去,虽明知伤不得自己,却也心慌不安,有人甚至生出抽身逃离之念。
  徐应同喝道:“诸弟子守好阵位,莫要心生杂念。”
  他平日积威甚重,这一喝之下,诸弟子顿时不敢再动。
  半日之后,那残柱在众人目视之下,缓缓落入地火天炉之内,张衍这才徐徐收得法力。下来之事,就是引动地火,反复祭炼,使之杂气尽去,内外俱透,此后再以宝材化入其中,便可在其中营造宫阙殿宇,打入诸般法箓禁制,不过那最后法力祭炼那一步,却仍需他自家来为。
  “徐掌院,两载后我当再来此处,你等需小心照看了。”
  徐应同道:“我等必小心守候,一日不敢懈怠。”
  张衍点了点头,问道:“岳真人可是还在院中修行?”
  徐应同道:“正是,岳真人卸去司职之后,便在福地修行,现下正在坐观,可要弟子前去唤他出来拜见真人?”
  张衍道:“不必了,昔日我主持镇压魔穴之时,岳真人也是出力甚多,待他出观之后,你可传我法谕,我擢他为渡真殿值事长老,日后可上渡真殿修行。”
  徐应同听了此言,心下顿时一热,暗忖道:“本以为岳真人门中无有什么根基,未想早便搭上了渡真殿主,我若是好好出力,不定也能出往渡真殿修行。”
  张衍这里安排稳妥,就径自回了渡真殿,还未入得玄泽界中,张蝉就上来禀告道:“老爷,魏真人已回殿前,正在外间等候。”
  张衍哦了一声,笑道:“子宏回来了,快些唤他进来。”
  张蝉应命下去。
  少时,魏子宏入到殿中,见张衍于殿上端坐,赶忙进来一个叩首,道:“弟子魏子宏,拜见恩师。
  张衍笑道:“且起身吧。”
  “多谢恩师。”魏子宏又是一拜,这才起来。
  张衍问道:“你此次是得了掌门出行?”
  魏子宏点头道:“是,弟子幸不辱命,已寻到真龙府所在,且还又得了一处小界……”
  张衍一摆手,道:“此事不急,可稍候再言,倒是那周如英敢为难于你,为师却不得不问。”


第五十二章 落子风陵助其势
  张衍不喜周如英以大欺小,为难自家弟子,不过以他身份,自也不至于为此事大张旗鼓,上门邀斗。
  眼下正是玄门与魔宗争斗之时,玉霄尚在准备即将临近的魔穴之争,他若是上去寻了麻烦,为此落了口实,反而不妥,但此事也不能就此次算了,终需要给玉霄一个教训。
  他转了转念,问道:“你先前风陵海收得那蝉宫弟子,内中可有道行精深之士么?
  魏子宏摇了摇头,道:“弟子也是从那蝉宫宫主肖莘那里才得知,近两千载前,灵崖上人斗败那位邵烛真人后,虽未对风陵海修士赶尽杀绝,但对其也是颇有防备之心,凡有修士入得三重境中,必是设法除去。
  张衍道:“你此前有言,风陵海上有三大宗派,余者尽附其下,那便是有三重境修士,也当出自这三派之中了。”
  魏子宏道:“确是如此,据弟子所观,那蝉宫与玉霄积怨极深,只是限于自身实力,敢怒不敢言,一些修士纵然资才出众,可迫于此事,也始终不敢再进一步。”
  张衍微微点头,忖道:“如此我这一策倒是可行。”
  他缓声道:“你回去风陵海之后,可颁令谕,就言凡你瑶阴所辖之处,或下宗立门所在,玉霄弟子皆不准踏入一步,否则必当场格杀。”
  魏子宏心下一动,以他身份,要是在风陵海如此行事,小宗小门不好说,但似那等有意道途之人,那多半会来寻求庇佑。不过再是一想,似觉这用意不是那么简单,便道:“恕弟子妄加揣测。恩师可是要扶持此地修士,以掣肘玉霄么?”
  张衍笑道:“为师却有此意,不过这至多为其增些麻烦而已,要说掣肘玉霄,却还远远不足,便是将风陵海尽数纳入掌中。也是不够,除非此地能出得一位洞天,还需有我溟沧在后声援,否则也难以久持。”
  魏子宏深以为然,面对玉霄派这等庞然大物,风陵海便是再出一位洞天又如何?玉霄一旦动起真格,也难逃败亡,但若其在瑶阴门下,那背后就有张衍这位派渡真殿主。乃至整个溟沧派为后援,便不再是无根之人,玉霄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张衍目光投下,道:“只是这人不可是你,必得出自风陵海,若是当年邵烛后人,那是更好不过。”
  魏子宏点首表示明白,他虽是瑶阴掌门。人人也知他是张衍弟子,不说未来能否成就洞天。就是当真成了,不驻溟沧,反去风陵海,那便是明摆着告诉全天下,两派之间已是大为不和。
  但若是此人出自邵烛一脉,未来就是与玉霄敌对。那也是复师门之仇,在大义之上却是立得住脚。
  他仔细想了一想,道:“此回弟子去寻龙府之时,曾在西海之上见得一人,虽是妖身。但修为品性俱佳,承得也是玄门正法,其有开门立派之心,因西海无甚灵机,弟子欲引他去往风陵海修道,只是此人并非邵烛一脉。”
  张衍来了几分兴趣,道:“你可将此人之事详细说来。”
  魏子宏便将李岫弥之事一说,张衍听了,却是一笑,道:“你说这人,昔年为师去往西洲时,有是见过,也知其根底,当年对他有一番劝诫,听你所述,显然他是入了耳中的,此人倒是一个可造之材,至于非是邵烛传人,倒也不是无法可想。你先所来书信中有言,那小界之中亦是藏有不少丹玉,不过上有符诏遮掩,言明欲取之人,需得立言,未来回南崖重立山门,可是如此?”
  魏子宏道:“确实如此,弟子因此之故,不敢妄取……”
  在小界中时,他与蝉宫之人为了搜寻那处禁制机枢所在,分去各处搜寻,却也因此寻到了那丹玉藏匿之处,只是其中大半是劣玉,上玉却是不多,不过有那枚符诏镇压,一时无人敢动。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道:“恩师之意,可是要让李岫弥来承此因果么?”
  张衍笑道:“他若敢接,便给了他又如何?你此番回去之后,可与此人分说,若他有意,可引他前来见我一面,我自有交代。”
  以他法力,倒是不难破去那符诏,不过十有会使那丹玉残损大半,与其如此,还不如成全了那愿接因果之人。
  魏子宏一揖,道:“弟子明白了。”
  顿了一顿,又道:“弟子还有一事需禀,那苏奕华已被弟子带入山门,现还在山门之外,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恩师示下。”
  张衍道:“此事你不必再理会,稍候为师会命正清院将其监押,待龙府回得山门,再一同论处。”
  魏子宏一拜,便不再言。
  张衍这时起得身来,道:“你此回奉掌门之命出行,既是到此,就随为师一同去见掌门。”
  言罢,把袖一挥,带着魏子宏,就化一道清风出了渡真殿,转眼来至上极殿外,在外道:“掌门真人可在,渡真殿张衍求见。”
  少时,一名道童迎出,道:“掌门有请渡真殿主入殿。”
  张衍命魏子宏在外间等候,自家往殿中去,到得玉台之前,对上方一个稽首,道:“见过掌门真人。”
  秦掌门起手虚虚一引,笑道:“渡真殿主且近前相坐。”
  张衍再是一揖,上得玉台,到下手蒲团上坐定。
  秦掌门看他几眼,道:“渡真殿主此去天外,修为又有进境。”
  张衍道:“大劫将至,为门中大计,不敢有丝毫轻懈。”
  秦掌门点首称善,随后笑问道:“渡真殿主门下魏子宏在外,可是已寻得龙府下落了么?”
  张衍道:“正要禀明掌门。”
  他三言两语,将龙府及小界之事一说,然后将方才所谋道出,末了道:“距大劫起,还有数百载,玉霄若四顾无敌,必起意关注别处,弟子早先曾有所思,欲扶持一家,落子在侧,分其力,乱其心,如此方便我溟沧从容布局。只先前寻不得机会,玉霄此回欺我徒儿,却是正好行此事。”
  秦掌门缓缓点头,道:“此策可行。”
  张衍笑道:“只那处小界当赐其人,以为根基了。”
  秦掌门也是一笑,道:“我溟沧派也不是缺不得一处小界,既需由人承其因果,自不必起妄心染指。”
  张衍道:“还有一事,此前小徒被困小界中时,骊山派遣了一名亲传弟子前来,似欲伸手相助,事后还邀其去山门作客,观其言行,颇有示好之意。”
  秦掌门深思了一会儿,道:“当年西河派举门上下,寻不出一个象相修士来,灵穴无人坐镇,当时元阳及太昊诸派,皆认为当散去此穴,东华维系九派格局便可,而我三派之中,少清无心过问此事,不作理会,后是我溟沧与玉霄两家合力,压下诸派,又从西河下宗之中扶持了玉陵上来,助她得了灵穴,立了骊山门户,就此而论,我两家对其皆有恩义在前,此人究竟会立足何方,不可凭恃一时所为,需待再观。”
  张衍笑道:“大劫虽是临近,但不到那最后关头,怕其隐忍蛰伏,不会轻易显露真意,弟子以为,不妨借此机会,迫其一迫。”
  玉陵真人法力高深,几近飞升境地,可谓一人撑得一派门庭,如此人物,自是当尽力拉至自家这边来。
  秦掌门颌首道:“渡真殿主若有把握,可便宜行事。”
  两人商谈许久之后,定下了诸般计较,随后命得一名道童出去,把魏子宏唤入进来。
  魏子宏到了里间,一眼瞥去,自家老师与秦掌门端坐玉台之上,不敢多看,忙低下头来,伏身叩拜。
  张衍伸手一点,一道法符凝就,弹指发下,道:“稍候你去得海上,将龙府取回,此一张法符,可助你转运那龙府机枢,回得我溟沧山门。”
  魏子宏伸手接下,道:“弟子遵令。”
  秦掌门一笑,把拂尘一挥,同样发了一道符箓下来,道:“我也赐你一符,你此去携在身上,若欲危急,可启得此符。”
  魏子宏将此枚法符也是接了,俯身叩谢,道:“多谢掌门真人赐符。”
  张衍这时嘴唇翕动,又传音几句下来。
  魏子宏听了,连连点头,不多时,听闻耳畔有一声磬音响,就知不可再留,再是一拜,就自殿中退出。
  下得龙渊大泽之后,他稍作收拾,就出得山门,起遁光直往西海而去。此行除了要取回龙府外,还有便是要说服那李岫弥往风陵海去。
  对此他倒是颇有信心,这人无有修道福地,更没有同门扶持,纵有正传心法,也走不了多远。
  但要是有了小界之中那些丹玉,再得这一界修道之地,那就大为不同,可以说眨眼之间就有立派根基,便是换了他设身处地,也难拒此等好处。
  此次他是自陆上穿行,行有十多日后,见不远处就是骊山山门所在,想及出来之时张衍那几句交代,在云上思索片刻,便就落下身来,到了山门大阵之外,就朗声道:“方真人,瑶阴魏子宏,应邀前来拜会。”


第五十三章 原为一脉锦绣枝
  魏子宏话音才落,就见前方高空处有清风徐来,悄然无声之间,已自平地升起一幢高敞牌楼,上有彩玉装缀,巧色涂摩,丝绦系珠,精丽无伦。
  少时,出来两名各捧玉瓶香枝,华服大袖的女子,对他万福一礼,便分立左右。
  魏子宏自能看出,这处牌楼只是阵中侧道小径,不过他也知晓,自己虽身领瑶阴掌门之职,但终归不是洞天真人,还不至于对方开了正门相迎。
  由牌楼往里望去,见内中雾气遮掩,朦朦胧胧,不甚真切,他若开额中神目,不难辨清真实,不过此来是为做客,如此做便是冒犯了,也就未有动作。
  再等片刻,里间有花叶飘出,须臾盈香漫空,方柔嘉额挂珠玉,一身贴体秀服,纤腰修束,绶带遮膝,长裙曳地,款步姗姗自内迎出,到了外间,敛衽一礼,道:“不知魏真人到访,小女有失远迎了。”
  魏子宏起手还礼,道:“魏某冒昧登门,还望未曾打搅方道友修行。”
  方柔嘉秀眸含笑,道:“魏掌门言重,只是尊驾却比小女预料的来晚了些许时日。”
  魏子宏道:“俗务缠身,难做自主。”
  方柔嘉轻轻一笑,侧让过半个身子,道:“外间不是待客所在,请魏掌门随小女入内吧。”
  魏子宏称谢一声,脚下起云,随她入了那牌楼。
  到了里间,转目一顾,就见身处一片精巧庭院之内,石山水榭,亭阁花木,无不具备。不过百丈之外。有一清水池塘,内栽有数亩荷花,仿若知客到来,俱是瓣展叶舒,随波轻晃。
  这时耳畔听有欢声笑语,循声看去。见几株桃花树下,秋千轻荡,蝶影纷飞,有几名彩衣女子聚坐一处,个个恬静闲雅,正吹箫抚琴,轻奏乐语。
  随音起来,有鸟立枝头,鸣声伴歌。更有仙鹤起舞,翩翩而动,可谓姝丽缤彩,花鸟依人。
  那些女子察觉有外客到来,多是嬉笑着散开,去了花丛后回避,有一二大胆的,还转至树口。还悄悄打量。
  方柔嘉此事也是移步进来,笑道:“此些都是方才入门未久的弟子。无甚规矩,真人莫要见怪。”
  魏子宏暗忖道:“此处不见蒲团丹炉,古鼎青烟,却见轻香徊衣,百花锦绣,但却太过消磨意气。不是我辈修道人久居之地。”
  两人再行走百余步,方柔嘉把袖轻抬,指着一泊在池边的小舟,道:“魏掌门请这边走。”
  魏子宏点点头,与她一同登了上去。方柔嘉指捏法诀,脚下小舟轻轻一荡,就擦着水波,如箭飞去。
  数十息后,到得一座绣楼前停下,一名看去十七八岁,体态丰满的女子迎了上来,对着魏子宏好奇看了看,道:“方师姐,不知这位道友是哪一派俊彦?”
  方柔嘉道:“这位瑶阴派魏掌门。”
  那女子有些吃惊,忙是闪身一边,把首一低,道:“原来是溟沧张真人高足,妾身失礼了。”
  方柔嘉道:“此位是值仪赵娘子,祖上先辈,却是自溟沧派九城中出来的。”
  魏子宏不禁多打量了这女子一眼,骊山派当年之事,他也少许听闻过一些,这段典故,他也是知晓的。
  玉陵真人登上西河派执掌之后,因初领此位,根基不稳,是以曾向玉霄、溟沧两派借了不少人来充作弟子。
  这等事,两派自然也是愿意的,不过此事玉霄派稍稍做过,竟然还顺道遣了几名元婴修士前来做供奉,偏偏玉陵真人当时还无力回拒,若非其后来其修至洞天之境,也不知山门究竟谁主谁客。
  倒是溟沧派送来了不少九城人种,玉陵真人后来门下弟子之中,有不少就是此等出身,不过自从她摒弃西河道统,立得骊山门户以来,此班人也渐渐少有听闻了。
  两女请了魏子宏到了堂上坐定,未曾说得几句,却有一道飞书过来,方柔嘉告罪一声,就去了屏风之后。
  赵娘子则陪坐在侧,笑问道:“魏掌门一路过来,观我门中景致如何?”
  魏子宏心不在此,故只顺口夸赞几句。
  赵娘子听了却是当真,兴致勃勃道:“这几处小景,却还比不上百花道,那是祖师亲手布置,称得上一步一景,特别其中‘月盘珠’、‘裳观羞’、‘柳剪叶’这几处,更是奇绝,魏真人若有意,妾身更引真人前去一观。”
  方柔嘉这时又转了出来,见赵娘子这里说着,魏子宏面上微笑,却只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着,笑了一笑,使了个眼神,赵娘子见了,找了个借口便就退下了。
  方柔嘉坐回席上,歉然道:“魏掌门见谅,本是奉命请真人前来作客,怎奈近日魔穴将现,家师在查验灵机,尊驾恐要等上几日才能见得她老人家了。”
  魏子宏不以为意,骊山派再如何也是玄门十派之一,他从未指望上来便能见得玉陵真人,只道:“此次也顺道来访,再有拜谢上回往援之情,不敢相扰贵派掌门。”
  方柔嘉叹道:“魏掌门客气了,上回柔嘉来得甚晚,不曾帮得道友什么忙。”
  魏子宏半开玩笑道:“如今却有一事,不知道友可相助否?”
  方柔嘉问道:“却不知何事?”
  魏子宏道:“我此行去往西海有要事,只留下蝉宫修士守那小界,恐其为玉霄所侵,故想请道友前去相护,不知可否?”
  方柔嘉秀眸注来,道:“魏道兄既开尊口,柔嘉自当相助。”
  魏子宏表面如常,心下却是惊讶,本以为对方即便答应,也会有所索求,至不济,也会拿捏几分,未想如此轻易就应承下来。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方柔嘉好似看出他心底所疑,浅笑盈盈道:“魏掌门恐是不知,那蝉宫开派之祖,曾与我师一门听道,说起来也是同出一脉。”
  魏子宏一怔,暗道:‘先前我见蝉宫功法。确与贵派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后来以为只是巧合,倒也未曾多问,不想还有这般渊源。”
  不过他也不管两者是否有所牵扯,只要骊山派愿意一同出手对抗玉霄,这回便算功成。
  因事机顺遂,他也不急着离去,在骊山派留有三日,在方柔嘉引荐之下。拜会了几位门中重要人物,只是仍不见玉陵真人现身,知是此回是见不到了,便就告辞出来。
  出了骊山派后,一路向西飞遁,半月间连过两洲,又到了那延重洲所在之地,他自云头落下。在外唤了几声,岛洲之上禁制一展。李岫弥手持法旗,自里乘舟而出,寒暄几句,将他迎了进去。
  到了堂上坐定,李岫弥道:“自上回一别,方过未久。道友可是有事寻贫道么?”
  魏子宏道:“确为一事而来。”
  他也不与之绕弯,直接将来意悉数道出。最后言:“李道友若应此事,需委屈你延重一脉为我瑶阴下宗,你若不愿,我自不会来强逼于你。”
  李岫弥乍听此事。神情也是浮现激动之色,但旋即又强压下起伏心潮,细加思量起来。
  他虽得玄门正传,但没有宗门同道扶持,与散修其实也太大差别,苦苦筹谋百多载,才在海上起得一处立足之地,可即便如此,也不是什么开门立派的好地界,因而他比常人更是知晓山门根基的重要,眼下听得有一处有小界可以入手,更还有传闻之中利于修道的丹玉可接,也着实心动不已。
  这里风险,不外是与玉霄敌对,或许危险极大,可这一切与成就洞天比起来,却是什么都算不上了。
  洞天真人,寿至三千,有平山移陆之能,一旦成就,便可坐镇一方,无人敢欺,便是同辈,也不会来轻易启衅。风陵海那位邵烛真人,要不是非要杀上东华洲,玉霄想也不会主动来动他,更有可能是设法安抚。
  他一番思虑下来,已是把其中利弊考虑清楚,当即离席而起,理了理袍服,正容一揖,道:“小道李岫弥,愿作前驱,为上宗分忧。”
  魏子宏也是站了起来,沉声道:“李真人,你可是想清楚了?”
  李岫弥一笑,道:“小道门中还一些杂事尚需处置,待事毕之后,就随掌门一同前去拜谒张上真。”
  魏子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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