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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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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权早在等这一刻,此时再不迟疑,起一阵阴风冲入武真人眉心之中,方至后者识海之内,就见顶上金芒一闪,有剑光落下,还未斩中,斜刺里却是飞来一道白莲,将之架住了。
他嘿嘿一笑,立刻运转相转之术,待把万千分身呼唤过来,就可一气压倒对手,赢下此战。
然而他方想如此作做,却发现那上方剑芒一阵颤动,自家竟是无法使得此术,不由脸色一沉。
如此一来,他只能等那些分身一个个冲入进来。
好在不过一瞬之间,就有千百分身进来与他汇合,他自忖后力源源不绝,故不再等待,一纵身,就往武真人神魂所在冲去。
武真人自知已是到了关键之时,要是等到司马权外间所有分身汇合一处,就能以绝对优势吞灭自家神魂,于是不再迟疑,大喝一声,将元一重岳剑祭了出来。
这一剑一到半空之中,就化作一柄浑沉厚重的墨黑长剑,剑身轻轻一颤,竟是虚空震荡,剑光播出三千余里,而后不论魔头还是魔气分身,俱是被一股无边之力牵引,往剑身上聚来。
司马权察觉到外间变故,不由大惊失色,此举等若断了他后援,就只能凭眼下这点实力与武真人周旋了。
尽管在神魂斗法之中,他仍占优势,坚持下去,是有极大可能灭杀对手,可若其斩却凡心,那至少要纠缠数个时辰才可能有结果。
但要知道,元阳派来人非止一个,到得那个时候,巫真人怕是早便赶过来了,要是两人合力,他非但压不下对方,还有可能折在此处。
想到此处,他也是果断,一招手,收了左道莲,主动自武真人识海之中退了出来,一到外间,就放了那黑镜出来,对那元一重岳剑一照,将万千分身吸了出来,再是一闪身,退至金环法相之外,道:“武真人,今朝到此为止吧,我却不愿奉陪了。”
武真人松了一口气,打个稽首道:“若斗了下去,武某必输,此场是尊驾胜了。”
司马权哼了一声,道:“胜负对我而言并无用处,既然我杀不得你,也就不曾胜你。”
他目光一撇,见远处已有一道清光飞来,不由暗呼侥幸,一转身,就化一道黑烟滚滚飞去。
那清光霎时到前,巫真人自里出来,见得武真人安然无恙,不觉松了一口气,行至其身侧,关切问道:“师兄可曾受伤?”
武真人摇了摇头,喟然道:“此行有负掌门师兄所托,我却无力留下这魔头。”
巫真人却是展出笑颜,道:“师兄能安然回去,怕是掌门才真个高兴。”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也不愿在虚天之中多待,就携手起得清光,往东华洲中遁去。
天青殿中,张衍负手站在阁殿之上,他自始自终都在留意战局,整个斗法过程都是看地清清楚楚,便是巫真人暗中遣分身去寻那元精石时,也未曾漏过他双目。
他见武真人虽未赢得司马权,但巫真人神情之中却无什么沮丧之色,反还带了一点轻松喜意,不由猜测元阳派此来许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正思索之间,随武氏夫妇二人化清光遁去东华后,感应之中却有一道无形剑气也是随之消散不见。
那剑气强横无比,又一路隐隐护持住那二人,故他猜测此当是元阳派掌门所为,不由忖道:“竟连元阳掌门都是惊动,事机却是不小,看来元阳派此回除魔果然是假,当是上来找寻什么物事的。”
他抬首望向那虚空之中六口宫鼎,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武、巫二人自九天而下,很快回至明璧山中,来至正心殿前,经童子禀告之后,就被一起唤入进去。
到了殿内后,武真人上来就一个揖礼,面带惭愧之色,道:“掌门,这回小弟不胜,却是有损我元阳颜面,还望师兄责罚。”
屈如意却笑着摆了摆手,道:“师弟毋庸自责,你平安回来便好,况且师弟此回有功无过,为兄又怎会怪你?”
武真人不觉一怔,巫真人此刻上来,细细将原委说了,又道:“掌门师兄怕你知晓真相后演不好戏,故叫我先瞒着你。”
武真人这才恍然,于是又急问道:“那师妹你可曾寻得那无窍精元石?”
巫真人自小袖之中取出一只青铜匣,道:“掌门师兄,小妹的确自鼎宫之中寻回一物,只是见识浅陋,却也不知是否是师兄欲寻之物?”
屈如意接过那铜匣,打开之后,立刻便一股有清灵之气挥溢出来,他起手掌轻轻一抚,这灵机便立时无有,似被压了下去,他站在原处看了有好一会儿,但却是一语不发。
巫真人有些忐忑,道:“掌门师兄,可是小妹弄错了?”
屈如意摇头道:“师妹你并未寻错,此的确是那无窍精元石无误,不过并非完全,当只是其中之一。”
巫真人惊异道:“这……莫非这精元石还有许多不成?”
屈如意道:“当时那位前辈祭炼这宝物,因邀得不少同辈相助,故本来就是为了数人分用的,此物练成之后,可分可合,至多可分成八枚,但其后这位前辈在虚天之外消逝不见,实则未曾履约,这才引得后人念念不忘,现下看来,不是这位前辈自家将之分了,就是后来有人代而为之。”
巫真人悔道:“如此看来,那其余数鼎之中当还有几枚精元石,小妹若是能多搜寻片刻,岂不是拿得数枚?”
屈如意笑道:“我元阳派能得一枚,已是知足,此还是沾了前人福泽,又何必贪多?”
巫真人螓首轻点,既然他元阳派传法之祖就是参与祭炼这法宝之人,那么如今也算是拿回自家之物。
屈如意把这精元石收了起来,道:“有此一石,再有我元阳至宝‘玄机阳壁’,当可保得灵穴四五百年安稳,正道师侄他也有望得入洞天了。”
巫真人道:“四五百年?那之后……”
屈如意神情不变道:“大劫之下,天下诸真皆是难逃,我元阳又岂能避开。”
巫真人心下一颤,她已是听明白了自家掌门这话中之意。
大劫一来,他们之中定有人是躲不过去的,忧心那时灵穴能否安稳,也是无有意义之事了。
武真人方才一直未曾出声,这时却道:“掌门师兄,小弟却有一疑,那精元石如此重要,司马权为何不小心看顾?”
屈如意淡笑道:“这并不出奇,这魔头本是阴魔,需倚仗阴秽之气而存,这等清灵之气所聚灵物对他而言并无半分用处,不过是一桩摆设而已。”
巫真人叹道:“也不知余下几枚精元石会便宜了哪一家。”
屈如意把袖袍一甩,道:“别家之事,不必多去理会,既取回此物,明日我便可开坛作法,用其补益灵穴,期望百年之内,我元阳可再多一位洞天坐镇山门!”
第一百五十章 一路天筏可作尘
司马权离了武氏夫妇二人,就往那六只宫鼎处回返,只是到的宫门之前,却见其中一口大鼎外有不少魔头飞舞,不觉奇怪。
于是信手抓了一只魔头过来,按入自家心口之中,此魔本是他身上魔气显化,这一回至身上,其所观所觉一切,立时现与眼前,犹如自家亲历一般,故他几是立刻知晓,此是因宫中忽然灵机变动,这将这些魔头惊动。
他转了转念,立往殿后行去,到了一座铜亭之前,一看下方,果是空空如也,原来摆在这里的一方玉石却是不见了影踪。
他暗忖道:“这绝非我宫中弟子所为,而方才除了元阳派派来人,再无他人来过,当是其趁我斗法之时疏于防范,暗中来此取走的,那宝物内蕴清灵之气,我原本以为只是丹玉一流,现下看来,当是不止这么简单。”
这精石除那口被他毁去的宫鼎之外,几乎剩下每一只鼎内借有一枚,先前他并未把其放在心上,经此一事,却是不得得重视起来。不过该如何利用此物,一时之间却也拿不定主意。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先把因此战损折法力抓紧修炼回来方是正经。
于是转身至内殿坐好,拿了一法诀,顶上顿有一扇石门落下,将此间合闭。
在袖内稍一摸索,就取了一面漆黑发亮的墨镜出来,不过其色泽却是比原先浅了一些。
他将此镜反了过来,把镜背对着自己一晃,霎时间,就闻呼啸之声,就见万千分身自里冲出,再一具具与他合归一处。
待魔气尽复之后。又将之正了过来,稍稍一摇,其中便有金珠浮现,他不停运法祭炼,那些金珠逐渐黯淡,最后化为一缕缕金气,自里缓缓飘出。如此许久之后,那镜面便又变得如原先一般漆黑幽深。
这桩法宝可把雷火风水诸物一并收来,就连天外毒火烈风亦可收取。只是满蓄之后,镜面便会由黑转白,那时便就是到了极致,无法再容下更多外气,需得自家使力炼化了去。
因此举也耗法力,是以他除斗法时会用上此宝,平日却并不拿了出来。
将其收好之后,他又取了出来一枚鸽蛋大小的黑珠,往上一祭,便悬停在他头顶上空半尺之处。随神意勾动,那珠子之中,就有一道晦涩灰气照将下来。将他笼在里间。
有此物相助,修持只三十余日,因武真人一战损失去的魔气又尽数补了回来,不过那黑珠却是稍稍小了一圈。
他定中醒转之后,又小心将之取回收好。
无论是那墨色镜还是这枚黑珠,都是他在虚天之外寻到得机缘,也是凭借这二物,才得以将本已破散的魔身重又炼了回来。
这时他一招手。一道白光闪过,却是将那“左道莲”放了出来。
这件宝物被大元正心剑分化剑光所伤,看去已是有些黯淡,但其可变化无形,便是到德修士神魂之中亦可祭出,用来极为顺手,若是未来有机会再杀得一名洞天真人,威力还可有所提升。是故他宁可耗费法力,也要将之祭炼回原来模样。
目光凝定其上,张口一吸,将这朵白莲吞入腹中,用心温养起来。
时光匆匆,转眼过去两载。
这段时间内。魔穴正遭魔虫附吸灵机的消息也是渐渐传了出来。
这却并非张衍着人刻意散播,而是魔虫着实太多,也难灭杀,再加玄门在魔宗处也不是全然无有眼线,故时日长了,这消息便再无法隐瞒得住。
可这么一来,玄门中人更是不愿动手,指望熬了下去,能逼得魔宗能先行出招,灭杀天魔。而魔宗自也不甘为他人刀剑,今时毕竟道消魔涨,却不信玄门能够耗得下去。
如此无形中却是便宜了司马权,让他在天外又逍遥了两载有余,借着自东华洲中侵夺来的灵机,实力又凭空增进了不少。
而他所立的玄阴天宫,这两年之中却是又收了许多弟子,看去隐隐有天外立住脚跟的趋势。
东海之上,方心岸驾驭鹞鹰,正一处无名岛屿飞驰。
一年之前,他方才听闻黄羽公在与张衍斗法后落败身亡的消息,当是得知此事后,他整个人顿时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自入道途之后,黄羽公对他照拂有加,众弟子之中,也唯独他最得另眼相待。
可以说他能有今日,全是靠了这位授业恩师一番倾力栽培。
当时他心情平复下来后,本欲回得山门祭拜,哪知半途之上,却闻南华早已用违逆门规之由将他开革出门了。
那时他仍不甘心,去了几封飞书往封成昌等人处去,哪知都是石沉大海,不得回音。
非但如此,还因此暴露了自己,引得不少南华弟子出来捉他。
他身上携有不少黄羽公赐下来的好物,尤其是那只青凤卵胎,一旦养炼出来,可是能力敌元婴修士,故惹得不少原先同门觊觎。
两年多来,他不得不东躲西藏,先后曾投身几家小宗,然而每回都会被南华弟子找上门来,故后来他只能藏在深山之中。
可尽管他天资聪颖,又身怀上乘功法,可修道外药却无法凭空得来。原来他能突飞猛进,那是因为有宗门在后支持,如今一切全靠自家,却是进境极慢,这两年来,除了法力稍稍增进了一些,修为几无多少长进。
如此下去,必被他原先所看不起的一众同门远远甩在身后,他不甘如此,且也受够了这四处躲藏的日子,故在慎重考虑之后,决定前往虚天之外投奔玄阴天宫。
只是司马权最初为收揽人心,是以每一人都是他亲自耗损法力接引上天,后来门下一多,此事就都是交由先入门的弟子去管了,自家早已不来过问。
东华修士如要至天宫去,却需默诵司马权尊号。然而去小魔穴中接引得一只魔头入体,而后其自会指点你去往该去之处等候,途中若是起了异样心思,自然会被那魔头啃去神魂。
然而这些地界此时多被玄门弟子看守镇压,是以也寻之不易。
方心岸这魔头,却是用身上余下灵贝,自一名魔宗散修处买来,才免了一番波折。
在天中行渡有三日后,看见海上有一处林木浓密的岛洲。感应之中,知自家机缘就是落在此处,于是自天落下。
方到半途,却是一个恍惚,原来是穿过了一层幻境。
待他收了鹞鹰,落至地上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山坳之内,地面之上有砖石砌筑出一个平台,四角立有四根石柱,台上摆有三十六只铺团。相互分隔较远,其中已十余个已是座上有人,见他到此。目光皆是看来,相近几人都是对他打了一个招呼。
他拱了拱手,算是回礼,也是上前占去了一个蒲团,如他人一般不作言语,只是一味打坐调息。
在此等有一日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直到把此间席位占满。忽然那四根石柱一震,就有一层黑烟将之裹住,滚滚冲入天穹之中。
众人再等了有数个时辰,就见一驾飞舟撞开罡云,往下疾驰,到了岛洲上空,出来一个披发道人,看着下方道:“欲入天宫为同道之人。可上我这天舟来,若是反悔,也可去得,但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否则那躯内魔头必取你性命。”
底下之人无有一个退缩,纷纷纵身而起。往舟上去。
待所有人在舟中落定之后,那披发道人抛了许多牌符下来,道:“贫道姓陆名安都,这些牌符且收好了,不然入不得天宫之内,可别来怨我。”
众人不敢大意,都是小心接入手中。
陆安都道:“此去天宫不比来时,要三日路程,你等若有不明之处可来问我。”说着,转身入了舱室之内。
众人见他离开,都是放松下来,到了这里,此间当都是同门了,故各自打起了招呼。
方心岸一个人走至船舷,见下方海水滔滔,而远处东华山水地陆距离自家越来越远,不禁有一丝恍惚之感,但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时一名修士行至方心岸身旁,拱手道:“在下曲连恭,本是东海渡尘宗弟子,因在门中出头无望,又被同门排挤,索性来天外试试运道,看位道兄气息,想原来也是在玄门门下修道,不知该如何称呼?”
方心岸极是小心,报了一个“方讳”的假名,其余什么都未说。
那人也不追问他来历,只道:“方道兄,听闻天宫之中争斗也是激烈,我等三十六人既是一道上得天宫,也算同舟之人,今后唯有互相护持了。”
方心岸倒是认可此点,他以往就是太过自傲,还到处得罪人,弄到最后门内一个为他说话得人也没有,反还大多过来落井下石,既然投了天外魔宫,那可以依靠得也只有这些同门了。
这时又有一人凑了上来,看去也是玄门出身,对两人行了一礼,兴奋言道:“传闻玄阴天宫之中有直通大道的法门,且修行玄阴天宫法门,无论你之前修行的是哪家功法,资质是否上乘,都是无碍,项某一生渴求长生之术而不可得,为求一窥大道,哪怕入魔,也是甘愿。”
方心岸嘴一撇,对他言语之中所谓神通大法很是不以为然。
南华功法好歹也是玄门上乘功法,且黄羽公早早便就传下了门中秘典,他自信以自己资质,只要外药不缺,按部就班习练,洞天不敢去想,但元婴却非什么奢望。
他之所以投靠魔宫,是想寻一个能庇护自家的修行之地,甚至找寻外药起来也是方便,只要能修成元婴,那却不怕再有人找自己麻烦,甚至可如当年那陶真宏一般,自去海外开山立派。
天舟一路上行,半日之后,就撞开九重天云,再有两日,就到得宫鼎之前。此时一股黑烟自宫中喷了出来,霎时自诸人身上漫过,将众人裹了下来,方心岸只觉身上牌符轻轻发颤,似在护持自己,知先前那陆安都所言不虚,于是将之愈发抓紧。
过得片刻,等那黑烟退去,环首四顾,发现已是站立在一大殿之中,前方高台之上,站有一名面色冷酷,肤色惨白的道人。
陆安都回头低声关照道:“那是三师兄于韶,听闻上面还有两位师姐,不过陆某从未在宫中见过,是以私下你们可以大师兄称呼,免得得罪了他。”
交代过后,他领着众人上前一拜。
于韶受众人一礼后,一挥手,就将众人先前置入身躯之中的魔头全数收了,朗声道:“既入天宫,便是同门,就无需用此物了。”
众人大喜,纷纷称谢不已,他们虽是自愿来投魔宫,也毕竟谁也不想一个魔头整日盘踞在自家体内。
于韶昂然道:“我这处有宫主赐下神符,需用之人可自来拿去,将之炼化之后,就可凭此祭炼魔头魔虫,一可用来对敌,一可用来汲吸灵机,若是不愿,也不打紧,但每月需往东华一回,为我宫门收缴下宗供奉的外药宝材。”
司马权那些六阴魔虫对六大魔宗门下弟子侵害不多,但对付起其门下小宗却无这般客气了,每月都要威逼其等上缴供奉,那些宗门被逼无奈,也只得屈从,好在他索要不多,倒要能够忍受。
方心岸一听,当即决定就领这差事,固然要往来奔波,可却也免得那魔符入体,纵然知晓魔宫定有别的法子控制自己,但也好过整日与之打交道。
此刻天青殿中,张衍坐于蒲团之上,目光微微闪动,却是将方才天舟飞入宫鼎的一幕看在眼里。
自看过武真人与司马权斗法之后,这两年来他并未闲着,而是一直在推演一门降魔神通,直到月前方才功成,用了数十日作以试演后,便已是运使自如。
他望着虚空之外,运转法力将伏魔简悸动压了下去,心中忖道:“我原拟三年成就此法,再去寻那司马权,不过如今两年余便就完满,那却也不必再多做等待了,南海布置已是耽误了不少时日,稍候禀明掌门之后,就可前去了结此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鼎中魔窟天地藏
司马权藏身在鼎中深处,周身黑烟飘荡,却是在用相转之术吸收取灵机。
他也是知晓,休看现在时日尚算太平,但情势发展下去,东华洲诸派洞天总有人会忍熬不住前来找寻自己,迟早会有一场恶斗。若是过得去,还可在天外称尊,若是过不去,可要再次从头来过,故不敢松懈,每时每刻都在想方设法提升实力。
打坐数个时辰之后,他才收了功法,道:“何人候在外间?”
门外有声道:“老师,弟子于韶求见。”
司马权法诀一拿,宫前石门轰隆一声向上提起,一名面色苍白的中年修士走了进来,到前一个拜礼,道:“老师,这月三十六名弟子已是接至宫中。”
说着,他把袖管一抖,将那些自弟子身上捉出得魔头又自放了出来。
司马权坐着不动,那些魔头纷纷往他身躯之中钻去,很快没入不见,这魔头在那些弟子身躯之内待过之后,皆是暗中吸摄了一丝心血进来,只要其起得不轨之心,他立刻便可察觉。
等有几个呼吸,他行功完毕,道:“于韶,你做得不错。”
于韶忙低头俯身,道:“为老师效力,那是弟子本分。”
司马权道:“此次可有愿去东华收缴供奉的?”
于韶回道:“方才问了下来,只有一人。”
司马权道:“你可曾与他说了其中险恶之处?”
玄阴天宫弟子去收缴供奉,因每月需往来虚天东华两处,故而有很大可能被玄魔两家修士发现,至今死在此事上之上弟子已有十余个,是以便是有人领了此职,在得知就里之后。也会百般推脱,不愿再去。
不过玄阴天宫还唯恐祭炼法符,操御六阴魔虫的弟子不够多。对此事倒也不如何勉强,有数次都是司马权利用天魔分身。才得以把宝材外药送上天宫的。
于韶躬身道:“已是与他分说清楚了,不过此人明知如此,也未推拒,仍是愿意前往。”
司马权道:“哦,这却有些意思,这名弟子是何来历?”
于韶道:“这弟子自称方讳,不过弟子已是查得清楚,其名实为方心岸。原本乃是南华派洞天真人黄羽公门下,六十余年前,因其师与张衍一战之后身亡,难以忍受门众欺压,便就逃出山门,此后一直被南华派弟子追索,无处藏身,这才投靠到我门下来。”
司马权闭上眼睛,思考片刻,道:“嗯。你下去之后,命他来见我一面。”
于韶不问原因,只是道了声是。
司马权挥了挥袖。道:“我已无事,你去吧。”
于韶道:“那弟子告退了。”他再是一欠身,就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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