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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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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生一物降一物,此水再是如何,也是天地生成,有龙魂精魄,一样可以将之挪分开来。
张衍一招手,将那玉印拿在手中,法力默运片刻,对着下方一晃,其表面便缓缓裂开一似缝隙,只是不过发丝细小,他只得不断加大法力,使之扩大。
周娴儿跟在关瀛岳身旁,小声问道:“小师叔,那龙印听闻之前是在元君宫妖主姬望之手,那龙君后裔势弱之时,为何不利用此物将那青蝗放了出来?”
关瀛岳解释道:“龙君与那妖虫虽皆属天妖,但彼此可不是一路,甚至还互相忌惮敌视,姬氏哪肯让它出来?就是八部妖候,也不愿头上了再压着一人,且这下方还有玄门禁制,非我人身修士,便是能开得这涵渊重水,也进不来此处。”
随那下方缝隙渐渐扩开,里间也是露出一线光亮,张衍言道:“请诸位先入,我随后便至。”
霍轩等人未有迟疑,卷起关瀛岳二人,就化光飞入其中,很快不见了身影。
张衍把袖一卷,将玉印收入回来,使了一个五行遁法之中的水遁之术,就毫无阻碍的穿身而去。
只凭他眼下法力,自身一人遁去容易,但要想带得同辈,却还难以做到。
行不多远,就过了水璧,身上顿时一轻,却是发现到了一处高阔宫阙之内。
他目光一扫,霍轩等人站在不远处,而在众人之前,却是坐有一名道人,发髻袍服古朴,正背对着众人,其正前方乃是一个石拱门,内中云雾翻腾,却时不时有珠玉之光闪过,分明就是一处小界门户,知此便是通往青蝗困束之地的通路了。
吕钧阳看着那道人背影,开口道:“这一位,当是早年负责守殿的前辈先人了。”
张衍点了点头,他看过记述,当时西洲修士虽将妖虫镇压,但因为并未能将之斩杀了,不得不就防备其又冲破禁制逃了出来,故遣了人在此镇守。
牧守山行步上前,到了道人正面,他目光看去,见此人面容清癯,一把灰白长须,闭目而坐,手中拿有一柄长剑,剑鞘掉在身前不远之处,他叹道:“此人拔剑在外,显是直到故去,也未曾忘了镇守之责。”
这说话间,那人手中法剑忽然发出一阵鸣音,倏尔跃起,直往他面上斩来。
关瀛岳、周娴儿二人一见,不觉吃了一惊,后者更是惊呼出声。
张衍、霍轩、吕钧阳三人见了,神情之中却是一片平静,似并无任何意外。
牧守山目光一动,嘿了一声,起两指一点,就将这剑光牢牢定住了。
第二百零七章 携剑入虫窟,回光照往昔
牧守山定了剑光在前,上去一拿,将之捉在手中,起手指一弹,剑身震动,不断发出清鸣,并化如流光一团,似只一放,就能飞去。他赞道:“过去万余载,此剑仍是不失灵性,感气而动,先人布置确实精巧。”
感叹过后,他回头道:“诸位不妨拿去一观。”手指一松,任由那剑光夭矫而飞。
张衍扫去一眼,神意引动之下,起法力将之裹住,拿来身前,感应片刻,又看了一眼那小界关口,若有所思道:“看来传闻不假,这里诸物果然可借外气供养,难怪可万年不朽,这么说来,那妖虫也果然也还是存活世上。”
古时西洲修士留得这方通路,可不是为了让那妖虫上来,而是有其特殊目的。
涵渊重水之下,此方宫阙便是那封禁妖虫的宝器所化,但任凭什么法器,万余年下来要是无人祭炼温养,或者施以封禁之术,那么便不朽坏,也必然不可遏制地衰败下去。
针对此节,那些西洲修士便布置下了一个手段,让这宝器自妖虫身躯之上源源不断汲取生气灵机。一方面削弱那吞日青蝗,一方面借此供养宝器,只要这妖虫不死,这宝器便不会停下此等举动。
可便是万年囚禁,这头天妖也还是不曾真正亡了,不难想见,其完满之时到底是何等实力,也难怪龙君姬无妄遍封天下众妖时,也也未曾前来招惹于它。
张衍见识过龙君遗蜕,知晓这等妖物的厉害,不过既然溟沧派与别派相比,却是多了一桩优势,万余载与妖修争斗下来,不但神通法力多是克制此辈,还祭炼得有不少斩妖法宝。
此回为确保成功,秦掌门还亲自出面言说了一番利害,请了北冥都天剑随行。要是对方确然不是他们几人可以对付的,那么大不了祭出此剑,一样可以达成目的。
霍轩看了看上方,道:“此事若得了解。这涵渊重水可收了回去,我溟沧派不亚再得一件镇派之宝。”
牧守山同意道:“这涵渊重水确实是好物,若落在专以精修水法的修士手中,威力可大至不可思议,只要法力驾驭得住。斗法时一气打了出来,怕是连守御真器也难以抵挡,恩师当年曾属意过此物,可惜并未能如愿。”
张衍知他并没有夸大其词,莫看眼前重水极多,可是万余载前那些先贤花了偌大气力,以特殊法器,一滴滴聚敛而来的,方才他曾感应过,以自己现下这身法力。至多只能御使一捧之水。
这可是连天妖都能镇压的重水,幸得此回这龙魂精魄在手,待此行事了,可一并卷走,不然至多只能取得少许回去。
关瀛岳这时心下一动,到了一直不曾说话的吕钧阳身边,请教道:“吕真人,晚辈有个疑问,重水如此好物,为什么他派弟子不见来取?”
吕钧阳并无不耐之色。平静言道:“便是洞天真人,若无行渡法器,想到此处,也极为不易。而此水过重,哪怕一滴,也可比拟五岳三山,是盛不入袖囊中的,修士只能以自身法力承托,你可试想一下。若是你行走坐卧,或与人斗法之际,时时背负如此重压,又会是怎么一副光景。”
关瀛岳只是听着,都觉背上好像沉重了几分,看了一眼头顶之上,目光之中带有一丝敬畏,吁出一口气,拱手道:“多谢真人解惑。”
牧守山在那边瞥了一眼,笑道:“你这小辈虽修水功,但火候不够,何时修炼到家了,再打此水主意不迟。”
关瀛岳闻得此言,忙道:“真人教诲的是。”
张衍在界关之前转有一圈之后,回言道:“诸位,这等事也是不急,可回来再做商量,稍候与三位真人与我一同入去小界平妖,两位师侄就先留在此处,以为策应。”
关瀛岳和周娴儿忙是躬身领命。
张衍伸手入袖,拿出五枚光滑如丸的金珠出来,起手一抛,除自己手中留有一枚外,余下皆是送了出去。
他郑重言道:“请诸位把此珠携在身侧,此涉及我辈能否顺利回返,千万莫要损毁或是遗失了。”
这两界关进去容易,出来却难。要是事先不做好筹谋,贸然到了里间,寻不得出路,那可要那妖虫一般被封在里间了。
此珠名为显冥珠,乃是一种名为潮烟蚌的妖物体内所孕,每到月满之时,其就会上来吞吐精气,收集灵机。每当蚌开之时,就有烟雾腾空,发潮涌之声,如月华澄澈,便结明珠,待千年之后,就可凝化六珠出来。
此珠有一桩神异,佩戴相同宝珠之人,无论分去多远,哪怕两界相隔,互相之间也能有所感应,若是相距不远,甚至还可借此查看彼此行踪,而对洞天修士来说,只要有一丝灵机牵挂,感应之下,自然能遁返回来,却不怕再失落此间。
四人在此稍作调息之后,对那道人遗蜕拜了一拜,就逐一往界关之中迈步进去。
等其等身影都是消失之后,周娴儿好奇问道:“小师叔可知,众位真人降伏这头天妖到底是用来做什么?”
关瀛岳摇头道:“门中自有定计,师侄就不要多问了。”
他虽是齐云天弟子,但溟沧派所谋大计,却也不是他可以知晓的,此来一是为增广见闻,二是作为携珠之人在此等候,好助张衍等人出入。
自然,此行出动有四位洞天真人,门中也不会全然把这等大事托付在两个后辈身上,最后一没显冥珠仍是寄放门中,用以防备意外。
张衍跨过界门之后,发现自身来到了一座高敞洞窟之内,周围石色暗红,暗泛金色,好若铜铁之质,上方则是豁开了一个大洞,不知通向何处。
那卷玉册之上只是详写了界外布置,对界内如何,却是未提及只言片语,故他也不急着动作,只是先做观察,发现这里灵机几乎稀薄至几乎无有,心中顿时有数,一旦与那青蝗正面撞上的话,若未能一气灭杀,想恢复法力却是不易。
在此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三人到来,他忖道:“看来是此中还有布置,我几人未必会出现在一处。”
好在入此之前就曾考虑这种可能,借那显冥珠稍作感应,却讶然发现,彼此之间相距极遥,想要聚集一处,至少数日之功。
既是如此,他也并不急着汇合,而是决定先探看一番周围情形。
神意一动,一道剑光自他眉心之中飞出,随后化作无数光虹,往四面八方飞去,足足有半个时辰之后,才算是将此处探了个明白。
他正身处在一座雄山之内,而山腹之中,这等洞窟密密麻麻遍布四处,好如蜂巢一般,几乎即将的山脉都是挖空了,明显可见是遭外力侵蚀至此。
这时他神情略动,却是那剑光又有发现,掐诀使了一个五行遁法,霎时遁入地底之下,数十呼吸后,他落在一处地窟之内,目光不由微微一闪。
这里却是趴着一条身如白象的大虫,身长十丈,高也有三丈,头包鼓起,颈覆甲壳,身下一排短触,尾扣入土,浑身洁白如玉,无毛无须,不过此刻没有任何生机,当是死去已久,想来这山中孔巢就是这怪虫弄出来的。
张衍微微一思,“看其形貌,这当是那象虫了。”
象虫与朱烛虫一般,同为吞日青蝗后裔,不过能在此见得还令他有些意外,转念下来,暗忖道:“这么说来,此处封禁得可不止吞日青蝗这一头妖物,很可能连其血裔后辈也是一并被镇在此间了。”
吞日青蝗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后裔极多,当时可是遍布南崖洲,便是现在洲中许多毒虫,多多少少也与它有些关联,当时西洲修士与他斗战时,不止需对付它一个,还需同时面对那铺天盖地的异虫。
不过这对他而言也非是一桩坏事,这些上古妖虫身躯,算得上是不错宝材,取了回去,也能炼化为宝器。
他把袖一抖,但闻哗哗声响,一道滔滔水光冲出,就将之卷入了进去。只是挪去此虫后,见原来其趴伏之处,却是露出一面光洁平整的大石,他看了一眼,讶道:“回光石?”
修道人通常所用玉简,有不少就是用此种石玉琢磨而成,除去传法,还可将自身心念记忆和过往经历渡入其中。
张衍一转念,此虫趴在这块石上,显然有什么要事欲告诉同类知晓,便道:“也罢,就看看你当日到底留了何等景象在此。”
他目光看去,那大石便从土坑之中漂浮起来,一弹指,一道灵光射入其中。
过得片刻,其上泛起亮光,就现出一个模糊人影来,能够辨认出是一名宽袍大袖的道人,身周不远处却围有十来只象虫,个个如山峦大小,此人似是毫不将其放在心上,漫不经心伸出手一抓,似有淡淡烟气飞入他手,所有象虫俱是瘫伏在地,过不一会儿,就纷纷死去。
那道人漫不经心做完此事后,似察觉到了什么目标,化一道遁光就腾空飞去。
光华一黯,这景象到此便就中断,石板之上,再无任何动静。
第二百零八章 观空崖上钉妖蝗
张衍见那景象中断,倒并不奇怪,象虫虽是身躯坚若金石,但毕竟只是妖物一流,只要未曾化形,灵智就无法与人相比,能记下短短数个呼吸之事,已属难得了。
他稍作探查,发现这里至少九千余载未曾有任何外人来过了,也即是说,象虫记忆中事,应是在发生在九千年前,距今已很是遥远。
回想起那道人身影,他不由猜测起其身份来。
尽管回光石中只是惊鸿一瞥,但依旧可以判断出来,此人道行极高,很可能是达到了凡蜕之境。
这倒也不出奇,万余载前毕竟与此时不同,平魔荡妖此辈修士出力甚多。
从此人衣饰和种种细微举动上来看,应是出身西洲。
那些天外修士,看去与此界修士相同,实则有些方面略有差别,也就是溟沧派道统本就天外而来,又有详细书文记载,才能分辨得如此清楚。
他忖道:“方才石中景物,似就在此山之中,这么说来,不是把吞日青蝗封镇入这处小界后仍是斗战不停,那就是日后还有人私下来过。”
不过后一种可能较少,有涵渊重水封闭内外,没有龙魂精魄,或者他这般五行遁法,无可能到得这里,倒是原本这里负责看守镇压之人有可能入得此间,至于其为何如此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想起那玉册记载之中,对小界内里如何却是讳莫如深,看来这处情形比想象中更是复杂。
在山腹之转有了半日,见这里再无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张衍就不再停留此间,而是催动剑光。自里遁行了出来。
到了外间,他环扫一眼,发现原来身处之地乃是由数座暗红色的山峦组成。一摊摊如同污血染就。
至于面前,却是一片干涸大地。不见任何树木杂草,更无水泽湖泊,余下只是起伏不平,好若波浪一般的地表荒漠,只远空之中,可见有横长巨山虚影。
那青蝗在吸摄不到灵机的情形下,极有可能是躲藏在某处沉眠,以使自身损折降至最低。
而如此广阔的小界。想要找了此妖出来,看来是要下一番功夫了。
他把显冥珠取出,感应片刻,发现霍轩等几人正在自己这处过来,想了一想,便就盘膝坐下,耐心等候。
三天之后,左手天际之中却是有一道如水金光闪跃而至,到了山前,往下一折。金光击地,清越水声之中,出来一名素衣少年。稽首道:“渡真殿主。”
张衍站起身,还了一礼,笑道:“吕护法却是先到了,不知你过来之处,可曾见得什么异状?”
吕钧阳回言道:“别无什么发现,只是吕某进来之时,却是落在了一片枯木林之中,因过去久远,早是化作了石玉。只每一株树干之上,都留有不少妖虫蜕下外壳。”
张衍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道:“吕护法可知是何种妖虫,又有多少数目?”
吕钧阳道:“恰好识得。此乃是妙音蝉,那片树林广大无比,虫壳当不下百万之数。”
“百万之数……”张衍略作思索,道:“妙音蝉也是青蝗后裔,虽是智浅胆薄,但数量极多,待人汇集齐后,倒要过去看看。”
两人在此又等了一天,偏右方向有一团金光烈火飞至,却是霍轩到了。
与两人汇合后,张衍也是问起他此来情形,他却是神情沉凝,道:“我那处方向,一路之上,见有不少地坑穴洞,到处是断崖裂山,还有不少修道人所用的损毁法器,似是曾经历过一场惨烈厮杀,不过也并未见得那妖蝗影踪。”
张衍点点头,若是霍轩说得不假,那么按照此前猜测,在封镇妖蝗之后,这里还曾过数次激战,许是为了将其彻底剿灭,既然此妖未死,很显然都是修道人这方败北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目光一闪,转首往正前方看去,道:“不对。”
霍轩与吕钧阳此刻也是同时察觉到了不妥,在他们感应之中,原本属于牧守山的那一股气机却是陡然不见了。
以牧守山的神通本事,若是出地变故,绝不可能半点动静也无。那么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变故,就是那显冥珠毁了。
霍轩沉声问道:“会否是牧真人自己所为?”
张衍想了一想,摇头道:“断无这般可能,倒是有可能误入了某地,气机被遮掩了去,以至我等感应不得。”
牧守山要是出得问题,那只能是出那缕分神执念上,不过先不说其身躯之中事先种有法印,就是那执念当真出来,毁去宝珠,也就是断了出去之路,对他自身也没有任何好处,那分神虽是自傲,但却非是疯狂之人,是绝不会如此做的。
霍轩道:“渡真殿主说得是,那究竟是牧真人主动遮掩,还是其余什么原因,只能过去看了才知。”
三人都是起了遁光,齐往牧守山气机消失方向飞去,不过为防意外,皆是收敛了自身灵机,不致震荡陆地山岳。
数个时辰之后,他们来至在一处地界停了下来,这里山脉破碎,沟壑纵横,一道道看去又笔直无比,似是谁人起得蛮力,自山体之上强行劈斩出来的。
吕钧阳捉来一道气机,言道:“牧真人当是来过此处。”
霍轩沉声道:“若他故意躲避我等,不会留下这缕气机,那确然是意外变故了。”
张衍瞧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地面之上沟壑有些异样,他目光一闪,掐诀推算了片刻,道:“我若看得未错,此间是被人布划为一处禁阵了,想来牧真人是入至其内了。”
霍轩一讶,望了望前方,疑问道:“这里灵机微弱,便是布设阵势。过去那许多年,又是如何维系?”
张衍沉吟片刻,道:“那外间宝器能从此间收取灵机生气。那若有人制掌,倒也不是无能反灌此间。”
霍轩看着下方。神情也是渐渐凝重起来,道:“要真是如此,值得镇守之人如此大功干戈的,许就只有那吞日青蝗了。”
张衍负手言道:“是与不是,入内一探便知,我略通阵道,先入内查看一番,两位且先在此等候。”
霍轩知他有北冥剑在身。就是单独遇上妖虫,当也可以与之放对,便道:“渡真殿主千万小心。”
张衍微一颌首,他往里踏入一步,身形晃了一晃,居然莫名自两人面前失踪不见。
同一时刻,霍轩察觉他气机也是消去,皱眉道:“看来古怪果然是出自这处禁阵。”
吕钧阳并不言语,只是静静站着。
张衍入了阵中后,也是发现那显冥珠立时无法感应到其他人所在。当是受了阵力影响,好在观察下来,发现此不过是一处迷阵而已。且因无人主持运转,对他无有任何威胁。便沿着阵脉走势往里行去,大约有一个时辰之后,已是把大阵兜转了一圈,因不见牧守山踪迹,便直往阵枢所在奔去。
不多时,他来至一处半塌的山崖之前,这里遍地虫骸,积尸盈谷。处处可见激烈斗法后残留下来的痕迹。
而在法坛之后,却有一处大地坑。这穴坑深不见底,内里死寂一片。一辨气机,牧守山当是来过此处,且方才入内不久。
他出于谨慎,并不立刻追下,而是弹指发了一道剑光入内,过去少时,却是微微一笑,化光遁行下去,去了十多里后,到了一个显是法力开辟出来的穴窟之内。牧守山正站在前方,稽首道:“渡真殿主来了。”
张衍见他一派悠闲懒散之色,失笑道:“牧真人倒是让我等好找。”
牧守山道:“此非我本意,方才见得此间古怪,疑这处可能是那妖虫藏身之地,本欲告知三位,只是方才欲以回避,不想已是落入进来,牧某对阵理也只是半通不通,转了几转之后,就到得此处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自是要看看此处到底有何隐秘。”
张衍道:“真人可曾看出了什么来?”
牧守山把身一让,道:“渡真殿主不妨亲自过来一观。”
张衍往前看去,见这里尽头处,竟设有一座法坛,上方摆有不少灵龛,每一座皆有丈许高,前方挂着玉帘,而坛座正前则是立有一块高大石碑,上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目光一扫,也是神情微动,道:“原来此处是前辈先人埋骨之地。”
牧守山叹道:“按那碑上叙言,与那吞日青蝗一战,虽是将之重创,但战殁修道人亦是不少,其之尸骨,皆在此间了。”
张衍目注那石碑片刻,却是发现,此碑竟也是那回光石所做。他考虑了一下,走上前去,手在上方一按,霎时之间,就有无数人影景象自面前闪过。
许久之后,他才放了开来,退后几步,感慨道:“我本是疑惑,诸位先贤既然有暇埋葬同道,那为何不将其等尸骨带走了,原来真相竟是这般,此前虽未曾想到,但细思下来,这里种种古怪也就说得通了。”
牧守山方才未曾想到这是一块回光石,闻听他言,也是好奇,上前起手一按,微微一个恍惚之后,他也是默立良久,发出一声长长感叹,道:“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所见这处地界并不是开辟出来,而是有人起得大法力,将双方斗法之所在直接挪了进来。
此处地界名为合恶洲,本是西海之上最大一处岛洲,只不过山石皆坚,以至于寸草不生,只有长有一些无有枝干的奇木,常年发出哭号之声,本是西洲某派囚押待罪徒之地,故称一个‘恶’字。
万余年前那场斗战之中,被诸修使计将吞日青蝗引来此地,一场斗战之后,虽是将之重创,但却还是低估了这天妖的本事。
眼见就要功败垂成之时,有一名唤作华钦洲的大能修士在玉霄开派祖师曜真人汉建言之下,起门中镇派法宝,以大法力将整个岛洲移入其中。
同时毫不留情将出路封死,绝断灵机,并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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