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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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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妖虫虽多。却竟然连一个挣扎得也未有,趴在那里任由她屠戮。
  原来这里无甚灵机,其早便陷入沉眠之中,早已无了起身一搏之力。不过方才被张衍等人的庞盛灵机所惊动,这才牵动了一下。
  周娴儿来回飞驰,不过半个时辰,就将之杀了个干干净净。
  回至舟上后,虽未曾经历什么搏杀,可却觉法力大耗。精神疲惫,连忙掏了丹药出来吞服下去,坐在那里恢复起法力来,哪知这一入定,却一直未曾醒来。
  如此浑浑噩噩,不知过去多久之后,某一日中,她忽然觉得似有一只凶恶怪虫往自己身上扑来,心中一骇,猛地清醒过来。
  她是被灵机冲撞出来的,顿时受创,不由吐出一口鲜血,知是那妖虫怕就在此不远了。
  正想出声提醒,却发现张衍等人俱已是站了起来,目光凝视前方,气势森然,似已是严阵以待。
  巧目鹦鹉扑棱棱闪着翅膀飞了过来,来至她身旁船舷上站住了,小声道:“小人一天前已是报了警讯,只是真人定坐不醒,怕是未曾听见。”
  周娴儿却是心神略松,只要不是自己误了事便好。她举目看去,透过重重雾气,隐约见得一块千里方圆的飞屿,上方矗有一座高崖,只是洲屿四周,有许多妙音蝉振翅飞动,推其前行。
  牧守山笑言道:“我道这妖虫离了洲陆还能走出如此之远,原来还有这些小虫相助,为了逃遁,此妖也真是费尽了心思了。”
  张衍也道:“这些时日来,我等每过去一程路,必能看到这些虫豸,应该是在半途之中气力不济,精元耗尽,才被抛下等死的。”
  霍轩转下目光,将一枚牌符抛至周娴儿面前,言道:“稍候便我等要与那妖蝗一斗,此处非你可以涉足,躲得远一些吧。”
  周娴儿接过之后,就见四道遁光腾起,带着往前方浮屿飞遁而去,她不敢靠近,忙运转牌符,远远退了出去。
  四人飞遁有半刻,就到了那山崖之外。
  张衍一甩衣袖,轰隆一声,就将万里内所有气雾都是卷荡了出去,前方景象也是清晰显露出来。
  他抬眼看去,却见山崖之巅,却是斜躺着一名面如冠玉的道人,一脚拱起,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神情似是极为无聊,其人身上却无半点妖气,却好似野鹤闲云,隐逸高士。
  他见四人到来,也未露出任何慌张之色,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并道:“华钦洲费劲心思把本王锁在此处,那时本王便知迟早有人要寻了过来,本以为还会再晚上些许时日,最少也要待本王元气才耗尽才至,却未想来得如此之早,你等是何人门下?可是玄晖宫教下弟子么?”
  张衍淡声道:“玄晖宫在世上早已无了道传。”
  妖蝗听了之后一怔,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来眼前之人不会欺骗自己,便发出一阵大笑,拍掌道:“好好,你等却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本王却是看你四人顺眼,若是肯放了本王出去,便给你等一场造化又如何?”
  张衍等人都是不言,他们没有立刻动手,那是在观察这妖虫,看其还剩下几分实力。
  妖蝗却以为他们不信,笑着道:“本王当年称雄一方之时,你玄门之中典籍,当初也看得不少,若你等肯以应允,我这便可口诵一篇上乘法诀,以示诚意。”
  张衍淡声回道:“宗门自有道法传下,就不劳尊驾费心了。”
  妖蝗却是十分自信道:“那是你等不知本王手段,别的不说,就言一门如何采摄紫清灵机的法诀,想你们就不知晓。”
  张衍听了,心下却是冷哂,或许此法很是高明,但九洲早便不是万余年前,有此法诀又有何用。
  妖蝗看他们神色,竟无有一个动心,不觉奇怪,转了转念,问道:“你们到底是哪家弟子,你等宗门前辈,不定本王亦是认识,或是被本王斩了,也未可知。”
  说到最后,他脸上笑容满是恶意,能来这处寻自己麻烦的,多半是不知多少前年与他结怨的宗门后辈了。
  张衍淡声道:“要叫尊驾失望了,我等皆是溟沧门下。”
  妖蝗露出疑惑之色,他从未听说过溟沧派,随即转了转念,问道:“你家祖师是哪一个?”
  张衍肃声道:“自是太冥祖师。”
  妖蝗也是露出凝重之色,却是沉默下去,不再说话了。
  张衍此刻已是把这对手探看得差不多了,当下一转法力,身后五色光华一闪而过,而后玄气滚动,缓缓化作一只遮天大手,向着前方拍了过去,却是一上来就把“太玄一气五行大手”祭了出来。
  这妖魔无法动弹,对他们而言,它便是案板之上鱼肉,也无需顾忌什么,直接照准了打便是。
  妖蝗冷笑道:“象相修士,当日我不知会过多少,眼下纵然力弱,却也不是你等几个小辈可以欺辱的!”
  他一张嘴,顿时喷出一口黄烟,迎向那只大手。
  然而本以为能够轻松将之接下,可两者一接触,却被轰隆一声震散。
  而后大手下落,正正拍在他背上,一下便将他打了趔趄,并死死嗯在了地上,身躯之上咔咔之上,一时竟然不能抬头。
  张衍目光自上投下,道:“君以为还是在万载之前么?”


第二百一十一章 神通难沾法难伤
  万年之前,天地之间秀气满盈,修道人稍作摄取,就能巩固根本,聚气演法,只是后来地根被动之后,乾坤生变,后来世间灵机早已无法与古时比拟,后人要想达致前人相同境地,却需在精细巧妙之上下功夫。
  若拿过去功法与时下要诀一比,却显粗糙许多,而纯以神通法诀而论,古时之人放到而今这方天地之中,斗法之能不定还要弱上一筹,这并非两者有智愚高下,而是先天有差。
  妖蝗在此被困长久,还拿先前固有之念来衡量今人,加之张衍法力之强远胜同辈,是以一上来就吃了个闷亏。
  它挣扎了两下,却是未能在大手之下起身,咧嘴言道:“倒是有些小看你等了。”
  张衍淡声言道:“我等此来便为斩妖除魔,尊驾还是拿出真本事来吧。”
  他是十分清楚的,天妖本是以强横身躯取胜,以人身示人,通常不过是为了保留元气,但其真正本事却绝非这么一点。
  话音落下未久,他忽觉大手之下似有股巨力涌动出来,险险有些压制不住。
  凝目看去,见掌下此时哪还有什么道人,分明是一只大虫,其身长数里,体作赤紫之色,须触如鞭,节节而生,口颚抵住山岩,浑身上下覆盖有坚甲,色沉凝厚,好若岩板,一对弓足雄举,紧贴腹下,头生有六目,两只各在左右,三对生在颅下,好似细碎镜面,有光一晃,就生出斑斓之色。
  这等上古凶妖一现原身,只是远远看着,便觉狰狞无比。霍轩等三人神色俱是凛然。
  只见其身躯一起一伏,激得膜翅微开微收,震颤不已。随即十八对有若钩镰的长脚一撑,居然硬生生把身上大手给顶了起来。随后再一抖身。背上膜翅接连震动,只顷刻之间,那太玄大手便化为一缕缕玄气,飘散开来。
  这非是什么神通之法,而是纯凭自身完全无可抵御的巨力,生生将之挣碎了。
  张衍知晓此法是困不住这大妖的,一见此景,意念引动之下。那些玄气重新在天中汇集,同时一弹指,上千道紫电雷霆就往其身上招呼过去。
  牧守山等几个也不客气,掐诀作法,各起雷法打去。
  一时间,天中有无数雷光劈落下来。
  然而那妖蝗却是浑然不惧,任凭电蛇霹雳落在身上,只击得甲壳之上点点晕光闪烁,竟然丝毫不伤。
  不过它不惧雷法劈打,陆屿周围的妙音蝉却是被殃及池鱼。在一道道夺目光华之下,俱是被轰成飞灰。
  这些虫豸本来战力不高,放在万年前也是用来耗费对手法力的。他此前召出,只是为了能推动浮陆前行,这刻被杀,却也毫无痛心之念,反在那里讽言道:“你等莫非就这些本事不成?如此却是伤不得本王。”
  张衍哂笑道:“尊驾不必相激,我等再是如何,也不会助你脱身出来的。”
  妖蝗本是擅长在天中与人斗法,但偏偏被束缚在这处平崖之上,以至于一身本事无法使了出来。此刻它巴不得张衍等人的法力再猛烈数分。最好能让它能从此解脱出来,一旦飞腾入空。他实力立可暴增数倍。
  霍轩等人早便认识到了此点,方才出手都很有分寸。看去声势颇大,可却也未曾波及它身下孤屿一丝一毫。
  张衍这时已把五行大手再度凝聚,稍作催动,就又一次当头压下。
  妖蝗领教过一回厉害,这回却是不愿意硬捱了,足下一动,居然在瞬息之间游窜去了高崖背面。
  霍轩皱眉道:“这妖虫不是已被钉在崖上了么?为何还能动弹?”
  牧守山在旁道:“华真人所设宝华钉乃是无形钉,只是使它被困上崖上无法脱走,其在上面转挪却仍能做到。”
  霍轩道:“那便让他躲无可躲。”
  他自袖中取出了那“三十六崆岳”,一抖手,将之祭去天中。此宝飞去之后,在天一旋,立时自上飞出无数飞崖,密密麻麻布满天穹。
  霍轩身躯微微向前一倾,一脚踏出后,已是挪转到了崖石背面,一甩袍袖,当即使了一个皓夷三阳气。
  妖蝗未想对手如此之快来至自己身后,一个不察,背上便就腾起熊熊火光,它只是哼了一声,颇有不屑之意,只是抖了抖身躯,坚甲之上似是有一阵黯淡光华闪过,居然倏忽灭去,再无半点痕迹留下,随后身躯一转,就躲去了另一边。
  然而才一到此,却见一道金气长河当头罩下,正待避让,却有数道金光斩来,正中背脊,传出铿锵之声,它身躯只是微微往下一伏,并未受得半点损伤,然而却是错过了躲闪机会,被金河一卷,好似无数细碎刀刃自身上席卷而过。
  过去大约十来息功夫,它又现出身来,但除了背上翅翼变得破破烂烂,身上仍不见半点伤痕。
  只是在这般围攻之下,妖蝗似也是火气升起,喝道:“尔等小辈,安敢辱我?”
  身周围有气机震动,一声尖利声响,头上触须忽然越变越长,而后一个甩动,就往四人处抽打过来。
  张衍身躯往后一退,在华钦洲留下那缕识念之中观得,哪怕被这一条鞭须打中,立刻便是法体崩散的下场,哪怕一时不死,也是身受重创,再无任何战力可言。
  他在事先虽有过交代,但此时还是提醒了一句,“诸位小心,万万不可让其打中。”
  霍轩闪开之后,见触须在一转方向,又往他处追逐过来,正要躲闪,身后却觉有异,目光一撇,却见另一条自别处绕来,将他退路封死,眼见就要被包夹卷中之时,他身影却是一闪,却是被三十六崆岳挪去了他处。
  未曾打中人,那鞭须回身一卷。就将上方落下的五行大手再一次绞散了去。
  张衍自造出这门神通来,还不曾见谁能以神通法术正面破得此术的,那是因为其中暗含五行变化。法力不胜他,难以一击而破。
  但这天妖却无需去管这些。纯以一身坚躯及那凶蛮之力就可破散神通。
  那鞭须毕竟只有两根,四人都是洞天修士,只在躲闪几次过后,已是看穿了其中旋动范围及运转变化,下来根本无需三十六崆岳转挪,就可轻松躲开,并还能随时随地还以颜色。
  只是这一圈围攻下来,四人接连使了十余种神通道术。这妖蝗却仍是半分未伤,其身躯之坚实,着实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张衍忖道:“昔年过元君还是依靠元珠所生的精煞护体,精煞不灭,则神通不染,而这妖蝗明显更高一筹,元珠早已与自身混化为一,尽管眼下因元气损伤,已是前所未有的虚弱,但寻常手段。却根本坏不得它身。”
  妖蝗此时也是烦躁起来,纵然身上无损,可他也是一方妖主。被几个小辈这般围着打,也是生出怒气,体驱内精血运化之下,头上却是又长出了一对长须,如此共是四根,这一挥舞起来,漫空乱甩,无处不在,逼得四人不得不往外撤走。随那鞭须变得越来越长,自也是退得越来越远。
  霍轩闪躲几次之后。发现不似方才一般可以轻松找得机会出手了,这时传来一个声音提醒:“真人。何不以矛击之?”
  他言道:“正有此意。”
  心下默念几句,身后飞出一道黑气,却是凝化为一杆长矛,只一催动,就照着那妖蝗头颅飞射而下。
  此为陈氏世代所传杀伐利器,名唤“洪涛蟒龙矛”,不过此回为诛杀妖虫,却是被他借了出来一用。
  妖蝗正想要用长须搅开,牧守山却是拿手一指,那长矛顿时化出三个化影出来,叫人难辨真假,此妖不由一滞,矛光也是趁此时机忽然一疾,陡然跃空而过,正刺在它颈脖之上。
  只是出人预料的是,这柄杀伐真器一戳之下,居然如中坚盾,一声震响之后,居然就被崩飞了出去,可以看见,那坚甲之上只是多了一条白印罢了。
  霍轩暗自吃惊不已,虽然这非是他自身祭炼的法宝,难以发挥出十足十的威力来,可总也是杀伐真器,未想到居然连这妖物甲壳都是破之不开。
  张衍看得此景,也是目光微凝,万年前那场争斗,西洲修士也是曾用过杀伐真器,可最多也只是破开坚甲罢了。
  可这对妖蝗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伤势,还未等对手扩大战果,那豁口就又于瞬息之间复原了,正是知道此点,故而他到现在也不曾祭出杀伐真剑。
  他判断下来,这等情形下,也就只可能北冥剑可能建功。
  不过他还不着急祭出,一来此妖还未到真正疲敝之时,二来此回也是难得磨练机会。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这般实力被削弱到极点,却又皮糙肉厚,可任由他们出招的对手了。
  霍轩沉声道:“渡真殿主,不想连杀伐真器也破不开此妖身躯,寻常手段想也拿他无法,眼下该是如何做?”
  张衍传声道:“不过依照前法,耗其元气而已。”
  上古那些修士与妖蝗在西海之上对战月余时日,几乎用尽所有手段,仍是拿之不下,最后只得改换策略,布下重重阵势,轮番而上,想要将其元气耗尽。
  只可惜妖蝗也非是无谋,在出得老巢之前,曾吞服了一枚南崖洲上万年一得的“百还果”,可在精气穷尽之下再衍生机生气。
  也是因此,差点使得局势整个崩盘,最后还是华钦洲狠心发力,趁其被纠缠无法脱身之时,一举将它封镇起来。
  虽是此法最后失败了,但那只是因为西洲对南崖洲了解着实不多,事先并不知道此事,这才有所失算,却不能否认此是对付妖蝗的上好策略。
  眼下这里可无什么“百还果”再给其服用,大可趁起元气所剩无几,再耗他一次。
  牧守山朗声言道:“该当由牧某先来与他一会,诸位请在旁掠阵即可。”
  张衍明白他有意借此妖消磨自身执念,道:“那妖物最为厉害的几桩本事,现下一个也未曾用出,当是在顾惜元气,但若有机会,却极有可能动用,牧真人千万要小心了。”
  牧守山肃然点头,他也是看过西洲修士识念的,知晓这妖虫技不只此,尽管有三十六崆岳护持,却也一点不敢大意。
  张衍对霍轩、吕钧阳示意一下,三人便各自退开,在不同方向站定,留出牧守山则是独自面对妖蝗。
  妖蝗这刻也是察觉到情形有异,头上六目之中,一对大目看向四处,有戒备之意,而其余四只却是全数盯在了正面之敌上。
  牧守山目光半分不退地迎了上去,他所会神通虽多,但寻常之法对这妖虫全无用处,故也在心中想出了一个对策。
  他先是将万相翎取了出来,祭在半空,任由化影飘开。而后把身一晃,将两尊法相俱是放了出来,一尊焰火飞扬,一尊悬气绕砂。
  其上所立之人,一个白衣白衫,神情温和疏懒,一个身裹金赤之袍,下巴微抬,却以傲气示人。
  两人同时出手,一起炽烈火色,一引无尽碎尘,齐往妖蝗身上压了过去。
  妖蝗见他如此,目中竟是现出一道疑惑,这等宏大法气,在他想来,打中他身躯时,也定会牵连脚下这座高崖,难道是不怕自己逃了出去么?
  虽不知对手到底是在做什么打算,他仗着自身一身坚甲,却是不闪不避。
  轰隆一声,法力已是冲撞下来,身上顿时一沉,然而令他诧异的是,身下高崖却是依然如故,未曾出现想象之中的碎裂景象。
  霍轩虽在旁侧看着,但神意却正与“三十六崆岳”交通,此宝同样可以镇定洲陆,只是他未曾完全祭炼纯熟。方才四人同时出手,他无有把握压此处高崖,但只一人出手,却是不难做到。
  牧守山见行事顺利,再伸手一点,就见侵至妖虫身上的法气并未化去,反还转相绕,围若环壁,成功将其圈入在内。到了这般地步,两尊法体又同时拿动一个法诀,一声闷响,那势头竟比此前猛烈了数倍不止,远远看去,倒好似是起了一尊硕大火炉!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六眸神通转生死
  妖蝗见那法气一圈圈绕旋上来,很快越裹越厚,它也是不愿意就被这么轻易困住,不断挥舞四条须鞭,想要将之绞碎了。
  然而罩在它身外的光火气霞每一回破去,就又会有更多法气补了进来。在疯狂抽打了好一阵后,仍是无有任何用处,只得不断跳窜闪挪,试图从里冲了出去。
  只可惜那些霞火如同长在了身上一般,无论往何处去,都无法摆脱开来。
  它虽是天妖之身,但因与修道人天然敌对,是以对一些神通法术也是非常熟悉,更懂得不少上古秘传,通常情形下,倒也能够见招拆招,但今时法术与以往差异不小,在这片刻也看不出其中门道,只指望能以蛮力破去。
  牧守山趁着对手还未找出对策之时,动作不停,一道道法诀打入其中,随后又取了许多罡砂烈屑,同样投入进去。那光气越发炽盛,不过十来呼吸,看去已变得好似一只真正炼炉了。
  此术非是什么神通,而是他自身所精研出的一门炼器法诀,三法相合,就可引动一味无名炼火,只要把时间拖了下去,火焰威能便会逐渐变大。
  这一回他就是要利用此点,把这头天妖当作炉中宝材一般给祭炼了。
  纵然如此杀不得这头天妖,但也可在最大程度上耗损其元气,而有造生潭为后盾,只要法力不绝,就可一直持续下去。
  纵是被困在了熊熊火芒之中,妖蝗这副身躯仍不见被灼伤半分,但随着炼火威能提升,它也能感觉到,若是不能摆脱这等窘境,下来必会有大麻烦。
  它上身微微一塌。再是往上一耸,可见其驱干之中,尤其腹部一侧。骤然间打开了数百个细长孔隙,自里喷出一团团精煞。甫一现出,那炼火立被压灭下去,只几个呼吸之后,外间所有光气火霞也俱被镇灭。
  做完此事后,那些孔隙不断震颤,又发出一阵阵嘶嘶吸气之声。
  这精煞是它自身精气所化,可通过身上气窍放了出来御敌。只待事后一口灵机采入,就可转炼补足回来。
  怎奈这小界之内灵机几近绝技,这等举动也变得毫无用处,妖蝗如此做只是本能反应,意识到徒劳无功,便就立刻停了下来,四根触须一长,齐往所在牧守山所在之地卷来,后者见状。两尊法体立刻往不同方向闪躲开来。
  四人此时看去,这妖虫虽还是原来那副模样,但比先前像是少了几分精神。
  张衍目光闪动了一下。不难看出,此处没了灵机,妖蝗身躯之中定然没有多少精煞可供挥霍,其此回破解手段可谓粗糙无比,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他一拿法诀,身周围现出一圈虚气,而后一滴滴玄冥重水自其中从无至有,飞腾出来,将整个高崖团团包围。此水纵不能伤得此妖,但能限制其来回窜动。又于同一时刻传音道:“牧真人请继续施为。尽力耗损他元气。”
  这处有两个牧守山,若是直接言语。另一个执念所化之躯却未必会遵从。就是闹了起来也有可能。
  牧守山道了声好,与那执念分身同时掐动法诀,又要重施故技。
  妖蝗立刻看出他要作得什么,好不容易挣脱了方才那等不利境地,他怎肯再陷入那番境地。
  它六只眼目同时往上瞪来,而其中一只,却是微微闪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牧守山动作忽然一滞,下一刻,只闻轰隆一声,他两尊法相先后爆开,破散为无数法气。
  霍轩见了,神色一变,起三十六崆岳一转,将之挪去外间,他皱眉头,沉声道:“方才此法,可是其天生神通‘无相劫煞’么?”
  张衍缓缓点头,言道:“正是此法,传言此术无形无相,发动时全无半点先兆,看来果是如此,就连牧真人那‘万相翎’也未能护住他,好在此妖实力大不如前,又被华真人的‘荣华宝阳钉’所克制,不然牧真人便是再有手段,这回怕也是难逃杀身之祸。”
  溟沧派那卷收藏典籍之上有记载,妖蝗六只眼眸之中,各藏有一种神通,每一门皆是威能奇大。
  它这等本事,西洲修士昔年动手之前就曾经打听得清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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