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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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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吉二人顿觉自身又是穿过一座阵门,待脚踏实之后,发现己身却是落在了一座以坚石修筑起来的洞厅之中。
宁冲玄道:“此处已到了山门禁阵所辖尽头,再往下行,却需我等自行飞遁了。”
两人点头表示知晓。
宁冲玄不再多说,当先飞去,二人也是带着佻人往下飞遁。有半个时辰之后,到得一座与先前相似洞厅之中,终是停了下来。
宁冲玄一挥衣袖,将密布四周的黑污之气扫开了一些,道:“我只能送到此处,下来就需得依靠两位自家了。”
甘守廷打个稽首,道:“我等是了签了法契的,定然不会有负所托。”
两人先是对那两个佻人仔细叮嘱了几句,随后将九还桩放了出来,摆在身前,又坐定下来。
不一会儿,已是把自身一缕神魂遁出,附至那玉桩之上,此物一晃,倏忽间飞腾起来,就往更深地渊之下落去。
两名佻人也无需照应,各自拿了一枚法符出来,塞入嘴中,同样跟着跃了下去。
那玉桩一路往下穿行,因受那元磁之力牵引,遁速却是越来越快,只是两人神魂藏在宝桩之内,无法估量外间准确时间,只是觉得一路颇为漫长。
也不知过去多久,就觉柱身轰隆一震,似是撞在了何物之上,两人都是神魂一阵颤动,皆知若无意外,玉桩此刻应已是砸穿了浑元地障,距离地根所在,已然不远。
就在两人下去之后,宁冲玄便在上方盘膝打坐。
这里无甚灵机,便有一些浊气,也是污秽太重,还沾染了一些磁力,无法用来修炼,只日常修行只好用丹玉来代替。
他这一沉浸入内,便不知不觉过去一月。这日,忽听得下方有隆隆声响,立刻醒转过来,凝神往下望去。
那声音愈发接近,百息过后,就见两根白影嗖的一声,自眼前一冲而上,似要去往更高处。
他反应极快,伸手一拿,就起得法力将之拿住,并道:“两位真人,可以放手了。”
两人将他制住了玉桩,便亟不可待地把神魂遁回身躯之中,只是眼中光彩黯淡,似是自身神气折损过多,甘守廷拱手道:“多谢真人相助,未想元磁倒转之后,排挤之力竟是这般大,我二人险些无法驾驭。”
宁冲玄伸手入袖,随后抛去两只丹瓶,道:“此是养神丹散,两位快些服下吧。”
两人道了声谢,接过之后,辨了辨药散,不觉露出欣喜之色,忙不收入法体之内,坐定调息养神。
宁冲玄这时则运转法力,身周立时跃了出来一道道光华,将玉柱之中涵纳的地气全数收来,随后在手中聚化为一道剑光,再往上一送,其就化光遁走,很快飞去不见。
就在那气剑飞出地渊之后,几是同一时刻,溟沧派中所有洞天真人,皆是生出感应,默默看了过来。
渡真殿中,张衍睁开双目,也是同样投去了一眼。
这一旦开始收取地气,那便代表数百年筹谋的大计真正开始发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将迎来一场决定山门日后兴亡的生死之战。
“大战将至,需得尽快将乾坤叶炼成了,只盼能够赶上了。”
这十载以来,这宝物真识蜕变之兆愈发明显,相信距离期望已是为时不远,不过是否能当真在劫前功成,这也是难以说准之事。
正待再次入定,忽然间,他心有所感,察觉到有界中一灵气跃跃欲动,极是活泼,既似长江流水,又如奔潮大浪,其内蕴含着一股勃勃生机。
转首看去,那方向恰是从大弟子刘雁依修持之地传来。
以他功行,自然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自家这位大弟子入界修持这许多年,也是渐渐窥到入得那一步的门径了。
只可惜以眼下情形来看,离开劫或许只有数十年,下来便能有所成就,应也无法赶及劫中大战了。
他思忖道:“人劫一开,无人敢言必然能过,不入此战,说不准也是一桩幸事。”
第二百三十一章 如意应灵丹
溟沧派,浮游天宫。
殿前法台之上忽有虹光旋卷,清气散洒,浮动许久之后,现出两个身影来。
秦掌门自主位之上站起,打个稽首,道:“两位掌门到了。”
来者正是平都教掌教戚宏禅与还真观掌门濮玄升,两人也是还礼,道:“秦掌门有礼。”
身为一派掌门,自然不可能轻易出了山门,俱是以一具化影分身到此。
秦掌门请了两人坐下,道:“两位稍等片刻,还有一位客人未至。”
戚、濮两名掌门都是点头。
等了大约一刻,法台另一处,竟是一点灵光凭空遁出,随后一股高昂灵机冲起,虽只光虹一缕,但两名掌门却是一阵心悸。他们分明感应到,这如珠凝光之中有无数煊赫剑光团聚飞转,似一散开,就有开裂天地之威。
随此光缓缓扬开,里间渐有人影踏步而出,最后却是行了出来一名英姿挺俊,目中神光湛然的的三旬道人,他抬手一揖,道:“秦掌门,岳某依约而至。”
秦掌门起座,郑重还有一礼,道:“岳掌门有礼。”
“果然是少清派岳掌门!”
戚宏禅、濮玄升两人都是精神为之一振。
虽此前秦掌门话语中就曾透露,溟沧派与少清早有盟约,但他们两人谁也不肯定这是否安抚之言。
也不怪他们多想,毕竟以此派以往作派,只是言语答应,更可能最后是自行其是。
然而此刻见少清派掌门岳轩霄也是到来,终是心思定下。
少清、溟沧联手,玄门两大派站在一处,便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四人见过礼后,各是坐下。
秦掌门言道:“我溟沧派已是于两日之前,凿通了那浑元地障,现已取了地气上来。”
说话之间。把拂尘一扫,就有一股浓盛气机浮起,随后一股轻飘去天,一股缓沉不动。彼此泾渭分明,各不相扰。
岳轩霄自能辨出,这正是方采未久的地气,眼中露出赞色。
溟沧派这番极为果决,说动手便就动手。便一步跨出就与天下为敌,也是毫无犹豫迟疑,此举甚合他心意。
戚宏禅、濮玄升见那地气,除了略微感慨,神情之中也无有什么变化。这毕竟是早已议定之事,对于这一天到来,他们心中早就所有准备。
不过原本地气之出,缓而有序,浑元地障犹如一层皮膜,一吐一吸。一张一合之间,窍开窍闭,将灵机散布而出,但若经外力强行破开,那就有所不同了。
其一旦不得收拢隙口,那溢出之势,势必会愈演愈烈,到了后来,再也无法阻住,会以千百倍之势奔涌出来。甚至有可能牵得地脉变动,那是怎么也隐瞒不住的。
是以他们心下都明白,至多百余年,诸派洞天真人就会察觉到地机震荡之时。就是启战之日。
秦掌门这时看向三人,缓声道:“三位掌门,大劫当前,首要之务,当先要辨明敌我。”
他眸光虽是清正,但却能言语之中听得出来。这背后却是隐有一股杀伐之气。
戚宏禅站起身来,把手一拱,言道:“诸位,玉霄与太昊、南华、补天三家合盟一处,此四派乃我之大敌!”
岳轩霄淡然一笑,道:“天下玄魔两势,秦掌门欲去天外,魔宗不会信任于我,该当视之为敌。”
濮玄升微微一思,问道:“元阳派又当如何?”
秦掌门言道:“屈如意此人虽是难得奇才,但身背一门兴亡之责,负累太多,以至于性情过于保守,若无十分把握,他是不会靠向任何一边的,待到开劫,我如言明要去往天外,他只要还有安稳退路可走,便断然不会相从。”
濮玄升微微吸了口气,道:“如此除我四家及门下依附之势外,天下诸修,当皆为敌手了。”
秦掌门并不避讳,颌首道:“不错。”
岳轩霄一派云淡风轻之色,似浑然不把对手放在心上,只道:“我少清修士虽不多,但一门上下无一人畏惧生死,此回正可叫天下众真知我剑锋之利。”
戚宏禅神色一肃,提声道:“无论形势何等凶险,我平都教必与诸位共同进退。”
秦掌门缓声道:“此劫一开,涉及生死之争,诸派再不会留手,必会动镇派之宝,尤其玉霄有补天阁相助,此派之中有几件专以用来应对九洲大劫的法宝奇物,却是不得不防,今日唤得三位来此,便为商量该当如何应对此事。”
濮、戚两位掌门心下微凛,若只看力量强弱,只溟沧、少清两派,已占天下玄门之半,再加上他们两家,纵然对面还有魔宗,也可一斗了。
但宗门之战,绝非这么简单,尤其涉及诸宗镇派之宝,更当慎重以对。
补天阁虽是只得两名洞天真人,但到那时,所能使展出来的手段,许还远在太昊、南华两派之上。
这等比拼,没有任何取巧方法可言,是一便是一,是二便是二,只看谁人后手多,谁人准备更是充分。
不过在座几人都知,秦掌门为此事筹谋有近千载,而对面不过是迫于大劫和溟沧威势,临时纠合到了一处,本来就是心思各异,更不会讲究什么协辅之道,只要不给其等统合筹谋的机会,此番仍有不少胜算。
四派掌门在这里商议对策,而渡真殿中,张衍正闭目沉坐在涵渊重水之中磨练功行,这时忽有一道灵光过来,在土台之上盘旋不去。
他心中有感,就拿了一个法诀,自重水之中遁行出来,随后一抬手,把灵光召来,却是一封飞书,扫了一眼,道:“原来是周师兄唤我,想来定是有事。”
他想了一想,一点眉心,就放出一道剑光,出了玄泽海界,便往下方龙渊大泽遁去。
行走途中,他随意一辨,见众弟子仍如以往一般,全然不知大劫将至。而门中十余位洞天真人气机则恰如那深海之水,表面波澜不兴,内里却是涌动往来。显然在得知山门已是打穿地障之后,每一人都在抓紧时机准备神通秘法,以备不远之后的大战。
不过片刻,那剑光便到了丹鼎院中,随后落至鱼船之上,显出身影来,在外道:“师兄可在?”
“师弟来得却快。”
周崇举一声笑,自里走出,看了他一眼,侧身道:“师弟随我入内说话吧。”
张衍抬眼一望,见他头上平添了许多白发,不觉一阵诧异,道:“师兄?你这是……”
周崇举一摆手,笑道:“不妨事,先前为门中炼丹,耗损心血太过,才是如此,你且放心,见不得灵崖身死,为兄怎么也不会舍得弃世而去的。”
张衍随他入了阁楼之中,坐下之后,问道:“不知是何等丹药,令得师兄这般耗费心血?”
周崇举呵呵一笑,道:“正要与师弟你说。”
说到这里,双眸之中却是熠熠生光,道:“丹可救人,亦可伤人,早在你入得渡真殿之前,掌门真人曾拜托我祭炼一副可得伤得洞天修士之丹药,只是为兄非是此辈中人,故炼来颇为吃力,而在百余年前才有了进展。”
张衍微叹道:“既是为此,师兄为何不来寻小弟?虽小弟炼丹之术虽远不及师兄,但也勉强算得入得门径,相信也可助得师兄。”
周崇举摇头道:“那岂不是耽误你修炼功行?况且这等事,乃掌门私下交托于我,也不便说与你听。”
张衍念头一转,道:“师兄今日唤小弟到此,莫非是因这丹药已是炼成?”
周崇举笑道:“正是为此,只是此丹到底如何,为兄功行浅薄,不好评判,故请了你来一观。”
他自袖中取了一只玉碗出来,却见盛有一碗清水,里间有一条不过指肚大小金色鲤鱼,在里游来转去,状甚灵活。
张衍稍稍一辨,不觉目露奇光,他起指一弹,将那游鱼激到半空,此物一离了水,居然背上生翅,变化一只幼小翠鸟,啾啾而叫,在阁内四面飞舞,似在找寻出路,只是久寻不至,居然身躯碎开,随后化作不少小蚁,满地爬走,仿要寻隙而入,但如此不果,竟又是化作一缕烟气腾空,而在此之后,又生出了数十种变化。
周崇举在旁抚须而笑,道:“应灵而变,应时而动,此丹之性也。”
张衍赞叹道:“此丹灵机微弱,已不在常理之中,师我若不仔细辨察,也定难发现异状,若与人斗战,此物侵之过来,多半会视而不见,中了算计,师兄果真好手段!”
周崇举笑道:“要炼成那等伤得洞天真人之药,又谈何容易,为兄使出浑身解数,也仍是难以达成,后来再是一想,何必如此,哪怕洞天真人之斗,也看战机时运,我只需使得其等暂受外力侵扰,那其对手只要不犯蠢,便足以抓得这般机会了。”
言及此处,他又感慨道:“此是为兄平生最为得意之作,日后便有同样宝材,哪怕我搭上性命,也难再炼得出来了。”
他伸手一抓,那已变化为一撮尘沙的丹药飞来,乖乖落入他手,还为一枚丹丸,送至张衍面前,这‘如意应灵丹’我此回共是炼得十二枚,这一枚便做主送与师弟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凶妖嗜血,师徒传府
天青殿上,一名身姿美好的俏丽侍女双手抱着一只瓦罐,战战兢兢入了大殿之中。
而上方玉台之上,有一只看去有如风筝般的扁平怪物趴伏在那处,其身躯一起一伏,似在微微呼吸,看去无有爪牙,好似无甚危害,但她却知,这乃是殿主不知从来哪里带了回来的凶物,任凭什么猛兽到此,都可被它一口吞了。
侍女不敢靠近,远远将瓦罐放下,就急急退了出去。出门之后,不由拍了拍胸脯,一副庆幸之色。
但是随即又露出忧色来,“明日要换得秋姐姐来送食,可秋姐姐这般胆小,进了大殿,怕是连步子也迈不动了,要是那怪物一时兴起,将她吃了,又该如何是好。”
她与一众侍婢皆是翠鸟化形,严格说来,也是妖物,而“截”乃是天妖残骸所炼,对她压迫之大,可想而知。只方才哪怕只是挨近一些,便就心惊胆战,更何况每日过来送食了。
而此刻殿中,那截怪一耸身,却自玉台上平平稳稳浮飘而起,滑气向前,到了那瓦罐之上,自边缘之处伸出数条长长触须,只轻轻一卷,就将其带入空中,倒转了过来,罐口之内,就有一枚枚龙眼大小灰白药石洒落而出。
截怪肚腹之中,霍然撕开一条长长裂口,内中露出数排齿牙,张嘴便吞,随后殿中就起了一阵咀嚼之声。
它无法如修士一般吞吐灵机。每日只能吞吃熬炼出来的药石,借以蕴养壮大自身。
不过如此还不满意,身心之中总有一股撕咬活物、渴饮鲜血的念头。
这里间也有缘故。成就它身躯之物,多是天妖残壳,难免沾染了几分妖性,虽不必要吞食血食,可生来就有这等欲望,难以彻底摆脱,否则必会焦躁难安。只一撩拨,便会凶性大发。是以眼下每隔三五日,就要吞去一头山象。
幸好这天青殿堪比小半洲陆,尤其殿外有平原高山。这许多年下来,也有不少鸟兽在此繁衍壮大。自成族群,这山象便是从象园之中拿来。
只是截妖身躯增长过快,不久之前,几日一头山象已是难以满足,偏生婢女不曾察觉,还当以往一般处置,故此近日却是显得有些暴躁了。
它能感应到殿外有无数鲜美活食,再有忍受不住,想要冲了出去。只是有禁制阻拦,连撞了几次后,发现全身上下。只有触须可以探至外间。可即便如此,一至外间,就会遭那雷电击打,只好又退缩了回来。
这截怪发出几声嘶鸣之后,趴伏在地,身上眼珠转动不已。似在考虑对策,许久之后。它身上一阵蠕动,随后裂开一条口隙,继而就有一股异香放了出来,好似花果,好似酥芝。大殿之外本来就有不少灵兽,闻得这般香气,都是被吸引了过来。
这时却有一只灵獾已是跃至台阶之上,此兽是一名婢女平日所豢养,故较之其余鸟兽,胆子也是大了些,可方才凑近,这时却有一条触须伸出,极为迅快地将他裹住,随后迅快无比的拖入殿中,门外鸟兽也纷纷被惊走。
灵獾被截妖裹入腹腔之中,只是一会儿,皮肉骨血就俱是化去。饱食之后,它凶戾之气稍退,又回去了玉台之上沉睡。
数天之后,殿外灵光闪动,一道清气自下方贯通上来,振动灵钟,遥响不绝,使得满殿皆闻。
待气光散去,张衍已是站在了天青殿高台之上。
苏夙早在声起之际,就一步等候在此,此刻疾步迎了上来,下拜道:“奴婢拜见老爷。”
张衍看她一眼,问道:“起来吧,那截妖如何了?”
苏夙回道:“按殿主嘱咐,每隔一段时日都送去血食,又不令其吃饱,只是这怪妖每日凶煞之气越来越重,令许多姐妹都不敢靠近了。”
张衍道:“可曾有人伤得?”
苏夙摇头道:“这倒不曾。”
张衍点了点头,派遣婢女送食是他有意为之。
先前在截妖灵智初生时,他曾对其下过一道谕令,可以吞吃血食,但却不得伤得一人性命。
只要此妖能忍住未做此事,那就说明便是饥饿之下,在他这主人命令之前,也仍可压抑住自身凶性。若不如此,那就说明有脱离自己驾驭的可能。
至多再过数十载,他就要与天下诸真一争短长了,此战凶险无比,是万万不可出得纰漏的。
此妖哪怕只有一丝不听从自己的命令可能,那么他宁可将之毁弃了,也不会携带在身。
而现下结果,还算令他满意,便迈步往大殿来。
一入至里间,截妖也察觉到他到来,顿时露出一股欢喜欣悦之意,飞腾上空,围着他不停回绕,发出嘶嘶响声,只是畏惧他身上汹涌灵机,似想亲近,却又不敢靠得过近。
张衍目光凝注其身,看了有一会儿,忽然一弹指,一道剑光飞去,霎时在截妖身上斩开一道血口。
此妖哀鸣一声,就掉落下来,伏在地上,颤抖不已,尽管莫名被伤,却也不敢有丝毫反抗。与此同时,那一道裂口却是飞快愈合,只一二呼吸,就复还如初。
张衍缓缓点头,此妖身躯比之上回所见,已是强壮了十倍不止,待其长成,想就能展现出真正凶威来。
天妖要随寿岁增长才生出神通大能,通常这段过程,要以万载计数,而这截兽是以活炼之术炼成,只需数十载就可渡过这般时日,到时他手中又可多一张底牌。
看那截妖仍在那里颤抖不已,他道:“起来吧,好生修炼,下次来时,望你能挡我一剑,不然要你也无用处。”
丢下这句话后,他转身出了殿门,对候在门前的苏夙道:“以后每日血食增加一倍,规矩一如从前。”
苏夙万福言道:“是,奴婢遵令。”
张衍抖袖一甩,飞出不少法符,道:“带了此符在身,可免性命之忧。”
苏夙大喜,跪下称谢,却觉眼前光虹一闪,再卡去时,就见那一道清光已是离了天青殿,落去东华了。
龙渊大泽一处岛洲之上,宁冲玄乘一道清风而出。随着不断以九还桩凿击地障,下方隙口也是越裂越广,地气涌动上来,用法器便可采得,已是不必要他守在此处了。
至于甘、吉二人,该做之事已然做成,已然用不得他们,早是送回了小界之中。
此番出来,他本欲回转渡真殿修行,只是行至半路,有被一个小童拦住,言称孙真人唤他前去。
师长相召,他未有迟疑,立刻动身往长观洞天过来。
他行程甚速,只是片刻,就到得洞府之前,经通禀之后,入内行至孙真人驾前,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恩师。”
孙真人道:“你既已为洞天,这些许礼数可免则免。”
宁冲玄却是坚持一礼行完。
孙真人摇头一笑,道:“也随得你吧。”
他回至榻上坐下,言道:“掌门师尊数百载谋划,不久将现世间,只是这天下之人,终究短视者居多,劫难一开,愿与我同去天外者当是无有多少,与我为敌之人许是多数,徒儿你定要小心了。”
宁冲玄言道:“既为门下弟子,当唯有倾力一战!”
孙真人欣慰点头,道:“正是如此,大局自有掌门师尊把握,我等做弟子多思无益,不过该需准备的,却一样也不能少了,否则只是逞蛮夫之勇,徒然送命耳。”
宁冲玄一揖,道:“弟子请恩师指点。”
孙真人道:“你如今已入得象相境中,斗法之能可以在这数十年内设法磨练,但功行想要提升,却是不易了,尤其不曾开辟洞天,便少了一桩保命本事。为师以为不妥,思虑下来,索性把那昔年得来的洞天送了与你,开辟此处洞天的前辈虽与你功法不合,但好在也不用你如何经营。”
他那这长观洞天乃是自己亲手开辟,但还有一处洞天在握,此乃是前人所传,那《澜云密册》就是自此中得来。因此处乃是一灵华洞天,不必时时祭炼,这才得以顺利传入他手中。
宁冲玄并未推辞,深施一礼,道:“谢恩师厚恩。”
孙真人道:“你是我弟子,我自该关照与你,只可惜卓真人洞天随他一同去往天外了,不然为师就是拉下脸,也要为你去求了来。”
宁冲玄道:“此次成就之后,得卓真人手书一封,内中记载有心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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